毒王戲妻 第二章
    好疼!

    秦雨蝶感覺到刺痛感如影隨形,腦袋一片渾沌,四肢更是虛軟無力。

    她微搧著如羽翼般的眼睫,眼神茫然的看著屋頂。

    這裡是哪裡?微轉過頭,頭頂卻傳來劇烈的疼痛直竄心窩,她忍不住的痛苦呻吟。

    「好……好痛……」聲音微弱粗啞,喉嚨異常幹渴。

    「你終於醒了。」一張臉孔遮住她的所有視線。

    秦雨蝶凝神看著眼前那張線條剛硬,看似不苟言笑,卻又一副漫不經心的男子……她愣住了,胸口還傳來一股莫名的悸動,像是不安。

    「你……是誰……」一開口,聲音變得破碎,喉嚨像是被火灼燒,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先喝一點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用濕布,沾潤著她的雙唇。

    秦雨蝶的粉舌舔著乾澀的唇瓣,一臉渴望的看著他。

    「慢慢來,你不能喝太快。」聶浩然一臉慵懶道。

    「渴……」秦雨蝶泫然欲泣的看著男人。

    他像是在逗弄她,用濕布又輕輕磨蹭著她的雙唇。

    她伸出粉舌,不停舔著濕布和雙唇,秋瞳水波蕩漾,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你真像只小貓。」聶浩然輕笑道。

    她讓他想起以前餵養過的小貓咪,他也是用布沾著羊奶餵養。

    楚楚可憐的外表,漾著水波的雙瞳,從小嘴裡發出唔唔的哀求聲響,讓聶浩然心情大好。

    「還想要嗎?」想!她的眼神如訴如泣。

    「那你先學貓,叫兩聲來聽聽。」「你……」秦雨蝶的眼中閃動著怒火,似乎是在譴責他。

    聶浩然濃眉一挑,笑得很壞心。

    「如果不叫,我就只能給你喝這麼多了。」事實上,她的身體也不宜喝太多的水,所以他才用濕布慢慢濕潤她的喉嚨。

    秦雨蝶飢渴地看著他手中的那碗水,喉嚨雖然比起剛才舒緩許多,但她還是恨不得能狠狠啜飲他手中的那碗水。

    「喵……」她癟起朱唇,輕叫了一聲。

    「好乖。」聶浩然笑得很邪惡,手掌還輕撫著她的小腦袋。

    秦雨蝶雖然恨自己沒有骨氣,但是,如果順了這男人的意,她就可以喝到水,她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真的這麼想喝?」秦雨蝶困難的點點頭,因為只要稍微一動,劇烈的疼痛感就會立即襲捲而來,嚇得她不敢隨意移動身體的任何一處。

    「好吧,我就讓你再多喝一點。」聶浩然大發慈悲。

    但是,他仍舊是用濕布,將水一點一滴的餵進她的口中。

    秦雨蝶像個急躁飢渴的嬰兒,貪婪地啜飲這難得的甘泉。

    「喝慢一點。」「唔……」秦雨蝶依舊像個貪婪的孩子啜飲不停。

    「好了,不能讓你再喝下去,否則你這條小命,我等於是白救了。」當他把水和布拿開時,引起秦雨蝶的一陣抗議。

    聶浩然微笑道:「乖,我可是為你著想喔。」他的話說得既輕又柔,讓秦雨蝶感到好安心……沒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男人,秦雨蝶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雖然他剛才很壞心的玩弄她,但在她的心裡卻莫名的湧現一種說不出的依賴感,總覺得這個男人將成為她這一生的守護者。

    「很好,沒有意見的話,勸你最好趕快睡覺,要不然等等……」等等怎麼了?秦雨蝶眼裡泛著疑惑看著眼前噙著笑意的男人。

    「你會痛到睡不著。」*****************秦雨蝶終於明白這男人的意思了。

    她眼眶含著淚水,楚楚可憐看著聶浩然邪惡的臉孔,嘴裡發出呻吟及啜泣,希望他手下留情。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剛剛叫你睡,你不睡,現在知道痛也沒辦法。」聶浩然聳聳肩,一臉的愛莫能助。而替她重新換藥包紮傷口的手沒有停下。

    秦雨蝶疼得臉色發白,要是她能動,她一定會馬上奪門而出。

    只是她沒辦法,現在就連移動一根手指頭,劇烈的疼痛就會馬上襲擊而來。

    秦雨蝶的眼淚從眼角流出,癟起朱唇,從喉嚨裡發出哽咽。

    「痛……嗚………」「哭什麼哭,誰叫你笨到從懸崖上跳下來。」聶浩然沒好氣地哼了哼,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她睜著茫然的眼神看著男人,似乎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從懸崖上跳下來!她為什麼要跳崖?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想不起來?

    這時秦雨蝶才發現自己腦海一片空白,神情惶恐不安的看著他,「唔……我……」可是喉嚨裡只能發出單音,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

    「你先別急,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你傷勢好了再說。」相對於她的焦急,聶浩然顯得雲淡風輕。

    「不……」她想說不記得任何事,但男人卻又毫不客氣打斷她的話。

    「別緊張,我一定會好好醫治你的。不過,你得記住,我叫聶浩然,而你,是屬於我的了。」話畢,聶浩然就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不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雨蝶雖然想弄清楚一切,但隨著藥效的發作,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朦朧間,她彷彿看到聶浩然的那張俊顏在自己的眼前放大,一道魔魅的聲音似催眠般輕拂過她的耳畔。

    「你要趕緊好起來,我從不做白工,你必須還我的恩情才行喔。」聶浩然雙唇微勾,滿腦子幻想著等她好了之後,他要怎麼跟她索賠「救命之恩」?

    最後,只見她慢慢合上雙眼,意識再度陷入黑暗中………*****************之後,秦雨蝶不知道醒來過多少次,但每次總又被劇痛疼昏過去,意識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

    不過這一次,她是真的清醒了。

    睜著茫然困惑的雙眸凝視著陌生的環境。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久得像是作了一場好長、好長的惡夢。

    夢中有個邪惡的男人不停追趕著自己,說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直到從惡夢中驚醒過來,她仍感到心有餘悸、害怕不已。

    「你終於清醒了!」一張臉孔倏地在眼前放大,秦雨蝶被嚇了一大跳,倒抽一口氣。

    「你……究竟是誰?」驚疑的眼眸寫滿惶恐,她害怕的移動身軀,一陣劇烈疼痛席捲而來,疼得她臉色發白,眼裡泛著淚光。

    「救活你的人。」「救活我?」秦雨蝶喃喃自語,看著男人挑起濃眉。

    「要不然以你身上的傷勢,你以為你活得了嗎?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見閻王了,更別說會得那麼快。」聶浩然諷刺意味十足,看得出來他對她的防備十分有意見。

    他的雙手環在胸前,居高臨下俯瞰著她。

    她的小臉還是有些蒼白,無瑕的臉頰也失去光彩,身子更是虛弱得像是風一吹就會倒般。

    秦雨蝶知道自己該道歉,並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可是看到他不悅的臉孔,緊張提到胸口,她手足無措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我只是……」「沒什麼好可是的,既然你已經醒了,就可以走了。」聶浩然冷酷無情的打斷她的話。

    事實上她離完全康復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好了七、八成,只要找個地方好好休養,自然不成問題。

    「走!?」秦雨蝶的眼神再次陷入茫然。「我……」「你怎樣?」聶浩然睨了她一眼,但看到她水波蕩漾的雙眸,被一層濛濛的水氣所覆蓋,心頭卻泛起絲絲的心疼。

    「我要上哪去?」她囁嚅道。

    「我管你要上哪兒去,反正你只要記得,你的小命是我救的,總有一天我會上門索求。」有那麼一刻,為了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生猶豫,但很快的,他鄙視這份遲疑,什麼施恩不望報,對聶浩然來說根本是個笑話。

    「可是……」秦雨蝶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難道你要我現在就向你索取回報嗎?」聶浩然輕佻地勾起她的下顎,嘴邊露出一抹冷笑。

    「我……」秦雨蝶緊抿雙唇,茫然不安的看著他。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一股不祥的預感閃現,聶浩然直覺自己沾染上一個大麻煩。

    「沒……」秦雨蝶咬著艷紅朱唇,眼簾低垂,攪拌著十根白嫩玉指,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叫什麼名字?」聶浩然瞇起雙瞳詢問。

    「我……忘了……」她低語著,頭垂的好低。

    「忘了什麼?」聶浩然蹙起眉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名字……」「什麼?」她那聲如蚊蚋的音量,使得聶浩然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秦雨蝶鼓足勇氣,抬起精緻小臉仰望著他,說出讓男人臉色微變的話。

    「你說什麼!?」聶浩然猛地一聲大吼,嚇得她花容失色。

    聶浩然臉上帶著懊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竟然真的撿到一個大麻煩。

    望著眼前美麗的嬌顏,聶浩然的心微悸,楚楚動人的外表、無辜水汪的美眸,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清純又嫵媚的誘惑力,的確足以引誘男人,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衝動,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禍水。

    「我又不是故意的……」床上小女人蜷曲成團,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受到極大的委屈。

    「你哭什麼?」聶浩然眉頭緊鎖,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名專門欺負弱小的大壞蛋?

    「因為你生氣……」秦雨蝶淚眼汪汪地凝視著板著一張臭臉的男人。

    「我這叫生氣嗎?」聶浩然沒好氣道,「要是我真的生氣,豈不是要被你的眼淚給淹沒了。」「可是……」她輕聲囁嚅道。

    「沒什麼好可是的。」聶浩然猝不及防的撲上前威脅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很明顯,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瞧她依舊眼淚掉不停,二話不說抱起她直接往門外走去。

    「不要!不要把我扔出去!」秦雨蝶驚慌地將聶浩然抱得死緊,還因此拉扯到傷口,疼得她臉色發白。

    她像只小貓咪,拚命的往他懷裡鑽,完全不顧身體上的疼痛,唯一害怕被他給扔棄了。

    「那你還哭?」聽到他低聲威脅,秦雨蝶趕緊把眼淚抹去。她可愛的動作,讓聶浩然忍不住嘴角微勾。

    雖然看到他的笑容,秦雨蝶仍感到不安。「你答應不扔我了嗎?」「我有答應你嗎?」聶浩然好整以暇的問道,以逗她為樂。

    看見她果然慌張起來,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放。

    「你明明說過,如果我不哭了,你就不會仍下我不管。」「你真像只小貓。」聶浩然明白她是因為喪失記憶,缺乏安全感,才會如此依賴他。

    不過,難得的是──他竟沒有感到惱怒!

    大部分的原因是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孔,又睜著完全信賴的目光看著他,讓人有種想要狠狠欺負她的念頭。

    聶浩然帶著笑容,腳步依然沒有停歇的徵兆,直往外走,她立刻不安的抬起慌張的小臉蛋仰望著他。

    「你說過不扔我的……」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像極了被人丟棄的小貓。

    「我有說我要扔了你嗎?」他挑眉詢問道。

    「要不然你要把我帶去哪裡?」「到水潭邊。」他簡單道,並未多做解釋。

    「去水潭邊做什麼?」她的眼神流露出不安,小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害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丟棄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而聶浩然是她一睜開眼就遇見的第一個人。

    雖然說他總是在換藥時弄疼她,有時候還以看她痛苦表情為樂,但是在他身邊,她就感到無比的放鬆及安全。

    尤其她總是會在夜裡作惡夢,夢中有無數的人在追趕著自己,並且邪惡的大聲吼叫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每當她被惡夢驚醒時,看到聶浩然就在身邊,她就有種不需要再害怕的感覺。

    所以對他,她感到相當依賴。

    聶浩然聽到她的詢問聲音,低頭看到她從他的懷中露出一雙怯生生的杏眸,雙唇微勾,低下頭在她耳邊吹拂著熱氣。

    「你在怕什麼?怕我一聲不響把你丟掉?」此話一出,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拉得更緊了。

    秦雨蝶沒有回答,只是埋首在他懷中,一臉的悶悶不樂。

    「你以為我是笨蛋嗎?」聞言,秦雨蝶不明所以抬起頭看著他。

    「我費盡千方萬苦才救活你,就是等著要你好好的報答我,在還沒有得到該有的回報前,我為什麼要把你給扔掉?」這樣太不划算了。

    「在你的身上,我可是用了不少珍貴藥材,好不容易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要是將你拋棄,我看不用幾天,你的小命就會嗚呼哀哉了。」聶浩然說的頭頭是道,壓根忘了剛才是他要趕她走的。

    他會這麼快改變主意,一來是讓失去記憶的她在外頭流浪實在太危險,他可不想還沒得到回報前,她就香消玉殞,這豈不是害自己白忙一場。

    二來,既然以後無法向她索取回報,倒不如現在就跟她要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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