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力踹了幾下,結實的大門豈能這樣容易就被踹開了的。
杜輝真的是覺得莫名其妙,什麼都不明白,卻無可奈何,只覺滿頭大汗。
突然,從巷子口有幾束光照射過來。
杜輝忙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什麼人在哪裡?"
顯然有三五個人正快步過來,身上穿的制服讓杜輝啞口無言。
鄭文森?!
杜輝難以致信,他真的打110了麼?
那個男人打的?怎麼會?怎麼可能?
在這個甜蜜的早晨,他們還是如此恩愛(也許只是杜杜單方面這樣覺得)
縱然他的心,他的意志堅強如鋼鐵,但是此時此刻,為什麼心頭會如此難過?
他真的不明白!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原來男人的心,也跟海底針似的。
"就是他,就是他,還讓不讓人睡了——快抓他走!"依舊是鄭文森的鄰居,不過這回出來的是個年青人,手裡拿著手機,顯然打110的並不是鄭文森。
還好,還好。
杜輝心裡一寬,這種感覺好像死去又活過來了。
在民警『關切'的目光中,杜輝無奈的開車離去了。
外面熱鬧了一陣,很快就寂靜下來了。
但是另一個人的心卻因為杜輝的『糾纏'而更加亂了
鄭文森無力的靠在門上,遲疑的,依舊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打開這扇門。
彷彿永遠也猜不到門另一邊是何等景象,他已無力去摸索任何未知的世界。
他寧願一個人品嚐這室內的黑暗,縱然四壁徒立猶如墓塋。
相對於鄭文森的恐懼退縮,杜輝已經又有主意了。
俗話說的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他就不信,鄭文森不出門。
是以,第二天他比往常早一個小時起床,抓緊了時間,早飯也顧不得吃,匆忙又往文森家裡趕去。
事情就這麼巧,杜輝也是倒霉催的。
當他趕到文森家,聽晨練回來的老頭老太太說,文森趕巧去買菜了。
他耐心等了一會兒,誰知過了好半天連個人影也沒。
猜想文森可能買完菜立刻回公司了也不一定,於是趕到文森的單位。
打聽到文森還沒有來,心想著一會兒文森總得來上班。
他又哪裡知道,文森回到家要喂鵬鵬吃完早飯還得送他去幼兒園。一切都弄好了,剛想來上班,又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說醫院叫他父親出院,可以回家療養了,文森只得請假匆匆趕去醫院
正在杜輝忍受著無數目光的洗禮,打起十二分的耐心之時, 他接到了秘書打給他的電話,是一個很要緊的會議
夜色襲來,月亮當空,撒下這柔柔的如夢幻般的光輝似層層的慵倦在每個人的心頭。
杜輝背靠著沙發椅,突然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龍哥喃喃的重複了杜輝說的過話:"你要去上海進修?!為期半個月?!"
"是"為什麼好事總是多磨。
龍哥想也沒想便道:"實在不行,推了它,要不然延期——"
杜輝發出一聲長長的淒涼的歎息。
"你也知道,我們銀行的行長快要退休了,也不知道是上面指派還是從底下選拔。我只知道,連我在內有三個人要到上海進行深造,也就是說,我們有一半的可能性可以得到這個位置,如果,我現在推掉的話,就是明確表態對這個職位沒興趣,你知道麼?"
難道真如世人說的那樣,魚與熊掌不能皆得?
龍哥也是素來打不定主意的人,若不是杜輝實在找不到人商量
"那怎麼辦?"龍哥反過來問杜輝,事實上,遇到重要決策的事,他總是這樣問。
杜輝瞪著他,相對默然。
輕柔的樂聲在茶室裡幽幽迴盪,那纏綿悱惻的歌聲,讓杜輝更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好半晌,龍哥突然道:"其實我心裡倒有一個想法"
杜輝瞇起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也大概有點瞭解鄭文森的性格——有某種成份如同駝鳥,把頭深深埋在沙堆裡,不去聽不去看。或者也像是烏那個,縮在能保護他的殼裡,你越是緊緊相迫,恐怕他越是退縮也許,一輩子也不肯再出來。"龍哥微微一笑,繼續道:"所以,在我看來,你還是去上海比較好,讓彼此有一個空間,能冷靜的思考——"
狄樣龍還沒有說出口的就是,希望杜輝也能冷靜一下,理清自己的情感。
因為這幾天他總是想到高中時,杜輝追到校花,只過了一個星期就甩掉的那件事。
當時,他也是這樣緊追不捨,卻那樣輕易的拋棄
杜輝訝異於樣龍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也許龍哥並不是他所見到的那樣沒有主見罷。
事實上,杜輝和樣龍之所以這樣合得來,是因為龍哥為人大度豪爽,不愛計較。卻偏偏在大事上拿不定主意,乾脆全都讓杜輝來決策。
而這正是杜輝所要的——絕對控制權。
正因為如此,樣龍也十分瞭解杜輝,以他的能力絕對能輕鬆勝任行長一職,而且,杜輝應該也是非常想要得到的職位。
杜輝望著窗外的某一點,細細的思考著龍哥說的話。
"真的是這樣子麼?"
第一次,他這樣的猶豫不絕。
看起來似乎進退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