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伴郎的杜輝,與狄樣龍大部分的朋友亦是朋友,所以招呼起來得心應手。
但令他尷尬的是,除了阿倫外其他的人見了他便問,什麼時候吃你孩子的滿月酒?
這些人恐怕還不知道他和王景燕的關係只在一紙之間而已。
更何況,未來的事誰又能明瞭
如果他真的能和鄭文森在一起,那麼又能持續多久呢?
當然,杜輝才不會去想這些,他所想到的是,他們將會怎麼樣相愛。
在他的眼前,一條鋪著鮮花的幸福之路已經展開
新娘還未到場,杜輝粗略的算了下,大概有十幾桌,他一個人游刃有餘。
所以龍哥很放心的將一切交給杜輝,自己跟朋友先喝上了。
一個女人雙手插在口袋裡,神情緊張,正躲閃的上酒樓來,轉過他們這邊的廳裡。
杜輝眼尖的瞧見了,不假思索的迎上去想要招呼。
這個女人縱然低著頭,但是他還是瞧著有些眼熟。
"她不是"這女人怎麼上這裡來了。
杜輝連忙打斷正喝得興起的龍哥。
幾桌正喝得開心的年青人都停下來,只見龍哥站起身,驚慌失措。
因為,那個女人已經來到跟前。
"雲薇你"
她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子——
刀鋒在這耀眼的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偏偏此時,後面的人都驚起了,椅子剛剛好被推開,杜輝一時站不穩
剛剛從杭州參加婚禮回來,並且開了將近四個小時車的王景燕並沒有回公寓,而是直接回到了娘家。
因為,她一點也不想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見到杜輝,這樣只會讓她看起來再老十歲。
迎接獨生女兒到來的二老把她當成女王般供起來。
女兒眼底的疲憊讓他們萬分的心疼,但是——
王景燕還是被父母搖醒了。
她壓住火山般的脾氣,接過父母手裡的電話。
"媽,什麼事?"杜輝的母親竟然會打電話尋到這裡來。
"杜輝被人刺傷了,現在正在搶救!"焦急的聲音傳來。
王景燕啞然失笑。
杜輝被刺傷?——
老天終於開眼了。
閃進她的腦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負下重重情債的男人終於遭到了女人的報復。
她假裝驚呼道:"什麼,好的,我馬上來!"
說完倒回床上,打算繼續補眠。
將近正午時分,王景燕還是來到了人民醫院。
她是被身旁的爸媽給逼迫著過來的。
剛剛動完手術的杜輝裡三層外三層的被人包圍著。
王景燕看著外面一群人,包括龍哥在內,穿得十分正式,彷彿正要參加宴會般模樣。
突然想到今天是龍哥的訂婚之日。
她擠到病床前。
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男子正是杜輝。
這個男人竟然也有這麼軟弱的一天,真是奇跡。
"景燕你怎麼才來,阿輝手術都動完了。"
"剛剛從杭州趕下來的∼"她面不改色,卻十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誰,這樣大膽,不想活了麼?"
話音剛落,只瞧見站在一邊的龍哥的父母臉色尷尬,欲語還休。
"好了好了,現在沒事了,狄老哥,你兒子的訂婚宴恐怕已經開始了,你們快去罷。"
"哎剛剛打電話過來說,發生血光之災恐怕不吉利,今日的訂婚宴取消了。"
也就是說,與G局局長女兒的婚事有可能會告吹。
王景燕的目光越過人眾,落在坐在單人病房沙發椅上的一臉落寞的龍哥的臉上。
原本,她跟龍哥也是認識的,撇開杜輝不提,她跟龍哥也談得來,也有人情往來。
龍哥訂婚也請她來參加訂婚宴,但想到跟杜輝一同出席,那些親戚朋友有認識,怎麼不把他們相提並論,剛好一個大學同學結婚,只好對不起龍哥了。
但是,龍哥訂婚宴究竟發生什麼事?
杜輝再次睜開眼時,見病床邊已經空蕩蕩的,不由鬆了一口氣。
轉頭見龍哥坐在一邊,正看著點滴的瓶子。
"怎麼——是你在?"家裡人呢?
"是我要求留下照顧你的!"龍哥低聲道。
杜輝瞇起了眼睛,冷笑了一下,不想扯動了傷口。(這年頭想裝酷也難哪!)
"我勸你,早早死了那條心罷,別做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想他杜輝是什麼樣的人,龍哥應該非常清楚。
龍哥愁眉苦臉道:"芸薇本來想刺我的,她絕對不是有心要刺傷你的"
杜輝不能大聲說話,但他的每一個字從齒縫裡迸出來,也嚇得龍哥心驚膽顫。
"我不僅要起訴她,還要告得她坐個十年二十年的牢,你等看罷。蓄意謀殺,使受害人幾乎喪命,瀕臨死亡。"
龍哥站起身來,臉色蒼白:"阿輝——怎麼說你我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這點面子,你也不給我麼,芸薇她她只是心慌意亂拿不穩刀子才"
想他杜輝何其的無辜。
好端端的伴郎莫名其妙的做了替死鬼。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啊,只有別人做他的替死鬼的份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