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野冷冷地瞥了自己秘書一眼。
「只要你不要走漏風聲,我姊應該不會發現的。」
原本他沒預計要這麼早回來,但昨天她說要來辦公室找他,他今天就乾脆上班了。
「昨天的玩具熊買到了嗎?需不需要我聯絡律師,做一下親子鑒定?」喬御書好奇地望著自己老闆。他替杜桑野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冒出個兒子。
這麼有趣的事情,就算會遣老闆白眼,還是忍不住要八卦一下。
「是兔子。」杜桑野涼涼地開口。
「因為我這陣子不在,你太閒了,是吧?」
喬御書趕緊伸出手投降。
「我忙死了,事實上我現在也很忙。」
喬秘書才退出去沒多久,他又敲了敲門,探頭進來。
「老闆,有位童小姐找,她沒有預約……」
「讓她進來!」杜桑野馬上轉身說。
喬御書好奇地看他一眼,隨即打開門,讓童見晴進去。
看到她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的目光從頭到腳瀏覽過她的身影,證實跟自己的記憶無誤。只是今天她換上套裝,好看的髮絲盤成髻,看起來更冷淡,更有距離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那紅艷的唇膏顏色,襯著她白皙的臉蛋更細緻,也不知道她用力眨眼、瞪眼時,那眼眸間產生的女人媚態如此勾引著他。
他詫異童見晴的改變。眼前的她,儘管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神態都極為吸引人。想到這幾年可能有無數的男人被她吸引,他竟有種灼熱的不舒服感。
真是奇怪,這八年他不曾想過再見她,但此刻他卻在計較這八年裡她吸引了多少男人。即便小宇是他兒子,那也不表示她現在沒有男朋友,不是嗎?
更氣人的是,這種想法讓他不太好過。
「坐吧,要咖啡還是茶?」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不用了,其實沒有多少話好說。是你堅持今天見一面的,其實昨天我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是孩子誤會了。」她挺直肩膀說。
因為要跟他見面,她連早餐都吃不下,現在哪有胃口暍咖啡或茶呢?
他看了她一眼,按了桌上的對講機。
「喬秘書,別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的,老闆。」喬秘書的聲音在辦公室揚起。
童見晴詫異地看他一眼。
「你是大忙人,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
見杜桑野一副要跟她長談的模樣,讓她覺得忐忑。她只想快點把事情劃下句點,然後轉身離開,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是不是佔用,是我說了算。」他傲慢地在她身旁落坐。
她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挪,她以為他會坐在她對面的。他如此靠近,讓她渾身都不對勁。
「我已經說過了,這都是誤會。你就不能把這件事情忘了嗎?」童見晴惱怒地轉身看他。
但這個動作完全是個錯誤,她撞進了他專注的眼眸中。他看著她的眼神如此深邃,曾經她多麼渴望他用這種眼神看她。但那只是曾經,絕不是現在!
「這八年來你都做些什麼?」他好奇地問。
「你問我這八年都做些什麼?這會不會太好笑了一點?八年來你不曾想知道,現在又為什麼想問?」她冷哼。
「感謝你的贍養費,我的日子過得不錯,經濟上不虞匱乏。」
這一點是真的,若不是他給的贍養費不少,她要獨自扶養孩子,還真的會困難許多。這一點是她起碼該感謝他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因為我沒有聯絡你,讓你生氣嗎?那麼當初為什麼要離婚?」
他的目光緊瞅住她,侵略似地壓迫著她。
「這更好笑了。八年前你沒問我為何要離婚,今天幹麼又要問?」想起當初他連問都沒問就答應離婚,她真的傷心到不願再提。
心冷竟然是沒有盡頭的,當他答應離婚時,她覺得自己彷彿從十八層地獄掉到十九層去了。
而那種滋味她半刻都不願回想!
「你在生氣。」他瞇起眼。
他的評論讓她更火大。
「已經不關你的事了,不是嗎?」
她起身,氣憤地瞪他一眼,轉身就想離開。
但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離去。
「放開我,杜桑野!」她揚起下巴氣憤地瞪著他。
在她眼底看到的怨恨讓他詫異,現在他開始好奇她當初離開他的原因了。只是八年前沒弄懂,現在想知道答案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我不能這樣放你走。」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拉靠在自己身上。
當她柔軟的身子靠上他的,他幾乎歎息。即便她此刻怒氣高昂,但她靠著他的感覺竟然是這麼該死的對。當初他為什麼會放她走?
「姓杜的,我不想再跟你扯上關係,你馬上放——」她的威脅沒能說完整,他的動作就打斷了她。
他俯身,吻上她那總是在眼前蠕動的紅唇。
那紅艷的顏色就像是公牛面前揮舞的旗子,而他大概就是那頭被挑釁的公牛,無法克制地朝那抹紅衝去。
只是當雙唇貼合,他的腦子裡面卻泛起了更多紅色的煙霧。他忍不住張嘴深深吸吮著她的紅唇,舌頭勾勒著地唇齒間的線條。
他聽到她倒抽口氣,卻很自動地趁此機會更深地吻住了她。當那接觸更深,他感覺到從內心深處竄起的佔有衝動。
不清楚這女人為何這樣吸引他,勾動他的心緒,可以確知的是他無法放手了。
不過顯然她沒有同樣的感覺,因為下一刻她推開了他,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響亮地在空曠的辦公室內迴盪。
她怒瞪著他,頭上的髮髻亂了,眼睛因為怒氣而顯得炯炯有神,教他差點不顧她的怒氣再度親吻她。
「我不管你是什麼偉大的人物,下次再敢這麼做,我會打的可不只是臉了。」她說著還威脅地掃了他下半身一眼,那意思不言可喻。
要命的是即使面對這樣的威脅,他胸口的慾火卻不滅反烈。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色的男人,但今天他卻開始懷疑自己骨子裡有著浪蕩的因子。否則他不會這樣想擁抱她、想拉住她。
更大的問題是,這恐怕不是單純的慾望那麼簡單。
他抹了抹嘴角,在看到拇指上的唇膏印時,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下指腹。
「你!」她倒抽口氣。如果他剛剛脫掉衣服,在她眼前赤身露體,也不會比這動作更具殺傷力。
她竟然被這動作給點燃了,身子莫名地熱絡了起來。
她咬了皎唇,恨恨地看他一眼。
「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麻煩你少來煩我!」
這一回杜桑野沒有再阻止她。她順利地奔出了這棟辦公大樓,攔了輛出租車就走。坐在車裡,她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她想起他那霸氣而放肆的吻,不僅覺得激動,更驚詫他竟然還這樣影響她?多麼可怕!
如果她夠成熟,或許該享受他的吻,然後再給他一個中肯的評價,彷彿她跟無數男人這樣吻過,彷彿他的吻沒什麼特別。但她卻辦不到!
難道這男人注定是她童見晴的死穴嗎?
不,如果不能學會把死穴練到消失,那就該避開知道你穴門的敵人才對。或許她該帶著孩子搬家?
可是他憑什麼在離婚八年之後,還這樣堂而皇之的打擾她的生活?真是夠了。
童見晴眼睛盯著計算機屏幕,卻差點錯手刪錯了表格的數字。她趕緊放開手裡的鼠標,吐了口氣,打算拿起辦公桌上的水杯時,手機再度響起。
「可惡!」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按掉來電後,馬上把鈴聲關掉,改為震動。
「杜桑野,你這王八……」
早上上班後,她就一直被杜桑野用電話轟炸。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約自己見面,畢竟昨天那巴掌她可是打得毫不留情。她以為今後可以不用再跟他打交道了,誰想到他會如此陰魂不散?
不過她如果再去見他,她就是瘋了!
想起他昨天孟浪的行止,她的手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唇,心思有些恍惚。她不記得他曾經那樣吻過自己,八年的時間畢竟太長了吧!再說,在那短暫的婚姻裡,與他唯一的親密接觸發生得那樣意外,那時的她比半醉的杜桑野更緊張,現在想起來,已經不大記得被他親吻的感覺了。
他的吻真有像昨天那樣滾燙嗎?
「天哪,停止,別想了。」她猛灌了一口茶,趕緊抽出桌邊的公文來看。
昨天晚上她問清楚振宇為何去找杜桑野,以及怎樣找去的之後,她發覺自己可能該花更多時間在孩子身上。她的工作繁忙,因為自己無法配合到國外出差,所以當工作堆到她頭上,她得加班時,實在不大能推辭。雖然孩子個性很沈穩也很乖,但她畢竟是虧待孩子了。
她想把工作趕緊做一做,週末好好陪陪孩子。
可以的話,暑假想辦法請假,帶孩子出國玩一趟。
因為沒有父親。小宇已經比別的孩子缺少許多,如果她不能更費心,孩子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想到此,辦公室電話響起,坐在她前方不遠的同事接起電話後,轉身看她。
「童副理,二線電話。」同事輕聲喊。
「好,謝謝。」童見晴接起電話。
「你好,市場營銷部,我是童見晴。」
誰知電話那頭竟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嗓音。
「你終於接電話了。我不知道一個行銷部門的副理有這麼忙。」
「杜桑野!」她低呼出聲。
「你怎麼會有我辦公室電話?你怎麼知道我的職務……」
「你剛剛自己告訴我的呀!市場營銷部。」
杜桑野不疾不徐地說。
「可我沒告訴你我是副理。」童見晴可不是隨便可以唬啡的笨蛋。
「你找人調查我?為什麼?
我不知道責公司的董事長這麼清閒。」
「哈哈哈!」他竟然在電話那頭低笑出聲,好像她的憤怒娛樂了他。
「你真的跟以前不大一樣了。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頓飯吧!」
「我幹麼跟你吃飯?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們沒必要碰面。」童見晴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忙你自己的工作嗎?」
「看來你對以前的我很有意見。如果我姊聽到你這麼說,一定第一個反對。這一次的住院,可被她嘮叨了一頓。」他低聲說話,居然跟她閒話起家常了。
她想起他前陣子住院的消息,看來他真的生病了,她差點忍不住脫口問他的身體狀況.但理智馬上制止了她,無論他健康與否,現在都與她無關了。
「我沒時間跟你聊天,杜先生。請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她鄭重說完後重重地掛掉電話。
拿起杯子喝掉大半杯茶,她用堅定的意志將這男人的身影推出腦外,趕緊進入工作中。如果週末要陪孩子,她可沒時間浪費了。
幾個小時之後,正當她準備隨便吃點東西,晚上留下來繼續加斑時,她的手機又響了,只不過這回不是杜桑野,而是保母。
「童小姐,小宇不見了!」保母的聲音聽起來很緊張。
「不見?怎麼會?」童見晴從座位上跳起來。
「我去安親班接孩子,她們說孩子被他爸爸接走了。童小姐,他們說跟小宇確認過,是他的爸爸沒錯。這……怎麼辦?」
「什麼?!小宇的……爸爸?」童見晴覺得眼前一陣紅霧罩頂,已經猜到元兇是誰了。
「你先去我家等著,我打電話問清楚。先掛了!」
她才掛掉電話,馬上找出杜桑野的電話,按下撥出鍵時,氣到手都發抖了。而當她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杜桑野都不接電話時,她已經氣到想摔手機了。
正當地苦思著要怎麼聯絡他時。手機裡卻傳來一則簡訊——孩子跟我在一起,放心。
看了電話號碼,正是杜桑野的電話,她一面鬆了口氣,一面又想親手掐死他。看著桌上攤著的文件,她不得不把東西通通收進手提包。準備上門去罵人。
離開公司搭上出租車,她直驅杜桑野的住所。
一路上她又打了幾通電話,杜桑野還是不接電話。
她只好先通知保母,讓保母下班。
氣沖沖地來到杜家大宅,童見晴不客氣地用力按了門鈴,大門倒是很快地打開。她只好推開雕花鐵門,直接走進大門。杜家的宅子她也住過。
格局沒變,就連裝滿都沒有太大的改動。
「少奶奶,您來了?好久不見。」熟識的傭僕一見到她就笑著打招呼。
原本臉色鐵青的童見晴,不得不咧出嘴回以微笑。
「吳嫂,好久不見,但我現在不是少奶奶了。」
「我瞭解,少奶奶。」吳嫂笑咪咪地回答,稱呼照樣沒改。
「少爺跟小少爺在客廳,您先進去,要喝果汁還是咖啡呢?」
「吳嫂,我不是來作客的,我是來找你家少爺算帳的。」童見晴一臉認真地宣告。
但顯然吳嫂一點都不以為意,還是笑呵呵地說:「那給少奶奶搾杯鮮果汁吧,我會去冰的,冰的喝多了對女人不好。」
「吳……」童見晴望著笑著走開的傭僕背影,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她滿腔的怒氣被這一搞,確實消減了不少。
等到她踏進客廳,看到兒子跟杜桑野並肩坐在電視前的地板上打電動時,她忽然停住腳步。
「唉呀,你又死了!你很笨耶,剛剛明明教過你了,到這裡要跳過去,不然會被毒蘋咬到的。」小宇那小大人的語氣跟清脆的嗓音迴盪在偌大的客廳裡。
「你哪有說?你只有說前面的花不可以踩到,又沒講清楚這個棻有毒。」杜桑野手裡拿著電動玩具的遙控器,嘴裡還很認真的抱怨。
「還有沒有別的?一次講清楚吧,不要又害我死翹翹了。」
「喔,那個不用講也知道,難道你以前都沒玩過嗎?」小宇還轉頭困惑地看著他。
「你這小子,你那什麼眼神?瞧不起大人呀?
告訴你,我是因為沒玩過,等我把這些都玩過了,你就知道我的厲害!」杜桑野低吼著。
被一個七歲孩子嘲笑,顯然大傷杜桑野的自尊心哪!
看到這裡,童見晴差點笑了出來。
此時孩子眼尖地看到她了,馬上跳了起來。
「媽咪,你來啦!」
童見晴蹲低身子迎接兒子的熱情抱抱,目光卻狠狠地瞪著杜桑野。
「媽咪,我跟你說,我們剛剛去吃了點心,還有買這個電動玩具,可是爸比好笨,都一下子就死了。」小宇忙著述說。
「小宇,我跟你說過,他不是爸比……」
「喔!」小宇抿抿嘴。
「爸比說他做錯事了,媽咪生氣,所以才不讓我跟爸比住在一起。在媽咪原諒爸比之前,我絕對不會叫他爸比的。」
童見晴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兒子,只好繼續偷瞪杜桑野了。
結果一整個晚上,兒子都很興奮,雖然他宣示過對媽咪的忠誠,也確實不喊杜桑野爸比了,但是那雙小眼睛卻比平日都要燦亮,小臉也笑得更燦爛。
也正是因為這樣,童見晴屢屢狠不下心要把孩子直接帶回家。於是晚餐吃了,孩子還玩了杜桑野買給他的新玩具,玩到頻打瞌睡,杜桑野還把他抱進客房裡睡。
她原本要阻止他,直接把孩子帶回家,但是想想,覺得應該跟他把話說清楚,她可不想再發生這種孩子被接走的事。而且顯然兒子已經很喜歡這個爸比,他去安親班才接得走孩子。何況若不是小宇承認他是父親,安親班也不會讓人把孩子接走的。
「我們談談吧!」童見晴雙手盤胸,望著從客房走出來的杜桑野。
他點了點頭,領頭往書房走。
才進到書房,她就發現書房桌上擺了一壺冒著煙的熱茶跟兩個杯子,看來他早就打算跟她談談了。
「喝杯茶吧,陪孩子確實需要精力,這幾年你辛苦了。」他把茶倒好放到她面前。
她歎了口氣。
「請你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你知道隨便接走孩子會引起多少恐慌?再說我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都不接?」
「我打了那麼多通電話。你不也都不接?」
他倒是氣定神閒,彷彿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質問他。
「杜桑野,你憑什麼認定孩子是你的呢?我以為像你們這種大戶人家,遇到這種事情應該會先懷疑對方才對,為什麼你就這樣認定孩子是你的?」童見晴打算今天一次把話說清楚,她不能讓孩子跟他再接觸,她看得出來小宇已經喜歡上這個爸比了。
「我沒有認定孩子是我的,我只是這麼希望。」他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沒說謊,一開始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他是有著懷疑跟不耐,但是跟孩子相處了一段時間,連他也意外自己會喜歡孩子。
更別說見到多年不見的她,他發覺這個女人跟他認識的那一個前妻簡直判若兩人,好奇讓他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調查之後,他也挺佩服她.原來離婚後的她不只要照顧孩子,在工作上也很努力,這幾年下來小有成績。這女人年近三十,身上的燦亮光芒卻愈加奪目。比起二十二歲的童見晴,眼前的這個女人更為吸引人。
但他的話才脫口而出,她竟然愣愣地望著他發呆,然後眼眶就紅了。
「你希望……你說你希望孩子是你的……」
「見晴。」他低聲喚,她眼底的淒迷讓他莫名的心痛。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她那泛紅的眼眶裡蘊藏著許多悲涼的傷感,他忽然覺得她看起來好脆弱,脆弱得好像風一吹來就要化成碎片隨風而逝了。
就在他想伸出手握住她肩膀時,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笑容後說:「可惜他真的不是你的孩子,杜桑野,你誤會了。」
杜桑野瞇起眼看著她,凝望著,琢磨著。
「我不相信。」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她為何用那種悲傷的眼神看他?
無論如何,她對他是有感覺的,這一點他很確定。是恨也好,愛也罷,她眼底的神情如此複雜,如果他對她的意義僅是無緣的前夫,那麼她不該時不時露出那種孤獨的眼神。
童見晴笑了,低聲地笑了。
「為什麼不信?
杜桑野,有時候你的自信實在是太過了。」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那就是說你才剛離婚就跟別人懷上孩子?這可不是八年前的童見晴會做的事。」他沉著嗓音說。
「你覺得你真的瞭解八年前的童見晴嗎?」
她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說不定我離了婚就覺得解放了,跟別的男人有了一夜情之類的,你又怎麼能確定呢?」
她的話讓他的腦子浮現一幅畫面——一個男子從身後擁抱住她,親吻著她的頸項,男人的手撫過她玲瓏有致的身子……
「童、見、晴!」他的眼冒著火,拳頭焰緊,瞪視著她的眼神凶狠無比。
她微微抬高下巴,挑釁地回視著他。
這動作徹底地挑惹了他的怒氣,他越過桌子一把將她扯進懷裡,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然後深深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