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與王子的故事已經塵埃落定,兩人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
答案是:不可能!
畢竟童話跟現實是不一樣的,童話太過於美化生活,現實則是反映人性……每當靳衛來接田碧兒下班時,總是會引起一陣騷動。
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皂」,果真半點不假。
瞧靳衛那「秀色可餐」的外型,每每讓女性們為之著迷、百看不膩;還有那酷漠中帶著冷淡的氣息,像素有魔鬼之花的罌粟般擁有致命的吸引力,教人移不開視線。
擁有這麼一個出色又厲害的未婚夫,田碧兒自然也與有榮焉,再加上他對她真的很體貼,讓她認定他是自己此生唯一的歸宿。
只不過人總是吃飽撐著太閒,老愛把人家的戀情拿來當茶餘飯後的消遣,日子一久,許多閒言閒語便傳出來了。
這日,來接田碧兒下班的靳衛發現她悶悶不樂。
「怎麼了?」他揚眉問她。
「沒事。」她搖搖頭,不過臉色不太好。
「分明有事。」他皺眉。「說好不要隱瞞對方任何事,你忘了嗎?」
「我沒忘,可是……」她根本就說不出口。
爿石兒!」他加重語氣。
沒想到她居然生起悶氣,背過身直說不想理他了!
女人的心情真像多變的天氣,說變天就變天,一點預兆都沒有。
他自認最近沒做出什麼讓她「胡思亂想」的事,怎麼會惹她生氣了呢?
「怎麼了?」他難得哄起了她。
「沒事」明知是自己無理取鬧,因此她的態度放軟了一些,但口頭上仍沒有鬆口。
「碧兒?你不說,我就跟你繼續耗在這邊喔!」論耐性,他還算不錯。
他不希望她心裡有事悶著,讓兩人產生嫌隙——碧兒分明有心事,而且還是關於他的事——因為她是個冤有頭、債有主的人,很少會遷怒無辜的人。
田碧兒知道靳衛言出必行,因此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是我自己沒出息,怪不得別人。」就因為太在意,才會覺得難受。
靳衛很快就猜到原因了。「有人說你配不上我?」
她沒有回答,只是避開他的眼神。
「何必理會別人的話。」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就像我說過的,事情本身沒有對與錯,一樣東西好看與否,還不是眾人所賦予的?」
他知道碧兒的自尊心很強,可是這真的不是她應該要擔心的事。
「我知道!可是人沒有辦法離群索居。」她氣餒道。
靳衛歎息,上前摟住她。「碧兒,我知道你很任意,但是來日方長,你怎麼就這樣看輕自己?」
「是沒錯,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忘了我愛你嗎?要不,讓我幫你……」
「不要,我才不要接受別人的幫助,我想要靠自己!」她也是有尊嚴的。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的未婚夫。」
這句話讓田碧兒感到汗顏,「對不起……」她有些難過。
「沒關係。」他安撫她。「你只是一時忘記了我們是一體的,我不介意的。」
「衛……」她埋入他的懷中,汲取溫暖與肯定。
她怎麼會忘記,他也是很敏感的,以後真的要警惕自己別太容易受人影響。
「別想太多,嗯?」他仍是好脾氣的哄道。
田碧兒點點頭,終於安下心來。
看他如此在乎她,她的心感到很溫暖,因為他是真心想保護她,願意用平等的態度對待她,不像某些沙豬男人,把女人當成附屬品,疼惜只是表面上的而已!
她此生恐怕再也無法遇見這麼優質又這麼愛她的男人吧!
她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靳衛說得對,反正來日方長,她不可以因為閒言閒語就看輕自己。
別人看輕她還無所謂,但自己看輕自己,就完全沒救、沒希望了。
並不一定要立下什麼豐功偉業才算配得上他吧?認真做好她的工作,不也是一種表現自我的方式?
這麼一想,她的士氣又來了!
於是,田碧兒又重新振作了!當然,最大的功臣非靳衛莫屬。
隨著結婚的日子逐漸逼近,兩人的感情更上一層樓,雖然反對及輕視的聲音仍然存在著,但流言蜚語對已經互許終身的情人而言並不具任何影響力,反而加深了他們想要在一起的念頭。
原本以為他們會這樣平順地走到終點、步上紅毯,誰知竟出現一個意外的小插曲。
田碧兒怎麼樣都沒想到,這些甜蜜的日子原來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上天送來了一個「超大的禮物」給他們,讓他們永、生、難、忘!
「鎮宇,真不好意思,其實你比較想跟雅婷一起工作吧!」
坐在副駕駛座上,田碧兒看著開車的男同事,兀自竊笑著。
「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我不會分不清楚啦!」陳鎮宇聲音悶悶的。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好像有點生氣?」田碧兒臉上帶著賊笑,揶揄他。「說是巡邏,但搞不好可以變成單獨的約會不是嗎?別跟我說你不想跟雅婷約會喲?」
「怎麼可能會不想?」他白了她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最好你也不想跟你的未婚夫在一起啦!
「是,很想、非常想,呵呵!看來很快就會有喜事了!」她很開心。
自己幸福的同時,自然也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陳鎮宇只是傻笑,想必也有這個打算。
做完最後一趟巡邏,正打算回警局時,突然看到路上三名年輕人起爭執,兩人連忙下車調解。
花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平息這場紛爭。
串好只是件小事,雙方很快就恢復心平氣和!
畢竟只是因為口角引起的紛爭,念在初犯,兩人口頭告誡一聲便放他們走。
突然,在那三個生輕づ當中,田碧兒愈看一個人愈覺得眼熟。
「我覺得你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名男子是那群人當中年紀最長的,二十五歲上下,長得很普通,是那種過目即忘型的,但那雙輕佻的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努力的想卻還是想不到。
眼眸一閃,男子故作鎮定。「這是你搭訕的用詞嗎?」
「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夫了!」噥,他想太多了。
「真的嗎?好可惜,你正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你不考慮一下我嗎?」他以眼神勾引她。
他若不這麼做還好,這麼一做更讓田碧兒覺得她似乎曾在哪裡看過這雙眼眸。
「好啊,正好我等會兒有空。」她大方的說著。
男子似乎嚇了一跳,不過美女投懷送抱,不要白不要。
「那就這麼說定了,直接跟我去吃消夜吧,美人!」他邪魅一笑。
「OK,沒問題。」她爽快答應。
雖然不明白田碧兒在打什麼歪主意,但看她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爬牆」,陳鎮宇不知道待會兒若看見靳衛時,要怎麼跟他說才好。
她又丟給他一個麻煩事了!
「你說什麼?」靳衛瞇起眼。
果不其然,某人大發雷霆了!
陳鎮宇覺得自己怎麼會那麼可憐,竟然要替田碧兒收拾爛攤子!
「你先別生氣,我想她可能又在做什麼感化人的工作吧?」他吞吞口水。
靳衛沉思了一會兒。
「怎麼?碧兒跟人跑了嗎?」
搭順風車的韓堯在車上等了好久,乾脆下來看看情況,見到靳衛的表情,他打趣的說。
「可以這麼說。」陳鎮辛苦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實在猜得很準。
尤其碧兒爬的那面「牆」還長得不怎麼樣,靳衛要是知道,一定會很想哭。
「還真的哩!」韓堯大笑。「衛,你的新娘子落跑了,你要怎麼辦?」
靳衛沒理會韓堯的揶揄,他轉頭問陳鎮宇。「他們有說要去哪裡嗎?」
「如果沒有記錯,好像說要去逛士林夜市的樣子。」他有聽到一點點。
「我知道了。」說完這句話,靳衛就沒再理會陳鎮宇,立刻轉身離去。
上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事啊,阿門!陳鎮宇暗自禱告。
韓堯跟著靳衛離開,看他不發一語的開著車,感覺氣氛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了?你在生氣嗎?」不會婚事就這樣告吹了吧?
「韓堯,你現在沒事對吧?」靳衛沒回答他的話。
「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事好忙?」韓堯笑著說道。要不然,他幹嘛跑來跟靳衛擠暖。
「很好。」
這聲「很好」,講得實在有一種拖人下水的意味。
「怎麼?你有點怪。」做偵探的果然非常地神經質。
「沒事,希望只是我多心而已。」雖然這樣講,但他眉頭卻是緊皺著。
韓堯想了想,好像有點眉目。
「碧兒有危險?」他大膽的問。
「不能確定。」靳衛握著手機的右手微微發抖。
以靳衛對她的瞭解,田碧兒絕不是見異思遷的人,會突然這麼做,又沒有通知他一聲,一定有問題,可能是她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行,他現在絕不能打電話破壞她。
如果她真的有危險,那她一定會打電話給他,一定會的!
他告訴自己別想太多,沒事的,她可以應付的,她不也平安活了二十幾個年頭嗎?可是——這股不安的感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田碧兒根本沒有蘇法打電話給靳衛。
「寶貝,過來陪我玩好嗎?」李宏興奮的大叫。
田碧兒的嘴角有些抽搐,看著遊樂場裡全是小孩,就只有他一個大人在玩碰碰車,她羞得用手擋住了臉。
「不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指指腿,接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沒有她,那位老小孩還是玩得很瘋,害她翻白眼,對他幼稚的行為不以為然。
也許是她猜錯了,他根本就只是一般的混混而已。
唉,沒想到她的直覺也會有出錯的時候!
槌槌累垮的雙腿,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靳衛。
他應該知道她跟別的男人出去了吧?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呢?
嗯,還是早早收工回家去,不要讓他太擔心……「怎麼?準備跟家人報備,說你想跟我一起過夜是嗎?」
輕佻的男聲自田碧兒的頭頂傳來,一個令她感到噁心的擁抱隨即而至。
不知何時,李宏從她的背後摟住她,親暱的舉止就像對待情人般。
「請自重,我有未婚夫了!」她站起來,臉色不太高興。
當時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不得已才順從他,現在她覺得沒必要了。
「小寶貝,你玩膩了,就想要甩掉我嗎?」他微慍。
田碧兒覺得很好笑。「請問我給你承諾了嗎?你自己不也只是玩玩的而已?」
李宏一時啞口無言。
「今天就這樣吧,現在我得回家了,我未婚夫還在等我。」她不帶一絲眷戀的離開。
「不行,我反悔了,我不想放你走了!」他氣憤地一把上前揪住她的手。
他剛才也是在隱藏自己的個性,才會牽就她,畢竟這樣才能讓這個女人上當。不過,現在露出真性情的她讓他耳目一新——潑辣的女人更得他的歡心。
他想征服她!那一定是件很爽快的事!
「我若是要走,你能耐我何?」她好笑的說。這裡人山人海,他能散什麼事?他惡狠狠的瞪著她。「不信你就試試看?」手上的力道加深。
「痛……」田碧兒皺緊眉頭,看見那狠戾的眼神,她突然想起來了。蛇?」她脫口而出,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他似曾相識,原來他是通緝要犯。
而他應該是去整過型,她才沒一眼認出,不過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神仍無法改變。
李宏閃過一抹驚訝。
「既然你認出我了,那我現在就更不可能放你走!」他猙獰著一張腰際有道冰涼物頂著,有經驗的田碧兒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她咬唇,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什麼大麻煩!
他將她帶到無人的草叢裡。
「你要做什麼?」老實說田碧兒現在有些害怕。
「你覺得呢?」李宏賊賊一笑。
男人想做什麼,她不難猜到,但她實在怕他會毀屍滅跡,畢竟她是個警察。
她這種個性,總有一天會害慘自己,她現在深刻領悟到了。
她現在最想見的就是靳衛,她好想跟他說聲抱歉,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田碧兒絕望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這個人讓她情不自禁想落淚。
為什麼他就是有辦法找得到她?為什麼無論再困難,他就是會跑來救她? 是因為兩心的契合,將兩人的距離化為無形嗎?
「放開她。」靳衛冷著一張臉,像極了魔鬼。
「勸你最好照做,因為他已經快要瘋了。」韓堯提醒。
天知道兩人找了多久,靠著靳衛做偵探的敏銳度,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田碧兒的下落,但也相對磨去靳衛許多的耐性——而他的耐性是四天王中最好的。
果然,事不關己r關芒.則亂。韓堯相信,田碧兒對靳衛真的是太重要了!
「你們是誰?」李宏防備一問。
「衛、韓大哥,這個人很危險,你們不要過來!」雖然很感謝他們找到她,但她很擔心會波及無辜。
「快放開她。」靳衛冷著聲音,再次申明。
李宏哼了一聲。「不放,是她自己找上門的。」他偏要激怒對方。
「他就是毒蛇!」她衝口說道。
靳衛、韓堯震驚了一下。
「毒蛇」是十大通緝要犯之首,什麼殺人放火、綁架勒贖、姦淫擄掠的勾當全都幹過,簡直無惡不做!不僅道上的人聞之喪膽,也是警界公認最刁鑽、最難纏的大毒梟。
他們當然聽過這號人物,但警方抓了很久仍毫無所獲,沒想到竟讓田碧兒給遇上了?
看來這「毒蛇」還滿聰明的,整了個型、混入人群中才沒有被發現。
沒想到經她這麼—說,卻也同時為他們帶來了困擾。
「現在你們也知道了,很抱歉,兩位無法離開了!」李宏威脅道。
田碧兒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就試試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衛,上!使出你的看家本領。」
韓堯才不怕他的威脅,他們這兒也有高手,對靳衛,他有信心。
靳衛有一項絕活,聽說他攻擊的速度快得可以媲美子彈,然而,明明隨身攜帶的特製武器已經拿在手上,他卻仍游移不決。
「怎麼了?也對,相準一點再射,省得這條毒蛇掙扎。」韓堯邪笑。
李宏心驚了一下。「少唬我,我才不信。」
儘管韓堯直催,但靳衛就是沒辦法如往常般出手,執武器的右手不斷抖動著。
「衛,你的手怎麼了?」發現這個事實,田碧兒感到好驚訝。
「噥!原來只會出一張嘴。」肉腳一枚!李宏冷嗤。
面對李宏的冷嘲熱諷,靳衛壓根沒有理會,只當是一隻瘋狗在亂吠。
「衛,你怎麼沒說上次的手傷留有後遺症!」倒是韓堯超級生氣的。
「那不是重點,我沒有辦法出手,我怕會射傷碧兒。韓堯,幫我。」
融幾近哀求道。最後,韓堯妥協了。
「好吧,雖然我不是神射手,不過對付這種角色,倒還有幾分把握。」
「就憑你?」李宏冷笑。「好,看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你的……哎喲!」
英雄氣概還未逞完,忽然額頭遭某物撞擊,李宏一陣頭昏眼花,還沒來得及反應,緊接著又被一個狠狠的過肩摔給壓制在地上,霎時哀號聲響起。
韓堯忍著笑意,對慘到極點的李宏曉以大義。「先生,你不覺得做人還是低調一點會活得比較好嗎?」
看來「毒蛇」也沒有多聰明,簡直笨得很呢!
警方打擊販毒不遺餘力,目前把全台最大毒梟「毒蛇」繩之以法,其中功勞最大的人就是有「警界之花」之稱的田碧兒,據悉是她最先發現「毒蛇」的蹤影……戶外的電視牆上播放著今日的頭條新聞。
當然,有新聞就會伴隨著八卦流言:「田碧兒?田碧兒不就是跟「惡魔」在一起的那個女警?」
「對厚,聽說她之前只是個花瓶,還常常惹上麻煩呢!」
「好像是喔,不過人家搞不好是「惦惦吃三碗公」的人呀!」
「就是說嘛,看,她還抓到「毒蛇」了耶!」
眾人議論紛紛。
一對俊男美女像事不關己一樣,不感興趣的避開人群。
「你現在變成大紅人了。」靳衛失笑。
「都是你和韓大哥的功勞,我又沒有做什麼。」田碧兒赧然道。
「怎麼會沒有?是你用後腦勺撞他,還把他摔得慘兮兮的。」
「哎喲,別再糗我了!」她臉紅。「那是因為我很在意衛的手,而「毒蛇」又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煩死人了,我一火大,就很自然做出那種反應。」她又不是天生就那麼野蠻。
靳衛但笑不語,但眸中有著感動。
田碧兒突然寶貝地摟著他的右手。「衛,我想辭職。」
「為什麼?」他知道這還沒達到田碧兒想光宗耀祖的程度。
「我不想要再讓你為我而受傷。」她心疼的說。
她後來才知道靳衛之前為了救她,右手差一點廢了——當然,他們目前正在尋找名醫當中。只要跟他在一起一天,她就害怕自己的天兵總有一天會再度害他受傷。
「男人的責任本來就是應該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可是……」
「你放不下的,我也不要你放下,因為那根本不是我喜歡的碧兒。」
他微笑。
「我喜歡看你閃耀在人群中,為他人犧牲奉獻,那才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
「衛……」她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好的男人。
靳衛將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胸前。「我的心是為你而跳動,你的安危,今後由我來保護。」他立下誓言。
她綻出燦爛的笑顏,讓他看得癡了、傻了,一顆心不禁悸動不已。
他的心,居然讓一個女天兵給俘虜。
但他心甘情願!心為一個人悸動的意義是什麼?
那叫真愛。
一完一編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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