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為你 35遍地皆極品
    謹言的朋友?明月一拍大腿:「莫花花!」

    「什麼?」名字真好笑。

    「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不,很桃花,戴副眼鏡?」

    「嗯。」其實莫梓彧長相漂亮,還帶點秀氣,不過用桃花來形容他更

    確切。「你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我讀本科時候土木工程的師哥,花花公子,女朋友都

    能排成營了。靠,太招風了,外校的都認識他。」

    「招風能招過我們謹言哥?」

    「別拿謹言跟他比,」明月很受侮辱地翻個白眼,「那種花花公子,

    看見女的就上。」

    「莫花花就是這麼來的?」

    「算是吧,我寢室一同學給他取的外號,哈,花花聽了氣得半死。誒

    ……我那同學也有個小酒窩,」手指戳戳她嘴邊的梨渦,「不過你有兩個,

    她只有左邊一個。」

    這個動作總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某人,妞妞不自然地別開臉。「花花干

    什麼的?」花花……好像叫小狗的名字,她噗一聲笑。

    明月也吃吃笑。「花花,是一種喜歡啃骨頭的哺乳動物……對人友善

    ……是人類忠實可靠的朋友……」朗誦得抑揚頓挫。

    「姐你講點正常的。」

    「正常的花花就是這樣,不正常的是瘋狗,咬人……」

    妞妞打個呵欠表示對狗的話題不感興趣。

    「好了說正經的。」明月言歸正傳,「莫梓彧嘛,華騰的副總裁你不

    知道?」

    「就他?!」妞妞瞪圓眼睛合不上嘴。華騰集團名號太響亮了,C城無

    人不知,只是死也想不到莫梓彧那種神神叨叨的人居然能混到副總裁。

    「他能管好那麼大個公司?」

    「哪知道。」明月聳肩,對這個問題她也研究很久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祖宗的話勿庸置疑,最起碼用在莫總裁

    身上非常恰當。隔幾天妞妞跟著部門經理在會展中心碰見他,當時一大群

    人跟在身後指手畫腳,他只是簡單地回應兩聲,氣勢迫人,一雙桃花眼讓

    人產生不怒而威的感覺。

    看見他們,莫梓彧略頷首,姿態從容矜貴,把經理唬得像見了神人,

    大歎貴族就是貴族,那姿勢那神態平常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過了兩分鐘

    貴族發個短信:小美女,專程來看我嗎?

    妞妞沒敢回復,對付這種沒臉沒皮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漠視他。但也

    不得不感慨,此人就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這兩個成語的最佳詮釋啊……

    回家忍不住跟謹言電話說起這事,斟酌著語氣問:「莫總裁是不是有雙重

    人格呀?」

    「不是,」謹言毫不客氣地背後講究老友,「他根本就是人格分裂。」

    沈媽又緊鑼密鼓地開始給女兒準備NO.2,此人軟件工程師,據說老實

    本分,憨厚,性格悶了點,不大愛說話,但最大的優點是會過日子。一般

    來說,介紹人對相親雙方都是往死裡誇,所以妞妞對見面也沒抱太大希望。

    兩人約在週末逛公園,NO.2隨身帶了一瓶水。妞妞說服自己節約乃是

    好習慣,但看到那個外表包裝有點磨損的農夫山泉瓶子時老忍不住打寒戰。

    天氣有點燥熱,她想買冰水,NO.2小聲嘀咕:冰水貴五毛……隨後找家小

    店吃東西聊天,他開始盤問沈家戶口。有兄弟姐妹嗎?爸媽多大?都有工

    作嗎?養老保險怎樣?身體怎樣?有房嗎?有車嗎?

    妞妞耐著性子作答。

    「你有車呀!現在油價可不便宜。」NO.2非常驚訝。「是你自己買的

    嗎?每天都開嗎?你每個月花多少錢在車上?占工資幾分之幾?哎呀你還

    租房,是朋友的房子?既然是朋友你怎麼還出租金……」

    誰說這人話少,聊到錢的話題時停不下來。妞妞手伸進兜裡按響手機

    鬧鈴,然後很有禮貌地打斷他的提問:「對不起,我能接個電話嗎?」對

    方點頭,她煞有其事地把手機放到耳邊喂喂兩聲。「……李經理啊,要加

    班?」

    第二次相親也基本泡湯了。

    其實NO.2沒什麼大問題,看上去是個很不錯的小伙子,而且勤儉節約

    本來就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但太過就顯得小氣了。老媽沒別的嗜

    好,就愛打幾圈麻將旅旅遊買點衣服,都是要花錢的,這要結婚了將來丈

    母娘跟女婿怎麼相處呢。他們這幫人,除了謹言,都是小家庭出身,卻並

    不小家子氣,該省的省該花的花,這是性格使然,決不是沒錢裝闊或有錢

    裝窮。覃為可能大手大腳了一點,以前家裡就他們爺兒倆沒女主人,所以

    花錢方面沒人管,但也沒有到處浪費。聽一一說,現在他爸撂擔子跟老婆

    滿世界旅遊去了,也不知道覃為一個人扛著累不累……

    咦?明明在思考NO.2的問題,怎麼扯到那人身上去了。昏了頭了。妞

    妞梆梆敲著腦袋,抬頭看天,烏沉沉的好像要下雨。車子被老爸開走跟人

    釣魚去了,她只能坐公交。掏出手機給明月打了個電話,她說在出租屋看

    電視。

    「怎麼跑出去了?」

    「呆不下去,我媽一大早就叫你媽來我家商量怎麼把我嫁出去,我騙

    她說要寫文章逃出來了。」

    「叫你相親啊?」

    話筒裡清楚地傳出磨牙聲。

    「哈哈……」妞妞很不仗義地大笑,好個連鎖反應,她家老媽見丁一

    一要當娘了眼紅了,催著她相親。鄧媽見她相親了也眼紅了,催著明月相

    親。

    「笑個屁!今天二號怎麼樣?」

    「沒戲了,那人……唉,我過來跟你講。」

    反正不急著回家,回家也是受老媽盤問。在街邊小攤買了根玉米解饞,

    悠哉游哉回到小區樓下,一眼瞟見花壇邊站著……兩個人?隔得遠聽不清

    他們的對話,但看得清男方要拉女方的手,女方甩開他又拉。

    火氣蹭蹭直往上冒,妞妞把啃得七零八落的玉米棒一甩,三步並作兩

    步上前大喝:「明月!」

    兩人都一愣,明月趁機轉身往樓梯間走,陳方追上幾步拉住她袖子。

    「你聽我說啊,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玲子之前真的已經沒什麼感情

    了,我對你還跟從前一樣……」

    明月臉皮薄,不好意思在小區裡大吵大鬧,只是小聲叫他放手。

    他不放,繼續絮絮叨叨。「……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我現在已經明白

    過來了,還是你對我最好,我們回到從前行嗎?」

    「回不去了。」

    「怎麼回不去?我已經跟玲子提出離婚了……」

    「夠了!」明月猛地爆出一句,眼淚刷刷直往下掉。

    叭叭叭——突然響起汽車喇叭聲,陳方嚇了一跳,下意識鬆開手,明

    月趕緊甩脫他捂著臉跑上樓梯。他愣了一下想追上去,被妞妞伸臂攔住。

    「你別再纏著她了。」

    「我不是纏著她,」陳方振振有辭,「我只是想跟她重新在一起。」

    「那你老婆呢?」

    「跟她沒多少感情了。」

    「有沒有感情你們總算還是夫妻,明月夾在中間算什麼?你要真有誠

    意先解決掉你自己家的事再來找她。」

    「我是想跟玲子離婚,可她死活不願意,你們總得給我點時間吧。」

    這說的是人話嗎,妞妞氣得只想脫鞋子抽他。「你走,這裡不歡迎你!」

    還有臉來跟前女友訴說他們夫妻之間沒感情,真該賣到泰國當人妖!

    「走就走,我們的事你少操心……」陳方嘀咕著轉身走開。

    狗屎!妞妞狠狠罵一句,眼角瞟到花壇對面站著一個人,也不知道看

    了多久。「怎麼是你?」氣沒消,語氣還有點沖。

    「路過。」東子摳摳頭皮,「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都是你們男人!吃著碗裡還惦記著鍋裡,真不要臉,好

    意思回來找她,開個破車到處顯擺,怕人不知道他陞官發財了?」

    東子吶吶:「我又沒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妞妞歉意地笑笑。「剛剛你按的喇叭?」

    「嗯,」他指指樓上,「我看她在哭。」

    「你來有一會了吧?」看來該聽的都聽到了。

    「嘿嘿……不是故意聽的。剛剛那男人幹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都結婚了又跑來糾纏,憑什麼呀!」說起這個妞妞氣

    得很,「當初是誰恬不知恥要分手,說什麼如果愛他就要放手,讓他去追

    求他的幸福,愛個屁啊愛!他算老幾,難道明月就非他不可。」

    東子略一思索明白了。「那小子遇上個有錢的就甩了鄧明月,結了婚

    有錢有地位了又覺得老婆不好,回頭找前女友?」

    「差不多。」

    故事版本跟時下流行的情感模式一樣,明月大二時遇上高她一屆的師

    兄陳方,於是相愛了,談了整整三年。畢業後問題來了,陳方這人眼高手

    低,找了好幾個工作都不樂意,不是他嫌工資低就是人家嫌他沒經驗。後

    來偶然間遇到公司老總的女兒玲子,碰巧的是玲子對他頗有好感(好狗血

    ……)。那時候明月正面臨或者考研或者工作的選擇,整天弄得焦頭爛額,

    也顧不上男友,結果寂寞的陳方同學跟早有預謀的玲子小姐搭上線了,最

    後兩人結婚,明月三振出局。

    「靠女人往上爬,算什麼男人。」東子撇嘴不屑,「他什麼公司的?」

    「嗯……好像叫銀通吧?工程部經理?」

    「銀通機械?靠!老總我認識,哪天去他公司看看那陳世美到底什麼

    玩意兒。」

    「千萬別!」妞妞嚇壞了,東子人高馬大的胳膊上還紋了個虎頭,看

    起來痞裡痞氣像混黑社會的,可別跑去人家公司砸場子。「我就是隨口說

    說,這事還得看明月自己的主意,你可別想著幫她忙反倒給她添亂。」

    東子眼一瞇。「我幫她幹什麼!」

    「是吧?」妞妞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你路過這兒來看望我嗎?」路

    過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是啊,奉老大的命令。」他說得有板有眼。

    「別提他。」心裡又亂成一團麻。

    東子噗一聲笑了。「哎呀你這姑娘看起來模樣乖巧,脾氣還挺倔的。」

    倔嗎?妞妞不覺得,很多人都有自己堅持的某樣東西,只能稱之為慣

    性。日子久了就培養出一種習慣。就像明月,明知道跟陳方沒可能了,還

    是縱容他來找她,只因為捨不得當初那點情份。

    那她呢,是因為長久的等不到,所以通通變成提不得嗎?

    提不得,那就不提。

    QQ上次被老爸開走,結果壞在半道上。還是老毛病,屁股後頭吐吐冒

    白煙,油門也踩不上,估計要修一陣子,妞妞連著好幾天都坐公交。下了

    班在站牌下等半天也沒等到車,鬱悶極了,一腳踢上一粒小石子,只聽

    「光!」砸到鐵板的聲音。

    招搖的大紅跑車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冷冰冰的臉。「砸我車了,你

    賠。」

    「……莫總……」妞妞可憐巴巴,「多、多少錢?」

    「八千。」

    「……」

    「賣身也可以。」

    「……」

    「哎你有點反應行嗎?」對她呆若木雞的表情很不滿意,莫梓彧嘴角

    搭拉下來,「好歹也是帥哥一枚,不尖叫也裝崇拜點吧,要不我多沒面子。」

    她緩過氣來,又被這廝耍了!「幹嘛呢,生意不好拉不到客呀。」

    「是啊,人家看我車太破。美女行行好搭我車吧,三塊起價。」

    「好便宜。」

    「我這不計里程,上哪都是三塊。」

    「去北京行嗎?」她好心情跟他扯淡。

    「月球火星都行,美女的願望就算想游出銀河系也要豁出命來實現!」

    果然,謹言說他人格分裂是對的。

    「上來吧,」他打開右邊門,「上次說請你吃飯的,賞臉嗎?」

    「賞……」沒跟他客氣,妞妞坐到副駕駛室。明月發短信說在圖書館

    查資料,要很晚才回去,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我要吃大餐。」

    「准奏。」桃花眼眨呀眨地盯著她,看得她發毛。

    「幹嘛?」

    「老遠就看見你低著腦袋走路,唉……年紀小小心事咋這麼重捏?」

    「沒啊,」她乾笑兩聲,「我是看能不能撿到錢。」

    所謂大餐就是路邊攤,一人一碗牛肉麵,莫梓彧指著旁邊燒烤攤的串

    串很豪氣地讓她隨便點,妞妞使壞跟老闆說沒帶錢包,他隨手一指車:

    「那車抵給你行不?」把老闆唬得以為兩人吃白食,差點挽起袖子扔臭雞

    蛋。

    吃完大餐還早,隨便找了家咖啡廳坐下聊聊天打發時間。本來座位在

    角落裡,莫梓彧又換到窗邊坐下,搓著手掌兩眼露出狼一般的光芒:「風

    景這邊獨好呀……」

    「我說你怎麼要換座呢。」原來窗外美女多。服務生過來詢問點什麼,

    她說橙汁。

    他傻眼。「來咖啡廳點橙汁,土包子……」

    「喝咖啡晚上睡不著。」

    「那我也來杯。」

    「土包子。」她把原話扔回去。

    「我倆一對,」桃花眼勾魂似的猛眨,「土也要跟你土到一起。」

    妞妞不得不豎白棋,對他的厚臉皮頂禮膜拜。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

    則無敵,賤到最高層次就等同於神,人怎麼能跟神鬥。

    「哎,」莫梓彧叼著吸管指向窗外,「有個男人看你呢,色瞇瞇的。」

    「是嗎?」沒太敢相信他的話,隨便扭頭看了一眼,街對面一個男人

    正穿過馬路朝這邊走來。妞妞飛快地收回視線。「不認識。」握著杯子的

    手無意識抓緊。

    「哦……」瞟見那男人走到窗前,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嘴巴貼上去響

    亮地叭一聲。

    搞什麼鬼?!妞妞頭皮一麻,半杯橙汁全倒在桌上,褲子上也粘了不

    少。

    「哪那麼不小心。」莫梓彧抓起餐巾紙繞過桌角幫她擦拭,服務生匆

    匆過來詢問,被他揮手打發走了。「阿唷小琪琪……」聲音柔得恐怖,

    「你沒事吧?」

    叫誰?!渾身的汗毛瞬間聳立,感覺身後出現兩道目光跟瓦斯噴槍似

    的要灼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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