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涼爽的早晨,帶著幾分沁心的淡淡香味,晨曦之中滲著柔和的金黃色陽光耀灑於房內床鋪上的人兒……黑奴盯著床頭上所擺置的香水瓶,呆愣愣的認為是她的錯覺,但當她伸出顫抖的柔荑去觸摸那冰涼卻又實際存在的香水瓶及撫過透明晶瓶上所浮雕起的Spirit——“靈魂”深藍色草體字時,她興奮得不能自己。
她在作夢嗎?不,那為何已摔破的香水瓶能夠再如從前那般泛著讓她為之懷念的幽蘭麝香?黑奴苦笑著搖搖首,這瓶不再是那裝滿著她沉沉苦澀美麗的七年回憶……這瓶香水,應該是龍猞猁所擁有的,但他為何要將此瓶贈送予她?是為了補償他將她的香水瓶摔破嗎?
她瞇起雙眸,憶起昨日兩人的爭執,胃部再次疼痛的痙攣著。該死,為何她一想起龍猞猁與那名女子之間的關系,她的胃部、胸口便不舒服且怪異起來?撫著窒悶緊揪的心口,她深吁口氣,掬起床頭上的香水瓶走出房。她要將這瓶香水還給他,這不是她的,她也不想要。
走出後院,沿路漫步於布滿美麗紫色籐蔓的長長廊道,樸實又純真的淡紫色牽牛花一朵朵盤繞於細長欄架上,境地宛如走入禁忌卻又讓人好奇闖入的伊甸園,黑奴看著後院的庭園,不由自主的輕歎出聲,一抬首,迎面而來的是依然面無表情的龍沉。
“早。”龍沉緩緩扯出一道彎度,而後斯文的對黑奴輕頷首。
她撩了撩黑亮的細長發絲,“早。”不自在且別扭的回禮後,她撇撇嘴,將視線轉移到廊道之外的菩提樹,“龍猞猁人呢?”
龍沉繞過她身邊,形色匆忙的撂下句話,“少爺與Mamie小姐出去了,少爺要我向你說,希望他現在所做的補償還來得及,還有,你若無聊,可以隨意的在龍宅內自由觀賞走動。”
補償?黑奴不置可否的挑挑眉梢。他所意謂的是摔破香水瓶之事嗎?來不及了!她的戀念情深,全在那一夜隨著那香水瓶的破碎而跟著宣告瓦解,她已不抱任何希冀了。看著龍沉走遠的身影,她冷然的旋身,走向另一個方向,步往前院。
龍猞猁與Mamie出去,肯定是去約會。她雙眸黯了黯,淡淡的酸醋及苦不堪言的澀味緩緩在心湖蕩闊來,忙著收回飄遠的心神,她嘴角勾起冷笑。她不能錯失良機,趁著龍猞猁沒待在龍宅之時,她正巧能大膽的參觀龍宅,並偷竊龍族聖物,他不是也說了嗎?她若無聊,可以隨意在龍宅內自由觀賞走動?
她亮黑的魔瞳閃著狡黠動人的光芒。她首先走至前院的主屋之內,偌大的空間讓她猜測不出龍族聖物究竟擺置於何處,皺皺眉,而後穿梭於長長的回廊之上,眾多的臥房、書房讓她有點暈眩,直到,她無意中瞧見一扇特殊的門扉,在門扉上烙著一只張牙舞爪、氣勢磅礡的尊龍,高傲霸氣的神形令她覺得像極了龍猞猁,她毫不猶豫的走人這扇門之內。
一人其房,屬於男性的陽剛氣味沉重的向她的胸口壓來,只為那份陽剛之中仍帶有濃重的霸氣及高尊的氣息,她目光梭巡著整個房間,一眼便愛上了這純屬男性的空間。偌大的房內,純白色的毛毯靜靜鋪躺於曙光般的粉橘床鋪左側,米白色飛揚的窗簾上編印著以金亮白線所刺上的尊龍,她有絲絲暈陶陶於此情此景。
而後,她將視線調向爐灶上的白雲牆,上頭掛著一幀巨照,相中有四個男人,各自的獨特風格及氣質彰顯得十分狂妄炙熱,畫面上看去卻不覺不協調,只有一份驚歎於相中四人仿佛融為一體的尊貴氣質。她目光不覺的停留於佇立於中央那咧嘴漾出俊帥霸氣笑靨的龍猞猁,相片中他眸中的不可一世仍是那麼的明顯刺眼……該死!發覺自己太過專注於相片中的龍猞猁,黑奴低低咒罵一聲,拉回心魂,雙腳不自主的走至一床粉橘色的柔軟床鋪,忽地,她犀利的眸光瞥到床頭那顯眼的黃金龍頭。
機關?一道念頭闖人腦內,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轉動龍頭,須臾,身後的牆逐漸開啟,她欣喜的跨步上前,卻錯愕的發現路分兩旁,僅有二分之一的成功機率,咬咬下唇,她選擇了左邊的道路。
走人道路之內,路道由窄變寬,路道內光線充足明亮得足夠讓她看清四周,只是一路上,她卻不見有何奇異的事情,不禁納悶。難道這不是藏匿龍族聖物之處?正思索著,隨後,她的雙腳突地騰空,她驚慌愕然的低首,一切在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她已掉落一池深潭,潭中之水冰寒徹骨得讓她不停的打哆嗦。
而後,上方的機關開啟,由上方撒下一網,緊緊的將她包裡,寒冷襲擊全身,令她有些承受不住的暈厥過去,她的柔荑下意識的伸人衣襟之內緊緊握著那瓶香水,似乎在保護,似乎脆弱的在尋求著支柱支撐下去……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間,黑奴直覺刺骨的冷風颼颼不斷向她已潮濕的身子侵吞。她不斷尋覓著溫暖的地方,瑟縮的身子卻像不到定點一般的直往下落,她渾身一顫,猛然睜眼。
眨眨冰冷濡染著霧氣的濃卷眼睫毛,重如斤鐵的螓首令她不由得呻吟了聲,她抱住頭顱,瞬間身子隨即沉沉重重的往下癱軟塌陷,不明所以的環顧自己的處境,驚覺自己被包裡於一張偌大的網中央,下方是騰空的,她被吊在半空之中。憤怒霎時席卷而來,她瞇起一雙魔瞳,看向下方正好整以暇閉目養神的龍猞猁,“放我下去。”
龍猞猁一聞聲,緊閉的眼皮緩慢的張開,嘴角慢慢撩起一彎迷人的弧度,慵懶的癱坐於沙發上,饒富興味的盯著黑奴燥紅的臉頰及發紫的蒼白唇瓣,“好玩嗎?”冷咧的口吻,卻與他神色自若的態度形成強烈的對比,他陰沉帶刺的輕微揚高音調,“我有准你進入我的房內嗎?”
黑奴不容自己退縮,高傲的揚高下顎,“你說我無聊的話,可以隨意在龍宅內自由觀賞走動。”該死的他!他居然打算將她就此吊在半空中,永遠受這張網的桎梏?“放我下去。”氣急敗壞的揮動著不得伸張的手腳,就見龍猞猁目中無人且狂妄的睨視她,她心中熊熊怒火不斷的燃燒高漲。
“他媽的,放你下來,再讓你去偷竊龍族聖物?你當我是誰?”龍猞猁怒不可遏的起身,漆黑如子夜般的雙眸燃燒著烈火射向上方相同以著閃耀怒火的魔瞳對峙。他也才不過出去一天,回來便得知有人闖入機關之內,但因誤走錯路而被捕獲,待他入門,卻見她那蒼白如紙的臉龐,怒氣與憐惜的復雜情愫瞬間交錯,折磨著他的理智。
她抿嘴,無法反駁他的話。沒錯,一直以來,她待在龍宅的目的只有偷竊龍族聖物,“那……你放我下去,讓我回到主人身旁。”思及此,黑奴再次訝異於為何龍猞猁得知她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龍族聖物卻還要將她留在身邊?她愈來愈不懂、愈來愈迷糊。
“不行!”龍猞猁握緊雙拳。唐訶曾說,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黑奴摧殘毀滅,自己絕不允許這種慘事再次發生在她身上,既然在七年前,自己是救回她生命的“靈魂”,那麼七年之後,自己便是保護她的“靈魂”。
“為什麼不行?”她不懂,他若害怕擔憂她會將龍族聖物偷去,為何還將她留於龍宅?她狐疑的斜睞著他緊糾的眉心,“為什麼不行?”再次出口詢問,只接收到他那充滿奇異光芒的眼神,她下意識且怯怯的撇開視線。
他俯首莞爾,相同的撇開與她對視的瞳眸,“留下來……”輕如柔膩的緩緩訴說,含著甜甜蜜蜜的眷戀,憶起昨日與她的爭執,他又泛起一抹苦笑。現在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奪取龍族聖物,他不解,是唐訶折磨她,才令她心甘情願的幫助唐訶前來偷取龍族聖物?還是她與唐訶有何約定?
他細如蚊蚋的聲響令她聽不清楚,但吃力的細聞下卻可聞知他在對她說話。“你說什麼?”黑奴伸伸酸痛的四肢,但騰空的網子讓她的姿勢無法調整,痛苦難當。
搖搖首,龍猞猁緘默的拍拍掌,龍沉隨即由門外走入。他及肩黑發披散輕瀉,像簾幕般傾覆落下,美麗炫人,“把她放下來。”大剌剌的坐回沙發上,他懶散的伸展修長好看的雙腿,雙眸從沒離開過緩緩下降的她。
看著周圍包著她的網漸漸被拿開,她低垂的眼瞼輕巧抬起,瞳眸撞入上方龍沉那雙火熱的眸子。微蹙眉頭,她吃力的撐起身子欲站起來,但癱軟無力的身軀卻不聽話的一個踉蹌跌落於他的懷中。
“沒事吧?”龍沉驚愕的發覺懷中的她溫度漸失,凍寒得猶如冰山般。
黑奴搖搖首,掙脫著離開他的懷中,但卻抑制不了腦中暈沉昏暗的感覺,晃晃頭顱,癱軟的膝蓋再次無力的令她跌坐回地板上,她呻吟出聲,再也無法壓抑住那蝕骨般的暈沉。
龍沉本欲蹲下身將她抱起,但身後一道疾風般的黑影霎時已矯健的將她摟攫而去,令他呆愣了半晌。能有如此過人身手並在他身手之上的惟有……龍猞猁!他回首,就見黑奴已趴臥枕於龍猞猁的懷中,抿抿唇,頷首後便識趣的退出房內。
一張俊懾心魂的霸氣臉孔正不客氣的染著怒氣及醋意,龍猞猁濃眉聚攏,俯首低凝著懷中那張嬌俏美麗的臉蛋,察覺到雙臂之中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他的摟抱又緊了些。她鐵定是受到風寒了,跌落於機關之中那泡冰冷的深潭之內,又沒立即烘干染濕的衣物,窗外肆無忌憚吹入的秋風徘徊於她濕淥淥的身軀,理所當然會落得如今這般慘烈的下場。
黑奴憤力的推拒著他的懷抱,撲鼻而來的是屬於他陽剛男性的霸氣,“別碰我,這讓我感到……感到……”氣若游絲的訴說著,她仍是無法抵抗他那巨大的臂力。
“惡心?”他譏諷道,柔柔的撥開她濡濕的濃黑劉海,“你這樣太無禮了,居然說我惡心……”瞳中一閃而逝的苦楚揪緊他的心口。
黑奴冷淡的甩開撥弄著她發絲的大掌,冰涼的柔荑伸入衣襟之內掏出懷中的香水瓶,“還你,我不需要。”強遞向他的掌心中,她緊咬下唇,雙手撐著上半身的重量,吃力的退離他的懷抱,“無法挽回的事,再如何補償都是沒有效用的。”
“固執。”龍猞猁懊惱的低低咕噥,“過來……你必須把這濕衣服換掉。”見她倔強的繃緊俏臉,他索性一把捉她過來,並粗率的將她扛於肩上,走向衣櫥隨手提出一件他的白色襯衫,再將她拋入床鋪,將襯衫丟給她,“換上。”
讓他如此這般摔來倒去,她的頭已暈眩,昏暗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為之氣結的瞪向毫不溫柔的他,她捉緊眼前干爽的襯衫,卻使不出力氣脫去身上沉重的濕重衣物。
見她遲遲未有動作,他氣惱的上前提起她癱軟發燙的嬌軀,“我來幫你比較快,慢吞吞。”生怕她再受更多寒冷侵襲,他快速的為她脫去那濕透的衣物,但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雙眸一觸及她衣物下的赤裸嬌軀,欲火便如狂潮般席卷而來。她泛著淡淡瑰麗粉紅的麥色肌膚閃著動人的光澤,像個引誘貪吃者的美味巧克力一般散發著濃郁馨香。
“別看!”她羞紅臉頰,尚有力氣伸出手臂捂去他那坦白透露著欲望的熾熱雙瞳。
龍猞猁低笑,縱容放肆的冰涼小手捂去他的雙眸,“那我要怎麼替你穿上衣服?”他動手摸索著,解開她身後的內衣鈕扣及脫下她的貼身內褲,“好了,現在你全身赤裸,可是我卻一點都沒看見……你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幫你穿上衣眼?”雖沒瞧見,但他那沖動的男性特征卻頻頻遭受她誘人體香的勾引。
“你先閉上眼睛。”黑奴囁嚅著,感受到手下的雙眸已閉起便快速的收回手掌並翻過身子背對著他,火般似的羞澀惹得她全身戰栗,他那雙帶著掠奪及侵略性的危險瞳眸令她不安極了,但她的一顆芳心卻放肆著小鹿在那亂闖,“你把襯衫套在我身上,我自己可以動手穿。”
嘴角輕勾,他修長食指不聽話的順著她美麗的古銅色胴體滑走於她的背脊,勾勒出她誘人魔魅的優美曲線輪廓,雙眸漸漸沉黯隱然的簇火,手下戰栗的嬌軀更是誘人犯罪的艷麗瑰寶,“真動人……”
黑奴蠕動著被火燃燒殆盡的燙熱身軀,“別這樣,快替我穿上……”老天,她快暈眩迷昏於他如此迷醉人的魔咒。
一觸即發的火熱情潮繃緊著,龍猞猁著迷般輕緩俯首將唇熨貼上她光滑柔膩的麥色肌膚上磨蹭,帶著憐惜疼愛的心情,舌尖輕輕舔著甜美的她,感受到她的火燙,他低柔的嘶吟一聲,上前啃咬著她的香肩,烙下屬於他的印記……有人在此時闖入如此旖旎風光,令龍猞猁懊惱的呻吟了聲,疾速的將襯衫披上她的嬌軀,掩去她美麗的胴體。他坐起身擋住來人好奇的眸光,將身後的她全然護於羽翼之下,霸氣的不讓其他人窺視她的狂野艷麗,“有事?”看清來人是誰,他僵硬怒容漸漸柔和。
Mamie俏皮的吐吐舌,偷覷了眼床上所躺的佳人,雖無法瞧清佳人的容顏,但那由龍猞猁身後伸直的麥色姣美長腿卻已告知她床上佳人為誰。她歉疚的縮縮頸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龍猞猁失笑,起身走向她,寵溺的揉揉她的發絲,“算了,我應該感謝你的。”如果Mamie沒來,恐怕他現在早已克制不住的侵占了黑奴,再次傷害了她,“找我有事?”
Mamie開心的漾開一抹甜美慈愛的笑靨,親匿的摟抱著他的右臂,嬌俏的撒嬌,膩聲道:“龍,我肚子裡的寶寶好調皮喲,今天早上他踢我的肚子,剛才他又在動了耶……”微微凸起的小腹讓艷麗的她看起來韻味十足。
龍猞猁回首睨了眼床上的黑奴,見她似乎累壞的沉沉睡去,他輕柔的漾開溫暖寵溺的笑容,“Mamie,出去再說吧,別太興奮……”他比了比床上熟睡的佳人,示意她別吵醒黑奴。
Mamie皺皺鼻,“我就是太興奮了嘛!”
他縱容的摟摟她,“真是的!”他體貼的將靜謐的空間讓出以供黑奴休養。
黑奴一直緊閉的雙眸在關門聲響起後,才苦澀的睜開,她纖手緊揪著披蓋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眸中的痛楚漸漸擴散開來。龍猞猁那般寵愛Mamie的舉動莫名的扯痛她的心扉,而他們倆之間親匿的關系及談及胎兒的幸福神情再再刺傷她的眼、她的心。
“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溫柔?”喃喃呢噥著,她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緩緩睡去。肩上、肌膚上還殘留著方才他所遺留下來的味道伴隨著她入夢,酸中帶甜、澀中帶味的情愫不斷的在她夢境之中徘徊旋繞,直到Mamie挺著隆凸而起的小腹站立於龍猞猁身旁,美妙的夢境才慢慢破裂撕碎,瞬間,已成一片闐暗。
溫熱的觸感令黑奴由黑暗殘酷的夢境中蘇醒過來,她眨眨眼睫,眼前龍猞猁那獨霸俊逸的臉龐閃著動人的愛憐,勾扯出她平靜心湖中的漣漪。她冷漠的別開臉,但下一秒,她驚慌的看了看自己的身軀,見自己身上蓋著柔軟的粉橘色床單,她松了口氣的撇開視線,不去瞧他眸中可沁出水的柔情。
“好多了嗎?”他撫撫她的額,見她的額不再發燙及狂燒著駭人的溫度,他寬心的將手收回,修長的腿一跨,不理會她冷淡的態度便鑽入床單之中,他大臂一伸,將她勾入懷中。
“你在做什麼?”黑奴不自在的挪動嬌軀,但她愈是想掙脫,鉗制著她的行動的那雙鐵臂愈是使盡氣力的摟著她,令她無法動彈。
“我在替你取暖。”龍猞猁大言不慚的更加摟緊懷中的香軀,滿足的汲取她的幽香。她就是他的靈魂,有著陽光下向日葵的香味,有著迷迭香的魔力不斷的誘惑他走入她的內心……七年前至七年後,他對她的心一直不曾變過,惟有她能令他心悸、心憐、心疼、心愛。
她推開他過於貼近的胸懷,拉出些許距離,“你讓我感到惡心、骯髒,別碰我!”她痛心的嘶吼著,腦海中浮現他與Mamie親匿的舉動,胃部、心口又開始痙攣、泛疼。
他雙手一縮,她的小臉便無法抗拒的埋入他的胸懷之中,“為什麼我會令你感到惡心、骯髒?龍沉、唐訶或者任何男人都會讓你感到如此嗎?”她脫口而出的話語是如此的傷人!他緊皺著眉。
“我討厭你。”她再推開他,將埋首於他懷中的頭抬起,狠狠的瞪視著他。
“你只討厭我?那龍沉呢?你對他又是怎麼樣的感覺?”他只覺胸口一窒,手心直流冷汗,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回話。
黑奴小臉一繃,“我對於龍沉有何感覺與你何干?”她從來不認為龍沉能夠牽引出她的七情六欲,但眼前惟我獨尊的霸傲男人卻是輕而易舉的奪走她的靈魂,念頭一起,她略略一驚的呆愕。他奪走她的靈魂?難道她……不、不可能的!抬首望入他那雙瞳眸,腦海中那讓她懷念的男子身影漸漸模糊,這是怎麼個糟糕情況?她居然將記憶之中的男子遺忘?
龍猞猁大掌毫不溫柔的捏起她的下顎,猛然低首將自己霸氣的唇印上她的桃色唇瓣,將全數爆發而出的怒意丟給她承受,狂恣的磨蹭她的身子卻引起胯下的沖動,在理性即將斷裂之際,他赫然推開懷中的她,讓她狼狽的滾出被單之外,“滾開。”她再待下去,只怕他會瘋狂的要了她的身子,傷害了她,羸弱的她是無法承受他強猛的爆發力。
黑奴感到備受屈辱的強壓下欲奪眶而出的淚水,跌跌撞撞的拉緊身上所穿著長及膝的白色襯衫,將散落於地且還有些濕的衣物提起便奔出他的房間。他當她是什麼?一個玩具?任他恣意玩弄的洋娃娃?她好委屈、好委屈,受到他如此不禮貌且粗暴的對待,她羞憤得只想死了算了。
奔騰的淚珠不聽話的狂落,飛散於通往後院的美麗廊道,銀色月光灑照出晶瑩的水珠,暗夜之中的夜來香快樂的散發著濃郁幽香,令黑奴不由自主的停下奔跑的雙腿,凝看月色及汲取撲鼻而來的夜來香。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步伐聲,她下意識的將柔荑伸人衣襟之內想緊握那把短劍,卻發現自己只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短劍則在手臂上垂掛的衣物之內,她慌亂的伸手在衣物內搜索著短劍,疾速的摸到那把堅硬的劍身,這才安心。“誰?”她旋身,瞇起雙眸看向來人。
黑影慢慢走入月光照射之地,來人的臉孔慢慢清晰。龍沉那張帶著復雜神色的臉龐及染著心疼的雙眸直直勾著她,望著她蒼白的臉龐,胸口緊緊一悶,“你沒事吧?”
“謝謝你的關心。”黑奴甩頭撇開視線,濃黑微鬈的長發隨之一揚,發香立即飄散於空氣中,撒下一陣迷人的魔咒。僅著白色襯衫的她,看來極為袖珍可人,麥色肌膚與白色襯衫形成強烈的對比,讓她十分明艷動人,而她赤裸著腳丫子的模樣,介於清純可愛與狂野魔魅之間的味道更讓人為之瘋狂著迷。
龍沉為她的冶艷美麗所迷惑。他上前,不敢輕佻逾矩,但眸中的愛戀卻是毫不隱藏的展現,“你應該回去後院休憩,這樣子很容易著涼的。”
“用不著你對我說教。”她傲骨一身的旋身緩緩走於廊道,捨不得放棄周圍令她懷念的美麗夜來香之味,哄亂的心,藉此一得平靜,她嘴角微微勾起,滿足的深吸口氣,純真的模樣再再令人著迷。
龍沉苦笑,“你今天想偷龍族聖物,活活吃足了苦,那麼做,對你、對少爺、對龍族有什麼好處?為什麼你就是不放棄?”
黑奴嗤哼了聲,輕柔的逸出銀鈴般的美妙嬌笑,“忠實、忠耿、忠心的保鑣先生,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別再跟著我了。”
“別這樣。”他一上前,大掌緊緊捉住她纖細的手腕,令她驚訝的回首瞅著他,“你放棄吧,如果你不放棄,我,甚至整個龍族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你真打算挑戰少爺與龍族嗎?”
她蹙了蹙眉,不答腔。
龍沉盯著她嫣紅的唇瓣,情不自禁的俯首,對她獻上自己的唇,柔柔且疼溺的輕輕舔著她柔嫩誘惑人的桃唇。半晌,他驚覺自己已做出逾矩之事,疾速的抽身跳離她遠遠的,神情復雜的盯著她。
“怎麼?總算知道你做錯事了?”黑奴僵硬的扯扯嘴角。
靦腆窘迫的垂首,龍沉輕聲說道:“對不起。”言訖,他狼狽的逃離此處,逃離她那雙懾人心魄的魔魅瞳眸。
黑奴譏笑著,眸中緩緩染上苦楚。這一場混亂,該如何收手?她已盡量冷淡的對待龍沉,但卻無可奈何的使他陷入愛上她的窘態。喟歎了聲,身後再次響起細碎的腳步聲,她僵了僵嬌軀。他還回來做什麼?難不成想與她雙宿雙飛?她哼笑,她的心,根本放不到任何人身上,除了七年前那名男子……搖首旋身本欲冷言冷語的譏刺龍沉,但當她回首觸及龍猞猁沉悶且怒氣騰騰的俊臉之後,她的腦子便停下運作且亂了秩序的糾結成團,“你……”她瞠目結舌。難不成他一直跟在她身後?那……方才她與龍沉親吻的那一幕不也落人他眼中?
“你很行嘛……”龍猞猁痛心的由一角走出。方才他擔憂她會在半路支撐不住昏厥過去,便急忙的尾隨於她身後走著,但龍沉由遠走近的身影令他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身影藏匿於廊道隱秘的黑暗一隅,這一夜,讓他見識到龍沉與她之間的曖昧行為,更令他痛心的是,龍沉竟也愛上了黑奴!
黑奴狼狽的藏起自己的驚愕,“你看見了?”
“為什麼你要引誘龍沉?為什麼?”他激動的問道,該死,一個是他重視的保鑣,一個是他拋不開七年愛戀的女孩……這情字,怎麼個了得法?“來個唐訶,又來個龍沉,下一回你想勾引誰?你說啊,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不潔身自愛?”
聞言,她的瞼乍然刷白,“我不潔身自愛?那你呢?你就有多清高?你還不是到處拈花惹草,你根本沒資格指責我,你、沒、資、格,聽見了沒?你以為你多清高、多聖潔?你以為你仗勢著自己是龍族之子就可以否決我的一切?我愛怎樣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可惡……”憤怒激起她眸中的淚,她氣得顫抖的柔荑緊握成拳掄打著他的胸膛,氣自己孬種,更怨他霸氣。
她的話,重重擊斃他自大狂妄的想法。的確,他沒有資格指責她,自己的身體同樣的也不純潔清高,但他嫉妒唐訶,更嫉妒龍沉!
“我說中了,對不對?”胡亂抹去臉龐上的淚水,她哽咽道:“龍沉與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插手。”
龍猞猁沉下俊臉。他窩囊得放不下她,畢竟七年的情感讓他沉淪太深而無法自拔,而他也無法捨棄龍沉,龍沉忠心耿耿的跟隨著他幾乎一輩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左右手,難不成他必須選擇讓步?“不——”他嘶啞低吼,手臂一摟便將她摟入懷中,全數的悲憤、不捨、愛戀及彷徨一一傾巢而出,刺痛了他,也將他傷得遍體鱗傷。
他吻住她的唇,恣意的吸吮著,舌尖更是毫不放松的攪和纏繞著她的舌尖,法式熱吻纏綿將他們緊緊曩住,仿佛融為一體的繾綣讓他放不開手,高大挺拔的身軀漸漸顫抖,其中含著心痛、害怕及不知所措,他無助得只想汲取索討更多更多屬於她的香味、體溫來撫慰自己一一裂出破洞的心。
“放開我!”黑奴厲聲道,她忘不了他剛才是如何將她趕出房、忘不了他方才的言語,更忘不了他的不可一世及霸道,她只想快點擺脫他!“別碰我。”他即將有孩子,卻對她糾纏不清,她痛恨他不負責任的行為。
“龍沉可以碰你、唐訶可以碰你,為什麼我不行?”龍猞猁的理智被醋火燃毀,猛力一摟,令她又再次跌落於他懷中。他不容許她再逃離,他絕不容許她成為別人的!“啊!”吃痛的低嘶,他捉住辣熱且溢出黏滑的血腥紅色液體。
“不准你碰我。”黑奴散亂的黑發揚出魔女般的邪惡,冶艷的神情讓人炫惑且不敢逼視,她顫抖的柔荑緊握著沾滿血跡的短劍,銀白色的鋒芒刺眼十分,“我警告過你,別碰我的。”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魔瞳則染上淒淒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