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與龍猞猁見面,黑奴輕易的在他坦然的雙瞳中讀到鄙夷,掩於面紗下的唇瓣瞬間掠過一抹苦澀的笑,她輕緩的將餐盤端於他面前,靜靜的喂著他吃飯。
龍猞猁皺緊眉心,她更加漠然的態度令他的內心產生了絲絲芥蒂,“沒想到你居然是唐訶的所有物……”有那麼一瞬,他認為她眸中浮現一道淒傷痛楚,但他立即又將此一荒謬念頭揮去,“唐訶有權有勢,供得起你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是不?”
他譏誚嘲諷的話語,令她舉著的柔荑頓時僵凝於半空中。
“不說話?承認了?”他還以為她是個清高純潔的女人,沒想到……恍然之間,腦海之中快速的憶起唐訶的交代,黑奴便持續著喂食他的動作毫不停止,緘默冷然的態度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木頭娃娃般,就在她將餐盤內所有的食物都喂完,開始收拾著碗盤時,眼前的他似乎不放過她似的,快速的掠奪她的身軀,她驚愕的抬首對上他那一雙溢滿鄙夷的瞳眸,裡頭含有著刺傷她的殘酷邪味。
要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也罷!當他第一眼觸及她的雙眸時,便立即被她的氣質及渾然天成的野性所深深吸引……但是他就是不懂!唐訶那家伙有哪點好?值得她去作踐自己,乞憐著唐訶付給她一點愛?“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錯愕哄亂的腦子全然停擺,思緒如絲如縷糾結成團,她僅是以著惟一沒有被面紗遮掩的雙瞳怔忡的望向眼前的他,“你不是被綁住?”
龍猞猁深吁口氣,猛地俯首隔著淡薄面紗輕舔著她那隱約展現的迷人朱唇,而後驟然伸手扯下她的面紗,堵住她鮮嫩的紅唇,狂暴又粗魯的肆虐親吻著她的芳香,毫不柔情的撬開她的貝齒,感受到她口內的溫熱滑膩,他調皮的舌根緊跟著上前一同與她攪和、纏綿……愈深沉、愈激情,火花隨著一波一波高潮迭起的熱焰轟地一聲疾速將沉湎於彼此氣息的兩人炸醒。
他帶著震撼的深吻惹紅她的雙頰,麥色肌膚微微透著瑰麗的粉紅色,點綴出她所該有的嬌媚,顫喘的抬首,並不解的望入他那雙眸子時,她又再次讀到“鄙視”的味道,黑奴倒抽一口冷氣,心仿佛被人重重一擊般,痛得令她悶哼出聲。
“婊子!”腦中赫然出現她與唐訶耳鬢廝磨的情景,龍猞猁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她不僅僅存在著那薄薄的戀棧,更有層深深的憤恨及鄙夷。
黑奴緊咬著紅馥下唇,冷靜的以帶著戰栗的素手撩起飛落於地的面紗,再次將自己的面目遮掩於面紗之下。
一把將她拉入懷中,他撫著她俏麗的黑亮短發,手指順著她完美的輪廓滑走挑逗,“你是唐訶的女人、是他珍藏的寶貝之一,是不?”他用牙齒狠狠的咬了她裸露的右肩一口,“那如果我要你呢?在這?”他狂霸並殘酷的邪惡要求,嘴角毫不留情的勾勒出一抹笑容。
黑奴倔強的別開頭,見摟住她的他開始動手剝光她身上的衣物,她羞得滿臉通紅。
“手過來……”他雙眸沉毅的盯著她羞澀的反應,不悅又不解的詢問,“怎麼,你不是很有經驗?”
黑奴的俏臉乍然刷白,隨即揚手在他的右頰烙上一記鮮紅的巴掌印,“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放蕩的婊子!”龍猞猁陰狠的瞇起雙眸,莫名的火將他的意識理智全數焚毀燒盡,毫不憐香惜玉的扯開她的面紗,並且恣情的放縱自己在她香肩冷硬的留下一記記青紫的印記,仿佛在宣告著另一層深意。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她憤恨的使盡力氣甩開他的鉗制,恨恨的雙眸蒙上一層輕霧。
緊接而來的風暴,教房內的兩人措手不及。唐訶那暝暗且陰狠的臉龐透著層層殺氣,他大邁步伐走向龍猞猁,“你的手下來接你,出去吧!”該死!他太低估龍族富可敵國的財勢。整棟唐宅,在一千名人員的包圍及要脅之下,令他不得不將龍猞猁交還給龍族。
快速的瞥過一旁的黑奴,瞧見她紅腫的艷唇及香肩上一記記青紫的印記,唐訶十分憤怒的一把撩起跪坐於地的她,重重的掌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力道之重令纖弱的她承受不住而跌落於地,嘴角甚至滲出血絲,“你答應過我什麼?為什麼你還讓他碰你?”
黑奴吃力的以著手肘支撐住自己上半身的重量,“是,主人。”
龍猞猁冷眼瞧著這一幕,有那麼一刻,他的心被撕扯般的痛楚。
唐訶抬腳踹了她幾下,“我會讓你嘗到背叛我的苦果!現在,你回房去。”
“是,主人。”黑奴忍痛爬起,沒有淚水的小臉毫無生氣,她幽幽的瞟了眼一旁的龍猞猁,而後,垂下螓首輕步走出房門,等著迎接著下一個風暴的來臨。
她那一個眼神揪疼龍猞猁的心,但他依舊是霸王般的揚高下顎,握緊雙拳,“這輩子,你甭想再從我身邊奪走龍族聖物,唐先生!”他眷戀的朝著她離去的方向望了望,緊蹙著眉頭並痛斥自己。他不該有這種感覺的!他心疼她,但是,她是唐訶的所有物,她甘心、甘願趴伏於唐訶的腳下作踐自己……思及此,他快速的抹去腦海中那強烈又明顯的幽然倩影。不!他不會再讓她輕而易舉的駐留於他的生命之中。
唐訶快速的捕捉龍猞猁眸中那抹對黑奴明顯的淡淡留戀,他抿緊唇,看來,他的奴是不可能一生一世待在他身邊。腦中所形成的計畫讓他不禁得意的揚高嘴角,“不,我絕對會得到龍族聖物,就在不久之後。”
龍猞猁輕視他嘴角所噙著的奸笑,快速的提步離去。
唐訶望著龍猞猁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緩緩沉下,踏著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走向黑奴所待的房間。他火爆的開啟房門,就見她呆滯的佇立於門口正前方,神情是一片死寂的木然,“我不是警告過你了?但你還是背叛我!”充斥著血絲的眸子燃燒的火焰,他用力的捉住她纖細的手腕,拖著她走至地下室。
難聞的霉味撲鼻而來使黑奴皺皺眉,環顧黑暗四周,不明所以的瞅著他猙獰的面色,就見他朝著她獰笑,陰森且狠毒的氣味溢滿於他的雙眸,毛骨悚然的冷風惹得她冷不防的打起哆嗦。
“我的奴,在你背叛我的同時,你已經沒有價值讓我珍藏,不過,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我要你為我去賣命,懂嗎?”唐訶拉著她的手走至黑暗的牆壁上,輕緩的拉住四角所鑲上的手銬一一環銬她的雙手、雙腳,“別怕,只要一下下、一下下,我只是要證明你曾經是屬於我的……”
屆時,黑奴的雙瞳快速的染上驚懼,就見眼前的他不知何時已拿起一支鐵蹄,紅紅的圓頭證實那高溫難耐的火燙,他要在她的身子上烙下不可抹滅的印記,“不,主人,不——”她搖首、拚命的搖首,帶滿駭然懼意的黑瞳直勾勾的瞪向近於咫尺的紅亮玫瑰印記。
“別怕,我的奴,這朵野玫瑰烙於你身上,絕對會十分好看……”在他的收藏珍品中,一概會烙上這朵野玫瑰,當初他之所以不讓奴烙上這一個印記,無非是心疼她,且不忍心破壞她完美姣好的臉蛋,但如今,他已了無牽掛,“很快就過去了……”
“別……啊——”尖銳的驚叫聲,是她受不住眉心間頓時感受到的燙熱及火辣刺痛,驚栗傳遍四肢百骸,如千萬只螞蟻竄流於她的血液之內,令她難受且痛暈過去,眉間的血跡模糊了烙上去的美麗印記,紅灩灩的鮮血滴落於她因暈厥而閉起的雙眸上。
唐訶欣然的瞧著她眉間的細致印記。再過幾天,她眉心上的野玫瑰將會開得更加燦爛奪目,“我的奴,誰教你要背叛我呢?”說罷,晦暗的空氣中快速的充滿著他得意的狂笑聲,久久不散的縈繞於昏死過去的黑奴身上,如同魔咒惡魅般緊緊箍著她的靈魂,殘酷的掠奪。
一年後明亮的大廳,浮華奢侈的宴會,她,一名帶著神秘面紗的女人,冷冷的望著這一切。今日,將是她報復之日,也是為了唐訶而要奪取龍族聖物之日。嘴角冷冷的噙著笑,她走至吧台,瞪視著舞池中央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
龍猞猁擁著一名艷麗的女伴優閒自然的隨著傾瀉於大廳的韻律樂曲而律動著。不期然的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他皺眉循著那道目光望去,只見一名披著黑色面紗、身著一襲長袍且露出右肩的女郎筆直的與他深邃的瞳眸對視。他挑挑眉,看著她仍然是如同一年前那般以面紗遮去大半美麗容顏,饒富興味的以眼神勾著她,卻見她冷漠的挑了下秀眉後便隨即別頭離去。
立即拋下懷中的女伴,龍猞猁不由自主的尾隨著她,並循著她的芳蹤而去,終於,讓他在外頭的庭園中瞧見她了。月光灑落於她全身,一片柔和的銀色融合著詭譎的異味,他用迷醉人心的沙嘎嗓音不疾不徐的輕吐,“一年不見了……”
夏夜的沁涼,輕輕刮起一陣微風,吹散些許夏天的燥熱之氣,庭園之中的花簇飄來一股淡而不濃的花香,“夜來香……”黑奴迷醉其中的瞇起雙眸,嗅了嗅那抹芬芳的香味。
“你要,都送你。”這片庭園都是屬於他的產業,狂傲般的霸氣依舊是像火焰般絲毫沒有減退過,他瞧著她蓄長的黑亮發絲,剎那間為她瑰麗的神秘色彩而著迷,“一年前,你的發還在這……現在……”他上前,指指她的肩後,手指才順著柔亮的黑發滑至背脊上的直發撫摸。
夜來香的芬香是如此令她懷念。記起母親的懷抱之中常常有著夜來香的香味,及父親時常輕哼的那首小曲“夜來香”……她的雙瞳迷蒙了,但在聽聞他狂傲的霸然語氣時,她的魔瞳又快速的回復一片死寂。
“怎麼不說話?”見她緘默,龍猞猁不由得再次仔細打量起一年未見的她。她變了很多,變得更加冷漠,那雙眸子也更加的死氣沉沉,而她原本中分的劉海卻也散落幾綹遮去她光潔的額,“一年之後,你再來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發覺你不愛唐訶而離開他身邊?”
黑奴冷笑,微風輕拂過罩面的淡薄黑紗,掀出她的漠然及寒森,“一年之前,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再見到你的一天,不……”她莞爾咯笑,“實際上,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誰知我卻又在一年之後必須與你見面?好無奈、好可悲啊!”她輕聲喟歎。
“什麼意思?”沉下俊臉,隱去臉龐上所掛的笑容,他這才感覺到由她身上所傳來的血腥殺氣,“你恨我。”肯定多於否定的判斷,令他的心不免抽搐了下。即使他與她相隔一年之久,但那份擱淺在他內心的淡淡情愫依然是如此的教他牽掛著她一年……“很高興你有這份認知。”黑奴的輕笑甜美得勾人心魂,抬起步伐走至他身後,猝不及防之時,她已由衣袖之中抽出黑槍,將槍口抵住他的背脊,“龍族聖物在那兒?”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龍族聖物在哪?”她用力的以槍口頂了頂他的背脊。她不會原諒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若沒有他,那她眉心間的玫瑰印記也不會存在,而自己也不會嘗到與煉獄一般痛苦難熬的滋味!
龍猞猁斜勾起嘴角,“跟我來吧!”言訖,他舉起腳步往屋內走去,對於身後抵著他背脊的那把槍毫無畏懼。慵懶的態度散發出一股霸氣,他及肩的黑發仍然是如此的美麗,英俊狂霸的俊美五官還是教人心醉,他越過在場眾多鶯鶯燕燕所投射過來的傾慕眸光,輕柔且熱情的綻開迷死人的帥氣笑靨後便往樓上走去,“看來你今天是故意來砸我的場,是不?”
“不錯。”黑奴再以槍口用力的頂頂他的背脊。
他苦笑一番。今日的宴會無非是在慶祝他生辰快樂,但她卻是意外的帶來火爆又教他驚訝的禮物,“你為什麼會這麼恨我?”
她悶聲不語,“別耍花樣,我要龍族聖物!”
龍猞猁將她領至一間房間,正當他們一步入房內後,他快速的旋身正對著她。
“你——”後頸傳來的強大力道讓黑奴痛得暈厥而去,她憤慨瞪視眼前咧嘴笑開的他,而後便失去知覺。
龍猞猁輕松的接住昏死過去的她,瞧著慢條斯理走入的三人,“你們三個人真他媽的夠朋友。”將她攬腰抱起並將她放置於房內的柔軟床墊上後,他才真正面對已然坐於沙發上瞅著他的三人,“你們看個屁啊?”
沙發上,各自坐著龍狴狂、龍狁猛及龍狻猊,方才三人在大廳已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其實,早在龍猞猁及黑奴走上樓之時,他們便可將她打昏,但他們卻使壞的只想讓急性子的龍猞猁多多享受槍口頂著背脊的美妙滋味。
“喂,為什麼不早一點動手?”龍猞猁不悅的道,天知道,他快被那把槍頂得難受死了。
龍狁猛懶散的癱坐於沙發上,修長健勁的雙腿不雅且豪邁的攤開正對著他,“我們只是想進來這間房間順道休息一下,提早打昏那個女的,我們又要扛著她,多麻煩!”
“對嘛,你怎麼一點都不體諒一下我們?”龍狻猊指責似的輕聲說道。
“你這個娘娘腔給我閉嘴。”龍猞猁輕吁口氣,緊跟著坐入另一方的沙發上。
龍狴狂起身上前看著昏睡過去的黑奴,一把掀起她的面紗,“美麗的貨色。”他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一旁的龍猞猁,“不過就這裡可惜了點。”
龍猞猁皺緊雙眉,上前一瞧龍狴狂所指之點,只見一朵冶艷帶刺的野玫瑰鮮明的烙印於她的眉心中央,丑陋的疤痕在攤開的劉海中展現出來,他緊緊揪住心口,不解她眉心問所烙之印是如何來的,只知,當初這朵野玫瑰必定是弄疼她了。“不,她更加美麗了……一點也不可惜。”輕撫著她眉心間的野玫瑰,他溫柔的語氣令三人默契般對視。
“唉——喲——瞧瞧你那是什麼眼神?真的好惡心哦。”龍狻猊調皮的出聲捉弄著他。
龍猞猁起身,卷起袖子瞇起一雙危險十足的深瞳,“你說我什麼?真他媽的,今天要不好好教訓你,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說罷,他上前一把捉住龍狻猊,眼看拳頭就要落在龍狻猊那張俊美漂亮的臉龐之上時,床上的黑奴忽地蘇醒過來,他敏銳的感覺到由她口中傳來的細微呻吟聲,快速的上前,佇立於床邊俯看她。
黑奴撫著疼痛的後頸,眨眨眼睫環顧四周,就見床邊忽地佇立四名出色俊美的男人,其中有一位是她所熟悉的龍猞猁,“你們想怎麼處置我?”她驀然啟口問道。
“是唐訶要你來奪走龍族聖物?”龍猞猁面罩寒霜的看著她。
她低下頭,倏然,渾身起了一陣令她驚懼的顫意,疼痛難熬的感覺很快的籠罩著她,她抱緊身軀蜷曲成蝦狀,不斷的呻吟,抵抗著身體、內心所傳遞而來的痛楚。
“你怎麼了?”龍猞猁一見到她的異狀,上前欲將她捉入懷中,卻被她閃躲開來。
起身趴伏於床上,黑奴凌亂的長發散落披散於裸露的右肩,帶滿野性般的魔瞳渙散著狂亂,狠狠的對他掃了眼,她因身體所帶來的痛楚而使美麗的臉蛋扭曲糾結成團,“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幾近瘋癲的低嘶後,她身手如閃電般的躍下床,並逃離他的視線范圍。
龍猞猁震懾於她幾乎失去理智的吼叫,錯愕的望向身旁的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喃喃輕吐,他憶起方才她臉上所帶的痛恨及割心般的傷楚,為什麼會是他害的?“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久久不語的龍狴狂,輕緩的說道:“她被人注射毒品……現在恐怕是瘋了似的回歸原點,求得解脫。”
“毒品?”龍猞猁憶起她狂亂又渙散的眼神,心疼得埋首於兩掌之中。這一切又該怎麼了結?難不成她會被人注射毒品真是他害的?
使盡力氣,黑奴總算到達唐宅,她戰栗的喘息,趴伏於唐訶的腳邊,痛苦的神色扭曲成團,只求他能仁慈的賞賜她毒品,好讓她能夠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深淵中獲得解脫。
“龍族聖物得到了嗎?”他握住她的下顎,欣賞著她的美麗及楚楚可憐的姿態。
“還沒……不過我一定會辦到的……”黑奴緊揪住胸口,拚命的壓抑那股強大陰晦的勢力侵襲她全身,“主人……主人……”
唐訶輕柔的吻住她的唇,而後才慈悲的將藥物注射到她的體內,“好多了嗎?我的奴……”見她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他著迷的又啄了啄她的臉頰。他的東西,即使他不要了,別人也休想得到!等到龍族聖物一得手,他會親手毀了她,她只屬於他,永遠只屬於他,龍猞猁不該有資格擁有美麗的她。
“嗯……”黑奴濃重的喘喘氣,虛弱的趴於冰涼的地板上。
“乖寶貝,等龍族聖物一得到手,你就可以解脫,知道嗎?只要龍族聖物一得手,你馬上可以解脫了。”他拍了拍她的頭,“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會將你送到龍宅去做龍猞猁的生日禮物。”
“是,主人……”虛弱得提不起氣,在回應唐訶的話後,她又趴臥於地板上,空白的腦袋瓜子漸漸憶起自己方才在龍宅的行為。一年之後,又見著龍捨猁,他愈是意氣風發且光彩奪人,她不甘心呵……憑什麂他可以如此受到上天的眷顧?憑什麼她必須為他而苟延殘喘的數著日子?
現在憶起七年前塞納河畔的蒙蒙雨天,她不免要憎恨起那名男子,當初,他若沒有拯救她,她現在就不會如此痛苦了!她不會再天真的認為自己會再遇上他,然後與他相知、相戀、相惜……淚水滾燙落下,她嗚嗚咽咽、抽抽搭搭的望向窗口外的皎潔月兒,“為什麼?”當初對那名陌生男子的感激已輾轉為憤恨……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從口袋中拿出香水瓶,她又恨起龍猞猁,只因那瓶香水正是他所創造的。忽地,一抹黑影由門外閃入,她爬起,“誰?”她快速的將瓶子收入袋中。
黑影很快的便將她擄掠至懷中,一把抓起癱軟的她。
溫熱的氣息拂過黑奴的鼻間,下一刻,她的柔軟朱唇已被來人的唇瓣所覆蓋,她驚訝得瞪大雙眸企圖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瞧清他的面容,但她卻怎麼瞧也瞧不清,只覺得頭腦愈漸混沌深沉,舉手捶了捶他的寬偉胸膛,她趁他毫無防備之際以貝齒用力的咬住他的唇瓣,“你是誰?”
黑影對於唇瓣被她狠咬而沁出的血無動於衷,他掬起她的下顎,月光正巧清晰的照出他的面孔,“我是誰?”
“龍猞猁!”黑奴一瞧清是他,雙手握拳作勢要往他胸膛重捶時,整個身軀卻不聽話的癱入他的懷中,氣喘吁吁的使不出力,“放開我。”
龍猞猁得知她的倔強,遲疑了會便放開懷中的她,見她軟軟的趴向地板上,他苦澀的詢問:“你這又是何苦?”
“走開!”她捉住上方的椅把,用力的將自己撐起,沒半晌,她又沒力的癱軟倒下,卻被他快一步的帶入懷中,“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放開我,還是你想通了,想將龍族聖物交給我?”
“是誰對你這麼做?”他冷然的問道。
黑奴離開他懷中並沒回答他的問話,“我恨你。”撂下這三字,她虛弱的走回房間。走到房門之前時,她抬首正巧瞧見佇立於房門前等待著她的唐訶,“主人……”她畏懼的瑟縮了下身子。
“過來,我的奴……”唐訶輕柔的叫喚,卻如同索命的撒旦般教她心顫。
黑奴踉蹌上前跌入他的懷中,聽見身後有一絲聲響,她回首正好望入龍捨猁那雙帶滿鄙夷的眸子,“你還不走?”她皺緊雙眉,不解他為何執著逗留於唐宅。
唐訶一見龍猞猁,驚訝的輕道:“西方升龍大駕光臨呀……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去迎接你啊?”他俯首吻著她的發梢、眉心、鼻尖、人中……落於她的唇瓣之際,他捕捉到龍猞猁眸中一閃而逝的怒氣及妒意。
龍猞猁怔怔的望著她,“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媽的!虧他擔心的來唐宅查看她的情況,原來他一點也不受她的歡迎,他簡直是活該、自找罪受!再見到她與唐訶親匿的狀況,他妒火焚身的緊皺眉心,旋身就要離去。
“你與我的命運有如天壤之別,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不過,龍族聖物我還是會要到。”黑奴冷冷淡淡的敘述著,任由身旁的唐訶親吻,“主人,我累了……”
“走吧。”唐訶得意的摟著她走入房內,“龍大少爺,你就請回吧……哦,對了,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吧?明天我會派人將我要送你的生日禮物補送給你,希望你會喜歡。”
該死的!Shit!他龍猞猁何時如此窩囊過?今兒個居然為了個女人而搞得如此狼狽不堪?要不是黑奴在他的心中占有些許分量,他何苦來哉?銳利的眼眸瞪向緊閉的門扉,龍猞猁的臉色更加暝暗且陰森。
“兄弟,你很不對勁。”龍狁猛伸腳踹了坐於沙發上發愣的龍猞猁一下,“喂,你剛才是去哪?一回來就這麼不對勁?”
龍猞猁白了他一眼,隨即又陷入沉思之中,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嚷。為何她要陪唐訶那個變態上床?為什麼她要這麼作踐自己?為什麼經過一年以後,她變得如此淒楚、悲涼,甚至對自己恨之入骨?一百個、一萬個疑問不斷的浮現於腦海,自己萬般想不通是什麼原因讓黑奴一年內改變如此之大?又是誰將那朵野玫瑰烙在她的眉心間?又是誰殘酷的將毒品注射於她的體內?“該死的,究竟是為什麼?”龍猞猁搔了搔發絲,暴躁得不像話。
“他怎麼了?”龍狻猊看著他失常的行為,不解的詢問一旁好整以暇的龍狁猛。
龍狁猛聳聳肩,瀟灑的撇撇嘴,“大概是精神錯亂了吧!”
“我想是吃錯藥了。”龍狻猊正經的瞧著龍猞猁下定論。
龍猞猁豎起雙耳,將他們兩人的對話一字也不漏的聽入耳內,“你們說我什麼?”很好!剛好他不爽想找人來干一場架……眼前這兩位不就是干架的好對象嗎?“我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哎呀呀,西方升龍,你還是如此的易怒啊?”門外傳來一聲蒼老微啞的嗓音,走入的三位老人便是一年四季幾乎都窩於龍穴的三蟒長老,而此刻發言的正是仁蟒長老。
“不行嗎?”龍猞猁語音揚高,老大不爽的一屁股坐入沙發上,“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三位老人家又為了什麼事而動身來巴黎找我?”
“是這樣子的,”忠蟒長老清清喉嚨,“自從一年前災星忽然莫名的由卦象上消失後,就沒有再出現……但昨晚,那顆災星卻不偏不倚的出現於西方,我們三人一瞧此卦象,擔心龍子的安全便動身前來巴黎,打算在這待上幾天。”
“災星?”龍猞猁聞言,不由得坐直身子。這麼說,那顆災星不就是黑奴?他推測著,事實證明無誤,他必須小心且避免接觸到她,但是為何他卻又無法相信她就是那顆會降臨禍患的災星?“他媽的……”
“西方升龍,難不成你知道災星是誰?”勇蟒長老緊接著發言。
龍猞猁抬首望向面露憂色的三蟒長老,“災星……還不確定,但是,如果我甘願就如此飛蛾撲火呢?”見他們聞言悚然一驚,他快速的以笑臉含混過去,“我自己會注意的。”他坐入沙發之中,思索著他對黑奴的感覺。其實,他對她的情分仍是模糊不清,惟一確定的是他十分憎惡她與唐訶之間曖昧不明的親匿關系。
而一旁觀看他行為的眾人,急忙的走到角落商討,“三位龍子,這些天你們一直陪伴在西方升龍身旁,可有察覺災星是何人?”忠蟒長老關切的詢問。
“有是有,可是若真是她,那情況就真的不太好。”龍狁猛皺皺眉,“她接近猞猁的目的只是為了龍族聖物,還有,她被人注射毒品,再來,她很痛恨猞猁,好像恨不得想將他殺死似的。”
“什麼?這顆災星這麼不好惹啊?”三蟒長老同時驚呼。
龍狻猊輕吁口氣,“喂,當初淨涼也是要偷竊龍族聖物啊?搞不好那個女人將來也會是猞猁的另一半呢!”
“不一定。”一盆冷水及時澆熄眾人的冀望,龍狴狂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狠心的潑冷水,他只認為面對事物不能只是一逕的逃避。
看向兀自冥思的龍猞猁,眾人不由得在心中喟歎。他的心事毫不隱瞞的寫在臉上,就不知那位惹他心煩的災星究竟是為何物?
忠蟒長老率先收回視線,“可是,那位小姐被注射毒品,如此棘手,西方升龍會如何解決?”
“搞鬼的,也許是唐訶也說不定,這段期間,我們三人會透過地下管道,全力的摧毀唐訶的地下黑市……否則,我看他們是永永遠遠牽扯不清。”龍狻猊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晚那女孩給他的印象十分的深刻強烈,尤其是她眉心間的烙印,讓他望之心疼及憐愛。
龍狴狂上前拍拍沉思中的龍猞猁,忽聞到由龍猞猁身上所傳來的淡淡麝香,“這是你十七歲研發出來的香水?”見龍猞猁漫不經心的頷首回應,他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今晚,我也在那個女人身上聞到一模一樣的味道。”
“什麼一模一樣的味道?”龍猞猁雙眸一亮,站起身子與他對視,“他媽的,你給我說清楚一點!”
龍狴狂將雙手叉入褲袋之中,閒散的說道:“那個女人身上的香味跟你的一模一樣。”
“Shit!這是什麼該死笑話?”龍猞猁失神的跌坐回沙發,激動的雙手已經微微的起了顫抖。會嗎?她會是七年前塞納河畔的那名女孩?若是如此,那他又該如何處置她呢?她是唐訶的女人,他根本不會想碰她的,內心的掙扎交錯著痛苦令他十分難堪,霎時,他起身拾起外衣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龍狴狂坐入沙發中,懶懶的隨口問道。
“找女人!”龍猞猁不負責任的丟了這句話,頭也不回的離去。
三人不以為意的各自回房,而三蟒長老則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緊追於龍猞猁身後,“西方升龍,現在是緊要關頭,你別冒險四處游蕩啊……”
“閉嘴!”他標准性的咆哮聲。
“西方升龍,要找女人,我們可以帶幾個回來,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裡別出去……”他們苦口婆心的哀求。
“他媽的,我說閉嘴!”他這次的咆哮更加具有威力的響徹雲霄。
“龍子……”
不待他們說完,龍猞猁邁快步伐,坐入墨綠色跑車內,踩緊油門,馳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