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曹奕親吻著上官融融的側臉,也吻去她臉上流下的淚珠。
“那你不可以離開我。”上官融融難得霸道的說話。
她不求他能永遠陪著她,只希冀現在他能緊緊擁抱著她,讓她的身軀能清楚記得被他擁抱過的感受,才能在未來的日子裡好好回味。
“不會離開你的。”曹奕嘴角透出笑容。
她對他的需要讓他感到溫馨,他記得自從有記憶以來,沒有一個人是如此需要他,唯有她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很重要。
上官融融偏過頭吻上他的臉,生澀的舌尖舔弄著他的耳朵,依樣畫葫蘆般只要他曾怎樣舔過她的耳,她就怎麼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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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曹奕坐起身,無視滑落腰際的被褥讓他露出一大片包裹著白布的胸膛。
他轉頭望著身旁睡得香甜的上官融融,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昨日真是難為她了!
他的索求無度讓青澀的上官融融足足睡了好幾個時辰,令疲憊的她就連晚膳時間到了都未睜開眼。
曹奕輕巧的為她蓋好被褥,然後穿上衣物來到戶外,看著朝露散在樹梢上像撒落的珍珠,一顆顆圓潤光滑,但也帶來略冷的空氣。
他抬頭望著依舊深黑的天幕,突然間,一道小小的影子在天空盤旋,接著發出一聲長叫。
果然不出他所料!
曹奕扯著笑伸出一只手,瞬間,一只威猛的老鷹從天上飛旋下來,停在他的手上。
“疾曄,好久不見了。”曹奕探出手撫摸著老鷹的翅膀,接著從它的腳上取下一封短箋仔細閱讀。
信上龍飛鳳舞的字體是出自攝政王之手,字裡行間道盡他的無限關懷以及他收到密函後的喜悅。
侯丞晉果然收到他的信了,他真是好兄弟!不只幫他把信交給攝政王,還不忘叮嚀攝政王要疾曄把收到密函的訊息帶給他。
想到他與侯丞晉和攝政王的兄弟情誼,令他感到窩心。
曹奕轉頭望著停在手上的老鷹,大掌撫摸著它的頭頂,沉沉的說著話,“辛苦你了,你就待在這裡好了!我會介紹未來的女主人給你認識。”
老鷹似乎聽得懂人話,有靈性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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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曙光由屋外透過窗欞而入,躺在床上的上官融融睜開眼,聽著樹梢上鳥兒鳴啼。
自從上官肉包店重新開幕的第一天起,這是她第一次躺在床上迎接早晨。她看看窗外預估時間已經不早了,現在做肉包似乎太晚了。
她慢慢撐起身,望了望四周後才發覺自己竟然躺在供曹奕使用的床上,此時停格的腦袋開始運轉,瞬間,她的雙頰漲紅。
她的腦袋快速回憶起昨日的一切,包括杜蕾芳找打手來挑釁,也包含曹奕出手救了她與小花,更多的記憶是她與他的裸裎相對。
天呀!昨日在他的擁抱下,她高聲吟喊著,也在他的沖刺下得到高潮,這一切回想起來都像個瑰麗的美夢。
昨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上官融融不敢讓自己再多去回想,趕緊搖搖頭要自己清醒一些。
對了!到外頭做飯來吃好了,現在肚子有些餓。
上官融融一有想法,便急忙准備起身,當她掀開被褥,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並瞥見膝蓋上的傷口不知何時早已包扎起來。
難道這是曹大哥幫她包扎的?
如果這真是他幫她包扎的,那他鐵定又將她勻稱的雙腿看過一次。
想到這裡,上官融融渾身燥熱,仿佛回想起他的火熱視線時,就連記憶中的他也能輕易的挑動她的所有感官。
上官融融不敢想得太過深入,趕緊抓過不知何時放在床旁的衣物穿戴起來,雙腳踏入鞋內站起身,此時雙腿虛軟讓她再度跌在床鋪上。
這是什麼感覺?怎麼她渾身酸痛,讓她連站起身都難?
她坐在床沿努力放松酸疼的雙腿,休息了好一會,才站起來往外頭走去。
原先上官融融預期會瞧見凌亂不堪的店鋪,但眼前整齊劃一,沒有滿地的包子以及灑在地上的豆漿干後映出的水澤,讓她感到不可思議。
難道是小花打掃過了?
但下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她看著曹奕穿上第一次見到他時身上昂貴的黑袍,由廚房端了一碗面走出來。
“起來了?”曹奕扯著淺笑。
“嗯!”上官融融望著他,很努力才找到說話的聲音,“這裡是曹大哥收拾的嗎?”
“是。”曹奕端著面越過她,走入屋內將碗放在桌上,“來吃點東西,我想你一定餓了。”
“喔!”上官融融聽話的轉過身進入屋內,她坐在桌前望著熱騰騰的面,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了,“這面是從哪裡來的?”
“我請小花教我做的,今早小花准備來上工,我就請她教我做早點順便要她回家去,因為昨天你睡著後睡得很安穩,我不忍心吵你,所以擅自作主告訴小花今天店裡休息一日。”曹奕的黑眸裡滿是她的身影,他的神情萬分溫柔,與往常迥異。
“嗯!謝謝。”上官融融拿起箸吃了一口面,隨即揚起贊賞的笑容,“很好吃耶!曹大哥,你真有做飯的天分。”
曹奕沒有回話,只是一貫的淺笑。
上官融融在曹奕的注視下,將一碗面全吞入肚內,那溫熱的面在她的體內發酵,讓她的身心滿滿的都是他的溫柔。
“融融,我有話要跟你說。”曹奕盯著她將東西吃入內後,才開口說話。他總是堅定的話裡如今藏著遲疑,仿佛等會要說出口的話對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什麼話?”他的嚴肅讓上官融融也忍不住挺起腰桿,等著他說話。
曹奕的黑眸裡沒有往昔的冰天雪地,有的只是春陽拂上大地的溫暖,他扯著淺笑,望著她正要開口時,外頭傳來砰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這是什麼聲音?”上官融融驚駭的望著外面。
“有人進來了!”曹奕機伶的發覺似乎有一對人馬硬是推開鎖緊的店門,往裡頭大剌剌的走來。
“什麼?”上官融融瞠大眼看著曹奕,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會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隨便進入別人家?
答案,昭然若揭!
只是上官融融不想相信,她極力守護的店鋪會在今日毀於一旦。
她站起身走到外頭,只見杜縣令身旁跟著穿著華麗的老人,後頭是一大票做捕快打扮的隨從,她就明白自己的夢想已經隕落。
“縣令大人。”上官融融跪下身,口吻裡有著顫抖。
“大膽民女,你可知罪?”杜縣令一劈頭就是大吼,憤怒的眼神中找不到平息的方法。
上官融融無助的身軀不斷顫動,眼前怒火沖沖的杜縣令帶著人高馬大的捕快,要她這弱小的女孩如何能承受?
瞧上官融融不說話,杜縣令繼續痛罵,“昨日你竟然要人欺侮我女兒,你可知欺侮縣令的家人下場會如何嗎?”
“縣令大人,就請您放過我吧!”上官融融拾起盈滿淚珠的小臉,聲嘶力竭的求饒,“我定會到杜姑娘面前請求她原諒,就請您這回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一次吧!”
她嬌美的面容滿是無助,她多麼羨慕杜蕾芳有個為她出頭的父親,反觀她,除了得自立更生,面對這樣的情況卻沒有一個人能為她出頭。
“放肆!我女兒豈是你這種平民百姓能說見就見,這回我不把你趕出牧豐村,你定會故態復萌。”
“縣令大人,請放我一馬吧!我不能離開這裡……”上官融融揪著衣襟大喊著,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紛紛落下滴在裙擺上。
“來人呀!把上官肉包店給砸了!然後押上官融融到衙門!”杜縣令一聲令下,站在後頭的捕快便准備行動。
“誰敢動上官家?”
一道冷冽的男聲由屋內傳來,聲響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所有人聽見。
曹奕由裡頭走出,雙手負後,深黑的衣袍隨風飛動,銳利的鷹眼冷靜的掃視眼前一群人。
“大膽刁民!”杜縣令大聲斥喝曹奕,他看著曹奕威風凜凜的模樣,感覺此人非富及貴,但這可是他的地盤,他怕什麼!“小女說昨日有個男人幫著小丫頭欺侮她,想必那個人就是你吧!”
曹奕扯著譏諷的嘴角,冷冷的望了杜縣令一眼,“果真是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與你的女兒簡直沒有兩樣。”
“大膽!竟敢侮辱朝廷命宮!”杜縣令手指著曹奕大聲喝令,“來人呀!把這對狗男女給押下!”
曹奕文風不動,他彎下身扶起顫抖的上官融融,含著冰霜的黑眸掃射准備行動的捕快後,將視線停在杜縣令身旁穿著華麗的中年男人身上,他的嘴角隱隱散發出譏嘲笑意。
他看見了!曹奕發現他了!
中年男人因曹奕含冰的視線而雙腿發軟,他原本還以為曹奕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慢著!不可亂動!”杜縣令身旁的杜黎單手舉起,要捕快停下腳步。
“大哥,你干嘛?別妨凝我教訓人。”杜縣令扯著杜黎的手,緊張的看著杜黎破壞他的計畫。
原先他還以為從朝廷告假回鄉的大哥能助他一臂之力,便帶著他來抓欺侮女兒的人,怎知他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幫倒忙。
“原來如此,杜黎,你這可是貫徹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至理名言。”曹奕的嘴角泛起冷笑。
他終於明白杜縣令能在地方上為非作歹,全是因為杜黎罩著自家人所致。
“請大統領恕罪。”杜黎急忙跪下身,頭也不敢抬的直直盯著地面。
方才杜黎見曹奕由屋內走出,一開始還以為只是長相相像的男人罷了,但是他越看曹奕越感覺這個人就是在朝廷上呼風喚雨的大統領,要不一個平凡男人怎能有此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膽識。
“恕罪?這得看攝政王肯不肯。”曹奕不將他的慌張看在眼底,抬頭望著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杜縣令,冷冷的說話,“攝政王正趕往這裡,等攝政王到達時再決定你們這對難兄難弟該如何懲處。”
“臣知罪,請大統領為臣求情。”杜黎根本沒想到攝政王也朝這裡出發,要是他袒護弟弟的丑事被攝政王知道,他頭頂上的烏紗帽將不保。
“求情這事我向來不做。”曹奕不把他放在眼裡,“回去吧!在貴府好好待著,等攝政王來懲處。”
“是。”杜黎知在劫難逃,只好認命的帶著弟弟離開。
在朝廷工作數十年,他深知攝政王古怪的脾氣,也明白他的通天本領,若是想要舉家逃亡,天涯海角攝政工都能將他們揪出來,所以還是乖乖待著,事後比較好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