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恩帆繼續坐在位置上猛盯著秋依涵,忽然眼前有道黑影遮住他的視線,他不怎麼高興地抬頭看看是誰敢擋路,卻發現是銀行的主管。
「有什麼事嗎?」他面無表情地問。
「不好意思,吳少東,敝行很歡迎您移駕前來,但是您這樣……已經影響到其他人,可不可以麻煩您……」
「我影響到其它人?!」吳恩帆一聽立刻跳起來反問:「為什麼這麼說?莫非是銀行座椅不夠,嫌我佔了其它人的位置?」
「不不!不是的——」
「那麼是為什麼?」吳恩帆很不高興。
「這個……大家都是來開戶或是提存款及辦理其它事項,您坐在這裡這麼久,也沒有要做什麼事,實在……」銀行經理一邊冒冷汗,一邊戰戰兢兢地小心解釋。
「喔,原來如此!你是希望我開戶是吧?也對,我沒有你們這間分行的戶頭,那我開個戶頭好了。」
如果開戶的話,正好可以趁機接近她,跟她說話。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經理想阻止,但吳恩帆已經興沖沖地朝秋依涵的櫃檯走去。
「依涵,我想開戶。」
聽到他的聲音,一直忍著不往那邊看的伙依涵錯愕地抬起頭來。
「你們經理說我沒開戶不可以坐在那裡,所以我要開戶。」
「啊?」經理這麼說?
秋依涵更加錯愕地望向經理,只見經理在他身後苦著臉猛搖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不要冤枉我!
秋依涵無奈地輕歎,明白經理的苦惱,但她實在不想跟他接觸,所以故意以「職業口吻」說:「其實吳先生想開戶不需要親自過來,我們有出差專員的服務,只要打通電話給我們,我們便會派人到吳先生的辦公室為您辦理。」
只不過,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
「不用了,既然我人都已經來了,直接在這裡辦就行了。」他當然知道她的「詭計」。
「那麼,請您去抽號碼牌,等待叫號。」反正櫃檯行員很多位,叫到的號碼不一定是她的櫃檯。
「可是現在沒有其它客人,你不能直接幫我辦理嗎?」他轉頭詢問經理。「都沒有人卻還要抽號碼牌,這樣有道理嗎?」
「這……」畢竟他來頭不小,經理只好能融。「秋小姐,那就麻煩你替吳先生辦理吧!」
秋依涵瞪視他片刻,懊惱地咬牙道:「好的……」
「謝謝!」
吳恩帆露出小學生般乖巧的笑容,笑瞇瞇地看著她,秋依涵更顯無奈了。
「請問有帶雙證件和印章嗎?」她抽出開戶的申請表,有氣無力地問道。
「啊,我有帶身份證、駕照、健保卡,但是沒帶印章。」
聽到他這麼說,秋依涵得意地笑了。
「不好意思,銀行規定沒有印章不能辦理,很抱歉。」她立刻收起開戶的申請表,擺明下逐客令。
「我不可以今天先填表,明天再帶印章來辦理嗎?」他立刻問。
「這……並不是不可以……」
「那就麻煩你先幫我填表吧!」他露出勝利的笑容,把身份證跟駕照遞過去,但她並沒有伸手去拿。
「你可以帶回去慢慢填。」她很無情地把申請表遞給他。
「咦,是我看錯了嗎?你們銀行牆上寫著『以客為尊』幾個大字,難道就是你們不管不會填表的無助客人嗎?」他很邪惡的故意嚷嚷。
「我……」秋依涵無言。
誰無助啊?他根本一點也不像!
說不過他,秋依涵只好無奈地接過他的證件,開始替他填寫申請表。
低頭填表時,她強烈地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她的頭頂,她抬頭瞪他,他卻對她微笑。她咬牙低下頭,加快速度,很快更把表格填好。
「好了!」她起身把幾張申請表交給他,指著幾個打勾的位置說:「我打勾的地方,麻煩您簽名,然後再帶印章過來就可以辦理開戶了。」
「謝謝你。」
收好申請表,吳恩帆準備要走,但是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頭來說:「對了!剛才忘了告訴你,你的裙子好像太短了,你沒有長一點的裙子嗎?」
她走動時,那又白嫩嫩的腿都給人看光了。
接著,他還語重心長地說:「你以後最好不要買這麼短的裙子,那些男人盯著你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說完後,搖搖頭,歎著氣走了。
秋依涵錯愕又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的背影,差點沒氣到口吐白沫。
「你——神、神經病!」秋依涵氣得猛跺小腳。
他忘了嗎?
她所有的裙子都被他拿去改短了,他要她去哪裡找長一點的裙子?
隔天一早,吳恩帆準時在銀行開門的第一時間抵達。
見到他站在她的櫃檯前,秋依涵只覺得眼前一片黑。
「早安。」今天他看來格外神清氣爽,笑容也特別開朗。
相對於他的明亮,秋依涵好像烏雲一樣黑暗,連笑容都快擠不出來了。
「還記得嗎?我今天要開戶。」
「嗯,我記得。」她多希望自己能忘掉。
「那麼,麻煩你了。」
他把證件、印章還有填寫好的申請表交給她,秋依涵只好乖乖地接過來辦理。
「請問您要在戶頭存入多少錢?」秋依涵辦理時,例毛髮一的詢問。
「我看看。」吳恩帆取出皮夾,看了看裡頭的鈔票,數也不數地就交給她。
「這些都存進去可以嗎?」
「可以的。」她用數鈔機算了下。「一共一萬元。」
「還有這些——」他忙著到處找零錢,好像要為她挖光身上最後一毛錢。
「銅板,不用了。」秋依涵抖著唇,僵硬地笑著說道。
「喔。」他收回零錢。
秋依涵以入行以來最快的速度替他處理好開戶手續,好打發他走。
誰知道他辦好開戶手續之後卻沒離開,又像昨天一樣找了個離她很近的位置坐下來。
秋依涵簡直快昏倒了,但是早上剛開門是他們銀行最忙的時候,她也無暇多理他,客戶一個接一個來,她只能埋頭加緊處理。
到了十一點半,她輪到第一批用餐,便離開座位先去吃飯,食不知味地吃著盤子裡的飯菜,腦子裡卻想著他不知道餓了沒,等會兒會不會去用餐?
十二點半回到櫃檯,開始下午的工作,她佯裝不經意地偷瞄他的方向一眼,看見他啃著三明治,一面看銀行提供的報紙。
可能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頭,而秋依涵則趕緊低下頭裝忙碌。
吳恩帆看見她已經回到座位上,咧嘴笑了笑,又繼續啃他的三明治、看他的報紙。
第三天,他又來了,存了一萬元的現金進戶頭,然後又到老位置坐下,一直坐到下午。
第四天、第五天……依然如此。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一陣子,秋依涵從生氣、懊惱、如坐針氈,到後來已經麻痺,而且逐漸習慣了。
銀行裡的人也很習慣看到他,他每天一來,就會有人主動去倒茶水並遞報紙。
這天下午,銀行來了一位貴客。
「闕總,歡迎光臨!裡面請坐。」
銀行經理一見到闕氏企業的總經理闕御堂上門,立即快步上前到門口迎接,語氣熟練,似乎闕御堂常來似的。
見到他,吳恩帆挺驚訝的。
他不知道闕御堂也是這間分行的客戶,他記得闕家老宅跟闕氏企業都不是在這一區啊!
闕御堂昂首走向銀行後方的貴賓室友,經過吳恩帆身邊時,稍微停下腳步,略一點頭打招呼,又繼續往前走。
「闕總,裡面請。」經理招呼著闕御堂前往貴賓室,一面回頭朝櫃檯的方向喊道:「秋小姐,麻煩你了。」
「好的。」唉,又來一個!秋依涵輕聲歎息。
無奈已經變成這陣子的心情寫照,她每天都處在不想做又不能不做的痛苦中。
感覺到吳恩帆的目光跟隨著她,她故意假裝沒看見,一到貴賓室友,便轉身把門關上。
進了貴賓室後,吳恩帆便聽不到她說話,但是可以透過玻璃牆看到她的舉動,秋依涵想把玻璃牆上的百葉簾拉上,好阻擋外頭那雙虎視眈眈的眼睛,但是闕御堂卻說:「不用拉了,這樣就行了。」
「喔,好的。」他說不必拉,秋依涵只好停下手邊的動作。
但她覺得奇怪,以往她都會拉上百葉簾以保護客人的隱私,而他也從來沒說不要拉,為什麼今天會這麼說呢?
「這個,你幫我存入基金帳戶。」他取出一張支票,遞到她面前。
他是他們銀行的基金大戶,每個月固定存入一筆款項做投資理財。但旁人不解的是,他這個大人物每回都親自前來,而且只指名秋依涵替他辦理,銀行裡早就有一些蜚短流長,現在再加上一個吳恩帆……奇怪,長得也不是多美,怎麼這麼多男人看上她?
她可以想見那些三姑六婆的同事們,是如何在背後說長道短。
「聽說吳氏的少東在追求你,天天到銀行來站崗,今日一見果然不是謠傳。」闕御堂的聲音裡有著淡淡的笑意。
「他意志挺堅強的,被他纏上很難擺脫吧?」他的語調毫無同情之意。
這是幸災樂禍嗎?秋依涵偷偷的白了他一眼。
闕御堂看見了,卻樂得大笑。
向來以嚴苛出名的他,對於她的「無禮」可是無比寬待,也難怪大家會猜測他在追求她。
「需要我幫你嗎?」
闕御堂傾身向前,湊近正在替他填寫數據的她,壓低嗓子道:「我可以讓他不會再出現在這間銀行,只要你高興,我甚至可以讓他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眼前……」
「你想對他做什麼?!」他這麼一說,秋依涵立刻緊張起來。「你不要亂來!我沒有拜託你幫忙,要是你敢對付他,我——我就——」
她不知道自己能怎麼樣,一來無權二來無錢,但她不能眼睜睜看他被人傷害。
「你就怎樣?替他向我報仇嗎?」闕御堂仰頭哈哈大笑,瞭然地看著她說:「原來你還是很愛他嘛!」
「我才不愛他呢!」秋依涵立刻漲紅臉,大聲否認。
「你很怕我傷害他,這不是愛他是什麼?」
「我……我說了我不愛他!你要對他怎樣也不關我的事。」秋依涵急忙收拾文件就要離開。「基金存款辦好了,您事業繁忙,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忙,那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每當她想逃避時,就會出現這種「官方口吻」。
「中午了,陪我一起吃飯。」他按住她的手。
秋依涵沒想到他會碰她的手,嚇得立刻彈跳起來。
「請你不要再這樣,閒言閒語已經夠多了!就算你不顧慮我的立場,也該想想自己的女朋友,你們要結婚了不是嗎?要是這種蜚短流長傳入梁小姐的耳中,她會怎麼想呢?」
她搬出他的女朋友來嚇阻他,以為他會有所收斂,哪曉得——「心倫對我一向信任,不會干涉我在外頭的事,你多慮了。」闕御堂的表情。
意思是,女朋友大方,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囉?
就算是,那他可不可以找別人「為所欲為」,不要找她啊?
秋依涵好想哭,她怎麼老是被這些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的人給纏上?
「走吧!」
闕御堂半強迫地把她拉出銀行。
「這樣……真的沒有關係嗎?」
餐廳裡,秋依涵的頭低低的,直瞪著盤中的商業午餐。
她不想抬起頭,因為一抬頭就會看到——一隻貼在玻璃上的大壁虎。
「拜託你,可不可以去請他走開啊?」秋依涵閉著眼痛苦的呻吟。
有夠丟臉!誰曉得吳恩帆看到她跟闕御堂外出用餐,竟會路跟來。
而餐廳正好客滿,他沒辦法入內,竟然趴在玻璃外頭,惡狠狠的眼眸直往裡頭瞪,活像逮到老婆給他戴綠帽似的。
「這樣沒什麼不好啊,幸好他長得夠俊俏,貼在那裡也算賞心悅目,不會害人吃不下飯。」
闕御堂用完餐,好整以暇的喝著咖啡,當作沒看見玻璃窗外那雙想將他大卸八塊的兇惡目光。
「為什麼我有點覺得你是故意的?」秋依涵瞇眼瞪他。
她不是笨蛋,而且這個人心機深沉,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只是有點嗎?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闕御堂咧嘴一笑。
「你——」秋依涵發誓,她真的快要被這兩個人搞瘋了。
「我吃飽了,要回去上班了!」她打開皮包取出自己那份餐費,也不管人家收不收就丟在桌上。「再見!」
闕御堂沒有阻攔她離去,依然悠閒地喝著咖啡,因為他在等另一個人的到來。
「依涵!」
看見秋依涵氣沖沖地跑出來,吳恩帆喊住她,只見秋依涵咬著唇,杏眸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快步離去。
「依——」吳恩帆猶豫著,不知該先去追她,還是進去跟情敵談判。
想了想,他決定先去找情敵談判。除掉外患,再解決內憂。
不理會門前侍者的阻攔,他一鼓作氣地衝進餐廳裡,直闖闕御堂桌前,準備好好跟他決一死戰。
怎知闕御堂見到他既不驚也不怒,反而露出「等你很久了」的笑容。
「請坐。」
「啊?」吳恩帆有些呆愣。
他在打什麼時候鬼主意?他懷疑地瞪著他。
「麻煩給這位先生一杯咖啡。」闕御堂朝追過來的侍者吩咐。
「是的。」侍者這才明白他們是認識的,趕忙安排吳恩帆在闕御堂對面的位置入座。「先生,請入座。」
吳恩帆簡直感到莫名其妙,但事情演變至此,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就坐下。
奇怪,本來打算來找他算賬的,怎麼變成一起喝咖啡了?
不對!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他一定要問清楚,這個人對秋依涵存著什麼心!
「闕御堂我問你,你該不會也喜歡依涵吧?」
「唔……」佯裝考慮了會兒,闕御堂回答。「應該算喜歡吧!」
「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喜歡她?你有未婚妻了不是嗎?你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吳恩帆生氣地指責。
「這些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闕御堂淡然冷笑。「如果我沒記錯,某人交往多年的女友是叫做艾蓮莉吧?你認識依涵之後,還有艾蓮莉糾纏不清,不是嗎?」
扯出艾蓮莉,吳恩帆的氣勢一下子短了三截,誰教這件事真的是他錯了。
「我……我已經正式與艾蓮莉分手了,現在我心裡只有依涵一個人!而你呢?你為了依涵放棄你的未婚妻梁心倫嗎?」吳恩帆怒聲質問。
「不可能。」闕御堂斬釘截鐵地給了他三個字。
「你——」吳恩帆沒想到他連謊都不撒,直接告訴他不可能。
「哼!你不可能為依涵放棄你的未婚妻,但我可能!為了依涵,我什麼都可以放棄,我心裡只有她一個人,這點我比你好太多了。」
「就這樣?你所謂的愛,就只有這點本事?真讓我失望哪!」闕御堂故意搖頭歎息,那可恨的訕笑表情讓吳恩帆好想揍他一拳。
「你到底想說什麼?!」吳恩帆漲紅臉,惱怒地大吼。
「現在的你,配不上她。」闕御堂毫不留情地丟出這顆炸彈。
「你、你說什麼?!」吳恩帆氣炸了,真想把他撂倒在地,狠狠打他一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以為你是她什麼人?」
可恨的自大狂!
「就憑我是她哥哥。」闕御堂嚴肅地道。
吳恩帆瞬間僵住。
「你……你說什麼?」
「秋依涵是我妹妹。」
「騙、騙人!我才不相信,你們根本不同姓!」
吳恩帆難以置信地高喊。
這太荒謬了!
闕御堂不理會他的懷疑,逕自說:「依涵的母親,以前曾是我父親的秘書,被我父親花言巧語誘騙失身,沒想到後來懷孕了。我父母連同闕家的長輩將她趕出公司,給了一筆錢打發她。她後來因為生了個女兒,所以闕家長輩仍然不聞不問。」
「那女兒就是——」
「依涵。」
「依涵是私生女?!」吳恩帆十分震驚,他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
「闕家人雖然冷血無情,但是很愛面子,所以盡力封鎖消息,當然知道內情的人還是大有人在。依涵的母親終生未嫁,獨力扶養她長大,但卻在依涵大二那年因病去世了。闕家長輩得知後,要我拿一筆錢給依涵,逼她簽下放棄財產聲明書。」
「好個冷血無情的一家人!你們居然拿錢打發她?!」吳恩帆聽了非常憤怒,心疼她在家人心中毫無份量,而且還被忽視。
「對於你的批評,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父親的名聲,相信你一定也有所耳聞,他在外的私生子很多,不只依涵一個,闕家會這麼做,是為了保護正統闕家血統的資產不會被瓜分殆盡,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闕御堂並不想為自己脫罪,因為沒什麼好辯解的,只是他必須讓他瞭解闕家這麼做的理由。
「當然,我也不覺得她是我妹妹,只想趕快把錢交給她,讓她簽下同意書,闕家就解決掉一個心頭大患。但是當我見到她,才發現她和我想像的完全不同……」闕御堂陷入回憶中,緩緩說道。
「怎麼說?」
「沒和她見面前,我以為她一定會要求更多補償,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她沒有接受闕家給她的半毛錢。」就是她的骨氣讓他對她另眼相看。
「她沒接受那筆錢?」
「她說她有在打工,而且是念國立大學,所以學費還付得出來,不需要闕家的任何資助,當場就把支票退了回來,而且毫無猶豫簽下我帶去的放棄財產聲明書,無條件放棄闕家財產繼承權。」
「這傻瓜!」吳恩帆心疼極了,可以想像她在母親過世後無依無靠,靠自己打工賺取學費的辛苦。既然不負責任的生父要給她錢,為什麼不拿呢?
不過,這才像她會做的事,因為她就是這種個性。
「那一刻,我突然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有了奇妙的感情。我們闕家拿錢打發私生子女也不是第一遭了,但只有她不同,對闕家的財產半毛也不求,這樣反佈景上我感到心疼。所以從那之後,我就特別暗中留意她,在她需要幫助時,適時伸出援手。當然許多時候,我不會讓她知道是我在背後幫她。」
「像她現在所住的房子,就是我為她買的,不過我知道她一定不肯平白的住進去,所以我就借口房子空著容易損壞,請她幫我清潔管理,管理的費用低她該付的租金,如此一來兩不相欠,她才同意搬進去。」
「原來如此。」吳恩帆恍然大悟。
他曾經懷疑過,她只是銀行的小小行員,怎麼住得起那種高級地段的公寓?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知道她在銀行上班,就固定拔出一筆資金轉到她的銀行做投資,並指名由她辦理。如果是她經手,銀行就會固定從賺到的利潤裡提拔一些獎金給她,那麼她的收入就會提高。這些小事是我唯一能夠幫她的,因為直接給她錢是不會收的。」
「我瞭解。」他完全懂得他的用心。
「你是個很好的哥哥,謝謝你過去這麼照顧她。」他對她的照顧,讓吳恩帆感動又感激。
「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謝!」闕御堂瞇眼,溫柔好哥哥的形象消失,又變回那個深沉的男人。「我幫她不是為了你,再說,你有什麼資格替她向我道謝?你和她什麼關係都不是。」
「我——我愛她!」吳恩帆紅著臉低喊。
「你愛她?」闕御堂上下打量他,故意說:「你愛她哪一點?我懷疑你眼睛有問題,她的外貌一點也不出色,個性也呆板無趣,還笨笨的不解風情——」
「不許你這麼說她!」吳恩帆生氣地反駁。「在我眼中, 她比誰都可愛。而且她一點也有呆板無趣,和她在一起很快樂,她或許真的有點不解風情,但是只要看到她,我就覺得舒服。我要和她在一起!不管你們怎麼說,我就是只要她。」
「但是很抱歉,我可不想讓她和你在一起。」闕御堂不屑地冷笑。「我有義務保護我妹妹,我不會讓她嫁給一個無能的紈褲子弟。」
「我不是無能的紈褲子弟!」吳恩帆倏然一把火衝了上來。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麼批評他。
他玩歸玩,唸書時,成績可沒有一科是低分蕩過的。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似乎正讓自己變成那樣。既然你有心想和我妹妹在一起,就請你拿出你的本事來,我不要求你跟依涵一樣從零開始,但是請讓我看看你的能力,讓我知道你是否真有資格跟我妹妹在一起,如果我無法認同,即使她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會阻撓到底。」
闕御堂冷冷地拋出誓言。
「好!我會讓你看見我的決心。」
吳恩帆堅定地發誓,他絕對會讓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