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小芳關心的問心言。
「我沒事,只是昨天沒睡好。」心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想到昨晚任邵桀那個帶有佔有性的吻了,她強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事,不過似乎成效不大。
「你真的沒事?」小芳還是覺得心言怪怪的。
「真的沒事!」心言有點心虛的說。
「說不定是高興到睡不著!」陳克明很酸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你不要這麼沒風度好不好?」小芳平日就看不慣陳克明那副囂張的嘴臉,現在失勢了還這麼沒品,令人看了就討厭。
「你再說,我撕爛你的嘴!」陳克明惱羞成怒,作勢要打人。
「你太沒品了吧,還想打女人!?」
小芳大聲嚷嚷,大家看到陳克明的舉動,也開始批評起他來。
「你們別吵了!」心言實在不希望大家因她而鬧得不愉快,趕緊出面勸合。
「你少假惺惺了!」陳克明轉過身對心言罵道,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眼看局勢對自己不利,只好說:「你給我小心一點!」拋下這句話後,他悻悻然離去。
圍觀的人見他走了,才跟著離去,
「怎麼世界上有這麼沒品的人?虧他還是個男人!」雖然陳克明離開了,但小芳還是氣憤難消。
「別別理他就好。」心言滅火著。
「什麼別理他?你就是脾氣好,他才會欺負你。」小芳不滿的看著心言。
「每個人都有脾氣,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只會把問題弄得愈來愈糟,何必呢?」心言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為什麼要那麼複雜。
「哎呀,我不要跟你說了。」小芳覺得跟心言說再多都沒用,只好叮嚀她:「不過,你要對那個沒品男小心一點。」
「知道,謝謝你。」小芳這麼幫她讓她覺得很感動。
** ** **
才一天不見齊心言,任邵桀發現他真的很想她,想得連開會時都心不在焉。
這跟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樣,看在其他人眼裡不禁嘖嘖稱奇,好奇到底是什麼讓沉穩的任邵桀失常。
撐到下午,任邵桀真的忍不住了,拿起電話打給心言。
「白氏企業您好,我是齊心言。」話筒那方傳來甜美的聲音。
「我是任邵桀。」
「……」
「你怎麼不說話?」任邵桀不明白為什麼齊心言一聽到他的名字就不說話。
「任總你好,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心言公式化的說道,但手中緊握的筆洩露出她十分緊張。
想到任邵桀的身影今天好幾次闖入腦海,心言擔心自己會陷下去,到時會因而受傷,她真的好害怕。
「叫我邵桀!」任邵桀不明白心言的態度為什麼這麼奇怪,似乎要刻意跟他保持距離,他感到非常的不滿。
「任總經理,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你怎麼跟我變得這麼生疏?我以為經過昨晚,我們的關係會改善。」
任邵桀不滿齊心言的逃避,原以為經過昨晚,跟她的感情應該可以更進一步,沒想到不進反退,不滿的情緒持續在升高。
心言哪會不明白任邵桀說的是什麼,想到昨晚自己意亂情迷的樣子,他一定會覺得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天啊!她怎麼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喂……喂,你說話啊!」任邵桀發現齊心言竟然完全不理他,火氣瞬間爆發,「齊心言,我現在馬上過去,我警告你不要落跑!」話說完,正要掛電話,就傳來心言大叫的聲音。
「別掛!」
「那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
心言因為剛剛的大叫,已經引來週遭的人側目,她只好壓低聲量跟任邵桀討價還價:
「你不要過來好不好?」
「我不過去也行,那你現在過來!」
「我可不可以都不要啊?」
「你可以不要過來,但『我要』過去!」任邵桀快被齊心言打敗,她竟然還在跟他討價還價!?
心言覺得此刻的天空一定是黑色的,不然她怎麼會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黑的?
唉……內心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如果現在他過來找她,一定又會掀起驚濤駭浪。
心言仔細衡量輕重後,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你別過來,我過去找你好了。」
「好,我等你!」
** ** **
任邵桀不敢相信齊心言竟然就這樣「落跑」了!
原本任邵桀還在覺得奇怪,心言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到,他擔心她是否發生什麼意外,還打電話給業務部的王經理確認她是否外出了,沒想到卻從王經理的口中得知她請假。
此刻,他真的很想把齊心言那小妮子給掐死,從來沒有人敢放他鴿子,這筆帳他會好好的跟她算!
任氏企業的員工明顯感覺到身處暴風圈內,大家都不明白為何一向公私分明,甚少發脾氣的老闆,今天為何會情緒如此失控?
對屬下發火了一整天的任邵桀,此刻整個人疲憊的靠在椅背上,腦袋思索著齊心言到底跑到哪去。
剛剛他依從白氏企業要來的電話撥去她家,才發現那是心言房東的電話,房東還特別去心言住的地方幫他看她是否有回來,但答案卻讓任邵桀很失望。
此刻,他有種失落感,是否自己給心言太大壓力,導致心言急欲逃開他?
** ** **
齊心言一個人坐在咖啡店的一角,桌上放了好幾本已看完的雜誌,無聊的拿著吸管攪著杯裡快融化的冰塊。
算算待在這裡也快四個小時了,要不是剛好看見這間溫馨的咖啡店,想必此刻她還在街上流浪呢!
「都是那個任總啦!害我現在成了流浪兒,真是討厭。」心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禁埋怨起任邵桀。
她本來已經到了任氏企業門口,但一看到任氏大樓又開始緊張起來,當下就想落跑,但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走進去。
只是總機小姐忙著招待幾位看起來很重要的人物,無暇理會她,更別說幫她通報任邵桀她已到的事情,她只好在大廳等總機忙完,而這一等,竟等了將近二十分鐘。
就在等待的時間裡,她走到門外讓自己喘口氣,之後卻再也提不起勇氣進去了。
經過幾番考慮,她乾脆打電話回公司請假,她想,這樣事情應該就解決了吧!
「我真是太聰明了……」心言對自己的作法感到十分得意。
這時,咖啡店的門開了,傳來店員親切的歡迎聲,心言不以為意,依舊攪著冰塊。
突然,一道黑影籠上心言的頭頂,讓心言不禁抬起頭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心言看見來人十分驚訝,話都說不清楚,腦袋一片空白。
「你說呢?」
任邵桀到附近處理一些事,剛好看見這間外觀特別、感覺溫馨的咖啡館,沒想到意外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著心言攪冰塊的樣子,任邵桀覺得又氣又好笑,自己為她擔心得要命,這小妮子竟還有閒情逸致坐在那裡攪冰塊!?
「我……你肚子餓不餓?呃……我請你吃飯。」心言自知理虧,連忙想賄賂任邵桀。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任邵桀在心言對面坐下,打算好好聽聽眼前這小妮子有什麼天大的理由放他鴿子。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啊?」心言顧左右而言他。
任邵桀白了心言一眼,「你不要轉移話題!快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故意的……」心言看見任邵桀拉長臉,知道自己理虧,頭一低,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又沒罵你,你怎麼哭了呢?」任邵桀看見心言掉眼淚,心中縱然有千把火,此刻也被心言的淚水給澆熄了。「別哭!別哭!」
此刻的畫面活像任邵桀在欺負她,引來咖啡店裡一群人的側目。
「好了好了,你別再哭了,大家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我投降了好不好?」任邵桀連忙討饒。
「你剛剛對我凶……」心言抬起頭來看著任邵桀,語帶哽咽的控訴著他。
「我對你凶!?」任邵桀聞言,不由得將音量提高。
「你還想否認!?」心言的眼淚又止不住的狂飆。
此景讓任邵桀終於體會「眼淚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這句話,他完全敗給了齊心言,也瞭解千萬別和女人鬥,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他在內心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不好?」任邵桀不斷哄著心言,覺得齊心言真的是他的剋星。
「可是你對我凶!」心言對任邵桀再一次聲淚俱下的提出控訴。
「我……」任邵桀原想為自己做最後的辯駁,但看到心言委屈的表情,話到了嘴邊便硬生生吞下去,「都是我的錯,齊心言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人計較好嗎?」
良久,心言才吸吸鼻涕,聲音還有點哽咽地對著任邵桀說:「你下次不可以對人家這麼凶喔!」
任邵桀覺得該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做錯事的明明是這小妮子,但是現在的情況好像完全相反,好像她才是受害人。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心言不死心的非要任邵桀掛保證。
「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凶了,這樣總可以了吧?」任邵桀沒想到他堂堂一個任氏企業總經理,竟然也會有需要對人低聲下氣的時候!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在笑我自己罷了。」
「有什麼好笑的?」心言還摸摸任邵桀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異狀。
「你在幹嘛?」心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任邵桀摸不清心言究竟在想什麼。
心言不解的看著任邵桀,「我看你有沒有發燒啊!
「我好端端的,發什麼燒!」任邵桀看了一眼心言,在心中補了一句:就算發燒,也是被你氣出來的!
突然,心言像想到什麼事一直盯著任邵桀看,讓任邵桀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裡的動物似的,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在看什麼啊?我臉上有什麼嗎?」任邵桀忍不住問心言。
心言露出崇拜的眼神,看著任邵桀說:「我覺得你好厲害喔,我躲到這你竟然也找得到,真是太神奇了!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啊?」
任邵桀這才知道眼前這個小妮子在想什麼,覺得她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
任邵桀看著心言,別有深意地笑笑,「所以,你是逃不開我的!」
「什麼?」
「沒什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下午你爽約嗎?」任邵桀對心言提出心中的疑問。
「我有去啊!」心言脫口而出,但在看到任邵桀的眼神後,聲音馬上就心虛的變小了:「只是沒上去……我不小心就走出來了嘛!」這句話小聲到讓任邵桀幾乎聽不到。
「再說一次,大聲點!」
「唉呦,就是人家本來有去,我在大廳等總機通報你,後來……」心言看了一眼任邵桀,才繼續說下去:「後來就是……就是你們公司的空調很不好,讓我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所以我就走出去啊!就……就……沒再進去了嘛!」最後一句話說完,頭立即往下低,她咬著牙等任邵桀的責罵,
沒想到,任邵桀聽了心言的理由後,緩緩對心言說:「對不起,我明大會把大樓的空調全換過。」
「啊!?」心言迅速抬起頭來看著任邵桀。
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原本以為任邵桀會不高興,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正常……這下真把她給弄糊塗了。
「我接受你的理由。我明天將空調全換過,下回你來應該會感到很舒適。」
心言這時才弄清楚任邵桀的想法,他根本是讓她找不到理由不去嘛!
「你好奸詐哩!」心言哇哇大叫。
「好了,那我就不追究你下午爽約的事了。」接著,任邵桀看著心言問道:「你今天在電話裡對我的態度很奇怪,你在想什麼?」
心言逞強地說:「我哪有想什麼?」
任邵桀板起了一張臉,「你最好說清楚喔!」不問清楚他可能會因此得內傷。
「啊?就是……就是……唉,我也不會說啦!」心言實在不知怎麼對任邵桀講這件事。
她要怎麼對他開口?說她有一點喜歡他?其實,不只一點喜歡,是很喜歡。
「你在想什麼?怎麼不回答我?」任邵桀望著心言問,但心言只是把頭低下來。
「還是我有做什麼錯事?」任邵桀看著心言不斷的追問,想解除心裡的疑惑,「你怎麼都不說話?」
「沒什麼,你別亂想。」
「說!」任邵桀快失去耐心了,今天要不問出原因,他說什麼也不甘心。
「真的沒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人家誤會罷了。」
「發生了什麼事?」任邵桀看心言的表情,直覺想到心言應該這受了什麼委屈,這感覺讓任邵桀十分不高興,想揪出傷害心言的人。
「沒什麼啦!你別想太多。」心言不想把事情複雜化,更何況真正困擾她的,是她對任邵桀的感覺。
「是不是公司有人欺負你?」
「唉呦,你別亂猜啦!」
「真的不想說?」
「真的沒事。」
「好吧!若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說出來,我會幫你解決的,知道嗎?」
心言回了任邵桀一個微笑,算是答應他。
「時板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若不是顧慮她明天還要上班,他還真不想讓她從自己身邊離開。
「不用了。」心言聽到任邵桀的提議連忙拒絕,看到任邵桀不滿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快了,趕緊又補了一句:「我可以自己騎車回去。」
「你為什麼不敢坐我的車?」任邵桀這時想到,這可能是困擾心言的原因,「是不是怕有人說閒話?」
「沒有,你千萬別誤會!」
心言急忙解釋的話語,讓任邵桀更肯定心裡的猜測。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明天到你們公司問個明白!」
「唉呦,你這樣做那我不就更難過日子了嗎?」說完心言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只好說:「那你要答應我別亂來!」
「我盡量。」任邵桀隨便回了心言一句
心言不滿的看著任邵桀,「那我不說了。」
「好,好,我保證,這樣可以了吧?」任邵桀不情願的掛保證。
心言這才把那天任邵桀載她回公司,引起許多流言的事情,簡單的對任邵桀說。而同事對她的人身攻擊,她則是簡單帶過,目的是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我載你回去有什麼不對?我明天去找白中玄。」任邵桀不捨心言受委屈,要找白中玄商量解決方案。
「你別那麼衝動好不好?早知道就不要告訴你!」
「好吧,要我不去也行,那你就不要去上班好了,這樣就沒人會欺負你。」
「不上班!?」心言白了任邵桀一眼,「誰養我啊?」她覺得任邵桀真愛說笑。
「我養你!」任邵桀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心言十分驚訝任邵桀的話,「你開玩笑的吧?」嘴裡雖這麼說,但心還是為任邵桀的話產生波濤。
任邵桀用深邃的眼神看著心言,「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他是真的不希望心言工作,不然他整天都會擔心心言被人搶走。
心言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瞪視著任邵桀吼道:
「你要我當你的……情婦!?」
心言實在不敢相信任邵桀是這種人,她真的看錯他了!
她的話引起旁人的側目,讓任邵桀覺得他在他人眼中一定是個色胚子,他實在被心言打敗。
「我什麼時候說要你當我的情婦?」
「不然我們非親非故的,你幹嘛要養我啊?」心言還是覺得任邵桀的說法十分詭異。
「你若願意,我們結婚吧!」
這句話一出口,當場震得心言腦袋一片空白,而任邵桀倒是覺得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說出來了。
良久,心言的腦袋才開始運作,內心不滿的情緒持續升高。
「我希望你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看著眼前的任邵桀,她覺得他有一點殘忍,為什麼要開她這種玩笑?
「我很認真!」
任邵桀深深的看著心言,看得心言快無力招架了!
「你別說了!我要回去了,以後別再提這件事!」
心言說完即轉身離去,等任邵桀付完帳追出來時,心言早已不知去向。
** ** **
任邵桀想到心言昨天倉促離開的樣子,知道自己一定要與心言說清楚,他可以感覺到心言對他也有一份特殊的感覺,他希望心言去正視她心底的感覺。
到了下午,任邵桀實在忍不住了,於是打電話給心言,當話筒那方傳來心言甜美的聲音時,他覺得自己好像年輕小伙子,內心小鹿亂撞。
「請問有我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我是任邵桀。」
「……」
「你別不說話啊!你還在為昨晚的事不高興嗎?我向你道歉。」任邵桀發現心言還是不回答,便逕自說下去:「我道歉,是因為在你心裡沒準備時我就說出那句話,但我要讓你知道,我真的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原本昨天她離開後,他要到她住處解釋清楚,但一想到她的心情,他不忍逼她太緊。
「你為什麼不正視自己的感情?」
「你別說了……」
「我晚上去找你。」任邵桀此刻就想飛到齊心言身邊,他想知道心言在逃避什麼。
「晚上我還要加班,可不可以改天?」心言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面對任邵桀,便藉故拖延。
「你是不是在躲我?」任邵桀對這項發現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要讓我為難好嗎?」心言懇求的說。
「好吧,你加班到幾點我去接你?」
「任總,你這樣若讓公司的人看到,我會很難做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之前任邵桀載她回來,就鬧得滿城風雨,她哪敢讓他來公司接她!?
「你別叫我任總可以嗎?」任邵桀對心言刻意保持的距離十分不滿,「明天是假日,我再去找你,別再有借口了!」這是他最大的妥協。
「任總,若沒其他事,我就掛電話了。」心言不等任邵桀說話,就把電話掛掉。
任邵桀不敢置信的看著話筒,「她竟然掛我的電話!?」
他快氣瘋了,他一定要找齊心言問個清楚,但一想到還要撐到明天才可以見面,他就快瘋了。
另一頭的心言,狀況也好不到哪去。
「怎麼辦?」躲得了一時,躲不了永遠,心言開始擔心了。
接下來的時間,心言根本無心工作,滿腦子都是任邵桀,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一踏出公司門口,沒想到任邵桀竟然在公司門口等她!
「你……」心言看到任邵桀時,著時嚇了一跳,並趕緊看向四周,確認沒有人看到,才梢微鬆了口氣。
「跟我上車!」任邵桀不讓心言有說不的機會,立刻要把她拉上車。
「可是……」
「沒有可是!」任邵桀把心言拖到車上,不讓她再說下去。
這時,美玲從大樓走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妒火中燒的美玲,眼裡充滿怨恨,「齊心言,還說你跟任總沒什麼!?好,既然你玩陰的,那就別怪我了。」
** ** **
一路上車裡沉悶的氣氛快讓人窒息,齊心言看到任邵桀不高興的表情,實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事讓他這樣,她避著他也錯了嗎?
任邵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衝動,自從齊心言掛上電話後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覺得很難挨,與其自己胡亂猜測心言的想法,不如直接找她問明白。
「你不是說明天才來找我?」心言實在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率先打破僵局。
任邵桀這時突然將車切到路旁,然後緊急煞車。
「你要嚇死我啊?」心言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不滿的瞪視任邵桀。
「我想你。」任邵桀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不想再隱瞞白己對齊心言的感情。
「你……」
齊心言沒料到任邵桀竟然會如此回答,一時之間傻眼,話都說不出來……
「沒錯!我今天整天都在想你,想得我快要瘋了。在電話中你對我冷淡的語氣,讓我很難受,我真的沒辦法等到明天才見你,你真的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嗎?」任邵桀一口氣說出自己對心言的心意。
「你……」心言還在為任邵桀的一席話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說出口的字。
任邵桀突然吻住齊心言那微張的小嘴,感受她在他懷中的真實與甜美,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想到自己曾經失去過她,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了。
心言因任邵桀的吻,整個人腦海呈現一片空白,心中的悸動在此刻如洪水般潰堤,兩個人的未來會如何,此刻她不想去想了。
不久,心言因任邵桀突然的緊抱,才找回理智推開任邵桀,「你弄痛我了。」
「對不起。」任邵桀連忙道歉。
「這邊是大馬路……」想到剛剛的吻,她羞紅了臉。
「讓人免費參觀不是很好?」任邵桀看到齊心言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逗逗她。
「你……」心言臉更紅了。
「你好像就只會講這個字。」
「你……」
任邵桀再次聽到,不由得大笑起來,心言也知道自己又出糗了,便嘟起嘴逕自看向窗外。
什麼時候愛上他,心言不曉得,雖然認識任邵桀的時間很短,但她覺得兩人似乎認識很久了,或許就是因為這份深刻的感覺,所以她才會任任邵桀予取予求。
她心想,倘若日後會因此而受傷,那麼她也無怨無悔,至少她忠於自己的感情。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窗聲,把兩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一位交通警察正在隔著窗戶對他們說話,任邵桀趕緊將窗戶打開,想聽清楚那位警察在說什麼。
「年輕人,我是很欣賞你們的熱情啦,可是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們的熱情演出已經嚴重阻礙交通了耶!」
他們四周的交通狀況,只能用「亂」字來形容。
一位建築工人也跑來插花,對著任邵桀他們吹了一聲口哨後,用台語笑著說:「水喔!水喔!」
齊心言看到周圍交通亂象及圍觀的路人,立刻羞紅了臉,此刻只想找地洞鑽下去,以解除目前的尷尬。
反觀任邵桀老神在在,對著警察伯伯說:
「對不起!警察先生,我們實在是情不自禁,你也年輕過,應該能夠體諒嘛!」
「但你也要顧一下時間、場合嘛!交通已經夠塞了,一堆人又為了看戲,讓交通嚴重打結,加上你亂停車,現在四周亂到最高點,這樣我很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他看到任邵桀正要開口,知道他還想做垂死的掙扎,便立刻打斷他:「沒得商量!」隨後補上一張紅單,臨走前他還酷酷的對他們說:「為了見證你們的愛情,沒別的好送,這張罰單就當我送你們的紀念吧!」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哈哈!我有沒有搞錯?現在的警察都這麼幽默嗎?」任邵桀覺得這位警察先生還真有趣,忍不住笑出來。
「你還笑!我們可不可以馬上逃離現場啊?」心言看到圍觀的人都在竊笑,羞得馬上拿外套遮住臉。
「現在塞車,我想逃離現場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任邵桀緩緩啟動車子,看著心言的模樣笑著說。
不久,心言把外套從頭上拿下來,並看著任邵桀說:「哪有人接到罰單還這麼高興的?」
「做錯事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這有什麼好不高興?」任邵桀非但不以為意,反而想謝謝那位警察先生。
「隨便你,那我們現在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任邵桀壓根就沒想到要去哪,現在心言一問他才想到這件事。
「啊?」真是敗給他了!
** ** **
齊心言不敢相信此刻她與任邵桀在飛機上,正飛往花蓮的途中,這一切只因一件T恤……
兩個小時前,兩人還在討論要去哪時,突然出現一輛冒失的機車,差一點撞上任邵桀的車子,還好任邵桀閃避得宜才避免這事故。
「花蓮!」任邵桀像是看到什麼,突然叫出來,
「啊?」心言對任邵桀莫名其妙的話感到十分疑惑。
「我們去花蓮!」
「不會吧!你別鬧了。」心言眼睛睜得很大地看著任邵桀,直覺任邵桀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我很正經。」
「你瘋啦!」心言像看外星人般看向任邵桀。
「剛剛騎機車的那個人,他穿的那件T恤後面印著『花東之旅』,所以我決定去花蓮!」任邵桀不等心言反應,當場將車掉頭往松山機場開去。
「會不會太突然了?況且我沒有帶換洗衣物,我們可不可以去近—點的地方?」心言極力想打消任邵桀這瘋狂的念頭。
「衣服、用品到那再買,去花蓮這件事就當是天意,我決定順天而行!」任邵桀哪會不知道齊心言在想什麼,他決定不讓她有機會翻案,車子急速開向機場。
到了機場,因為適逢明天是假日,所以機位都客滿,他們只好等候補位,心言想說若沒補上,也許任邵桀就會死心了,所以暗自祈禱。
但,也許真是天意,最後竟然讓任邵桀得逞,因為他透過關係弄到機位!
此刻,在飛機上——
「你在想什麼?」任邵桀看心言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關心的問。
「我在想我為什麼會在飛機上。」
「原來你還在想這件事!這是天意讓我們做一趟花東之旅,你就接受吧!」任邵桀勸心言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就當我們出來實習蜜月好了。」任邵桀突然覺得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
「你瘋了啊!誰跟你蜜月啊?」心言賞任邵桀一記白眼,這個人說話怎麼老是不正經?
「齊心言啊!」任邵桀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
「你又不正經了!」
「我喜歡你有什麼不對?」
任邵桀深情的看著心言,看得心言羞得不知如何自處。
他見狀,也不忍再逗她。
飛機一會兒就到達花蓮機場,任邵桀在松山機場時,已打電話請秘書安排花蓮當地住宿及交通問題,雖然秘書很好奇老闆這不尋常的舉動,但也沒敢多問,立刻照辦。
所以,任邵桀他們一下飛機就有專車前來接應,心言看到此感到十分佩服任邵桀。
後來他們在路上買了一些衣物後,立即前往飯店。
當齊心言看到眼前這間五星級飯店,更是佩服任邵桀了,平日這間飯店都需事先預約才住得到,何況現在是假日,還在沒預定的狀況下訂到房間,她覺得任邵桀真的是太神奇了。
而任邵桀的體貼,也讓她感到很窩心,心中對任邵桀的感情又多了一點。
任邵桀為了不讓心言彆扭,特地訂了兩個房間,雖然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伹他還是忍痛訂了,不過現在卻開始後悔。
任邵桀先送心言到她的房間,並叮嚀心言:「好了,現在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你呢?」
「我住你隔壁,有事可以叫我,晚安。」
「晚安。」
** ** **
鈴……
睡夢中的心言被吵醒,迷迷糊糊在床頭櫃摸索電話,眼睛依然張不開。
「喂……」
「小姐這是Morning Call……」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別吵我啦!」心言無意識的講完就把電話掛掉,繼續睡覺。
話機另一頭的任邵桀,看著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不敢相信齊心言竟然把電話給掛掉。
「不行!我一定要把這小妮子叫起來。」任邵桀繼續撥電話。
鈴……
「誰啊?」
齊心言搞不清楚為什麼一直有人打擾她的睡眠,今天不是假日嗎?是哪個不識相的?
「我是任邵桀,現在都快十點了,我們不是要去玩?別賴床了!」
「任邵桀?玩?」齊心言這時才緩緩的把眼睛睜開,腦袋才開始慢慢運作。
「對喔!我現在在花蓮。」齊心言終於記起她的所在位置。
「別賴床了,趕快去盥洗,待會我們要出發了。」
「喔……」
心言掛上電話後,趕緊去盥洗,換了一套昨晚買的休閒服,長髮隨意的綁個馬尾,整個人種采奕奕的。
任邵桀來接心言時,看到心言的打扮雖簡單,但不失清麗的模樣,整個人感覺很有朝氣。
「不錯喔!」任邵桀也穿著休閒服,因他體格本來就很好,穿起來休閒服來也很迷人。
「我們好像穿得很像?」心言總覺得好像怪怪的。
「情侶穿很像本來就是正常,想那麼多幹嘛?」
「啊?」
「別啊了,再不走就別玩了。」任邵桀拉走尚未回過神的齊心言,趕緊要出門。
「對了!我們要怎麼去玩啊?」心言疑惑的問。
「我已經安排好了,車在下面等了。」
「真的?」
「對,走吧。」
不久,他們走出飯店門口。
「哇……」心言叫了出來,因為她看到一輛進口轎車在飯店前等著。
「上車吧!不然晚了。」任邵桀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鑰匙,隨即幫心言開車門,催促心言趕緊上車。
** ** **
花蓮真的是一個沒有被污染的地方,看車外風光明媚的景色,有著說不出來的舒暢。
任邵桀覺得自己好久不曾這麼放鬆,看著身旁的心言,心中有點不太真實的感覺,手不由自主握住心言的手,感受這份真實。
「你怎麼了?」心言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任邵桀突如其來的舉動。
「感受一下真實的你。」
「啊?」心言被任邵桀沒頭沒腦的回答給弄糊塗了。
「你真的很愛說啊。」任邵桀寵溺的笑著說。
「你又笑人家了!」心言嘟嘴抗議著。
「好了,不逗你了。」
沿路上,任邵桀發現心言這小妮子似乎對名產有特殊的愛好,但她買的不多,只是喜歡看製作過程,聽名產的來由……這些讓任邵桀見識到齊心言的好奇心有多重。
不久,他們到了太魯閣,兩人看著渾然天成的景觀,內心別有一番感動。
「哇!好棒喔!」心言發出驚歎的聲音。
「嗯,我很久沒有來了,感覺很不一樣,台灣特有的景觀一點也不輸國外。」任邵桀之前都待在國外,感受最深刻。
兩人沿線邊玩邊走,天南地北聊得好不愉快。
當他知道心言後來是在孤兒院長大時,相當震驚,他想瞭解心言過往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心言顯然不願談太多,任邵桀不想逼她太緊,就沒再多問。
「我們要趕快回去了,不然就晚了。」心言提醒任邵桀。
「好,我們走吧。」
「這條路不曉得通哪裡?我們走走看好不好?說不定是條近路也說不定。」任邵桀開車突然看到一條岔路,以路的方向來看,應該可以通到外面。
「你決定就好了。」心言說。
「那我們就走這條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