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遲曦恩不放心宋譽,便聽了大家的建議,暫時搬到他的公寓就近照顧他。
「你們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害我?」
趁遲曦恩在客房整理自己的東西時,宋譽冷瞪了偷笑的兩人一眼。
「別懷疑,當然是幫你,讓你跟曦恩妹妹增進感情啊!」韓堯一點也不愧疚。
「加油!兄弟。」炎焱則是拍拍他的肩,正色地說道:「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的下半身……哦,是下半生,就靠你自己掌握了,保重!」說到後面他已忍不住笑了出來。
「去你的,專欺負我這使不上力的病人。」宋譽覺得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吻她的時候,他可是靠極大的自制力才從她身上移開,現在同住,豈不更慘?
「譽,你好自為之吧!我們會為你禱告的。」
留下一抹竊笑,兩人揮揮手走了。
誤交損友啊,宋譽此時真想跟他們絕交,以杜絕往後更嚴重的「慘事」。
「韓大哥和炎大哥走了嗎?」遲曦恩回到宋譽的房間,納悶沒見到兩人。
「是啊,做了壞事,當然要趕快落跑。」他沒好氣的說。
「宋譽,你在嘀咕什麼?」
「不,沒事。」他翻白眼。「我說小恩恩,你可不可以不要連名帶姓叫我?」
「為什麼?我叫習慣了。」
「並不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而是覺得刺耳,我們都是戀人了耶!」他抱怨。
她想了一下,好像是耶,媽咪那時都叫爹地別的名字,她記得是這樣叫的──
「親親寶貝──」她學媽咪嗲聲的喚道。
「噗!」宋譽一口茶當場噴了出來,連連咳嗽不已。
「你怎麼連喝水也那麼不小心?」她急忙跑過去拍打他的背。
不過他還是一直咳,咳到傷口傳來一陣疼痛,加上背部落下的拍打力道讓他差點沒命。「別、別打了,再打下去,不死也半條命!」
他趕緊制止那快將他的內臟都給拍出來的舉止,並捉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落下鐵沙掌──他的背不是練功的地方好嗎?小小的身軀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道?她到底是來幫他,還是來害他的?
「對、對不起……」驚覺自己剛才不顧一切地一陣亂拍,遲曦恩漲紅臉。
「沒關係,讓我休息一下。」他躺在床上,帶抹倦色地閉上眼睛休息。
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她發出聲音,害得宋譽愧疚地睜開眼睛,卻不見她的蹤影。
「曦恩?」他有些慌了,忍著疼痛在屋內尋找她的身影。他忘了她很敏感,萬一剛才那舉止讓她受傷而離開,那他會恨死自己的。
「曦……原來你沒走!」終於,他在廚房找到了遲曦恩,於是鬆了一口氣。
「你不舒服就應該躺好,我在煮鱸魚湯,晚一點就可以喝了。」她趕緊過去攙扶他,面帶憂色。
「我以為你走了,嚇死我了!」他真怕她離開他。
她不解。「我為什麼要走?是你叫我住下來的,不是嗎?」
他現在真慶幸她的個性單純,要是換成一般女孩子,也許早就離開了。
「曦恩,如果我有任何讓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要說出來,不用對我客氣,知道嗎?」他不希望她勉強自己忍受他,情人不該是這樣的,他希望她喜歡全部的他。
遲曦恩沉默了一會兒。「我以為,你討厭我了……」她這才說出剛才的感受。
「傻曦恩!」他將她攬入懷中。「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你一定要記得。」
「真的嗎?」她很高興。
「我保證。」宋譽堅定地說。
她綻開了笑顏,讓宋譽看得癡了。
「那……你討厭我叫你親親寶貝嗎?」她還是很在意那件事。
「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叫,因為我會害羞。」他的嘴角有些抽搐。
「可是你看起來不像害羞的模樣──」
「對啦、對啦,我害羞的時候,臉會變成綠色的,手還會不自覺的抖動。」
「這不是中毒的前兆嗎?」
一群烏鴉飛過──
「不是要煮湯給我喝嗎?你也一塊喝吧!你也要補一下。」他轉移話題。
唉,算了,她是他的剋星,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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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可以安然度過與她「同居」的第一天,沒想到當晚考驗就來了!
「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剛道過晚安,宋譽正想熄燈,她就抱著枕頭過來。
「你會認床嗎?還是不習慣住在我家?」他不解。
「不是。」她搖搖頭。
「那……」他試著找出她的問題點好替她解決,預防自己「獸性」大發。
「一閉上眼,就會想到那天的情景,我這幾天……習慣握著你的手睡……」她囁嚅。
宋譽一聽,心口揪痛,想也沒想地就將她攬入懷中。
沒想到韓堯他們的惡作劇正好幫了他,他不敢想像放她一個人在家,讓她面對那場惡夢,她會有多麼無助。
「過來,反正我的床很大,以後你就跟我睡吧!」算了,他就是不忍心。
「好!」她開心一笑。
他的傷口在左腹,他讓她睡在他的右側,將冷氣的溫度調高,免得她著涼。
剛開始她只是握著他的手,宋譽鬆了一口氣,心裡還能數羊驅趕「壞念頭」。
沒想到漸漸地,她開始鑽入他懷中,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知是不是太熱的緣故,她原本保守的睡衣露出一大片春光,看得他是心神蕩漾。這還不打緊,她的一隻腳勾上他的右腳,還勾得緊緊的……
原本習慣裸睡的他,因為她而穿上睡衣,沒想到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嘛!
轟!宋譽覺得身體產生急遽的變化,已經快瀕臨失控的邊緣。
他忍不住撫上她的白皙小腿,她逸出細微的聲響,睡夢中將他巴得更緊。害得宋譽只好僵直身子不敢再挑逗她,要不然受苦的只會是自己。
他已能猜到今晚將是失眠的一夜!神啊,他是不是口業造太多了?
從今以後,他一定要悔改、一定要積德,要不然這種日子很快就會讓他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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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宋譽得承認,這樣的日子其實還滿不錯的。
他請假在家休養,雖然無聊了點,但有她陪伴,感覺快活似神仙。
在她悉心的照料下,他的傷口恢復神速,已拆線了,體力也恢復近八成。
母親孫憶怡與一幹好友從剛開始三不五時來探望,到後來漸漸放心他的傷勢,並放任小倆口培養感情──沒錯,遲曦恩還住在他家,兩人就像新婚夫妻一樣。
最近她早銷假回去上班,畢竟他不想她因此失去工作。現在的他行動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因此大部分的家事都自己攬著做,不想她太累。
「怎麼了?睡不著嗎?」夜晚,宋譽照例摟著她睡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皺眉詢問。
她看看他,神情有些古怪,讓他又開始毛骨悚然起來。
「你也曾對別的女人做那種事嗎?」
「哪種事啊?」他一頭霧水。
她那帶著像指控又像不滿的眼神,讓他以為自己是不是殺人放火去了。
「今天愛琪約我一起吃晚餐,我們找了一間離公司最近的餐廳,正準備進去的時候,在外面看到一輛車,因為光線不足所以沒看清楚,但隱約見到兩個人……」
他已經很習慣她說話的模式,遂耐心聽,因為他知道,最後面的話才是重點。而他也知道炎焱的幫忙奏效了,現在公司不會再有人欺負遲曦恩。
就算被人說濫用權勢,他也無所謂,為了她,他情願背負壞名聲。
「因為車子晃動得很厲害,我好奇地問愛琪,她才告訴我那叫『車震』。」
「咳!」現在沒喝水,他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你還好吧?」她皺眉。
「不、不用管我,我沒事,咳!」他連忙揮手。「你是不是又問她什麼叫『車震』?」
「對呀,人要不恥下問不是嗎?」
「很好,非常好,那愛琪跟你說什麼,才會讓你這麼問我?」他覺得嘴角在抽搐。
「她說,他們是在做一種男女朋友都會做的事,有時候是在床上,有時候是在車上,但每個男人都會對女人做這種事,除非那個男人有問題。」
他就知道!宋譽翻白眼。
「那也不能以偏概全,有時候可能是男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者也得看女人願不願意。」他沒好氣地解釋。「我承認我有過這種經驗,但我認為那很正常,若感覺對了,對方又不反對,當然就順理成章。」
他很正常,正常到說他天天慾火焚身也不為過。
想吃卻又吃不到,不,是不能吃,這才慘!
她一點都不明白男人的苦咧,嗚!
「哦!」她又出現咀嚼過程的恍神狀態。
「她不只說這些吧?」他很瞭解她。「還說了些什麼?」才會讓她定他的罪?
「愛琪還說,男人沒對女人做這種事,就是不夠愛她。」說到後面,她好像有點生氣了。「你又不曾對我做過這種事,哼,原來你愛以前的女朋友更勝於我!」她很不滿。
「@#$%……」就這麼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他真是想哭。
見她居然賭氣地背過身去不理他,他深深歎了口氣,哄了好一陣子,才讓她轉過身來。
「小恩恩,我跟你說,我不是個會強迫女人的人,我很尊重當事者的意願。」
「嗯?」遲曦恩迷惑的表情出現。
他一看就知道,大師又得開課講授了!
完蛋了,他怎麼覺得好累喔?
要是炎焱那小子見氣氛佳,一定先上了再說,哪會解釋老半天?
唉!就因為他要先為自己脫罪,真是活該他愛上了這樣的女人,自找麻煩。
不過,他向來很有耐心,天下無難事咩!
他也想順便釐清並弄明白她的意願。
「總之,我沒對你那麼做,是因為我尊重你的意願,畢竟性愛這檔事要雙方都願意才能享受,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的傷讓我不能夠做太劇烈的運動,所以就算我心有餘也力未逮,絕對不是我不夠愛你,你千萬不要誤會!」他好想哭。
「你說得好像很嚴重一樣,這種事很難受嗎?不然為什麼要我願意才行?」她皺眉問:「還有,做那件事要花很大的力氣嗎?要不然為什麼受傷的你不能做?」
宋譽看了看她的反應,當下似乎有點瞭解。
他一直以為她是不知性為何物,現在想想,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在第二次見面時,她就敢對他性騷擾,怎麼會不明白這種連小學生都知道的事呢?
她懂,畢竟不是身處在古代,耳濡目染之下,每個人都會懂一些,但她只是一知半解。畢竟沒有經驗又較遲鈍,才會把那件事想得像吃糖一樣容易。
好奇怪,一般不是聽到男生對女生說:你不給我,就是不愛我。
現在怎麼變成她對他說:你沒對我那樣做,就是不愛我。
反了、反了!他真的是想太多了嗎?
等等!不對勁、不對勁,似乎有個環節弄錯了……我的天,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搞錯了!
就像他剛才說的,他不該以偏概全,以為單純的她就一定不懂得性愛;加上她又跑來跟他「同床共枕」,既不求歡也沒對他毛手毛腳,把他當玩偶一樣摟抱,而他因為傷勢得忍著,忍到最後變得很煩躁,無法正確地判斷事物,導致他產生了一個錯誤的觀念──
吃了她,會有罪惡感。
哇哩咧,自始至終他都弄錯了!除非是熱情主動的女子,要不然一般女人幾乎都嘛是含蓄地接受男人的挑逗。
真是笨啊!他從沒試過,怎麼會知道她不願意與他突破那道關卡呢?
「小恩恩,我又想做一個實驗了,你願不願意陪我做呢?」他賊笑。
老是看炎焱他們賊笑又惋惜的表情,他就覺得不爽。
不是他愛比較,只是他們的關係不可能一直保持著「清純」的模式……
好吧、好吧,他坩一承,他不是聖人OK?他真的很想跟她更進一步發展。
他的「柳下惠」功力已經練到快要走火入魔了,害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不行了哩!為了往後的幸福著想,他得來試探看看。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實驗可以做?」她皺眉問他。
「對你當然有很多的實驗。」他邪笑。「不用在車上,在這裡就可以證明我很愛你。」
「要怎麼做?你、你……在做什麼?」他怎麼解開了她睡衣的鈕扣?
「別害怕,我想試試你會不會抗拒我而已。」他繼續解開全部的鈕扣,而後將她壓在身下。「如果過程中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一說,我馬上就會停止,放心。」
本想應聲好,但他溫熱的唇隨即吻上她的粉唇,消去了她的聲音。
遲曦恩沉浸在他溫柔的侵略當中,昏昏沉沉,不自覺回應著他。
而他的手也沒閒著,捧著她的頭。
「嗯……」遲曦恩無意識叫了一聲,並連忙害羞地咬唇,不解自己怎麼會叫出這種聲音。
「我忘了說,舒服的話,叫出來沒有關係。」他壞笑地補充。
她不知該做何回應,因為他又開始攪亂她的意識,讓她腦中一片空白。
他將唇往下移,經過性感的鎖骨來到她胸前。
她忍不住嚶嚀了一聲,手下意識地往前攀住。
發現她的手攀上他的背,宋譽一陣竊喜,騰出一隻手,準備拉下她的睡褲。
「啊!你別、別……」她羞紅了臉,想阻止卻無力。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他柔情安撫著她。
一會兒,見她緊皺的眉頭舒緩開來,他漸漸轉為較熱情的攻勢。
「宋譽,我好熱……」她難受地逸出呻吟,感覺全身如火燒。她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麼,只覺得再不紆解,真的會哭出來。
「我知道。」他的聲音像在壓抑著什麼。
他成功挑起了她的性致,但現在宋譽才想起醫生明令他暫時不能劇烈運動。
完蛋了,引火自焚了!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小恩恩,你要繼續嗎?如果不要的話……嚇!」還沒說完,他又被嚇到了!
她變成色女,直接扒開他的衣服,看來這檔子事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吧?
「嗚……我好熱……」她繼續嗚咽著。
我知道,但你也不要一直脫我的衣服啊?宋譽哭笑不得。
沒兩三下,他便被扒個精光……
她的潛力無窮,馬上懂得「以牙還牙」。宋譽對她真是讚歎不已。
「小恩恩,別、別……」他很想說別停,可是若不停下來,接著會換他很慘。
不過她卻在他耳邊親匿地叫喚著他。「親親寶貝──」
哇哩咧,連這個稱呼都上場了?她真的那麼難受?害他都於心不忍了!
算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已經演變至此,他不配合似乎很說不過去。他決定要及時行樂,哪怕「樂極生悲」也在所不惜!
豈知遲曦恩的動作比他還快,讓他感到一陣錯愕。
究竟是誰吃了誰?
看來應該是宋譽被吃了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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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還會痛嗎?」
這種事本來應該是男人問女人,沒想到現在角色卻對調了!
看著遲曦恩老神在在的模樣,宋譽很懷疑她根本就有過經驗。
她舉一反三的能力也太強了吧?馬上就知道該怎麼紆解難受的感覺,而他因為不小心太過用力,扯到腹部的傷口,不得不臨時喊卡。
沒用!他真沒用!他好想躲起來哭!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宋譽輕吐一口氣,覺得躺著果然有好一點。
寂靜了片刻,她又開始默不作聲,甚至慢慢滑到床下。
察覺到她想離開的念頭,他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
「小恩恩,我還沒表達完愛意。」他苦著一張臉。
「可是,你不舒服……」她赧道。她不希望她的舒服換來他的不舒服。
「沒關係,我已經好很多了。」他壞笑。「這次我們可以換個方式。」
「我聽不懂……」她漲紅著臉。
「沒關係,我教你,雖然你會比較辛苦一點。」他當然要極力鼓吹。面對宋譽幾近小孩子討糖的舉止,她只好點點頭,答應再來一次。
半個小時後──
當然還是沒有成功。
並非他不能,而是傷口復發,讓他沒辦法繼續。
「小恩恩,對不起!」他真是辜負了佳人的多情。
遲曦恩臉上有剛哭過的痕跡,顯然是他傷口滲血的畫面讓她嚇到。
「都是我害的。」她搖搖頭,臉上有著愧疚。
「怎麼能說是你害的?」他失笑。明明就是他捨不得她太辛苦,自動接替她的工作。唉!看來還是得乖乖奉行醫生的聖旨,晚一點再進行激烈的運動。
不過,她還是沒辦法釋懷,一張小臉悶得像苦瓜。
「小恩恩,來,讓我抱一下,好減輕疼痛。」他拉著她的手,待她乖乖鑽進棉被中讓他摟著時,他才滿足地歎了一聲。「像這樣抱著你,我就不覺得痛了!」
他滿足地汲取她身上散發出的芳香,親匿地揉著她的秀髮。
她似懂非懂地點頭,像小貓一樣偎在他懷中,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感受他的存在。
「我跟你說,性愛會讓愛情更上一層樓,但不是絕對的。就好比說我愛你,我可以藉由很多種方式傳達給你,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愛,你說對不對?」
「對,我知道你很愛我。」這件事無庸置疑。
「所以你不能再亂聽別人的話,說我不夠愛你。」他覺得很有必要點醒她。
「對不起,我錯了。」她的聲音有著濃濃的歉意。
「傻瓜,我知道你會這麼做是因為在乎我,我又怎麼捨得生你的氣?」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那這件事……等我身體好了再來做,嗯?」賊笑地補充。
「好。」她甜笑,滿足地抱著他入睡。
她不再懷疑他的愛,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