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彎入一條林蔭小徑,入口處立著一塊某某療養院的牌子,這家療養院是一所非常高級的私人療養院,她知道這裡,因為這是她請大哥安排的地方。
車子在停車場停好,蘇力樂熄火,偏頭望向她。
「怎麼了?」她問。
「你好像並不意外,這裡該不會也是你請副總裁安排的地方吧?!」他理解地說。
傅盈琇表情尷尬地看了看他。
「又是一臉做錯事情的樣子,傻瓜,你明明幫了那麼大的忙啊!」蘇力樂搖頭。「你瞭解多少呢?」
她立即搖頭。「我只知道你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好,然後有一對雙胞胎妹妹,就這樣而已,其他我沒有深入去調查,真的,因為我覺得那是侵犯了你的隱私權,我……我不會那樣做的。」更何況要幫他,知道這樣就夠了,可以照顧到他妹妹們的生活,替他母親找到最好的專業照顧。
看她認真澄清的樣子,蘇力樂心疼的一笑。
「傻瓜,我又沒有怪你,我問你瞭解多少,是想知道我該告訴你多少。」他見她鬆了口氣,笑了笑,繼續道:「我媽媽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生妹妹的時候又因為難產,健康狀況更差了,我十四歲那年,我父親因工作意外去世,身體原本就差的母親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從此照顧這個家的責任就落在我身上,後來因為我必須離開,在思考該如何安置母親時,副總裁拿了這家療養院的資料給我,說他已經安排好一切,為了讓母親得到專業的照顧,我就把她送到這裡。」蘇力樂輕聲解釋。
十四歲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不管做什麼,絕對不可能一肩擔負起一家人的生計,還要照顧病弱的母親和兩名年幼的妹妹,他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抱歉,我……」她紅了眼眶,如果她更有心的話,她可以在他無法照顧母親的那幾年,不定時的來探望他母親,可是她只想到他,卻忘了關心他的家人,她覺得好內疚又好心疼。
「嘿!別一臉要哭的表情,你這個小腦袋瓜子就別胡思亂想了。」他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他畢竟也算瞭解她的心思,一下就猜到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糟了,我竟然還把你調到台中,害你要探望伯母變得很不方便,怎麼辦?」傅盈琇突然想到這點,驚慌地問。
「別慌,以前在總公司,我的工作更忙,雖然人在台北,可是平常下班的時候都很晚了,這裡的訪客時間已過,週末假日又幾乎都在工作,所以能來探望的機會少之又少。現在調到台中,工作和總公司一比,相對的輕鬆很多,還固定周休二日,我媽和我妹會比過去還常看到我,她們會戚謝你的。」蘇力樂安撫她。
「真的?」
「當然。而且我母親的健康狀況已經好很多了,在這裡偶爾還會當當義工,幫忙做些比較輕鬆簡單的雜事,她說我們都大了,遲早會成家,她住在這裡也有伴,不會寂寞,過得很快樂。」
博盈琇總算鬆了口氣,太好了。
「我們進去吧。」他說。
提著一盒高級水果禮盒,兩人並肩走進環境清幽,設施完善的療養院,在櫃檯登記訪客姓名,問到母親現在何處之後,他們先將水果放到母親的病房,然後往後方大草坪走去。
廣大的車坪上,規劃了優美的庭園景致,冬陽暖暖,可以看見草坪上三二兩兩或坐或臥的病患和醫護人員。
這裡的病患和醫護人員都是一對一的完全照護。
「在那裡。」蘇力樂梭巡了一會兒,在一處花圃旁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母親,一名專業看護坐在她面前的公園椅上,一邊和母親聊天,一邊替母親按摩並伸展肌肉。
蘇力樂牽著傅盈琇的手走了過去。
看護先看到他們,欣喜的低頭告訴他母親。
蘇母轉過頭來看見兒子,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
「力樂,你來了。」蘇母伸出手。
「媽,抱歉,好久沒來看你。」蘇力樂立即上前,一手握住母親伸出來的手。
「傻孩子,媽知道你工作忙,要讓媽住在這裡,你辛苦了。」蘇母嗓音柔和,拍了拍兒子的手,視線望向一旁的傅盈琇。「這位小姐是?」
「媽,她是盈琇,我的女朋友,我帶她來看你。」他將傅盈琇拉到母親面前,替母親介紹。
「伯母你好。」為了不讓蘇母仰頭看著她,傅盈琇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真漂亮。」蘇母親切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告訴伯母,力樂對你好嗎?」
「嗯,他對我很好。」傅盈琇紅著臉,靦腆一笑,愛戀的望了一眼蘇力樂,真誠的說:「他幫我很多,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那就好。」蘇母欣慰的點頭。「不過這孩子有點囉唆,你要多包涵。」
「媽,我有很囉唆嗎?」他輕笑抗議。
「當然有,你這孩子,」遇到你關心的人,就會化身為老太婆,念到死人都會回魂的地步。」蘇母調侃。
「最好是有這麼誇張啦!」蘇力樂失笑。
傅盈琇也忍不住笑了,她好像也有這種感覺耶,以前他總是酷酷的,臉上波瀾不興、面無表情的,能用一個字回答的話,絕不會說兩個宇,結果最近對她好像越來越囉唆了呢。
原來自己已經列入他關心的人的名單裡了。
「你們有沒有打算了?」蘇母看著兩人,關心地問。
打算?
傅盈琇微怔,一時之間沒有領會蘇母的意思。
「媽,我和盈琇才剛開始交往,還沒想那麼遠。」蘇力樂說。
「力樂,你都已經三十一了,是該好好考慮終身大事了。」蘇母說。
啊,原來是這種打算啊……
傅盈琇心裡有些酸澀,他有必要否決得這麼快嗎?雖然他們正式交往不久,可是他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她也已經愛他十幾年了啊!
「盈琇,你呢?」蘇母拉住她的手。
「我……」她瞥了一眼蘇力樂,表情有些為難,他都這麼說了,她怎麼好意思再說什麼。
寐力樂看見她的為難。
「媽,別說這個了。」他改變話題。「喜樂和悅樂這幾天有沒有來?」
「有,她們每天下課之後就往這裡跑,週末假日打工結束,就會過來。」蘇母點頭,看了看時間。「時間也差不多了。」
「這樣啊……」蘇力樂看了一眼傅盈琇,思考了一會兒後對母親道:「媽,我和盈琇到那邊談點事。」
「好,去吧!」蘇母微笑點頭。
傅盈琇疑惑的被他拉到一旁。「怎麼了?」她疑問。
「盈琇,你如果不想見她們,我們可以現在離開。」蘇力樂說。
「什麼?」她不懂。
「我不想見誰?」
「我妹妹。」
「為什麼這麼說?」傅盈琇蹙眉頭,陡然升起一股不悅。「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想見她們?」
「你生氣了?」蘇力樂審視著她,這是第一次,她對他有了生氣的情緒,他說錯話了?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想見她們?」她表情微沉。
「因為她們一定也會問同樣的問題,我不希望你為難。」
博盈琇深吸口氣,壓下心裡的酸楚。「為難的是你吧!」
「什麼意思?」蘇力樂蹙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撇開臉。「你放心,你想怎麼對你家人解釋我和你的關係都可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配合,不會讓你為難,畢竟你說的對,我們才交往不久,你沒有考慮到未來是很正常的。」
原來她剛剛的為難是因為他,而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對母親說,他們的未來還是未知數。
「盈琇,你誤會了。」
「沒關係,你不用對我解釋什麼。」傅盈琇賭氣道:「我說不會為難你,就會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
「別說了。」蘇力樂皺眉低喝。
她呼吸一窒,不過只一會兒,她便又強裝出笑容。
「抱歉,我話太多了,你就當我沒說吧。」
他無奈的一歎,知道自己口氣重了,他只是不愛見她這麼委屈,她該是被捧在手心裡疼愛的,他也是想這樣對她的。
「盈琇……」
「我人都來了,怎麼會有不想見的道理。」傅盈琇佯裝沒聽見他的低喚,笑著繼續道:「如果她們問了什麼我會為難的問題,我也能應付自如的,我是傅盈琇啊!什麼難纏人物沒碰過,你妹妹絕對不會比那些商場的老狐狸難纏,對吧?」
「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蘇力樂語重心長。「如果愛情讓你這麼委屈,或許你該思考這段愛情值不值得。」
血色自她的頰畔褪去,蒼白的麗顏透著一股無法掩藏的痛。
就算委屈,能愛著他,她就很開心了,他不知道嗎?還是說,其實他的意思是他覺得這段感情還不值得讓他甘願承受一點委屈?
「你覺得這段感情不值得嗎?力樂。」她有些淒楚的望著他。
「什麼?」他訝異,她腦袋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把他的不捨想成這樣?
「你現在是在告訴我,如果我們這段感情讓你受了一點委屈,你就會選擇捨棄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盈琇,不要曲解我的話。」蘇力樂蹙眉,看她難過的模樣,他不忍的一歎。「聽我說,我不是……」
「哥!」突然一聲興奮的呼喊傳來,蘇力樂要說的話被打斷了,兩人各自收拾紊亂的心緒,不想讓他人看出不對勁。
緊接著一道娉婷身影飛奔而至,投入了聞聲轉過身去的蘇力樂懷中。
「哥,我好想你喔!」蘇悅樂開心的說:「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打電話通知我們,如果知道你要回來,我今天就不去打工了!」
「悅樂,有客人。」他溫柔的抱了抱妹妹,才拍拍她的背提醒她。
蘇悅樂愣了愣,越過哥哥的肩,看到他身後的傅盈琇。「啊!是你!」一眼就認出傅盈琇。
她認識她?傅盈琇一怔,旋即微笑地對她點頭。
「你認識我嗎?」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公主啊!」蘇悅樂說,小時候常常陪著哥哥罰站,就是為了等著看公主一眼,沒想到現在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公主?傅盈琇對這個稱呼沒有太意外,因為確實有些人稱她為「傅氏的長公主」。
「悅樂,別亂說話。」蘇力樂低聲的警告。
「我哪有亂說話,是……」
「悅樂。」他無奈的打斷她。
蘇悅樂撇撇嘴,乖乖的閉嘴。
「盈琇,她是我二妹,蘇悅樂,今年二十歲,是雙胞胎裡的妹妹,毛毛躁躁的野丫頭一個。另外一個叫做喜樂,晚一點也會到。」蘇力樂為傅盈琇介紹。「悅樂,盈琇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正在交往。」
「啊!」蘇悅樂驚訝的張著嘴,哥哥和公主交往了?
「嘴巴張這麼大,蒼蠅都飛進去了。」
「哥,恭喜你!」蘇悅樂好替哥哥開心,緊緊的抱了一下哥哥之後,蹦跳到傅盈琇面前,對著她深深的一鞠躬。「公主姊姊,哥哥是一個很棒很棒的男人,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我相信。」傅盈琇微笑。「我知道自己很幸運。」
「哥,你們會待多久?」
「晚餐後就得離開了。」
「那等姊姊來之後,我們帶媽媽出去吃大餐,好不好?」
「好。」蘇力樂點頭。
「萬歲!」蘇悅樂歡呼,開心的奔向母親。
「真可愛。」傅盈琇微笑地望著那道年輕歡樂的身影。「我們也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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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只是假寐。
回台中的一路上,她都假裝睡著了,這樣就可以不必和他說話。
他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所以也沒戳破她的佯裝,因為……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不是沒有想到兩人的未來,而是已經想很多,想很遠。
他的為難,只是為了不讓將來的她為難。
車子駛入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在專屬的車位上停妥,熄火。
靜靜的坐著,偏頭望著面向窗外「睡著」的她。
抬手輕輕撥開她覆在頰上的幾縷髮絲,從這個角度隱約間可以看見她頰上微濕的淚痕。
心驀然揪緊,微微泛疼。
「盈琇,你真的覺得幸運嗎?」他低喃。
她可能不知道,那時聽她這麼說,他心裡有多激動,可若真的幸運,怎會無聲的、偷偷的流淚。
他無心傷她,卻還是傷了,明明是想將她捧在手心裡呵疼,不忍她受到任何委屈,卻還是委屈了她,這樣,她還會覺得幸運嗎?
或許她不知道,他害怕有一天她會後海。
輕輕一歎,他開門下車,留給她「醒來」和拭淚的空間。
拿出手機撥了蘇喜樂的電話,今天她因為電台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沒來得及回來,所以他們沒見到面。
和喜樂談了一會兒,他就聽見車門打開的聲音,轉過身看見她。
「我知道,我會的,再見。」他對大妹說,然後收線走向她。「醒了。」
傅盈琇微笑,表情如常。「和妹妹講電話?」
「對,是喜樂,她很遺憾今天沒能見到你,叫我改天一定要再帶你回去。」
「我也很遺憾沒見到她。」她微笑。「你知道我也是雙胞胎嗎?」
「我知道,你和你二哥。」蘇力樂點頭。
「是啊。」她靠向他,額頭輕輕的抵在他的胸膛。
「累了?」環抱住她,語氣有些心疼。
「嗯,有點。」低應一聲。
「上去之後洗個澡,早點休息。」
他送她進屋,互道晚安,等她關上門之後,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後才輕聲一歎,轉身回自己的住處。
梳洗過後他躺在床上,睜著眼毫無睡意。她大概不曾想過,她的父母若得知他們在交往會有什麼反應。真要認真說起來,沒有考慮到未來的人,應該是她才對。翻身坐起,煩躁的爬了爬頭髮,他到底該怎麼辦?
門鈴突然響起,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凌晨兩點,這個時間難道是……盈琇?
他立即披上睡袍,快步走了出去,大門一打開,就看見低垂著頭站在門外的人,聽見開門聲也沒有抬起頭來。
「盈琇,怎麼了?」他關心地問,她穿著浴袍,頭髮微濕的披散著,一靠近她便聞到淡淡的酒味。「你喝酒?」
「嗯,喝了一點。」她說話速度緩慢。「我睡不著,可以……進去嗎?」
見她這個模樣,他非常不忍,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不讓她煩惱、為難,可是看起來她並沒有比較好,那麼把事情談開,有問題兩人一起面對、一起想辦法解決,是不是會比較好?
「進來吧。」蘇力樂伸手將她拉進門,帶她到客廳沙發坐下。
她不發一語,像個娃娃般任由他帶領。
「盈琇,你先坐,我倒一杯茶給你,好不好?」他蹲在她面前,望著她蒼白無神的模樣,溫柔地問。
傅盈琇緩緩的抬眼望向他,輕輕搖頭。「不用了。」
微微歎了口氣,他在她身邊坐下,才想開口和她談談,她卻站了起來,然後彎身張手,牢牢的抱住他。
「盈琇,我們談談好嗎?」他抬手溫柔的拍拍她的背。
「不要。」她直言拒絕。「我來找你,不是要和你說話的。」
「那你要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鬆開圈抱住他的手,在他開口前雙手捧著他的臉,低頭吻住他,封住了他的唇。
她吻得如此深刻,如此激狂,唇舌熱烈的交纏著,吸吮著,宛如沙漠旅人渴求著他口中的甘泉,可是從她微微顫抖的身軀,他還是發現了她的緊張。
一聲無聲的喟歎逸出,他抬手托住她的後腦,不再被動,深深地回吻她。
熱吻停歇,她氣息紊亂,雙頰嫣紅地說:「我要你。」
「盈琇,你醉了嗎?」他語音低啞,帶著濃濃的慾望,不希望她酒後亂性,事後再後海。
「沒有,我的酒量是不好,不過一杯紅酒還不會讓我醉倒。」傅盈琇搖頭,伸手將他拉起,就往他的臥房走。
他也要她,但是他們必須先談談,他不希望她是用著一種「獻身」的態度來看待他們彼此的初次。
「盈琇,看著我……」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蘇力樂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她推倒在床上,緊接著她跨坐在他身上,低頭俯視著他。
「我看著。」她低聲的說,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臉。「一直以來,我就只看著你,只有你,你知道嗎?」
「我現在知道了。」他低語,心疼不捨。「盈琇,我們談談。」他用手肘抵著床,微微抬起上半身。
她搖頭,將他推回床上。
「我現在想做的不是談話。」
「盈琇……」
像是對他的囉唆不耐煩,她俯身再次封住他的唇,不讓他說話,傾盡所能的在他身上點火,不讓他有餘力拒絕。
「盈琇……」他濃重的喘息,對她深藏多年的渴望被她撩撥得一發不可收拾。
「愛我,力樂。」傅盈琇低吟,炙熱的吻回到他唇上。
他的理智全面棄守,開始反被動為主動,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身子懸在她的上方,迎上她因激情而顯得氤氳的眼眸。
「我沒有準備保險套。」他說。
「沒關係,我……是安全期。」她呻吟,隨口道,就算不是也沒關係。
「不後悔?」他啞聲低問。
「絕不會。」她說。
「很好,這件事過後,我也絕不容許你反悔。」他低低的說,卻像發誓般。「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如果我的表現不好,請給我上訴的機會。」他說。
「什麼?」她不懂,可是他沒有給她想通的時間.這次換他深深的吻住她柔嫩的唇瓣。
從十幾歲年少時便喜歡上她直到現在,他的個性不是那種會和沒感情的女人上床的人,所以是第一次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她說她一直看著他,他又何嘗不是只看著她、想著她。
初時的不適很輕微,激情中的她幾乎沒有感覺到,只感覺到體內充實的飽滿,那種感覺,彷彿他充實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力樂……力樂……」她啞聲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哽咽落淚,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落淚,只覺得心漲得滿滿的,滿滿的……
隱約間,她似乎聽見一聲疼惜的歎息、一聲「傻瓜」的輕喃,之後,慾火焚身,她在這場淋漓盡致的歡愛中,毫無保留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