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沒有闔眼,雷英鴻靜靜的坐在床邊望著睡夢中的岳霜,精緻美麗的臉龐下,她有一顆易感而矛盾的心,他是如何愛上她的?是他第一次在夜總會遇上她的時候?還是在決定讓她成為自己妻子的時候?
籠星集團的擔子他背了三年多,而龍幫的擔子他卻背了整整十五年,龍幫的合法化過程幾乎讓他送了半條命,幫裡沒有一個人支持他這麼做,除了他的四個兄弟,不過,再艱難的日子他也都熬過來了,龍爸最後也不再堅持己見而以沉默接受了他一手建立的龍星集團,如今龍星集團已經上了軌道,也該是他卸下重擔的時候了,等這一天,他著實等了好久好久。
和一個心愛的女人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一直是他的夢想,沒想到這一天因為霜兒的出現而提早實現了,原本,他只是想找個女人幫他生個兒子讓龍爸抱抱,然後去過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生活,而霜兒的出現改變了很多事,他想擁有她,想每天清晨醒過來都能抱著她。
岳霜在矇矓中睜開眼,見一道曙光從窗外透進,多日來的憂慮一下子又全湧上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得這麼沉,而今天又是什麼時候了呢?想到雷英鴻的行勤,想到自己的親大哥要抓他,老天!他被抓了嗎?
「醒了?睡得好嗎?」
雷英鴻的臉倏地出現在她的眼前,岳霜的眸子剎那間充滿了驚喜與安心,懸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她激動的抱著他,緊緊的抱著。
「你沒事?」
「我沒事。」雷英鴻溫柔的安慰道。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岳霜驀地想起昨夜的點點滴滴,想到她陪他喝酒,想到……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難道只是夢?她仰起了臉問道:「今天星期幾?」
「星期五。」雷英鴻笑笑,不想一大早就驚動她的思緒,也不想一大早就跟她談論這個問題,「想吃什麼?我請王嫂準備。」
「星期五?!」
「是啊,有問題嗎?」
岳霜定定的望著他,說不上來現在的心情,試探性的問道:「昨晚……你有沒有出去?」
雷英鴻的指尖輕輕的掃過她的唇瓣,笑語之中帶著縱容與寵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放心好了,嗯?」
什麼事都沒發生?!岳霜不由得揣摩著造句話的含義。
他是否知道了她的身份?他是否知道昨晚警方之所以出動一大批人馬,是因為她告知警方他們黑幫五霸將有所行動?如果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又為什麼會告訴她什麼事都沒發生,要她放心?如果他真知道她的身份,又為什麼還這麼溫柔的對她?一連串的疑問在她的腦海中閃過,身為警官特有的敏銳直覺讓她不能忽略他一句聽似平常的話。
「雷英鴻……」
「有什麼話吃完早餐再說,先告訴我你想吃什麼?」
岳霜對視著他投射過來的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火腿蛋。」
「再加一杯牛奶,或是咖啡?」
「咖啡。」
「乖,先換件衣服,我下樓叫王嫂替我們準備早餐。」雷英鴻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滿意的轉身下樓。
拿起了枕下的行動電話,岳霜直接撥號到自己家裡。
「喂。」
「哥,是我。」
「岳霜?你在哪裡?」
「我在雷英鴻……」
「你還在那裡?他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你快回來!」
「怎麼回事?昨晚……」
「昨晚我們被他們黑幫五霸給耍了,他們進港的貨是我們單位遺失的警員配槍,我只能告訴上頭說我們的消息有誤,他們進港的是龍星集團的玩具槍,上頭為這件烏籠事件指責我們辦事不力,岳霜……對不起,這回你可能會被記過,不過,上頭允許我們將功贖罪,所以……」
「哥,別說了,回去再說吧!」
「你趕快回來,雷老大能查出我姓岳,應該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也許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無論如何別待在那裡了,天知道他會怎麼對付你,聽到了嗎?」
「知道了,哥,我馬上回去。」
「小心點。」
「我會的,放心。」
掛下電話,岳霜的一顆心早已跌落了谷底,他終究還是會知道的,不,應該說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牽了牽嘴角,岳霜戀戀的望著這間自己住了半個多月的房間,再怎麼不捨,現在都該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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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幫的大廳裡在數日的安靜後呈現了風雨欲來的態勢,當家的龍尚人在沉默了良久之後終是按捺不住性子,將秦克樺招來共謀大計,此刻一老一少就對坐在偌大的廳堂裡,顯得益發形單影隻。
「你說雷在搞什麼東西?他究竟是要不要把那丫頭娶進門?」龍尚人邊說邊扯著白鬍子,一雙眼緊緊的盯著秦克樺,生怕錯過他的任何情緒而被他擺了一道,想來真是可悲,養兒子養到還得防賊似的。
「我又不是雷,龍爸,你大可不必緊緊盯著我瞧,你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奉告,你大可不必擔心。」秦克樺端起了老張泡的茶神情愉悅的喝了一口,對龍爸的虎視眈眈根本不放在心上。
「茶喝也喝過了,可以說了吧?」龍尚人知道秦克樺這個人是道地的生活主義者,所以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要有性子陪老三慢慢磨,磨久了應該也會有點收穫才是,至少,他是這麼認為啦!
「老大昨天叫老五放風聲出去,說岳霜與我們黑幫五霸串通,聯合計畫了那件烏龍事件。」
「什麼?!那不是陷那丫頭於不義?她不被逐出警局才怪,雷幹什麼這麼做?」
「龍爸,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想抱孫子?老大若真娶妻生子,就更沒空理你了,你沒想過?」
「廢話少說,我要聽答案。」龍尚人可不打算告訴秦克樺自己和雷的協議,反正他要雷接管龍幫已是不可能的事,接下來值得關心的當然是他是否可以順利當上爺爺的大事了。
「大概是要她在警界混不下去吧!」
「這又是為什麼?因愛生恨?」
秦克樺但笑不語,端起茶又啜了一口,不由得讚美道:「張伯的茶泡的是愈來愈好了,我應該勤勞點常來這喝他泡的茶。」
「你不會說要常來這看我啊?說話也不會撿好聽的說!」龍尚人沒好氣的糾正他。
「我又不是老二,甜的像是個蜜糖似的。」
「蜜糖?!」龍尚人哈哈大笑,鬍子都快要飛起來,「他聽了不知有多生氣,真是太有趣了,虧你想得出來。」笑了一會才想到他偏離了主題太遠,連忙又道:「老三,你話說到一半,還沒告訴我雷為什麼要讓那丫頭混不下去?」
「這樣,她和老大就不是敵人,老大也就能順順利利的把她娶回家。」說到此,只見龍尚人眉開眼笑,嘴巴也快闔不攏了,秦克樺這才補上一句,「以上純屬我個人猜測,龍爸,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小心會樂極生悲,我可不想當千古罪人。」
「呸!烏鴉嘴!什麼樂極生悲?我龍爸可以再活五十年,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要詛咒我!」
「兒子怎麼敢。」秦克樺嘴裡說不敢,眼睛可都快笑瞇了。
「再過幾天就是雷告訴我訂婚的日子,他不會讓我失望吧?」
「我又不是老大,怎麼回答你這個問題?」龍爸老當他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神仙似的。
「只要你說了很少不靈的,說看看?」龍尚人的眼中寫著濃濃的期待加不容拒絕的命令。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除了造句話,秦克樺不以為自己還有別的選擇,既然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考慮的,老人家高興就好。
「太好了、太好了!」
「那原先的計畫……」
「當然是照原計畫進行,我都已經策畫這麼久了怎麼可以胎死腹中呢?你說對吧?」無論如何,也得消消雷威脅他的這份閒氣,否則,他不悶死才怪!他還打算長命百歲呢!
「不怕弄巧成拙?」秦克樺好心的提醒,「如果一個不小心害得你抱不到孫子,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會吧!」龍尚人被他這麼一說,信心有點動搖起來,再怎麼樣他也不希望拿自己的孫子當冒險,不過,難道他所受的悶氣就這樣算了?
「會不會,要試了才知道。」
「那……」
「你考慮清楚再告訴我,我先走了。」秦克樺上前輕輕的擁了龍尚人一下,從容的轉身離開了龍家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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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密告你和黑幫五霸串通好來戲耍警方,上頭對這件事甚表關切,你是不是和誰結下什麼梁子?」岳如山氣得吹鬍子瞪眼,對一早就被叫進辦公室問話非常的不爽,尤其還事關小妹的前途,真是愈想愈令人生氣。
岳霜不甚在意的瞅了他一眼,「我在休假,不要告訴我那些八卦新聞,我沒興趣。」
「喂,事關你在警界的前途,你竟然說你沒興趣?!」有沒有搞錯?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岳如山皺起眉頭,對自己小妹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點不以為然,虧他還極力的為她說話,冒著被懷疑是同謀的危險。
「密告就表示不一定是真的,上頭會查清楚,你不必太緊張。」岳霜頭也不抬的繼續盯著手上的小說,平淡的聲調中聽不出心情的波動。
「上頭認為這件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那個密告者的身份特殊,你又無法提出證明還自己的清白,所以上頭有可能會取消你的警官資格。」
「取消警官資格?」岳霜的眉頭緩緩的揚起,一雙眸子終於落在岳如山的身上,「我沒有聽錯?」
「沒有。」
「那個人是誰?上頭知道他的身份?他又如何控告我和雷……我是說和黑幫串通?」
「既然是密告,上頭自然不會告訴我是誰,至於對方如何控告,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上頭似乎很採信對方的話,所以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擺平,你想想看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為什麼對方要無故誣陷你?」
岳霜搖搖頭,「我一向不多話也不多事,會得罪什麼人?」
「你得仔細想想,這件事並不簡單。」
笑了笑,岳霜依然搖了搖頭,「算了。」
「算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算了!不當警察也好。」至少,她不必去抓自己心愛的人,可以問心無愧。
岳如山見她再度將自己埋進小說中,不由得古怪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愛看起小說了?看小說不會比你的前途重要吧?」
「無能為力的事,你要我怎麼辦?」岳霜抬眼望了岳如山一眼,見他也沒有辦法給她一個答案,遂反過來安慰他道:「反正我也累了,不做警察總有其他事可做吧,對不?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你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去念警官學校,就這樣放棄未免太可惜,何況,你很適合當警察的……」
「別說了,哥,順其自然吧!」
「岳霜——」
「我想看書了。」岳霜明白的下了逐客令。一直到岳如山的身影消失在花園裡才慢慢的將手中的書放下,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誰呢?誰會故意陷害她?怎麼想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錯,放棄警官的資格是很可惜,但是這畢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再急、再氣也是無濟於事,何況,她真的有點倦了。
自從難開了雷英鴻,無時無刻她的腦海中都充滿著他的影子,想著他的笑、想著他的吻、想著他的手擁著她的美妙感覺、想著窩在他懷中的安全與溫暖,她是真的好想好想他,想到心口都微微發疼。
明天就是計畫中雷英鴻與她訂婚的日子,他是不是已經通知全部的人訂婚宴取消了呢?他又是怎麼告訴眾親友的呢?臨走的那一天,她把他送給她的那枚訂婚戒指放在化妝台上,就也代表著這一切已經結束。再不捨,日子還是要過的。
「明天就要訂婚了,還有這種閒情逸致躺在花園裡看星星?」
這個聲音……岳霜驀地想翻身坐起卻已來不及,整個人被牢牢的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望著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岳霜激動的胸口起伏不定,被他壓在身下的身體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找她報仇?還是要殺了她?她欺騙了他不是嗎?當上頭決定使出她這張牌的時候,她就注定了必須出老千的命運,這些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如今,她卻無法面對他。
「你說呢?」雷英鴻的眸子在黑夜中益發的閃亮,像是匹找尋到獵物的狼般散發著奇異的光亮。
「被你逮著了我還能如何?要怎麼樣都隨你。」她別過了臉,像只待宰羔羊般的無助。
「你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雷英鴻心上不由得有一股氣往上冒,「殺了你?」
岳霜選擇沉默的閉上眼,這個舉動讓雷英鴻益發的氣血沸騰,他伸手勒住她的頸項,「張開眼看著我!」
她張開了眼,淚在一張一闔間沿著眼角流下,沒有掙扎沒有叫嚷,只是這樣靜靜的流著淚。
她的淚緊緊的揪住了他的心,他該拿她如何呢?她欺騙了他的真心、傷害了他的感情,他不應該輕易的放過她的,然而,內心那澎湃的情感卻是如此的懾人心魄,他愛她呵!她是他這輩子惟一真正動過心的女人。
雷英鴻勒住她頸項間的手轉為撫上她的面頰,輕柔的觸摸著,感受她在他指尖輕撫下的顫抖與沉醉,她是愛他的吧?如果不是,她又何須為他流淚?
「對不起。」她的抱歉和著淚說出,抓住他流連在她頰邊的手,她害怕自己眷戀這份感覺,好怕、好怕。
「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
「可是我差一點害你坐牢……」
「我也讓你丟了飯碗,咱們扯平了。」雷英鴻淡淡的笑道。
「什麼?!」她莫名其妙的望著他,不明白他說他讓她丟了飯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和我們串通的那回事。」
「什麼,原來是你……這怎麼可能?上頭不可能相信你們的話。」她微微皺起眉頭,對他說的話持保留態度。
「我自然有我的管道。」雷英鴻笑得得意,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拉起,「我們該走了。」
「我們?走?走去哪裡?」
「當然是回家。」
「這裡就是我家。」她不得不提醒道。
「明天就不是了,你忘了我們的訂婚宴?」雷英鴻圈住她的腰,鼻對著鼻的望著她,「你是屬於我的。」
岳霜有點聽不懂他說的話,「你的意思不會是你還是要娶我吧?」
「為什麼不?我說過你是我的。」他灼熱的視線定定的落在她臉上,迎視她那不知所措的眸子。
「可是我是警察……」
「已經不是了?」他微笑著。
「就算不是,可是你卻還是……」岳霜猛地住了口,望著他的眼神有些許的遲疑,不知道「黑道」兩字是不是該就這樣貿然出口。
「黑道?!」見到她眼中的猶豫,雷英鴻不由得幫她接了口,「就算是,那又如何?龍幫已經合法化很多年了,我們幫裡的弟兄做的也都是合法生意,國有國法,幫有幫規,只是隸屬於不同的體制規範而已。」
「合法生意也包括救走美國黑幫大老凱文羅斯福?他的存在是美國政府的嚴重威脅,他所做的可不全都是合法買賣。」
「他跟我們黑幫霸主無關。」
「真的?!那誰是劫機的主謀?」岳霜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那要去問問美國黑道界了,不是嗎?」雷英鴻也迎視著她。
無論如何,這件事是幫裡的秘密,他們也只是欠對方一份情,一份非還不可的情,有人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上的事就要用江湖的方法來解決,這是無法避免的。
「美國警政單位說劫機的是中國人。」
雷英鴻抬起她的下顎,溫柔的給她一個吻,「你已經不是警察了,霜兒,不要像是在辦案似的,這樣我會消受不了。」
「這件事我會向上頭說清楚的。」她眨了眨眼,「我可能還會是警察,而且,專門找你們的麻煩。」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未來的老婆,結完婚我就要退休了,要找我的麻煩可能不太容易。」雷英鴻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為她瞪大著眼的表情莞爾。
「退休?!」
「沒錯。現在沒理由不嫁我了吧?」
「還是不行!」岳霜愈想愈不對,她這一嫁不就等於昭告天下她真的和黑幫五霸串通好了嗎?何況,她的父母和大哥都不會答應的。
雷英鴻的眉毛揚了揚,「給我個理由。」
「我還有父母、大哥,我不能這樣跟你走,他們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明天只是對外公佈的訂婚宴,帖子已經發了,我們來不及按照正常手續來辦,之後我會到你家正式拜訪的,嗯?」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大好……」
「不管他們同不同意,你都是我雷英鴻的妻子。」
「你不可以這麼霸道!我是他們的女兒,說什麼訂婚這麼大的事也該告訴他們一聲的。」
「我會告訴他們的,如果他們願意出席,我會很高興明天的宴會上能看到他們。」
「雷英鴻,你不能這麼做!」岳霜掙脫了他的懷抱,「我要進屋去了。」說著人便往屋裡跑去。
望著她慌忙逃離的背影,雷英鴻笑了笑,並沒有追上去,他們黑幫霸主要一個人太容易了,只是早晚而已。
「老大,現在怎麼辦?」一個人影在樹叢裡閃了出來,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正是老二楚格非。
「老五呢?」
「在這呢!」荊爾軒從他們的身後冒了出來。
「你們還少一個人吧?」秦克樺從從容容的由岳家大門走了進來,「岳家共有四口人,加上我剛剛好。」
「嘿,老三,你不會是跟蹤我們吧?」荊爾軒雙手叉著腰,一臉狐疑的望著秦克樺,不瞭解他們三人的「秘密行動」怎麼會讓老三給知道了。
「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會在這裡了,還需要跟蹤嗎?」
「對呀!老三總是神機妙算?」楚格非做賊心虛的馬上為秦克樺辯護道。他可不希望老大懷疑些什麼,那他這個夾心餅乾可能馬上就玩完了。
雷英鴻無可無不可的道:「多一個人也好,就照我們原先的計畫行動,一個都不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