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不可思議 第六章
    「呀,等一等!」  

    眼見學院的大門就要關上,爾心悠瘋子一般加速跑了過來,最終還是落得望門興歎的下場。  

    幹嘛要提前十分鐘關門呢?對於她這種分秒必爭的人來說,當然是要到最後一秒才會趕來。  

    「沒辦法了。」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她朝旁邊比她高了一截的圍牆走去,拉拉腿、伸伸腰,活動活動筋骨,然後往後跑了十幾米遠。  

    「拚了!」摩拳擦掌一番,說時遲那時快,便見她朝圍牆衝了過去。  

    只見爾心悠死命的向前跑,在接近圍牆時加速、腳使勁一蹬,騰空跳起,雙掌立刻在牆上找到支撐點,手臂用力一撐、身體騰起,兩條腿飛快的橫越過圍牆,「唰」一下飛過牆,身體彎曲,減輕落地的衝擊。  

    乾淨俐落,再一次成功潛入!女野人的運動神經真不是一般的發達。  

    「爾心悠你又給我翻牆!」值班老伯熟悉的吼叫聲讓她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朝學院裡跑。  

    「拜拜!」精神抖擻地跟後方還在碎碎念的老伯揮了揮手,她正準備加足馬力向前衝,不料猛地撞上了人。  

    「好痛。」  

    「抱歉,我在趕時間。」叫痛的當然不是她,爾心悠瞧了瞧眼前被她撞倒的女學生。  

    「老師你就不能有一天安安靜靜的進學院嗎?」女學生抱怨的話讓她一愣,她叫她什麼?  

    「每天都是這樣莽莽撞撞,雖然我們也承認你翻牆的動作瀟灑漂亮,不過這裡畢竟是學院啊。」女學生一邊揉著被她撞到的額頭,同時進行了一番「訓話」。  

    這位每天早上都在學院裡狂奔的瀾海員工,顯然已讓學院裡的師生印象深刻,那頭深藍的短髮已成為顯著的標誌。  

    她恐怕還不知道,很多人都養成習慣在開課前的十分鐘到這裡來看她翻牆吧。  

    「等等,你叫我什麼?」爾心悠連連揮手示意她暫停訓話。  

    「老師啊,你在學院裡工作,我們不應該稱呼你為老師嗎?」女學生終於抬起頭,讓她看清楚整張臉。  

    有點眼熟,這位女同學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在學院後面哭的那個……」  

    「這麼丟臉的事就請老師忘了吧。」  

    「不要叫我老師,我只是後勤科的打雜工。」殷宿吉怎麼可能會讓她當老師,他還怕她會誤人子弟呢。  

    「謝謝您上次對我說的話,因為您的開導,讓我用積極的態度去處理事情。」  

    「我有說開導你的話嗎?」爾心悠納悶的摸了摸鼻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成就過這樣的豐功偉業。  

    「不管怎樣,雨過天晴就是好事。」轉瞬間她又興高采烈的咧開嘴笑了起來。  

    一條手臂伸長,拍了拍女學生的肩膀,既然她說是開導,自己也就不推辭了,沒想到這感覺還不錯呢。  

    「快到上課時間,我先走了,希望以後還能聽到您的小提琴演奏。」女學生說完,便跟她揮了揮手離開。  

    聽到她的小提琴演奏?爾心悠聳了聳肩,無趣的撇撇嘴。她的琴被丟在哪裡她都不知道了……還是不要去想這些事,會讓心情不好。  

    「慘了!」被這樣一耽擱,快趕不上了。  

    理事長先生終於在昨日答應,今早會安排一場與方婉婷小姐的決定性會談,成敗就在今早了啊。  

    「爾心悠。」後勤科主任眼尖瞧見她,二話不說衝過來把她拎過去。  

    「主任,我有點事兒,先放我一馬行嗎?」她諂媚的笑道,太衰了,今天的運氣真是一點都不好。  

    「不可能,今天事情很多,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別到處亂跑。」  

    「不要,你放我走啦。」可惜這次無論她再怎麼耍賴,後動主任仍是鐵了心不放人。  

    殷宿吉,你一定要努力為我洗脫「罪人」的污名啊!  

    ***

    理事長辦公室內,方婉婷端坐在他的對面,看起來有些忐忑不安。  

    接到殷宿吉的電話時已經很緊張,不料他卻說希望跟她談一談,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  

    「我想你大概也猜到我要說什麼。」殷宿吉平靜的開口,雖然態度有點冷淡,但已經比之前的漠視好很多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方婉婷不悅的皺了皺眉。「宿吉已經跟小悠在交往了?」  

    「她可能連什麼是交往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跟爾心悠有某一點是相似的;對共鳴的認同和追隨,因此無論如何兩人都會走在一起。  

    「為什麼會是小悠?」  

    「就算沒有她也不會是你。」殷宿吉一針見血的直言,雖然殘酷卻能夠讓人清醒。「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方婉婷交叉的十指一緊,臉色變得有些慘澹,沒錯,她是明白的,可就是因為明白,心裡就更耿耿於懷。  

    「原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  

    「我的父母也對你說了許多不負責任的話,為此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很對不起。」  

    殷宿吉竟然會跟她說對不起?!還是以這般謹慎認真的態度?方婉婷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呃……那個……我跟我爸媽也有責任。」他都已經這樣說了,那她是不是該徹底死心?  

    「宿吉,我們認識很久了,雖然算不上深交,但對你的基本瞭解還是有的,所以……我很意外你會喜歡上小悠。」  

    方婉婷漸漸平緩的語氣和態度表明她打算釋懷,讓她驚訝的是殷宿吉卻因她的話而露出了一些……痛苦的表情?  

    「很抱歉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答案。」他有些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我們之間談不上有多深刻的感情,有時她瘋起來,我甚至會想將她丟出去,會很頭痛。我還常常想要嘲笑她,可是……」殷宿吉的十指有節奏的互敲著,唇角浮起一抹笑。  

    「她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我單獨為她演奏的人,再不悅也沒辦法真丟下她不管。爾心悠明明是很容易看穿又坦白的傢伙,可有時候卻又很矛盾。」  

    「是因為她的琴聲吧。」方婉婷突然說道,見他震了一震。「宿吉聽過小悠的演奏嗎?聽過的話應該就知道她的特點了。」  

    那算是某種……被稱為怪才的才能吧。  

    「我從來沒有為小悠伴奏過,無論她怎麼懇求都不答應,其實不是因為自己的鋼琴太高段,而是害怕跟她合作。」方婉婷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演奏跳脫了束縛的框架,並非每個人都能夠適應,我也會擔心自己跟不上。」  

    原來如此……殷宿吉沉思,方婉婷說得沒錯,那傢伙討厭進而丟棄小提琴的原因有千萬種,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世上欣賞怪才的人寥寥可數。  

    「算了,這回因為小悠的介入,也讓我看清了事實,你放心,我不會再無理取鬧。」  

    「你是一名優秀的女性,會遇到更好的人。」殷宿吉難得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當面直接稱讚,倒讓方婉婷有些不好意思。  

    「是小悠要你跟我談的?」  

    「你知道?」  

    「她的脾氣我怎麼會不清楚?」更何況以殷宿吉那種個性,根本就不可能主動找她談話。  

    「爾……是很少見的姓氏。」他忽然輕微的囈語,讓方婉婷驚異的站了起來。  

    「你知道她……」她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便被推了開來,爾心悠站在門口,像剛跑完馬拉松般直喘氣。  

    「小悠?」  

    她弓著上身,一邊喘一邊擺手,氣喘吁吁的道:「等等……讓我先喘一下。」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主任。「你們已經談完了?」  

    「你安心吧,我沒一哭二鬧三上吊,這裡也沒發生暴亂情況。」  

    「太好了……」爾心悠長吁一口氣後,整個人放鬆下來,蹲在地上。「那婉婷打算把理事長追回去嗎?」  

    「不用了。」方婉婷瞥了她一眼。「我才不要跟小悠交鋒,因為你很野蠻。」況且男主角對她根本沒意思,何必再自討沒趣。  

    「不會啦,我這個人很有武士精神,絕對遵守戰鬥原則。」她站起來走到方婉婷身旁,一把攬過她的肩膀。  

    「因為這樣我才更害怕,不過我會好好監督你的。」  

    「監督?為什麼?」  

    「因為小悠很愛惹事,會給理事長添很多麻煩。」方婉婷笑笑的說。  

    爾心悠欲哭無淚,黑雲再次降臨頭頂。  

    「哈,不管怎麼說,終於擺脫了罪人的陰影,真是欣慰啊,你不知道那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罪人……殷宿吉眉心微擰,是她自己愛幻想吧。  

    ***

    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殷宿吉在她眼中變得極其重要和醒目,她的目光簡直一秒也不能離開他。  

    他怎突然就成了讓她怒火中燒的對象?!  

    爾心悠還在台上表演,眼睛卻死命地瞪著下方,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尾音,她立刻跳下舞台。  

    「喂,小悠你最後一節彈得太狠了,節奏快到我們差點跟不上。」樂團的同伴急忙叫住她。  

    「對不起,有緊急情況。」她頭也不回的快步衝向吧檯的最角落。果然……就算把他安置在那樣不明顯的地方,理事長的光環還是那麼耀眼。  

    因為已經交清了房租,也有比較穩定的收入,所以不需要再去高級餐廳打工,於是她將更多的時間放在樂團上。不過理事長先生立刻以沒時間約會為理由,要求親臨現場觀看樂團的演出。  

    約會?她以為兩個人每天都會在學院見到面,就代表天天都在約會啊。  

    不過現在她已經徹底醒悟了,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不成熟,在目睹現下的情景後,她覺得要將理事長看牢才是正確的。  

    「喂,坐開一點,別靠這麼近。」酒吧這種地方,再高雅也會有無聊人士。爾心悠拍了拍高個兒女孩的肩膀,順手就將她推開。  

    「我就喜歡坐這,關你什麼事。」女孩不層的瞥了她一眼,又眉開眼笑的靠過去殷宿吉身邊。「你說是不是啊?帥哥。」  

    殷宿吉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舉起酒杯放在唇邊,單純的果酒被他喝得像在品嚐年份久遠的法國紅酒,姿態優雅得不得了。  

    他本是獨自一人坐在這兒,以他週身所散發的冷凝氣息,大家也很識趣的不上前搭訕。偏偏就有不懂得看人臉色的人,幾個年輕妹妹坐到他身邊來想要攀談。  

    他不理不睬,不說不看的舉止雖然讓人生氣,但這裡幾乎不曾出現過像他這樣氣質高貴又長得漂亮的人,一時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輕女孩的心。  

    「喂喂!」爾心悠再次將她推開,還算心平氣和的開口道:「你搞清楚,他是我的誰你知道嗎?瞎鬧什麼啊?」  

    「他會是你的誰?你的笑話很冷耶!」高個兒女孩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  

    「不好意思,雖然很冷但卻是實話,這個人……」爾心悠一把拽過殷宿吉的胳膊。「他是我的人。」  

    「你在說什麼?」殷宿吉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說辭好像他是小白臉一樣,不過卻任由她抱著自己。  

    也不是第一次和他靠這麼近,卻是頭一次這樣細心專注的望進他的眼,眼珠稍稍轉動便能將他的臉跟表情收進眼底,突然發覺自己好像在垂涎他……爾心悠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兩下,將他的手臂抱得更緊。  

    「我又沒說錯。」爾心悠不悅的回道。  

    殷宿吉愣了愣,如果他沒有看錯,剛剛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依戀,相當明顯。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是你的男朋友?你這種看起來那麼野蠻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有男朋友?」女孩不敢置信的叫出聲,一臉震驚。  

    因為這話,殷宿吉破天荒的偏開臉笑出聲,原來不是只有他一人覺得她像女野人,真意外大家都有共識。  

    「怎麼不可能?!」爾心悠開始有暴走的跡象,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  

    「根本不搭嘛,不論氣質,長相,你們簡直是天壤之別。」女孩很瞧不起她的樣子。「勉強只有身高能配吧。」  

    「你這個眼睛脫窗的丫頭,我就算生成矮冬瓜也輪不到你來批評,聽清楚,我說是就是!不准再來招惹他!」  

    「真是暴殄天物。」女孩脫口而出的話再次讓殷宿吉忍不住笑開,只得將頭偏得更遠,手微微掩唇。  

    「我還是不相信,有本事你就證明給我看。」女孩不甘心的說道。  

    證明?爾心悠傻眼了,要怎麼證明?還有,他在笑什麼啊!有什麼事值得他笑得那樣不顧形象?  

    「理事長……」爾心悠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殷宿吉在控制好情緒後,才回頭看向她。  

    「幹嘛?」唇邊還帶有一點笑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閃耀,動人心弦,好漂亮的表情呀,讓她好想要占為已有。  

    爾心悠不自覺嚥了一口口水,手更是自動爬上他的臉,目光呈呆滯狀態,慢慢朝他靠近。  

    「想幹什麼?」他揚了揚眉,還算冷靜的問道,心裡卻有不妙的預感。女野人又將有什麼驚人的舉動?  

    「她要我證明你是我的人嘛,我覺得這個方法挺好的,尤其是看見這個時候的你,我就更忍不住了,為了我的名譽和鞏固與你的關係,理事長就忍耐一下吧。」  

    眼見她目露「凶光」,雙手更是緊捧著他的臉不放,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殷宿吉腦中警鈴一響,驚道:「你想……等等,你不要太過分……」  

    「拚了!」爾心悠的話一出口,手掌迅速從他的兩頰移到腦後,抱住他的後腦勺,好在他是坐著的,不然自己也沒這麼容易得手。  

    雖然前奏有些粗暴,但後續動作她還是很溫柔的,生怕破壞理事長那優雅的美感。  

    她只是想要親親他,剛剛一直覺得他的薄唇看上去十分嬌艷欲滴,就請理事長原諒她這個處於瘋狂思春期的人吧。  

    殷宿吉什麼時候讓她產生這種情色思想的?又是什麼時候讓她覺得他是如此重要的?  

    「爾心悠!」沒讓她陶醉太久,殷宿吉火熱的氣息便悉數噴在她臉上。  

    慘了!渾身一震,她立刻想要撤退,卻發現他先下手為強,早一步抱住了她的腰。  

    「你竟然對我做出這種事!」這個女野人,到底有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這種事需要由她來主動嗎?  

    「理事長請息怒……嘿嘿……」她乾笑著打哈哈,背後卻冒了一陣冷汗。這位嬌貴的少爺該不會因為大庭廣眾下被她強吻,而覺得丟臉,所以想要將她劈了吧?  

    「因為你實在太美了,我一時把持不住就……」爾心悠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殷宿吉忽然閉上眼,眉心有些抽動,再睜開時,目光凜然的看向周圍已經傻掉的圍觀者,尤其是瞟到那幾個年輕女孩時,眸色更加冷沉。  

    「還需要證明嗎?」他沉聲問道。  

    「不用、不用。」高個兒女孩連連後退,拉著夥伴趕緊離開。算了,這個男人雖是極品,卻只適合遠觀,他看人的眼神輕微且鄙夷不層,讓人感覺自己像是只螞蟻。  

    「你跟我出來。」殷宿吉站起身,偏頭對還在懊惱的爾心悠冷靜的丟下話,便從容不迫的走出酒吧。  

    爾心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她這種逐漸加強的思春狀態,以後要稍稍收斂了,不能因為身為男朋友的殷宿吉長得不錯就為所欲為吧。  

    男朋友……這個名詞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出現在她心裡了,感覺很不錯啊。  

    爾心悠走出酒吧,便看見他在前方站定,雙手插在褲袋中背對著她,似乎是在等她。  

    「殷宿吉,我知道……」她才走到他身旁想要辯解,他突然伸手攔腰將她抱過去。  

    啥?趁著她怔愣的瞬間,他很快將她緊抱在懷中,用雙手反纏住她的十指,牢牢的固定住,讓她無法動彈。  

    殷宿吉不容分說的俯身,將臉貼近她的臉,瞬間精準的捕捉到她的雙唇,以完全不同於她小兒科的吻,席捲了她的唇。  

    她那種唇碰著唇的行為能叫吻嗎?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她也不嫌丟人。  

    他會好好教育她的,讓她明白什麼才是「吻」,而且這種事,不該由她來掌握主導權。  

    理事長可能傾注了他從出生到現在從未用過的熱情,將保存著的雄厚實力一股腦展現出來。  

    即便是爾心悠,也嚇傻了……他親她,而且是那種舌頭交纏的親法,還不准她動,不留空隙給她呼吸。  

    她從來不知道理事長的肺活量這麼好,可以親這麼久都不換氣,而且她一直認定殷宿吉是有潔癖的人,一定不會接受互換口水這種事。  

    「呼……」殷宿吉終於放開她的臉,眼眸微瞇,矇矓的瞧著她,臉上有一抹因為熱情而起的紅暈,著實耀眼。  

    「這種事,應該是我來做才對。」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述說著命令的話,可聽在她耳中卻感到心馳神往。  

    這種氣氛真是微妙,忽然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爾心悠趕緊將他抱住。  

    「怎麼了?」她緊張的檢查他的全身上下。  

    「有點暈。」說完頭一垂,枕在她的肩膀上。「我休息一下。」  

    爾心悠露出怪異的表情,說不定……理事長有可能會成為接吻接到暈倒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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