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塵無垢手臂的傷口已經收口。她不知道裴四郎究竟給她抹了什麼靈膏妙藥,總之傷口好得出奇的快,也收得很漂亮,疤痕甚至不明顯了。
比起疤痕的事情,她還有更需要擔心的。
她拜託阿喜幫她換房間,但阿喜怎樣都不肯。她越拜託,阿喜越惶恐,最後整個身子都快趴到地上去了,但就是猛搖頭。昨天晚上,她甚至到了睡覺時間還跑出閻羅焰寢居,在走廊的角落找了個擋風處準備窩一晚,但是閻羅焰卻輕易地找到了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拎回屋子裡。
她不想再跟這男人同床,她怕的不是他的侵犯,而是怕自己的軟弱。他每次逮到機會總是百般挑逗,原來不識情慾滋味的她,在他那百無禁忌的愛撫下逐漸被誘惑。昨兒夜裡,當他溫柔地親吻著她,低喃著要她同意接受他時,她真的只差一點就點頭了。
不行!
她得趕緊找機會逃走。他是答應不侵犯她,但顯然他對「侵犯」的定義跟她不同。對他來說,引誘不等於侵犯。再這麼下去,她說不定哪天腦袋昏昏就真的讓他佔去了身子。
她個人清白沒了也就算了,但一旦被發現她不是塵無痕的女人,那麼他很快會發現她就是南國軍隊中那個紅髮的軍師。
不過昨兒晚上的「逃床」之舉倒是有了個收穫。她發現自己其實可以隨意走動的,就算阿喜常會跟著她,但是她並沒有被限制在屋子裡。
所以今天早上,閻羅焰一離開屋子,她就從寢居裡跑了出來。
「小姐,你要去哪兒?外面風大,不要走遠了。」阿喜跟在她身後,苦著臉喊著。
無垢的身影靈巧地穿過曲折的迴廊,看到屋於側邊有階梯,直接爬了上去。「我想參觀參觀行宮,這是皇帝的度假所在,我還沒見過。」
她需要精確地摸清楚行宮的構造,還有觀察出各處衛兵的交接時間,一切的細節都會影響到她逃亡計劃的成功與否。這一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再失敗了!
「小姐,上面風大,沒有主子允許,沒人能上這樓……」阿喜緊張兮兮地跟上,試圖勸阻她。
無垢不管阿喜的惶恐,好奇地往下一看。原來下面是一個小型的校場,這個樓大約是給當主子的觀看軍士操練的地方吧!
此時校場內有一小隊人馬,人人持武器團團圍住手持長槍的高大身影,她定睛一看,那不是閻羅焰是誰?!
「是他。」她輕聲說。
阿喜原本想要勸她下去,但一看到主子的身影,也跟著被吸引住注意力。
只見那一小隊人馬輪番上陣,但是閻羅焰的長槍耍得極好,一刺一抽就解決了一雙。他手上的長槍是鈍頭的,否則這片刻恐怕已經血流滿地了。望著他那英偉的身影優雅地擺弄著武器,他動起武來甚至帶著種美感。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望著這個日漸熟悉的身影,她的胸口不由得發熱了。
為什麼他要這樣吸引她的目光呢?為什麼她不能單純地把他當個敵人呢?
這樣一個可惡的、霸道的惡魔,卻是一個有著最溫柔親吻的男人。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在撫摩她身子時卻是比什麼都輕。她無法把這個男人摒除在她的感官之外,當他的存在感強烈至此時,她難道只能繼續沉淪嗎?
她搖了搖頭。「阿喜,我們下去吧!」
「喔,小姐。」阿喜呆愣愣地跟上,不懂小姐為何剛剛還看得癡迷,現在又說要走了。
一整天下來,無垢走遍了整個行宮,也細心記下了每個重點。她並不是天真到以為自己真的不受拘束,真的可以自由。她知道自己被嚴密地監看著,只要她有不尋常的舉動,訊息就會被報到閻羅焰那兒去。今天下午她試過了,她才靠近馬廄,觀察著馬廄裡的馬匹,他就推開馬廄的門走進來——
「我以為你應該好長一段時間不敢騎馬了。」閻羅焰雙手環胸斜倚著柱子說,他身上穿的是套黑底繡邊的衣裳,跟早上在校場穿的衣服又不一樣,肯定是回房換過衣服了。
「從哪裡跌倒就該從那裡爬起,你不覺得我應該早點再騎馬,以免以後都不敢騎了嗎?」她撫摸著一匹馬兒的鬃毛,挑釁地望著他。「我聽說北國的馬既耐操又漂亮,你可否讓我見識一下呢?」
「現在不行,等你的傷全好了,我帶你跑。」他簡短地說。
「我會騎馬,不要你帶我。」她挺起肩膀。
「會騎馬?如果趴在馬背上就叫做會騎馬,那你那天會摔下馬,大概就是想體驗看看被馬踩死的滋味,或許是我誤會你了吧!」他的眉諷刺地挑了下。
想起自己那天摔下馬,差點魂斷馬蹄的過程,她不禁微微白了臉。「如果不是你緊追不捨,我才不會摔下來。」
「喔,那是我錯了。我應該揮揮手,跟你道聲再見,順便祝你一路順風嘍?」他好笑地望著她懊惱的神色。
「你——」她跺了跺腳,繞過他走出馬廄。
反正他現在是不可能讓她碰馬的,她想逃跑,走路混進人群中才是方法。她應該弄點銀子或是值錢的東西,這樣出了行宮才能租馬車或是買匹馬。不,他會猜得到的,她得徒步離開,這是最辛苦,卻也是最可能成功之途。
「哈哈哈……」他嘹亮的笑聲追著她出馬廄。
她惱怒地噘起嘴。「笑吧,等我逃走了,你可以慢慢笑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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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了好幾天,無垢終於逮到一個逃跑的機會。
這天一早閻羅焰就出門了。她從樓房上看到他騎馬出了行宮,大約是回軍隊去了。她感覺得出來,他打算出兵了。所以她再也不能等,一逮到機會就得走,否則她只能看南國軍隊被打敗。
她縫著女紅,數度打著呵欠,裝出愛困的模樣。
「小姐,你昨晚沒睡好嗎?要不要躺一下?」阿喜好心地問。
「我怕我一躺下會睡很久,說不定一睡就睡到天黑了。」她揉了揉眼睛,勉強打趄精神,但眼皮又往下掉,再度打了個呵欠。
「有什麼關係?反正殿下不會那麼早回來,等殿下回來,剛好跟你一起用晚膳,所以小姐你睡吧!萬一殿下回來了,我會喊小姐的。」阿喜好心地說。
「真的嗎?」無垢掩去眼底的歉疚,知道這次又要連累阿喜了。不過阿喜剛剛提供了她重要的訊息,閻羅焰確實傍晚才會回來。「我真的可以睡嗎?」
「當然可以了,小姐你睡吧!」阿喜拉開床簾。
「那我睡一下好了,謝謝你,阿喜。還好有你照顧我!」她誠心地跟這個丫鬟道謝,順利的話,她與阿喜這一別恐怕沒機會再相見了。
「不用客氣,阿喜也喜歡服侍小姐。」阿喜笑著說。
這位姓白的小姐人很溫柔,也很善良,不僅長得像仙女,性格也好,莫名的就是討人喜歡。雖然有些倔強,但那也是面對殿下時表現得比較強烈,對下人她反而挺客氣的。
她很能理解主子為何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佔有慾,如果她是個男子,也會喜歡白姑娘這種人。
無垢躺進棉被中,閉上眼睛裝睡。她等著阿喜離開,只要阿喜以為她睡了而離開屋子,她就能抓緊這屋外衛兵交班的時間溜出去。她已經偷偷弄了套男裝,這次她不會傻得直接逃了。
只是躺在柔軟的被褥間,她一閉上眼就聞到了屬於他的氣息。他夜夜與她同榻而眠,就連她的身上恐怕都沾染了他的味道;就連輕輕地閉上眼,他那雋朗的五官立刻鮮明地浮現在眼前。
要多久她才能忘了他?
此生她還能婚嫁嗎?當她被他那麼親密的碰觸過,即使沒有真正佔有了她,她還是毀了清白之身,恐怕她也無法容忍另外一個男人這樣碰觸她了。等到這戰爭結束,她得想個辦法。如果三哥能辭官退隱就好了,她實在厭倦了打一些沒必要的仗!
就在她思緒翻騰間,阿喜終於起身過來,她趕緊調勻呼吸。
她感覺得到阿喜走到床邊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等到阿喜走了,她又躺了一些時候,到了衛兵快交接的時刻,她才拉出藏好的男裝換上。然後她拿出預藏的墨水,毫不猶豫地把一頭長髮給抹黑,再用炭將白皙的肌膚全塗了。
接著,她把所使用的工具全收好帶走,以免馬上被發現她的變裝伎倆。
她利用交班時溜出房間,還先將房門反鎖了,才翻窗出去。她希望這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最後她從行宮後門的廚房出口離開,跟著送柴火的商販走了。這一次她終於沒有引起注意,順利地混進人群中,遠遠地離開了行宮。
她完全不知道,那天晚上當閻羅焰發現她逃跑時,差點把整個屋子的僕人全給殺了。可憐的阿喜抖到腿都軟了,只能癱坐在地。
逃離開北國行宮的無垢,輾轉花了幾天時間才回到南國的軍隊裡。她的兄長塵無痕再見到失蹤多日的妹子時,差點沒濕了眼眶。
只是他們兄妹也沒多少談話的時間,因為蟄伏已久的北國軍隊忽然發動猛烈的攻勢,閻羅焰甚至親上前線。南軍軍營因為這一波的猛攻陷入混亂,好在無垢迅速研擬了對抗的謀略,才化去了敵軍的攻勢。
但北國軍隊一反之前不戀戰的打仗方式,動不動就發動攻勢,雖然塵無垢總能想到方法破解對方的陣勢,但是數度交鋒下來,南國軍隊也折損了不少將士。
「三哥,你受傷了!」望著從營帳進來的兄長,無垢驚呼。
「是我大意,不是很嚴重,皮肉傷。」塵無痕在妹妹的幫助下脫去鎧甲。接過乾淨的帕子抹了把臉。「這閻羅焰真不是好應付的,他揮著長槍的樣子像是從地獄來的黑暗使者,難怪要有地獄之火的稱號。這軍糧再不來,我們又該如何撐過這越來越冷的天氣呢?」
無垢在聽到閻羅焰的名字時,動作僵了一下。她回來後只告訴三哥自己是被敵軍擄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回來。但她沒有說是閻羅焰抓走她,更沒有說自己的女兒身早被識破,更別說是夜夜與那暴君同榻而眠,這些她都無法說出口。
「閻羅焰?他傷了你?!」無垢氣憤地說。她知道閻羅焰是衝著她來的。他一直以為她是三哥的女人,她逃了,他就找三哥洩恨,是吧?
她真希望自己也有高超的武藝,可以親上戰場去跟那壞脾氣的傢伙打一仗!
「他這次完全不一樣,攻勢一波又一波,這雪已經陸續開始下了,我們的糧食到現在還不來,這樣下去,我們怎麼撐得過這場戰役?」塵無痕懊惱地說。他對南國君主反覆的態度感到受傷,帶著兵在外打仗,該來的糧食都不按時來,讓他的兵怎麼打仗?
或許無垢說的是對的,塵家為了朝廷犧牲子息,不斷折損子弟兵,但是朝廷當真把這些當回事嗎?他沒得到該有的名譽利祿不重要,但是帶著兵在外卻得不到朝廷的援助,這讓他很不能接受。
無垢俐落地幫兄長清洗傷口再包紮好。「我聽到京城來的消息,說是皇上開始對攻打北國的事情退燒,加上這場仗打下來耗去了下少銀兩,原本就不充裕的國庫顯得很吃緊。三哥,我怕皇上隨時都會讓我們軍隊斷糧。」
北國軍隊的猛烈攻勢她並不怕,仗著赤雪山的屏障,他們要打進南國的領土並不容易。但是如果朝廷軍糧再不到,她就不能把握可以撐得了多久,畢竟再厲害的軍隊也得要吃飯才行。
他們塵家究竟是為了什麼,讓塵家這一對僅存的兄妹,在這冰天雪地中打一場沒有後援的仗?無垢偷偷地歎息。
果然,才隔了一日,朝廷的欽差抵達南軍營中,南國皇帝下令停戰,同時已派出使臣跟北國議和。
無垢雖然覺得可笑,但也絲毫不戀戰,她在兄長的安排下,跟著第一批士兵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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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的京城裡,直抵皇宮的寬敞大道上,一匹黑色的飛馬奔馳而過,人人以最快的速度閃避。
「是地獄之火,二王子紅獅子!」
「聽說這次能止住南國的侵略,靠的就是地獄之火親上戰場,好厲害啊!」
「是啊,你剛看他眼睛了沒?不可以看哪,聽說看到的都會死呀!」
市井小民又開始議論,對於這個極富傳奇色彩的王子,他們可是既感興趣又害怕呢!
只是這廂奔馬入宮的閻羅焰才不管旁人怎麼議論他,他在東門下了馬,把韁繩一扔,就大跨步地走進宮裡。
「殿下,皇上正在休息……」門口的侍衛攔阻不及,閻羅焰已經扯開嗓子。
「皇上,是臣弟,有要事求見。」閻羅焰朗聲喊。
書房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閻羅徹低沉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閻羅焰一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他大哥穩穩地坐在書桌前批奏章。
「你這麼早就回京了?我以為你會等議和的事情談妥才回來。難道你急著想回西北,或是急著回你的屬地汴城?」閻羅徹問。
閭羅徹執政以來,分封了幾塊重要領地給臣弟,而閻羅焰因為戰功輝煌,兩年前受封汴城一地。汴城地處西北,天氣冷冽,但是出產鐵礦,是北國的軍事要地。閻羅徹把自己的二弟擺到這地方,自然有其政治考量。鐵礦既是軍事的命脈,除了讓自己信任的兄弟管理外,還能找誰呢?
北國的政治是中央集權與地方分權並制的,除了皇帝封賞的領地之外,其餘地區的稅收都直接上繳國庫。而臣子受封的領地則有三成上繳國庫,其餘的用於地方建設。所以能得皇帝賞賜一塊封地,是比什麼都要好的榮譽。其地位可以說是地方的主子,誰不羨慕呢?
正因為等同於地方主子,所以皇帝也不會隨便分封。除了功勞夠大,還得是他極為信任之人,才能得此殊榮。
「大哥,我聽說南國君主派人來議和,你準備接受嗎?」閻羅焰直接切入重點。
「你認為呢?」閻羅徹反問。
「大哥應該清楚,這場仗打得很沒必要。如果不是南國君主那個笨蛋來挑釁,我怎樣都不會建議去打這場仗。南國境內有赤雪山,我們境內有祈霧山,兩山的山勢都過分險惡,根本不容易攻打。就算勉強攻下,想守住得耗費過多的人力物力,怎樣都不划算。」閻羅焰冷靜地回答。
若不是有私人恩怨,他前陣子也不會親自上陣,對著南軍一陣猛轟。說穿了,他根本就想找塵無痕單挑,逼塵無痕把姓白的那女人交出來。好在他的探子及時回報重要訊息,否則他可能繼續暴躁下去,搞不好塵無痕的腦袋會被他砍了。
「那麼你是主張接受議和了?」閻羅徹放下手邊的筆,抬頭看看自己二弟那張嚴肅的臉。
他這個二弟脾氣是不好,但是會衝動地親自從戰場趕回來,只為了問他怎麼打算議和的事情,這實在不太尋常,可見得二弟很在乎這件事。
「議和是可以接受,但要有條件。要在兩國貿易上得什麼好處,相信大哥自有打算。我只是有一事請求大哥,希望能藉由這次議和,談定一樁婚事。」閻羅焰臉上忽然有種彆扭的神情。
「誰的婚事?你……你的?我沒聽錯吧?」閻羅徹太訝異了,訝異到忘記掩飾自己的反應。
這個臣弟不准人干涉他的婚姻,至今已經二十七歲,早已可以娶妻,卻不肯娶任何王妃。以他這脾氣,連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也勉強不了他。還以為這二弟要一輩子單身了,沒想到……完全沒想到呀!
「對,我的。」閻羅焰哼聲。「對方是南國將軍塵無痕的妹妹,名叫塵無垢。希望大哥能成全!」
「塵無垢?塵無痕不是這次的主將嗎?為什麼你會想娶他的妹子?」閻羅徹好奇到不行,穩重的臉上也出現一抹雀躍的神色。
「因為她是我的。」想起那女人倔強的神情,他不禁很想親眼看到她聽到婚事的表情。她以為她逃得了嗎?想唬開他閻羅焰,就得有承受後果的勇氣。
她逃走之後,他派了許多人去找,都沒有線索。後來他把阿喜找來,將她每一天做的事情詳細問清楚,他才推測出她應該是扮了男裝離開的。他太大意了,完全忘記他初次遇到她的那天,她就是穿著男裝。那天她在溫泉那邊洗去臉上的黑墨,他也看見了,可見對於變裝她一點都不陌生。
後來他副將說多日交戰都沒人再見過對方那個紅髮的軍師,推測那軍師已經離開軍營,他才猛然把這兩件事情對照起來。
紅髮的軍師,男扮女裝的她,這不就是一件事嗎?!
原來她竟然是南國軍中那個極擅謀略,差點成了紅獅戰神的軍師。想起她那頭在陽光下會閃耀出紅色光芒的發,還有她那驕傲的神情,他真想狂笑出聲,真想馬上衝進南軍中把她擄回。
她注定是他紅獅子的女人,連那頭紅色的發都這樣昭示著,不是嗎?她是他的母獅子,她正是紅獅戰神,他的紅獅!
一直到他派出的探子來回報,他才確定這女人真的是化名白塵的塵無垢。白就是無垢,把塵無垢倒過來,正是白塵二字。她竟然騙他是白塵的妹子,其實她是塵無痕的妹子才對。
閻羅徹挑了下眉。「你就這一句話?衝進來跟我說這女人是你的,你就要我幫你去談妥這婚事?你以為你大哥我是成天吃飽沒事幹嗎?」
他這話擺明了,如果閻羅焰不肯滿足他的好奇心,那別想要他這個皇帝大哥幫忙。
閻羅焰不爽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南國軍隊這次能打這麼久,還讓你把我從西北調過去,正是因為對方有一個極富謀略的軍師,名叫白塵,對吧?」
閻羅徹點了點頭。「是啊,聽說這個軍師看起來瘦弱,但是卻很聰明。如果可能,我還真想會會這號人物。」
「所以啊,我娶了塵無垢,也算幫你解除了一個隱憂。」閻羅焰傲慢地說。
「你越說我越好奇了,為什麼你娶塵無垢會是解除白塵這個隱憂呢?」閻羅徹微一沉吟。「莫非……」
「沒錯,塵無垢正是被稱為新的紅獅戰神的白塵。」閭羅焰滿意地看著兄長難掩訝異的臉。「這樣你可以答應我了吧?」
「哈哈哈,我真想見見這個名喚無垢的女子。不如先把她帶進京,我幫你辦個熱鬧的婚禮。」閻羅徹開朗地笑了。
「不要,帶進京多麻煩,熱鬧婚禮也麻煩。以後有機會,我會帶她進京見你這大哥一面的!」閻羅焰等不及要擁有這女子了。
「那麼就算你欠我一次了。」閻羅徹可會談判了。
閻羅焰撇撇嘴。「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