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沐焦急的在主子的寢宮裡走來走去,一看到大步走進來的人,立刻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主子——」
龍飛對他微點了頭,越過了他。
「主子!」
又瞄了他一眼,這才注意到下屬有些不自在的神色,「有事要說?」
「這……昨兒個夜裡,馬燦將軍在神龍湖畔捉到一名女子,似乎是從鳳絮國而來。」
「那又如何?」龍飛挑起眉,這種小事一向輪不到他來操心。
「是……」必沐遲疑的看著他,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那女子的容貌令屬下有些似曾相識。」
坐在書案後,這番話勾起了龍飛的好奇心,闐黑的眸子放在必沐身上,「美人?!」
雖然遲疑,但他還是點頭。「雖然那姑娘渾身泥濘,但是依然看得出傾城之貌。」
他的話使得龍飛俊美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覷了他一眼,「怎麼,你對她動了心?」
「屬下不敢!」
「不敢?!」他狀似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從小一起長大的貼侍,「有何不敢?若真不敢,又為何向我提及此事?」
必沐立刻回答,「殿下,屬下會對該名女子似曾相識,全是因為一次因緣巧合兒過她的畫像。」
「畫像?!」他不解。
「是的,畫像。」必沐恭敬的表示,「該名女子的長相就如同您……」看著主子俊美的臉龐,他欲言又止了起來。
龍飛打趣的眸子直盯著他,「有話就說。」
「那女子的長相,酷似殿下掛在讀經閣裡的那張仕女圖!」
讀經閣是太子在行館內自小學習、讀書的地方,皇宮上下都知道是個禁地,除了太子本人,就只有他可以自由進出,所以那幅由主子親手所繪的仕女圖,宮內只有他必沐一人見過,也因為見過,所以才猜想那姑娘在他心目中該是佔有極大的位置。
龍飛原本滿是笑意的眸子聽到必沐的話立刻風雲變色,口氣轉為沈冷,「我掛在讀經閣裡的仕女圖?!」
必沐點頭。
「你沒看錯?!」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龍城裡?龍飛的俊容覆上寒霜。她明明說過終生不得離開日月島,現在怎麼會出現?
「屬下方才也說了,因那姑娘滿身泥濘,所以屬下也不確定是否真是畫中的佳人。」必沐看著他的神情,心裡暗叫不妙,只能更加戰戰兢兢的回答,「只是可以肯定,兩者之間神韻十分神似。」
龍飛的手不自覺的緊握,黑眸深處燃燒著火焰,「她人呢?」
「被……」
看必沐一副為難的樣子,龍飛身軀又是一僵,「人呢?」他陰沉的吼。
「被壓進大牢裡!」必沭低著頭,囁嚅的回答。
大牢?!想到那丫頭的柔弱,他氣得差點爆炸。「該死!」詛咒了一聲,龍飛用力將手中書卷丟到一旁,飛快起身離去。
必沐先是一楞,他還沒看過主子發那麼大的火,不過立刻又回過神,忠心的跟上主子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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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蠟月天,冰冷的地窖寒得幾乎刺骨,渾身的痛處使尹容恩癱在石板上,再也無力爬起來。
一想到自己踏上這片土地就受到的對待,她心裡就有氣,初來乍到的她,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莫名其妙的遇見一大群瘋子!
她不懂為什麼龍飛會喜歡這裡,想到他,她不禁有點同情起他來,或許她該告訴他,如果爹爹能接受的話,他們一起住在日月島應該會比較幸福吧!她虛弱的吐了口氣。
不管如何,她得要離開這裡,然後想辦法找到他,一定要告訴他,此生絕對不要再踏上日月島。
只是——她勉強自己張開眼,看著陰冷的牢房,深深的苦笑了下。怕自己是沒那份能耐出去吧?!
她昏沉的再次閉上眼睛,意識開始模糊,就連外頭突然傳來紛沓的腳步聲也沒有使她花力氣睜開眼。
外頭,馬燦一臉焦急的跟在龍飛身旁。
「太子,這與御令不符!」看到必沐,他也大概知道太子到來的目的是為了地牢裡那名不知來歷的美麗女子。
龍飛沒有理會他,只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這陰沉不悅的一眼,使得馬燦心頭發麻。
疾步下了石階,在這寒冷的地窖裡,他看到蜷曲躺在地板上的嬌小身影,臉色立時變得鐵青。
「把門打開。」他僵硬的低語。
「太子,這是罪犯——」
「開門!」冰冷的語氣有著明顯的怒氣。
「可是——」馬燦的話聲這次很快隱去。
龍飛的動作快如閃電,沒人看清楚他的動作,但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見一把鑲著藍寶石的短劍閃著冷光,架在馬燦的脖子上,他的額頭立刻冒出了斗大的汗珠。
「若皇上怪罪下來,全推到我身上!」龍飛冷靜沉著的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開門。」
雖然為難,但是看太子一臉堅絕,馬燦也不再遲疑,立刻要人將牢房的門給打開。
門一開,龍飛立刻將刀收起,彎腰進了牢房,看到佳人身上的髒污和紅紫的傷痕,不受控制的心疼如波濤般湧上心頭。
「恩兒!」
這聲熟悉的叫喚,就好像作夢般不真實,尹容恩恍恍惚惚的從半麻木狀態中轉醒,不過接連而來的的痛卻使她皺起眉頭。
「疼嗎?」龍飛的聲音有著一絲焦急。
她用力將眸子張開,落入了一雙熟悉的男性溫柔雙眸。
看到他,她鬆了一口氣,雖然渾身痛,但是看到了他,就奇異的給了她安定的力量。
「你可以被打一頓試試看……」雖然虛弱,嘴巴還是不忘攻擊。
「還會要嘴皮子,」龍飛無奈的一揚嘴角,嘲弄的口氣有著對她的憐惜,「代表你沒事。」
她怨懟的瞪了他一眼,「我差點被打死,你竟然說沒事!」
「沒有我點頭,」伸出手碰觸她細嫩的臉頰,她的臉上滿是塵土,他很溫柔的為她擦去。「閻王可沒那個膽敢收了你的命。」
聽到他的話,她忍不住不屑的輕哼一聲。瞧他把自己說得像是天皇老子一般的偉大!
龍飛振臂將她抱起,只是雖然動作已經盡可能輕柔,但是依然使她痛得發出呻吟。
「忍忍!」他安撫著。「一會兒就好。」
「才不會好!」她忍不住抱怨,「你們龍韶國都是壞人!」
俊薄的唇勾出淡淡的笑意,「誤會一場。」
「如果我把你打一頓,再說是誤會一場,你能接受嗎?」她對他瞼上的放肆笑意感到不悅。
「我當然不能接受。」他的語調輕柔,但看向擋在面前的馬燦,眼神卻顯得嚴峻。
這樣的眼神,使馬燦不敢多言的退了開來,他可沒忘了方才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劍,只好眼巴巴的讓太子抱著犯人離開。
龍飛將尹容恩放置於等在牢房外的馬車上,上頭早已鋪上柔軟的墊子,車裡的溫暖幾乎使她歎息,跟方纔的牢房比起來,這裡就像天堂一樣。
「你怎麼會離開日月島?!」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龍飛才看著她蒼白的臉問。
思及此,尹容恩的神情顯得黯然,「我爹知道你來日月島。」
聞言,清亮的黑眸掠過一抹光亮。「所以——」
「所以我得離開日月島來這裡!」她伸出乎握住他的,虛弱的聲音裡有控制不住的顫抖,「你不能再上日月島去,不然我爹會要了你的命!」
「你離開日月島,你爹不知道嗎?」他只問這句,完全不認為她爹有那麼大的能耐。
看著外頭的光線,這個時候,爹應該知道了,就不知道無辜的姊姊會被怎麼樣的責罵?想到姊姊,尹容恩的雙手就不自覺的握緊,蒼白的臉上有著一股深沉的悲傷。
她的沉默給了他答案,龍飛輕喃著,輕觸她的髮梢,「你無法再回日月島了,是嗎?」
聳聳肩,她無法回答,因為未來會如何發展,她根本就無法掌握。歎了一口氣,她不想去思考這個難解的問題。
「那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見到了你,把話帶到了。」她倦極的閉上眼,靠在他的懷裡,「不要再上日月島。」
傻子!若是日月島上少了她,他也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踏上那片土地,只是她為了一句話,竟傷成這樣……看著她身上的傷痕,他的眼底浮現嗜血的光芒,握著她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大。
被握得有些疼的尹容恩睜開眼,就看到他猙獰的看著自己的傷痕,忙說:「別生氣,這傷有些是我爹打的……」
他深沉的眸子並未因此而收斂,只是專注在渾身是傷的她身上,眼底有著火熱的光芒。
日月島——管他什麼號令,終有一天,他會帶兵去一探這個藏著無數秘密的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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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容恩的情況比想像中還來得嚴重。
她身上的舊傷未癒又添新傷,再加上在冰冷的地窖裡待了一夜,以至於染了風寒,這幾日總是昏迷不醒,偶爾睜開眼,卻好像認不得人,昏昏沉沈之間,似乎連龍飛都不認得了。
「龍……龍飛?!」在昏迷了三天之後,尹容恩終於轉醒,但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你可醒了!」看她醒來,龍飛大大鬆了口氣。這幾日他幾乎寸步不離,就怕她就此長眠不起。
「我好痛!」她對身上傳來的痛處感到懊惱。
看著她的虛弱,他的心頭一緊,卻懲罰似的敲了下她的額頭。「知道痛代表還有救。」
她委屈的皺起眉頭,「怎麼打我?」
他深沉的眸子盯著她,語氣中有著隱藏極好的擔心和畏懼。「你這一覺睡得可真久。」
「我——」看著他欺近的黑眸,她有些害羞,「睡了很久嗎?」
他仔細的看著她,「久到我以為你想睡一輩子。」
她虛弱的一笑,搖了搖頭,「你不是說閻王沒你的許可,不敢要我的命嗎?」
「沒錯!」他輕握著她的手,有些激動。他一向自傲,但是對於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的她,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要怕我會一覺不起?」
龍飛深邃的黑眸凝睇她,語氣溫柔得令人心醉,「因為在乎你。」
她一楞,然後揚起甜美的笑,「我喜歡聽你這麼說。」想伸出手臂環抱他,但是卻發現力不從心,讓她苦惱的皺眉。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於是龍飛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輕柔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這個時候,他聽到屏風外的聲音,不禁皺起眉頭。「等我一會兒。」放開佳人,他起身繞到外頭。
「主子!」必沐跪在龍飛的面前,恭敬的說道:「娘娘召見。」
「知道了。」
必沐遲疑的看著主子。接連三日,水寧娘娘的召見,主子都置之不理,這可不是好現象。
「主子,娘娘說,要您立刻前往靜心樓。」
「我知道了。」嘴巴是這麼說,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依然沒有前往的打算。
黑眸掃了一眼,那兩道如冰刀的眼神令必沐馬上明白,聰明的話,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龍飛沒有遲疑的回到尹容恩身旁。
他不是不知道母后宣他的目的,他早從太監口中得知,宮宣雅現在就住在母后的靜心樓,但現在他的心都放在大病初癒的小女人身上,壓根沒心思陪宮宣雅玩那些琴棋書畫的把戲。
不過,他的婚事似乎得要早點處理了。思及此,龍飛的眼一沉。
必沐看著主子離開,無奈之餘也只好轉身退下。看來現在除非那名不知名的絕世美人好轉,不然自己的主子是斷不可能離開半步的。
「必沐大人!」才踏出門,一名小太監立刻小跑步跑到他身旁,「不好了!宮姑娘正在外求見!」
宮宣雅?!必沐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當然知道來人是未來的太子妃,可是主子的寢殿裡還有個女子啊!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他思索著該怎麼處理這棘手情況時,就見宮宣雅已經等不及宣召,身後帶著一班宮女大搖大擺的前來。
他不敢有遲疑,立刻折回殿裡稟報,匆忙進到了寢殿,就見到主子細心的扶著那位美人喝水。
「姑娘醒了嗎?」他驚奇。
靠在龍飛懷中的尹容恩只是怯生生的看著他。
她的柔弱與美貌全都落入必沐眼裡,他終於可以理解為何王子每月都要排除萬難上日月島去了,她的纖纖弱質,清亮的雙眸有著盈盈水光,實在比國內第一美人宮宣雅更美上幾分!
龍飛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口氣很差。「誰准你進來的?」
聽到主子冰冷的語調,必沐立刻回過神,收回了自己放肆的眼神,連忙跪了下來,「主子饒命!實在是——宮姑娘正等在門外候見!」
「宮宣雅?!」龍飛皺眉。
他點頭,「是娘娘請宮姑娘來探望。」
龍飛輕柔的將尹容恩安置在枕上,「說我不在。」
必沐一楞。這個理由實在差勁!宮裡上下都知道他沒出宮,可現在主子竟要他去說這麼扯的謊?
「還不去?!」
「可是——」他遲疑的提醒,「是娘娘派宮姑娘來的……」
「那是你的問題。」他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不想讓任何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了他的女人休養。
尹容恩雖然虛弱,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依然清楚的傳進她的耳裡。「宮宣雅是誰?」
「一個不重要的人!」他不在乎的彈了彈她的俏鼻,「你少管別人的閒事,只要乖乖休養就好。」
聽到他用「一個不重要的人」來形容自己未來的妻子,必沐又是一陣驚愕。
「站在那裡幹麼?」龍飛對他挑眉,「要我送你出去嗎?」
「不敢!」他立刻回神,飛也似的轉身離開。
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的尹容恩看著龍飛的眼神有困惑,「你是誰?」
「龍飛。」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他叫你主子,而且還跪著跟你說話?」
「這是規矩。」
「規矩?!」
「是啊。」龍飛聳聳肩露出無辜的表情,毫無愧疚之意。「在龍韶國他叫我主子,外頭的其他人則叫我殿下,也幾乎都得跪著跟我說話。」
「為什麼?」她的心一驚,「你是皇上嗎?」
「不是。」他搖頭。或許以後是,但現在他不過是太子。
他的回答使她鬆了口氣,雖然沒有離開過日月島,但是她也從爹的口中知道,鳳絮國與龍韶國的掌權者就是皇帝,每個人都得聽命於他們,而且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人腦袋,好像還害得他們尹家家破人亡,所以她私心的想,他們該是很可怕的人物!
「那就好。」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她的樣子使龍飛的嘴角微揚,「這是什麼意思?」
「我爹說,皇帝很可怕!」她認真的噘嘴,「只要不開心,可以隨便要人的腦袋!」
「皇帝是可以隨便要人腦袋,但不會是沒有原因的。」龍飛點了點她小巧直挺的鼻子。
「亂講,我爹才不是這麼說!」
看來對於皇室,她的父親也沒有什麼好印象。龍飛不禁心想。
「總之,皇室的點滴,你以後自然會明白。」
她不以為自己需要明白,因為她壓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跟皇室的人有所交集,只是困惑的問:「以後我也得叫你主子或殿下嗎?」
「不用,隨便你想怎麼叫我。」他微笑地抱著她,在他強健的臂彎之中,格外感覺得出她的嬌弱。
「叫你呆子、笨蛋也行嗎?」仰起下巴,她臉上有著調侃。
他不禁莞爾,手指捲著她的黑髮,用力拉了下。「如果你捨得的話。」
她一愣,最後呆呆的搖頭。她是捨不得!輕靠著他,看著雕工細緻的大床,她隨口問:「這裡是哪裡?」
「我住的地方。」他簡單的回答。
「很漂亮。」跟她在日月島的住所實在有著天壤之別。
「喜歡的話就待下。」他輕柔的說:「隨你愛待多久。」
她的雙眼閃閃發亮,「真的嗎?」
肯定的點頭,大手避過她臉上的烏青,摸著她的臉頰,接著低下身子,吻了下她的額頭。「再睡一會吧!」他要她閉上限。
尹容恩的頭才沾枕,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猛然坐了起來,卻因為拉扯到傷口,使她痛得呻吟出聲。
「你這傻瓜!」龍飛心疼的看著她。
「別罵人!我怎麼這麼糊塗,那個——」她的額頭因為痛楚有了薄汗,但依然堅持把話說完,「鳳大哥……」
「鳳舞?!」他一揚眉,「提他做什麼?」
她冰冷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我要去找他!」
聽見這話,龍飛皺起了眉頭,發現現在連從她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都有些無法忍受,滿心強勢又霸道的要她心裡眼裡都只能有他。
「為什麼?」
「因為我爹要殺他。」她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解釋,「誰踏上日月島都是死路一條,你是如此,他也是,我一定得要趕在月圓之前找到他!」說著,不顧自己的虛弱就想翻身下床,但是她才一動作,就被龍飛給壓住。
「你做什麼?」她晶亮的眸子與他相交。
他輕搖了下頭,「恩兒,就算你可以順利離開龍城,但也未必會留住小命上天城。」
她不解,「什麼意思?」
「你從日月島來,」他很有耐性的為她分析,「一到龍城是不是就被士兵壓進了天牢?!」
這是個很不愉快的經驗,她皺了皺鼻子,不太情願的點頭。
「同理,你若前往天城,我用我的項上人頭向你保證,在見到鳳舞之前,你也會有同樣的遭遇。這次你幸運的由我解救,但是你到天城,可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她不懂,也困惑這兩個相隔著神龍湖相望的兩個國家,為了什麼會演變成今日的局面?
「躺下。」他輕柔的語氣加了些許強硬。
「可是鳳大哥——」她還是難以放心。
「沒有可是!」龍飛低沉的嗓音輕易的安撫著她,「聯繫鳳舞一事,我自有打算,你好好靜養。」
聽到他的承諾,尹容恩的雙眸一亮,「真的嗎?你會幫我?」
「我騙過你嗎?」他柔聲哄道。
她甜甜一笑,終於乖乖躺了下來。
只不過……她的目光看向四周富麗堂皇的擺飾。她與他該是很熟悉,但是現在看來,她卻似乎從未真正的認識他,他是誰?為何住在這麼一間宏偉的宅子裡?
疲累的閉上眼,她想,等恢復體力之後,第一件事——便是跟他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