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才剛將車子停在警局門口,秦採菱立刻跳下車,連車門都沒關就直接往裡頭衝!
先映入眼簾的是安東尼,腫得像棒球一樣大的左眼、變形的鼻子上掛著兩條鼻血、下巴腫得像芋頭饅頭,讓她忍俊不禁噗哧笑出聲,心裡想著如果寧宸昀不當模特兒時,改行當拳擊教練會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當她看到坐在較裡頭的寧宸昀時,笑容凍結在臉上,看起來就像強化玻璃因遭受撞擊而碎裂,卻還黏在一起般詭異。
寧宸昀也掛綵了,雖然比不上安東尼的精采,但、是──他是模特兒啊!
這下慘了!
她衝上前去撫著他的臉,對著他的臉輕輕吹。「痛不痛?」
「還好。」寧宸昀以手背拭拭嘴角。
「看起來很嚴重。」她從包包裡拿出面紙,拿起桌上警察倒給他的水將面紙沾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他眼角及嘴角的血漬。
為了清潔他的傷口,她用掉一整包面紙,幸好傷口不深,所以沒再繼續出血,但月牙形的傷口很明顯,這可是模特兒最大的忌諱。
警察採取分開做筆錄的方式,也就是分別由不同的幹員為他們四個人單獨做筆錄,以免他們互相串供,但是秦採菱既不會說義大利話,英文也不太行,所以最後還是由寧宸昀充當翻譯。
做完筆錄後,警察們將安東尼帶進裡頭的房間,她猜應該是被帶進去做所謂的震撼教育吧?
沒多久,新工作的秀導衝進警局,這是秦採菱第一次見到她。
秀導根本目中無人,只是誇張的捧著寧宸昀的臉,不斷發出疼惜的抽氣聲,讓一旁的秦採菱滿臉錯愕。
這女人哪來的?有必要這樣碰寧宸昀嗎?
寧宸昀撇開臉閃避她的毒手,還不忘偷覷秦採菱一眼,擔心她誤會。
秀導詢問警察詳細的狀況,當得知寧宸昀是為了他新聘的小助理而掛綵時,整張臉瞬間陰鬱起來。
她早就耳聞寧宸昀這次帶了一個不用做事的「女王助理」,沒想到這個女王助理不做事就算了,還讓模特兒最寶貝的臉蛋受傷?!
秀導緩緩轉身,瞇眼瞪視現場唯一的一個東方女人──秦採菱。
秦採菱感覺有無數隱形月牙彎刀不斷朝她飛射過來,殺氣很重!
秀導走到她面前,臉上始終掛著不屑的神情,秦採菱下意識想低下頭,因為對方的氣勢驚人,而且她在秀導的眼中看見兩簇火光。
她今天已經夠倒楣了,這女人該不會想過來參一腳吧?
才剛這樣想,秀導就絲毫不浪費時間的如她所願,展開一連串比司機還厲害的無敵霹靂義式國罵,中間沒有停頓、不需逗點,一路暢通到底!秦採菱相信經過她的「洗禮」,她的臉已經產生長效保濕,不必再使用任何保濕產品了。
寧宸昀起身擋在秀導和她之間,和秀導激辯,她只能再度乖乖躲在他身後聽他們吵架。
最後,秀導將手掌重重往桌面一拍,撐著身體和寧宸昀說話,剛剛面對他時的不捨心疼已經蕩然無存,換上的是準備談判的精明樣。
寧宸昀不甩秀導使用威脅他的下流手法,所以簡單告訴她,他寧願毀約也不想和她合作。雖然要不要繼續用他是由設計師決定的,但除非換秀導,否則這個工作他推定了!
話題到此結束,秀導踩著高跟鞋扭出警局,而寧宸昀則是牽著採菱和司機一起離開,由司機送他們回飯店。
一路上沒人開口,直到抵達飯店門口時,司機才在他們下車前跟寧宸昀聊了幾句,然後才收下車資離開。
秦採菱瞪著車屁股。
「義大利男人真的很爛,剛剛我請他下車去幫你,他死都不願意,無情無義。」她對義大利男人的印象一點都不好。
「他要保護妳。」寧宸昀攬著她進飯店。
「什麼?」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爛了?
他向櫃檯拿了房間鑰匙。「剛剛他就是在跟我解釋這件事。他選擇留在車上保護妳,萬一真的不行時,還可以趕快開車載妳離開。」她的安危遠比他自己重要。
他們走到電梯處按下按鍵等待電梯。
「拜託∼∼難道你們兩個加起來打不過那個人渣嗎?」她一點都不領情。
「他是司機並不是保鑣。」他覺得司機這麼做並沒有錯。
電梯來了,他們一起進去。
「如果他不去幫忙的話,也許你就不會掛綵了。」她嘟起嘴將電梯門按關上。
「嘿!我們不該把責任推給別人吧?」他轉身提醒她。
「好啦!」她也知道不該怪罪司機,人家又沒義務非得幫他們。
電梯停在房間所在的樓層,他們一起踏出電梯來到房間門口,由他負責開門。
「先進去吧!」他替她把電燈打開。
她進去之後就把自己拋進沙發裡。「好累喔!」
「去洗個澡吧,洗完精神會好一點。」他坐進她對面的沙發裡。
秦採菱聽話起身,卻不是走向浴室,而是蹲到他面前。
「幹麼?」他被她如此突然的舉動嚇一跳,還反射性的伸出雙手擋在膝頭前。
她抬手輕撫他的臉。「還痛不痛?」
他微偏頭輕吻她的手指。「不會,小事。」
「服裝秀怎麼辦?」他們都知道這才是整件事最棘手的部分。
他將背往後躺靠。「能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他們不接受就算了。」聳肩表示不在意。
「剛剛那女人……」她猜是服裝秀的工作人員。
「這次的秀導。」他不想多談秀導,更不想讓採菱知道他們剛剛的爭執內容。
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他們剛剛吵得很激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該聽你的。」
「妳終於知道啦?義大利男人不是那麼好惹的,人安全就好。」欲抬起手揉她的頭髮,右手腕卻傳來一陣刺痛,讓他蹙緊眉頭。
「怎麼了?」她當然注意到他那忍著痛楚的模樣了。
「手腕有點痛,大概扭到了。」可能剛剛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所以不覺得痛,現在放鬆了才發作。
「那怎麼辦?這裡有國術館嗎?」她滿臉擔憂。
「國術館?!中國餐館都很難看到了,還國術館咧?」他好笑道。
她輕握住他的手。「那怎麼辦?」
「先洗澡休息吧,明天再視情況決定要不要去看醫生。」
出國這麼多次他還沒進過國外的醫院,通常都是些小問題,他隨身攜帶的藥品袋就可解決,不過藥袋內並沒有準備推拿類的藥品。
「你可以撐這麼久嗎?」她關心問道,因為他看起來很痛。
「嗯,趕快去洗澡,我也要去洗了。」為免她擔心,他假裝沒事般的起身往房間移動。
「要不要我幫你?」她對著他的背影說。
他轉頭回答:「好啊,如果妳想洗三個小時的話。」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容。
「呃……我看不用了,你的狀況看起來好極了。」
男人,都受傷了還不忘那檔事,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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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晚的休息,寧宸昀的手痛並沒有獲得改善,秦採菱先陪他去看醫生,經醫師診斷是腕骨錯位,醫生將錯位的腕骨矯正回去,他們才知道原來西醫也有所謂的正骨手法。
醫生開了止痛藥及囑咐他們不要提重物後,就放他們離開,連一塊包紮都沒有,醫藥費卻是台灣的好幾十倍;但是遇到了也沒辦法,至少就診後會比較安心。
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在會場,秀導對寧宸昀還可以勉強勾起嘴角報以微笑,看到秦採菱可就沒那麼和藹可親了,甚至直接大剌剌的將不爽表現在臉上。
寧宸昀是來提出請辭的,由於他是設計師指定的主秀,所以秀導不能擅自決定他的去留,必須先問過設計師才行。
他們在現場等設計師過來後,設計師同意取消他這次的走秀,並要他好好養傷。
等到離開會場時,秦採菱看起來一臉的悶悶不樂。
「怎麼了?幹麼這樣苦著臉?」他不是沒注意到秦採菱苦悶的模樣。
「都是我的錯,害你丟了工作。」她內疚得想撞牆。
他抬起沒受傷的左手揉亂她的頭髮。「哪有什麼錯?剛好得到幾天的假期,可以帶妳到處觀光。」
還觀光呀!她猛烈搖頭,就算米蘭再美她也沒興趣了,發生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補償他?又要如何向薇蓁交代?
「我已經沒興趣了。」她現在最希望他的臉能回復到原本俊帥的模樣。
如果她是周星馳就好了,那她就可以使出「還我漂亮拳」,讓他回復漂亮的模樣。
「該不會是被嚇到了吧?」他帶著玩笑的表情。
「就是啊,所以沒心情也沒興致了。」她將雙手插入外套口袋,低頭踢著地面。
他輕吁一口氣,邁開步伐往前走。「沒辦法了,先回飯店吧!我和公司連絡一下,搞不好我們可以提前回台灣。」他想後面的工作應該都會取消了。
「為什麼?」她追上他。
「後面的工作可能都要取消,所以賺到一個長假啦!」他說得很輕鬆,反正以他目前的投資狀況,走秀並非他主要的經濟來源。
「什麼?!」秦採菱驚詫的瞪向他。「全部取消?」
誰可以給她一把刀?她現在超想切腹。
「嗯,應該不會有設計師想用一個臉上帶傷的模特兒,而且主動告知才是負責的表現。」他是真的看得很開。
她抬起頭,對他瞇著眼笑。
「喔,那我們回去吧!」她必須硬擠出假假的笑容,才能避免讓他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樣。
回飯店的路上,她更沈默寡言了。
一回到飯店房間,寧宸昀就忙著與經紀公司連絡,主動告知自己受傷的事,並討論後續的相關處理事宜。
秦採菱則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反省。
沒想到為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旅行夢想,什麼忙也沒幫上,卻不斷拖累寧宸昀,甚至害他受傷又失去工作機會,她怎麼還有臉繼續待下去?
她不想哭,但眼淚卻不聽使喚,只能趴在床上任由眼淚狂飆,用力搥著柔軟的床墊發洩對自己的不滿。
哭累的秦採菱維持原姿勢趴在床上睡著了,當寧宸昀將事情處理完,想到要找她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他輕敲她的房門,裡頭並沒有回應,他試著輕轉門把,幸好她沒將門鎖上,所以他直接走進來。
由她動也不動的趴姿可以猜出她睡著了,連鞋子都沒脫。
他坐上床沿,看到她臉頰上有乾涸卻明顯的淚痕,心疼的輕撫她的臉頰,他知道她一定是鑽牛角尖了。
秦採菱因為他的碰觸而睜開眼,看見他坐在身邊倏地起身坐正。
「對不起,我睡著了。」隨意用手指撥撥頭髮。
又新增一個恨自己的理由了,當他在外面忙著處理工作時,她卻趴在這裡呼呼大睡。
快!把她開除!把她休了!把她丟出去餵狗!
她實在沒臉見他。
「昨晚妳幾乎沒什麼睡,我很高興妳得到休息。」他刻意不提知道她哭的事,以免她更往死胡同裡鑽。「肚子餓不餓?」他抬手溫柔的將她鬢邊的頭髮塞進耳後。
她搖頭,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餓!
「想吃什麼?」他忽略她的搖頭動作。
她再搖頭,心裡很想問他後續工作的事,卻開不了口。
「走吧,先下樓吃飯,明後天帶妳到處走走,然後我們得搭機到西班牙進行下一個工作。」他知道她關心工作的事,所以假裝不經意提起。
「西班牙?!工作?!你是說……工作沒有全部取消?」她原本一直苦著的小臉倏地發亮。
他笑著點頭。「我是想全部辭掉啊!妳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多了這個意外的假期,沒想到還是無法如我所願。除了這場外,其餘的秀幾乎全部還是要出席。」
「YA!」她竟開心得鼓掌。
「所以我們只剩兩天可以遊覽這裡,等到了西班牙後,我先花兩天的時間帶妳熟悉那邊的環境,接著可能就要開始忙碌了。」他刻意避重就輕,沒讓她知道其實西班牙那場秀的設計師要求先見到他,看過他的傷勢後才會決定要不要繼續用他。
「沒關係、沒關係,忙死總比閒死好。」她高興得口無遮攔。
「那可以去吃飯了吧?」她的快樂就是他的幸福啊!
「嗯。」她笑著主動挽起他的手,並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落下一個響吻。「謝謝。」
幸好他的工作沒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從現在起,她哪兒也不會去,保證二十四小時跟在他身邊,不再作什麼自助旅行的白日夢。
「情侶間的吻不該是這樣的,應該要這樣。」
他低頭覆上她的唇,為了消除她心裡的內疚,他可是不顧嘴角傷口的疼痛賣力演出,就算傷口會裂開也無所謂,只要能讓她開心就好。
看樣子,晚餐得再等等……
改成吃宵夜也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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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寧宸昀偕同秦採菱出現在西班牙的馬德里機場時,秦採菱那縮小一號的慘白臉蛋,已經先宣告她又暈機了。
當然,寧宸昀同樣全程照顧著她,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他自己都帶著傷了,卻因為要照顧她而不能好好休息,連空姐看到這樣的情況都沒給她好臉色看咧!
到底是誰發明飛機這種無聊的玩意?
他們領完行李出來後,寧宸昀推著行李車,領著她走到拿著寫有他名字的大字報前面,向拿著大字報的司機表明身份。
司機多看了寧宸昀兩眼,不敢相信他會是享譽國際的大模特兒,但是他只敢在心底懷疑,表面上還是客氣的接過他的行李推車。
寧宸昀一路緊牽著秦採菱的手,即使在車上也一樣;光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又開始研究牛角的構造了。
「我……」她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司機聽不懂。」他給她鼓勵的笑容。
「我好像又拖累你了。」果然她還是在意這件事。
「就知道妳要說這個。」他捏捏她的臉頰。「妳從沒拖累過我,反而讓我第一次因為身為模特兒感到驕傲。」
她面露疑惑,頭頂彷彿也有好幾個問號排排站好。「驕傲?」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職業的話,我怎麼認識妳?」他是認識她之後才真正體會到當模特兒的好處。
「你真會安慰人。」雖然知道這是安慰的話,但是她還滿受用的。
「不是安慰,是真的。謝謝妳想環遊世界的夢想,謝謝妳和薇蓁是同事,謝謝我是國際模特兒,謝謝大家。」他笑著道謝,要感謝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乾脆謝謝大家。
秦採菱被他逗笑了。
聊天讓時間過得比較快,很快的車子就抵達飯店了。
CHECK-IN後,他們回到房間稍做休息,西班牙秀導隨即如一陣疾風閃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揪」出寧宸昀,察看他的傷勢。
從她「眉飛色舞」的表情可以得知,寧宸昀的傷勢對他們的秀影響有多大!
她哇啦啦的連續丟出好幾個問題給寧宸昀,手還不斷撫摸他的傷口,她現在一定很希望自己是魔術師,可以輕輕摸過他的臉就消除傷疤吧?
寧宸昀淡然面對激動的秀導,他早就有準備要再度失去工作。
秀導一邊和他說話,眼神一邊飄向秦採菱,不用說也知道她只會賞給秦採菱譴責的目光。
秦採菱好像和秀導們的磁場不對盤耶!
沒多久,秀導就像一陣風離開。
「她很生氣。」秦採菱是用肯定的語氣,感覺秀導出去時頭頂彷彿還有一縷輕煙冒出。
「還好,只是沒想到傷口比他們預期的大,他們原先以為用隱形膠帶就可以遮住。」他一副沒什麼的模樣。
「所以你又掉了這個工作?」現在她可以確定她是剋夫命了。
他搖頭。「還不知道,要問過設計師才知道。」
「那她剛剛哇啦啦的是在和你打招呼嗎?」她覺得很奇怪,既然秀導不能決定,那為何還要對宸昀這麼凶?
「她是為我沒有正視傷口的事生氣,她認為我應該好好照顧傷口,至少要上藥才對,她怕會留下疤痕。」他不怪秀導用這麼凶的口氣和他說話,他能體會這是為他好,當然秀導批評她的事他照例收在心裡,永遠不會告訴她。
「對喔!該上藥才對,你是名模捏,萬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她打開行李箱翻找他的藥袋。
「別找了,男人留個疤算什麼。」如果因為多道疤就不能當模特兒,那就算了。
她關上行李箱。「是沒錯,但是你是模特兒啊!」
「以前的模特兒或許要求完美無瑕,但是現在崇尚自然,連PARDA都拒用『零碼』模特兒了,一點疤痕又算什麼!」他非常欣賞PARDA率先拒用過瘦的紙片人模特兒走秀,可以遏止許多模特兒過度使用變態方法節食的歪風,同樣的道理,也不該因為「自然」的疤痕而斬斷模特兒生涯。
秦採菱還是愁眉苦臉,他的解釋並沒有讓她覺得比較放心。
他已經因為她而失去太多東西了,要是這份工作掉了,然後臉上又留下疤痕的話,她一定馬上跳上飛機回台灣,再也沒臉出現在他面前。
他知道她還是困在自己畫的圈圈裡沒走出來。「欸,妳知道妳的問題是什麼嗎?」
「什麼?」她哪有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剋夫命吧!
「對自己太沒自信了。」他很好奇,她這麼沒自信怎麼和他姊姊相處?薇蓁可是極具自信美的女人,肯定無法忍受身邊有這麼沒信心的朋友。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像被人用狼牙棒狠狠敲頭般驚醒!
是啊,她從來不是這麼沒有自信的人啊!怎麼現在會變成這麼沒自信?甚至是懦弱到令人憎恨。
「認識你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她低語解釋道。
他走到她身後,從後頭攬抱她。「那就再把自信找回來,我肯定比較喜歡有自信的妳。妳要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都是妳情我願的,能像個男人中的男人保護心愛的女人讓我感到驕傲,妳能隨時陪在我身邊讓我感到幸福,妳的價值不是僅僅用妳能為我做多少事來衡量,妳是無價的、是無法衡量的。」他難得這麼感性。
如果是以前,聽到別人說這種話,他一定會罵對方根本就是在鬼扯、欺騙女生!但是現在,他卻如此自然的脫口而出,看來戀愛果然可以讓人徹底改變啊!
「沒想到你也會說甜言蜜語。」她心裡確實感到甜滋滋的。
「只對妳說。」他親啄一下她的臉頰。
「我會慢慢找回自己的。」他的話給她莫大的鼓勵,讓她下定決心找回自信。
「嗯,那……就從現在開始吧!」他鬆開她,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身與他面對面。
「什麼?」
她怎麼有點期待?要不要先閉上眼睛?
他抓著她的雙臂。「梳洗一下,我們出去逛街。」
「嗄?」她剛剛差點就閉上眼睛了說,真糗!
「馬德里的街道很美,動作快一點的話可以多走幾個景點喔。」他邊走向浴室邊說。
「喔。」她紅著臉趕緊轉身,往自己房間的浴室走去。
剛剛還以為他是要做什麼事咧!
大白天的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