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直接帶她走回家,而是帶著她走上剛好停在公車站牌前的一輛公車,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
孫珮雯低著頭,靜靜的坐著,公車駛離,兩人都沒說話,一會兒之後,聽聞他一聲輕歎,接著感覺到他將她攬進他的懷裡。
「為不值得的人說的話難過,是很傻的行為。」他低聲的說,在她發頂印下一吻。
她微顫,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一會兒才啞著聲道:「你……聽到了?」
周佳妍說得那麼大聲嗎?那他們週遭那麼多路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才不高興?他信以為真?或是覺得丟臉?
「你、你聽見了,你相信她了嗎?」她焦急的問。
「老婆,你為什麼會問這種蠢問題呢?」任家佑無奈的望著她,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我記得有人新婚夜的時候才把第一次給了我,就算你不是第一次,我也不會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說的話,我有判斷是非的能力,老婆。」
孫珮雯羞紅了臉,也鬆了口氣。
「以後別和她接近,她不是什麼善類。」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
「什麼?」訝異的抬頭望向他。
「我很會看人,通常斷定一個人的性情都是八九不離十。」心機深沉,嫉妒心重,惡毒又自以為是,尤其她又是陸文政的情婦,更該保持距離!
孫珮雯疑惑。「或許她有些自我,可是說她不是『善類』,有點嚴重了吧?」
「一點也不嚴重。」任家佑搖頭,神情認真嚴肅的望著她。「答應我,以後最好不要和她聯絡,好嗎?」
「可是她是我的朋友……」
「那種人你還當她是朋友?」他皺眉,不相信她是這麼笨的女人。
「好吧,老實說,她並不是我的朋友,當初雖然同窗三年,可是我和她很少交談,交情很淺薄,可是,」孫珮雯強調。「因為她,我才知道你這個人,對於這點,我真的很感謝她。」
「老婆,難道你不相信我嗎?」他歎氣,擔心她太過善良,不知人心險惡,又受到傷害。
「不是的,這和信任無關啊!」她委屈的低嚷。「她是朋友嘛!」
「就算她明知道你不是那種女孩,剛剛卻又故意說那些讓你難堪的話,你還要當她是你的朋友嗎?」
「你說她是故意的?」孫珮雯驚愕。「可是……為什麼?」她不懂啊,如果周佳妍沒有因為她的外貌而誤解她,為什麼還故意對她說那種話?
「傻瓜,因為她嫉妒你,她根本不把你當朋友啊!」周佳妍曾經對他表示過好感,還主動追求過他,只不過面對她,他充份扮演了一個古板無趣的角色,不是當作聽不懂她的暗示,就是直接嚴肅的拒絕她的明示,讓她碰了很多釘子。
「我有什麼好讓她嫉護的?」她萬分疑惑。
「因為你得到了我。」他笑。
「周佳妍說你是個古板無趣、沒有女人緣的傢伙。」孫珮雯朝他皺皺鼻子。
「我好像沒告訴過你,周佳妍曾經主動約過我好幾次,都被我拒絕了。」任家佑哼了哼,告訴她不是想炫耀什麼,而是要讓她知道周佳妍那個女人不是像表面那麼單純。
「嗄?」孫珮雯訝異。「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任家佑笑望著她。「因為她好像一直聽不懂我的拒絕,所以我有點煩,最後一次話說得有些冷血無情,她大概很怨恨吧!」
「可是她明明那麼說啊……」無法置信。
「因為被我一而再的拒絕,懷恨在心吧!」他輕笑,並不在意。「不過也不能怪她啦,因為我上班的時候本來就是那副德行,超出公事範圍的接觸一概拒絕,不是談論公事的話題,就一律當作沒聽見。」尤其他們的職位差距太大,公事上的接觸少之又少。
「為什麼?」
「名師指點,這是避免爛桃花纏身的最佳辦法。」他笑道。
「所以其實你的個性一點也不古板無趣,沒有女人緣,是因為你不要那些女人緣?」
「好像是吧!」任家佑聳聳肩,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轉過來面對他。「言歸正傳,老婆,別再和她接觸了,好嗎?」
「我可以答應你不主動和她聯絡,可是如果她和我聯絡,我沒有理由拒絕她啊。」最後她說。
「好吧。」無奈的妥協,看來由他來加強她週遭的安全防護會比較實際。「不過你得答應我,如果她要約你出去,你不可以馬上答應,要先告訴我,好嗎?」
「好。」這點她做得到,她毫不猶豫的答應。
「還有,不要因為她說的話而傷心難過,否則我就不准你再見她。」
「嗯。」她感動的點頭。
「好乖,賞你的。」任家佑輕笑,輕吻了她一下,果然又看到她羞紅了臉,可是眼神閃亮迷人。
他真愛看她這麼快樂的模樣。
「對了,你說你有重要的事要辦?」
「唔……那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他看她,笑了笑道。
「喔!」原來如此,她瞭解他的用意,也感謝他。「那我們搭公車要去哪裡?」
「沒啊,我們下一站下車,再散步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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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快遞送件的電話,他們剛好散步到家,稍等了約兩分鐘,快遞公司的小貨車在大門口停下,一名快遞人員從副駕駛座拿出一個包裹下車,走向他們。
「孫小姐你好,幫你送包裹來了。」他是負責這一區的快遞,常常收到國際包裹的客戶並不多,尤其又是這麼美艷動人的女人,更讓他印象深刻。不過今天美人身邊有個挺拔帥氣的男人,兩人手上又戴著同款的鑽戒……唉!他失戀了。
「辛苦你了。」孫珮雯客氣的微笑,簽收包裹。
任家佑幫她接過包裹,很自然的瞥了一眼,英文,地址是……紐約!
又是紐約。
寄件人,Austin,男人。
「謝謝。」她和快遞互相道謝,從任家佑手中拿回包裹,兩人並肩走進公寓大門,搭上電梯。
收到包裹,再次提醒孫珮雯,自己的工作進度已經落後太多了,也想起早上Austin在電話裡囉囉唆唆。
好吧,她是不該再偷懶了。
一進入客廳,孫珮雯猶豫了一下,才道:「家佑,我最近工作進度落後許多,所以我得開始努力了。」
「好,你忙吧!」任家佑微笑。「晚餐我會準備,等做好了我再叫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我不挑食。」
「我知道了。」他點頭,看了看時間。「那你去忙,我會自己打發時間的。」
孫珮雯點點頭,走向書房,他則走進客廳。
走進書房,她拆開包裹,將奧斯丁寄來的幾本書歸定位之後,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等待著開機的時間,她若有所思的望向書房門口,接著便離開書房。
來到客廳,看見任家佑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無線電話,不是在講電話,而是在瞪電話。
「家佑?」她疑惑的低喚,他怎麼了?
他立即抬起頭來,神色未變的將電話放回機座。
「怎麼了?不是要忙嗎?」任家佑狐疑的問。
「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參觀我的書房嗎?現在離晚餐時間還早,你要不要來參觀一下?」她邀請。
她一直感覺得到,他很好奇她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可是她的個性就是這樣,主動開口她會害羞,那就讓他自己去發現吧!
「可以嗎?」他面無表情,平淡的問,可是心裡非常喜悅。
「我開口邀請了,不是嗎?不過我是真的要工作,希望你不介意。」她微笑,似乎從他的眼神看出他心裡真正的感覺,朝他伸出手。
「當然不會。」他向前握住,兩人一同走進她那間藏書豐富的大書房。
雖然之前曾匆匆掃過一眼,知道她的藏書豐富,不過一踏進那扇門,這麼近距離參觀,還是讓他難掩驚訝之情。
除了一面落地窗對外陽台之外,另外三面牆全都規劃成高至天花板的雙層書櫃,各類書籍全都分門別類的擺放整齊,幾乎已經沒有空位。
「真是名副其實的……書房。」他忍不住調侃。
「你自己參觀吧,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碰。」她微笑,在書桌後坐下,打開資料夾檔案,開始她荒廢多日的工作。
任家佑緩緩的環顧這間書房,室內的裝潢以白色為基調,整個空間看起來變得更加明亮寬敞,書櫃前面對陽台方向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型的大型書桌,上面擺放著一部筆記型電腦,一部桌上型電腦,以及各類參考工具書、筆記等等。
看她盯著螢幕,十指在鍵盤上飛舞,偶爾會翻翻散放在桌上的書籍或筆記,然後又繼續打字,她認真的表情,思考的模樣,神采奕奕的,他知道,她熱愛她的工作。
沒打算打擾她,也不急著看她在做些什麼,視線望向陽台,慢慢的走過去。
寬敞的陽台上擺放著一張圓形休閒桌,兩張休閒椅,四周垂吊著各式花草盆栽、香草植物,綠意盎然,萬紫千紅,非常漂亮。
這是一個經過精心規劃的陽台花園,是個良好的工作環境,以及休憩的場所。他彷彿可以看見,她坐在這兒的畫面。
一會兒之後,他才又走回屋內,慢慢的看過一排又一排的書櫃,驚訝於她藏書的豐富和多元,從人文學科類、社會科學類,到自然科學類等等,然後他停在一個放在角落、幾乎隱藏在書海中的特殊書櫃前。
這個書櫃是獨立存在的,有別於其他白色書櫃,它是淺淺的藍色,高度約兩百公分,不像其他書櫃那般高至天花板,書櫃的門是不透明的雕花玻璃,還有防潮的設備。
基於好奇,他抬手打開書櫃的門。
「你喜歡米契爾·道格拉斯的推理小說啊?」書櫃裡只擺放了米契爾·道格拉斯的推理小說,沒有其他人的書,而且……他挑眉,有些訝異。「除了有原文的版本之外,每個翻譯的版本你也都有買,你這麼喜歡他的書嗎?」
「哦,是……是啊!」孫珮雯埋頭打字。
「可以看看嗎?」這麼保護這些書,大概不能隨便拿吧。
身後的打字聲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
「可以啊,你隨便看。」孫珮雯清了清喉嚨,看他抽出一本,輕聲的問:「你看過米契爾的書嗎?」
「看過,不過因為太忙了,所以目前為止只看了他的單行本,像這套《The blackhole》出到第六集,還沒完結,我就還沒看。」他抽出《The black hole Ⅰ》,走到一旁擺放的休閒躺椅坐了下來,翻開第一頁,進入米契爾的推理世界中,沒有注意到她的注視。
孫珮雯看著他專注看書的模樣,好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家佑……」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
「你覺得米契爾的推理小說寫得如何?」
正在翻頁的手一頓,任家佑略作沉思,接苦慢慢的說:「就我看過的,我覺得他說故事的功力很棒,內容寫實,邏輯性很順暢,佈局也非常巧妙,我喜歡在看他的小說的同時,和他鬥智,看是他先解開謎底,還是我先解開,結局總是出人意表,卻又合理得讓人不得不信服。」
「不過他在文字的運用上似乎還有一點……怎麼說呢,好像稍嫌生嫩一點,感覺像是個很年輕的人,這點如果能夠再加強,他絕對會成為一個推理小說界的大師。」
一室沉默。
任家佑狐疑的從《The black holeⅠ》中抬起頭來,望向孫珮雯,瞧她雙手托腮怔怔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你對米契爾的評價這麼高讓我很意外。」她老實說。「不過你會看小說,讓我更意外。」
「我也是有休閒時間和嗜好的,好嗎?」瞪她一眼,然後繼續埋頭在《The black holeⅠ》中,一邊喃喃地道:「其實米契爾最讓我珮服的一點,就是當我看著他的故事,為著故事中的主人翁以及謀殺案提心吊膽之際,卻又不時的會出現一些讓人捧腹大笑的情節和對話,這點真的是讓我很珮服。」
「喔!」她吶吶的低應,臉頰上浮現了兩朵紅暈。
「不知道這套《The black hole》什麼時候才會完結?」他閒聊似的開口。
「聽說……第七集就是大結局了。」
「是嗎?那我現在可以開始看了,不過不知道第七集會不會拖很久?」
「大概……還要一段時間吧,不過應該不會太久才對。」她瞄了一眼電腦螢幕,故事其實已經快結束了,只是還有作業時間,總要等一段日子。
任家佑狐疑的抬起頭來,一會兒才緩緩的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瞄了他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整張臉都快要埋進鍵盤裡了,臉上又泛起兩片粉霞。「因為……我正在安排最後的結局……」
手上的《The black holeⅠ》砰地一聲掉到地上,任家佑彎下腰將書本撿起,瞪著封面,看著作者名:Michell Douglas。
打字聲又響起,他楞楞的抬起頭來,看著紅著臉的她。
「我可以過去嗎?」他突然問。
「唔……不可以……」她低低的說。
管你!
任家佑起身,跨步走到她後面,螢幕上都是英文,她正在用英文寫作,而螢幕左上角顯示的文件名稱,是「The black holeⅦ」!
「我的天啊,你就是米契爾!」他呆住了,震驚還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覺。
「不是說……不可以過來……」她低低的抗議,臉更紅了。「你走開啦,我不習慣讓人看見原稿。」她闔上螢幕,伸手推他。
「你幹麼臉紅成這樣?」實在很有趣呢,羞成這樣,難怪之前一提到工作她就迴避,原來是害羞啊!
「我就是……會不好意思嘛!」白他一眼,乾脆繼續面對電腦螢幕,不看他了。
「我一直以為米契爾是個男人,我想,沒有人會猜到,米契爾是個女孩。」
「其實……我的筆名本來決定是Michelle。結果因為疏忽,沒注意到自己漏打了一個e,所以就變成Michell了。」
「米契爾第一本書上市是在六年前,那時你才十九歲,就能用英文寫作了?」
「我有一點語言天份,而且我以前當過小留學生,在美國待了好幾年,英文對我來說和母語差不多。」
「原來你還當過小留學生啊!」任家佑訝異。
「是啊。」她紅著臉,羞澀的笑了笑。「我是十七歲開始寫的,那時候我父親剛過世沒多久,我和繼母她們又處得不好,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為了避開她們,在家裡的時間就一直躲在房裡寫作。選擇用英文,是因為那對母女英文程度很差,這樣她們亂翻我東西、動我電腦的話,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麼。」
「我是直到十八歲才完成第一個故事,當初在美國教過我的一位老師,知道我在寫作,說他有認識出版社的人,叫我傳前兩章給他,之後他就介紹我和這家出版社小老闆認識,我算是靠關係進入這一行的。」
「小姐,出版社不是慈善機構,如果他們判定你的稿子沒有出版的價值,他們根本不會收你的稿子。」
「我知道,可是不能否認,我確實因為這層關係得到了一些特權。」
「錯了,這些特權是建立在你的銷售量上頭。」
「才不是呢,奧斯丁非常照顧我,我第一本書的成績就是奧斯丁做起來的,要不是他堅持,拿他小老闆的身份作保證,根本不可能做那麼大的廣告,一切待遇都比照名作家。」
奧斯丁?就是寄包裹來的那個男人。
「是嗎?看來這個奧斯丁是你的伯樂嘛!」肚裡酸氣直冒,可惜某個小女人不知不覺。
「對啊,他真的真的很照顧我,對我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嗎?」任家佑猛地站起身走到陽台,雙手撐在女兒牆上,瞪著眼前的一盆盛開的孔雀草。
該死,他吃醋了!
吃醋是自己的情緒管理的問題,生怕自己會對她變臉,只能狼狽逃開。
有些懊惱的抹抹臉,繼而忍不住嘲笑自己。真是的,為這種小事就吃醋,任家佑,何時你的肚腸變得這麼小啊?
有人照顧她,幫助她,他應該高興,應該感激,結果反而吃起味了,真是……太丟臉了!
孫珮雯楞了楞,呆呆的眨眨眼,看著他顯得有些僵硬的背影,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在生氣嗎?
有些慌的起身,跟著走出陽台。
「家佑……」
怯法的聲音響起,他立即轉過身,看見她一臉無措的站在那裡。
「怎麼了?不是要趕稿嗎?」他問。
「那個……你是不是生氣了?」她走到陽台,仰頭望著他。
任家佑聞言一怔,被她察覺了!
心裡微微一歎,她對別人的情緒反應是敏感的。
他對自己有些懊惱,還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沒在她面前露出破綻,沒想到他還是讓她不安了。
「沒有,我沒有生氣。」他否認,這也不是說謊,他不是生氣,他只是……吃醋廠,唉∼
「真的?」她懷疑的看著他。
「好吧,看來也瞞不過你這位推理大師。」他微笑調侃。「我真的不是生氣,不過有點不太開心。」
「是我惹你不開心嗎?」她不安地追問。
「是因為你,不過不是你的錯。」真要他說得那麼清楚嗎?很丟臉啊!「好吧,我就老實招供好了,告訴你,我的心眼可是意外的小喔,聽你這麼大力讚揚別的男人,心裡非常不舒服,我吃醋了。」
另一方面,想到幫她的人為什麼不是他,他有點生自己的氣。
「你……吃醋?」她怔怔地看著他,他吃醋?因為這樣吃醋?
「老婆,不要一副驚訝的表情,我不能吃醋嗎?」任家佑一張俊臉無法克制的紅了起來,就說很丟臉咩!「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做晚餐,不打擾你寫作。」口氣有些差的說完,越過她走進書房,然後逃了出去。
「哦?」她楞了楞,跟著進去,狐疑的看了看時間,再看了看被輕輕關上的房門,才五點而已耶!
他是吃醋,不是生氣?
可是他剛剛離開的時候,口氣又變差了,不是生氣是什麼?
可是感覺好像有點不同,與其說生氣,更像是在鬧彆扭……
鬧彆扭?
她失笑搖頭,不可能啦!
算了,她還是趕一下進度,免得奧斯丁真的飛來台灣緊迫盯人。
重新坐回電腦前,稍稍看了一下之前的劇情,接著便啪啦啪啦的開始打字了。
兇手呼之欲出,動機漸漸明朗,她停了下來,偏頭思考起來,由愛生恨的模式會不會太老套了?因為吃醋就發狂,殺了死者又企圖自殺未遂,會不會太誇張啦?
啊,她突然震驚的張著嘴,明媚的雙眸裡滿是不敢置信。
家佑剛剛說,他吃醋了?因為她大力讚賞奧斯丁,所以他吃醋了!
吃醋,代表他……喜歡她?!
「我的天啊!」她猛地站了起來,一顆心猛地加快了速度,跳得飛快,好像要衝破她的胸腔,讓她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他喜歡她嗎?可能嗎?會嗎?
無法理智的思考,她轉身奔出書房。
「家佑!」她衝進廚房。
任家佑訝異的轉過身,看見她一臉激動,呼吸急促,立即緊張的上前,關心的審視著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他關心的詢問。
他喜歡她?
孫珮雯看著他擔憂的神情,關心的話語,他喜歡她嗎?
她想問,可是如果她猜錯了呢?如果剛剛那些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怎麼辦?
還是別說,別問了,他這樣疼她、寵她、照顧她,已經讓她很開心很幸福了,就維持這樣的生活,未嘗不好。
「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吃法國菜,你會做嗎?」她隨口胡謅。
「會。」他有些狐疑的審視著她,真的只是這樣?
「那……我去趕稿了,等一下吃你的大餐。」她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趁他怔愕之際退出他的懷抱,轉身跑回書房去了。
任家佑摸了摸唇,露出一抹笑,轉身走向冰箱,心甘情願的為她做起麻煩的法國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