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皇宮的麥迪大宅,金碧輝煌、奢華絕倫又氣勢磅礡,兩名警官亦步亦趨的跟在傭人的身後,沿途還不忘欣賞這棟豪宅的景致,並暗暗觀察四周環境。
他們在偏廳等候,被囚禁在城堡裡的公主才姍姍來遲,簡恩推一推黑色眼鏡,不著痕跡打量著「當家夫人」。
果然與童若蓉長得一模一樣,不論容貌氣質、舉止行為節非常相像,就連眉梢眼角的那一抹淡淡哀愁都如出一轍,顯然城堡裡的公主一點也不快樂。
彼此自我介紹後,在律師的陪同下,蜜雪開始問話,而簡恩則負責做筆錄。
昨夜警方接獲麥迪家內發生命案,立即派人前來處理,而報案的正好是麥迪的當家喬治亞,在警方高層的指示下,案子已列為一級機密。
想當然耳,這等家族相殘的醜聞,自然要被封鎖,所以警方沒有草率的派人員來調查,而是委派負責調查彼提案件的小組來處理。
蜜雪更是搶著要來做筆錄調查,一來是為了可以近距離一睹偶像的風采,二來是在簡恩的威逼利誘下,她還特別安排他混了進來。
回到家,蜜雪沮喪地坐在沙發上哀歎。「真可惜,竟然看不到王子殿下。」
「我二姐如何?她是不是平安無事?」童若蓉迫不及待的詢問簡恩。
「她很好,看來精神不錯。」簡恩與蜜雪打個眼色,他不想童若蓉擔心而隱瞞真相。
「那太好了,我們如何才能把二姐救出來?」
「別心急,我們一定要找個適當的時機。」那裡庭院深深且守衛嚴密,很難能找到救人的機會。「麥迪家不是可以貿然闖進去救人的地方。」
「對不起,請容我插個嘴。為什麼你們一定要救人呢?說不定令姐根本無意離開。」蜜雪問。
「怎麼可能?」童若蓉睜大眼,她從沒想過會有這種可能。
「因為我從傭人的口中打聽到,麥迪當家夫婦的感情好像不錯,喬治亞對令姐寵愛有加,我想他們可能真心喜歡上對方。」雖是假設,但蜜雪認為可能性極大。
有這個可能嗎?童若蓉忍不住沉思起來。
「那只是你浪漫的揣測,如果他們真心相愛,她就不用隱瞞身份,並早已聯絡家人。」簡恩提出他的質疑。
「可能她有苦衷,或是某種原因而暫時不能辦到。」蜜雪反駁。
「不管如何,我們不能袖手旁觀,去或留應由當事人決定。」簡恩回道。
沒錯,任何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有資格做決定,尤其是感情的問題。
童若蓉的目光不期然與簡恩相遇,兩人很快地同時閃開,彼此心中想到的事似乎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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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終於讓簡恩找到救人的機會,就在佛羅倫斯亞諾河上舉行的仲夏夜煙火祭典上,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救人機會。
打聽別麥迪夫婦會一起出席煙火晚宴,簡恩打算混進會場內,找到機會把人救出,然後再連夜離開佛羅倫斯,第一時間把童若芙送離義大利。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躲在車廂中等待的童若蓉非常緊張,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還未見到想見的身影出現,她擔心得手心直冒汗。萬一失手,不但不能救出二姐,就連簡恩都會遭殃,麥迪家不會放過他們的。
就在童若蓉引頸翹望之際,終於看到兩個身影出現。
救出童若芙後,簡恩飛快駕車離去。因為舉行祭典的緣故,而採取部分道路交通管制措施,只有警方的車輛與有通行證的人士才可自由出入,所以他們一路暢行無阻,很快便遠離市中心。
「二姐,你沒事吧?你突然失蹤,實在擔心死我們了。」看著艷光四射的雙生姐姐,童若蓉幾乎認不出來。
「對不起,這一切說來話長。」童若芙抱著久違的妹妹,心中感觸良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冒名頂替別人代嫁?」童若蓉始終弄不懂。
童若芙歎一口氣,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我在米開朗基羅廣場上遇到小偷,當我追趕小偷時被路易.彼堤的手下誤認是他女兒而抓走,後來誤會澄清,彼堤先生也幫我抓到小偷找回皮包。那時彼堤先生要求我幫忙,代替他女兒出席隔天舉行的婚禮,他說只需要冒充她到婚禮完成,所以我才答應幫忙。
想不到後來他女兒遇上車禍,礙於麥迪家的權勢,我被迫一直冒充他女兒,繼續隱瞞真相,為了避免洩露身份,所以不能與你們聯絡。本來我打算伺機逃走,可惜一直苦無機會,這麼一耽擱就過了這麼久。」
童若蓉與簡恩終於明白事情的始末。
「那個男人有沒有欺負你、傷害你?」童若蓉還是忍不住問。
童若芙驀地羞紅臉,不敢正視妹妹的目光,她垂下眼睫否認。「沒有。」
打她們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隔閡,彼此都能把對方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可是現在童若蓉突然意識到二姐的轉變,她們之間有了距離。
是因為這幾個月的分離,還是因為喬治亞.麥迪的關係?
三個人馬不停蹄地回到羅馬後,童若蓉先回簡恩的寓所,而簡恩則護送童若芙到機場。
他們決定讓二姐先拿著她的證件回台灣,而她則暫時留在簡恩的居所,等補領證件後才返台,反正她可以暫住在簡恩家。
一想到簡恩,童若蓉的情緒頓時變得低落,好不容易找回二姐,她是該感到高興,但一想到與簡恩離別在即,她卻有種不捨的感覺。面對簡恩時,她會覺得心跳急速、胸口悸動,但這種感覺,就是她一直憧憬的命定感覺嗎?
她總以為面對自己的真命天子,應是一見鍾情,會有種絕對不會錯認的強烈感覺,難不成那是她太過夢幻、不切實際的想法嗎?
董若蓉猶記得第一眼看見簡恩的感覺,實是糟透了。她對他根本沒有好感,對他這個活像登徙子的大眾情人,她只想盡快打發掉。一想起初見面時的情景,童若蓉忍不住笑出來,那次真是糗大了,教她畢生難忘!
其實她對簡恩的感情一直都是複雜而模糊不清,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等她隱約有意識時,自己只是一逕的逃避,不敢去面對。
因為害怕只是她一廂情願,不能肯定她在他心中是否佔有一席之地,或是毫無份量可言,所以她選擇忽略心中的騷動,漠視與日俱增的感情。
不過,現在已到曲終人散的地步,她無法再逃避,到底是選擇繼續保持沉默,還是向他坦言愛意,即使被拒絕也不會有遺憾?
唉!不管哪一個決定對她都非常艱難。
突然間,門鈴響了起來。童若蓉想也沒想的去開門,門外站著的陌生男子很快讓她驚覺,原來她竟是如此缺乏危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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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家中半掩的大門,簡恩心中警鈴大作,空無一人的寓所更讓他知道事情不對勁。想不到麥迪家族這麼厲害,行動乾淨俐落又迅速得教他完全措手不及,他真不該低估了敵人的能耐。
該死!他狠狠一拳打在牆上。
不過麥迪既然把人擄走,相信童若蓉暫時不會有危險,麥迪應是想用她當人質交換童若芙。
麥迪到底把人擄去哪裡?正想轉身去找人時,簡恩的手機響了起來。
「簡警官,你的朋友正在寒舍做客,如不嫌棄,請前來一聚。」一道低沉有力的男聲,語調顯得漫不絕心,卻充滿權威感。
「當然,我也正有此意。」簡恩暗暗咬牙切齒。
默默記下地址,簡恩火速前往一棟高級豪華住宅,經過嚴密保安系統與搜身檢查後,簡恩從不離身的手槍與刀子全被沒收,然後才被帶往偏廳。
簡恩很快就看到平安無事坐在一旁的童若蓉,他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轉移規線,聚精會裨的看著坐在另一隅,器宇非凡、優雅自信的男人。
終於讓他親眼目睹傳說中的「王子殿下」,果然只是個男人,既沒三頭六臂,也沒多出來的翅膀,頂多是長相比較俊美,氣勢較為懾人,目光甚為倨傲而已!
態度優雅的喬治亞.麥迪,氣定神閒地打量眼前的高大男子,自負傲慢的神情沒有絲毫畏縮,果然是個膽大包天、粗鄙惡劣的莽漢。
「就是你擄走我的妻子!」喬治亞緩緩開口,動聽的義大利語顯得相當不悅。
「誰是你的妻子?我並不認識。」簡恩聳肩裝傻。
「哼!別以為國際刑警便可以為所欲為,你有膽與麥迪家族為敵,我會教你吃不完兜著走。」喬治亞森冷的灰眸疾射出兩道狠光,毫不在意的威嚇撂話。
居然調查過他的身份?簡恩哼笑,可惜他從來不畏強權,也最討厭權貴惡霸。「終於讓我見識到麥迪當家的風範,果真令人大開眼界。」
瞧著眼前這兩個互瞪、一副想大打出手的男人,童若蓉只能坐在一旁乾著急。
他們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教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好個不識時務的頑劣男人!
喬治亞壓下怒氣,不再拐彎抹角的道:「你到底把我的妻子藏在哪裡?」
「她有手有腳、四肢健全,要去哪裡我也阻止不了。」簡恩無辜地攤手,蓄意想要氣氣這個驕傲的男人。「不過她明顯的毫不留戀哪!」
「我們夫妻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喬治亞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
「夫妻?你們是有名無實,還是有實無名的夫妻?」簡恩扯嘴揶揄道。
喬治亞的所有耐性終於被磨光,他不想再耗時間耍嘴皮子,只想盡快找到人。
「總之,你立刻把人給我帶回來,不然的話……」喬治亞停了下來,不壞好意地瞄了眼童若蓉後才繼續道:「我只好委屈一下了,反正是孿生姐妹,臉蛋與身材都一樣,我相信性格也是相差無幾。」
言下之意,他並不介意由童若蓉這個替身來串場。
聞言,簡恩的臉色驟變,目光凌厲的瞪視他。「你別打她的主意……」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簡恩瞥見螢幕顯示為不明,猶豫了一下才接聽,而由手機傳來的聲音讓他異常錯愕,表情帶點複雜又難以置信。
簡恩很快結束通話,不客氣地伸手指著喬治亞,憤然警告道:「你別亂來,如果你敢動地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現在就去把人帶來。」簡恩又瞟一眼童若蓉後,才轉身離去。
簡恩剛才的那通電話竟是童若芙打來的。
最終,童若芙沒有選擇一走了之,因為她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而在看到不應該出現的二姐,童若蓉忍不住由沙發上彈起驚叫:「二姐!」
「若蓉,你沒事吧?」童若芙過去擁抱住妹妹。
二姐的去而復返意味著什麼,童若蓉隱約明白,她附在姐姐的耳邊低道:「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原來童若蓉被抓來後,只說了一句話,喬治亞便認出她並不是二姐。
比起她們姐妹倆的團聚,喬治亞有更迫切的事情需要解決,他霍地走過去拉著童若芙離開。
被留下來的兩名「客人」,只能面面相觀。
「你沒事吧?那個囂張的男人有沒有對你亂來?」簡恩有點不放心。
「沒有,他一眼就認出我不是二姐,看來蜜雪的猜測是對的。」童若蓉笑道。
想不到二姐已經找到她的真命天子,童若蓉衷心替她高興。
瞧她一副羨慕的語氣,難不成連她也迷上那個王子殿下?
簡恩心中感到不是滋味,忍不住衝回而出。「那也沒什麼了不起,我也能分辨你們,我絕對不會錯認你。」
童若蓉一怔,狐疑的瞅著簡恩,她知道喬治亞之所以能分辨她們,是因為他愛二姐,只有真正愛上一個人,瞭解熟諳她的一切,才能輕易區分出愛人的不同。
「你這麼有把握,為什麼?」難道他也愛她?她可以抱持這個希望嗎?
「因為……」他的眼睛總是看著她,他的心思全繫在她身上,他一直渴望瞭解貼近她!
簡恩別過臉,躲開她炯亮的眼神,不願透露心中的真正想法。「仔細看誰都能分辨得出來嘛,更何況我身為警官,觀察能力自然敏銳過人。」
童若蓉雖有絲失望,卻能感覺到他在說謊。她抿唇不語,不知該如何決定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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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喬治亞.麥迪還是成為她名副其實的二姐夫。童若芙與喬治亞決定先回佛羅倫斯,等到喬治亞把事務交代好,再陪童若芙一起回台灣,親自拜見岳父岳母兼負荊請罪,不想成為電燈泡的童若蓉則決定先回台灣。
簡恩和童若蓉在回簡恩家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各自陷入思考中。
多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兩個人可以一直走下去,不用面對離別,此刻的簡恩默默想著。
事到如今,他還可以做什麼?難道要求她不要回去,一直留在他身邊嗎?
他不能,也沒這個資格。他給不起任何承諾,更負擔不了任何的感情,唯一能做的只是放手,縱使不捨,他也別無選擇。
另一旁的童若蓉則想著,回去後是否該立刻收拾行李離開?然而她心底有個微小的聲音,卻一直在挽留自己。
她幹嘛急著回去呢?好不容易來到義大利,她也不曾四處觀光旅遊過,既然二姐的事情已告一段落,她有什麼理由不能多留一會兒呢?
催促她回家的聲音與留下的渴望在她心中拉扯,最後童若蓉放棄掙扎,打算告訴簡恩,她還想在羅馬多留幾天。
不過,她的決定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簡恩己迫不及待的趕她回台灣。
他們才剛打開大門,就看見地上躺著一隻信封,簡恩拾起信封,打開之後,臉色頓時變得死灰,拿著信紙的手資微微顫抖。
簡恩飛快拉著童若蓉進屋,關上大門,又在屋內轉了一圈,確認家中並未遭人入侵後,他隨即下逐客令。
「回去!你給我立刻回台灣!」
「為什麼?」童若蓉的心一沉,他不但沒挽留她,還趕她走?!
「你別問了,總之你立刻離開這裡!」他慌亂地大吼。
他的恐慌與惴惴不安的神情盡入童若蓉眼底,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驚惶失措,宛如世界末日來臨?他在害怕什麼?
「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我是不會走的。」童若蓉下定決心,要問出理由。
他不能讓歷史重演,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
「你非走不可。」
「除非你把發生什麼事告訴我。」她的決心不比簡恩少,她抓著他的手臂問:「把你的故事告訴我。」
面對她堅定的目光、不肯退讓的固執表情,簡恩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唯一能教她知難而退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真相與她身處的危險。
簡恩把一直緊捏在手上的信紙遞給她,那是一幅手繪的素描,構圖相當簡單卻極為傳神逼真,不過並不是一幅看了會令人愉快的圖畫。
全白的紙上只有一個衣衫破碎的長髮洋娃娃,哭泣的洋娃娃更是支離破碎,紙張的角落則有一個像是狼爪的記號。
童若蓉禁不住皺眉,感到汗毛直豎又噁心,這明顯是封恐嚇信,但目的為何?
簡恩指著洋娃娃,狠下心說道:「如果你再不走,這個便會是你的下場。」
童若蓉嚇得瞠大美目,不自覺退了一步。
他說什麼?不會是和她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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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恩煮了一壺香濃的咖啡,除了香醇的氣味充斥著整個屋子外,滿室靜寂。
簡恩背靠沙發席地而坐,蜷縮著身子、抱著屈起的雙膝的童若蓉,則是靠坐在他身前,他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緊圈在臂膀內,下巴則廝磨著她的發頂。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琥珀色眼瞳焦聚漸漸渙散。他打開重重深鎖的心門,刻骨銘心的記億如湖水般流洩出來。
「五年前,我和嘉麗兒在美麗的威尼斯邂逅。」簡恩語氣低柔平靜,彷彿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那時我正在威尼斯辦案,突然嘉麗兒拿著照相機對著我猛拍,還嚷著要我當她的模特兒。我當時非常生氣,不但把她罵了一頓,還將她相機內的底片抽走,這就是我們相識的經過。
嘉麗兒是一名出色的玻璃工藝師,她相當鍾情於吹制玻璃,而且還非常熱愛攝影,是個才華洋溢又熱情爽朗的美麗女子。」
怪不得他家裡全是玻璃裝飾品,那一定是嘉麗兒的作品,這是個到處都充滿著嘉麗兒影子的家!童若蓉深深感慨。
「嘉麗兒獨立自主又認真固執,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也阻止不了,所以當她為了我,辭去成尼斯的工作,放棄她的事業前途,毅然搬來羅馬時,我什麼都沒說,只能張開雙臂歡迎她。
我們在一起的生活非常愉快,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美好的時光,我知道她是我今生唯一所愛,這世上不會再有另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了。」
不管是要刻意告訴童若蓉,還是告誡自己,簡恩閉上眼,說得無比深情。
而童若蓉則微微一顥,她的心彷彿被他狠狠插了一刀。
「在我們相識兩週年的紀念日,我決定向她求婚,我在全城最好的餐廳裡訂了一個包廂,準備一個最浪漫的求婚夜,我要給她一個意外驚喜,讓她有一個畢生難忘的晚上。
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很多,在餐廳裡等待的我坐立難安,不停演練已經練了上百遍的求婚台詞。我真的非常緊張,擔心她會拒絕我的求婚,那真是一個漫長又折騰的等待。」
他的聲音忽地一停,簡恩極力壓抑下哀痛悲憤的情緒,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崩潰失控。
「我一直等一直等,最後等到餐廳打烊,嘉麗兒都沒出現,於是我沿著回家的路找她,就在一條人群聚集的暗巷內,我終於找到了她。她躺在地上,全身傷痕纍纍,冰冷的身體沒有溫度,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童若蓉心頭一凜,貝齒咬緊下唇以免發出聲響,她感到身後的男人在微顫,她只能緊握住他的手安慰。
「嘉麗兒是被強暴後凌虐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