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顏禍水 第九章
    愛情是一道難解的方程式,說它容易,它卻是不簡單,可說它繁複困難嘛,它也只有一條不需要思考的單行路線,那就是愛。

    有了愛,什麼都能化解,管他刀山劍雨,冰刃焰箭,在愛的面前只能卑微順服,乖乖地任其擺佈。

    江垂雪就是被愛包圍的幸福小女人,雖然目睹小舅與心愛小男友親吻的一幕而有些芥蒂,但終歸屈服在愛的魔力下,相信唐晨陽舌燦蓮花的保證,重拾對他的信任而斥責小舅的胡鬧。

    當然,夏浩風的沒有否認也是關鍵之一,即使他和牛小美關係密切,可他的感情歸向始終是個謎,他從沒向誰表現過熾狂情意,清冷以待,由著人去猜測。

    只見這廂甜甜蜜蜜的談情說愛,那廂卻結黨密謀,各懷鬼胎,所求雖不同,但目標一致,為了從未受過的屈辱忿忿不休,決心討回公道。

    「一個丫頭片子坐大位已經夠難看了,什麼都不會只會擺架子,結果還弄個小白臉進公司,你們說離不離譜?!」簡直小孩玩大刀,太不像話。

    許茂財一臉蔑色,端起注滿白蘭地的酒杯仰頭一飲,氣憤難平的數落讓他下不了台的情侶,猶自認為自己才是對的,別人不瞭解他為公司付出多少。

    自從公司推行實報實銷政策,若非正當用途的請款單一律不准撥款,他的日子就難過了,不但付不起外頭金屋藏嬌的費用,連逢場作戲的小消遣也被剝奪,他很久沒玩女人了。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可恨的是,不知誰向他老婆打小報告,說他外面養了幾個小的,結果他看起來瘦小,其實孔武有力的老婆一發火,抄起炒菜鍋就對他猛追猛打,害他頭上縫了七針,背後一大片瘀青,手指頭差點被打斷。

    不用說零用金全被扣光了,一天只有一百塊涼水錢,想搞怪也沒轍,每天一下班只能乖乖回家,不再有五光十色、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這是誰害的?誰讓他不像個男人,龜孫子般的裝孬,半點油水也撈不著?

    「都怪那死老頭臨死前還耍了一招,硬是拱他女兒管理公司,不然若由我家暮春來接手,大家都好過是不是,也用不著看一個丫頭臉色。」連給個錢都不乾脆,拖拖拉拉。

    一臉鄙夷的宋映慈一說完,一旁的江暮春連連點頭,同仇敵愾地大肆抨擊。

    「對嘛!由我來掌權,誰都有好處可拿,吃香喝辣坐擁美女,荷包滿滿換大車,哪像垂雪那麼不會做人,限制這限制那的,也沒見她搞出多少名堂。」

    他是愛揮霍了些,喜歡名車和名模,可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把公司搞得有聲有色,大發利市,不像江家小公主只會守成,怕東怕西地沒有一點大刀闊斧的魄力。

    「是呀!江董的事業當然要由他的公子繼承,一個小女孩能成什麼大事,擺擺樣子罷了。」呸!憑你也想搶權,真是糞坑的老鼠,甩不掉一身屎味。

    「就是、就是,我老早就叫她不要做了,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女孩家最好的歸宿是嫁人,可她就是不聽,妄想做男人的工作。」真是賤骨頭。

    「沒錯,這男人的工作她實在不該搶著出頭,要安於本分,別讓人笑話牝雞司晨。」許茂財特意強調是「男人的工作」,暗指宋映慈是婦道人家,最好別插手男人的事。

    可書讀得不多的宋女士哪聽得懂他的暗示,一心只想著要怎麼做才能拿到更多的錢,讓自己過得更舒適。

    「什麼母雞吃蟲?」雞不吃蟲吃什麼?

    眾人的視線投向江暮春,對他自曝其短的教育程度感到憂心,他要不靠著江家餘蔭,恐怕沒法在社會立足。

    「是牝雞司晨,叫你讀書不讀書,老是玩車泡妞,一點出息也沒有。」連帶著她也沒臉見人,出了個敗家子哥哥。

    「江暮夏,你以為你很能幹嗎?三年高中當五專念,還差點畢不了業,你好意思說我。」半斤八兩。

    江暮夏神氣地抬高下顎,「至少我有畢業,而你是肄業,起碼我比你強。」

    「哈,跟我比有什麼用,你怎麼不看江垂雪樣樣比你強,不要以為搶了她的男朋友就是贏,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只有她在窮開心,撿人家不要的。

    「要你管,你還不是看上不男不女的人妖,想硬上卻被人踹得不能幹那碼事,你得意個什麼勁?!」真是丟人現眼。

    她不提自己也曾要獻身,想把美麗如女子的男孩占為已有,甚至說出要包下他的傻話,結果下場慘不忍睹,備受驚嚇地落荒而逃。

    「你……」

    「你們兄妹不要再互揭瘡疤了。宋女士,你也管管你的孩子,我們今天的聚會不是看你的兒女鬥嘴,而是想辦法突破目前的困境。」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許茂財對宋映慈母子三人並無好感,相反的還很厭惡他們粗俗的行徑,但為了共同的敵人,他勉強放下身段,與之為伍。

    而他所謂的困境在場的人都聽得懂,那就是拉江垂雪下台,他們再各憑本事擠上她的空缺。

    「聽到了沒,還不安靜。」宋映慈先怒斥兒女一番,然後虛偽地堆滿笑。「許經理,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好主意,不就是你們男人作主,看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再開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她當然有很惡毒的法子可用,可又怕萬一事情沒成,所有的罪過都往她身上推,她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成了代罪羔羊。

    「說得也對,女人能辦得了什麼大事。」他輕視女人能力的言語讓宋映慈暗自咬牙,一股悶氣往上竄。

    「總經理,你別悶著不吭氣,我們可是以你馬首是瞻,你提出個道理來,好讓我們琢磨琢磨。」

    始終像局外人,淡然以待的董至誠面露微笑,端著高腳杯敬了眾人一杯,他不急著開口,徐緩的清了清痰,慢條斯理的吊足胃口,而後才抬起眸正視。

    「稍安勿躁,別悶著頭髮火,不過是兩個歲數加起來不到半百的年輕人,瞧你們就自亂陣腳,沉不住氣了。」一時得意罷了,不代表永遠風光。

    幸好他未雨綢繆,早做準備,料定了會有這麼一天,才不致如同他們這般手忙腳亂,怨聲四起,不知所措地等著被將軍。

    「我們也曉得是兩個毛沒長齊的小鬼,可那個滑頭小子有氣死聖人的本事,我都被他氣得白髮多了好幾根。」古里古怪又邪門得很。

    「許經理,別惱了,我們這些老幹部的經歷還不如初生之犢嗎?你要收收你的壞脾氣,別老和他們槓上。」吃虧的是他。

    太躁進了,藏不住野心,他就是仗勢著公司元老身份而氣焰太盛,才會是第一個拿來祭刀的對象。

    「我這個性打年輕衝到這把歲數,還能改得掉嗎?你該聽聽那小子的口氣有多猖狂,好像我許茂財只是倚老賣老的老賊,霸著肥缺不做事,專偷公司的資產。」

    不想不嘔,越想越嘔,明明是老資歷的員工,社會歷練也有一定程度,可那小子短短的幾句話就削得他啞口無語,顏面盡失,那張嘴簡直比刀鋒還利。

    怎麼說他也對公司貢獻良多,打從老董事長時代到今日,將近四十年歲月的勞心勞力,有幾個人的資歷能比他老。

    而今卻被個沒沒無聞的小輩糟蹋,讓人當成愚昧昏庸的無用老頭,他這口氣如何嚥得下去。

    他的確倚老賣老沒錯呀!江暮夏心裡所想的正是所有人的心語。「董伯伯,你要為我們禹瀚作主,江垂雪那個爛女人根本是以公報私,故意找麻煩,想逼禹瀚走投無路,自動求去。」

    「我明白、我明白,你別急。」董至誠先安撫了沒大腦的江大小姐,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男子。「禹瀚呀!你受委屈了。」

    莊禹瀚抑鬱地不發一語,看向窗外的星空。

    其實他也瞭解自己遇到瓶頸,一直想往外飛開拓眼界,可是他飛不出去,控制欲強的江暮夏始終掐著他不放,只要他一有動作她便全天監控,寸步不離地生怕他離開她。

    這次交出的作品確實差強人意,他已經創作不出流行所要的時尚感,勉強畫了幾張,敷衍交差。

    雖然自省到自身的退步,可創作者傲心本就很強,被個學理工的門外漢那樣毫不留情的批判,要他能坦然接受真的很難,他也有他的驕傲在。

    「你死人呀!董伯伯在問你哩!幹麼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難道你就不氣姓唐的小子嘲笑你過氣?」江暮夏由椅子底下狠踹了男友一腳。

    「過氣……」他苦笑著,眼神落在遙遠的不知名處。「我的創作已失去生命力,缺乏活躍的動感,時尚圈不會對死的東西感興趣。」

    「什麼死不死,你給我爭氣點,我的男朋友不能輸人。董伯伯,你得幫幫他,別讓江垂雪老壓在我們上頭。」同是江家人,怎能厚此薄彼。

    她怨父親的偏寵小妹,對他們兄妹反而不聞不問,多年來比孤兒還不如,看盡別人臉色生存才得那麼點好處。

    「放心,董伯伯不幫你們還能幫誰呢!年輕人最怕的是失志,禹瀚呀!別垂頭喪氣,希望永遠都在。」該進行下一步了。

    董至誠有計劃地拉攏對現任執行長不滿的人,表面上他是被推舉出來的公道人,實則處心積慮地安排今日的會面,不管彼此的立場是否對立。

    他在公司裡還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隨時都能癱瘓公司的正常運作,他在等待最佳時機出手,好一舉攻下執行者寶座。

    且他手中握股百分之三十,其他的小股東也被他一手掌握住,如果能把江家的股份也拿到手,那他就更有恃無恐了,將艾黛兒變成他的。

    「董總,你也別說溫吞話了,指點我們一條明路,那小子逼得我快跳河了,你想個主意讓他把錢吐出來。」什麼東西嘛!居然說她花錢太快,不許老頭子的女兒再縱容她無節制的花費。

    繼母也是母,也有奉養的責任,要個三、五百萬來當家用很過分嗎?

    「明路呀!」董至誠故作思忖地撫摸下巴,好像她的要求令人為難。

    「別再猶豫了,總經理,說不定他下一個開刀的人就是你。」沒耐性的許茂財一揮手,要他快刀斬亂麻,不用多作考慮。

    江暮夏跟著幫腔,「是呀!董伯伯,你也不想臨老失業吧?最近工作不好找,而你年紀也不小了……」當大廈管理員都不夠格。

    「對對對!給那臭小子好看,也不想想本少爺看上他是他的福氣,還敢拿喬……」

    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吐口水,一開始的平和場面已經有些失控,這邊開罵,那邊氣吼,每個人都有所不滿,氣憤難消地越說越大聲,不平的情緒也越飆越高。

    見時機成熟的董至誠清了清喉嚨,敲敲半滿的杯子,要求一室吵雜的聲音暫停一會,他有話要說。

    「其實關鍵在一個人身上,若沒有那個人,今天大家的日子就會好過些。」

    「沒錯、沒錯,從那小子來了以後,我沒一天好過。」許茂財率先發難。

    「嗯!就是那個禍害,害得我連打牌的手氣都變差了。」手頭緊的宋映慈也恨極了繼女身邊的小跟班。

    異想天開的江暮夏興奮地拍著手,「找人做掉他,以絕後患。」

    眾人一聽,倒抽了一口氣,隨即又露出肅殺神色,覺得這是個險中求勝的好提議。

    失蹤人口何其多,少個一、兩人有什麼關係,反正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佯裝不知情不就得了,誰會查到他們頭上。

    殺人,快速而簡單的解決方式。

    「咳咳!我有個更好的建議,不用殺人,你們不妨聽聽……」

    一群蠢才,居然短視得動了殺念,難怪成不了氣候。眼中精光暗掠的董至誠勾起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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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片白光掠過隨即是黑暗襲來,昏昏沉沉的江垂雪扶著發疼的額,慢慢地睜開視線模糊的雙瞳,腰上的疼痛讓她差點又昏厥過去。

    她的記憶有些混亂,呈現跳躍式,片片段段不甚清楚,有時是一個畫面,有時是一句話,甚至是一張面孔。

    大口呼著氣,動作緩慢地坐起身,她將頭置於兩膝之間低垂,勉強地讓自己回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想起她和晨陽上山拜祭父母,看到海芋田想下去走走時,一個長相絕美的女孩突然出現,自稱是晨陽的姊姊,擰著他耳朵要他回家打掃、拖地,說家裡的衣服堆到發霉沒人洗。

    第一次看他那麼狼狽,哇哇大叫不敢反抗,反倒是他大姊修養極佳的向她道歉,指家有孽子難管敦,等她帶回去剝一層皮後再還她。

    怔愕之餘,兩人消失在面前,悵然若失的她有點無法自處,少了一個人在身邊不知道竟會那麼寂寞,幾乎要吞蝕她的心。

    然後呢,她又做什麼?

    「我回家了……不,不是回家……是往山裡走……有廟……不對,是民宿……」她還點了一杯香濃咖啡看風景想轉換心情。

    想到這裡,江垂雪的記憶為之中斷,隱約中有人在跟她說話,她不知回了什麼,那人用長條木棒往她身上一揮……

    噢!好痛,摧人心肺,痛得無法直起身,像熱油倒在後腰,燒灼的痛感蔓延整個背,讓人連呼吸都覺得痛苦難當,幾近喘不過氣來。

    到底是誰傷害了她?她又在哪裡?為什麼她頭痛得什麼都想不起來。

    驀地,門被拉開,一道光由門外透入,她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卻看不清楚靠近的人是誰。

    「雪兒,不要出聲,安靜地聽我說,你被綁架了,待會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你不要擔心。」

    咦,這聲音、這聲音……好熟,她認得聲音的主人……「禹瀚?」

    「噓!小聲點,不要讓外頭看守的人聽見,我是偷偷溜進來的,不能被人發現。」莊禹瀚壓低聲音,輕手解開她腳上的尼龍繩。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他出現的時間點太奇怪了,啟人疑竇。

    昏暗的光線遮去他眼底的落寞。「別問,我先帶你出去。」

    「為何別問,我……噢!疼……」好痛,身體快要痛裂開了。

    「怎麼了?」他緊張地扶住她的手,不敢隨便扯動她。

    「我……我好像受傷了……」不行,太痛了,她沒有辦法移動。

    「什麼?!受傷了,嚴不嚴重?」他忘了兩人已不是情侶,急忙地要掀開她的衣服一瞧。

    察覺他動作的江垂雪按住掀衣的臂膀,搖著頭。「不礙事,你幫我通知晨陽,讓他帶人來救我。」

    他一怔,面露陰晦森然的神色。「我就不行嗎?就算你不再愛我,我們還是朋友,你有必要捨近求遠的推開我?」

    他是做錯事,但不表示會一錯再錯,優柔寡斷是他性格上一大缺點,才會讓兩人漸行漸遠,築起一道橫亙其中的高牆。

    「我……」她默然。

    人在危急時,第一個想到的是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她不假思索的喊出男友的名字,是因為信任,她相信他會不顧一切地救出她,只因愛她。

    而對莊禹瀚,她怕欠下一份人情吧!在她無法回報他想要的感情時,她不想兩個人有太大的牽扯,免得日後見面不自在。

    「我是對不起你,但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雖然錯已鑄下,我還是希望能有所彌補,暮夏的愛毀了我的人生,我已經沒辦法再忍受了。」到此為止,他願面對所有後果,即使身敗名裂。

    「你想怎麼做?」原諒才能繼續前進。

    「我要跟她分手,然後出國進修,三、五年內沒有成就絕不回國,你會等我嗎?」他仍抱著一分希冀。

    頓了頓,江垂雪將手覆在他手背。「我有男友了,我很愛他。」

    「可是他年紀比你小,你不怕他變心嗎?」他完全不看好這段感情,分開,是遲早的事。

    「怕。」她噙著溫柔的笑意,眼含深濃的愛。「可是怕又如何?我還是愛他,愛會讓人變勇敢,我想試著和他走下去,直到我們不想再愛了。」

    「你變了。」變得堅強,而且自信。

    「人不變怎會成長呢?你快走吧!不要受我連累,我擔心晨陽找不到我會焦急,你幫我轉告他一聲,說我沒事,要他安心。」那人很任性,一遇到和她有關的事,馬上會變得非常恐怖。

    魔性的美男子。

    「不,我一定要帶你走,機會若錯過了不再有,要我丟下你不管是不可能的。」他的良心不允許。

    「禹瀚……」他太傻了。

    以她目前的情形只會拖累他,別說是離開了,光是走到門口都相當困難,肯定輕易叫人發覺,到時兩人都走不掉。

    「想走?!你們也未免太天真了,好不容易把人綁了來,以為能輕易逃脫嗎?」

    正當莊禹瀚彎下身想將江垂雪攔腰抱起時,半掩的門扉突然被大力推開,雙手環胸的宋映慈走了進來,身後是她怒氣沖沖的女兒,以及一個叼著煙的男人。

    「宋夫人,都是自家人,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嗎?」得饒人處且饒人,予人方便也等於給自己留後路。

    「嗯哼!別說得好聽,早知你難忘舊情,一心想與這臭丫頭復合,我防你很久了,只有暮夏傻呼呼的相信你,一再跟我保證你不會窩裡反,結果呢?」事實令人難堪。

    早說過最不可靠的人就是他,身在魏營心在漢,根本沒半點真心,偏偏被愛沖昏頭的女兒不信邪,非要拿愛情來賭一賭。

    現在可就證明放錯感情愛錯人吧!男人的花言巧語全都不能信,只有鈔票不會背叛人,她要早在他身上挖點錢就不會落得兩頭空。

    「不對就是不對,不能為求私利而害人,我做的是正確的事,你和暮夏不要受人利用……」

    他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咭咭怪笑聲打斷。

    「喲!喲!喲!說得多動聽呀!想英雄救美也要秤秤自己有多少斤兩,看在女兒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以後要對她好一點,知不知道。」人不為己那還是人嗎?

    「我不……」莊禹瀚才剛要開口,就被氣紅眼的江暮夏拉走,不讓他有機會和前女友舊情復燃。

    當年江冬生雖娶了宋映慈為繼室,但他並未讓她住進大宅,而是另外置屋安排母子三人住進去,現下成了囚禁江垂雪最方便的處所。

    「小雪,咱們母女倆好久沒聊聊了,你說該從什麼地方聊起好呢?」宋映慈掩著嘴,咯咯輕笑。「啊!對了,就從你手中的持股聊開如何?」

    她指上的鑽戒閃得刺目,一身穿金戴銀的,想用價值不菲的珠寶來突顯貴氣卻更顯俗氣。

    「這是你綁架我的目的?」她訝然。

    「不然你全身上下還有什麼值錢的地方,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拿那麼多股份也不怕吃噎了。」她一個人能用多少,不如全給他們母子。

    江垂雪錚定地說道:「那不全然是我的,我只是代小舅保管而已。」

    啪地!宋映慈一巴掌揮過去,她左頰上立即出現紅腫的手印。

    「少跟我打馬虎眼,誰不曉得那只病雞時日無多,他早把名下的資產全過繼給你,我跟你好聲好氣的談是給你面子,你不要逼我對你不客氣。」敬酒不吃吃罰酒。

    「如果我不給呢?」外公的事業不能斷送在她手裡。

    「不給?」末映慈冷笑地一使眼神,身後的男人立即走向前。

    有錢好辦事,男子高高舉起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往她背上一揮,她頓時想起所有的經過,就是這個叫老K的年輕男子要她跟他走,她不從,他便狠心地打暈她。

    痛,在身體蔓延開來,她不想示弱的咬著牙,忍受著一棒又一棒的毒打,直到宋映慈喊了一聲停,他才住手地退下。

    「想清楚了沒!小雪,我對你已經很寬厚了,只要股票不要你其他的財產,不像你父親那個沒良心的,除了這幢房子外,什麼也沒留給我。」存心要餓死她。

    江垂雪聽出端倪。「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呢?不是父親給你的?」

    「哈!江冬生最寶貝的人是你,他怎麼可能把股票給我,是我趁他神智不清時騙他簽名,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以為是你拿走的。」幸好她還有點小聰明,懂得先下手為強,才有今日的好日子。

    「什麼?!」原來她是用這種方式取得。

    「小雪,不想再受皮肉痛就把名字簽了吧!免得傷和氣。」宋映慈將讓渡書往地上一丟,要繼女配合。

    她看都不看一眼的說:「不。」

    「不?」好樣的,非逼她出絕招不可。「小伙子,我這女兒皮薄肉細的,你小心點伺候,可別把她玩死了,我還得找地方埋屍。」

    「是,夫人。」

    老K淫笑地走向江垂雪,邊走邊解衣服的扣子,一件件往旁一扔,等走到她面前時只剩下一條底褲,他毫不遲疑地迅速脫下,赤身露體朝她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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