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滄狼 第五章
    夜裡,聶子秋帶著著男裝的紫妍,來到了準備趁夜出發的海狼幫商隊。

    「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掌櫃那邊會替你準備盤纏的。」聶子秋交代道。

    「嗯,謝謝子秋大哥。」紫妍答道。

    「對了,你知道最近幫主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嗎?」聶子秋歪著頭問紫妍。

    「有嗎?」紫妍冷冷的回話。

    「嗯,最近幫主好像挺喜歡找我麻煩的,還常莫名其妙的說想娶妻就努力多掙點錢,別讓妻子跟著受苦。我實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說過要娶妻了嗎?」聶子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哼,你是沒說,是我說我要嫁給你。」紫妍悶哼了一聲。

    「嫁……嫁給我?!」聶子秋驚叫了起來。

    於是紫妍將李婉婉的行為,跟前日與尉遲滄琅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全說給聶子秋聽。

    「真是個瞎眼幫主!但是我說紫妍妹子,你也不該胡來說你願意嫁給我啊,這下我怎麼都說不清了。」聶子秋哭笑不得的說。

    「怎麼?連子秋大哥都嫌我啊!娶我為妻當真這麼糟嗎?」紫妍生氣的說。

    「如果你心中沒人,娶你當然好了。」聶子秋笑笑的說。

    「我心中哪有什麼人,你別亂說!」紫妍忍不住紅了臉。

    「好,沒人,就當我亂說。雖然幫主是瞎子,而且還迷迷糊糊的,可我看得可清楚明白得很。」聶子秋話中有話的說道。

    「子秋大哥,我還是不信任李婉婉,你得多花些心思看著她。」紫妍擔心的說。

    「放心吧,她若敢對幫主動手,我會讓她生不如死的。」聶子秋保證的拍了拍胸膛。

    紫妍趁著天尚未亮,偷偷的潛入了醉花樓。要知道這種溫柔鄉可是越夜越熱鬧,所以只有在這時候,該睡的全睡了,她才好動手。

    紫妍進入了牡丹房,將手中那幅她仿歐陽大人畫的桃花林,跟真跡調了包。

    正當她準備離開,屋外突然傅來凌亂的腳步聲,紫妍立即打開窗跳出。沒多久,她就聽到武靖夫的命令聲:

    「把牆上所有的畫通通帶走!」

    「大爺,這些畫可是奴家吃飯的傢伙,大爺求你手下留情啊!」許嬤嬤尖聲哀求著。

    「這些畫現在全歸皇上的,你若有怨言,跟皇上說去!除了這六幅畫,還有沒有沒拿出來的?」武靖夫凶狠的問。

    「沒有了,歐陽大人就留下這六幅畫而已。」許嬤嬤哭喪著臉說。

    「哼,那最好!萬一被我查到了還有私藏的畫沒有拿出來,你就等著被砍頭!好了,走了!」武靖夫吆喝一聲,便領兵離去。

    蹲在窗口下的紫妍,等到士兵全部離開後,也不敢多耽擱的離開了醉花樓。

    紫妍一路來到城外的樹林中,她找了一處隱密的地方,打開了那幅畫。

    紫妍仔細的盯著畫上的桃花林,除了她之前發現的地火陣外,她實在看不出來還有什麼特別之處。突然,紫妍把畫翻到背面,對著光線看著。沒想到由後看到的桃花林,變成了密集的森林,排成了七星陣。

    「七星……七星……祁興?!難道歐陽大人是在祁興鎮?」紫妍興奮的跳了起來,決定自己先到祁興鎮去探探。

    紫妍回到了千海客棧,本想將信託掌櫃的送回寨子,結果遇上了胡牛順正準備運米糧回寨子,紫妍便將信交給了胡牛順,然後獨自一人前往南方的祁興鎮。

    「啟稟皇上,屬下從醉花樓搜到了六幅歐陽治的畫。」武靖夫恭敬的說。

    「將它們打開!」尉遲風雲寒著聲下令。

    「是!」六個士兵立刻將畫打開,站在尉遲風雲跟諸位大臣面前。

    尉遲風雲仔細盯著一幅又一幅的畫。他後悔當初太大意。歐陽治提出辭官時,他只高興少了一個阻礙,本想殺了他,但念在他為北騄國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加上母后又為他求情,他就放過了他。

    因此沒有想到父皇跟歐陽治曾是生死之交,遺詔極有可能在他身上。還好,他想起父親非常喜愛歐陽治的畫,歐陽治也會故意在畫中暗示父親發生的事,以考驗父親的解謎能力,因此他懷疑歐陽治也許會在畫中暗示玉璽的位置。

    「如何?你們有誰看出個所以然?」尉遲風雲冷冷的問著底下的臣子。

    「這……臣實在看不出來有何異樣。不過這幅桃花林,臣可以確定不是歐陽大人的真跡。」柳大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尉遲風雲立刻拿起那幅畫。

    「豈稟皇上,屬下聽許嬤嬤說,幾日前,耘妃的妹妹曹紫妍曾帶兩名陌生客人到醉花樓,聽說是大漠來的客人。其中一名客人,曾經跟許嬤嬤開口要買下桃花林的畫,許嬤嬤不賣,沒想到最後那客人倒把婉妃買下了。」武靖夫稟告著。

    「婉妃?!」尉遲風雲神情不悅的看著武靖夫。

    「小的該死!是買下了李婉婉。」武靖夫惶恐的說。

    「可知那買下李婉婉的人是誰?」尉遲風雲眼露精光的問。

    「許嬤嬤說她從未見過。」武靖夫答道。

    「曹紫妍,你居然還活著?!朕以為你應該被海狼幫的人給殺了,看來……朕太小看你了!」尉遲風雲冷著臉,靜靜的看著那幅桃花林的圖。

    「馬上派人到千海城,要他們暗中搜查曹紫妍的行蹤。找到後,跟蹤她。朕倒要看看她究竟為誰辦事。」尉遲風雲聲音如冰的下著命令。

    紫妍花了四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祁興鎮。她找了家客棧坐了下來,正當她準備叫夥計時,聽到隔壁桌傳來了歐陽治三個字,她忍不住側耳聆聽。

    「現在祁陽縣每個人都在打聽誰是歐陽治,賞金十萬兩黃金啊,吃個三代都吃不完。」高瘦的男子興奮的說。

    「打聽?笑話,打聽得到嗎?人家知道還會告訴你嗎?早就報案領賞去了。不過單是祁陽縣就有十多個鎮,光是咱們祁興鎮就有上千戶人家,想賺這十萬兩黃金,除非是自家人報案了。」矮胖男子無奈的笑了笑。

    紫妍心中喊了一聲糟,她得盡快找出歐陽大人。但是那矮胖男子說的沒錯,這祁興鎮那麼多戶人家,該怎麼打聽好呢?

    「這位姑娘,喝些什麼?」店小二有禮的打著招呼。

    「麻煩給我來壺茶,一盤饅頭、兩個菜就行了。」紫妍交代著。

    「馬上給你送來。」

    「對了,店家大哥,請問這祁興鎮附近可有桃花林?」紫妍問道。

    「桃花林?這倒沒有。不過在鎮外的求天山,倒是長了不少七星樹。」店小二說。

    「七星樹?」紫妍訝異的問,她從來沒聽過這種樹。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樹叫什麼。很久以前,祁興鎮沒有幾戶人家,也不知從何時起,求天山開始長了不少高壯的樹。說來也巧,從那時候起,不少其它城鎮的財主商人,紛紛到了祁興鎮蓋房子做生意,祁興鎮也就越來越旺盛,後來鎮裡的人就管那些樹叫祁興樹,叫著叫著就成了七星樹了。」店小二熱心的解釋著。

    「那林子裡可有住人?」紫妍問道。

    「小的只聽說有人常在林子裡遇見一位老先生,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那老先生也不跟外人打交道。只不過,小的從沒有見過就是了。」店小二搔了搔頭說。

    「謝小二哥。」紫妍笑了笑,遞了一些碎銀子給小二。

    「謝姑娘賞賜!」店小三局興的離開。

    吃過飯後,紫妍立刻往求天山出發。繞過了羊腸小徑,紫妍來到了林子內。

    「姑娘,請留步。前面樹林密佈,有不少狼只,請姑娘勿再往前。」一位身穿布衣的老人家突然出現在紫妍面前。

    紫妍頓了頓,停下了步伐,小心打量著眼前的老者。

    「老人家,我想找住在林子裡的人家,不知老人家可否給個方向?」紫妍恭敬的說。

    「姑娘可能要失望了,這林子裡並沒有住人。天快暗了,姑娘還是快走,以免在林子裡迷路。」老人家勸她道。

    「那老人家為何這麼晚了,還住樹林裡去?」紫妍笑問道。

    「這樹林我太熟了,天黑天亮對老夫而言都無大礙。老夫得到林子裡撿些乾柴,恕老夫先告退了。」

    老人家說完,便準備往密林走去。

    「歐陽大人,沒想到這麼久不見,您的身子反而越來越健朗。」突然,武靖夫的聲音自紫妍的身後傳來。

    歐陽治如遭雷擊般的僵硬著身子,他慢慢的轉過身,看著圍住自己的士兵。

    紫妍驚恐的看著武靖夫,她沒想到自己被跟蹤了!

    「曹姑娘,真是謝謝你幫我們找到了歐陽大人。」武靖夫得意的看著紫妍。

    紫妍從歐陽大人的眼中看到了憤怒與責備,她知道自己再解釋什麼都沒用了。

    「武大人,老夫早已經辭官,不知道武大人千里迢迢來找老夫有何貴事?」歐陽治冷靜的問道。

    「只要歐陽大人把先皇遺詔交出來,我們馬上調兵回宮。」武靖夫大聲說。

    「武大人,你說笑了吧,先皇遺詔怎麼會在老夫身上!」歐陽治嗤之以鼻。

    「歐陽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果歐陽大人太固執的話,我們只好請你到皇上跟前說了。」武靖夫威脅道。

    「哼!我歐陽治年紀一把了,就剩這身臭皮囊,你以為我在乎嗎?」歐陽治凜然的看著武靖夫。

    「來人啊!把歐陽治帶走,然後找個轎子送曹姑娘回去見聖上。」武靖夫眼露嘲諷的看著紫妍。

    紫妍愧疚的看著歐陽治,無奈的跟著武靖夫回宮。

    「幫主!不好了!」左汗匆匆忙忙的奔進了大廳。

    「我說左汗,什麼事要這麼慌慌張張的?」聶子秋不耐煩的看著滿臉汗的左汗。

    「城裡來消息說,歐陽大人被抓到了!」左汗心急的說。

    「你說什麼?歐陽伯父被抓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行蹤不是沒有人知道嗎?」尉遲滄狼繃著臉問道。

    「聽說……聽說……」左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唉喲,急死人了!你說話啊!」聶子秋忍不住大聲吼著。

    「聽說是紫妍帶著武靖夫找到歐陽大人的。現在紫妍被迎回宮中,而且將被封為貴妃。」左汗終於一口氣說完了話。

    頓時,大廳中一片死寂。尉遲滄狼蒼白著臉,跌坐在椅子上。

    「不……不可能的……紫……紫妍不會做這種事的……」聶子秋不相信紫妍會這麼做。

    「二幫主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們看我在紫妍房裡找到了什麼。」李婉婉突然從門口冒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畫著北騄國如何攻入海狼幫的佈陣圖,遞給了尉遲滄狼。

    「我一直以為那丫頭是個好女孩,沒想到她居然會出賣海狼幫!」左汗憤怒的說。

    「左汗,要弟兄們晚上加強防備。子秋,傳個話給外頭,要他們千萬當心。等你處理好後,到我房裡來一下。」尉遲滄狼快速的交代。

    左汗與聶子秋接到命令後,立即分頭去執行任務。

    「幫主……紫妍那丫頭,也許只是一時糊塗,等找到她再仔細問清楚。」李婉婉溫柔的安慰尉遲滄狼,但心中卻極妒忌曹紫妍。那麼醜陋的女人,尉遲風雲居然會要她!這筆帳,她一定要討回來。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尉遲滄狼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可是,幫主……是……」李婉婉看著尉遲滄狼嚴厲的臉色,只好悻悻然的離開。

    當夜。

    「幫主,我不相信紫妍會出賣海狼幫,否則她就不用醫治幫主的眼睛了。」聶子秋著急的說。

    「子秋啊子秋,最毒婦人心,難道我受的還不夠嗎?我不會再相信任何女人了。更何況,既然她已經查出歐陽伯父的行蹤,為何不先捎個信回寨子?除非她有其它的打算。現在看來,這打算已經很清楚了。」尉遲滄琅寒著臉看著手裡那張紫妍畫的地圖。

    「可是……」聶子秋想試著為紫妍辯護。

    「夠了!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聽到曹紫妍這個名字。傳令下去,凡抓到曹紫妍的人,重重有賞。現在,我們不得不假設尉遲風雲已經知道海狼幫寨子的位置,所以計劃必須提前進行。」尉遲滄琅厲聲說。

    「是!幫主。」聶子秋不再多說的離開。

    尉遲滄琅在聶子秋離開後,顫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不知道為何聽到紫妍將下嫁給尉遲風雲的消息,居然會比親眼看到李婉婉躺在尉遲風雲懷裡時更加令他難受。

    他再也受不住的一掌掃落了桌上的茶壺、杯子,然後步出這令他感到窒息的屋子。

    紫妍焦急的在獄中走來走去。她已經跟關在牢裡的歐陽大人解釋了半天,但是歐陽治一聲也不吭。她知道此時定有獄卒在外偷聽,想探知她與歐陽治的談話,因此她無法跟歐陽大人明著說。唉,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夠了!別走了!」歐陽治突然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紫妍立即抓著鐵欄杆,看著坐在地上的歐陽治。

    「歐陽大人,請你相信我!」

    歐陽治依舊沉默不語。一會,他站了起來,慢慢的往紫妍抓著的鐵桿邊坐下。

    「先告訴我,你為何能破我畫中的謎?」歐陽治冷淡的用根稻草在地上的沙子上寫著。

    「小女曾學過五行八卦陣,所以才看出了畫中玄機。」紫妍立即依樣在地上寫著。

    「這樣看來,令師倒是教出了好徒兒。你的師父是誰?」歐陽治繼續寫著,眼裡透露著一絲玩味。

    「小女的師父是藺獨孤,只不過小女三年前就不知道師父的行蹤了。」紫妍又寫道。

    「藺獨孤?你說令師是藺獨孤?」歐陽治快速寫著,訝異的看著紫妍。

    「歐陽大人,您認識我師父嗎?」紫妍驚訝的問。

    「也難怪,名師高徒!師弟不簡單!哈哈哈……」歐陽治突然笑了起來。

    「師……師弟?歐陽大人,您說老爹是您的師弟?」紫妍不敢相信的看著歐陽治,壓低聲音問道。

    「當初我們同拜達勃仙人為師,只是藺師弟的悟性比我強多了,他很快就將師父所傳授的五行八卦還有醫術學了九成;而我,因為悟性不夠,僅得五成。沮喪萬分的我,當時決定放棄所學回鄉種田,沒想到在路上卻無意間救了先皇,當時不知道先皇身份的我,便跟先皇成了無話不談的莫逆之交。因此,先皇要求我跟在他身邊,我就這樣陰錯陽差的在宮中陪了先皇數十年。」歐陽治神情黯然的歎了口氣。

    「難怪歐陽先生會在圖中排八卦陣。但是大人既然要隱居山林,為何又要在圖中暗示所居呢?」紫妍不解的寫道。

    「我只是期盼也許有朝一日,我想見的人會藉著這畫找到我。」歐陽治寫道。

    「既然你不是尉遲風雲派來的,又為何千方百計的想找出我?」歐陽治輕聲問道。

    「我是幫忙尋找桃花仙子之人找尋歐陽先生的。您的期盼,老天爺准了。」紫妍俏皮的以暗喻的字眼快速的寫著。

    歐陽治如遭雷擊一般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紫妍。

    「你……說……什麼?」歐陽治睜大眼睛,深怕自己錯聽了紫妍的話,緊緊握住了紫妍抓住鐵條的手。

    「歐陽大人沒聽錯。」紫妍知道隔牆有耳,不願明說。

    歐陽治突然忍不住,淚水就像崩堤似的流了下來。

    「歐陽大人!」紫妍緊張的拉住歐陽治的手。

    「哈哈哈!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歐陽治又笑又流淚的喊著。

    「是啊,但是現在我們可慘了。」紫妍哀怨的說。

    「慘?此話怎說?」歐陽治不解的看著紫妍。

    「歐陽大人,您被抓進來可說都是我的錯。雖然我不知道尉遲風雲如何找到我的,但既然他注意到我,那表示他已經懷疑我投效海狼幫了。」紫妍立刻又蹲下寫著。

    「海狼幫?你是說他在海狼幫?」歐陽治驚訝的在地上快速揮動著稻草。

    「嗯,幫主。」紫妍輕聲回道。

    「所以尉遲風雲才會故意放消息說我幫他抓到了您,而且要娶我為妃。這樣一來,海狼幫就不會再相信我,也必定會派人來抓我。尉遲風雲就是要故意讓我被抓,他再暗中跟蹤,這樣就能找到海狼幫了。」紫妍繼續寫著。

    「藺師弟果真找到了一個聰明的好徒弟!」歐陽治讚賞的看著紫妍。

    「只是萬一真讓海狼幫帶走你,他們會如何待你?」歐陽治擔心的問。

    「背叛海狼幫,必須受鞭刑一百鞭,然後挖去眼睛、割掉舌頭,丟到大漠中。」紫妍頭皮發涼低聲說道。

    「這可怎麼辦?」歐陽治心驚的問。

    「我希望幫主不會相信。更何況我早就將您的消息送給他了,他應該會知道事有蹊蹺。」紫妍心中忐忑不安的寫著。

    「先不管這事。我擔心他們會對歐陽大人嚴刑逼問,大人你千萬要當心。」紫妍緊張的低聲說。

    「哼!我也活夠了,大不了命一條。」歐陽治憤怒的說。

    「不,不行!我一定要想法子救你。」紫妍在地上寫著,然後站了起來左右踱著步。

    「紫妍姑娘有此心意,老夫心領了。這是老夫的命,罷了!」歐陽治重重的歎了口氣。

    突然,紫妍驚叫一聲跳了起來。她高興的隔著鐵桿在歐陽治的耳邊嘀咕著:

    「歐陽大人,如果他們問你遺詔之事,想辦法騙他們到先皇的皇陵。我要你走青龍路……」

    「如何?可有聽到他們兩人說了些什麼?」尉遲風雲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獄卒。

    「啟奏聖上,歐陽大人跟曹姑娘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話,只聽到歐陽大人生氣的說:『我也活夠了,大不了命一條。』」獄卒戰戰兢兢的答著。

    「哼!這兩人倒是聰明,知道有人偷聽。算了,先去把歐陽治給我帶上來!」尉遲風雲煩躁的揮了揮手。

    「是!」獄卒不敢稍有耽誤,立即奔向監牢。

    不久,獄卒便將歐陽治押至大殿上,讓他跪在尉遲風雲面前。

    「歐陽大人,好久不見。朕可真想你啊!」尉遲風雲走下了龍椅,站在歐陽治面前。

    「謝皇上厚愛。只不過老朽不知道皇上千里迢迢的把老朽帶來,所為何事?」歐陽治冷靜的說道。

    「歐陽大人,今天朕如果心情好,可以奉陪你一整天。但是,很不巧的,朕已經受夠了。如果你不趕快將遺詔交出來,你兒子跟你孫子我就一天砍一個,直到你說了為止,你看如何?」尉遲風雲懶懶的說。

    歐陽治驚慌的看著尉遲風雲。

    「沒錯,我已經要人到燕城帶你兒子全家來了。來人啊!將歐陽浩天帶進來!」尉遲風雲喝令著。

    突然,侍衛隊長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什麼事?」尉遲風雲怒問。

    「稟皇上,歐陽浩天一家在回藜城的路上,被海狼幫所劫。」侍衛長渾身顫抖的說。

    尉遲風雲不發一語的坐回龍椅,雙掌交握,一雙眼睛充滿冷酷的看著侍衛長。

    「帶下去砍了。」尉遲風雲緩緩的說。

    「皇上請饒命!皇上請饒命!」侍衛長尖叫著被拖了出去。

    「既然歐陽浩天這麼幸運,那只好將刀用在歐陽大人身上了。我會一刀一刀的慢慢在歐陽大人身上劃著,直到歐陽大人說出來為上。歐陽大人,千刀之刑可不好受啊,活不下偏又死不了,萬一這刀子不小心劃深了,手臂胳膀斷也斷不了的懸著,嘖嘖嘖,這滋味怎好受啊!你說是嗎?歐陽伯父。」尉遲風雲尖銳的看著歐陽治,聲音充滿殘忍。

    「遺詔確實不在我身上,先皇將它藏在皇陵之中。」歐陽治答道。

    「皇陵?不可能!我翻遍了皇陵每一處,並無遺詔的蹤影。」尉遲風雲駁斥著。

    「如果不相信,皇上可以帶老朽到皇陵,老朽會將遺詔找出。」歐陽治回答得不急不徐。

    尉遲風雲仔細的看著歐陽治,想從他臉上找出些蛛絲馬跡。但歐陽治一臉無畏的回視他。

    「歐陽大人為何如此爽快的招供?既然如此,當初又何必想盡辦法隱身山林?」尉遲風雲懷疑的盯著歐陽治。

    「因為老朽沒有想到會被找出。更何況皇上都已經登基為王了,而三皇子也已離世,那遺詔已是無用之物,老朽不想為無用之物受千刀之刑。」歐陽治鏗鏘有力的說。

    「哈哈哈!歐陽大人的確是聰明人。來人啊!備轎!準備出發到皇陵。」

    一行人來到了皇陵,歐陽治跪在先皇的棺木之前,叩首跪拜。

    「行了!我父皇心領了。快說!這遺詔在何處?」尉遲風雲不耐煩的問。

    「就在那面牆後。」歐陽治指了指右邊牆。

    尉遲風雲走到右邊牆,用手敲打著。

    「因為老朽只聽先皇說過,並未真正見過那藏處。只知必須鑽入那洞,那洞極窄,僅可容下一人,不知皇上可否容許老朽過去試試?」歐陽治恭敬問道。

    尉遲風雲看了看歐陽治,認為他也跑不出皇陵,便揮了揮手讓他到牆邊。

    歐陽治照著紫妍告訴他的位置來到了牆角邊,用力推開了一個石頭,果然有個洞跑出來。

    歐陽治作勢勉強擠入穴中,其實那穴可立三人。他故意敲敲打打,像是在找東西一般,然後再照著紫妍的話,打開了左邊的石門,隱入了迷宮之中。

    尉遲風雲等了半天,發現寂靜無聲,馬上要侍衛擠入洞中一探究竟。

    「啟稟聖上,裡面沒有人,右邊有個通道出口。」侍衛下來後立即稟報。

    「立刻給我追!抓到後,以千刀之刑給我伺候!」尉遲風雲大怒,將擺在供桌上的祭品全部掃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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