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麗致總算親眼見到她的丈夫了。在教堂裡氣宇軒昂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冷酷,堅毅的薄唇透露出他是個難以妥協的人物,琥珀色的眼珠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她,當牧師宣佈他們已經是夫妻後,他連一個吻也沒有給她,要不是強森叔叔一直在身旁不斷的給她鼓勵,她也許已經由婚禮中逃跑了。
如今深夜了,看著牆上的鐘,兩點四十,新婚之夜新郎不見了,她該繼續等他嗎?還是應該放棄的入睡了?
不安的,她獨自坐在床緣上,看著身上款式簡單的絲質睡衣。雖然它造型不繁複,但是足夠烘托出她穠纖合度的好身材,希望這身衣服能夠讓他滿意,尤其在他對她個人似乎極為不滿意的情況下。
她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娶她,想必是強森叔叔的逼迫才讓他不得不妥協……唉,她也不想嫁啊,要不是為了強森叔叔,她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場婚禮上的,但望著他的病容以及懇求的目光,她終於點頭了,強森叔叔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視為親人的人,任何能讓他在生命的最後得到快樂的事,她都願意去做,只是她真的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畢竟她的丈夫已經在新婚的第一夜,就展現出強烈的抗議了。
邵麗致苦笑。面對一個不愛她甚至厭惡她出現的丈夫,今後的日子她該如何過下去?她不禁開始煩惱了。
三點,唉,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她放棄的卸下拖鞋,打算上床睡覺了。
她的腳才縮進被窩裡,房間的門開了,微弱的燈光下,她的丈夫猶如天神般赤紅著眼的站在她的床前。
「你……」
「今天的婚禮還滿意吧?當希爾頓太太的滋味如何?」他譏誚的問。
「我……」抱著棉被她有點驚嚇住了,也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濃濃酒味。
艾蒙用力拉開看起來像是防禦的棉被。「少給我裝得楚楚可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哄得老頭臨死之前也要把你塞給我,但我告訴你,你只能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你休想管我,也休想以妻子的身份介入我的生活!」
她眨了眨眼,不知該對盛怒中又一身酒氣的男人說些什麼?
「你是專程來對我說這些的嗎?」她睜著受驚的大眼,終於找到聲音的問。
「廢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以後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日子,但我還是會供養你,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給我過日子,不要給我惹麻煩,聽到了沒有?!」他的口吻幾乎是恫嚇的。
「我明白了,我會保持沉靜,不會打攪你的。」邵麗致平靜的說。可以理解像他這樣一個凡事都能掌控,過慣了隨心所欲生活的男人,突然發現他的人生大事卻不能自主時的氣憤,這會她已明確的瞭解到,他不可能接受她了!
關於這點……她忍不住的吁了口氣。他們達到共識了。
這麼容易就將她打發了?她的反應讓他一愣。
「……很好,你很識大體。」醉眼模糊的視線中,他盯住了她的黑瞳。多麼漆黑的珠子,珠子的某一點泛出了神秘的亮光。「你該知道我根本不想碰你!」
「呃……沒關係……」她蠕動了櫻唇說。
這回他目光調向她的唇。「你不是我的選擇,所以我對你沒興趣!」
「嗯,我瞭解。」她朱唇微啟。
瞪著她開闔的粉紅嘴唇,他喉嚨有點乾涸發緊。「瞭解就好……」他緊盯住她的唇珠。莫非他真的醉得不輕,不然怎麼覺得眼前的唇型非常的性感,非常的引人入勝……
艾蒙想傾身向前看仔細一點,昏醉的身體一個重心不穩,撲到了她身上,密密實實的壓著她。
邵麗致吃驚的圓睜杏眼,瞪著離她只有三公分距離近的俊顏。
「你……跌倒了。」她吞嚥困難的替他說,並且急忙的要將他推離她的身體。這種姿勢太曖昧了!
「別動!」他拒絕起來,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他發現她臉上光潔得不可思議,幾乎沒有瑕疵,更看不到任何的毛細孔,眼前的唇珠更清晰了,他微微傾上前就可以品嚐……
「你說過不想碰我的!」察覺他的意圖,她火速的提醒。
艾蒙蹙眉。「我不是碰你,我是想佔有屬於我的東西。」
「我不是你的東西!」她生氣的抗議。
「今後你就得仰我的鼻息過日子了,你說你不是我的東西嗎?」生理的慾火既然被挑起,他才不想罷休,故意惡言道。
「你──」他污辱人!眼眶立即湧出淚光。
「今晚純粹是生理需求,你別想太多,我只想解決問題。」他竟大言不慚的對她說。
邵麗致全身燃起怒火。「你太可惡了!簡直是無賴!」
醉到雙眼已無法對焦的他,瞇起眼試圖讓自己將她看仔細。「你罵我無賴?」
「你的行為跟無賴沒有兩樣!」
「是嗎?」在他數度努力後,總算看清楚他新婚妻子的怒容。
但又如何?她的怒顏並沒有澆熄他的慾望,反而更激起他想在酒後發洩,既然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放著不用很說不過去,不是嗎?就當一回無賴也無所謂,雖然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他不會碰她……
但酒後的意志是薄弱的,他的大掌早就鎖住了她的身體,他的唇也已不受控制的扣住了她,今晚,他不僅碰了她,還激烈的讓她由少女變成了女人。
隔日,她在全身酸痛中醒來,她的丈夫已經離去,盯著乾淨的床單上突兀的紅漬,以及身上斑斑青紅的瘀痕,一股屈辱感由胸口湧出,她咬著唇,眼角的淚簌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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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過了下班時間,邵麗致還留在辦公室裡沒走,手裡一杯紅酒,她需要一點時間以及一些酒精來幫助她恢復鎮定。
那男人說了什麼?
他想重新認識她?
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曾關心過她,突然間的再次相遇,他竟然開口說,想重新認識她?
這是要重新追求她的意思嗎?
她不這麼認為。記得離婚前,他對她多麼的漠視,漠視到幾乎忘了她的存在,他是厭惡她的,這點她從不懷疑!若說要將他的話解讀為追求,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完全不可能的事嘛!
邵麗致喝下一口酒。但是如果不是這個意思,那又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想起當他說完這句話時,自己居然驚慌失措得逃出他的辦公室,她可以想像,當她失態的逃離時他的表情有多錯愕,他大概沒見過她像撞鬼一樣的神情吧!
懊惱的甩甩頭,乾脆地將整杯酒飲盡。她需要再多一點的酒精刺激,才能讓她不那麼慌張。
事實上,再見到他,她發現他有點不同了,他眼裡那份令她緊張的厭惡感不見了,就連冷漠的神情也消失了,她甚至看到了好奇在他眼裡閃爍,但是他好奇什麼呢?
她不解,更不解的是他為什麼要當眾「讚許」的吻她?為什麼要主動提起那段他應該視為污點的過往?
他變得好奇怪,奇怪得她都要手足無措了,她到底該如何面對他?
唉,她從沒想到會再見到他,但是既然再次見面,她不奢望兩人的關係能成為朋友,但至少能夠和諧的共事,畢竟再過不久,等台灣的「紐&艾,NEW&I 」上軌道後,他就會離開了,一切又會恢復平靜,她實在不必想太多才是。
鈴鈴∼
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是她的小寶貝來催她了。
「喂。」甩開煩惱的接起電話。
「媽咪。」電話裡傳來小男孩童稚的聲音。
「小寶貝,你又來催媽咪回家了嗎?」這小傢伙時間一到,不見她到家就會來個奪命絕魂Call,她一向不黏人這點也不知道像誰?
「這次不是我要打電話的啦,是爹地要我打電話來問你,為什麼還不回家?」
「爹地?」她吃了一驚。
「是啊,住在美國的爹地來看我們了,他要你快快回家喔!」濃濃的童音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身邊有人在玩耍逗他笑。
天啊,這人是誰?艾蒙嗎?他怎麼會去她的住處找她?
可是萬一不是,是誰闖進她的家了?
「瑪莉不在嗎?她怎麼可以隨便放人進家裡去?」瑪莉是她的菲傭,她怎能這麼沒有警戒心的讓陌生人闖入!
「她在,是我讓她開門的,還有,我不是隨便的人,我是漢克斯的父親!」電話裡傳來艾蒙不悅的嗓音。
邵麗致一窒。果然是艾蒙,仔細一想!他想知道她的地址並不難。
「你怎麼會去我家?」她鎮定下來後問。
「我來看兒子。」他聲音繃繃的,顯然不高興她會這麼問。
「看漢克斯?可……可是漢克斯跟你不熟,你就這樣出現會嚇到他的。」
「你剛才和他講電話時,有感覺他受到驚嚇嗎?」他反問。
「他……」漢克斯似乎很開心,他沒有被嚇到。
「我是他父親,他第一眼就認出我來了。」艾蒙驕傲的說。
「媽咪,爹地跟電視上以及照片上的一模一樣耶,他是爹地沒錯啦,你快點回家,爹地等著你回來一起吃飯,咯咯……咯咯……哎呀,爹地,好癢喔,呵呵……真的好癢喔,咯咯……」漢克斯說完話,又被逗得呵呵笑個不停。
天啊,艾蒙登堂入室了,還和漢克斯打成一片了!雖然她平時會指著出現艾蒙畫面的電視新聞或照片告訴漢克斯他爹地的長相,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一眼就認出艾蒙來,而且一點也不怕生的接納了他,這還真讓她訝異不已。
邵麗致整個人怔傻住了。
「還不回來?我們餓死了!」艾蒙又接過電話說。
「呃……好,我馬上回家了。」她立即手忙腳亂的收拾起包包,一刻也不留的匆匆趕回家了。
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出現了漢克斯的笑聲。他與艾蒙相處得很好……
這樣很好,這樣很好……但是,他突然的出現看兒子,意味著什麼?他想帶走兒子了嗎?
漢克斯才六歲,依照協議還有四年不是嗎?
她心裡七上八下,不斷告訴自己,艾蒙來看兒子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雖然他以前從來沒有想要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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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你今天真慢!」一看見邵麗致,漢克斯立即跳到她身上。
她抱著兒子,一臉歉疚。「對不起,媽咪今天比較忙。」
「喔,爹地有說,你今天下午做了一個很棒的報告,應該很累。」他知道。
「艾蒙?」她抬頭看見一身休閒打扮的艾蒙,穿著拖鞋的正坐在她家客廳裡自在的看著英文報。
「你回來啦,瑪莉將菜做好了,我吃飯時不喜歡別人打攪,已經叫她下去休息了。」他說得猶如自己是主人一般。
邵麗致皺眉,不喜歡他就這樣介入他們母子的生活。「艾蒙,我們得談談。」
「好,漢克斯餓了,等吃完飯再談。」他放下報紙,站起來的說。
「對,吃完飯再說,我肚子好餓喔。」漢克斯揉著小肚子露出餓死了的表情。
她莞爾的搖搖頭。「媽咪不是說過,如果超過七點媽咪還沒有回來,你就自己先吃,瑪莉會陪你的。」
「我知道啊,可是今天是爹地第一天回來家裡,我想一家人一起吃飯,爹地也說好,他可以等你回來一起吃飯的。」
看向艾蒙,瞧見他像個一家之主般,已經逕自坐上主位,等著兒子、「妻子」就位用餐了。
無奈之餘,她只好抱著兒子,安置在離他遠一點的位置上坐下。
「我不要坐這裡,我要坐爹地旁邊。」不滿和爹地中間還隔了一張椅子,他自動的跳到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艾蒙笑了笑,摸了摸兒子的頭。他兒子非常可愛,這是他完全沒有意料到的。
「媽咪,你也不要坐那麼遠嘛,爹地旁邊還有一個空位,我們一人坐一邊,離爹地近一點。」漢克斯又指著爹地左邊的空位說。
「不用……」
「過來吧,我們一家人吃飯,近一點好聊天。」艾蒙開口了。
邵麗致瞪著他。如果不坐過去,好像顯得她小家子氣了,而且漢克斯也會很失望……她歎了一聲,挪動身體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耶!這是我們一家第一次一起吃飯耶,明天我到幼稚園時,要告訴所有的小朋友我爹地來看我了,我爹地沒有不要我,要他們不准再嘲笑我!」漢克斯喜孜孜的笑著,卻說著讓艾蒙變臉的話。
「是誰說爹地不要你了?」為免嚇了兒子,他盡量用著緩和的語氣問。
「就小朋友們啊!」他嘴裡塞進一塊豆腐說。
「他們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每次家長會都是媽咪參加,爹地一次也沒出現,而且我也沒有跟爹地說過話,雖然每年都有收到你送來的生日禮物,可是我都沒有見過你,其他的小朋友就嘲笑我是爹地不愛的孩子,有一次我還跟他們打架,媽咪知道了很生氣,還罵我是壞小孩,不該跟人打架的。」他嘟著嘴說,像是有無限委屈。
艾蒙沉著臉。他的兒子被嘲笑!
「沒事的,都是小朋友間的調皮,說過就算了,他們是無心的。漢克斯,媽咪要你別介意的,不是嗎?」邵麗致趕緊道。
「嗯,我不介意了,反正爹地也回來了,他們不會再笑我了。」他眉開眼笑的說,一副終於有爹地心滿意足的模樣。
「漢克斯,你明天幾點下課?爹地去幼稚園接你。」兒子不介意,他可介意!
「哇!爹地要來接我下課,那大家不就都看得到爹地長什麼樣子了,耶,太好了,幼稚園四點半下課,你來接我,我要把你介紹給大家!」他興奮到不行。
「瑪莉固定會去接他下課的,你工作那麼忙,其實不必這麼做。」雖然他很感激他這麼做,讓漢克斯這麼開心,但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關心起漢克斯來,難道真如她的猜測,他終於想起有個兒子了,要提前帶走漢克斯了嗎?
這個念頭讓她全身發涼……
「再忙,為了兒子也該走一趟。」艾蒙深沉的表示,內心有股對兒子的歉疚。看來他真的太忽視他這唯一的兒子了。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嗯……」邵麗致繼續忐忑不安著。
「明天你也早點下班,我們一起去接漢克斯。」他突然提出。
「一起去?」
「對,接完漢克斯,我們一起吃飯。」他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
「我想跟兒子培養感情,你必須協助我。」
培養感情?她臉色微微泛白了。
這是要帶走漢克斯前的準備嗎?
「我……」她拿筷子的手是抖的。
艾蒙發現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沒有。」她馬上提振精神的搖頭否認。
他審視了她一眼後,繼續說:「我明天會先去接你,再去接漢克斯。」
「好。」她嚥下驚慌。看見兒子此刻開心期待的表情,她能說不嗎?
「哇塞,太棒了,我明天一定會是最拉風的人了,因為爹地媽咪都來接我了,耶!」漢克斯興奮到都要跳起來了。
艾蒙看著他,向來缺乏的父愛激素居然迅速的成長。這是他兒子,長得跟他有七成像的兒子!他有點驕傲,說不出為什麼驕傲?在見到兒子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非常滿意,非常的親匿……
突然,他手機鈴聲響起。是卡特!他由會議中閃人,想必卡特應付不來了。
歎了一口氣,沒有接電話就站了起來。「我得回公司了。」他歉意的說。
「爹地要走了喔?」漢克斯失望的看著他。
但相較於兒子的失望,邵麗致倒是鬆了一口氣。
他瞧見了她放鬆後的細微表情,抿了嘴。「嗯,我們明天見。」
「明天?你今晚不回家睡覺了嗎?」漢克斯突然問。
「回家?」他挑眉。
她則是嚇了一跳。
「是啊,其他小朋友的爹地跟媽咪都是住在一起的,你來台灣當然也要回家跟我們住一起不是嗎?」
艾蒙一愣。
「呃……漢克斯,爹地另有住處,他不跟我們一起住。」邵麗致趕緊解釋。
「爹地會考慮你的想法的。」看著那小女人慌亂的神情,他忽地抿嘴一笑。住在一起,這感覺不錯!
「什麼?你會考慮?」她嚇壞了,想不到他竟然會考慮。
「當然,兒子說的沒錯,父母是該住在一起的。」他目閃詭詐。
「可是我們並不是夫──」她驚慌失色。
「這種事小孩並不瞭解,而且既然你從前沒對他提起過我們兩個人的狀況,現在也沒有必要提出來讓他疑惑。」雖然不瞭解她為什麼沒對小孩說明他們已經離婚的事,但是現在他很慶幸她沒說。
邵麗致瞪著他。「我以前不提是因為不想破壞他對家庭以及對父親的印象,但這並不表示就該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現在他還小,根本不懂我們的關係,我也不想他在這麼小的時候被迫瞭解,你忍心看見他失望嗎?」他是談判高手,簡單的幾句話,她已啞口無言。
她只能屏息的瞪著他,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總之,我不贊同你搬進來住。」她堅持道。這個屋子是屬於她和漢克斯的,沒有他的空間,她不允許他堂而皇之的侵入她工作以外的地盤。
「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討論,現在我得走了,你們繼續吃飯吧!」他蹲下身來抱起兒子親了親,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就要離去了。
她為之氣結。這男人還是一樣自大!「你──」
門已經關上了。
他根本無意聽她說的任何一句話!邵麗致氣得跳腳。該死的男人!
一旁的的漢克斯不知道她生什麼氣,逕自吃著飯,看著媽咪反常的怒紅著臉,瞪著大門。
媽咪在生誰的氣啊?
步出大門的艾蒙,並沒有立即坐上等在一旁的轎車,反而是若有所思的停駐在大樓的外面。他會突然的造訪,除了探視多年不見的兒子之外,也想看看那女人住的地方。
看著七樓散發出來的鵝黃色燈光。那裡約莫四十坪,不大,卻被那女人佈置得十分溫馨,很有「家」的味道,而他的兒子看見他沒有一絲生疏,一張口就是一聲親匿的爹地,這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他喜歡這個環境,尤其喜歡屬於那個女人的氣味,一種讓人安適怡然的氣味。
一起住……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