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典型王子 第五章
    好?

    為什麼是好呢?!

    一時嘴快隨便講講,他一定也不會認真吧……不算不算,嗚,她不要第一次談戀愛這麼隨便啦!

    啥!不行?

    是誰?是誰說不行,買東西不滿意可以退,購物頻道有七天的鑒賞期,說出的話哪有不能回收的道理。

    唐弄曙差點孬種的落荒而逃,他怎麼可以當真嘛!還怕她反悔似的捉住她細腕不放。

    這算不算終日獵雁,終於被雁啄了眼?!現世報來得又快又急,讓她來不及招架。

    「你在發呆。」她呆滯的表情也很美,像一幅寧靜的田園美景畫。

    「不,我在思考。」

    「思考?」她比較適合手捧著海芋,迎著海風微微一笑。

    「思考我為什麼會被你拐了,冒著失去所有朋友的危險和你交往。」她始終想不透這一點。

    「你瘋了。」許青芳抓著頭髮大叫。

    「你需要看醫生。」關月荷臉色慘白,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當時兩位好友驚恐的神情令人印象深刻,她們聯合起來抵制她,誓言旦旦她敢和恐怖幼稚園園長在一起,她們就和她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

    事實證明,她們的話當不了真,就像她根本無意踏入愛情的死胡同,卻糊里糊塗的同意當他的女朋友。

    這叫自作自受吧!害人不成反害己,無處申冤。

    「因為你喜歡我的吻。」風間旭二頗為得意的說道,嘴角帶著可疑的笑意。

    沒人不會笑,在於笑不笑得出來,他太開心了,難免志得意滿,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不怕他,而唯一的例外成了他的女朋友,叫他怎不高興得想笑。

    不過他還是不要笑比較好,他一笑牽動了臉上肌肉,感覺像在冷笑,看起來比平常的凶樣更加凶狠十倍,沒人不被嚇到。

    聞言,唐弄曙狠狠一瞪,朝那張讓眾人懼怕的臉捏去。「很風趣的說法,非常幽默。」

    當日她本想用慣常的招式脫身,孰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再輕輕一帶,她就穩穩地落入他懷中,濃重的男人氣息迎面而來──

    暈了,她頓時天旋地轉起來,他的唇舌細細吮吻,逗弄著她,什麼交不交往的事完全被拋在腦後,滿心只想著,這個男人的吻功真不錯,或許可以當她的啟蒙老師。

    一失足成千古恨呀!看人的外表果然不准,他明明就是吃人的老虎,她怎會把他當成可愛的小黑貓,她被自己的判斷力給騙了。

    「小曙……」

    「弄曙,或唐同學,我可不當小老鼠。」

    曙、鼠同音。

    「沒人叫自己的女朋友同學。」他更不可能。

    她故意捉弄他的揚起眉,「那麼叫聲親愛的來聽聽,或是Honey。」

    「……弄曙。」他的臉皮潮紅,喊不出肉麻的匿語。

    「唉!看來你也不是很喜歡我,我枉做多情了,外面漂亮的女孩子那麼多,我怎麼能讓你情有獨鍾?!」她又開始演戲了,故做哀傷。

    「我喜歡你,真的。」他強調道,怕她不相信。

    「看不出來。」他的一號表情始終沒變,看來看去都差不多。

    風間旭二的眉頭一擰,「我沒騙你。」

    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覺得這個女孩美得不像真人,再次碰面,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欣喜,直感謝老天待他不薄,居然將令他動心的女孩送到面前,讓他不用照三餐啃著喜餅,藉此想念她的一顰一笑。

    喜歡不一定要行動,他怕嚇跑了她,再也沒機會和她說話,雖然他曾偷偷摸摸地跑到校門口,想偷看她幾眼,讓路過的老婆婆啐了一句,「變態。」

    當她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謔言要當他的女朋友,他毫不猶豫地說好,並用最直截了當的方法讓她無法反悔。

    這幾天他整個人就像踩在雲端,飄飄欲仙,他把握每一分鐘和她相處的時間,盡量對她好,寵著她,讓她感覺到他所付出的全是真心。

    「那你說,有誰沒看過自己男朋友長什麼樣子。」這是最讓她埋怨的一點。

    「瞎子。」他回答得極快。

    瞎子?她有些啼笑皆非。「你要我弄瞎雙目嗎?」

    山很高沒錯,那就爬過去,沒有一座山是不能征服的,端看有無毅力。

    「不是。」那雙美得發亮的明眸若失去光彩,他會先宰了自己。

    「所以說你不愛我,不喜歡我,只想玩弄我的肉體,認為我是隨便的女孩,玩一玩不用認真……」她越想越心酸,當真紅了眼眶。

    冷抽了口氣的風間旭二低下身,覆住紅艷欲滴的唇瓣,捨不得她難過。

    「我是認真的。」

    唐弄曙一臉委屈的垂下蝶般眼睫。「算了、算了,我不強求,反正你是日本人,將來肯定會回日本去。」

    「不是這樣,弄曙,我不會走,我會待在台灣……」只要她要他留,他一步也不離開。

    「我瞭解,你不必解釋了,好聚好散嘛!你用不著擔心我會纏上你,哪天你要走的時候也不需要通知。」她越說越小聲,眼露淒迷。

    「你……」咬了咬牙,他表情變得更僵硬地道:「好,我拿下墨鏡。」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總不能不曉得自己男朋友的長相,哪天擦身而過,她肯定認不出他是誰。

    「真的?」迷濛的雙眼出現異采,像是黠光。

    他冷著臉點頭。「嗯。」

    他看起來恍若要慷慨赴義,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讓奸計得逞的小女人差點笑出聲。

    「別緊張、別緊張,深呼吸,我不是要剝了你一層皮,你放鬆一點,別把牙給咬斷了。」呿!當是上斷頭台不成,他居然在冒汗。

    感覺很不可思議的唐弄曙踮起腳尖,和他拉近距離,輕拭他額上的汗,不過此舉竟讓他嚇一跳,直覺地按住墨鏡,不讓她碰。

    她頓時感到一陣被排斥感,將不悅藏在眼底,指尖如蜻蜓戲水地拂過他臉頰,停留在敏感的耳朵。

    「旭二哥哥,我看我還是不看你的臉好了,免得哪天我們分手了,我還會夢見你……」

    「不分手,別輕易就說出這兩個字。」他用力捉住她的手,下意識的表現出不想放開她的心意。

    「啊!你捉痛我了……」這個野蠻人,他不曉得他的手勁有多大嗎?

    雖然很痛,但唐弄曙卻在笑,他越激動,表示他越喜歡她,這男人的確對她用了情。

    驀地,她訝異地斂笑,眼中多了一抹驚色,心想著自己在高興什麼,難不成她在不知不覺中,也對他動了心?

    「不分手,以後不准你再提起。」

    他不是沒有女人過,很早就嘗過女人的滋味,甚至是不曾缺少過女人,在日本時他不只擁有一個,是無數個,隨他喜愛任意挑選上床的女伴。

    雖然她們怕他,卻也把伺候他當成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一旦成了他的女人,她們就能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徹底改變未來。

    但是能讓他放進心裡的,唯有她而已,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有喜歡人的能力。

    「好嘛!好嘛!瞧你兇惡的表情好像要尋仇似,你不會一怒之下就扭斷我的頸項吧?!」

    風間旭二臉色一變,這才意會到自己做了什麼,捨不得的輕撫她瘀紅一圈的手腕,「我……我不會傷害你,噢!該死,我居然傷了你……」

    笨蛋、白癡,他到底在做什麼,他十分自責。

    「沒關係啦!一點小傷而已,我知道你不是粗暴的人,下次記得要小心點,我是很脆弱的人,一點點力氣都有可能將我折成兩半。」內疚吧!她才能予取予求。

    「不會有下次,我保證。」他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不能像在日本那樣滿不在乎。

    「我可以相信你的保證嗎?」嘻!真有用,付出一點小代價就能回收雙倍的報償。

    唐弄曙沒忘記姑姑曾說過的一段話,一個男人若真心喜愛你,那就讓他傷害你一次,一次就夠了,以後他就絕對不會再犯,還會更加疼惜你。

    所以她做了,故意激怒他,讓他在盛怒之下做出不智的舉動,她才有籌碼令他當起有求必應的福德正神。

    「當然。」他說得鏗鏘有力,毫不遲疑。

    「好,你蹲低。」

    「蹲低?」雖不知用意,他還是照做。

    「頭仰高。」嗯!這個角度不錯。

    下顎一仰,他著實不解,透過墨黑的鏡片瞧著他憐愛不已的小女人。

    「手,不能動,你知道你隨便一揮,我就有骨折的可能。」她揚揚素腕,刻意讓他瞧見有五指印的瘀痕。

    風間旭二的呼吸忽然變得很沉重,非常緊張的死握雙拳,雖不曉得她要做什麼,但還是很怕傷到她。

    同樣的意外他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旭二,你真的很乖耶!我姑姑說要把男人當成狗,狗最忠心不二了,不會離棄主人。」她笑得有點……陰險。

    「什麼狗……啊!你……」她居然……這麼做!

    眼前一片明亮,亮得他可以看清楚她細緻的五官,白皙剔透的肌膚,以及比玫瑰花瓣還鮮嫩的紅唇,她美得令人驚歎。

    一個無懈可擊的美麗女孩,她是他的,從柔順的烏黑鬈發,到肌理勻稱的雪白雙足,她的每一寸美好都是屬於他,能不透過墨鏡看她的感覺真好……

    呃,墨鏡?!

    頓感不安的他侷促的調高視線,看向停格中全無表情的女友,不由得咒聲連連,連忙要搶回她手中的墨鏡。

    「等一下,別著急,我沒嚇暈,只是太過震撼,給我時間適應。」忽地一動的唐弄曙拍開他的手,冷靜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說真的,有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腦部停止運轉了,一陣空白,不太能接受那張……呃,窮兇惡極的臉,一剎那間的衝擊性大到讓她無法做出反應,怔了三秒鐘左右。

    他那雙眼森狠的不見一絲溫度,世界,彷彿掉進了地獄。

    她不怕,她只是……

    心疼而已。

    「唐弄曙,你給我站住。」

    手裡捧著厚厚的專業科目書籍以及英文題庫,剛下課的唐弄曙不急著離開校園,她優哉游哉地徜徉在一片藍天綠意之中,聽著海濤拍岸的聲音。

    春風專校的特色就是自由,週遭圍繞著最原始的大自然,它少了城市之中的喧嚷,卻擁有相同的科技教學,讓人能更快吸收新的知識,在無壓力的環境中穩定成長。

    她從沒後悔放棄國內知名大學A大及T大,因為不認同優秀的學生就一定進所謂的最高學府,會讀書的孩子到哪裡都會讀書。

    現在她倒有些後悔沒打好人際關係,她太習慣別人因憐而生的愛慕,卻疏忽了女孩的嫉妒反彈。

    「唐弄曙,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她跩什麼跩,居然不把她當回事。

    聾子都聽見了。「咦,是言同學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唐弄曙一臉無辜的眨動靈秀雙目,一副才剛看到她的樣子。

    「沒事不能找你嗎?你還真大牌,理都不理人了。」她父親是鎮長,在這鎮上的每個人都該對她懷有敬意。

    他們言家可追溯到曾祖父一代,代代不是保正就是村長,她父親更是不得了,連任兩屆鎮長。

    可想而知言家有多富有了,春風鎮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屬於他們的,所以當初要蓋學校時,言家捐了不少地,因此也順理成章的成為董事會:貝。

    言麗雯的母親只有高中學歷,但因為家族財大氣粗,強施壓力,竟也成為地位不下校長的理事長,在校務會議上呼風喚雨,作威作福。

    有其母必有其女,兩母女的個性如出一轍,仗著父母光環加持,言麗雯雖然不至於無法無天的到處找人麻煩,可對她看不順眼的人,她絕對會讓對方不好過。

    柿子挑軟的吃,外表看起來很柔弱的唐弄曙雀屏中選,加上她又是外地學生,找她晦氣再自然不過了,許青芳的毒舌,關月荷的叔叔是民代,她反而能避則避,不起正面衝突。

    「沒有的事,我最近身體不是很好,老是貧血,精神不集中,絕不是故意假裝沒聽見你的叫喚。」唐弄曙顰起眉,輕揉太陽穴,精神有些渙散。

    「是這樣嗎?」她一臉狐疑的問道。

    「我包包裡還有暈眩的藥,以及盧醫生開給我補血的鐵質,你要不要看一看?」她做勢要打開小錢包,讓她看個仔細。

    「不用了,我看你的藥幹什麼,整天病懨懨地像只藥罐子,真不曉得你哪來的體力管扶愛社的事。」她根本就不該管事,搶她的鋒頭。

    一聽扶愛社,唐弄曙立即瞭然於心。「愛心不落人後嘛!這社會需要幫助的人實在太多了,能盡多少力就盡多少力,總不能眼見別人有難不伸出援手。」

    她也不是愛心氾濫,而是看不慣恃強凌弱、酗酒、家暴、性侵的案件層出不窮,冷漠的社會往往漠視不理,沒辦法冷眼旁觀的她只好出手。

    對於獨居老人和遭到棄養的老人家,扶愛社也會介入,找來社工人員幫忙安置或申請補助。

    姑姑和大姊也出了不少力,有關法律的問題問她們最清楚,不單提供她必要的資訊,有時還免費打官司,將一票混蛋告得吐血,傾家蕩產。

    「少說廢話了,我是來告訴你,學校覺得愛心社團不宜過多,打算將愛心社和扶愛社合併,你把社裡的資料整理整理交出來。」

    唐弄曙假裝很用心傾聽,不時面帶笑容。「好,我會轉告青芳,社內的大小事一向由她負責。」她打字很快,將來一定是個好秘書人才。

    「什麼,是許青芳?」言麗雯微愕了一下,神情變得古怪,好像不太想和她正面交手。

    「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什麼,還有你們社團的經費,不要忘了一併統計,最好不要漏報,暗中侵佔。」她半是威脅的說道。

    終於導入重點了。唐弄曙在心裡暗嘲。「很不好意思,今年學校沒有撥經費給我們,既然決定要並社,我們那裡有一些請款單和發票,就麻煩你核銷了。」

    言麗雯一聽,馬上臉色大變地發起脾氣。「你在說什麼鬼話?!為什麼你們扶愛社留下來的爛攤子要由我們收尾,何況最近不是有一筆捐款指名捐給扶愛社,你敢跟我叫窮?」

    沒錯,她打的就是那筆錢的主意,而且學校壓根從未作出並社的決定,她要錢要得太理直氣壯了,認為捐款的人搞錯扶愛社和愛心社,那筆錢應該落入她的口袋之中。

    「喔!言同學指的是春風幼稚園園長及其家長合捐的款項呀!老實說我不是很清楚,財務向來是月荷在負責。」想從她身上挖錢,請等到地老天荒吧!

    裝傻的唐弄曙一問三不知,凡是和社裡有關的事一律推給別人,她只需擺出弱不禁風的姿態,讓人以為她受到欺侮。

    扶愛社本來真的沒錢,而她不過跟男友說了一句,「經費不足。」風間旭二便以幼稚園名義捐出一月所得,以補其不足。

    沒想到此舉竟引起大跟風,當某位家長得知園長的義行後,也慷慨解囊,其他人見狀亦跟著掏出錢包,怕面子掛不住,金額一個比一個高,最後累積金額竟高達七位數,而且全捐給扶愛社。

    這件事在校園中遭到熱烈討論,連校方都大肆表揚,一向不願輸給扶愛社的言麗雯當然很不服氣,想盡辦法要將這筆捐款挪為己用。

    「你們有沒有搞錯,財經系整理資料,國貿系的管經費,那你這個社長在幹什麼,混吃等死嗎?」廢物一個。

    唐弄曙笑笑,神情泰然。「我身體不好嘛!常貧血,精神不能集中……」

    「夠了,你剛說過了。」快氣炸的言麗雯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她又歉然地一笑。「抱歉,我真的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扶我到保健室躺一躺?」

    見她伸出手,言麗雯狠心地拍開,「你不要來煩我,我可不是你的保母。」

    身為愛心社社長卻一點愛心也沒有,一見唐弄曙快往自個身上倒,心高氣傲的她想也沒想地一把推開,力氣還出奇的大。

    一身輕盈的唐弄曙當然禁不起她的一推,腳下踉蹌了好幾步,重心不穩地往後斜,她可是看好了一塊柔軟的草坪,儘管躺下去不怕摔疼了。

    她太狡猾了,一切都是經過設計,刻意選在同學們下課的時間,對手有多少能耐她一清二楚,也早料到會發生什麼事,到時備受譴責的人就不能再光明正大批她麻煩。

    但是,事事若盡如人意就不是人生了,意外總在最難預測的一刻跳出來。

    「你在幹什麼?」

    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隨之伸出,解救了隨時準備暈倒的嬌人兒。

    「啊!你是日文講師風間先生?」一見到自己仰慕的對象,言麗雯馬上撫了撫發,露出嬌媚笑臉。

    風間?嗯,還有這個人看起來好眼熟……唐弄曙在腦中搜索印象,隨即姑姑婚宴上,他代表日本櫻花組來道賀的畫面浮現──

    是他?!可他怎會來他們學校當老師?

    不動聲色的靜觀其變,因為此刻她又聯想到另一件事,風間這個姓……

    看也不看言麗雯的男人先查看懷中女子是否無恙。「見同學有難不伸援手也就罷了,你還推人,你的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我……我……」從沒遭受過如此嚴厲的苛責,言麗雯立即紅了眼眶。

    可惜她的美人垂淚未獲憐惜,反而遭來一頓訓斥。

    「好好回去反省反省,別再恃寵而驕、仗勢欺人,我會盯著你,你的日文成績若不理想,我一定當了你。」別想混過去。

    「你……」她跺跺腳,哭著跑開。

    唐弄曙扶著額呻吟了一聲,戲也不能中途而廢,她搖搖晃晃地站直身,不忘顛了一下,好維持她纖弱無助的形象。

    「你沒事吧?」好聽的低沉嗓音問道。

    緩緩地抬起頭,她虛弱的一笑,「我沒事,謝謝你。」

    「需不需要我陪你去看醫生?」她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

    她暗笑,真去看醫生不就穿幫了。「不用了,我男朋友在校外等我。」

    「你有男朋友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望。

    「是的,老師再見。」她恭敬的行了個禮,嫣然一笑的轉身離開。

    唐弄曙不是遲頓的人,她可以感受到兩道熾熱的眸光始終盯著她的背影,久久不移。

    她不敢走快,慢條斯理的保持優雅的步伐,免得被人發現她其實沒事,健步如飛,之前的虛弱全是裝出來的。

    「今天有點慢,老師捨不得放你們下課嗎?」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的書,放進車子後座。

    她搖頭,「有點麻煩。」

    「誰敢找你麻煩?」風間旭二的眼一沉,四周頓時一冷。

    她笑著挽起他的手。「等我擺不平的時候一定找你出面,你很適合討債。」

    他咕噥了兩句,低頭吻住兩片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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