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館有六個主要的建築物,除了他們各自居住的五幢屋子等分在五個角落之外,中間就是他們平常開會和活動的活動中心。
每個建築物和建築物之間都有迴廊相通,可是卻也巧妙的隔出了各自的世界,一如他們之間的關係——
緊緊相依卻又各自坐落在不同的地方!
這偌大的異人館中除了每三天會有一組清潔人員來做例行的清潔工作外,竟然就只有他們五個人外加一隻貓。
當然現在又多了她一個借住在司空懷家中的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顏夜遙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擔心,她還真的對這異人館一切的人、事、物感到很好奇,這個地方的人是以什麼樣的模式集合在一起的呢?
說到擔心的事,顏夜遙不禁歎了一口氣。
昨天會議廳中發生的事讓她知道異人館的人是真心的想幫她,也明白他們真的是有能力可以幫她的。可是她卻沒有對他們坦白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個電磁球的中間存在著反物質的實體樣本!
這意味著,她最該擔心的是並不是晶片是否落入有心人士的手中,反而是萬一電磁球的磁力減弱而使反物質暴露在空氣中,那產生的威力……
以一毫克大約等於二十噸火箭燃料的能量來計算,她封在球中的反物質的量,足夠把地球「湮滅」(湮滅:物質和反物質兩者一接觸,產生的相消過程)出一個大洞。
這已經不是她有沒有殺人、可不可以造福人類、得不得獎的問題了,一個不小心,她說不定把整個人類的文明和地球都毀了!
她得在電磁球出問題之前把它拿回來處理掉才行!
「老大,我該怎麼辦?」
顏夜遙坐在面著花園的迴廊上,一手撫弄著躺在她腳邊的貓,而那隻大得有點不像話的貓一臉舒服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老大又來找你了。」司空懷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顏夜遙向著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入眼的是司空懷一臉笑意的俯視著她。他的眼神讓她又紅了雙頰,思緒不由得又飄向昨天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你怎麼會在這?!」
她的問話讓司空懷大笑出聲,「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要去哪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顏夜遙想了半天,虧她從小都是天才,遇到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總有更好的事可以做吧!」
她現在有很多事得專心思考,可是只要這個男人一出現在她身邊,她的心思就像是遇上帶了正電的負電子,除了黏在他身上,什麼都想不了!
雖然她很感激他收留了她,但她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一定有比陪在一個身上有一堆麻煩的醜小鴨還要更有趣的事可以做——也許是像司寇零那種美貌和智慧兼具的女人。
這個想法讓她的胸口微微一痛,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在意,可是一想到司空懷和司寇零站在一起的樣子,她就有一種想尖叫的衝動。
是誰說上天是公平的?!
這異人館中存在的儘是些上天不公平的證明!
「沒有一件事比你有趣。」司空懷伸手將老大推開,不理會老大一臉被打擾不開心的抗議表情,貼著顏夜遙在她身邊坐下。「沒人和你說過嗎?你的臉上有寫字。」
「字?!」顏夜遙急急的摸著自己的臉。
她的反應又惹得司空懷一陣大笑。「我的意思是,你的心事全都寫在臉上了。」
「什麼?!」那他看出了她沒有立場的嫉妒了嗎?顏夜遙尷尬的用手摀住臉,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
司空懷將她的雙手拉離她的臉,讓她的眼睛對上自己的,「我不是說會幫你了嗎?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心事重重?」
意料中的看見顏夜遙微微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一個好的獵人是不會把獵物逼得太緊的,不是嗎?
「哦!你說這個哦!」對顏夜遙來說,至少這個問題她還比較可以應付一點。
「不然你以為我看出了什麼?」
司空懷右手放開她的手,靈巧的只用兩根手指就把顏夜遙一貫紮起的麻花辮給打散了開來,指腹還輕柔的揉壓著她那綁得太緊而有些疼痛的頭皮。
顏夜遙舒服得幾乎提不起任何一點力氣來抗議他不恰當的舉動,因為如果是隻貓,這時大概也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把我的頭髮弄亂了啦……」她那微弱的抗議幾乎消失在她舒服的呻吟中。
「我喜歡你頭發放下來的樣子。」司空懷撩起一束髮絲放在唇間輕吻,一雙眼睛定定的凝視她。「為我把頭發放下來,好嗎?」
「我……」顏夜遙被他看得俏臉生暈,一顆心止不住的像狂奔的小鹿。「你……別這樣……」她喃喃的抗議。
她可以解釋出世界上最複雜的化學方程式,可是她就是不能解釋為什麼只要他一用他那雙像是會迷惑人的眼睛和他那輕柔的聲音靠近她,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產生心跳加速、血液上衝、呼吸急促的反應。
「給我一個不能這樣做的理由。」司空懷在她耳邊輕語。
「你……根本就不認識我……」
顏夜遙的理智告訴自己要離他遠一點,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喜歡像她這樣除了化學什麼都不懂的醜小鴨,他會這樣做大概只是因為新鮮。
只是理智在他如此接近的現在一點也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那你來告訴我呀!」司空懷用他那像是會催眠人的聲音誘惑似的哄著。「你為什麼喜歡化學和物理?為什麼不是數學?醫學?語言……或其他?」
常常有人說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的會讓人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話做,他都是聽聽就算了,不過這是第一次,他真心希望他的聲音真的有這種魔力。
「我說了你一定會笑我。」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司空懷的聲音繼續誘哄著。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具有說服力、也許是他的眼神太教人著迷,顏夜遙只沉默了那麼一會就慢慢開口說:「我是個試管嬰兒。」她停下來看了看司空懷。
司空懷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驚訝沒有浮現在臉上,他知道這時他要是有任何不當的表情都會讓她的話縮回去。
「你知道那米亞非·德瑞哈嗎?」
司空懷點點頭。「他是金氏世界紀錄最高智商保持人之一,也是近代最有名的理論物理學大師。」
「他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雖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司空懷這次再也忍不住他的訝異了,要不是他早就習慣掩飾自己的反應,怕不早就跳起來了。
也許是經過了最難啟齒的話,顏夜遙一開始就停不下來:「我的媽媽本身就是一個化學家,她希望她的小孩可以超越她用化學為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改變,所以她就利用關係去向那米亞非·德瑞哈的醫生取得了他的精子,然後我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這就是你研究化學和物理的理由?」司空懷啞著聲音說。
「也許一開始是這樣的,不過我也真的很喜歡化學和物理。」顏夜遙聽出司空懷聲音中的同情,連忙的搖頭。
「你為什麼要騙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母親是化學家、你的父親是物理學家,你還會投身化學和物理的領域嗎?」
司空懷聲音中不太平常的尖銳讓顏夜遙不解的多看了他一眼,「我喜歡物理也喜歡化學呀!而且化學你不覺得和人性很像?」
「人性?」
「物理比較像是一個單純狀態,不管你加了什麼能量給他,他都是原來的樣子。可是化學卻不一樣,你給了他一個刺激,也許最終他的本質沒變,可是他都不會是原來的樣子了。你不覺得這很像是人嗎?」
「說得你好像很瞭解人一樣。」司空懷搖搖頭,像是在笑她的天真。
「如果我很瞭解人,今天我也不會在這兒了。」顏夜遙歎了一口氣。「化學又比人誠實多了,至少化學不會掩飾,也不會誤導別人的方向。」
「你不覺得你太容易接受別人給你的定位了嗎?」
司空懷像是為她抱不平,可是顏夜遙卻有一種感覺,他這句不只是為她說的而已,也許還包含了他自己。
「接受有什麼不好?如果都必須接受,坦然一點總比自覺委屈來得好一點吧!如果我老是覺得我自己的生命是一連串的委屈,那生命不是太可憐了。」她有感而發的看著司空懷說。
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有種感覺,他並不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陽光,相反的是個很壓抑的人。
也許是她的話觸怒了他,他的臉色一沉,像是故意回敬她似的用著粗魯的口氣說:「既然如此,反正我是要定你了,那你也沒必要抗拒我,不是嗎?」
他的話說的是告白,聽起來卻像是在生氣,顏夜遙不知道自己是說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生氣,只是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司空懷。
「你不要這樣!你在生氣,你不可能是當真的,放開我!」她不安的想遠離這個似乎一下子變得非常陌生的男人。
「為什麼我不可能是當真的!」司空懷抓著她的手愈握愈緊,緊到近乎有點疼的地步。
她不知道一個風度翩翩如他的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粗暴的一面?
「你和我根本是不同的人。」顏夜遙又驚又恐的想把手從他的掌握中拉出來。
「有什麼不同?因為我不是天才嗎?」
「拜託!你是不是天才大家都知道。我說的是,難道你都沒有在照鏡子嗎?你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何必和我開這種玩笑!」顏夜遙也不知道是痛還是害怕,她的淚水不小心的滑出了眼眶。
不是她對自己太沒自信,只是對感情這種事來說她還太生澀,她很難說服自己,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真的喜歡她。
又不是在寫小說!
這世界上哪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上一個除了化學之外什麼都不懂,在他身邊像只醜小鴨,而且不只被通緝還有一身麻煩的女人!
顏夜遙的淚滴在司空懷的手上像是驚醒了他,他有好一會兒像是不能明白那出現在手背的濕潤是什麼,只是愣愣的舉起手背吮著那苦澀的味道。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麼!
「對不起!」他像是被鬥敗的公雞輕輕鬆開對她的鉗制,一臉哀傷的看著她。
他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悲傷,讓顏夜遙不由得舉起手想碰他的臉安慰他,可是卻被他閃了開來。
「不用可憐我,反正我被放棄也不是第一回了。」
他強迫自己露了一個幾乎不能稱之為笑的笑容,起身背對顏夜遙,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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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益有點頭疼的來到了司空懷的門前敲著門。
如果不是因為他和司空懷是從小到大的拜把兄弟,而且再不解決的話,說不定他的損失會非常重大,不然像這種沒錢賺的事他還真是懶得理。
「如果你是來找他的,他現在人不在。」顏夜遙口中的「他」,不用說大家也知道指的是司空懷。
司徒益看著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顏夜遙,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造孽哦!真的是造孽!
「我知道,那小子醉死在我那兒了。」
司徒益不等顏夜遙招呼就逕自走進了客廳,一點也不客氣的大剌刺坐了下來。
「他……還好嗎?」
「一個從沒醉過的男人在大白天,喝光了我珍藏的五十年蘇格蘭威士忌,你說他會好到哪裡?」司徒益用問題反問回去。
不過他心底暗暗的詛咒司空懷,那可是他用高價收購回來的珍品耶!那小子竟然大氣也不喘的一口喝光!
造孽哦!真的是造孽!
那小子算什麼兄弟,心情不好也要讓他跟著心口淌血嗎?
「他還在生氣嗎?」顏夜遙咬著下唇,一臉像是又快哭出來的樣子。
「停!」司徒益連忙舉起手,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可不是來聽女人哭的。「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不滿意我兄弟哪一點嗎?不是我在說,我那兄弟長相俊美、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個性溫柔體貼、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濫情……」司徒益掰不下去了,他愈說愈覺得自己像是拉皮條的,不過為了兄弟,他也只好認命下海了。
司空懷剛剛什麼也沒有說,到了他那兒就是對著他好不容易搜羅而來的珍藏品痛下殺手。只是不用司空懷說些什麼,也不用使用司徒益他那聰明過人的腦袋,他用屁股想也知道那小子大概是被人進行了新禮貌運動——
「請」好走!
「謝謝」你錯愛!
「對不起」我不愛你!
反正就是成就一個「好人」的有禮行為!
「我沒有……」顏夜遙連連搖頭。
「沒有?!那你到底是對他說了什麼,我敢說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還沒看過他這麼失態過。不是我在說,那小子一向自制力驚人,能把他弄成這德性,看來你除了會發明危險物品之外,本身也很危險。」
「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什麼會讓他這麼生氣,我只是覺得他老是在勉強自己什麼……」
她的話讓司徒益微微的挑起了一邊的眉頭,看來這個司空懷口中的花栗鼠比外表看起來敏銳得多。
「就這樣?」
「他說了句我不是很懂的話。」顏夜遙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什麼是被人放棄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真的這樣說?」司徒益也有點不解,以他對司空懷的認識,他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拒絕就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的人。「我可以問一下,在他說那句話之前你和他說了什麼?」
顏夜遙點了點頭,「我只是說我和他是不同的人……」
「這就難怪了。」
「你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了嗎?」顏夜遙像是看到了希望,只要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和難過,她就可以去和他說對不起。
司徒益看著顏夜遙好一會兒,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有件事我想也許可以給你知道……我和懷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
「孤兒?」
顏夜遙不太明白這和司空懷的生氣有什麼關係。
「在孤兒院中,小孩子總有各式各樣的原因被人遺棄,像我是一出生就被人丟棄在孤兒院門口,而懷卻是到六歲才被他的父母親送到孤兒院。」
「他的父母親?他有爸媽的話,為什麼還會被送到孤兒院?」顏夜遙愈聽愈迷糊。
「說來有點荒謬,不過卻是真實的,因為他那不識字的父母親不知道如何對待一個四歲就會做中、日、英直譯的小孩。」
「什麼?!他只是比較聰明一點又不是他的錯!」顏夜遙不是一個暴力的人,可是這一瞬間她真的有種想揍人的慾望。
她不明白,什麼樣的父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不要自己的小孩。
「我還記得他父母親要走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話。」司徒益輕歎了一口氣。
也許是司空懷那時的表情讓他印象太過深刻,這麼多年他還一直記得那對狠心的父母對司空懷說的話。
司徒益深深的看了顏夜遙一眼,他的停頓讓她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什麼話?」她吞了吞口水後才小聲的問。
「你跟我們是不同的人。」
「我……我不是……」顏夜遙慌亂的看著司徒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會喚起司空懷兒時傷痛的記憶。
司徒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和你說這個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對他來說是很不一樣的,他才會對你的話有這麼大的反應。如果剛剛我那兄弟有什麼太失常的表現,你別太快放棄他,好嗎?」
顏夜遙連連的搖頭,她忍不住哭了出來,為自己無心的過錯和那個被遺棄的小男孩而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能相信他明明有這麼多美麗的女人可以選,為什麼要選一隻花栗鼠。」
「你聽到了呀!」司徒益抓了抓頭,看來那個小子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憐了他的珍藏品。
顏夜遙點點頭,一邊不住的吸著鼻子。「如果不是開玩笑,有什麼人會喜歡一隻花栗鼠呀!」
司徒益歎了一口氣的從桌上拿起面紙遞給顏夜遙,等她比較穩定了之後,清了清喉嚨對她說:「如果我和你說,那小子從小到大唯一養過的寵物就是花栗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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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事嗎?」
司寇零頭也不抬的繼續看她的醫學報告。
小弟順手拉了把有輪子的椅子,習慣性的倒坐著,把頭靠在椅背上。他的腳一蹬就來到了司寇零的身邊。
「懷對遙遙的興趣可不普通哦!」小弟兀自的在司寇零身邊轉起圈。
「那又如何?」司寇零翻頁的手甚至沒有停下來。
「如果你對懷有意思的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不然晚了就來不及了。」小弟歪著頭看著司寇零近乎完美的側臉。
司寇零終於將頭離開了她的醫學報告,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的看著小弟。「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她呢!」
小弟雙手一攤也不多做否認,「你知道我有收集天才的習慣,多多益善呀。」
「你的行為可不像。」
「我是很喜歡她呀,不過如果你喜歡懷的話,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小弟閃爍的眼睛閃過一絲認真。
司寇零的嘴角彎起了一個淺到幾乎發現不到的角度,「我什麼時候說我對懷有意思了?那都是你們自己在想的吧!」
「你也沒有否認過呀!」
「你們什麼時候聽過我刻意的承認或否認什麼事了嗎?」司寇零語氣有點濃濃的諷刺。
「我發現了一件很好玩的事。」
「哦!」
「你真的是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小弟發現一點也沒有釣到司寇零,忍不住抱怨說。
「反正你一定會說,我又何必問。」
「這是我從阿碇那兒拿到的資料,你要不要看一下。」小弟把他從司馬碇手中拗來的資料放在司寇零的面前。
司寇零面無表情的看完後將資料還給小弟,「她的雙親是什麼人不關我的事,不過勸你一句話,例行調查是一回事,不重要的資料早點銷毀。」
司寇零那一閃而逝的訝異沒有逃過小弟的眼睛,他一點也不在乎司寇零那可以凍死人的冷眼冷語,大方的點頭承認。「阿碇本來就打算銷毀的,你可別和他說我把這東西拿來給你看了。」
他笑笑的把這一疊資料丟進桌子旁的碎紙機,雙手一攤,兩三下那堆資料就成了廢紙。
「你介意嗎?」司寇零冷冷的丟了句。
「說不定我比你想的更介意。」小弟半真半假的說,他閃爍的眼睛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你介意和不介意也不關我的事,不過我明白你帶著這些東西來這多此一舉的意思。」司寇零聳了聳肩,一個連對自己都不太在意的人,是不會在意太多事的。
「我是什麼意思?」小弟一臉的痞笑。
「她的問題很危險。萬一你們有人危險到身上多了些洞,失血過多以致血液中的氧氣不足以供應你們的大腦運作時,看在你們的大腦比別人有價值的份上,我會努力一點。」
司寇零酷酷的說完這一席話,又回頭埋進她的醫學報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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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異人集團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托拉維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報告。
他原本以為顏夜遙認命向他投靠是遲早的事,哪知道卻冒出一個異人集團來攪局。
一開始他以為那不過是一個自由經濟體制下,一個成功發展的經濟組織。雖然那個集團創造出來的經濟利益極為可觀,不過和他這種每天在軍火和恐怖活動中打轉的人來說,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個凱子。
但他卻發現自己太小看這個集團了,在他動用了他的情報網路之後,對這個集團的瞭解竟然還是只限於一般的公開消息。
也就是說,他一個堂堂掌控第三世界的軍火商,對異人集團的瞭解也僅止於他們想開放的消息。甚至他利用關係借用了航太衛星的空照系統,竟然也無法對異人集團的異人館總部進行拍攝。
到底是什麼樣的集團的防護需要做到這樣滴水不漏的地步?竟然還有反太空偵測裝置,這讓托拉維夫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能確定顏夜遙在異人館,不然如果強行進入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風波,在還沒確定拿到晶片前,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托拉維夫千里迢迢的來到台灣這個小島,就是對這個將會改變世界權力結構的發明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所以他更是步步為營。
只要他手中握有這個發明,管他是哪一國的黑幫、白道,就算是號稱地下情報之王的聞人一族,他相信從今以後他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可是事情的發展愈來愈不如他計畫中的順利。而他,恰巧是一個非常討厭事情有意外的人。
他拿起桌上那個大約一個拳頭大,微微發光的電磁球,仔細看可以看出中間有片金屬懸浮在中間,那就是他處心積慮想要拿到的東西,明明就在他的手心之中了,偏偏就是拿不到。
「這個球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托拉維夫沒好氣的一把將手中的電磁球向在他面前的男人一丟。「你倒是給我說清楚,沒有任何的鎖?不管是加熱還是用力量……任何可以試的方式都用過了,怎麼就是一點改變也沒有?!」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球的顏色好像有點不一樣?」那個男人像是捧著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仔細看著他手中的電磁球。
「你沒說我好像還沒發現,好像變藍了點,而且也大了一點點,記得之前好像顏色紫一點,而且才半個拳頭大小吧!」托拉維夫被提醒後也注意到了,他的精神一下子都來了。「這是說不用顏夜遙我們也拿得到這塊晶片嗎?」
「我不確定,就光譜的強度來看,電磁球的力量應該是減弱了,可是這會不會對裡面的晶片造成損害很難說。我想最好還是趕快找到顏夜遙,才能確保這塊晶片的安全取得。」
「怎麼找?」托拉維夫沒好氣的說。「難道你有辦法。」
「看來唯一的辦法還是只有請她自己出來了!」
男人看著手中散發淡淡青藍光的電磁球,眼神充滿了無限的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