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好比一個世紀的折騰後,蘇智傑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他睜大了慌恐的雙眼,額頭上滲著斗大的冷汗,他深深地呼吸調節氣息後,定眼看著躺在眼前的鹹紫築,她靜靜地沒有任何聲息,彷彿是在睡夢中安詳地死去。
他猛然地起身,用著左手肘支撐著身體,並伸出右手來到她的面前,探著她的鼻息,幸好,還感覺得到她那一絲絲細微的呼吸,他那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才安穩了下來。他的右手移到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著她。
「還好你只是在沉睡,不是像夢裡一樣的離我而去。」他露出空虛無助的眼神。「紫築!不要離開我,你已經闖進我的生命裡了,如果你在這時候走了,我不能確定我是否能跟往常一樣地生活,沒有你就沒有了溫暖,我真的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會生活在一個什麼樣冷酷的世界裡?」
他輕輕地獻上深情的吻,吻於她的嘴邊後又躺回床上,將她的頭抬起放在他的胸膛上,愛憐疼惜地撫摸著,她那像雲徐徐落下在肩上如絲緞般的長髮,靜靜地陪著她。
是誰在我半夢半醒的時候,靜靜的親我,還有那曾貼近的氣息,溫熱的呼吸是那麼的熟悉,是智傑?如果你款款的癡情是夢,那就讓我在夢裡醉倒,醉臥在你的懷抱裡,只要夢中有你,我情願就這樣守在你身邊。
她多麼地不願意這場美夢醒來得太早,但背上的疼痛迫使她清醒過來,她緩緩地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儘是陌生的景象,她在哪?又是誰將她帶到這裡的?她背上的疼痛……對了,是翁玉倩派人將她抓到百里莊,又命手下用鞭子抽打她,但是……她應該是在百里莊的地牢中,難道……難道她半夢半醒中,看到蘇智傑是真的?他來救她出去了?
這時她才感覺到耳邊傳來陣陣的心跳聲,她清楚知道自己的頭枕在一個寬大結實的胸膛上,一股完全溫暖的感覺頓時遍佈全身,她慢慢地將頭抬起看向他,正好跟他那雙暖暖的眼神互碰。
是他,沒錯,就是他!她猛然激動地高舉雙手挽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溫暖的懷裡,「智傑,智傑!」
他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耳邊只聽見她的笑聲與哭聲,苦痛交集地喚著他的名字,靜靜地落淚,模糊地說話像是受盡無數委屈,他的情緒跟著她敏銳地起跌,他伸手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回應著她的感覺。
「紫築,太好了,你醒過來了,我多麼害怕就這樣失去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紫築,我的娘子,別哭了,你的淚水就像是我最深的傷痛一樣,看著你落淚,我是何等的心疼啊!」他的雙手移到她的臉上,抬起了她的頭,輕輕地吻去她的淚水。
她縮起雙肩輕輕地啜泣著,「我不是在作夢啊!你真真實實地守在我的身邊,智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著她抹乾的眼睛仍染滿憂傷,他不禁皺眉讓哀愁佔滿了心頭,露出苦澀的笑容,「紫築,我讓你受苦了。」
她搖了搖頭,眨了眨水漾的眼睛,「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好,我驕傲、我任性、我自私,我傷害了我身邊所有的人,你!俞姊姊和顧大哥。」她似有所省悟地說。
「紫築,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他溫柔地凝視著她。
「對不起!我把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害得你和顧大哥發生衝突,我……其實是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看著你奮不顧身地去救俞姊姊,看著你和她有說有笑,我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不在意,我對你的愛藏不住,就像野火在荒野裡燒起,無邊無際地……」她坦白著心底深處對他狂烈熾熱的愛戀。
他的目光帶點驚喜和幾分癡醉地看著她,「紫築……」
「我只要一想起你愛的人是俞姊姊,內心便有說不出的悲痛淒怨,我假裝我自己還堅強,其實是早已經心思憔悴,我並不像你所看到的外表一樣剛強,我也是需要人家保護,需要人家關心疼愛,可是我不要一個為了良心譴責的可憐和同情。」她的思緒帶來了動盪,凝淚蓋住了視覺,淚光中幽幽地看著他,「你說過的一言一語,一直牢印在我的心中,你肯接受我做為你的妻子……」
他以為她誤會了他的真心,末待她把話說完,連忙急著說:「紫築!你沒有錯,是我笨拙,我不懂你的心,我不會說甜言和蜜言……」他未怪她只怪自己。
她搖了搖頭,伸手堵住他的唇,阻止他再說那些自責的話。「智傑,我不在乎甜言蜜語,只願意相信是否有真心,經過了這些事情,我相信你的真心,俞姊姊說的並沒有錯,我是你眼中唯一的身影,而你永遠是我唯一的依靠。」她深情凝視著他雙眼。
她能夠明白他的真情意,只要她平心靜氣仔細的回想,她就可以知道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愛是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的,他的在乎、他的用心、他的關懷從未稍減或間斷過,是她自己用驕傲傷害了愛情,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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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不要亂動,會弄疼傷口的。」蘇智傑憐惜地安撫著她。
鹹紫築雖然背上的傷口很痛,但是她的心快樂歡喜的令她忘了背上的傷痛,她露出甜甜的微笑,「有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感覺不到背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了。」
他坐起身並將她拉起坐到他的腿上,雙手捧著她的臉,雙眼傳送著他的癡情,凝視著她溫柔的目光,「如果背上的傷口很痛,告訴我好嗎?不要太逞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唷!」
她已不再對他冷淡,因為他對她的愛,還有她對他的愛,讓她變得溫柔,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沉浸在他們彼此的濃情熱愛中,她溫婉地嬌笑著,「嗯!痛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可是……我告訴你有什麼用呢?」她眨了眨精靈的眼睛,「痛還是在我身上啊!」
他皺起了眉頭,一副沉思的模樣,「是啊!又不是我受傷,我又不能把你身上的痛轉移過來,不過……」他低頭吻上她那泛著玫瑰紅的朱唇,「我會盡量幫你減輕痛楚的。」
她將雙手高舉掛在他的頸項上,把彼此的肌膚拉近,盡情浪漫地回應著他。她這高溫的臂彎熱暖了他的心窩,令沉寂的心靈無力自控,她雙頰泛起了緋紅,而且呼吸均已沉重,情焰是沒法抵擋,兩顆心在發燙,愛濃烈地讓彼此的情緒放肆地遊走。
他的右手從她的臉上順著她的粉頸,來到了她細緻圓滑的香肩,又順著手臂直上到她的手掌,和她的手指交互糾纏,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唇吻到了她的耳邊,鼻息的貼近,溫熱的呼吸,貪婪地吸取她身上香氣。
她柔軟的嘴輕輕挨近他的耳邊,語調極其纏綿地說:「智傑……嗯!我們現在是在哪?這是什麼地方?」
聽到她發出的疑問,令他從夢幻的迷霧中返回到現實的世界,他輕輕地推開她,「我們……我們還在百里莊。」
她熱情如火的媚眼頓時轉變得憂慮恐懼,慢慢地開口確定道:「我們……還在百里莊?」
輕觸她的眼光,他的心已強烈震動,苦澀地回答:「嗯!雖然我們離開了地牢,但是我們還是被關在百里莊中的一個小房間裡。」
「我連累你了,我……」她眼眶裡的那點淚偷偷地滲出來。
他伸手拭去她的淚水,「別哭!別責怪自己,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讓你在這受苦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帶離開這裡,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背上的傷口要快點好,只要你沒事,我們一定可以離開這裡的。」
她含淚地露出苦澀的笑容,「嗯!我相信你的話,我會快點讓背上的傷口好起來,然後跟你一起離開這裡。」
她的話才說完,房門被突然的打開,翁玉倩踏進房裡,雙眼冰冷的視線瞅住他們兩人。「你們想離開這裡,恐怕是沒那麼簡單。」
「翁玉倩!」鹹紫築幽怨地瞪著她,「你派人把我抓回來,對我嚴刑拷打,傷害我還不夠嗎?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我死,你才會開心?」
「紫築……」蘇智傑用手遮住她的嘴,阻止她說那些氣餒的話。
翁玉倩露出陰冷的笑容,「我本來也是想讓你死了算了,但是……我覺得那樣太便宜你了,於是我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她從袖裡拿出一張紙,將它攤開讓鹹紫築看個清楚,白紙上寫了黑字。「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休書!休書你知道是代表什麼意思嗎?」
鹹紫築睜大雙眼,仔細地看過了白紙上的黑字,那竟然是蘇智傑寫下的休書,她把目光移開休書,轉向翁玉倩憤恨地說:「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休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的,你還不明白嗎?傲雪軒主不要你這個老婆,你被他休啦!哈哈哈……」翁玉倩笑得寒慄,冷冷地看著她,「我也讓你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是如何的好受。」
「紫築……紫築!」蘇智傑緊緊地把鹹紫築環抱在懷裡,「你要相信我的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我明白,我明白!」鹹紫築不怨恨他,她相信他的真心,而翁玉倩手上的那封休書,只是……她露出精明銳利的眼光,直視著翁玉倩,「我知道那全是你的詭計,我不會相信你的話,不會讓你稱心如意,不管你如何的用盡心思,你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結果的。」
「你這麼快就忘了教訓啦!才剛清醒而已,那張尖利的嘴巴又開始不老實了。」翁玉倩鳳眼一瞪,閃電似地移動了腳步,迅速地來到床邊,高舉左手用力地揮了下去。
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蘇智傑的臉上,他一察覺到翁玉倩的行動時,便警覺的護著鹹紫築,原本該打在鹹紫築臉上的巴掌,卻讓他心甘情願地替她承擔子,看得翁玉倩不甘心地再高舉右手揮了下來,他伸出右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
翁玉倩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氣憤地瞪著他,「你……竟敢阻止我!?」
「我不能讓你再傷害她,你想出氣就衝著我來好了,我願意為她承擔所有的苦。」他把鹹紫築擋在身後,保護著她。
鹹紫築心疼地撫摸著他為她受過而被翁玉倩打紅的右臉,「智傑,她下手那麼重,你還……」
「為了你我心甘情願,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再受傷害,因為打在你的身上,比打在我的身上還要令我難過痛苦,更教我無法忍受。」他決心要好好的保護她,便會費盡全力地去做到,即使要用他的生命,他也會在所不辭。
翁玉倩咬牙切齒地說:「喲!還真是感人啊!」
「你用不著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快把我們放了吧!」鹹紫築杏眼圓睜,傲氣地說著。
「放了你們?哼!你想得可真好,我還要留你下來參加我的婚禮呢!」翁玉倩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你的婚禮?」鹹紫築驚訝地看著她。
翁玉倩得意地笑著,「沒錯!我的婚禮,我和傲雪軒主的婚禮,你可是一定得參加的唷!」
「你……」他氣急敗壞地瞪著翁倩玉。
鹹紫築慌亂地看著他,「智傑,她說的話……是真的嗎?」
「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翁玉倩一再地提醒著他。
「紫築,我要你相信我的真心,我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即使……我的人將可能不在你的身邊,但是我的心會永遠緊緊地跟隨著你,一生一世陪伴著你。」他無奈的雙眼裡,帶著千萬縷的柔情堅毅地看著她。
「我相信你,永遠永遠相信你對我的情不會改變,你的心是滿腔癡意、深情的,你只屬於我,癡心也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他眼睛裡的暗語,唯獨她懂,她含淚悲痛地露出無窮真摯的笑容,絕對的相信他。
翁玉倩看不下去他們兩個人情深意濃地誓言天荒地老不改此心,她火爆地喚來手下,「來人啊!來人啊!」
待在門外的四名手下聞聲,匆忙地進來,停佇在翁玉倩身後,「小姐,有什麼吩咐?」
翁玉倩指著鹹紫築,「立刻把她給我關到地牢裡,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眼前!」
「是。」他們四個人走向他們。
蘇智傑下床擋在他們面前,「站住!不要過來。」
「你最好是乖乖地讓開,否則就別怪我無情,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給我動手!」翁玉倩下達著絕對的指令。
「等等!」蘇智傑犀利的眼像鷹一般地瞪著他們,嚇得他們又停住了腳步,他把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轉身披在鹹紫築單薄的身上,「紫築,你要相信我說過的話,好好的保重自己。」
「把她帶走。」翁玉倩下達最後的命令。
「是。」兩名大漢架住了蘇智傑,另外兩名大漢將鹹紫築從床上拉下來,把她押離了房間。
「智傑,智傑!」鹹紫築將愁懷收於心中一角,依依不捨地看著他。
「紫築……紫築……」蘇智傑癡心的眼光凝視著鹹紫築,他眼裡露出淒怨的美,卻只能擔起一切,強忍著眼淚,為了鹹紫築的安危著想,他沒有十分的把握便不會帶著她,去冒生命的危險殺出重圍,逃出這百里莊,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帶走,消失在這房間裡。
「放開他,你們下去。」翁玉倩命人放開蘇智傑。
「是。」他們放開了蘇智傑,並且退出了房間。
短時間,蘇智傑不會反抗翁玉倩,雖然鹹紫築已經清醒,但是在她的傷口沒有痊癒之前,他不會冒險帶著她殺出百里莊的,而這一點翁玉倩也知道,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敢單獨和他相處,因為對蘇智傑而言,鹹紫築的生命安全遠比他自己的還重要,而有鹹紫築這個人質在手,她還怕他造反不成。
翁玉倩緩緩地走向他,輕輕地用手指劃過他的肩,來到他的身後,「你乖乖地跟我成親,我可以保證她沒事的,但是……你如果敢輕舉妄動,想帶她離開百里莊,就別怪我趕盡殺絕了。」她以他為中心地轉了一圈,來到他面前伸手摸著他的臉,「瞧你長得這麼俊,死了也真可惜。」
蘇智傑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甩到一邊後,朝著床邊走去,「現在你高興了,達到你要的目的了,把我和紫築拆散了,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請你走吧!」他冷冷地背對著她。
「哼!」翁玉倩甩著手哼聲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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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軒裡,丁文炫和王富華已經有整整三天沒有蘇智傑的消息了,在他失蹤的第二天,他們兩人就到顧府去打探遇消息,知道他們的軒主夫人被人抓走,而他們軒主便循著線索去救她,可是竟然就這樣子無聲無息地失蹤了,他們為了蘇智傑的安全,便派出大批人手到處去打聽消息。
「已經過了三天,軒主還是沒有消息,那些派出去打聽的人,到底是在幹什麼?有沒有認真的找,真是急死人了。」王富華憂心地在大廳裡來回的走來走去。
他走到了大廳中央停了下來,抬頭望向廳外,「這……文炫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他又繼續的徘徊著。
一會兒,丁文炫從廳外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富華,富華!有消息了,有軒主的消息了!」
王富華一聽有消息,便驚喜期盼地看著他道:「有消息了,在哪?軒主現在人在哪兒?」
丁文炫先是喘了口大氣,才回答他的問題,「軒主他……」他看著王富華一眼,又停了下來。
「軒主他怎麼啦?為什麼不把話說完呢?難道……該不會是軒主已經遭到什麼不測吧!」王富華一個不祥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
「呸呸呸!我們軒主福大命大,怎麼會出事。」丁文炫走到椅子邊坐下。
「那你幹嘛那樣的看我,話也不說完,害得我胡思亂想。」王富華來到他身邊的座椅坐下,「到底怎麼了?軒主他人呢?」
丁文炫一副冷峻的樣子說道:「軒主人在哪我們已經打聽出來了,但是……我說了出來,你一定不敢相信。」
王富華把雙眼睜得斗大地,「出了什麼事嗎?」
「軒主竟然要和百里莊主翁威城的姊姊成親,你說你相不相信?」丁文炫冷冷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怎麼可能?軒主要成親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通知我們的啊!」王富華不相信他說的話。
「沒錯!可是從百里莊放出來的消息,確是如此。」丁文炫非常冷靜地說著。
王富華雖然向來很少用腦筋,但是對這件事情,他不得不仔細的想想。「軒王沒有可能和翁小姐成親啊!一來我們傲雪軒和百里莊沒有什麼交情,二來軒主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天內決定娶翁小姐為妻,三嘛!我們已經有一個軒主夫人了,軒主怎麼可能再娶呢!」
丁文炫苦中作樂地笑了笑,「喲!真看不出來你還滿有頭腦的嘛!能夠把事情分析得那麼好。」
「你別取笑我了,現在都是什麼節骨眼啦!還不正經一點。」王富華板起了臉。
「是!你說的沒錯,軒主不可能在失蹤三天之後,突然間要娶翁小姐為妻,這其中必有隱情。」丁文炫正色地說著。
王富華心急地道:「那我們還不快去百里莊,找軒主問個清楚。」
「去百里莊?」丁文炫平平靜靜地坐在椅子,看來像是不打算移動的樣子。
「對啊!我們立刻到百里莊去,叫他們帶我們去見軒主。」王富華很認真地說著。
丁文炫搖了搖頭,「我剛才說你有頭腦,現在看來是我說錯了。」
「怎麼?難道你不打算去百里莊見軒主嗎?」王富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丁文炫又搖了搖頭,「百里莊我們當然是要去,但是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否則豈不是打草驚蛇嗎?」
「那……」王富華正要提出他的疑問。
丁文炫便已經把想好的計畫說出來,「別急,我們要夜探百里莊,先找軒主,再把事情弄清楚。」
「那……」王富華又想問他。
可是丁文炫像是永遠知道他要說什麼地接口道:「我們今天晚上動身,越快越好。」
王富華點點頭同意他的話,「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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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炫和王富華準備好一切,兩人穿著全黑色的夜行衣,事先到百里莊外等候時機,當夜深沉,他們立刻蒙上臉,潛進百里莊裡,四下察看找尋著蘇智傑,通常要找個被關起來的人,應該是先到地牢去找,所以他們找到了地牢,瞧見地牢的入口有四個人看守,他們便認定蘇智傑是被關在那裡。
王富華伸手拔出腰上的匕首,看了丁文炫一眼,不用說話丁文炫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便對他點了點頭,亦抽出懷中的飛刀。
丁文炫雙手中同時握著四枚飛刀,他的雙眼露出銳利的寒芒,舉起雙手同時射出了飛刀,四名看守地牢門口的大漢全部應聲倒地,他們立刻飛身閃進地牢裡,在地牢裡還有另一個在看守鹹紫築,他一見丁文炫和王富華進來,便拔刀向他們殺去,丁文炫閃過他,而王富華則迎向他,拿著他的短匕首從那大漢頸上抹了過去,解決了眼前的阻礙後,他們-齊走到鐵牢前。
丁文炫驚訝地叫著鹹紫築,「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富華轉身取來牢門的鑰匙,將牢門打開讓鹹紫築出來,「夫人,軒主呢?軒主現在人在哪?」
「你們是……」鹹紫築對他們兩人較沒有印象。
「我叫丁文炫,他是王富華,我們是傲雪軒主的部屬,夫人你不用怕,我們這就先救你出去。」丁文炫很和善的說著。
王富華對她點點頭,「沒錯!我們先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那……智傑怎麼辦?他還被關在另一個房間裡。」鹹紫築擔心著蘇智傑的安危。
丁文炫詢問著,「軒主被關在哪個地方,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鹹紫築點了點頭,立刻移身離開地牢,「我知道他在哪,你們跟我走吧!」
丁文炫和王富華跟上鹹紫築,一同離開了地牢,鹹紫築帶他們前往翁玉倩囚禁蘇智傑的房間,然而在這同時,蘇智傑已經打算逃出被囚的房間,他在房裡製造了一些聲響,引來看守門外的兩名大漢。
看守的兩個人聽見房裡傳來奇怪的聲音,便打開上了鎖的房門,搶身進入房裡一探究竟,當他們踏進房裡時,蘇智傑冷不防地出現在他們身邊,在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什麼事時,蘇智傑已經出掌取走了他們的性命。
解決了看守的人之後,他便立刻動身前去地牢救鹹紫築,然而在半路上剛好和救出鹹紫築的丁文炫他們碰面,他發現不遠處有三道人影走來,便先躲到黑暗的一角中,當那三人接近時,才驚喜地發現他們是他心愛的娘子鹹紫築和他兩位部屬丁文炫和王富華。
他現身在他們面前,嚇了他們三人一跳,所幸是他,否則丁文炫隨時戒備的飛刀,便要飛射而去了。
他們兩個人低聲驚呼一聲,「軒主!」
「智傑!」鹹紫築飛奔至蘇智傑的懷裡,「智傑,智傑。」
蘇智傑驚喜地看了看丁文炫和王富華,「文炫,富華!」又再低頭注視偎在他懷裡的美嬌娘。「紫築,你們怎麼……」
「軒主,對不起!我們來遲了。」丁文炫和王富華異口同聲地說著。
鹹紫築抬頭看著他,「智傑,我被帶走之後,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她有沒有為難你?」
「沒事,我沒事!」蘇智傑微笑地看著她,一會兒牽起她的手道:「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是。」丁文炫和王富華點了點頭。
「紫築,我們走。」蘇智傑拉鹹紫築邁開大步,準備離開百里莊,而丁炫和王富華亦跟了上去。
他們四個人戰戰兢兢地準備離開百里莊,但是天不從人願,他們才經過後園,逃離百里莊時,百里莊主翁威城和翁玉倩便帶了人馬,前往圍捕他們,他們被近百名的大漢團團的圍住。
翁玉倩站在眾人前面,冷眼看著他,「想逃,沒那麼容易。」
「蘇軒主,你和我姊姊的婚禮都還沒舉行就想走,是不是太不給面子啦?」翁威城從蘇智傑前來救鹹紫築的第二天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卻還沒有時間去見他,今天算是第一次見面。
「對不起!我並不打算跟她成親,請你讓我們離開。」蘇智傑冷峻地看著他。
翁威城淡淡一笑,「抱歉!你是我姊姊要的人,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讓你們離開百里莊。」
蘇智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麼說來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文炫,富華,我們走。」
「站住!」翁玉倩狠狠地瞪著他們,「我說過你敢帶著她逃走,就休怪我心狠手辣,對你們趕盡殺絕。」
蘇智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早就已經打算好了,你今天不讓我們離開,我們還是要走。」
「可惡!來人啊!給我殺了他們。」翁玉倩氣憤地叫著。
「是。」那群人個個手拿刀劍,一臉凶狠的一步步逼向他們。
蘇智傑交代著丁文炫和王富華,「文炫,富華,好好保護紫築,不許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知道嗎?」
丁文炫和王富華遵命地回道:「知道了,軒主。」
「智傑。」鹹紫築露出慌亂眼光看著他,「你要跟我一起離開這裡,一定。」
「你小心跟著文炫他們,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蘇智傑安撫了她之後,將她推向丁文炫他們,「快走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文炫,富華,快帶紫築離開。」他需要留下來斷後,好讓丁文炫和王富華帶著鹹紫築安全的離開百里莊。
「是。」丁文炫拉住鹹紫築。
此時敵人已分成兩隊,一隊由翁威城率領著大部分的手下圍攻蘇智傑,一隊則是翁玉倩和二、三十名的手下,迎向丁文炫他們,為了讓鹹紫築能更安全地離開百里莊,蘇智傑便搶身殺進翁玉倩那一隊,並且使出渾身解數牽制另一路人馬,而丁文炫和王富華亦拚了命帶著鹹紫築殺出重圍,奪身逃離百里莊。
眼看著丁文炫他們平安的離去,蘇智傑更加安心應付敵人,但是不論他的武功有多高強,也不可能制伏得了近百名的打手,何況他們輪番上陣,時間久了便令他感到疲憊,實在消耗了他不少體力,再說還有一個麻煩人物,百里莊莊主翁威城。
最後他還是孤虎難敵猴群,活生生地被他們給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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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炫和王富華帶著鹹紫築平安無事地逃離了百里莊,他們返回了傲雪軒,在傲雪軒的大廳裡。
鹹紫築憂心忡忡地望著廳外,「智傑……」
「夫人!」丁文炫請她到椅子上坐下,「你先休息一下,軒主他不會有事的,一會兒他一定可以殺出重圍,趕回到傲雪軒的。」
鹹紫築回頭看著他,「不!他就算是武功再怎麼高強,也應付不了那麼多的人,你……你快召集人馬,我們要回去救他。」
「夫人,你先別急,我立刻派人把弟兄們召集起來,去百里莊救軒主。」丁文炫轉身對王富華道:「富華。」
王富華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已意會的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立刻將所有的人集合起來。」
「拜託你了。」丁文炫拍著他的肩道。
「沒問題!」王富華立即離開大廳去召集人馬。
丁文炫喚來了伺候軒主的丫鬟冬梅,「冬梅,扶夫人回房去休息。」
「是。」冬梅扶著鹹紫築,「夫人,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你應該已經累壞了,走!我扶你進去。」
鹹紫築搖搖頭,「不要,我不要休息,我要去救智傑。」
「夫人!」冬梅急急喊住她。
丁文炫這一次絕對不讓她去冒險,因為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的危險。「不行!夫人,軒主將你交代給我們,我們已經平安地把你帶回軒裡,怎麼還能再讓你去冒險呢?」
「讓我去,我會小心,我會保護我自己的。」鹹紫築露出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夫人,對不起!這件事我絕對不能答應。冬梅,扶夫人回房去休息,好好的伺候夫人,還有!記得找大夫來醫治夫人身上的傷。」丁文炫吃了秤鉈鐵了心,不讓她跟就是不讓她跟。
冬梅扶著她,「夫人,我們回房吧!你別讓我為難啊!」
「我……」鹹紫築無可奈何地看著丁文炫,「好吧!我不跟,但是……你們一定要將智傑平安地救回來,不能讓他受一點點的傷。」
「夫人,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軒主平安地救出來的,明天……明天天亮之前,軒主就會回來了。」丁文炫向她保證著。
「走吧!夫人,我們回房裡去休息。」冬梅扶著她走進去,「夫人,你不要擔心,軒主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先回房去好好的睡-覺,明天醒來之後,一定可以見到軒主他平安無事的在你身邊。」
「嗯!」鹹紫築點了點頭,希望真是如此,她誠心的期盼著。
鹹紫築回房不久後,王富華便帶領著近百人馬前來,「文炫,弟兄們我已經召集好了,全在大廳外等候,隨時可以準備出發救軒主去。」
「嗯!你做得很好,我們走吧!」丁文炫拍拍他的肩,向著廳外走去。
王富華緊緊跟在他身邊,「嗯!走。」
他們走出廳外,丁文炫對著眾弟兄們道:「各位!我們軒主被困在百里莊,現在我們就去跟百里莊要人。」
「各位弟兄,我們走吧!」王富華高舉的手一揮,廳外的眾弟兄們便情緒激動地歡呼著。
丁文炫和王富華邁開大步,向著大門前去,廳外的弟兄們紛紛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兩人走了過去,在前面帶路指揮,前往百里莊營救蘇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