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甄被壓在椅子上,對方用鄙視的眼神睨著她,這些討人厭的嘴臉,她說什麼也不想再看到。
「徐小姐,想好你的花名了嗎?」
「你在胡說什麼?」
「那麼你的錢要怎麼還?」對方不慌不忙,亮出有她簽名的本票借據。「我們不是開慈善公司,你有資金需求的時候我們幫你,現在你還不出錢了,就該自己想辦法。」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還錢了?」她在椅子上不停掙扎著。
然而眼前的討債公司規模之大,讓她嚇得有些亂了方寸。
不過,接下來對方說的話,更是讓她臉色發白,錯愕不已.
「你有本事還嗎?如果有,就連當年你們家欠的,一起還清。」
「你說什麼?」
「最近我們收購了別間公司的債務,你爸爸當年也是欠錢不還吧!」對方說得好陰沉,而她的一顆心開始下墜。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帶著諷刺和鄙視的一句話,揪起徐季甄最不願面對的不堪回憶,她憤怒地大聲說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再大聲一點沒關係,你不配合,我們就去找你的兩個妹妹。」
聞言,徐季甄不禁全身發抖。他們怎麼知道得那麼多?還牽連到家人?
現在的討債公司靠著不斷的「併購」,規模手段都比以往囂張,債主若有借款討不回來,便委託這些公司代為追討,要回來的錢以一定比例拆帳分款。同樣的手法現在也用在大小討債公司上,大公司用低價「買下」小公司的某部分債權,再向債務人追討,中間「差價」便是利潤。於是他們拿到徐季甄一家的資料。
而徐季甄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再一次面對這種不堪的場景。
「你們敢?!」她怒吼著,說什麼也不可能讓這些人傷害兩個妹妹。
「你說我們敢不敢?」她白霄的臉頰被拍了兩下,示威的意味濃厚。
徐季甄掙扎地甩著頭,她一點也不想被那只骯髒的手碰到。
「你自己考慮清楚。」
「無恥!」
「徐小姐,注意你的態度。」
那隻手似乎還不打算離開徐季甄的臉龐,反而不停地在她臉蛋上游移。
徐季甄備感羞辱,大聲地怒吼著:「拿開你的髒手!」
對方似乎被她的大吼大叫給激怒,惡狠狠地警告著:「告訴你,你最奸趕快習慣,我們酒店生意不錯,讓你上班算是給你一條生路,否則你欠下的錢,何時才還得清?」
他一邊抓著她的下顎、一邊邪佞地說道:「喝點酒、聊聊天,這個會吧?小姑娘。」
「我呸!」
徐季甄的生活再怎麼困頓,都不曾想過要賺這種錢,她氣得往對方的手上啐了口口水,但這個舉動,卻惹惱了數人。
「簡直不知死活!」他舉起掌,眼看就要往徐季甄的臉龐揮下。
鈴……此時屋內一位看起來是主事者的「大哥」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瞥了徐季甄一眼。
他正要阻止手下的舉動,卻已經來不及。「帕」一聲,一巴掌惡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
突然一聲巨響,門頓時被踹開。
站在門口的仲子璽,看見這一幕時,一臉鐵青。
「什麼人?!」
大夥兒沒料到這個地方竟然會有人敢亂闖,紛紛往門口看去。
徐季甄疼得眼淚直流,抬起頭,才看見仲子璽一個人站在門口。
她一見到他,便大聲喊道:「粽子?你來這裡做什麼?」
她又急又慌,對著這幫人喊道:「欠的錢我一定會還,跟他沒關係,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她急得淚水直流,怎麼樣也不願牽連仲子璽。
仲子璽不發一語,面色猙獰地看著眼前的這幫人和她臉頰上火燙的手印。
他想她一定很疼,但就算被羞辱,她第一件想到的事,仍是不願「牽累」自己。仲子璽胸口如火燒,寒著一雙眼,大步向前,目無旁人,走到剛剛打她的人面前。
「剛剛,是用哪一隻手打她的?」
仲子璽的聲音低沉得讓人恐懼,一群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回話。
「你是誰?做什麼?膽敢……啊!」
那只方才甩了徐季甄一巴掌的手,倏地被仲子璽斷然扭下,突如其來的力道和速度讓對方完全無法反應,當下痛得張口大叫。
其他人見到一個陌生人竟敢如此放肆,馬上衝上前圍著仲子璽。徐季甄見狀急得要開口喊他,怎料……
「你們住手!」對方的大哥開了口,
不過已經來不及,仲子璽一個回身,手臂彎起便往後方一人的胸口撞去,同一時間另一手出拳,馬上又見到旁邊一人腹部挨了一記。
三兩下,對方人馬應聲倒地,徐季甄張著嘴,驚訝得叫不出聲。
仲子璽矯健的身手出乎她意料之外,還有,他竟敢一個人闖進來……徐季甄心中既疑惑又訝異。
仲子璽碩長的身軀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他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什麼話也沒說。
徐季甄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的臉上有對自己的疼借、有對這幫人的震怒,但更有著她從未足過的畏懾氯度。
他站在她身前,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然後抬起眼,看了剛放下電話的「大哥」一眼,他的大掌沒有離開徐季甄的臉頰,冶冽的雙眸讓人不寒而慄,自始至終他沒再說話,但詭異的氣氛已讓人畏懼。
一群小弟嚥不下這口氣,爬起來還想再動手,只聽見仲子璽一聲冷笑,笑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
膽敢一個人闖入,又這般囂張狂妄地伍朋人地盤上動手,小弟們先是憤怒,但隨即開始噤若寒蟬,仲子璽冶傲的表情、目中無人的態度,只宣示著一件事……他的來頭不小。
他們問著,不料仲子璽根本沒有打算回話,彷彿這些人不配讓他開口。
徐季甄搖搖擺擺地站起身,仲子璽馬上伸手擁住她。
「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你……」
徐季甄只有滿臉訝異,想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仲子璽沒讓她再多說什麼,轉身,只留下一句話。
「以後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仲子璽的聲音迴盪在房裡,沒有一絲起伏、不帶任何感情。
小弟們回頭看向大哥,眼看兩人就要走出門,難不成就這樣讓他們大搖大擺地離開?
怎料那位大哥手一揮,示意大家讓開。
仲子璽帶著徐季甄,在大家驚愕的眼神中,頭也不回地離開。
被他擁著的徐季甄,此時想起了仲子璽曾對她說過的一句話:「真正厲害的人,不是動手,是動口。」
她又想起,仲子璽也曾不斷告誡她不要聽信那些股市節目,而自己卻什麼聽不進去。
原來,自始至終,仲子璽都將一切看在眼裡,而這些結果他也似乎早已預料到,只有她什麼都不懂。
摟著她的仲子璽是這麼值得依靠,卻也讓她感到陌生,什麼樣的面孔才是真正的他?就在自己身邊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她不知曉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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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仲子璽拿著一包冰塊。
面對徐季甄的疑惑,他一路上什麼都沒解釋,回到家裡也只忙著要幫她冰敷。
「你……」她啟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仲子璽只是專心地幫她敷著冰塊,見她臉龐稍微消腫了,眉宇間的皺褶才微微鬆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徐季甄的口氣先是帶著急切,隨後又轉為緩和,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其實整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
「沒事了,別多想。」
「怎會沒事,我還欠人家……」
「我已經還清了。」
「什麼?」
「我回美國,台灣的事你不要再擔心。」
「什麼?」
徐季甄連問了兩次,一下子發生太多事,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征征地望著仲子璽,怎麼也猜不出,他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她想好好愛他,但怎麼現在對他只有疑惑和不解?
「季甄。」仲子璽知道她在想什麼,緩和語氣說道:「好,你慢慢聽我說。」
「嗯。」
「我……我的家境,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哪樣?」
「仲家移民美國很多年了,掌管軍火事業,也有自己的兵工廠。」
「喔。」徐季甄只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對於什麼是兵工廠、什麼是軍火世家,她一點概念也沒有。
仲子璽淡淡地笑了笑,知道她聽不懂,又再解釋道:「簡單的說,你欠人家的錢,可能只是我一天度假的花費。」
「喔……」
她還是不懂,真的不懂。仲子璽說什麼?她欠人家的錢……有五百萬、五百萬耶!只是他一天度假的花費?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在說什麼?
仲子璽握著冰塊的手沒有放下,徐季甄只是訥訥地看著他,他說他有這樣的身價,然後……現在窩在這間頂樓小屋幫她冰敷?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理解的一切,全部消失、全都不T樣了?
「我知道,我不該隱瞞你。」他放下冰塊,隨即覆上自己的手。「我並非有心的,一開始,你誤認我是一個身無長物的觀光客,我也就一直扮演這個角色。」
「身無長物……」
「意思就是身邊什麼多餘的東西部沒有,很窮的意思。」
仲子璽知道她不太明白,向她解釋道。
「你在美國那麼多年,怎麼懂這麼多中文?」
「仲家很重視這些,小時候爺爺就請中文家教,唐詩、宋詞一樣也不能少。」
徐季甄逐漸瞭解了,「請家教」這件事她明白,只有「有錢人家」才會這麼做。
她開始發楞,仲子璽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輕柔地說道:「記不記得,小時候你不會念我的名字。」
「嗯。」徐季甄含糊地應了一聲。
「璽這個字,是帝王印信的意思。不過,不管它怎麼念、有什麼意義,我都還是喜歡,你給我取的外號。」
徐季甄聽見,仲家連取個名字都這麼講究,開始在腦海中慢慢勾勒仲子璽的世界。
他聲音低沉,說著對她而言是遙遠的童話故事。
「仲家生活優渥,但我早巳厭倦那種沒有靈魂的日子。我在外旅遊了一年,而後遇見你,是這趟旅程最好的終點。」他深情地說著。
「我們回美國,開始我們的另一個起點,好嗎?」
仲子璽眼中閃著熠熠光芒,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龐,徐季甄感受得到他的深情,卻也迷惘。
方才冷傲的他、現在深情的他,在這間小屋子裡陪著自己的他、遠在美國的名門世家,哪一個,才是讓她動心的仲子璽?
徐季甄的茫然,讓仲子璽看了好心疼。
「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想不透,沒關係,我會慢慢讓你習慣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
「答應我,跟我回美國奸嗎?」仲子璽摟住她,試圖用他的胸懷給她依靠。
「是你讓我體會生命的意義,明白了什麼是知足常樂、什麼是真切的情感。」
在他的懷裡,徐季甄感受到和一往同樣的溫度。
「有你在身邊,我的生活才會有滋味,我要你嫁給我,不是隨口說說的。」
「可是……」徐季甄猶疑不定。「我對你的生活,一點也不瞭解。」
「你只要知道,我會好好愛你就可以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雙臂緊摟著她,她知道她沒有理由拒絕。
他是這般愛著自己,為她解決了債務不說,還要給她豐衣足食的生活,這樣的緣分,自己如果再拒絕,似乎說不過去。
縱然心底還有一絲猶豫,不過徐季甄還是願意跟著疼愛她的仲子璽,一起到對她而言遙遠且陌生的國度。她依偎在他的懷裡,希望這不變的溫度,能給自己力量,讓她面對毫無所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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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子璽帶著徐季甄,回到美國紐約的家中。
她就像走進夢幻的國度裡,仰著頭望著一整排的電梯按鈕,看見最高的一個數字。
「八十六……」她輕聲地念著。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仲子璽牽著她,帶她踏進她未知的世界。
「這樓是辦公室,房間在其他樓層。」
「嗯?」
「這是仲家在紐約的大樓。」仲子璽進了辦公室便開啟電腦、翻閱桌上文件。
「太久沒回來,果然有很多事要處理。」
「你是說……這一整棟都你們家的嗎?」
「是的。我先處理一些比較急迫的事情,晚一點帶你見我家人。」
這棟聳立在紐約精華地區的豪華大廈,是仲家出資興建的,六十六對華人來說,是吉利的數字,所以便將此一樓層當作辦公室使用。
徐季甄開始明白,仲子璽口中的「生活優渥」是什麼樣子。
她坐在他的辦公室裡,見到不斷有人走進他的辦公室。
他們用著她聽不懂的語言,不斷和仲子璽交談。似乎他回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仲子璽不知道簽了多少份文件,批示了多少件事情。
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望著六十六層樓底下的景色,街景一片模糊,紐約的車潮和人潮交織成一幅她從未見過的畫面,這陌生遙遠的景色,恰巧映著她正發慌的心。
或許是時差的關係,也可能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徐季甄就這樣倚著沙發,不知不覺睡著了。
仲子璽處理這些他逃避了一年的事情,發現徐季甄睡著了,便輕輕地替她蓋上自己的西裝外套。
「好好睡。」他溫柔地在她額上留下一吻。
此時,大弟仲子御進來。
「哥,你可回來了。」
「小聲點,你沒看見季甄在睡覺嗎?」
子御望了望沙發上的徐季甄,問道:「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
「是的。我先處理完這些事,晚點帶她下樓去見你們。」
子御看著大哥處理起這些他曾經厭倦的事情時,已不再面帶無奈,開口說道:「哥,你似乎不一樣了。」
「她讓我改變很多,有她在身邊,我心滿意足。」
「但是哥,爸爸和爺爺那邊,恐怕不好過關。」
仲子璽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頭也不抬便應道:「那是他們的事。」
「話是沒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要提醒你,她與他們期待的相差很多,你先想奸理由比較妥當。」
「如果沒事,你可以先走了。』
仲子璽沉下了臉,顯然完全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子御只好轉身離開。
而倚在沙發上的徐季甄,此時眼皮跳了一下。
她醒了,也聽見那句話。
她與他們期待的相差很多……
相差很多……
這四個字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她該怎麼面對?
「醒了?」仲子璽冷不防在她身後說著,她嚇了一跳,忙轉過身。
「你怎麼知道?」
「自己的老婆,怎會不知道。」
「你……」
「不必將那些事放在心上。」他幫她把衣服披奸。
「季甄,我說過,你是個好女孩,只是沒有遇到好男人。你放心在這裡住下,我會是那個真心待你的人。」
「我想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不需要理由。」他發現現在的季甄竟充滿了不確定感,他看得出她眼中的慌亂,這樣的她,讓他更心疼。
「我們馬上結婚。」
「什麼?」
「我不要你不自在、這麼害怕。」他欺近她的臉說道:r我要你快樂。乙
他想用他的方法,讓她像往常一樣充滿笑容。
「可是……我們相差很多……」她重複著方才子御說的話。
「你如果真的這麼想,我等會下去就扁仲子御一頓。」
徐季甄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連忙說道:「不要這樣。」
「那就把剛剛那四個字忘掉,知道嗎?」
他在她眼前深情地說著,徐季甄感受著他濃烈的愛意,含糊地應道:「好……知道了。」
「這樣才乖。」
他湊近,給了她一吻。
這樣的吻依然讓她陶醉,她試著從這裡得到力量,試著在仲子璽面前堅強,她不害怕未來未知的挑戰,她相信有仲子璽的愛,可以讓她度過一切。
徐季甄拿出勇氣,這樣告訴自己。
晚間,仲子璽處理完事情,便牽著徐季甄下樓,打算帶她到仲家大廳。
「我會盡快安排婚禮,結婚後我不會讓你跟那些老人家一起住,三十五樓現在是空著的,就給你當房間,我就住三十六樓。」
「你不跟我一起住?」
「傻瓜,那是你自己的房子啊!我會把兩層樓打通,你想我的時候,就上來找我。」
徐季甄第一次聽見自己有「一間房子」,聽得她有些頭暈,不過讓她頭暈的還不止這樣,這輝煌奢豪的大廈宛如皇宮,聳立在紐約市區,她覺得自己每踏一步都好像踩在黃金上。
「這棟大樓……都是你家嗎?」
「是我家的一部分。」仲子璽的口氣,彷彿只是在向她解釋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在其他州,我們有度假別墅,那兒比較清靜,等我有空,就會帶你去看看,不會一直把你悶在這個城市裡。」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想藉此稍稍平復她心中的害怕,因為大門一開,仲家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
「爺爺、爸爸,她就是季甄,」
「大家好。」徐季甄很有禮貌地向大家點頭示意,並且盡量隱藏自己聲音中的顫抖。
這樣的「陣仗」地真的沒見過,仲家家裡的擺飾,她奸像只有正電影裡看過。
電影裡……對,電影裡的女主角,好像都是在這種場合出糗,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刀叉搞不清楚,就是穿著不習慣的高跟鞋跌倒,徐季甄越想越多,似乎這些事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從來沒有這麼不自在過,緊緊跟在仲子璽身後,他牽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身旁。她一顆心怦怦跳,為了怕出錯,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盯著仲子璽的動作,他拿刀子她就跟著拿,他舉酒桿她就跟著舉起。
仲爺爺開口問道:「你就是季甄嗎?」
「是。」
「英文名字是什麼啊?」
「英文……名字……」
徐季甄口中的牛排雖然軟嫩得入口即化,但她卻無法吞嚥。
「她沒有英文名字,就叫季甄。」仲子璽替她接了話。
仲爸爸接著問:「那畢業了嗎,還是還在唸書?念哪所大學啊?」
聞言,徐季甄的刀叉頓時停在半空中。
仲子璽又接著回道:「她小時候家境不好,後來念夜校半工半讀。」
「這樣啊……」
長輩們嘴裡不說,仲子璽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而一旁的徐季甄也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她知道自己不是大家所期待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