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抵著他的,纖腿直接勾住他的腿,緊貼著他熱燙的身軀。
他拗黑的身子很快的附上她白雪般的肌膚。
夕陽的光芒如同橘紅色的顏料,灑落在他們身上。
「小乖,我又想要妳了。」關孟新將她往上一抱,手托住她的雪臀,分開她的雙腿,讓她將腿纏在他腰間。
夏雲箋輕吐氣息,輕咬他的耳垂,儘管她的身體已經十分痠疼,但當他碰觸她的身子時,她還是不禁像巧克力般融化。
這一次,關孟新沒有任何前戲,將保險套套上之後,就直接將熱鐵推進她的花 穴,只聽見她悶亨一聲,指尖又緊緊扣在他的背肌裡。
他的任何一次求歡,夏雲箋都不曾拒絕過,讓他一次又一次在她體內奔馳,一起享受水乳交融的激 情。
因為,唯有他們相擁的時刻,她才絕得他的心離她特別近。
一夜溫存之後,當夏雲箋睜開雙眼,身旁的床鋪是空的。
她並不驚訝。
因為她已經習慣關孟新來去自如、自由自在的行徑,而她,也從不管束他的行為。
心若留不住,留人何用呢?
她看清楚這樣的事實,因此從不開口留他,他若想留,便會自己留下。
因此,看見床旁的空位,他沒有多大的失望,只當昨晚做了一場激烈的春夢,可是,儘管她的表現得在淡定,依然掩不住心裡的失落。
夏雲箋攏了攏一頭長髮,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然後走進浴室沖澡。
20分鐘後,她一身熱氣,穿著乾淨的衣服和短褲走出來。
她正用毛巾擦拭濕發時,門鈴正巧響起。
是誰?她皺起眉,上前開門。
門一開啟,只見關孟新身旁擺著幾個行李箱,他嘴角依然噙著笑,透過門欄望著她。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帶著大包小包回來?
「我去飯店把行李拿來了。」他淡淡的說。
「呃。」夏雲箋又愣住了,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回來找她,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若走得不見蹤影,她還絕得稀鬆平常,如今他卻回到這裡,站在她面前,反到令她吃驚。
她直盯著他,忘了將門打開。
「不開門讓我進去嗎?」瞧她一臉驚訝,關孟新覺得她的表情煞是可愛。
夏雲箋回過神,應了一聲之後便讓他進來。
他就像回到自己家,將行李全都扛進去,假裝沒見到她一臉欲言又止的驚訝表情。
將門闔上之後,夏雲箋扔擲盯著他的背影。
確實是她認識的關孟新沒錯呀!可是為什麼他的行為卻像外星人般,完全不再她的猜測中呢?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他揚起嘴角輕聲問道。
夏雲箋咬咬唇瓣,側著小臉。「我在想,你是不是外星人假扮關孟新來著。」
「我剛從火星回來,你相信嗎?」他順著她的話道。
她皺了皺鼻頭。這個男人何時也會與她說笑了?「我比較相信你是外星人假扮的。」
她回到客廳的沙發上一坐,並繼續擦拭著髮絲。
「為什麼這麼說?」關孟新往她旁邊一蹭,拿過她手上的毛巾,以溫柔的力道為她擦拭頭髮。
「太不像你了。」夏雲箋低估道。
「是嗎?」他輕笑一聲。「倒是妳,還是跟以前一樣。」
一樣傻嗎?她心底自嘲的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改變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他是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某些好處?可是,她有什麼好處可以覬覦呢?說到的,不就是夏氏集團的利益?
但這個男人太令她難以捉摸了,如果想撈好處,那麼當初他就不會成了落跑新郎。
也許對他而言,自由才是最有價值的,讓他願意放棄與她結婚之後所帶來的一切利益。
只是,現在這匹「種馬」又蹭回她的身邊,把她啃的一乾二淨,現在還一副打算賴在她身邊不走的無賴模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時候,改變是一種改邪歸正的行為。」關孟新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厚顏無恥,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回到她的身邊。
他似乎將她吃得死死,似乎知道就算全世界都遺棄了他,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隨時都為他敞開大門。
所以,當他回到暌違已久的台灣,第一件事就是不自覺的奔到她面前。
原以為經過這半年,他對她的熱情會消退許多,但他卻發現,自己骨子裡竟是如此的渴望她的溫暖。
夏雲箋冥了他一眼。「那你也聽過一句話─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不是她不相信他的改變,而是她堅信,人內心的原始信仰是不會這麼輕易改變的,而他一直堅持的唯一信仰就是自由。
「就算是牛,也懂得回家的路。」關孟新輕輕將她的髮絲吹乾,深邃的黑眸凝視著她的側臉。
夏雲箋一愣,因為他的話而陷入沉思。
家?他把她這兒當家?她思索著他的話,一方面也猜測他的意思。
只是他的心意太過難以捉摸,她實在摸不清。
算了。夏雲箋深呼吸一口氣,將這個疑問壓在心底。
反正他的感情不過是曇花一現,說得再多,做不到的結果都是一戳而破的泡泡。
她一向不願給他太大的限制,因為若管得太嚴他會跑,而她……又會再一次落入等待中。
「所以……」夏雲箋沒有再與他耍嘴皮子,只問了個簡單的問題。「這一次你…不走了?」
「不走了。」關孟新將微濕的毛巾擱再一旁,大掌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嬌嫩的小臉。「小乖,我回來了。」
她被迫直視他的黑眸,望進他那雙充滿邪魅的眸子,她覺得那就像一座充滿神秘的森林,令她身陷其中,漸漸迷失了自我。
不走了……她美眸微歛,腦子裡能消化著他這句話,試圖分辨他話中的真假。
他所謂的不走,到底是留在台灣不走,還是…….留在她的世界不走了呢?
夏雲箋想問,可是下一刻,她的小嘴再次被關孟新的薄唇封住,那些話又只能吞回肚子裡。
所有的話語似乎變得再也不重要,因為她要的,也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真實的擁抱,還有令她心神蕩漾的吻。
說起關孟新,夏雲箋對他可以碩很瞭解,某些地方卻又不甚瞭解。
他的心底深處有好幾座牆,就算她花了幾年的時間,翻越了一座又一座,但直到翻過最後一座牆時,她才發現他那麼高築的心牆內,原來還有一道上鎖的心門。
而她,沒有強行破門而入,反而像個單純的孩子,蹲在他心門外頭。等待著裡面的主人邀請她進入。
雖然她感覺出關孟新確實和過去有些不同,不過依然還是帶著些許陌生。
他與她都沒有提起半年前的逃婚事件,畢竟她氣也氣過了,在追究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好吧!她得承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就算他真的傷她很深,她還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沒關係,雖然她的心有了裂縫,但還是很堅強的。
「妳就是犯賤。」好友忽然冒出的話鑽進了她的耳裡。
夏雲箋原本正低首沉思,好友安樂的話像是用力的捶打她的腦袋,讓他瞬間有些清醒。
「好吧。」她只能無奈的聳恿。「我承認我就是犯賤。」
安樂抿了她一眼,又繼續依針見血的道:「我就是不懂啦!妳的脾氣明明沒有多好,為何那個男人就是能對你予取予求呢?」
「這…」夏雲箋愣了一下,放下手上的叉子。「有些人,妳就是說不出他哪裡好…雖然他不是一個及格的情人,可是妳又無法對他怎麼樣。」
「所以妳才注定被吃得死死的。」安樂嚼了嚼口中的食物。「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是妳願意這樣讓他對待你。」
好有說話總是毫不修飾,老是像把刀插在她的胸口上,不過,這確實是旁觀者清,身繫陷其中的她,早已無可自拔,只能不斷淪陷。
夏雲箋低頭不語,玩弄著面前的那盤食物。
「不過……」安樂挑了挑眉。「如果妳爺爺知道妳和關孟新又扯上關係不把他大卸八塊才有鬼。」
說起來,安樂對關孟新這個男人沒有什麼想法,不過,好感與討厭之間,討厭多一點。
畢竟她門這幾個好友可說是一起長大的姊妹掏,誰受了委屈,誰都為對方心疼。
可是心疼又能如何呢?就算好友有人愛上了渣男,他們也只能沉默,畢竟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最瞭解。
關孟新還不至於到渣男的地步,畢竟以夏雲箋的性格,若不是因為喜歡怎麼可能讓他這麼放肆,甚至在婚禮上逃之夭夭,留下一堆爛攤子讓她收拾。
當初夏老太爺還挺欣賞關孟新,將他視為乘龍快婿的人選,因此當關家提出結為親家的請求時,夏老太爺即刻著手準備婚事。
可是萬萬沒想到,准孫女婿在最後一刻竟然跑的不見蹤影。
好一段時間,夏老太爺下令禁止與關家在有生意上的往來,是夏雲箋好說歹說才撫平老人家的怒氣。
現在若是被夏老太爺知道他們兩人又勾撘上,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心臟病發?
安樂想到這裡,不禁直搖頭。
「唉!」夏雲箋歎了一口氣。
這也是她為難的地方。
她是爺爺待大的,爺爺怎麼不知道她的心事呢?
可是,她是爺爺捧在手上的明珠,無法見她受到一絲委屈。
爺爺也是因為心疼她,所以嚴格警告她別再與關孟新有任何交集,甚至積極的想為她再找個好夫婿。
可是不管找再多、再好的男人,她依然心如止水,因為她只會為關孟新一個男人心動。
「別唉了。」安樂抿了她一眼。「不管人家把妳當寶還是當草,決定權在妳手上。」
安樂說得沒錯,關孟新不是一匹好馬,但他是一匹血統優良的種馬,不管是什麼草,只要他心情好就照啃。
可是話又說回來,每個人確實都把她當作寶,就只有關孟新把她當株草來啃。
「我知道。」夏雲箋無奈的說。
「是說….」安樂忍不住好奇地問。「妳問過關孟新回來的目的嗎?」
夏雲箋搖搖頭。「我一向不過問他的事。」
「妳是不想問,還是不敢問?」安樂又將一匙白飯送進口中,大剌剌道出心中的疑問。
安樂就像一面鏡子,老是真實的反映出她內心最脆弱的一面,讓她清清楚楚看見為關孟新不知所措的自己。
「不想問。」她與關孟新的關係一向是剪不斷理還亂,像情人的他們可以徹夜纏綿至天明,可是,當彼此離開對方的懷抱,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心裡牽掛著他,但她不曾開口對他說過,就怕他以為她企圖拿關心栓著他,讓他失去自由。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靜靜的做一顆良木,等待他累時當棲身之所,除此之外,她無法再有其他所求。
「好吧!」安樂也只能聳聳肩,畢竟這是她的決定,旁人無法左右一個人的想法「就算你裝啞,至少你無法裝瞎。」
除非他自己願意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雙眼一閉,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知道。」夏雲箋放下餐具,輕輕的點了下頭。
「每個人都知道愛情的規則。」安樂喝了一口飲料,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她的臉上。
「可是,只要是愛得深的人都會犯規。」
就像夏雲箋,早已陷在那樣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然而安樂什麼都不想說,只是心疼好友,若是好友一錯再錯,只怕又會傷了自己。
其實,夏雲箋真的什麼都知道,包括─
關孟新並不愛她。
但是,若說關孟新真得不愛她,夏雲箋又感到無比迷惘。
自他死皮賴臉的住進她的小窩之後,就像男公關從良為家庭主夫,不但為她煮飯、洗衣,還為她整理家務。
以前的他根本是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別說煮飯了,連喝杯水都耍賴,要她到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