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 第三章
    「好香喔!」上野春檠開心的看著雲逸端到他面前的牛肉麵,雲逸說他要是覺得好吃他就加進菜單裡,他是第一個嘗到的!

    「嘗嘗看。」雲逸笑看著上野春檠開心的表情,也該是時候給他換換新口味,他還真擔心他哪天吃膩了就不想來了。

    「好棒!」上野春檠喝了口湯,滿足的笑開臉,這是他喝過最好喝的湯頭了,又香又濃卻不鹹,尤其那一直縈繞鼻尖的肉香誘人食慾,就算吃撐了,都會忍不住想繼續吃。

    「那就是說我可以加進菜單裡了?」看著上野春檠一臉滿足的模樣,雲逸心裡也很高興,能讓上野春檠喜歡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超級好吃喔!」上野春檠嘴裡的牛肉都還沒吞下去就急忙應聲,他愛死這碗麵了。

    「謝謝捧場。」雲逸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看上野春檠吃得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知道他喜歡他煮的食物,讓他很有滿足感跟成就感,很久沒看到有人吃東西能吃得這麼幸福了。

    「我可不可以晚上再來吃一碗?」上野春檠滿臉期待,真的超好吃,要他一整個禮拜都只吃這種面都沒問題。

    「你來我就煮給你吃。」雲逸一口答應,他不認為有人能拒絕得了上野春檠這種哀求的表情,只要他喜歡,他想吃什麼他就煮什麼給他吃。

    「謝謝,活著真好!」上野春檠開心的雙眼閃著淚光,就是因為他活著,而且遇到雲逸,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太誇張了吧?我來試吃一口。」杉崎明行不可思議的看著上野春檠,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上野春檠這種為食物感動的人!

    「才不會,超級好吃,我不分你試吃。」上野春檠邊說邊將麵碗朝自己移近,孩子氣的舉動讓雲逸失笑,也讓杉崎明石更想逗他。

    「不然我用香筍包跟你換,一個香筍包換一口湯就好,今天最後一個香筍包喔。」杉崎明石只覺得上野春檠很遲鈍,雲逸為了煮這碗麵給他吃忙了兩個多鐘頭,想熬出那碗牛肉湯很耗時的;他說一句想吃,人家要花掉多少時間和心血,他八成沒概念。

    「不換,一百個我都不換!」上野春檠護著麵碗,珍惜的細細品味美好的滋味,就是要有這種好吃的食物人生才有意義。

    「你……」杉崎明石本想繼續逗弄上野春檠,卻讓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打斷,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硬闖進廚房裡的嬌小女人。

    「上野室長,我找你好久,原來你在這裡。」小川玲瓏擠開一旁的雲逸跟杉崎明石,她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上野春檠這陣子不見蹤影是因為跑這麼遠來吃飯。

    她剛才拿著上野春檠的照片在附近一路問,走到這家店外剛好有人出去,他們說上野春檠好像是這家店老闆的朋友,他每次到店裡都往廚房裡跑,要不是夠熟是不可能跑去人家廚房裡,還直接在廚房擺個特別座呢!

    「呃?妳……」上野春檠有些呆愣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小川玲瓏,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單位有這個女人。

    「都客滿了,我跟你擠一桌好嗎?這桌子還真是小呢!」小川玲瓏也不等上野春檠答應,就逕自在他對面坐下。

    她過於明白的企圖讓雲逸不高興,要不是開門做生意,他很想把這莫名其妙的女人給丟出去!

    上野春檠瞪著眼,心裡非常不舒服,他不希望這個奇怪的女人坐在這裡,他習慣對面坐的人是雲逸。

    「上野室長,你在吃什麼,好香呢?」小川玲瓏刻意握住上野春檠拿著湯匙的手朝自己拉近嗅了嗅,她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湯,難怪上野春檠願意大老遠跑來吃飯,他對食物可是出名的挑剔呢!

    「喂!小心湯會灑出來。」上野春檠急忙放下筷子用手去接灑出的湯汁,捨不得的縮回手,才伸出舌尖想舔去掌心上的湯汁,小川玲瓏卻快速又不識相的抽出衛生紙替他擦去。

    上野春檠的視線捨不得的看著被小川玲瓏往一旁扔的衛生紙,心裡極心疼被浪費的湯汁,不免埋怨起小川玲瓏的雞婆。

    「上野室長,叫人家玲瓏啦,我的衣服沒弄髒,謝謝你的關心。」小川玲瓏誤會上野春檠的意思,一臉嬌羞欣喜,她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上野春檠瞪著眼,這女人有病啊,誰關心她的衣服啊?他是捨不得他的好湯啦,超級好喝的湯就這樣被她浪費,好可惜哪!

    「人家也要跟你吃一樣的東西。」小川玲瓏撒起嬌,只要能讓上野春檠幫她點餐、請她吃上一餐,她回去之後不只能炫耀,還能杜絕其它競爭者,未婚又高職位的男性並不多,嫁給上野春檠就能辭職在家過好日子。

    「只有一碗而已。」上野春檠莫名感到緊張,他覺得眼前的女人是那種會搶人東西的類型,讓他想起幼兒園時惡劣的回憶。

    「那我們分著吃。」小川玲瓏自作主張的將麵碗拉到小桌中央,也不管上野春檠同不同意,就直接拿起他的筷子吃起面。

    「啊!」上野春檠心痛的瞪著小川玲瓏,她竟然吃掉他的超級好面,他連一口湯都不肯分杉崎明石,這個奇怪又不認識的女人竟然把他整碗麵拿去吃,真的太過分。

    「這面真好吃!」小川玲瓏由衷讚歎,要走半個多小時來吃飯是值得的。

    「是啊。」上野春檠傷心欲絕的看著小川玲瓏狂吃他的超級好面,對小川玲瓏的印象惡劣至極,忽然想起她剛才說自己叫玲瓏,不會是秋馨跟他提過的那個小川玲瓏吧?

    雲逸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花時間熬湯可不是要讓這個討人厭的女人高興的,看到上野春檠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實在心疼,他將蒸籠裡最後一個香筍包端上小桌,想稍稍安慰他一下,等這女人走了,他會再做一碗給他吃。

    上野春檠驚喜的抬眼望向雲逸,失落的心情稍稍得到安撫,他記起雲逸答應晚上要再煮一碗給他吃的,他中午可以吃其它的,忍到晚上就可以再吃到超級好面。

    才想伸手拿起香筍包,小川玲瓏卻又快他一步拿走,愣住的不只是上野春檠,就連雲逸跟杉崎明石都愣了一下,這女人是專程來跟上野春檠搶吃的嗎?

    「這包子也很好吃,我們可以帶一些回去分其它人試吃。」小川玲瓏自己吃得高興,完全沒注意到上野春檠的異樣。

    「沒有了,這是最後一個。」上野春檠的語調裡有著濃厚的失望,他討厭小川玲瓏!

    「這樣啊,那也沒關係,改天再買,我們分著吃就好。」小川玲瓏將吃剩三分之一的香筍包放上小碟推給上野春檠,又喝了兩口湯才把剩不到半碗的面還給上野春檠。

    上野春檠看看被推回自己面前的麵碗又看看小川玲瓏,這女人腦袋八成有問題,誰會跟不認識的人分東西吃?

    「別客氣,快吃啊,我們也該回公司了。」小川玲瓏看了看時間,她可能來不及準時回到辦公室,不過讓上野春檠送她回去,秋馨應該不會太刁難她。

    「你自己先回去,我兩點半才要回去。」上野春檠的語氣透著下滿,誰才應該要客氣啊?這女人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

    「呃!那我就先回去,謝謝你的午餐,改天我們再一起吃飯。」小川玲瓏愣了一下,她差點忘了室長級的吃飯時間跟他們一般職員不同。

    上野春檠沒應聲,小川玲瓏也沒留心,一心只想盡量準時趕回辦公室,省得讓人嘮叨。

    ***

    「唉!」上野春檠哀怨的長長歎出一口氣,他是招誰惹誰了?吃飯也會遇到土匪,還是個凶狠的女土匪。

    「春檠……」雲逸感覺得到上野春檠的心情非常惡劣,想試圖安慰他,才開口卻看到他拿出電話急急撥號,有些奇怪他這種時候打電話給誰?

    「秋馨,幫人家報仇啦!」電話一接通,上野春檠就央求起來,搶奪食物的仇恨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報什麼仇啊?)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中村彌巳的笑語,上野春檠會想報仇,肯定跟吃的有關。

    「彌巳?怎麼是你接電話,秋馨呢?」上野春檠奇怪起來,他應該沒撥錯號碼啊?

    (因為會計室還沒把上禮拜送去的預算審核送回來,下午開會就要用了,秋馨才親自去找。)

    「怎麼可能?那份預算我前天就覆核過了,我明明在出來吃飯前交代內山送去給秋馨,裡面有個項目有問題,我還貼了備忘錄,秋馨沒問,我以為沒問題了,他怎麼會還沒收到?」上野春檠有點擔心,他明明把預算報告交代給內山直人,他還算挺可靠的,怎麼會沒送到呢?

    (什麼問題?)中村彌巳覺得奇怪,送去給上野春檠核算前他也大約看過,沒發現有問題啊!

    「我哪知道什麼問題,我這邊只負責核算,那個項目跟前兩個月另一份預算資料一樣,可是金額差了十倍。我用兩種金額做了兩份預算,省得還要送回來重做,只要告訴我哪一份是對的,我才好歸檔。」

    (你碓定?)中村彌巳微微蹙眉,十倍之差是怎麼發生的,他跟秋馨竟然都沒注意到?

    「彌巳,你怎麼可以懷疑我?關於數字我是絕對不會弄錯的,我今天已經很可憐了,你不同情我也就算了,還打擊我,算什麼朋友嘛?」上野春檠垮下臉,有什麼問題要問秋馨才對啊,資料是秘書室打的,也是秘書室送來的,就算出錯也不是他們會計室的問題,現在唯一的錯就只有報告怎麼送到不見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那我送你一個蘋果派跟你道歉。)中村彌巳只能陪笑,上野春檠的心情肯定非常低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一個蘋果派算什麼誠意,還要加十個奶油泡芙我才接受,蘋果派要整個圓形的才算一個喔,你不要像秋馨上次那樣,拿一小塊騙我算一個。」上野春檠感到不滿,他今天很慘耶,只有一個蘋果派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沒問題,秋馨回來了,你想報什麼仇跟他說吧!)中村彌巳笑著將話筒扔給秋馨。

    上野春檠是個非常優秀的會計師,獨獨扯上吃的他就跟個孩子一樣說不通,不順著他,他是不會罷休的。

    「秋馨,報告找到沒?」上野春檠比較擔心那份報告,仇隨時可以報。

    (內山直人說交給小川玲瓏了,她到現在還沒回來。)秋馨歎了一口氣,這個玲瓏女出紕漏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她!就是這個叫玲瓏的女人,她超級過分的!」上野春檠突然大叫起來,這筆深仇大恨他絕對要報。

    (春檠,我沒有聾,不用叫這麼大聲。)秋馨歎了一口氣,心裡有底了,他知道小川玲瓏四處在打聽上野春檠去哪裡吃午飯,今天八成是遇到,還因為食物結仇了,只有食物當導因上野春檠才會對人有負面的印象跟批評。

    簡單一點說就是,上野春檠這個人超樂觀也超天真,在他眼裡沒有所謂的壞人,除了跟他搶食物的人之外。

    「對不起嘛!你聽我說,她是土匪,我又不認識她,她莫名其妙跑來說要跟我分東西吃,我又沒答應她,她就把人家的超級好面跟最後一個最好吃的包子吃剩不到一半,她還有臉叫我不要客氣趕快吃,怎麼會有這種厚臉皮的人啊?」

    上野春檠滿肚子的怨氣不吐不快,他還真沒看過臉皮比小川玲瓏還厚的女人,他根本不認識她,她卻裝得跟他很熟一樣的搶他的食物,就是這一點不可原諒!

    (至少她還留了一些給你,你就將就一點吃一下嘛!)秋馨很想笑,又不想傷了上野春檠的感情,超極好面耶,到底是有多好吃,能讓上野春檠這麼形容?

    「誰要吃她的口水啊!我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女人,在我們家我媽都是卸了妝才會上飯桌,根本不可能在餐具上留下口紅印,超恐怖,那女人超級噁心,她在筷子、湯匙上留下口紅印就算了,還泡在麵湯裡糟蹋人家的好湯好面!這麼噁心,要你吃你敢吃嗎?」

    上野春檠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望著被糟蹋掉的美食,眼淚都快掉出來,白白的包子皮上沾著紅色的口紅印,看了就讓人反胃,根本想不起包子原本的美味。

    (聽你的形容真的是滿噁心,那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報仇呢?)秋馨有些無奈,上野春檠因食物而起的怨念很難平復。

    「我不知道,反正你要幫我報仇就對了,你是她的直屬上司,你想得到辦法吧?」上野春檠呆了呆,怎麼報仇他沒有概念,就只有這次,他覺得絕對無法原諒小川玲瓏。

    (那我調她去總務課支援,讓她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不夠,怎麼樣?)

    「好!」上野春檠總算微微露出笑容,小川玲瓏活該,餓死她!

    (春檠,我幫你這個忙,你要怎麼謝我啊?)秋馨笑了起來,上野春檠的心情應該好一點了。

    「那我分你一個奶油泡芙嘛!」

    (不會這麼小氣吧?彌巳給你十個,你才分我一個,而且我不要泡芙,我要蘋果派,整個都給我我才要幫你。)

    「秋馨,你怎麼這樣,我們是好朋友耶,我今天已經很悲慘了你還搶劫我,不幫我就算了,等我餓死,看你會不會想念我!」上野春檠難過的掉下眼淚,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肚子餓得要死,有美食卻沒吃到,他需要幫忙的時候,好朋友還這樣對他,他做人這麼失敗嗎?

    (喂,那碗麵到底有多好吃啊,你捨不得成這樣?)秋馨有些傻住,看樣子那碗麵似乎是成為上野春檠的最愛了。

    「超極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了。」上野春檠心裡的失落感就是無法抹去,他才小嘗到味道,都還沒能享受就全讓小川玲瓏破壞了。

    (好啦,無條件幫你啦!)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上野春檠的心情好多了,他希望再也不要見到小川玲瓏這個土匪女人。

    (少拍馬屁,人回來了我得去討那份報告。)

    「秋馨,下午幫我請假,我沒有心情回去上班。」上野春檠急忙阻止打算褂電話的秋馨,他好餓,沒有心情做事。

    (知道了。)

    「唉!」褂上電話,上野春檠心情鬱悶的歎出一口氣,這才發現雲逸跟杉崎明石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讓他有些尷尬。

    「呃……我好餓!」上野春檠只覺得好糗,他剛才一心只想著要找秋馨幫他報仇,根本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他剛才的表現一定像個心胸狹窄又愛記恨的小人。

    雲逸跟杉崎明石同時爆出笑聲,他們第一次見識到有人因為對食物的執著而產生的驚人怨念。

    「不要難過,我再煮一碗給你吃。」雲逸笑著輕撫上野春檠的臉頰,他竟然因為捨不得一碗麵而請一下午的假。

    「那要等到晚上,我現在好餓。」上野春檠赧缸著臉,可憐兮兮的望著雲逸,被碰觸的感覺很舒服,雲逸讓他感覺溫暖。

    「幾分鐘就好。」雲逸回到爐前重新為上野春檠煮一碗牛肉麵,他不可能花兩三個鐘頭只熬出一碗牛肉湯,這裡有一小鍋夠他吃到飽了,他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喜歡牛肉麵。

    「哇!」上野春檠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緊盯著雲逸再次端到他面前的牛肉麵,幸福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不吃嗎?」

    「要,好幸福喔!」上野春檠感動得掉下眼淚,人生再沒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時候了!

    「你喜歡就好。」雲逸笑看上野春檠散發出喜悅光芒的臉龐,如果若上野春檠認為這就是幸福的話,他很簡單就能給予他。

    ***

    上野春檠站在門口,不碓定要不要按門鈴,他剛才到店裡沒看到雲逸覺得很失望,結果杉崎明石叫他上樓,說雲逸在樓上等他。

    「怎麼站在門口發呆?」雲逸笑看呆站在門外的上野春檠,杉崎明石通知他上野春檠上樓了,他卻遲遲等不到門鈴響,一開門就見到上野春檠站在他門外發呆,他今天不餓嗎?

    「呃……」上野春檠有些遲疑,不確定自己該怎麼想,杉崎明石說雲逸住在店的樓上,他今天要在家裡請他吃飯,這是為什麼?

    「進來吧!」雲逸微微一笑,天真如上野春檠也曉得該有防人之心嗎?他懷疑或懂得他的企圖嗎?

    「謝謝。」上野春檠有些緊張的笑了笑,他很希望雲逸邀他到家裡是因為對他有意,但是基於前次經驗,他卻又覺得自己不該抱著太大的希望。

    喜歡雲逸是他自己的事,就算雲逸對他沒有相同的情感,只當他是老顧客而對他親切也沒關係,只是這樣他也覺得很好,每天來吃頓飯,見到雲逸對他笑他就很滿足了。

    「不想按電鈴,要我給你鑰匙嗎?」雲逸認真的成分高於開玩笑,他真的想要擁有這個小可愛,他願意每天煮飯給他吃,就為了他開心幸福的笑容。

    「你不怕我趁你不在家把你家搬空嗎?」上野春檠只覺得雲逸在跟他開玩笑,他不以為有人會把家裡的鑰匙給還算不上認識的人。

    「我這裡值錢的只有廚具,你要是搬得走就隨你。」雲逸笑了起來,心裡卻有些失望,上野春檠不懂他的意思。

    他想要上野春檠,希望他屬於他,根據他這陣子的觀察跟交談間的試探,他認為上野春檠目前沒有交往對象,要是有交往對像不可能不出去約會,再不然就是約在家裡見面,但他沒見過他帶人回家,也鮮少有訪客。

    「廚具?」上野春檠納悶起來,廚具能有多值錢?如果他是小偷,他寧願搬沙發、電視,也不要拿鍋子。

    「要參觀嗎?」雲逸把上野春檠帶進廚房,他想上野春檠不懂廚具的價值,他的廚房可不是一般人家理的簡單設備。

    「哇!你樓上也要開店啊?」上野春檠吃驚的瞪圓雙眼,哪有人家裡的廚房長這樣,這裡看起來就跟人家餐廳一樣嘛!

    他猜想雲逸的住家八成跟樓下的店面一樣大,光是他的廚房就估去很大的空間,他剛才進門時客廳也不小,這地方是他自己的嗎?

    「樓上我自己住,不對外開放。」做生意歸做生意,住處當然是越單純越好,他的住處可不是隨便會讓人進來的。

    「喔!」上野春檠點點頭,心裡卻更納悶,不對外開放,那他算什麼?對雲逸而言他不是普通顧客嗎?

    他不知道自己被雲逸界定在什麼角色上,也許雲逸把他當成朋友,所以請他到家裡吃飯;雲逸是說過喜歡看到他可愛的臉,但那很可能只是安慰的說法,他不認為雲逸會喜歡他,像他喜歡他一樣。

    他也沒辦法說明自己對雲逸的喜歡是什麼樣的,他只知道他對雲逸的感覺,跟對秋馨和中村彌巳不一樣,他對雲逸的喜歡並不是對好朋友的那種喜歡。

    「來坐這裡。」雲逸笑著對上野春檠招招手,他不想浪費他吃飯的時間,免得待會兒他又吃不飽了。

    「你的餐桌藏在廚房裡喔?」上野春檠滿臉好奇的張望著,他這才注意到所謂的廚房並不單單只是廚房,裡面還有專業的調酒吧檯、咖啡機、磨豆機。

    這張小餐桌就在這些設備的中央,面向爐具會覺得是廚房,面向吧檯會覺得自己在酒吧裡,面向搖放咖啡機跟各式咖啡豆的方向,又會覺得自己在咖啡廳裡,他忽然覺得雲逸這個人好神奇喔!

    「喜歡嗎?」雲逸看著上野春檠好奇的模樣感到有趣,他張大的雙眼亮晶晶的,活像小朋友逛到兒童樂園一樣。

    「好特別。」上野春檠笑了起來,雲逸的廚房讓他感到十分新奇,他沒想過有人的家裡有這樣的設備,他家不可能,他父母家也沒有;他想,除了雲逸,沒有人會把家裡的廚房弄成這樣吧?

    「你今天不餓嗎?」雲逸笑問,上野春檠看來似乎沒想要吃飯的樣子,這跟他平常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模樣完全不同。

    「很餓。」讓雲逸這麼一提,上野春檠才想起自己早上沒吃飽,還不到十點就餓到沒力;要不是想著雲逸的好手藝,他可能撐不到這裡就倒在路上,挨餓真的很痛苦耶!

    「那就快坐下,馬上能吃飯。」雲逸笑出聲,哪天上野春檠說他不餓,才真的是奇聞。

    「雲逸,你幹嘛要請我吃飯?」上野春檠很好奇,事實上雲逸常請他吃飯,他每回做出新口味的東西讓他試吃都不收錢,只是這回比較特別,是在他家裡。

    「我想,你可以天天來讓我請,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如果上野春檠願意,他很樂意包辦他的三餐加點心、宵夜,他只要拿自己來換就行了。

    「幹嘛對我這麼好,你要我幫你報稅嗎?你只要說一聲我會免費幫你,不用特別請我吃飯,何況報稅期還沒到。」上野春檠心裡不是沒有期待,他當然希望雲逸也喜歡他,可這是勉強不來的。

    「因為看你吃東西我會有種滿足感,很少人像你這麼喜歡吃,看你吃得一臉幸福讓人很開心。」雲逸笑著將一份西式餐點放到上野春檠面前,等他吃完,他還幫他準備了甜點,這些份量應該足以餵飽他。

    「哇!你還會做西餐啊!」上野春檠驚奇的喊出聲,雲逸真的跟他的廚房一樣神奇呢!

    「勉勉強強,你願意每天來讓我請嗎?」他希望上野春檠點頭,他需要更多跟他獨處的時間才能更瞭解他,他也相信相處的時間越多,上野春檠喜歡上他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好吧,好像我在佔你便宜。」他很願意每天吃雲逸煮的東西,他的廚藝真的很棒,他這碗海鮮酥皮濃湯做得比有名的大餐廳還要好吃,能每天吃到美食是很幸福;可是雲逸說要天天幫他,他的食量不小耶,天天讓他請,他會不好意思。

    「那你就天天來幫我算帳怎麼樣?」

    「你的帳目超簡單,這樣你會很虧喔!你一個月的帳目,我不用十分鐘就可以算完耶。」上野春檠搖搖頭,要不是杉崎明石太懶,這種簡單帳目小學生都會算,怎麼想雲逸都很吃虧。

    「那麼你就連我大哥的帳目也一起幫他看看,我大哥懷疑他的會計師有問題,你幫他檢查看看,我天天請你吃飯當謝禮好嗎?」

    「你大哥是做什麼的?」上野春檠有些懷疑,萬一雲逸的大哥跟他一樣帳目超簡單,這樣雲逸還是吃虧。

    「娛樂事業。」雲逸微微一笑,這個部分他倒是不太想解釋。

    「你先問過你大哥吧,他得願意信任我才行,隨便把帳目給人家看是有風險的。」上野春檠直望著雲逸,他信任他,不表示他大哥也會信任他;就算雲逸真的認為他大哥需要換一個會計師,也必須他大哥同意。

    「好吧,不過我那些簡單的帳目你要幫我處理,杉崎懶得要命,我自己也不想算。」雲逸只能點頭,下過他相信大哥會同意。

    他大哥比他更早認識上野春檠,雖然大哥覺得上野春檠是生活白癡,但請上野春檠算賬他相信大哥絕對願意。

    「嗯。」上野春檠笑著點頭,能被雲逸信任的感覺很好,而且不管怎麼樣他都佔了很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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