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老大 第十章
    葉芙琳坐在床邊挑選今晚相親需要的服裝。

    她的心情不好不壞,沒有期待,也談不上高不高興,反正這是父母替她挑選的對象,聽說是個工程師,應該還不錯吧……

    前幾天,她心情有些低落,開著車到處晃,竟然晃回了自己家。也許所有的孩子都是戀家的,在失意的時候,家庭永遠是最好的避風港。

    可能是她長年外宿的關係,父母對於她突然回家顯得高興熱情,問東問西的,當然也問到了她的感情。

    父母都以為她和沈東奎是一對,現在兩人工作穩定,雖然她的年紀還算輕,但他們相識那麼久,應該也到了定下來的時候。

    於是,母親拿出早就為她準備好的金飾放到她面前。她忽然一陣心酸。

    葉芙琳一直以為父母比較疼愛弟弟,她是可有可無的,但是他們還是在乎這個女兒,也早為她準備了嫁妝。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們,書沒念好,感情也是一片空白,讓父母替她擔心,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母親知道她和沈東奎的事以後,神情也有點失望。看得出來她很中意才華出眾的沈東奎,不過既然他是個無緣的女婿,那就算了。

    葉芙琳不忍父母失望,難得地撒嬌要他們幫忙找對象,沒想到前兩天,母親竟然真的打電話來要她去相親。

    葉芙琳覺得這樣也好,也許新戀情的出現,讓她可以盡快忘記沈東奎,真的將他當成朋友,兩個人再見面也不至於尷尬。否則她口裡說要忘記他,事實上又做不到,這樣她怎麼能去見他?

    她拿了兩件衣服在自己身前比來比去,考慮該穿怎樣的衣服赴約。

    這兩件都是洋裝,一件是純白色,走甜美風;另一件是黑色,看來很優雅。她難以抉擇,看來看去,突然又將兩件衣服都丟開。

    其實她並不喜歡太過甜美或浪漫夢幻的打扮,但是沈東奎說,身為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不要像他妹妹那樣成天穿著七分褲、T恤到處亂跑,很沒氣質。他覺得女孩子還是穿上裙子最漂亮,尤其是洋裝,最能襯托出女性的柔美。

    她將那些話放在心裡,奉為圭臬,就算冬天再寒冷,她都非穿裙子不可。

    但現在,她還要讓這些話束縛,繼續困住自己嗎?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是沈東奎。他怎麼會打電話來?一瞬間,葉芙琳想接電話,但是碰到話筒的手頓了頓,又放下。

    接起來又如何呢?說什麼好像都沒差了,反正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還是等她能真正放下以後再去見他吧……

    葉芙琳將電話鈴聲當成背景音樂,不再理會。她想改變自己,褪去夢幻的外殼,成長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女人,再也不受感情束縛,重新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從衣櫃的最下層拿出了一件衝動買下、卻從沒穿過的白色一字領上衣,配上一條迷你裙。

    她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將一字領往旁一拉,露出一邊的肩頭,看來性感又時尚,和以往保守甜美的風格完全不同。

    她告訴自己,她要試著做全新的她,嘗試從未接觸過的事物,想做就做,不要顧慮別人的想法。

    經過一番梳妝打扮後,她拎起包包出門,開車赴約去。

    不過,葉芙琳沒注意到自己才剛走出家門,立刻有人尾隨著她,朝著目的地而去——葉芙琳一進入餐廳大門,立刻看到她的父母和幾個陌生人同坐一桌,正在聊天。她落坐後,大家互相介紹,她渾渾噩噩地聽對方自我介紹,知道他是個工程師,平常放假都待在家裡打電動,不太喜歡出門,算是個標準的宅男。

    沒多久,雙方的家長紛紛找藉口離開,席間只剩下他們倆。

    葉芙琳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宅男有一張很普通的大眾臉,看來個性也有點內向,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詭異。

    「葉小姐……不,我可以喊你芙琳甜心嗎?你好漂亮,我一看見你心就跳個不停……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直接?」

    葉芙琳詫異地苦笑。她記得他剛剛很害羞,幾乎沒說什麼話,連他的簡介還是他那個不知道是姑姑還是阿姨替他說明的,現在倒像是變了個人,活潑不少。

    「呃,不……不會。」才怪,喊什麼芙琳甜心,什麼一見心就跳個不停,有沒有這麼誇張?

    「真的?芙琳甜心,你真的好正、好辣,人也非常Nice。」宅男大喜,原本坐在她面對,立刻換位子到她旁邊。「如果可以,我們去山上看夜景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夜景很美,而且沒什麼人知道,不會有人打擾。」

    他越靠越近,葉芙琳差點沒嚇死。

    其實一出門以後,她就後悔自己性感的打扮。這種衣服不適合她的氣質跟個性,她只是想嘗試看看,沒想到適得其反。

    她不好意思當場給他難看,只好慢慢地退離。只是她一退,他又湊上前,她差點要坐到地上去。

    「我想……不好吧,我們才第一次見面。」這樣就去沒什麼人知道的地方看夜景,進度會不會跳太快了?還有,平常不太出門的宅男怎麼會知道沒什麼人去卻有奸夜景的地方?

    「哈哈,芙琳甜心,你看來很辣,但其實很害羞,好可愛。」宅男越說越興奮,越來越靠近她,甚至還伸出了魔爪想要拉她的小手。「別怕,坐近一點,我又不會吃了你,哈哈哈!」

    葉芙琳渾身冒雞皮疙瘩。他的眼光真的好邪淫,她超後悔自己今天沒有從頭包到腳底。

    「我……我要走了。」葉芙琳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也不管禮不禮貌,拿了包包立刻想跑。

    「你要去哪裡?等我——」宅男想阻止她,但是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人不但擋住他的去路,還將他伸出的魔爪一抓,痛得他眼淚差點掉下來。「啊!斷了斷了,快斷了啦——」

    他雞貓子鬼叫地大聲嚷嚷,引起餐廳內眾人注意。

    葉芙琳也回過頭——沈東奎?!

    她愣了下,一時間像是做賊被抓到的小偷,立刻奪門而出。

    「琳琳!」沈東奎丟下那個鬼吼鬼叫的宅男,隨即追了上去。

    好丟臉……怎麼會那麼巧,讓他看到她這種糗狀?葉芙琳覺得自己是烏雲罩頂,衰到家了。

    當作沒見到他吧!她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可惜,對方並不想放過她。

    「琳琳!你要去哪裡?」沈東奎很快擋住她的去路。

    他氣得快冒煙了。看看她在做什麼?!

    找個豬哥相親不說,連這麼暴露的衣服也敢穿上街,是花店生意太差,買不起布料多一點的衣服嗎?

    他不願意承認,這件一字領上衣將她白皙完美的肩線完全顯露,那條膝上短裙更是將她的修長美腿展現無遺,再配上一張清純的臉蛋,簡直就是魔鬼與天使的組合,一隻性感的小綿羊,也難怪讓人大流口水。

    他氣呼呼地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先擋住她香肩上那片美好的風光。

    視線再往下移……可惜他只帶了一件外套,否則他要把她整個人包起來,完全杜絕旁人欣賞的目光。

    「你在做什麼?」葉芙琳對他的行為很不解,想脫下外套還給他。

    「穿著。」沈東奎命令。

    「我不冷。」她詫異地看著他。他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叫你穿著就穿著,囉嗦什麼?」問題那麼多,他忍不住低吼。

    葉芙琳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他了,只好聽話穿上那件外套。「呃,這麼巧,你也剛好去那裡吃飯。」

    葉芙琳強迫自己露出自然的笑容,可惜很不成功,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是巧合,我從你家一直開車跟著你到現在。」沈東奎自己承認。

    一路上,他看著她開車變得穩定多了,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他們真的分開太久太久,久到好像過了另一個十年,他已經不再那麼熟悉關於她的每一件事,讓他忍不住心慌起來。

    「為什麼?」

    「我不放心你。」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還想不通嗎?「你為什麼要相親?剛剛幸好有我在,如果我沒來,你要怎麼辦?」

    他是在擔心她嗎?是以朋友的身份,還是……

    葉芙琳搖了搖頭。她到底還在期望什麼?

    「這……你太大驚小怪了,剛剛又沒有什麼,何況餐廳是公眾場合,他也不能對我怎樣。」她佯裝鎮定。

    「琳琳,我該說你太天真嗎?」若不是急著要追上她,他真怕自己會當場將那個色胚宅男給劈了。

    一想到那個色胚,他肚子裡還是一團火。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還有,你看看自己,這身衣服真的、真的超級無敵丑。」

    「這都是我的事。」葉芙琳咬了咬唇。他又不喜歡她,憑什麼管她?相親不說,連穿著都要管,簡直比她父母管的還多。

    哼,她才不要聽他的,以前事事以他為主是她太傻,現在她要聽自己的。

    「這次只是意外,我相信下次會更好。」她倔強地抬頭,與他對視。他不喜歡她這樣的打扮,很好,那她下次要穿得更火辣,氣死他。

    不過,他有沒有機會看到,再說吧!

    「什麼?你還要繼續相親?!」他以為經過這次的教訓,她會學乖。

    「不行嗎?我想結婚,只是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等待。」她為了等他回頭看看她,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事情終究不能如她所願,他不想結婚,也不要她,她再繼續等下去,只會變成彼此的困擾。

    小時候,她一直等待著父母對她的愛,後來遇上了沈東奎,她變成期待他有朝一日會看到她。

    也許她真的很天真,也太傻,才會一直抱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希望。

    現在她想好好地為自己而活。

    「我知道,有些事不可能是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穫,過去是我自己太執著,現在我想開了,我想走出原本的生活。」她低下頭,輕輕地說:「只是我的生活範圍實在太小,到店裡買花的客人也大多是心有所屬,很難認識新朋友,所以相親是最好的辦法。」

    「傻瓜,為什麼一直想結婚,結婚到底有什麼好?」

    雖然他覺得能跟她在一起很好,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也沒問題,但是直到現在他仍然不太認同婚姻。兩個人開開心心在一起,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樣不是輕鬆愉快又沒負擔?

    葉芙琳轉過頭,視線落在前方一對夫妻身上。那對夫妻帶著一雙孩子,似乎正要進入餐廳用餐,孩子正在吵鬧,但男子極有耐心地勸哄著自己的一雙寶貝,溫柔的眼神不時看向身邊的妻子,那幅景象讓她的心一片溫暖,感動的淚也不自覺地濡濕了眼眶。

    最近她真的變得好愛哭,好感性……

    「因為我想要有個人專屬於我,寵著我。」葉芙琳溫柔地勾勒自己的夢想藍圖。「我想為他洗手作羹湯,佈置一個溫暖的家,生幾個可愛的寶寶,和他手牽著手,一起相互扶持到老。」

    她自小受到父母有意無意的漠視,遇上沈東奎,想愛也不能大方地愛,這麼多年下來,她覺得好累,好希望有個人可以專心一意地寵她愛她,將她當成心肝寶貝。

    沈東奎聽著她的夢想,很想笑她傻,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實話,他從沒想過有個屬於自己的家庭,也不想結婚,可是此刻他卻被她臉上溫暖柔和的神色給勾動了。

    隨著她的目光望去,他也看到了那對幸福的夫妻和他們的一雙寶貝。

    他的腦海裡突然跟著浮現了一個畫面,想像自己有個妻子,有幾個孩子,生活上遇到問題時,夫妻一起解決問題,彼此扶持……

    「他們很幸福吧!」葉芙琳好羨慕。

    是啊,真的很幸福。 

    他想,如果結婚對象是葉芙琳的話,走入婚姻生活似乎沒有那麼可怕,至少她非常懂他,瞭解他的個性,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在她面前不需要偽裝,疲累的時候可以盡情放鬆,想說話的時候就開口,想沉默的時候,她就安安靜靜地陪著他,和她在一起,總是那麼愉快。

    如果,他們能夠一起度過那麼長的時光,為什麼不能繼續走下去,為什麼不可能和她相愛到老?

    他想像和葉芙琳結婚,有了愛的結晶,生兩個超像彼此的孩子……不,小孩只能像她的臉蛋,絕對不能遺傳她的哈比人身高。

    而他工作了一天回到家裡,她在廚房穿梭,兩個小寶貝撲向他,嘰嘰喳喳地跟他報告今天發生的大小事……

    結婚好像也不錯……沈東奎的唇角揚起笑意。唉,他不只是喜歡她,根本就是愛上她了,為她放棄自由,也無所謂了。

    「笨蛋,說不定那個女的是他的外遇對象,那兩個正在吵鬧的孩子,是他們各自和前夫、前妻生的。」沈東奎豁然開朗,心情大好,忍不住又開始要嘴皮子。

    「你-」葉芙琳不敢置信地狠狠瞪他。她的感動現在全被這個討人厭的傢伙給毀了。「我不要跟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說話了。」

    他真的永遠不會明白那種細水長流的涓涓之愛,平凡卻永恆;他要的只是一晌貪歡,曾經擁有。

    對這種人還心存期待,真是太傻了!她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琳琳,不要那麼衝動。」

    「你別管,我的人生我自己負責。」她氣得不想跟他多說話,招了台計程車,上車揚長而去。

    「笨蛋!」

    等她離開他的視線以後,沈東奎恨不得拿鎯頭敲自己的頭。

    啊,他到底在幹麼?!說的話好像……真的不太中聽。

    糟糕!現在該怎麼跟她解釋?而且他是要告白,不是來教訓她,他幹麼要逞口舌之快,惹她不高興?

    不行,他得跟她把話說清楚,不能再讓她誤會下去。

    「你說你二十八歲?有沒有謊報年齡,看起來像三十八——你去找個年紀更適合的!」

    「喂,坐遠一點,誰讓你這麼靠近?一直盯著她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你不適合,不用看了,可以走了——」

    沈東奎直接下逐客令,態度自然得好像自己才是主角。

    一旁的葉芙琳忍無可忍,她快抓狂了。

    試問,誰會相親還帶個英俊挺拔的大帥哥當「保鑣」,而且這個保鑣還三不五時跑出來嚇人,不是要她的相親對像坐遠一點,就是警告對方不可以太親熱地喊她的名字,更誇張的是,只要他看不順眼,就直接要對方滾蛋。 

    直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例外。 

    怪了,她相她的親,找她的對象,為什麼要他司意,他以為他是誰啊? 

    在他又嚇走了一名相親對像後,她也不管自己還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裡,當場發飆。

    「沈東奎!你到底在幹麼?!」

    「我在保護你。」他說得倒是理直氣壯。「剛剛那傢伙眼神飄來飄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唉,以前她老是想盡辦法接近他,他還覺得煩,現在角色對調,他才知道這種苦。

    偏偏他跟葉芙琳提出交往的要求,還剖白自己的心意,她不肯聽他解釋就算了,連一點點時間都不願意分給他,成天躲他,不肯見他,害他不得不當起狗仔隊,到處打聽她的消息。

    相親是她唯一下會躲、也無法躲的時候,再說為了確保她不被拐走,他也不得不當個跟屁蟲,處處搞破壞。

    現在想想,這真是他的現世報啊!

    「是嗎,你好像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喔?」

    「唉,那些人素質太差,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是,您的時間很寶貴,可是借問一下,我有請你幫我鑒定對象嗎?」

    「這個其實沒什麼,不用太感激我。」

    「你——」跟他說話會氣死自己。「算了,總之我拜託你別再跟著我了,我會自己過濾對象。」

    他成天跟著她、纏著她,說什麼他喜歡她,要跟她交往,怎麼可能?

    她真的怕極了懷抱希望以後又失望的痛,她知道自己的心太軟,一定要堅固地保護自己,不能讓心中的愛意死灰復燃。所以這次她是真的鐵了心拒絕他,什麼都不敢相信了。

    「過濾對像?還用得著過濾嗎?你是找不到好對象的。」他敢打賭,這個世界上她是絕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但是,難道一定要他開口說:「我們結婚吧!」她才願意正視他的心意嗎?

    沈東奎以為自己做得夠清楚明白了,他這樣守著她,為她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和心思,甚至放下工作,難道她真的毫無感覺?

    「如果不是你一直搞破壞,我說不定早就有結果了。」

    「你——你有更好的選擇。」就是他,他就在她的眼前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葉芙琳冷著瞼。「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否則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

    他是怎樣,自己不喜歡她、不想結婚,也不讓她結婚是不是?還說了那些擾人的話……說也說不過他,她不想浪費時間、力氣,氣悶地丟下他,轉身離開。

    「琳琳!」沈東奎很懊惱。他好像又搞砸了。

    是他以前對她做得太過分,傷她太深,才讓她不敢相信他的心意,情願去相親?

    他真是罪孽深重,難怪她防禦心那麼重,不敢正視他對她的用心,更不敢接受他……

    沈東奎皺眉,猶豫著該怎麼「明示」,才能讓她徹底瞭解他的心。

    「哈,好好笑,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餐廳的角落,一個笑得沒有形象可言的女人引起眾人的注意。

    沈東奎一聽那聲音很熟悉,回過頭,發現那個笑到差點沒翻過去的女人竟然是他老妹。

    「沈東璇,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質疑。

    「我來看戲。」沈東璇笑得很誇張,眼淚都快飆出來了。「沈東奎,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愛多管閒事。」

    之前就聽葉芙琳抱怨她老哥下斷破壞她的好事,今天一看,還真是如此。

    沈東奎的醋意也太誇張了吧!剛剛葉芙琳的相親對像只不過幫她倒了杯茶,就被他惡狠狠地轟出去,嚇得渾身發抖。

    「你在胡說什麼?」葉芙琳的事怎麼能算是閒事?

    「我沒有胡說,你剛剛那副樣子真的很好笑,好像多愛芙琳,誰敢跟你搶人,你就要跟他拚命。」

    「我——」該知道的人不知道,不該知道的人跑來鬼叫,真是無言。他惡聲惡氣。「我喜不喜歡她關你什麼事?」

    「你承認了!你承認自己愛芙琳?!」他沒有否認,那就是真的嘍?

    沈東璇替好友開心,葉芙琳的苦戀終於要開花結果了!

    「是不是都和你無關,滾開,我不想跟你這種笨蛋說話。」現在沈東奎只想趕快追回葉芙琳。

    過去他犯了太多的錯,讓她傷心,這次他不會再猶豫,他要直截了當地表白自己的心意,好好地愛她,不讓她再閃躲逃避,也不再失望難過。

    「等等。」沈東璇擋住他的去路。「如果你只愛芙琳,卻不願意娶她,那我勸你放過她吧!」

    她這個哥哥嘴巴雖然很壞,但是絕不說假話,現在他沒有否認,就表示他真的喜歡葉芙琳。

    沈東璇是很替他們高興,同時又很憂心。大家都知道沈東奎是不婚主義者,這份感情對於很想走入婚姻的葉芙琳而言還是不公平,只是更耽誤她的青春,結果讓她更傷心而已,她想想還是得阻上他繼續傷害那個善良又傻氣的好友。

    「你鬼叫什麼,我又沒說我不娶她。」

    沈東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他……他說他要娶葉芙琳?

    「真的嗎?你真的要娶她?」她沒聽錯吧!

    「娶就娶,我有什麼不敢的?」說出口以後,沈東奎揚起一個充滿興味的神秘笑容。「不過我得確認她不是一個愛昏頭的小傻瓜,才有資格當沈太太。」 

    說完,他也離開了。

    「考驗她是不是小傻瓜?」沈東璇想不透。「他到底在說什麼?」

    算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要娶葉芙琳!

    呵,明明很喜歡人家,一天到晚做跟屁蟲,守得跟寶貝一樣,還嘴硬說什麼要考驗她。

    依她看,就算他發現葉芙琳再傻,他都逃不掉,好事將近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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