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疼入骨 第五章
    自從李逸猜測殷家師姐妹另有居心後,便想著該怎麼讓大哥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這天殷瑛也忙著告訴殷綺,心譜被鎖了起來,不好取得。

    「師姐,那櫃子看起來挺複雜的,好像不易開啟。」

    殷綺微微皺了眉,想了想道:「聽說李伯伯把心譜抄錄成三份。」

    「所以三位師兄各有一份囉?」

    「應該是這樣。」

    殷瑛側了側頭。「威哥哥的藏得那麼好,馭哥哥……唉……」她歎了口氣。

    「怎麼了?」

    「他要走了,要回北方,我看心譜他也會一併帶走。」

    「如果是這樣,就只剩二師兄李逸可以下手了。」殷綺沉吟了一會。「如果是他,應該比較好辦。」

    「為什麼?」

    「他一向醉心草藥,滿腦子都是那些奇花異草,我想或許他不會那麼仔細收藏劍法心譜。」

    「好,那我找機會再去探探。」殷瑛猛點頭,如果拿到心譜,師父、師姐就不會那麼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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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綺失手過一次,她擔心自己已被懷疑,便讓殷瑛去李逸那兒探探情況。

    殷瑛探出顆頭,躲在柱子後。她看見李逸房間的窗沒關上,心中竊喜。

    「哈!那不就是心譜?」

    她見到李逸在書桌前專注地翻著一本書,定眼一看,隱約見到裡頭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再看李逸運氣調息的模樣,她當下開心不已。

    李逸翻著翻著,見夜已深,蓋上書準備就寢。

    殷瑛親眼看見他將此書放入屋內的一個書櫃中,然後再從另一個櫃子裡拿出鑰匙,此時李逸回頭望了望,似是確定沒有人。

    殷瑛馬上低下身,心裡暗忖:「好險,沒被發現。」

    李逸確定沒人後,回頭將櫃子鎖上,再將鑰匙放回原處。

    殷瑛則欣喜地回到房裡。

    房中,殷瑛開心地對師姐說道:「不會錯的,二師兄將書和鑰匙分開放,還那麼小心翼翼地確定有沒有人,那本一定就是心譜。」

    「這麼重要的心譜他會輕易地放在一個普通的書櫃中?」殷瑛仍有些遲疑,自己已經失手過一次,是李威沒有揭穿她,她才可以繼續在李府待著,她不希望小師妹也出什麼亂子。

    「我有觀察過那個書櫃。」殷瑛卻信心滿滿。「裡頭全放著醫藥的書,二師兄將心譜混在其中,還把書皮換成和那些書一模一樣,讓人不疑有他。不過騙得過別人,可騙不了我。」

    「真的嗎?那你打算怎麼做?」

    「那還不簡單,就趁二師兄不在時,拿了鑰匙快快取出啊!」

    「若他回來發現心譜不見,又該如何?」殷綺有些顧忌。

    「這樣吧!你取回後我先抄錄幾頁就速放回原處,如此反覆數次,等我們抄完一份心譜,他應該都不會發現。」

    「太好了,就照師姐說的做。」

    翌日,殷瑛趁天色一黑,便鬼鬼祟祟地來到李逸的房門口。

    她看見李逸起身至大廳與家人一同用膳,便放心地來到窗台下。

    她東瞧瞧西望望,見四下無人,便放膽推開窗戶,翻入房中。

    殷綺要殷瑛趁晚膳時間,借口鬧肚子不與大家一同用餐,進李逸房中偷心譜,她則負責與大家一起吃飯,確定沒有人懷疑她的行蹤。

    「果然就在這兒!」殷瑛拿出鑰匙,打開了書櫃,一眼便認出昨晚看到的那本書,快速地取出。

    捧著這本順利到手的心譜,殷瑛三步並兩步地要奔回房。

    怎料,她眼前卻開始變得模糊,視線所及越來越黑,頭重腳輕,連步伐都踩不穩。

    「怎麼……會這樣?」她跌跌撞撞地靠在廊中柱旁,大口大口呼吸。

    「我的手?」殷瑛先是覺得手掌一陣麻,低頭一看,驚見自己的整個手腕已經一片黑。

    「心譜上……有毒?!」她嚇得來不及思索,趕忙往自己的穴道點去。「怎麼辦、怎麼辦?」

    她無力地倚著柱子,越來越無法思考。「不行,一定得先把書放回去,不能被發現。」

    殷瑛連滾帶爬,用剩下的最後一點點力氣,回到李逸房中,將心譜歸位。

    大廳內,殷綺與大家一同用著晚膳。

    她表面上與大家輕鬆地閒話家常,但內心卻著實緊張。

    不知道師妹得手了沒?順不順利?

    席間,李逸不斷盯著她瞧,看得她渾身不自在。終於他開了口:「殷綺師妹,小師妹當真鬧肚子嗎?」

    「是啊。」殷綺力作鎮定。「不知道吃壞了什麼東西。」

    此時李威擔心地說道:「我這就讓二弟去看看她。」

    「不用麻煩了。」殷綺趕忙拒絕。「讓她在房中休息一會就會好些。不過就是吃壞東西,不用為了這種小事擔心。」

    「如果是病了就好,最近尚書府不太安寧,希望跟她沒有關係。」李逸再度開口,卻嚇壞了殷綺。  。

    「逸兒這話什麼意思?」其它人正要問,李敬德便開了口。

    只見李逸不慌不忙地說道:「爹,有人覬覦李家心譜,現在李府不太安寧。不過不要緊,我已經提醒大哥、小弟都要妥善收藏心譜。」

    李敬德放下碗筷,攏起眉。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兵部尚書府也敢偷?」

    殷綺心口一跳,竟聽見李逸說道:「孩兒已在心譜上灑了一般人難以發覺的藥粉,只有我有解藥,爹只消靜靜等待,李府中毒之人,便是小偷。」

    字字緩緩從李逸口中說出,聽得殷綺一身冷汗。

    殷瑛將心譜放回李逸房中後,已經全身無力,她幾乎連路都無法走,跌跌撞撞地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不行了……」殷瑛扶著牆,蹲了下來,感覺自己就快要昏倒,一片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李威的房間就在眼前。

    爬……也要爬過去,威哥哥會救我的……他不會說出去的……

    殷瑛當真連滾帶爬地來到了李威房門口,毫不猶豫地撞入,整個人倒在李威房裡。

    用完膳後的殷綺急著回房,她擔心地推開門。

    瑛兒還沒回來?她心一沉,臉色甚是難看。

    李逸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表明中毒者就是竊賊,小師妹現在行蹤不明,到底是順利得手了?還是正如李逸所說,中了心譜上的毒?

    殷綺著急不已,卻無人可說,也無計可施,只能焦急地在房裡空等。

    吃完飯的李威,回到房中,赫然見到倒在地上的殷瑛。

    「小師妹?」他忙低下身喊著她,但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師妹!」他急了,伸手將殷瑛翻個身,這才見到她發黑的手臂。

    李威心中立刻有了答案,他二話不說,一把抱起殷瑛,將她放在床上。

    「小師妹,你怎麼了?威哥哥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他晃著她的肩,才見殷瑛吃力地睜開眼睛。

    「威……哥哥……對不起……我……」殷瑛見到了李威,彷彿見到了救星,就像以往,李威總是什麼事情都讓著她、護著她。

    「別說話。」李威一句也沒有多問。「提氣,師兄幫你。」李威將她扶起,而後坐在她身後,開始運氣。

    模模糊糊中,殷瑛背上多了李威的大掌,她只覺得陣陣熱氣不斷傳人體內,額上開始冒汗,心口也跳得好快。

    李威的手掌緊緊貼著她,額上也開始滴汗。

    他不斷運氣,試圖幫殷瑛排出體內的毒。

    此時,房門卻突然被打開。

    「看來我所言不假。」李逸進了房,看著殷瑛。

    面對這樣的李逸,李威只說了一句:「二弟,解藥。」他不打算分神。

    「大哥。」李逸有些動怒。「你到現在還護著她們?」

    「解藥。」李威又提了口氣,不斷將內力傳至殷瑛身上。

    「你知不知道小師妹做了什麼?」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大哥!李家一向屬你的性情最為穩重,怎麼現在反倒是非不分?她要偷的,是我李家秘傳的心譜,你可知事情輕重?」

    李威面色凝重,他關心的只有中毒的殷瑛,運氣不見成效,看來非得要用解藥才有辦法了。

    他吐了口氣,收起掌。「我問你最後一次,解藥給不給?」話落,他雙眼瞪著李逸。

    李逸見到這樣的大哥,再也壓抑不了怒火。

    「大哥,我下的藥不會要人命,只是要證明殷家姐妹有問聽,姐果你當真要袒護她們,我這就請爹來!」

    怎料李威聞言馬上抽出掛在牆上的佩劍,橫在就要踏出房門的李逸身前。「你敢?」

    李逸錯愕地看著這把劍。

    「大哥!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敢讓李家任何一個人知道,我絕不饒你。」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想要隱瞞?」

    「解藥!」

    「休想!」  。

    「不要逼我動手!」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李逸怒不可抑,隨即反手欲抽劍,但李威馬上將長劍往他身上再一貼。

    「二弟,你若再亂來,休要怪大哥!」

    「我亂來?大哥,你何時變得這麼不分青紅皂白?」

    兩人爭執不下,李逸不敢相信沉穩的大哥今日怎會失去理智。就在此時,床上的殷瑛難受地咳了一聲。

    李威聽到,馬上放下手中的劍,大步回到殷瑛身旁,一把扶住了快要倒下的殷瑛。

    殷瑛睜開了眼,看見李威模糊的臉龐,乾澀的雙唇喃喃說著:「威哥哥……我好難受……」

    李威看著原本活潑可人的殷瑛,現在卻全身無力地癱在自己懷裡,心中滿是心疼和不捨,顧不得其它,他放聲怒斥著李逸:「還不快拿解藥來?你是否當真要她的命?」

    李逸從這雙怒目相視的眼眸中,讀到了不一樣的情緒,大哥憤怒、著急和無盡的憐惜,原來都是因為愛上了這個小妮子。

    「大哥,我用的藥不會對師妹造成……」李逸的語氣稍稍緩和下來,本要解釋他的藥不會對殷瑛造成傷害,不料話根本還沒說完,就被李威打斷。

    「不要說那麼多,馬上給藥!」

    他不要殷瑛多受一刻的苦,此時的他心急如焚。

    李逸見大哥這般不講理,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燃起。

    「好!大哥若愛上小師妹,執意要偏袒她,我沒話說。」他從懷裡掏出一包藥,雙指一使勁,帶著怒氣拋到李威眼前。

    「不過殷綺必定也有份,不可饒她。」

    李威伸手接下藥,馬上打開,將裡頭的三顆藥丸拿至殷瑛唇邊。「小師妹,快吞下。」

    他曠沉的聲音帶著深厚的情感,殷瑛迷迷糊糊地張開了口,李威小心翼翼地將藥放入她口中。

    一旁的李逸看著這一切。他心底明白,大哥真的情系殷瑛,不管她到底做了什麼。

    李逸轉過頭,正打算步出房門,怎料李威叫住了他。

    「不要找殷綺師妹麻煩。」

    「你說什麼?」

    「你若將今日之事洩漏半句,讓她們師姐妹倆不好做人,我一樣不饒你。」

    「大哥!」李逸當真氣結。「小師妹的事我已不計較,現在你竟然連殷綺也要護著?」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無須過問。」

    「我不容李家心譜這樣任人偷竊!」

    「這事我自會處理,總之你不准找她們麻煩。」

    「我找她們麻煩?」李逸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威,李威深怕他步出門後將今日之事揭發,忙輕輕放下殷瑛,然後斷然再抽出劍。

    李逸這回已有準備,只見他伸出兩指,彈開了劍身。

    這一聲清脆響亮,李威知道這是他自己從心譜中悟出的招式,他手中的劍被震得微微搖晃。

    此聲環繞房中許久,李威耳中嗡嗡作響,他放下了長劍。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李逸終於開口。

    「大哥,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李威見他態度緩下,垂下了手,只是仍不說話。

    「你喜愛小師妹要偏袒她,我可以體諒。但殷綺師妹必定也是為心譜而來,居心叵測,我不可能坐視不管。」

    李威知道,殷綺愛著自己,她得不到心譜、得不到自己的心,寬厚的他不願她再受傷。

    而此時站在窗外的殷綺,她看見李威不斷維護自己,寧可與自家兄弟起爭執,也不願說出實情,心中暗自羞愧。

    李威沉吟了一會,終於說道:「好,我讓殷綺師妹馬上離開李府,而你莫將今日之事告知任何人。」

    李逸心中依然不悅。「大哥為何要這麼做?我們並沒有欠殷家什麼,為何你總要處處偏袒?」

    「你到底答不答應?」

    「大哥你當真堅持?」

    「是。」

    「好,既然大哥堅持,我就不再多說,只是殷綺明日一早就得離開!」

    李逸說罷便用力拉開了門,依舊帶著不悅離去。

    窗邊的殷綺悄悄地躲到暗處,看著房內的李威馬上回到床邊,愛憐地替小師妹蓋上棉被,不禁潸然淚下。

    李威這般心胸,怎是帶著私心來到李府的自己所能比的?

    她望著床上的師妹,再看看床邊的李威,心中感慨,轉身離去。

    房內,李威伸出大掌,頓了頓,最後還是輕輕撫上了殷瑛的雙煩。

    殷瑛臉色已見潤紅,只是雙眉仍緊蹙著,看得李威也攏起眉心,臉色鐵青。

    要不是李逸是自己的親弟弟,他絕不會對他客氣。

    李威就這樣守在床邊一整晚,雙眼緊盯著殷瑛,一步也沒有離開,不時替她擦拭額上的汗水,拉上她踢開的棉被。

    「我……在哪?」直到殷瑛微微睜開眼,他才懈下緊繃的瞼。

    「小師妹,你還好嗎?」

    「頭痛死了。」殷瑛一醒,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我怎麼搞的?」她模模糊糊,還沒想起自己是怎麼中毒的。

    「頭還痛嗎?」李威聽見她仍不舒服,忙說道:「我這就去找二弟,問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

    殷瑛昏著頭,聽見李威說「二弟、解藥」後,可清醒了。

    對了,是自己偷了人家的心譜,才會變這樣的……

    「不、不不,威哥哥,我……別去找二師兄,我沒事了、沒事了。」

    她慌張地要阻止李威,卻仍忍不住咳了一聲。

    「躺下。」李威馬上止步,回到她身旁。

    「我說我沒事了嘛!」殷瑛逞強著。

    「馬上躺下。」李威用低沉又威嚴的聲音命令她,殷瑛嚇了好大一跳,她沒見過這樣的威哥哥,當下乖乖躺好,心口怦怦跳。

    完了……威哥哥這麼凶……一定是……一定是我偷心譜被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要怎麼解釋……

    她哭喪著一張臉,第一次在李威面前這麼慌怯。

    「威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嗚嗚……」

    殷瑛張著小口緊張難過地說不清一句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威哥哥解釋,這事萬一讓李伯伯知道又該怎麼辦?

    她嗚咽地哭出聲,李威馬上放下手中本要為她倒水的桿子。

    「別哭。」他一步跨到床邊,柔聲安慰道:「沒事的。」

    「你不是在生氣嗎?」

    「生什麼氣?」

    「我……那個……」殷瑛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李威卻一點也不在意她要說的事。

    殷瑛帶著淚珠兒的雙眼眨了眨,怯生生地說道:「威哥哥,對不起,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殷瑛耐不住,直接問了,怎料李威不答,只是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額頭。「你好好休息,其它事別想,威哥哥會處理。」

    那手掌帶著和以往相同的溫度,李威臉上掛著從沒改變的笑容,殷瑛明白,她的威哥哥壓根就知道她做了什麼好事,但是一句也不提。

    她頓時萬分愧疚湧上心頭,從小自己就愛闖禍,也都是威哥哥這樣幫自己收拾殘局,愛護自己的他,從不曾責備過她。

    為何長大了,自己還是這樣不懂事?還是要讓疼愛她的威哥哥擔下一切後果?

    「嗚……威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去偷心譜……偷二師兄的心譜……我怎麼知道那心譜上會有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師姐和師父,我……」

    「別說了。」

    「我真的對不起你……」殷瑛受不了,全盤托出。

    「我都知道,什麼都不用說,我讓二弟誰也不准提。」

    殷瑛哭得梨花帶淚,看得李威心疼不捨。「我知道不是小師妹的主意,你不用再多想,威哥哥都處理好了。」

    殷瑛的眼淚還是嘩啦嘩啦地流。

    「可是你怎麼都不生氣?這樣我好難受。」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真的不懂事,你罵罵我好了,我心中才會好點。」

    李威不知道殷瑛斷斷續續在說些什麼,他低下頭,徐徐地說道:「不會的,我怎會罵你?」

    「就罵啊!哪有人不會罵人?」

    「我……捨不得。」李威頓了一下,說出了這樣的話。

    殷瑛聽了,想也不想,直接撲進李威懷中。

    「威哥哥!」

    她小小的螓首緊貼在李威的胸膛,雙肩不停抖動,哭得亂了方寸。

    這樣的殷瑛也讓李威不知所措。

    殷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在李威懷中哭成一團,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什麼都知道了,不但不罵我,還說會幫我處理好,嗚……威哥哥,我心底好亂。」

    不是只有殷瑛心底亂,李威的心現在也亂成一團。

    他是該將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放下,還是該讓它們抱住殷瑛?

    「別哭了,你若難過,我看了會更難受。」

    李威還沒決定手該怎麼擺,口中就先說出安慰她的話。

    殷瑛止住哭泣,拭了拭淚珠,口中喃喃說道:「難過……我……好像不全然是難過……」

    李威想她應是哭暈了,才會說出這不明就理的話,只隨口應著:「哭成這樣,不是難過是什麼?」

    「有一點點高興。」殷瑛又喃喃說道,李威還真覺得她不對勁。

    「高興?」

    「是啊!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師姐後,有些高興。」

    李威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沒決定怎麼擺,心緒卻已擺盪不已。

    「師姐跟我說……說……威哥哥你喜歡的人,是我。」

    「小師妹,我心意的確如此,以往也向你表白過。」

    「可是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嘛!」她揮一揮眼眶下的淚珠。「後來我以為你那晚欺侮師姐,以為你喜歡上她,我心底就……就難過了起來,我以為你只屬於我……」

    李威終於決定了雙臂的方向,他沉了口氣,摟住殷瑛。「我從未改變過自己的心意。」

    殷瑛的肩膀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纖弱,她的髮絲飄散著陣陣淡雅的香味,她的臉蛋小巧,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可愛。

    這畫面自己已經不知想過多少回,可以這樣環抱著她,他沒想到,今日會是殷瑛先靠在他懷中,更沒想到,他會聽到這些話。

    他輕摟著她,好似護著一樣寶貝,怕失去、又怕弄疼她。

    「威哥哥……」

    「別說了,威哥哥疼你就是。」

    李威本就不擅言詞,他實在想不出用哪些甜蜜話語哄哄懷中的淚人兒,不過他這話帶出內心的寵愛,聽得殷瑛好生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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