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十多歲,長相平凡,但頗敦厚穩重的男子笑著走向華薇,仲玄愷猜想這人必定就是陶繼賢。
果然,他站定在華薇面前開口,“好久不見,你還是美得這麼教人心動。”
仲玄愷眉心頓時糾結,這男人講起情話挺拿手的嘛,不會是披著羊皮的花花公子吧!
“哪裡,我還是老樣子,比我漂亮的大有人在,算算日子,我們大概半個月沒見面,下算太久。”華薇下自然的擠出笑意回應,只因她瞟見身旁的男人眉頭皺得幾欲打結。他到底怎麼了?
“你這麼說我有點失望,你知道我最想聽見的是你好想我……”
“你就是陶繼賢?”仲玄愷冷冷截斷他的話。
陶繼賢這才注意到華薇身邊那位俊逸出眾,但表情與眼神皆冷的年輕人。他納悶回問:“請問我見過你嗎?”
“你沒見過,他是我老板這幾天從香港請回來幫忙我處理委托案的朋友,稍早我們剛擺平一件棘手案子,到港式茶樓慶祝,你剛好打電話來,所以他知道你的名字。”不想身旁臉色鐵青的男人又冒出令人誤解的自我介紹,華薇連忙接話。
“原來是這樣。”他朝仲玄愷伸出手,“你好,謝謝你回台灣幫忙華薇。”
被招呼的人卻不動如山,“我會幫小薇不是為了得到你的感謝。”
“小薇?,”陶繼賢因他的喚喊一愣,從未聽誰這樣親暱喊過華薇。
“他……一開始就這樣喊,糾正不過來只好隨他。”靦腆注解完,華薇轉頭睇向始終繃著俊臉的男人,小聲說道:“繼賢沒得罪你,拜托你語氣稍微柔緩點。”他的禮貌跑哪兒去啦。
“他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不滿的落話,他沒理兩人的困惑錯愕,望向陶繼賢再道:“我現在是小薇的工作伙伴,既然你是她男朋友,我這個伙伴就有為她把關,考驗她是否交對男友的義務,你敢接受我的挑戰,證明你夠格當小薇的男朋友嗎?”
“要我接受你的挑戰?”陶繼賢猶不解,他感受得到這名軒昂男子渾身對自己射出的敵意,可他都尚未弄明白哪裡得罪他,就又冒出莫名的挑戰。
“仲玄愷,你別鬧,工作伙伴幾時有考驗對方是否交對男女朋友的義務了?”
“你沒聽過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我只是預防你遇人不淑而替你考驗他而已。我說的有理吧,陶先生。”
他若持否定意見,豈非代表華薇交上他這個“男友”果真遇人不淑?陶繼賢連忙點頭問:“仲先生所謂的挑戰是什麼?”
“坐我開的車,接受飆車試膽測試。”
“飆車試膽?!”華薇與陶繼賢一同發出驚呼,沒料到他會提出這種測試。
仲玄愷的目光鎖住她,“這是項極簡單明了的測試,一下子就能考驗出你男友是否具備過人的膽識,是否能在無預警的危機中臨危不亂的保護你,就不曉得陶先生有沒有膽量接受這項挑戰?”
“這項測試太亂來、太危險了,繼賢你別理他,也沒答應的必要。”華薇板起臉反對,只要繼賢不答應,就能阻止玄愷不要命的胡鬧。
未料她的阻擋讓仲玄愷以為她一心憂懼陶繼賢的安危,俊臉瞬間又寒冽幾分,語氣也更冰寒,“我在香港常玩賽車,技術好得很,你大可不必怕我把你男朋友摔出車外。”
“你玩賽車?!”他竟然從事這種高危險活動,他外公沒阻止他?
仲玄愷沒說他會玩賽車全因初到香港時,自己唯有藉著在賽車場上高速飆馳,才能將她折磨他的可恨倩影拋到腦後,之後便成為他在繁忙工作之余,偶一為之的休閒活動。
而他現在只想盡快“解決”掉陶繼賢。”敢不敢接受挑戰一句話,或者你要自動放棄小薇男朋友的頭銜?”
“好,我接受挑戰。”他決定豁出去跟他拚了。
“繼賢,你怎麼答應他!,”他該跳出這個暴風圈才對。
“我希望你能對我刮目相看,重新評估我這個‘男朋友氣’他話中有話,期望這個挑戰結束後,能由擋箭牌男友晉升為她名副其實的情人。
“等你通過這個測試再說。我的車在那兒,上車吧。”
“玄愷——”
“你到設計坊等結果,測試結束我會載他過去。”仲玄愷只落下這句交代,未給她勸阻機會即駕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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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玄愷載你男朋友去飆車,測試他的膽量?!”
怡情室內設計坊負責人辦公室裡,猛地傳來楊梓齊的叫嚷。他原先猜想華薇來公司是要報告龐晉東的委托案受阻撓,正想問她玄愷怎未和她一道前來,她便拋下他載她男友去飆車試膽的驚人消息。
“他還說他在香港常玩賽車……天啊,他到底到哪裡飆車了……”或許是不願受干擾的關系,仲玄愷和陶繼賢的手機均關機,聯絡不到人,光想象他可能發生的危險,她就坐立難安。
此時她哪管得著他不准她喝咖啡的規定,捧著助理小姐為她沖泡的咖啡連喝好幾口,鎮定心神。
“我想玄愷可能找了某條山路飆,不過我倒沒想到他會來幫你測驗男友膽量這招。”驚訝過後,楊梓齊頓覺莞爾,這種事也只有玄愷想得出來。
“現在是非常時刻,老板還笑得出來!”
“情況未卜,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樂觀以對。玄愷能坐上那麼龐大集團執行長的位置,行事自有其縝密過人之處,我們只要相信他會平安將陶繼賢帶回來就行了。”
事情已經是進行式,她明白急也沒用,問題是這時進行的是稍有閃失即會車毀人亡的飆車,她的心情豈是相信就能夠平定。
仰首再灌下兩口咖啡,她不敢往下想象仲玄愷會有什麼萬一。
“華薇,有件事我說了,你別怪我這個老板羅唆。”楊梓齊說道。
“什麼事?”在這種教她緊張得半死的時候,上司還有啥重要事?
“你跟你男朋友的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
她微愣,“老板怎麼會這麼問?”
“按常理推論,如果你們的感情極好,你應該不會天天在設計坊加班,他也應該常約你出去,可是我只看見陶繼賢一次,且那次你們聊沒幾分鍾,你就說你工作忙,要他先離開,感覺上,你們的相處一點也沒有情人問該有的熱絡,假使你不說,我看沒人看得出你們是男女朋友。”
上回要不是他事後主動問起,她簡扼說明陶繼賢是他男友,兩人在一位客戶家認識,他還當他僅是設計坊的客戶呢!不過華薇常常與工作為伍到深夜的表現,老是讓他忘記她有男朋友就是了。
“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沒必要時常黏在一起。”她隨口胡諏。
“你的身體出問題後,怎麼不見你男朋友來公司接你下班過?”
“呃,他工作忙,我沒告訴他我身體微恙的事。”
“我猜玄愷暫住你家裡的事,你男朋友也不知道,因為他沒問,你也沒說。”
被說中事實,華薇尷尬的笑笑。她該不該跟上司明說,她與陶繼賢是對不會干涉彼此生活的假男女朋友?
如此疏離的相處模式,這對情侶的感情沒問題才怪!楊梓齊並未嘲笑她,反而誠懇勸道:“兩個人在一起感覺最重要,你和陶繼賢的感情若真出問題又解決不了,今天無論玄愷的測試結果如何,你不妨找個時間和他分手,讓雙方去尋覓屬於自己的另一段感情。”
“我知道,謝謝你的忠告。”選擇簡單低應,她在心裡苦笑,繼好友劉雨欣之後,上司也開始關注她的感情生活,天知道她的感情……一言難盡哪。
時間就在兩人相談與等待中分分秒秒流逝,當華薇喝完兩杯咖啡,等得快抓狂之際,楊梓齊的手機霍然響起——
“玄愷!你在哪裡?”
一聽是仲玄愷打來的,華薇緊張的屏氣凝神聆聽狀況。
“你在設計坊樓下,要我下去幫忙?好,我馬上下去……—
他尚未掛斷電話,華薇已率先跑出他的辦公室。玄愷說要幫忙,不就代表出事了!是他受傷嗎?
“玄愷!”跑到樓下看見他站在路邊,她慌張喊著跑向他。
“你這副著急模樣,是擔心我還是擔心陶繼賢?”從瞥見她奔下樓的纖影起,他的視線始終跟著她。不知她的喚喊是心急他,或想問他把陶繼賢怎麼了?
“你……你們沒事吧!”她停頓了下,要自己問得公平,心裡高懸的擔憂在見到他安然無恙後,總算稍微平緩下來。
“有事的是他。”仲玄愷比了比身後靠倚的座車,雖不滿意她的回答,但對她口中的“你們”,勉勉強強能接受。
望向他身後,華薇大驚,只見陶繼賢躺在放平的副駕駛座上,雙眸緊閉,臉色蒼白至極。“繼賢怎麼了?”她采近窗口問。
“好像沒受傷的跡象。”已經來到兩人身邊的楊梓齊答腔。
“我又沒把他摔出去,他當然不會受傷,不過是差點嚇掛而已。”
華薇瞪他,“人都快被你嚇掛,你還說得像沒事人一樣,你到底飆多快?”
“對我來說,那種車速只算小兒科,我都還沒載他去跑山路,他就驚駭得叫我停車讓他吐了兩次,還嚷著要回來。”
“天……天啊,我從沒坐過這麼恐怖的車,他簡直是……不要命。”幽幽轉醒,陶繼賢聽見仲玄愷的陳述,余悸猶存的反駁,但仍虛弱的躺著,心想仲玄愷非但以超高速在馬路上額馳,更不要命的在車陣中左鑽右竄,幾次的險象環生差點嚇得他停止呼吸,他不敢想象他若到山路上鯛,會以怎樣駭死人的速度住山下沖。
“飆車如果不抱持不要命的心態、絕得快,又能叫飆車嗎?”仲玄愷不以為然的斜睨他。
“這倒是。”楊梓齊點頭附和。
“老板!都什麼時候你還跟著說風涼話。”難以認同的抗議完上司,華薇探向窗口詢問陶繼賢,“你還好嗎?要下要到醫院去?一
“沒關系,我休息會兒就沒事。”他慢慢調正座椅坐起身。
“等你休息完,別忘了你沒通過鋼車測試,沒資格再當小薇的男朋友,我才是她最佳的男朋友人選。”仲玄愷冷不防拋下令人意外的聲明。
華薇心跳失控的瞅他。他剛剛說什麼?
楊梓齊也是一怔,但旋即淺揚恍然大悟的笑意,搞半天,原來玄愷喜歡上華薇了。
“你、你沒說你想追華薇。”車裡的陶繼賢顫巍巍的跨出車外。
見狀,華薇回過神欲上前扶他,卻教仲玄愷攬近身旁,然後低聲麻煩楊梓齊幫忙扶住陶繼賢。
“仲玄愷!繼賢只是我的擋箭牌男友,他已經被你飄的車嚇成這樣,你別再將矛頭針對他行不行?”她惱得在他懷裡掙扎。
“你說他是你的擋箭牌男友?”他與楊梓齊訝然同問。
“華薇,你怎麼把這事說出來?”比起兩人的愕訝,陶繼賢更震驚。她從不曾在第三人面前揭露兩人的約定,怎地今天竟向仲玄愷吐露實情?
“事情到這個地步,我若再不把實情說出來,這家伙繼續對你冷言冷語事小,要是再提出其他奇怪的考驗項目,你恐怕會被他折騰掉半條命。你幫我擋掉許多不想花心思應付的追求者,我怎麼能眼睜睜看你被他欺負。”轉頭,她俏臉微鼓的瞠瞪身旁男人,“你現在已經知道繼賢算是我的恩人,要是再搗亂,我就拿高跟鞋敲你!”
就算他對陶繼賢的測試真是擔心她遇人不淑,可他做啥又作戲的亂加他才是她最佳男友的聲明?他今天對制造誤會這事玩上癮了啊。
“原來如此。”楊梓齊恍然頓悟,那麼兩人下像情人那樣熱絡就很正常了,不過他還是頭一回見她這麼凶,居然要拿高跟鞋敲人。
“你捨得?”仲玄愷皮皮的回嘴,唇角有抹釋懷的淺揚弧度。
“你還亂講!”
“我從頭到尾都很認真。”不介意她因不相信而氣得踩他腳,他坦蕩的看向陶繼賢,“我不曉得你對小薇的幫忙,願意為飄車驚嚇到你道歉,但是你無法否認你之所以接受我的飄車測試,也是因為私心裡想藉此晉升為小薇的正牌男朋友吧?”
“你怎麼知道!”已不需楊梓齊攙扶的陶繼賢難掩驚訝。
華薇同感詫異。她知道繼賢接受他的挑戰確實別有用心,可玄愷怎會洞悉他這層心思。
“倘若你對小薇無意,何需逞強的想令她對你刮目相看。”光瞧他看小薇的熱切眼神,他就明白他對她有意。
“可惜我只讓她瞧見刷白臉的慘樣,真是丟臉。”
“別這麼說,我可沒因此看輕你。”華薇連忙表態。
“你沒看輕我,只是仍無法接受我的心意?”打從她托出兩人為假男女朋友那刻起,他就有這項體認。
雖感抱歉,但華薇不想說空話讓他再存有幻想,“我的決定一如當初只答應讓你當我的擋箭牌男友時一樣,未曾改變過,對不起,我們只可能是普通朋友。”
“我想我得做點補充,謝謝你當了小薇這麼久的擋箭牌男友,從現在起你可以卸下這個任務,以後小薇的任何追求者,我這個男朋友會替她擋。”
“說得好,我支持你。”楊梓齊笑著應和。
“老板,你別跟他一起鬧!”華薇跳腳,她的上司要是知道這個男人今天已經當過她的“未婚夫”好幾回,就不會跟著他起哄了。
“別害羞,玄愷跟你很速配,我想陶先生也這麼覺得。”並非他壞心的拉剛失戀的人下水,他是真覺得玄愷和華薇站在一起極有情人的味道,男女朋友的感覺十足。
盡管心裡五味雜陳,然而望著儼然是金童玉女的一對璧人,陶繼賢實在說不出兩人半點都不配的違心之論,而且他幾時曾見過華薇讓哪個男人像仲玄愷這樣攬著她?仲玄愷在她心裡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地位顯而易見。
“你是第一個我沒辦法幫華薇擋掉的追求者。”他語氣微澀的自我挖苦,算是認同楊梓齊的話。
“那當然,因為我是特別的。”
華薇直想再踩他一腳,他是指他特別欠扁嗎?“仲玄愷,你夠了哦,到底有完沒完?”
“就快了。”無厘頭的應著,他朝楊梓齊說:“齊哥,麻煩你送陶先生回去,他的車停在附近的港式茶樓前,也要麻煩你請人處理,我送小薇回去。”
“沒問題,這事我會處理,你們先走沒關系。”
再向陶繼賢輕點下頭,他隨即帶著懷裡的美人上車,熟練沉穩的載她回家。
“今天的華薇和平常似乎有點不一樣。”眺視絕塵而去的黑色轎車,陶繼賢喃喃自語。
“是不是多了小女人的風貌?”楊梓齊了解的搭話。
他微窘的頷首,“但是她好像並未答應仲先生的追求。”
“他們有極大的發展空間,你還是對華薇死心,去尋覓自己的真愛才是聰明的做法。”
唉,的確如此,他擋箭牌男友的身份已被仲玄愷撤下,不對華薇死心又能如何?早知道結果是這樣,那趟險些教他嚇破瞻,到現在身子仍有點虛的飆車測試,他實在不該硬著頭皮參加。“不好意思,楊先生,能麻煩你開我的車送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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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薇很生氣,而讓她氣郁在心的人,正是仲玄愷。
他沒將話說清楚,以致讓鄭太太誤會他是她未來老公,她認了;以她未婚夫自居,聲援她免於客戶的刁難,她也可以接受;莫名其妙搞個捆車考驗測試她擋箭牌男友的膽識,把陶繼賢嚇得嘔吐腿軟,但因末發生流血受傷意外,也很勉強的算了 。
可是,他到底為什麼非得在她上司面前,再三聲明他是她的最佳男友?她的上司是他好友耶,他究竟為何要搞這種誤會?
可惡!
他知不知道他胡亂的聲明攪得她一顆心既慌亂又無助,心裡壓抑埋藏著對他的情感根本禁不起他嬉鬧的撩撥,那會讓她不知該拿他如何辦呀!
而她都已經對他又怨又氣了,那個鬧上癮的男人競繼續霸道的押她回家,嘔得她一路上半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她滿腔的悶氣著實需要做些什麼來發洩,於是一進家門,目標就鎖定在她的愛貓——
“提拉米蘇,過來!我幫你洗澡。”她語氣微快的喊它。
可惜或許是感受到女主人不同以往的慍怒口吻,提拉米蘇雖因聽見喊聲停止咬玩逗貓棒,卻未像往常那樣撲跳向她。
“我說過來,你干麼不動?”沒注意自個的語氣仍然直沖,華薇上前抱它,哪知貓咪竟開始掙扎,“提拉米蘇!你一向最聽話的,怎麼今天也那麼不乖!”
“小薇,你先放開它——”瞧見她由貓咪腋下提抱起它,貓爪不依的胡亂揮動的情形,仲玄愷連忙出聲提醒,怎料佳人氣呼呼的打斷他的話。
“我要幫提拉米蘇洗澡,不用你管!”雙手不覺加重掐抱貓的力道。
“它現在不想洗,會抓傷你。”
“誰說,它一向最愛洗澡,你走開,別管……”
“喵嗚!”
“小心——喔!”
隨著仲玄愷大喊小心而起的,是他的悶哼聲,事情的發生只因提拉米蘇受不了女主人失控的掐抱力道,疼得它嗤叫抗議,利爪隨之抓向她的脖子,仲玄愷見狀,驚喊的伸出手臂為她遮擋,手腕處因而被貓爪抓個正著。
“天啊,你受傷了!”看見他左腕上的三道紅痕,華薇心驚的抓著他的手,沒空理肇禍的貓咪已趁隙逃往一旁去。
“要你放開提拉米蘇你偏偏抱得更用力,它差點就抓傷你你知不知道!”他微帶力道的捏她的小鼻子,剛剛胖貓若抓傷細皮嫩肉的她,傷口肯定嚴重許多。
“我沒注意到我抱它的力道弄疼它了嘛,我拿醫藥箱幫你上藥。”忘了心裡的悶氣,她一心著急他的傷。
“別麻煩,只是小傷。”
“不行,起碼要消毒才可以。”
拗不過她,仲玄愷坐至沙發,任她細心的為他消毒上藥。“你還在生氣嗎?”
“生什麼氣?”專注為他抹消炎藥,華薇心不在焉的隨口應答。幸好他手腕上的傷痕不深,否則非得到醫院一趟才行。
“氣我激陶繼賢接受捆車試膽測試。”他眨也不眨的盯看她的反應。
為他抹藥的小手一頓,她抿唇替剩余的傷痕擦好藥,將藥膏收進醫藥箱,沒有回答的站起身。
“小薇。”他上前擋住她,“為什麼你這麼在意我對他測試的事,在意到一路上不跟我說話,回來又找提拉米蘇出氣,現在又不開口的地步,難道你發現你愛上陶繼賢了?”
“你可以再繼續胡言亂語沒關系,我會叫提拉米蘇再在你身上抓幾道傷口!”火苗在她圓亮秋瞳裡復燃。惹她發火的人也敢誣指她愛上陶繼賢。
“那你到底在氣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你沒事干麼說你是我男友的最佳人選,讓我老板跟繼賢信以為真你要追我,玩笑開過頭了你曉不曉得!”
“誰跟你開玩笑來著?我說過我從頭到尾都很認真。”
“認真的尋我開心是嗎?你……唔——”她怨怒的指控霍地全教他溫熱的唇辦堵住,被突然襲上的迷魅氣息惹得一陣暈眩。
一手攬著她,一手托住她後腦,他燙人的舌尖直采入她嘴裡緊緊纏住她的,放肆掠奪她醉人的甜美,攫走她的氣力,許久才微微退開她的紅唇。
“我是認真要當你男朋友,你男朋友的人選也只能是我,明白嗎?”他在她柔唇上嘎啞呢噥,宣示他的占有權。
華薇在他性感的唇下嬌喘,呼吸教他灼熱的呼息吹得更亂,小腦袋嬌弱輕搖,“不,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年紀比你大,你忘……”
她沒機會把話說完,他再次封住她的雙唇,吻得更深更狂野,執意勾起她的回應。
“我才不管你大我幾歲,喜歡就是喜歡,你只要做我女朋友就對了?”霸氣的低噥著,他火熱的唇舌轉而吮吻上她白皙頸項。
她芳心悸動不已,收藏心底的情愫翻攪漫溢胸中,記得當年他向她表訴情哀時,也說過同樣的話……
“嗯……”腰際猛然傳來的酥麻感,令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頓時發現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時已被他脫掉,燙熱的大手正態意的采進她衣內愛撫她,“玄愷,你——”她臉紅的伸出乏力的手,輕按住他過份親暱的撫碰,眼裡淨是羞窘。
“你可以阻止我,但我不會放開你。”
她的身子因他深黑眼裡濃烈的情欲與語句中赤裸的占有宣告,竄起一陣顫栗,雙腳幾乎站不住。
仲玄愷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往她的臥房。
“玄愷,你……我們……你聽我說——”她的嬌軀在輕顫,心口在狂跳,又悸又慌得說不出完整句子。
“我說過不會放開你,你只要放輕松,其他的一切交給我。”舉腳輕踢上房門,將提拉米蘇關在門外,他將她輕柔抱放床上。
華薇連耳根都紅透。“你講什麼呀,我、我要去幫提拉米蘇洗……呀啊!”她撐起身想下床,他偉岸的身子卻將她壓覆回床上,她嬌呼出聲,不知所措的喊,“玄愷——”
事情完全脫序了,她該怎麼辦?
“你逃不掉了,小薇。”魅笑的喚著,仲玄愷俯下頭深深吻住她,執拗又溫柔的開始在她身上點火,讓她只能在他身下為他融化她的熱情。
隨著一件又一件被拋至床下的衣物,房裡的情火再也止不熄的熾熱燎灼,春色無邊,旖旎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