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親愛的。」她說。
他把書放到床頭櫃上。「瞧,羅達,斯魯特這傢伙有個搭救娜塔麗的主意。」
「哦?」她上床之後靠在床背上,皺著眉頭聽他說。
帕格是真心實意和她商量,想借此恢復以往的感情。她不時點著頭,聽他把話說完,一次也沒插嘴。「為什麼不就這麼做呢,帕格?還能有什麼壞處嗎?」
「白宮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增加他們的麻煩。」
「我看不至於。哈利-霍普金斯有可能出於他自己的原因而拒絕你。這一類要他幫忙的請求肯定堆成山。但是,他們畢竟是你一家人,而且又是處在危險之中。依我看,真正的問題倒是在於,即使他願意幫忙,又能怎麼樣?你真就那麼相信斯魯特的話嗎?」
「為什麼不?這屬於他的工作範圍。」
「但是,他這個人,我說不上,簡直入了迷似的。帕格,我擔心的倒是弄不好反會翻船。你離得這麼遠,不可能瞭解進展情況。單單把他們挑出來——我是說白宮單單把他們挑出來——真的,這樣會不會反而使他們成為注意的中心?保險點的辦法是不是讓他們和那兒全體美國人混在一起,不要顯得特殊,一直等到交換?再說,娜塔麗是個漂亮女人,又帶了個孩子。世上最惡的魔鬼見了她也該退讓幾分。輕舉妄動說不定反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拿起她的手,緊緊捏著,「還是你想得周到。」
「哦,我也不能說我就一定對,還是謹慎為好罷了。」
「羅達,梅德琳開始喜歡西姆-安德森了。她對你說起過嗎?她在紐約是不是惹出什麼麻煩了?」
羅達一時無法把自己心頭的懷疑說給帕格聽;再說,行為不端又是一個像高壓電線一般碰不得的話題。「梅德琳是個頭腦清醒的姑娘,帕格。電台那些人和她確實不是同一路人。如果她選上西姆,那對她倒是挺不錯。」
「她說那齣戲很下流。我想去搞幾張前排票。」
「啊,那太好了。」羅達猶豫不定地笑了,「你是個老色鬼,我早就知道你。」關於帕米拉那件事,用她的話來說,就由它去吧。
第二天,她倒字紙簍的時候,禁不住又把《時代》週刊翻到有帕米拉-塔茨伯利照片的那一頁。照片自然還在那兒。她覺得自己成了個傻瓜。這個女人畢竟沒什麼十分動人之處,老得那麼快,而且越變越難看;再說,她又已經和勃納-沃克訂了婚。由它去吧,她想。由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