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想跟我談談他。我們是怎麼把『野狼』弄出前蘇聯的?他到美國後發生了什麼?之後,他又是怎麼消失的?這是個讓人悲傷,但卻小有名氣、而且記錄在案的故事,亞歷克斯。你已經看過檔案了。我知道你看過了。這事差點毀掉了我的工作生涯。」
「喬,我不明白為什麼好像沒人知道他是誰,他長什麼樣,他的真名叫什麼。這是我花了一年時間都沒能搞明白的事,怎麼會這樣呢?我們怎麼會和英國人聯手從前蘇聯救出一個
重要的克格勃,卻不知道他的身份呢?他在巴黎曾經出過事——可卻沒人知道是什麼事。這怎麼可能呢?到底有什麼是我所不知道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喬?凱希爾攤開他工人式的大手,手心向上,「聽我說,我也並不瞭解全部的情況。我認為他在前蘇聯時是個密探。應該是個年輕有為的特工,也就是說,他現在也就40歲出頭吧。但有的報告說,他現在已經將近60歲了,說他叛逃時實際上已經是克格勃的上層人物了。我還聽說『野狼』是個女的。但我想這是他自己散佈的謠言。我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他幹的。」
「喬,你和你的老搭檔是他在美國時期的負責人。」
「我們的上司是湯姆?韋爾,當時他還不是局長。事實上,這個小組還包括了其他三個人——麥道克、博伊金和格雷伯納。也許你該和他們談談。」
凱希爾從安樂椅上站起來,走到門前,打開了一扇通向石砌小院的法式門。一陣涼風吹進了屋裡。
「我沒見過他,亞歷克斯。我的搭檔,考基?漢考克也沒見過。還有小組裡的其他人——傑、薩姆和克拉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安排的。這是他叛逃出前蘇聯時我們跟他的約定。他幫助我們捉拿過去的克格勃特工,提供在美國的前蘇聯特工的名單。但我們沒人見過他。相信我,他提供的名單和情報確實有助於瓦解那個邪惡的帝國。」
我點了點頭,「好吧,看來他兌現了他的承諾。可現在,他變得這麼邪惡。他親自建立了自己的犯罪網絡——這些爆炸案都是他一手炮製的。」
凱希爾咬了一口咖啡蛋糕,然後邊嚼邊說:「很顯然這都是他幹的。當然了,我們沒想到他會變得這麼壞。英國人也沒想到。也許湯姆?韋爾想到了。我不知道。」
我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於是我站起來,走到敞開的門前。幾匹馬正聚在橡樹蔭下的白色木籬笆前。我轉身對喬?凱希爾說。
「好吧,看來,在『野狼』的事上,你幫不了我多大忙。那你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呢,喬?」
凱希爾皺了皺眉,看上去非常茫然。「對不起,亞歷克斯,我幫不上太多的忙。我是匹老馬,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咖啡蛋糕還不錯,嘗一口嗎?」
我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喬。相信我,商店裡的點心都是一個味兒。」
凱希爾的臉搭拉下來,然後他咧嘴一笑,但他的眼裡並沒有笑意。「看來我們得實話實說了,我猜。你他媽來這兒幹什麼?這些都是為了什麼?跟我這個大叔聊聊。這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落伍了。你已經走到了我前頭。」
我走回房間裡,「哦,都是為了『野狼』,喬。我覺得你跟你的老搭檔能夠幫上很大的忙——即使你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況且我對這一點也表示懷疑。」
凱希爾終於挫敗地舉起雙手,「亞歷克斯,這有點瘋狂,你知道。我覺得我們一直在兜圈子。我太老了,玩不了這種遊戲了。」
「對,哦,對每個人來說,這兩個禮拜都是一種折磨。發生了太多瘋狂的事情。你所聽到的連一半都不到。」但我已經聽夠凱希爾「大叔」的廢話了。我給他看了一張照片。
「好好看看吧。這就是在胡佛大廈謀殺韋爾局長的那個女殺手。」
凱希爾搖搖頭說:「OK.然後呢?」
「她的名字叫尼基?威廉姆斯,以前在陸軍呆過。還當過僱傭兵。一個狙擊手,是個很好的女狙擊手。她名下有不少私人合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喬——然後呢?」
「對。然後呢?」
「她曾經為你和你的搭檔漢考克工作過。中情局把你的檔案都交給我們了,喬。合作的新時代。真正的問題在這兒——我認為是你雇她殺了韋爾。
「也許你是通過傑弗裡。謝弗下的訂單,但你參與了這件事。我想你跟『野狼』是一夥的。也許你一直都是——也許這也是他跟你們的約定之一。」
「你瘋了,而且我告訴過你了,你錯得太離譜了!」喬?凱希爾站起來,撣掉褲子上的蛋糕渣。「知道嗎,我看你最好馬上離開。我真不該請你進屋。我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
「不,喬,」我繼續說,「事實上,我們的談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