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嘀嗒嘀嗒地走著……大聲地。或者說,是我的心臟即將爆炸?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搭檔。他叫埃蒂安。馬勒多,是法國國家警察總署派來的偵探。馬勒多個頭不高,削瘦結實,看上去非常有能力,非常具有合作精神。但我卻覺得他是被派來監視我的,而不是來協助我工作的。這簡直是一團混亂,只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真是讓我受不了。
下午晚些時候,我給隆?伯恩斯的辦公室打了電話,告訴他我想回家。我的要求被拒絕了。而且是被托尼?伍茲拒絕了!托尼甚至都沒有把這件事向局長請示一下。他還提醒我,托馬斯?韋爾和「野狼」以前可能在巴黎見過面。
「我知道,托尼。」我告訴他,然後就掛上了電話。
於是,我開始在國家警察總署送來的成堆的記錄和資料裡尋找線索。我查找著跟托馬斯?韋爾有關的資料,甚至連跟中情局有關的資料都查了一遍。我甚至還放開思維,去查找伊斯蘭恐怖分子的相關情況,我的天啊!
馬勒多偵探雖然能幫上點忙,但我的進展很緩慢,而且法國人頻繁地需要吸煙和喝咖啡的休息時間。這樣下去根本查不出什麼結果,我又一次覺得不管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來挽回局面,我的努力都被浪費在這兒。這實在讓我頭疼不已。
傍晚六點,我們被召到了危機室。那個該死的時鐘還在嘀嗒個不停!我終於得知,原來「野狼」又要打電話了。眾人的反應都很強烈,但很顯然,他們的情緒極為消極:我們都很清楚,現在我們正受人擺佈、任人宰割。我敢肯定在華盛頓、倫敦和特拉維夫也是這種氣氛。
突然,我們從擴音器裡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是那個經過處理的聲音。熟悉。令人厭惡。
「很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他說,雖然沒有發出笑聲,但語氣裡卻滿是嘲弄。我真想衝著這個混蛋大吼一聲。
「不過,當然了,我也在等,不是嗎?我知道,我知道,因為各國政府都無法開創這種先例,這種顏面掃地的先例。我明白。我明白。
「現在,我也要你們明白。這是我最後一次更改最後期限。我甚至會做出一些讓步。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做會好受點的話,那就來找我吧。把你們調查辦案的本事全都使出來。有本事就抓住我。
「但你們這些混蛋得知道,清楚地知道,這一次,贖金必須按時支付。全部贖金。還有,必須按時釋放政治犯。所有的政治犯。我不會再延長這次的最後期限,相信我,這是一個死期。如果你們錯過了,哪怕只是幾分鐘,每個目標城市裡都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去。你們聽清楚了——我說的是死亡。相信我,我會按下按鈕。我會讓全世界都看到什麼叫世界末日。尤其是巴黎。再見了,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