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司爾真的是注定栽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否則又怎麼會這麼簡單的因為一句話而昏厥。
在醫院內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林萬墨率先開口,「這次的事情很抱歉,因為我妹妹玉玫的關係,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你妹妹?」
「總之,是因為玉玫對武鳴達說了司爾之所以推掉他的案子,是因為你的關係,所以武鳴達的那群手下才會找上你。」
「嗄?」
「她從小就喜歡司爾,所以難免行為會偏激些。」他連忙解釋。
梁可羽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說,她會倒這種楣,完全是因為方司爾的桃花運太強?
林萬墨見她臉色不對,迅速補充,「我會讓玉玫出國,不會讓她再來騷擾你,至於司爾這邊,雖然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畢竟你是他的前妻,而且又……」
她吶吶的問:「你知道了?」
「司爾對我說了,你和他結了一年的婚,然後又離婚了。」難以置信,雖然當初好友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昏厥時,他已經隱隱有感覺,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兩人的關係居然是結婚又離婚。
「沒想到他對你說了啊。」她乾笑兩聲。
「我很好奇你當初為什麼要和他結婚?因為他是亞洲最有名的律師?」為錢?他不清楚,為名?那為什麼這場婚姻要從頭到尾的隱瞞眾人?
「原因啊……」那種原因,可以輕易對人啟齒嗎?「比較像是……呃,電視上的某種情節……」只不過是男女的立場顛倒了一下。
「電視上的某種情節?」
「就是……喝醉酒……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說來汗顏,這種事情通常是男人的「專利」,她只是不小心撈過界了一下。
「司爾對你霸王硬上弓?」林萬墨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
「不是……是我對他做了那種事……」她臉漲得通紅。
「咳、咳!」他差點被水給嗆死,「你……『強』了他?」
「大概……呵呵,是這樣的。」
他一副受到重大刺激的模樣。可能嗎?眼前這個女人對司爾霸王硬上弓?如果好友不願意,恐怕沒有女人能強迫得了他。
現在他徹底相信了,司爾是真的愛她,因為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可以對好友產生那麼大的影響。
「既然你和他已經離婚了,為什麼又要再度來糾纏他?」他想了想,提出了自己此刻最想要問的一個問題。
「因為我愛他。」
「你愛司爾?」
「是的,我愛他。」她的目光坦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所以不想要再一次輕易的放棄。」
也許正是這樣的目光,才可以撼動好友那顆漠然的心吧,林萬墨暗自想著。
微微一笑,他說:「我只能說愛上司爾,你會很累。」
「我知道,不過愛上了,也沒辦法啦。」她搔搔頭。
「後悔嗎?」
「不會,不過我希望他這種奇怪的記憶力可以改善一下,畢竟我可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他再問我『你是誰。』」這種經歷,委實不好受。
林萬墨直直的盯著她,猶豫了半晌,才道:「司爾……小的時候有很多不愉快的經歷,所以記憶力才會有些問題。」
「你是指他待過育幼院的事?」
「你知道了?」
「我只知道他父母去世,然後他就進了育幼院。」梁可羽道。
「那你知道間歇性失億這種病嗎?這種病產生的原因有很多種,長期受到某種外因的刺激也是其中之一。」
「你是說,他之所以會記不住人,是因為得了這種病?」她著急的問。
「可以這麼說。」林萬墨沉重的點頭,「司爾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他的父親之後整日酗酒,每次喝醉就會打他,再之後,他的父親也死了,他被送進了育幼院待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被他的外公找到並且收養。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常常看到他身上因為遭受虐待而留下的傷痕,直到過了兩三年,他身上的疤才徹底褪盡。」
是嗎?他遭遇過這些嗎?梁可羽的手緊了緊。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幾年的時間才能褪盡的疤痕,當時的他會有多痛呢?
「司爾的心不會輕易的讓人靠近,既然他允許你靠近他了,那麼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愛他,永遠不要後悔。」林萬墨說出了心底的話,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最希望的莫過於對方能夠找到心靈的依靠。
「絕對沒問題,我保證!」她說著這輩子最重要的承諾。
「羽!」沒等梁可羽回到病房,臉上寫滿不安的方司爾已經在醫院的走廊中抱住了她。
「你怎麼沒待在病房裡?」她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一醒來就沒看見你,只能到處找。」找得他心慌,生怕找不到,一想到如此,他把她抱得更緊了。「有受傷嗎?那些人後來對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因為你的朋友林萬墨報了警,所以警察及時趕到,我一點事都沒有。」
他把頭埋在她的發中,拚命吸取著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她就在他身邊,她是平安的。
腰被越勒越緊,他像是要把她給嵌進自己的懷裡,「司爾,你先鬆一下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梁可羽皺著眉頭掙扎。
「哦。」他鬆開了雙臂,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按著她的雙肩,慘白著臉說:「項鏈呢?對了,你不可以把項鏈拿下來!」
「我沒有拿下來。」她趕緊澄清,急忙把項鏈從領口中拉了出來。「你看,沒有拿下來。」
他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用雙手包住了鏈子串著的戒指,「太好了,你沒有拿下來,羽。」
羽?!
她驀地發現他喊她的稱謂不一樣,「你喊我什麼?」
「羽啊。」他回得理所當然。
離婚後再次相遇,他喊過她「梁小姐」、「梁可羽」、「可羽」,卻一直沒有喊過她「羽」。
「你怎麼突然喊我羽?」
「我以前也是這麼喊的。」
以前?
「你……」梁可羽怔住了。會嗎,可能嗎?他的記憶……
「你記起以前的我了?」她顫抖的問,害怕又是一場失望。
「全部都記起了。」在她要把項鏈拿下來的瞬間,有關她的記憶就像潮水一樣的湧進了他的腦海。「羽,我愛你,愛得瘋了、狂了,只有你,可以讓我明白什麼是愛,可以讓我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
眼眶微熱,她呆呆的望著他那雙映著她影子的瞳孔,「你……愛我?」
「是的。」他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可以為了你去死,可以為了你的一個小感冒徹夜守在你的床邊,不眠不休,可以因為別的男人對你說一句黃色笑話而把對方揍得半死,可以為了討好你而買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在你家門前跪上二十四個小時,這些——我都可以做到。」是的,他全部都可以做到,只要是為了她,他甚至可以連自己都不要。
他真的記起來了,還記得這些話,這些曾經她問過他的話!眼眶好熱,好像有東西湧了出來,一滴、兩滴、三滴……然後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一片。
不顧滿臉的淚水,她猛地用手捶著他的胸膛,「方司爾,你混蛋,為什麼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記起我!」
「對不起。」他任由她發洩。
「你這個殺千刀的,有哪個王八蛋會像你這樣把前妻的名字給忘了?」
「對不起。」
「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一轉眼就把我給忘了,我要投訴!」
「對不起。」
「你當然要說對不起,你還要給我抄上一萬遍對不起!」
「好!」他沒有猶豫的點頭,然後再次把她擁進懷裡,「羽,我好愛你。」
「我知道,沒有人比你更愛我了,所以我會給你同樣的愛,然後……賴你一輩子。」她主動仰起臉,吻上了他的唇辦。
她要和這個男人共度一生,永遠都不要分開了,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很幸福,如同在天堂般的幸福……
「什麼,就是因為這種破理由,你才會和我離婚?」柔軟的床鋪上,女人整個人跪趴在男人的身上,兩手凶狠的扯著對方襯衫的領子。
「這不是破理由。」男人很委屈的扁嘴。
「還敢狡辯!」女人目露凶光,「你以為離婚是兒戲嗎?」
「可是你對別人說了『我愛你』。」
「我說過了,那是練習,況且那人都已經有老婆了,你以為我是傻子啊,這年頭第三者有那麼好當的嗎?而且你怎麼不來向我求證!」梁可羽沒好氣的大吼。
「我有求證,我問過你,你說如果說了我愛你這三個字,那就是真的了。」方司爾急忙澄清。
「你那時候問得那麼模糊,我怎麼會知道你是在問這事啊!你不是律師嗎?就算問嫌犯好歹也該問個清楚吧!」沒想到這種鳥龍事情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我以為你先愛上了別人,所以……」他囁嚅著。
「然後呢?你就因為這事,所以才把我給徹底忘了?」有她這麼倒楣的老婆嗎?不僅被誤以為紅杏出牆,還被老公徹底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
「嗯,因為我想,只要忘了你的話,心就可以不用那麼痛了。」
該說她的這個老公是笨呢,還是愛慘了她?她無奈的翻翻白眼,鬆開雙手躺在他身旁的空位上,「有時候,我覺得你的間歇性失憶症還真是方便,不想記住的東西就可以忘記自如。」
他支起身子,有些詫異,「你知道了?」
「是啊,林先生對我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我真的覺得我以前對你的瞭解太少了。」
「他說了什麼?」
「只是說了一些你小時候的事,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就算她和林萬墨只聊了幾次,但是足以看出他的為人。
「那你呢,會關心我嗎?」
「當然會啊。」這不是廢話嘛!
「會愛我嗎?」他像個孩子一樣要尋求保證。
「絕對會啦。」
「不會愛上其他男人?」
「不會!我啊,光是你一個就夠折騰了,所以嘍,以後的五十年,我也打算只愛你一個。」
「你保證?」
「我保證!」她只差沒有舉起三根手指發誓,順便寫上一份保證書了。
「太好了!」他滿足一笑。
唔……不行了,每次看到他的笑容,她就有想噴鼻血的衝動。
「羽,我想聽你說『我愛你』這三個豐。」他眼中流露出期盼。
這種眼神,讓她無法拒絕,「我愛你。」
「再說一次。」
「我愛你。」
「再說。」
「……我愛你。」
「我還想聽。」
「……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再多說幾次。」
「……」
拜託,這樣很浪費口水的耶!
說了一個晚上的「我愛你」,說得梁可羽舌頭發麻,足足喝了三大壺的水,搞得現在口水有過剩的傾向。
「哇,這些照片是怎麼得到的?」警局的偵訊室裡,她看著眼前一大堆的照片,拚命流著口水。
「怎麼樣,拍得不錯吧。」
「是很不錯。」點頭如搗蒜。
「那你喜不喜歡這些照片?」
「喜歡。」
「那好,只要你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這些照片就是你的了!」一群女警個個如同豺狼虎豹似的盯著她。
「沒問題、沒問題。」梁可羽已經被桌上的那些照片徹底沖昏了腦袋,雙眼呈愛心狀。
滿桌的照片,主角都是一個人——方司爾,或站、或立、或沉思……總歸一句話,美得讓人歎息。
「聽說這次你被武鳴達手下的人劫持,是方律師獨闖虎穴玄救你的?」
「而且方律師把武鳴達的案子轉交給別的律師,也是因為你?」
「方律師會受傷,還是因為你?」
一連串的問題從女警們的口中噴出,霎時把梁可羽沉迷在美色中的神智給拉了回來。
「這……我應該先回答哪個問題?」
「哪個都一樣,說,你和方司爾究竟是什麼關係?!」審訊犯人的十八般武藝此刻通通使上,威脅之後,則是利誘,「如果你說清楚的話,這些照片全是你的。」
說清楚,她能說清楚嗎?眼前的這些同僚,全是司爾的粉絲呀!看了看同僚們的臉,再看看桌上的照片,梁可羽只能在心中哀歎,美色誠可貴,性命更重要。
「我可以選擇不說嗎?」
「當然不可以!」女警們異口同聲!
「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嗎?」其中一個女警陰惻惻的問。
「呃……這個,我和他好像不屬於這種關係。」就某方面而言。
「有牽過手嗎?」另一個女警開口。
「呃……」絕對有啊。
「有接過吻嗎?」第三個女警迫不及待的又問。
「嘎……」可以以千位數來計算了。
「有上過床嗎?」這是大多數女警最想問的問題。
「欸……」早一年多前她就已經把他給吃了。
冷汗狂飆啊,要是再留在這裡,她很可能會被五馬分屍,「各位,抱歉,我還有事,以後……以後再聊吧!」梁可羽說著,瞧準空隙,猛地竄出了偵訊室。
「別溜,我們還沒問完呢!」一幫女警喊道,一窩蜂的追出去。
媽呀!梁可羽沒命似的撒腿狂奔。為什麼她開始覺得自己像犯罪份子一樣,被警察追著跑啊!
至於,方司爾這邊——
「方律師,很感謝你今天過來指認上次那件綁架行兇案的犯人,以及提供第一份口供,這給我們警局很大的幫助。」一名警員邊走邊說。
「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方司爾疏離的點頭。
「當然可以。」
提著公事包,方司爾才走到警局的門口,就被攝影機以及記者堵住。
「方先生,你好,我是××新聞的記者,我們想針對這次的綁架行兇案採訪你。」記者手持著麥克風道。
方司爾皺皺眉頭,「我該說的已經對警方說了。」
記者再接再厲的發問:「這次你之所以會受傷住院,聽說是為了救一名梁姓警員,請問你和這位警員有什麼關係嗎?」
驀地,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打斷了記者的問話,只見不遠處煙塵滾滾,一個女警在前狂奔,而另外一群女警則在後猛追。
「梁可羽,你別跑!」女警們有如凶神惡煞一般大喊。
「拜託,別追了好下好,我也很累的啊!」梁可羽邊跑邊回頭訴苦。
奔跑中的人越來越接近警局的大門。
「哇!」一個煞車不及,梁可羽重重的撞上了一堵有彈性的牆。
「痛死我了!」她捂著鼻子哀嚎。
一隻手臂攬上了她的腰,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詢問:「怎麼回事?」
「司爾?」她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
「這位就是被方律師所救的梁警員吧?」記者把握時機的拿著麥可風湊近,難得出現這種衝擊力十足的場面,當事者兩人同時都在,怎麼可以錯過。
「嗄?」她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
「方律師,你單獨一個人冒險去救被歹徒綁架的梁警員,這其中的危險應該是不言而喻的,請問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你這麼做?」
「因為她是我最愛的人。」
「最愛?」記者的雙眼瞬間明亮了幾百瓦,如此有新聞價值的消息,可不是每次都能採訪到的,「你們正在交往嗎?」
「大概。」
「也就是說,梁警員現在是你的女朋友?」
「不,她是我前妻。」語不驚人死不休,因為他的話,霎時倒了周圍一大片的人。
「什麼%前妻?!」爆炸似的驚訝聲,從眾人的口中噴出。
「老天,你怎麼可以說呢!」梁可羽慘叫,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慘狀了。
「你只說不能告訴別人我們結婚的事,但是沒說不能告訴他們離婚的事。」方司爾雲正經的說。
「……」她狂翻白眼,這不是更糟糕嘛!
「梁可羽!」毛骨悚然的喊聲倏地從她的身後傳來,只見女警們齊刷刷的撩起袖子,橫眉豎目的瞪著她。
她訕訕一笑,「嗨……我剛才好像忘了告訴你們,我是方司爾的前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和家裡說?」梁父吼道。
「我離婚的事也沒和家裡說啊。」梁可羽歎了一口氣。
都拜那倒楣的一天所賜,她和方司爾是「過去式」夫妻的事實被電視台爆出後,老爸老媽就從老家趕來,劈頭就把她臭罵了一頓。
當然,方司爾的外公司越明也沒閒著,自然也是跑了過來探個究竟,不過人家風度可好多了,只是坐在沙發上和司爾對視相望,一切盡在不言中。
同樣都是瞞著家人,不過他的「待遇」顯然比她好多了。
「你還好意思說!」梁父繼續吼道:「結婚才一年就離婚,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她也不想的啊,梁可羽撇撇嘴,「爸,其實也有人結婚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就離婚的。」換言之,她還不算最厲害的。
「你以為這很光榮嗎?」
「阿羽啊,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媽呢?有哪個當媽的,連女兒有沒有出嫁過都不知道,要是這次新聞沒有播出,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瞞著媽啊!」梁母在一邊哭哭啼啼道。
「媽!」她一個頭兩個大,「我不過就是沒找到適合的機會說嘛。」
「那什麼時候才是適合的機會?我連女兒穿婚紗的樣子都沒看到,更別提喝喜酒了。」
這……當初她和方司爾結婚,只不過是去辦了登記,根本就沒穿婚紗、請客啊。「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嗎?!」梁父梁母異口同聲的咆哮。
「我看,首要的任務還是再讓他們結一次婚吧。」一直沉默著的司越明終於開口。
「對,對,而且這事兒要趕緊辦。」梁父梁母一改剛才那一怒一悲的表情,滿臉熱切的道。
「兩位都沒意見的話,我們就來談談細節問題。」
「好,當然好!」於是三個長輩開始圍著圓桌熱烈的討論起來。
方司爾關心的走近梁可羽,「沒事吧?」
「當然有事了!你以為被狂轟濫炸那麼久是好玩的啊。」她鼓了鼓腮幫子,同時伸手戳著他的胸膛,「而且,你知不知道,在警局裡我有多淒慘,光是那些女警的口水,就可以把我淹沒了。」
「我不知道……」
「算了。」
誰要她愛上他呢,「手還痛嗎?」她瞥了一眼他還包著紗布的手腕。
他搖搖頭,「不痛了,可以保護你,我很開心。」
「我還沒有原諒你!」
「可……」
「可什麼可,你以為我看到你這樣做會高興嗎?需要犧牲你的保護,我不要!」一想起他自殘的那一幕,她的手指戳得更用力了。
「你在生氣?」
「當然生氣了。」白癡都能看得出她在生氣,「要是下次遇到這種事,你還這樣,我一定會恨死你的!」
砰!
重物倒地的聲音突兀的在室內響起。
不是吧,又昏倒了?她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個恨字啊!
緩緩的抬起頭,對著三個臉色大變的長輩,梁可羽尷尬一笑,「抱歉,他……好像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