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考古學家 正文 三十九
    (1922年11月19日 星期日,繼續)

    這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知道這些事情了嗎?難道我的電報沒有說清楚他是一個騙子,而且沒有向你提過一個陌生人的事嗎?如果這只是雙方的信件交錯而產生的誤解,那麼更多的信將只能使事情變得更加扭曲,一個接著一個,這只會使一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那邊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正在讀的都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誰是法瑞爾或者他是怎樣爬進我們家庭內部的。

    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我相信。我從來沒有對此事產生過懷疑和擔心。曾經只有一次。在7月的一個陰雨天,在博物館裡,我很擔心。但我從未告訴過你。

    我陪著你去了美術博物館,茵吉像是一言不發、徘徊在你身邊的瓦爾基裡24,儘管我到現在才想起她臉上那不可救藥的放蕩表情,特別是在我們觀看那條漂亮的纏腰帶時(我徒勞地使你想卡特是如何回憶1902年時的事情)。

    當我們瞻仰長著公羊頭的赫裡謝夫神雕像時,我告訴你,我小時候曾夢想著能夠打開古墓,儘管當時連夢想是什麼自己都不清楚,甚至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古墓」這個單詞,更沒讀過有關考古的書籍。在我知道這一切之前,我的想像力在夢裡創造了神奇的畫面:洞穴裡有燈光、適宜的溫度、在軟床上躺著的屍體、動物、朋友、食品和幸福,在一個安全密封的地方,並遠離危險。我那時至多三四歲,就開始有喜好幽靜的癖好了。

    我還不斷地向你解釋我們看過的每個展品,儘管我注意到你需要更多的休息。我描述了哈佛和它使用老方法運用老開鑿工具的保守觀念。早在1915年,我就跟你說,萊曼·斯多利探險的時候仍想使用炸藥!「哈佛沒有準備好,為了阿托姆-哈杜或者說是為了我。」我說,「但他們會做好準備的。」我轉向你,你正在顫抖,出於對我多方努力的同情,或者因古跡的美麗?「您不用擔心,先生,」茵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邊說,一邊帶你離開向衛生間走去。20分鐘之後,你們出來了,你又是那樣可愛並準備用那一整天來購物和吃東西。你從來沒有這樣活潑可愛,但你不想回憶起剛才一個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包括我童年的故事。哦,親愛的,你父親告訴過我你會好起來的。醫生告訴過他你會好起來的,我也知道你會好起來的。在晚上一個人的時候, 很難讓自己堅持信仰。但你一定要堅持。法瑞爾是個騙子。

    無論有多少挫折,無論我受到怎樣的誤解、徹底的背叛和信件交錯的黃色迷霧,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發現」。你父親現在對我很困惑,或者曾經是,但事情總會過去的,如果他仍然對我如此,那也無需再說什麼。11月19日,你的拉爾夫正在想著怎樣用心去愛你,不管你父親的顧慮,也不管你所遭受的法瑞爾對我的詛咒。當我回家的時候,你會看到我現在所寫的東西,而且我們要查對信件記錄並對時間、地點和郵戳的扭曲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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