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就外表而言,無論是卯月修司還是天野廣明都欠缺身為男人的高大威猛。
盡管都超過了二十歲,也都超過了一七○公分的高度,但兩人整體的感覺還是讓人無法產生威猛的感覺。氣質或許截然不同,但同樣擁有著端正俊秀的容貌,修長包裹在黑色西褲中的雙腿,舉止優雅迷人得猶如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主角,這樣的天野廣明和卯月修司並肩而行,那種賞心悅目的感覺讓無數愛美的女性頻頻回頭。
這樣的男性雖然可以引起無數女孩子的母性愛憐情緒,但是真的能從男性角度上去吸引一個成熟女性嗎?
卯月修司一邊敲打鍵盤,難得戴上眼鏡的雙眸專注的盯著螢光幕,回想起天野和姐姐站在一起的模樣。
完全違反男女之間的艷麗感說不出的諷刺。
和姐姐之前交往的類型截然不同,天野甚至比自己所見到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顯得漂亮的多,在別人都成長為大樹的時候,他卻不過是一株略顯修長的小樹而已。
為自己不倫不類的比喻輕笑了一下,卯月懷著惡意想著或許天野差不多都沒有什麼男孩子正常的生長期吧!不過一想到那張典型美少年的面孔被放在一個體格健壯的威猛身軀上,卯月就忍不住惡心得想要嘔吐。
總的來說,對天野那樣的家伙來說,如少年般纖細搞不好才是最正確的也不一定。
「修司和天野君感覺很像哦……」
和天野私下單獨見面之後,旁敲側擊的問姐姐對於天野的感覺,得到的答案讓卯月差點把手中的咖啡灑到地面上。無法置信的看著笑得少女懷春般可愛的姐姐,卯月戰戰兢兢的征求意見。
「哎!我和……天野很像?」
「嗯,很像。」完全是刻意打擊他似的,理加子笑著點頭,「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更重要的是連性格都很像呢!」
「……性格哦……」被這麼一說卯月感覺到胃部有些難受。
「對啊!雖然說修司看起來很好說話,但是到了該堅持的原則方面卻毫不放棄呢!遇到阻礙的人或者是事情,就會變得毫不客氣,沒有任何轉圜余地。盡管大家都被你的溫柔所感染,但是其實真正的你呢,有著比任何人還要難伺候的任性呢!啊啊──還有還有,如果不踩到你的地雷就是超級好說話,但是只要一踩到就意味著不擇手段要報復!當然也就不管手段後果如何,哪怕是要玉石俱焚都可以哦!這麼一想,修司你真的滿可怕的……」
「……」居然被最重要的姐姐這麼說……卯月修司的心中響起了悶雷。
「但是修司是個很溫柔的好孩子呢!如果不是那麼緊張我,也就不會這麼操心的對不對?所以說,這樣愛著自己家人的修司,我好喜歡。」眼看著自己弟弟臉色由白轉青,隨後再度轉黑,理加子輕輕一笑,知道也說得差不多了,「起碼我覺得這樣的弟弟很可愛,相當對我的胃口。」
卯月滿是狂風暴雨加打雷的心情隨著這句話立刻轉晴,可是剛在唇邊泛起的笑意還沒綻開,卻又立刻因為某種想法縮了回去。
「……姐姐說我和天野很像,該不會……」
「所以我才那麼喜歡天野君啊!」理加子笑瞇瞇的丟下一顆碩大無比的核彈。
「如果是和修司如此相像的天野君的話,我就算是結婚也完全OK哦!畢竟你想想,天野君和你一樣漂亮,那種永遠不會長大的美少年模樣真是讓人心動。外面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無法和他相比不是嗎?而且他性格又那麼溫柔體貼,如果成為他的妻子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會保護我的不是嗎?如果嫁給這樣的人,我想爸爸媽媽也會很放心呢!」
如此一來,姐姐是打定主意嫁給天野了。
那天和天野單獨見面之後,在離開餐廳的瞬間,卯月才反應過來。
那番動人的說辭,該不會是另外一個騙局吧?就算是如此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嗎?他可不記得天野那家伙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而且對於和他如此相像的自己,更是不可能手下留情。之前的事情嚴重挫傷了他的自尊心,而天野那種視自尊如命的家伙,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的。
可是,現在的主動權全部掌握在天野手裡,盡管不想屈服,但是……
本來還在磨蹭要不要和天野再一次交往的事情,直到此刻卯月算是徹底下了決心。不管是用感情還是身體,說什麼也不要把姐姐交給那種男人!卯月抱著如此自我犧牲的打算,打通了天野的手機,於是好象賣榮求和一般簽署下了超級不平等條約,將自己也賣了出去。
有種非常不舒服的上當感覺,但是除此以外別無他法不是嗎?事到臨頭也就只有這一種方法了不是嗎?
卯月忽然很想抽煙。
每次抽煙都會讓他非常不舒服,但是一到有煩心事他還是會抽煙。濃烈的煙味從口腔蔓延到喉嚨深處,隨後滲入胃部,讓原本就很想吐的感覺更加強烈一些。也算是自虐一般的折磨完自己之後,卯月開始了和心中最討厭的家伙的約會。
那是一種酷刑。
也只能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當在約定見面的約會地點,遠遠就見到熟悉的黑色身影時,卯月真的很想扭頭裝作沒看見。但是事實卻逼得他不得不扭頭去看,而且還得強迫自己擺出一副和善親切的笑臉。天野放下手中端著的飲料,抬起頭來對著日光下緩緩走來的卯月露出一個微笑,隨後大方的抓住他的手指站起身來。
可以清楚聽到身邊女生發出的尖叫聲,卯月當然知道她們在興奮什麼,無論是自己還是天野都很引人注目,偏偏那家伙還非要做出惹人遐思的曖昧動作,惹來眾人矚目。
手指拉手指也就算了,那家伙居然得寸進尺的將頭枕在他肩膀上,隨後柔軟手臂仿佛毒蛇一樣纏繞在卯月胳膊上,讓卯月全身僵硬。
地獄……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在心中反復念叨著這兩句話,卯月努力催眠自己,想將喉嚨深處的惡心感覺壓抑下去。這種為了最重要的家人而犧牲自己的偉大情操,在見到天野前還好好的存在著,結果一見到天野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看來要想和一個自己討厭的家伙好好相處還真是困難至極的事情,不光要壓抑隨時想要嘔吐的情況,還得注意千萬要很小心身體自動自發的做出什麼要命的傷害性動作。
在強行壓抑自己不要將腳踩在天野腳上,過馬路的時候不要將他推到奔馳而來的汽車上之後,卯月簡直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一樣的虛弱。盡管如此,那個應該什麼都注意到卻假裝注意不到的天野,卻用著純真的表情看著他,搞得卯月在懷疑以及信任之間來回擺蕩。
不管怎麼看都是在偽裝的表情,讓卯月的笑容有些僵硬。
想要戳穿那家伙的真面目,將計就計,光是如此的接觸還是不夠的,況且自從開始約會到現在,都是天野在采取主動不是嗎?
卯月冷靜下來之後腦海中立刻出現了對策,在經過電影院的時候拉住想要繼續向前走的天野,不由分說買了兩張電影票走了進去。正如他所料想的,因為選了冷門影片的緣故,所以偌大的電影院裡空蕩蕩的沒幾個人。他拉著天野挑選了比較偏左的位置,在黑暗瞬間籠罩整個空間的時候,壓抑著心中極其強烈的惡心感,摸上了鄰座人的大腿。
天野似乎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做,全身劇烈顫抖了一下,厭惡的情緒從他的身上傳到了卯月的手指上。意料之中的反應讓卯月露出一抹笑容,果然在他沒有任何心理准備的情況下能探出他真實的感情。可惡的家伙,果然還是恨著自己、討厭自己的,他果然和自己一樣,為了報復和折磨對方,壓抑下厭惡的心情,做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蠢事。
一想到這裡,卯月的心情就變得大好。
在知道對方和自己承受著一樣的折磨之際,壓抑在心中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之前一直被天野操縱在掌心之中的差勁感,此刻全部回轉,終於壓過對方的優越感讓他的手指更加放肆起來。溫柔的順著膝蓋向上摸去,下意識的伴隨著上面《哥斯拉》的影片聲音,做著和影片氣氛格格不入的事情。可以聽到前面小孩子的吼叫聲,他們全心投入到哥斯拉大戰怪獸的劇情中,而卯月卻陷入了人類最丑陋的某種情感中。
手指充滿挑逗性的摸索著,黑暗中似乎聽到天野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大概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觸摸如此厭惡的自己,天野的表現有些失算。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原先稍微急促的聲音瞬間消失不見,男人充滿了誘惑感的聲音取而代之。
「……這裡不好,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如何?」
「……啊?」
腦子還來不及反應,嘴唇就被硬生生的堵住了。
卯月感覺到一雙手臂毒蛇一般的纏繞上自己的脖頸,唇齒之間滑進一樣軟綿綿卻熾熱無比的東西,挑逗著暴露在空氣之間的舌尖。似乎是花香,但是仔細辨認應該是熏衣草的香味從對方身上傳來,身體沒有撲過來,僅僅是手臂拉過他的脖子隨後進行的熱吻。卯月壓抑下想將他一把推開隨後逃跑的沖動,靜下心來就是拉住他的肩膀隨後響應他的挑逗。
突然想起某件讓人不太開心的事情,因為潔癖的關系,自己從來沒有和別人如此親近過。而疼愛的家人自然排除在外,為了當初某個目的而和這條毒蛇的接吻做愛都是屬於人生經驗的第一次。雖然不甘心但這卻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這一點讓卯月很不舒服。
耳邊哥斯拉的背景樂還在回響,怪獸的怒吼、人們的尖叫還有小孩子們的加油聲,讓這個吻毫無情調可言。男人身體上的反應被厭惡感強行壓迫著,為了讓對方屈服自己兩個人都格外努力。盼望著這個吻快點結束又不想這麼快放過對方,保持在這種矛盾心理中,兩個人直到不得不呼吸的時候才放開糾纏對方的唇舌。
「……去賓館吧?卯月君。」
黑暗中無法平穩的呼吸伴隨著挑戰書迎面砸來,卯月貪婪的吸取著新鮮空氣,身體內部屬於男人的一部分侵略性,讓他意識到了接下來似乎要做出可能讓自己更加後悔的肉搏戰。
「好的,廣明君。」
***
正如許多初次上賓館的純潔少女來說,那種緊張感從看到那些俗艷的霓虹燈招牌到打開房間大門時一直在卯月身上糾纏。雖然說不是和那家伙第一次發生關系,但是對於竭力想要忘卻的這種肉體上的惡心來說,闊別兩年左右的親熱,無疑還是給了卯月心理上增加了很大的負擔。
與他相比,天野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但是卯月看到他無意識間抓住領口的不安舉動之後,才有些好笑的發現,對於天野來說,和自己發生關系絕對是同樣不齒的事情。
「……哎!我先去洗澡……」
天野開朗的聲音充滿了期待,但是那可以隱藏在活潑聲音之下的細微顫抖,卻讓卯月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微微頷首,緊繃的神經在浴室門關上之後一下子斷裂,卯月仰面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無神的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真沒想到自己還會有擁抱那家伙的一天……
這種江戶時代處女在高官惡紳前寬衣解帶的心情,真沒想到就連自己這樣的男人都會有嘗試到的一天。
懊惱的閉上眼睛,心情瞬間差到了極點。
為什麼……自己可以為了姐姐做到這種地步呢?甚至為了保護姐姐不受那家伙的傷害而甘願出賣自己的肉體?雖然說自己戀姐情結嚴重,但是也不至於犧牲到這種地步。卯月第一次認真思索自己的這種反應甚至是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不管從哪個角度來想,自己的行為都已經脫離了正常的范圍,而一個勁兒的向著偏頗的方向前進,到底是為什麼?
水聲從浴室方向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仿佛下著雨,仿佛開啟什麼記憶的暗號一般,腦海中仿佛拼圖一般緩緩堆砌出一些瑣碎的畫面。
被大雨打濕了少年的衣服,修長纖細的身體在白色襯衫下若隱若現,他舉起手來擦拭著滿臉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的液體,渾然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讓半透明的衣服顯得更加脆弱不堪。從領口中隱約露出來的鎖骨突出,暗色的紅櫻散發出誘惑的色彩,而心中殘留在心底深處的肆虐心態也隨著倔強的他表現出來的柔弱全然爆發。
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惡狠狠的仿佛是野獸吞噬獵物一般的狂吻,充分宣洩了急欲爆發的狂暴。
啜泣變成了喘息,將懷中同樣高度、同樣纖細的人抱在懷中,狠狠的用盡全力,仿佛想將他揉進身體一般的擁抱,使原本就在危險邊緣的心情更是凶猛。
渴望讓身體發疼……
卯月心思煩亂,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種片斷。那也是自己刻意遺忘的記憶嗎?下著大雨的夜晚,激情的擁抱狂熱的接吻,簡直就像是真正的戀人一樣……
臉色猛地陰沉下來,卯月好不容易調整得好一點的心情更加惡劣,咬住嘴唇就想走出去將天野一個人拋棄在這種地方,他難得的不用壓抑自己厭惡的情感。卻偏偏就在抄起外衣准備出去的瞬間,浴室門打開了。
「卯月君。」
平常包裹在長長衣服中從不輕易顯露的胳膊在面前晃動,纖長的手指張開隨後蜷曲,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有一種「渴望」的感覺流露出來。
卯月在不知不覺中吞了一口唾液。
「我忘記把浴衣拿進來了,幫忙拿一下。」
回過頭來,枕頭那邊放著的正是愛情賓館准備的白色浴衣,卯月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將那件衣服抓在手裡,緩緩走向浴室。天野從他手中接過浴衣的時候說了聲「謝謝」,隨後仿佛怕他偷窺一般的將大門猛地關上。
水還在嘩啦嘩啦的流著,盡管只有一瞬間,但是卯月還是看到了那淋浴在蓮蓬頭下面的身體。
歲月可能在他國中時期就停止了,纖細白皙的身子在一片朦朧中晃動,和平常所見到的男性那種丑陋的身體截然不同的雪白,讓卯月的喉嚨有些發緊。
好熱……
為什麼會這麼熱?
汗水緩緩流淌下來,粘在衣服上很不舒服,既然這麼不舒服的話,干脆去洗澡好了。
心中抱著這樣的想法,卯月先前想要臨陣脫逃的想法完全被男人迅速升起來的欲望所取代。伸手將襯衫拉開,褲子扔掉,卯月推門進入浴室,在一片蒙蒙的水蒸氣中再次注視那具在某些意義上來說能夠讓男人產生肆虐情緒的身體。
「卯月……君?你怎麼進來了?」
些許慌張的口吻全然沒有邀請他上賓館時的大膽,「卡噠」一聲,似乎天野手中的沐浴乳掉了下來。卯月看著面前那具雪白身體彎曲下去,彎腰撿東西的瞬間整個身體呈現出非常微妙的形態。雪白很少見到的臀部在面前晃動,卯月實在不能不承認,這是多麼讓人血脈賁張的美景,反正一次是抱過了,兩次還是抱,三次還是抱,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矜持了吧?
天野撿起沐浴乳,轉身將它放回架子上的時候,剛好被卯月從背後一把抱住。
驚喘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逃,但是卻被高傲的好勝心壓迫下來。
「……卯月君,不等洗完澡出去再……」
「很不巧,我比較喜歡這裡。」
簡短的回答之後就是雙臂的收攏。
卯月的身高不算是很矮,但是漂亮得給人有些中性感覺的臉和相比之下偏瘦的身體,往往讓人產生纖細的錯覺。一七三公分的身高雖然不算是很矮,而每次和身高一八八公分左右的好友白神或者是鳥羽站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被人誤認成女孩子。
而天野和他差不多高,容貌甚至要比他還要秀氣一些,這樣的他和姐姐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姐妹花一樣……
事實上,這個男人雖然欠缺一般意義上的男子氣概,但那種遠遠超過常人的堅忍個性、惡劣手段以及總給自己嫵媚感的印象,常常讓自己有種不安的感覺。
就著從後背抱住他的姿勢,卯月吻住他的發旋,在咬住頸項的瞬間,他感覺到了對方輕微的顫抖。唇角揚起輕蔑的笑意,雙手由腰部向下撫摸,繞過最渴望被撫摸的部位,慢慢在大腿上滑行。光滑的肌膚,一伸手就會被吸附上去的奇妙附著感,還有那種仿佛處女反應一般的微微顫抖,都讓潛伏在心底深處的雄性侵略性徹底復蘇。
幾乎是有些粗魯的將他翻過身來,隨後天野的雙手就糾纏了過來。
將彼此的距離拉近,紅艷的嘴唇尋找著卯月的唇瓣。惡意的低笑,同時也是帶著一點點厭惡感,卯月側過頭去避開了他的嘴唇,反而一口咬在昂起的咽喉上。
「啊……」
隨著他的動作向後彎曲的身體,白皙的下頷以及帶著水珠的濕潤黑發都充滿了誘惑的魔力。伸手抱住他的後腰,咬住他的喉嚨,卯月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難得在久違的欲望中沉淪。天野喘息著將身子靠在浴室的瓷磚上,濕潤的,已經被情色充滿的雙眼似乎想要表現什麼,但是霧氣太大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當已經迫不及待的分身進入對方身體時,卯月清楚感覺到那種難以形容的緊窒感。
天野伸手抓住他的後背,豎起來的指甲用力劃下,伴隨著瞬間席卷而來的快感,疼痛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為什麼會忘記呢?
卯月無法壓抑自己喉嚨中傳來的喘息,也不想壓抑,畢竟現在的天野不會注意到他意亂情迷的一點,因為他那種快要哭出來卻偏偏將雙腿纏得更緊的動作,說明他的情緒比自己更加高昂。微微張開的紅艷唇瓣,糾纏過來的肢體,他仿佛籐蔓植物一樣扭動身子,與自己的身體糾纏。熱水打在身上,將稍微有些粗暴的交歡所流下的血跡沖掉,隨後帶來更新一輪的歡樂。
對了,以前也是這種感覺。
盡管討厭他,盡管恨不得他從自己眼中消失再也不見,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肉體上這家伙吸引著自己。
可以比任何人都清純、也可以比任何人都放蕩,這個時候的天野總讓自己同時湧起嫌惡地踐踏他或者激烈地擁抱他的心情。
曾經聽人說過,花朵是最好色的植物,那散發著芬芳的蜜汁以及綻放的美麗花瓣,正是它們需要播種的地方。花朵最美麗的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生殖器,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而這家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正如毒花一樣,可取之處只有肉體吧……
腦海中模模糊糊的想到這一點的瞬間,身體也達到了高潮。
天野抱住自己的頸項,好象聽到了他咯咯的輕笑聲。
輕輕的、幾乎淹沒在自己和他的喘息聲中的笑聲,讓卯月從心中顫栗起來。
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讓卯月感覺到渾身不安,但是卻還有一種預感,那就是他似乎不管怎麼逃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