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段淳庭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在哥哥的桌上。
段淳兆放下手中鋼筆抬頭,拿起略微沉重的袋子,毫無表情的臉上更為陰鷙幾分,他等待的結果出來了?很好。
「你要這個做什麼?」段淳庭好奇的探問,他不是好奇哥哥打聽對方公司的秘密,而是不解他為何只要黎心珞的資料。
這夠怪了吧,向來把女人視為無物的大哥,竟然會對一個女人起了好奇心?
而且對方來頭可不算小,是蘇氏集團的海外業務部主任,在其公司也算佔有一席之地。
「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暈倒。」將裡頭的文件倒出,他想這個牛皮紙袋中的資料可以為他解開謎團,告訴他,至今還昏睡在床上的女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說她是疲勞過度才導致體力下降、昏睡不醒,但他認為事情不似這麼單純,再說從那天在酒店發生的狀況看來,分明不是這麼一回事。
有人把他的女人怎麼了嗎?不爽的抿緊唇,若是這樣,那肇事者日後會知道他替自己招來了什麼天大的麻煩。
「暈倒?你對人家怎麼了?」段淳庭擰緊眉,該不會是他粗暴的動手打女人?不,哥哥向來不打女人的,那麼……
白了親愛的弟弟一眼,他眼神帶著警告,少誤會人了!
「她是自己暈倒的。」段淳兆抓起資料細讀起來,一路平順的過往,似乎看不出害她該有暈倒的理由。
其中還簡單介紹她的家庭,一個在警界服務的警察父親,母親是平凡的家庭主婦,而她的室友,目前正在高級酒店內上班。他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心中猜測她是因為幫室友的忙,所以才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嗎?
想到她往昔燦爛的笑容,他心中又泛起疼來。
段淳庭乾笑數聲,一點也不敢再質疑自己親愛的哥哥,見他埋頭在資料中找尋蛛絲馬跡,看來……
哥哥喜歡人家,是嗎?
「唔——」段淳兆突然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仔細研讀起其中一段最近流傳在蘇氏集團內的流言——據說黎心珞靠美色勾引蘇睿詠以獲得現在的地位,甚至不惜出賣肉體拿合約,曾經懷孕再墮胎,連段氏集團的段淳兆也是她獵物名單之一。
一小段內容看得他額角青筋隱隱冒出抖跳,就是這個了,她暈倒的主要理由?
手段?這太可笑了。
她那爆烈性子要是會耍手段的話,憑她的美色早就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業務主任,而是有更高的職位在等著她才對。
這些人真是瞎了眼,她工作努力認真,輝煌紀錄洋洋灑灑一大篇,怎麼可能全都是靠美色或肉體換取來的成績?
「該死。」忍不住脫口低罵,難怪她的客戶竟然會毫不客氣地想在酒店內強暴她,全都是被這個謠言害的。
想起那雙不哭不笑的眼,他心頭一陣酸楚,她默默不回應是選擇忍耐嗎?想吞下所有人的不實言論、異樣眼光跟背後指點?
將事情一一連結起來後,真相總算能水落石出,該死的蘇氏集團、該死的那些嘴雜的人,更該死的是她選擇處理事情的態度。
她為什麼不把話說清楚,蠢女人!她不是很火爆、很不服輸嗎?為何選擇用逃避沉默不回應來處理事情?
「把這個造謠的人給我揪出來。」他指著資料吩咐在一旁罰站的弟弟。
「哦。」段淳庭低低應了聲,事情越來越有趣啦!
段淳兆鷹隼般的雙眼一厲,像要穿牆透視至遠方伊人的身邊,越想越迫不及待,他要見她、他想要吻她,親她、抱抱她,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不,他非要狠狠的懲罰這個笨蛋不可。
「我出去一下。」段淳兆匆匆的交代,就起身抓了外套往門外走。
留在原地的段淳庭,對於哥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個性早見怪不怪,他逕拿起資料,上頭剛巧翻至謠言那一頁。
登時,俊俏臉孔出現一抹興味盎然的微笑,原來如此——
哥哥,情路上請多保重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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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羽毛般輕盈的吻,輕輕滑過她唇畔,惹來床上熟睡人兒的輕吟,她抬起手臂揮開,以為是夢境裡停留在臉上戲玩的小鳥兒。
樂樂,很癢的,別在我臉上跳來跳去。
「醒醒,你睡一天了,別再賴床。」有著深情雙目的男子溫柔喊著,他的唇不停在她臉上探險,印上一個又一個細吻。
他不要她睡著,快起來對他說說話吧,就算是與他生氣對罵也好,當睡美人會睡到全身酸痛的,快起來。
「嗯——」像是回應他的呼喚般,她又長又密的睫毛眨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最後終於全部睜開,水漾大眼含著霧氣看他。
「嘿,你醒了?」他朝她露出一口白牙,開心的直傻笑,雙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斷磨蹭著手中發冷雙手,傳遞自身體熱給她。
「我……唔,我睡很久了嗎?」黎心珞試著動一動身體,發現四肢僵硬得不像話,有長睡過後的酸痛。
「睡了一天。」他邊回答,一邊按鈴叫來醫生護士。
不過一會,醫生護士皆火速趕來病房,這間病房特別為身份顯貴的人量身打造,既有極高隱密性,更有專屬醫生護士隨時看顧。
「這裡是醫院啊,我怎麼會在這?」她雙眼茫然,對於自己會出現在醫院內感到意外,難道是她身體出問題?
「你暈倒了,醫生說你長期疲累又沒有適當休息,所以才會這樣。」段淳兆的聲調出奇地低啞,柔柔說著。
「嗯。」她點點頭,不大能適應他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之前總是很愛與她抬槓的,突然的溫柔倒讓她有些不自在。
做過一些簡單檢查後,醫生開口表示,「病人的病況已經穩定了,隨時都可以辦理出院。」說完後便領著護士們一起走出去。
「謝謝醫生。」
送走一群人後,偌大的病房頓時冷清下來。
她吞噎著乾澀的喉頭,神情有些痛苦的眨了眨眼,長期疲累嗎?唉……
「喝點水。」段淳兆輕輕扶起她的身,餵她喝水。
望了他一眼,她默不作聲的喝著,殘存的片段慢慢拼湊出暈倒前的最後一幕,她被客戶強壓在地上,然後他出手救她——
回想到這兒,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他當時沒出現,那她真的就要被強暴了?不敢再往下想,她垂眼看著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
「別想了,我在這裡保護你。」知道她想起不愉快的過往,他心疼的緊緊抱住她,給她勇氣。
有他在,誰都別想再傷害她。
「你這樣抱著我,真溫暖。」黎心珞輕輕的笑出聲來,眼眶濕潤得像要掉淚,暖流滑過心間,帶來感動與踏實。
在他懷裡,聆聽寬厚胸膛傳來的心跳音,頓時,鬱悶的心像得到出口,將連月來的壓力慢慢宣洩出來,淚水一滴一滴濕透他的襯衫。
靜靜的抱著,他沒說話,將下巴抵著她的頭,大手撫著她柔順髮絲,她語氣平穩的得教人忍不住又心憐起來。
明明就受了那麼多委屈,為什麼不對他說?笨蛋!
「第一次覺得其實你是好人。」她伸手亂抹眼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真醜。
不小心瞥見被淚水沾濕的襯衫,她羞赧的垂著臉,覺得尷尬萬分,他會怎麼想?她哭成這樣會被追問原因嗎?
「等會兒幫我洗衣服。」順著她的視線,段淳兆看了眼濕成一片的衣服,笑著要她負責。
「我只會用洗衣機,或者我幫你送洗?」她破涕為笑,神情出現一絲愉快,有他在身邊,心情放鬆許多。
「噢,看不出來你還會做家事。」他連洗衣機都還不會用哩,看不出她如蔥玉般細嫩的雙手也會跟一般女人一樣做家事?
他以為她只會工作。
「我會,而且還會做菜呢。」離開家住外面一切都是靠自己打理,久而久之自然訓練出獨立性格。
誰像他大少爺一個,呵呵!瞇眼凝視他,他俊帥臉龐微抬眉,熱情回應她的注視,指腹故意在她手心內滑動,引來一陣癢意。
她佯裝生氣的瞪他一眼,卻惹來他的哈哈大笑。
「改天請我吃一頓。」某人說得直接,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我考慮一下。」黎心珞俏皮的一笑。
「好吧,你慢慢想,我永遠會空出一個肚子等你。」他重新抱住她,細瘦身子需要好好的補一下。「要不要跟我一起住,讓我照顧你?」話說得自然,自然到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腦中閃過畫面,他與她快樂的住在一個屋簷下,平日下班後他摟著她,共坐在客廳內看電視,相偎互依。
純粹只是個想像,卻已叫他好嚮往,想與她一起生活,想像她的一顰一笑完整在他面前呈現,佔有她的每一個動人時分。
「這是邀請?」她懷疑的皺眉,他知道自己在說啥?
而且他話說得太曖昧,一起住?這到底算是同居,還是結婚?頓時她倒抽一口氣,眼前男人眼神異常認真,就像他的話一樣,令人心驚膽戰起來。
段淳兆逼近她身邊,唇角朝上勾了下,極其挑逗的不讓她有所迴避。
「你要怎麼想都可以,我不會否認。」她要說這是求婚也行,他不排斥與她一起共組家庭。
他愛她啊,生平頭一遭感受到這份確切的愛,不是出自於對妹妹的那種喜愛,而是對一個女人,男人與女人間的愛情。
她耳邊嗡嗡嗡地響個不停,突然想閃躲的垂下眼,卻被他給出聲制止。
「你要躲我?」他笑笑。
「我……哪有。」黎心珞困窘得臉兒發紅,雙手搓來搓去的有點不知所措,心怦怦的跳得好快,像要跳出胸口一樣。
欸,他是故意的嗎?
「那麼看著我啊,跟我一起住好嗎?」他可不輕易饒過她,硬要她現在給個答案。他是個霸道的男人,凡是屬於他的私有物都會好好的妥善看管,自然也就包括眼前這個女人啦,他都常喊她是他的女人了,不是嗎?
所以她還是認命點。
「不,我不能跟你一起住。」驀然想起那些流言,若她答應了,豈不就真的應了那些話,她出賣了自己的靈肉?
「你好固執,是因為那些人的話嗎?」看到她一閃而逝的悵然,他私下猜測。「別管那些人,你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就好。」
黎心珞微愕的抬起頭,那些人、那種人?他知道了什麼?
「你調查我?」腦中突然拉起警報聲,面色迅速刷白無血色。
難以置信的張口,他怎麼可以這樣做,太可惡了。
「我只想瞭解為什麼你的客人會有這樣大膽的說法。」他不否認事實,他確實請弟弟對她做了番調查。
「你怎麼可以……」一把無明火瞬間燒起,她感到自己隱私被侵犯。
「我只是想幫你,沒其他意思。還有,你受了委屈怎麼不說?」段淳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只覺得她被誤會的事比較嚴重。
黎心珞咬著唇,無血色的唇更顯蒼白。
她的不吭聲,令他也跟著安靜下來,他以眼神認真的看著她,卻只能望見她的心痛,慢慢地教他的心也起了酸楚,如果他不調查,她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把事情告訴他?
他猜,大概一輩子也不會說吧,以她好強不服輸的個性,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吐露半點苦水,因為那是認輸的懦弱行為。
「我在這,以後由我保護你。」他長手一攬,將眼前柔軟身軀納入懷中。
她在他懷裡聽著心跳聲,卻無法再感受到半絲平靜,腦中的怒火仍不斷燃燒,翻滾的炙火燒瞎了她的心。
「你少以情聖的樣子自居,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她動手推開溫暖胸膛,毫無眷戀之意,剛剛的甜蜜已經被怒火燒盡成灰。
心向後退縮,縮回原始的自己,她一向能力就很強的,不需靠人保護,也能一個人過得很好。
所以不必了,謝謝他的關心。
他被她的婉拒惹火,生氣的瞪視,她幹嘛動不動就把爪子伸出來抓人一把,害他常常不小心連心都被她抓傷,痛得半死。
「你這麼倔強做什麼?由我來保護你不是很好,你只要乖乖聽話,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段淳兆抓牢她的雙手,要她別太固執己見。
她身子定住,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乖乖聽你的話?你把女人當成是你的附屬品嗎?段家大少爺。」她氣呼呼的揮手格開他,大眼內儘是不妥協。
請恕她無法苟同這種八股思想,都什麼時代了,他還有這種舊思維,真是可笑,況且她也沒必要事事聽他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夠不再受到傷害,我……」他一時腦袋空白,話說得結巴,又沒能將意思完全解釋清楚。
「你可以把話說清楚。」昂首以對,她是明理人,可以聽他把話說完,不過他也要把話說得合情合理才行。
他又氣又惱又恨自己的嘴巴會在緊要關頭變笨。
「欸——我喜歡你,自然不希望你再飽受那些流言批評,更何況你發生了這些事卻不跟我提,教人不擔心也難。你不一定要凡事聽我的,但至少讓我來保護你,好嗎?」他話說得婉轉,但總算是能完整表達自己的意思。
總而言之,因為太愛所以不要她再受傷?黎心珞望著他,神情頓時放柔,也知道自己有時候就是脾氣太倔了點。
見她態度放軟,他趕緊趁勝追擊,牢握住她的柔荑,將唇輕印在她的額心。
「我知道你是個有主見的人,但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一切不實謠言,這讓我太心疼,我捨不得你再這樣下去,讓我照顧你吧!」
總算能夠講出像樣點的話了,他暗自慶幸,差點想跳起來尖叫。
她沉默不語,重回到他的懷中平靜下來。
「到我公司來上班?」他再問。「如果不想跟我一起住,至少也離開蘇氏到我這來,這樣我比較能放心。蘇氏裡有人企圖要害你,你不能再回去了,好嗎?」
柔誘低哄的嗓音聽來如此動人,黎心珞心醉的閉上眼,情不自禁的點了頭,順了他的意。好吧,如果這樣他能安心,那就令他安心吧!
得到伊人的點頭,他欣喜異常的抱著她,低垂下的臉孔,逐漸靠近她的臉,尋找屬於他的東西。
那片水潤光澤的唇,已經勾誘他許久,現在總算可以一親芳澤了。
他輕輕的碰觸著,長久的渴望得到宣洩後便像潰堤般,再也擋不住的爆發開來,他霸道的滑入她的檀口,吸取她口中的津汁,他的甜美,教人忍不住一嘗再嘗,心中暖烘烘。
「我喜歡你,也愛你。」良久,他抱著她嬌喘不已的身子宣示,他是真的愛啊,愛到心老是被她抓傷還是愛。
懷中的人緋紅著瞼,緊緊攀住他的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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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蘇氏集團海外業務部主任辦公室出現不速之客。
「這是我的辭呈?」黎心珞奇怪的看著那張昨夜打出來的辭呈,上面沒有人敢簽名,卻蓋了一堆轉呈的樣章。
沒人敢作主讓她辭掉工作啊?真悲哀!
這些人不是把她說得不堪又下流嗎?那麼她要走人該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才對啊。
紀亞均氣急敗壞的看著她,相較於她的平靜表現,他顯得急躁,神情不耐煩,但他強迫自己大口呼吸幾口氣後,再開口。
「是的,甜心,請告訴我原因。」今天一早他看到由別處室簽呈過來的資料文件中,竟挾帶著她的辭呈在列。
顧不得現在是上班時間,他便馬上衝過來質問。
「我要離職,就這樣。」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他管那麼多做什麼,他不過是個人事部主任,就這樣而已。
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憑什麼用氣急的語氣對她說話?
「就這樣,原因呢?」紀亞均擰緊眉頭,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離職,她在蘇氏待了近七年,怎麼說放下就放下。
其中一定有什麼理由,對吧?
「沒有原因,不想做了還要交代詳細理由嗎?」她對誰都可以好言好語,唯有紀亞均例外,因為他自以為是的態度實在是令人受不了。
「要。」他想也不想就說。
「公司並沒有明文規定這一條,請主任自己去翻員工手冊吧!」黎心珞掃瞪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有很多東西要交辦,請人事部快點派交接人手過來,謝謝。」她辭意堅定,無人能動搖。
聞言,他額上青筋一抖一抖的,她說得對,她是不需向他交代沒錯,可是他們的關係怎麼能就此中斷?
至少她還沒哭著向他求饒啊!
「你該不會是因為那天被韓國客戶騷擾的關係吧?」紀亞均腦中靈光一閃,聽說那天她被韓國客戶調戲,難道是因為這個?
他雖然很心疼她被欺負,但她實在是太不聽話了,受點教訓也好。
「與那件事無關,再說我也已經順利簽好契約了不是?」她挑眉,不讓他再往下探問那夜所發生的事。
不是這個嗎?他頓時黯然,但內心又有所不甘,他就是不肯放她離開他身邊,她是他的,哪兒都不准去。
「為什麼急著要走,至少……至少等到蘇總經理回來再說。」情急之下,他把人在國外的蘇睿詠給抬出來。
「學長那邊等他回國,我會向他說明。」黎心珞垂下眼,自知會對不起學長,但沒辦法,她已經答應那人了。
一想起那人,她神情放柔,腦中憶起昨天那個濕熱火辣的吻……
她唇邊漾起的甜蜜微笑令人痛恨,紀亞均瞪視著她,巴不得衝向前勒住她的脖子。
她竟敢當著他的面想別的男人,該死該死該死的!
「你要走是因為段淳兆?」段家大少已經徹底贏得她的芳心了?
「與他無關,你不要亂說話。」她神情一凜,警告他。
被她一說,紀亞均更為光火,他懷著歹毒眼神走向她,怨恨的心拚命在身體裡狂吼著。
「你敢做就不要怕別人多嘴,你說,你跟他上床了,是嗎?」他一把拉扯開領帶,整個人已經氣到臉紅脖子粗。
「你在鬼扯什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她拍桌站起,無懼他的迫人氣勢,她可不是被嚇唬長大的。
「你要我閉嘴?我要是閉嘴豈不是更令你稱心如意?甜心,我這麼愛你,為什麼你不能感覺到我的愛意呢?」他抓住她的肩頭搖晃她,看能不能把她搖清醒些,知道誰才是最愛她的人。
還愛哩?黎心珞啼笑皆非的瞅看他,紀亞均是發瘋了嗎?一大早就跑來這胡說八道發神經。
明明只是同事關係,卻能說得這麼噁心肉麻,真服了他。
「紀先生,你的愛我無福消受,對不起。」她冷冷扳開他的手。
紀亞均低頭,不停猛抓頂上頭髮,大口吸氣並瞪著眼前女人,她這樣三番兩次的忤逆他,真教人氣極!
「快請人來辦交接,不然我後天開始請年假,就不再回公司了。」她今天查過,還有十幾天的年假未休。
坐回椅子,她開始專心的書寫起交接事宜,這些事她一定會做到完美無缺,畢竟她也不想讓後來接位的人難辦事。
「我不會叫人來交接的。」找不到理由來說服她,他只能賭氣似的對她說。
「隨你便。」黎心珞聳聳肩,反正時間到了她該走還是會走,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被留下。
經過上次的教訓,她才曉得原來這些朝夕相處的同事是這麼看待她,那麼努力又有何用呢?呵!她自嘲的笑自己。
對一個已不具有感情的地方,還是快點離去吧。
「你……」紀亞均手指指著她,心頭狂怒,不斷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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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回來。」一開門,孟荷瑋便緊緊摟住眼前抱著個大紙箱的女人,感動的說。
「噢,你怎麼了,突然對我這麼好?」黎心珞直覺奇怪的眨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這說來話長,我們進屋說。」孟荷瑋將她拉進屋裡。
屋裡一切擺設如昔,只不過有些東西好像消失了,黎心珞不解的看著好友,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好友的東西全不見了?
「如你所見,我要去外面住一陣子。」孟荷瑋先揭開謎底。
「住一陣子?!你要去哪?」她大驚,事情太突然了吧?
孟荷瑋搓搓手,低下了眼,困窘的紅了臉,「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要去逃難。」作夢也沒想到,她也有要跑路的一天。
逃難啊?發生很嚴重的事嗎?
「欸,那個先不管,總而言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她大笑數聲,面對未知一副樂觀樣。「在那之前,我們先來個最後的兩人晚餐。」桌上已有一桌她剛叫好的外賣。
「好,那等我先把紙箱放好。」反正好友不想說原因,她也不會多問,但是那句「最後的兩人晚餐」,聽起來好悲淒唷!
她是不是惹來殺身之禍?
「你惹到黑道了?」兩人在餐桌前坐定後,黎心珞開口問。有些黑道或許可以用錢來擺平,她身邊還有點積蓄可以拿出來幫她。
「呿,他比黑道還可怕哩,反正我會活著回來,別擔心。」拍拍胸脯,孟荷瑋嘻笑保證。
「他?」黎心珞不解,她惹到誰?
孟荷瑋眼兒一轉,露出乾笑,「相信我,為了你好,我絕不能對你說這個人是誰,免得連你也有事。」
「啊……」聽得一頭霧水,反正她會沒事吧?
「唉唷,反正就是這樣,我們一起吃飯喝酒。」連續豪飲幾杯紅酒後,孟荷瑋雙頰酡紅,眼神有幾許迷離、
她忽然瞥見客廳那個大紙箱。
「那紙箱是怎麼一回事?」好大一個呢,裡頭裝啥?
「我辭職了。」說得淡然,從今以後她與蘇氏集團就再也沒關聯了,想來有點小心酸啊。
「唔……那你接下來有啥打算嗎?」對好友離職沒太大意外,她也是為了逃難辭掉酒店工作。
不過心珞與她不同,她做事一向都很有規劃,想必是想好了出路。
「去段氏集團工作,段家大少叫我去的。」幾杯酒後,她也意識渾沌起來。
「啊,又是段家,這些陰魂不散的傢伙……」孟荷瑋低喃道。
「段家怎麼了?」黎心珞問。
「沒什麼,哈哈,我們快喝酒,一定要喝給他醉啦!」惱人的事就先丟一邊,好不容易她將細軟打包好了要跑路哩,可別在此時猶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