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家豪宅果然不是只有金玉其外,內部裝漬也是令人咋舌的千萬大手筆,金碧輝煌,整個客廳亮晃晃的,比外觀還刺目。
花萱萱坐在奢華寬敞的真皮沙發上,將視線從垂吊在客廳挑高天花板中央的大水晶燈上移開,轉頭看向歐陽。
歐陽端著兩個杯子,緩緩從客廳角落的小吧檯向她走過來。
她無法不注意到他微跛的右腿。
吸引她注意力的原因,不是他走路微礙的姿勢,而是他的腿又直又長,丹寧布料裹出窄臀及大腿之間的勁瘦線條,比例完美、迷人,簡直令人垂涎不已,好想撲上去抱住摸一摸……
「你的腳……還好吧?」她用力壓下亂飆的綺思遐想,紅著臉問重點。
「跛得很明顯嗎?我已經盡量正常行走了。」歐陽苦笑著坐下來,將冰茶遞給她。
「不是、不是!我聽說那天我不小心弄傷了你的腿,真是對不起,我的一時胡鬧害你受傷了。」她捧著杯子,一臉歉疚地猛搖頭。
「不礙事。我的右腿原本就有傷,碰撞難免會痛,但你放心,沒有後遺症。」
「真的沒有嗎?」
「真的。」
「喔……那就好。」她的語氣微微染上一絲失望,有點言不由衷。
不是她壞心地希望他的腿傷得更嚴重。
只是,若他的腿沒事的話,她就不能假藉照顧他的名義賴在他身邊了,那她還能用什麼理由出現呢?
「你希望我的腿傷得更重嗎?」他頗訝異地看著她。
「耶?我的臉又說出我的內心話了?」她嚇得摀住臉頰。
不會吧?她的臉竟然這麼神奇?
「跟你說話真輕鬆,不必猜測你在想什麼。」他淡淡地笑睨她。
「老師跟同學們也說我的畫很透明,一看就知道我的畫裡想說的是什麼。」
「真有趣,改天能不能讓我欣賞你的畫作?」
「你想看?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畢業了,到時我們同學會合辦一個畢業聯展,歡迎你來觀賞。」
「沒問題,到時我一定去看。」
成功地與他定下一個約會,讓她高興得簡直要飛上天了。雖然還要好幾個月,但她已經夠滿足了。
「還要再喝一杯茶嗎?」
「好!」她笑咪咪地將杯子遞給他。
「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住在這麼大的別墅裡,應該不會缺錢吧?」就算真的缺錢,家當賣一賣都能換到不少錢,一點兒也不用愁。
「還好。有什麼問題嗎?」他挑挑眉。
「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到夜店去當調酒師?」
「那是興趣。」
「興趣?你喜歡喝酒?」
「不,其實我不愛喝酒。」歐陽搖搖頭。
「真的假的?」她的腦袋一歪,擺明了不相信。
「有個人喜歡喝調酒,我是為了那個人才去學的。只是她現在無法喝調酒,所以我常到酒吧溫習,就怕手感生疏了、會調不出她愛喝的酒。」他的表情忽地一沉,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某一點。
她的心重重地揪了一下,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在思念誰?
「我……我想學調酒!你可以教我嗎?」她衝動地開口。
他愣了一下,轉頭瞧她。
「為什麼突然想學調酒?」
「因為……我也想調給一個人喝呀!」她水靈靈的大眼,骨碌碌地轉。
男人看了她一眼,微笑起來。
「怎麼?難道我在想什麼人,你又看出來了?」她捧住臉頰,想遮擋他的視線。
「這個我倒看不出來。」他回答。
「那就好!」她放心地拍拍胸前,吁了一口氣。
「調酒這門功夫,易學難精,需要花很多時間鑽研,你真的想學嗎?」
「嗯!」
「我是個嚴師,半途而廢的學生我不收。」
「絕對沒問題!」
「那好吧!有空的話,你可以來我這裡。」
「真的嗎?」她的雙眼為之一亮。
本來以他腿傷為理由來接近他的「阿波羅計劃」失敗,正在暗自苦惱該如何接近他的,沒想到卻又冒出另一個讓人爽翻天的意外B計劃,簡直要樂壞她了。
「你跟我過來。」他帶她到客廳一角的吧檯。
一走進吧檯裡,花萱萱驚訝地叫出來。
「哇∼∼好多酒、好多器具喔!」簡直是個專業酒吧檯了!她看了幾乎傻眼,忍不住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
「我這裡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吧檯,但該有的調酒器具跟酒類大都具備了,要收個徒弟學習,絕對沒問題。」
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主要的幾種酒類跟調酒器具。
「哇啊!謝謝你、謝謝你∼∼」她興奮地抓住他的手,完全沒想到她的「阿波羅B計劃」會進展得這麼順利。
「萱萱小姐。」他低頭看著她,忽然喚了她一聲。
「叫我萱萱就可以了。」她紅著臉回答。
「萱萱,你靠過來一下。」
「什麼事?」
「你靠近一點兒。」他伸手按在她肩上,將她拉得更近。
一個踉蹌,她不小心貼進他的胸前,緊張得倒吸一口氣,張大眼瞪著他,小嘴也圈成O形。
啊啊啊……
難道……難道他發現了她的甜美、她的可愛、她的迷人,終於對她心動了,所以想要對她一親芳澤嗎?
她的心跳得好厲害,兩條腿都在發抖,又羞又怯地緩緩倚過去。鼻尖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她興奮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下。
現在她才明白阿嬌對他翻肚子撒嬌的心情。
因為連她都克制不住地想就地仰躺下來,任他為所欲為啊∼∼
他傾身向她,伸手撫向她的頭頂,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拂整她的髮絲。
啊啊……
這……這……這是他要親吻她的前奏嗎?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鼻尖昨天忘了清粉刺,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她的草莓鼻?
還有,她來這裡之前吃了什麼啊?有沒有食物殘屑塞在牙縫裡?嘴巴裡會不會有味道?早知道她就用剛剛那杯冰茶偷偷漱個口……
一千萬個問號在心頭撞來撞去,眼見他那張俊臉越靠越近,她心一橫,決定通通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了,先跟他來個愛的親親最重要!
既親暱又緊繃的氣氛,讓她燙紅了臉,忍不住閉上眼,雙唇也誘人地微微嘟起……
下一秒,耳邊聽見他輕笑出聲,唇上也感覺到他指尖輕點她唇瓣的溫柔力道。
「萱萱,你的唇很漂亮。但別常這樣噘著,會讓男人想入非非、把持不住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十分的迷人。
「咦?」他不是要吻她嗎?
她睜開眼,下意識地用力抿住雙唇,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傻住了。
「我注意到你的頭髮裡有草屑,所以幫你挑了出來。」他展示手指間捏著的三根雜草。
原來他不是要吻她啊……
一方面,濃濃的失望漾滿她的雙眸;另一方面,由於對他表錯情,也讓她尷尬得想用力一頭撞死!
不然……讓天花板上那一大叢水晶燈掉下來,把她很狠砸死也好,至少可以死得很華麗啊!
「呃……呃……謝謝……」她結結巴巴地道謝,下意識地吸吮唇瓣。
好怪,被他指尖點過的唇心,依舊感覺麻麻癢癢的。
剛才他靠近她時,她多麼希望他會對她想入非非、把持不住,然後失去理智,對她一親芳澤啊……
唉∼∼
她從來都不知道,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跟中國古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竟然會是同一掛的……
送走花萱萱後,歐陽的臉上依然帶著笑。
「阿嬌,我不在的時候,花萱萱把你照顧得很好,是不是?我看你挺喜歡她的。」他低頭摸摸黃毛大狗的頭。
「汪!」黃毛大狗蹲坐在他的腳邊,乖巧地仰望他,張嘴哈氣的表情像是在笑。
「是啊,一看見她的笑容,我也忍不住想跟著一起笑呢!」
先前他接到董世展的電話,告訴他說花萱萱要來找他時,他就期待著她的到來。
當他從監視器中看到她出現在他家大門口徘徊張望的畫面,他的胸口就莫名地一緊。
他看得出來她臉上猶豫慌張的表情,因此興起了逗弄她的興致。而她也如他所期望的,表現出十分搞笑的反應。
他怎麼會開始注意這個性格單純的女孩呢?
是從那晚她在夜店中喝醉撲向他懷裡時,他瞬間感受到懷中美好柔軟、誘人得令他心悸的嬌軀那一刻起,開始心動的嗎?
還是因為她對他直接、衝動、從不遮掩的愛慕之意,卻屢屢敗在拙於表達的可愛表現,一再地令他覺得莞爾,所以讓他在不知不覺問對她產生了心動的感覺呢?
也許從第一次見到花萱萱那雙既美麗、又單純的眼睛時,她就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了。
走回屋裡,一室的冷清迎面撲來,歐陽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
忍著腿間隱約的疼痛,緩緩在沙發上斜躺,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懷念起花萱萱溫暖甜美的笑容了。
仰望著天花板,腦海裡一直浮現花萱萱說話、微笑的嬌俏模樣,甚至她緊張臉紅的反應,他都不斷地回想著。
「花萱萱……」他不自覺地輕喃,念著她的名字,期待著下一次的見面。電話鈴響,他起身接了起來。
「哈囉?」他低沉地響應一聲,聽到對方的聲音後,他的臉倏地一沉。
「……我知道了,請好好照顧她。」
掛掉電話後,他倚進沙發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怎麼忘了,他身上仍然背負著另一個女人的感情。
此時若對花萱萱打開心房,對她而言,是否公平?
陰鬱地緊緊閉上限,他不願再思考下去。
花萱萱強烈地懷疑,歐家大門那顆詭異的電鈴,一定是最先進的感應式科技產物偽裝成按鈕形狀,不是真的要給人用來按的。
不然為什麼她只要伸出手指,碰都還沒碰到電鈴,大門就「鏘」的一聲開啟了?
疑惑地推門進入,摸摸早已等在大門後方迎接她的阿嬌的腦袋,通過比她家前院大上不只一百倍的草坪,來到豪宅前方。
正要踏上台階時,她才發現歐陽正站在門口等著她。
仰頭望著他,她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你……你好,我又來打擾了。」她緊張得呼吸微微加快了些。
「請進。」歐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率先轉身進屋。
她眨了眨眼,怎麼覺得今天他的笑容冷淡了許多?
「是我的錯覺吧?」她想了一想,認為自己太敏感了。
撫了一下每次見到他就會興奮雀躍的心口,她深吸了一口氣,跟著他進屋裡。
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時,她還是覺得他家實在奢侈得過了頭。
「你一個人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不會寂寞嗎?」
「房子是很大,不過我小時候在這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早就習慣了。」
「你小時候住過台灣啊?」她好奇地眨眨眼。
「外婆是台灣人,所以我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小時候我父母很忙,沒空照顧我,因此我住在外婆這裡。」
「那你外婆人呢?」
「十年前就過世了。她把這棟房子留給了我,所以我來台灣時,都會在這裡落腳。」
「難怪你的中文說得這麼好。」雖然帶有些微的外國腔調,但已經是十分流利了。
「你不是要學調酒嗎?過來這裡。」他站在吧檯裡,對她招了招手。
「我來了、我來了!」她像小鳥一樣飛向他身邊。
喔∼∼她對他「來這裡」這句話,最沒有抵抗力了。
他耐心教導各種調酒器、杯具、調酒方式,還有各種酒類的特性及口感。
她一路聽、一路看,只覺得眼花撩亂,但因為當初是自己主動表明想學調酒的,所以只好努力裝出感興趣的模樣,拚命死記他講過的一字一句。
下次她一定要拿錄音筆來……不不不,還是V8好了,不但可以錄下他好聽的嗓音、好看的臉,還有他調酒時那雙好漂亮的手指……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啊?他的身上沒有一處是不好看的。
喔∼∼能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跟他說話,她真是好幸福啊∼∼
如果回家後還有他的影像可以讓她重複地回味,她簡直可以直接幸福地死去了……
「……你有聽我說話嗎?」他突然問她。
她兩眼有點兒失神,笑茫茫的樣子實在很可疑。
「有有有∼∼我有,我很認真地在聽!」糟了,她怎麼忘了他會解讀她的表情!
她迅速回神,捧著驚恐的臉,用力點頭,活像在課堂上偷看漫畫,被老師逮到的小學生似的。
他看她一眼,輕輕點頭,繼續說下去。
「調酒易學難精,入門很簡單,但是想要調出極晶,卻十分不容易。一般雞尾酒的調製,主要有六大基酒。」
「雞酒?因為加了雞酒,所以才叫雞尾酒嗎?那跟燒酒雞有沒有關係?」
「是『基酒』,基底的意思。就跟一幅畫裡的『主色』是一樣的意思。」他微微一笑。
「喔……我懂了,請繼續。」她脹紅臉閉上嘴,知道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嗚嗚∼∼她耍笨了!
「主要的基酒有琴酒、龍舌蘭、白蘭地、威上忌、蘭姆酒、伏特加等。另外還有果味的香甜酒,與基酒搭配,可以調製出各式各樣的調酒。調酒變化多端,不同的酒能調配出不同的味道,可以濃烈,也可以甜淡。」他把酒拿出來讓她看。
「我回家查過『長島冰茶』的材料,好像把你說的那些基酒全包了耶!」
「你很幸運,第一次喝調酒,就點到了至少閒上六種基酒調製而成的『長島冰茶』。」他點點頭,一一拿出長島冰茶所用上的酒類,一時之間瓶瓶罐罐擺滿吧檯,頗為壯觀。
「噢,我的天啊!那晚我沒注意到你竟然加了那麼多酒耶!我只記得你加了很多的可樂,要是早知道,我根本就不敢喝了。」她數一數酒瓶,忍不住傻眼驚呼。
難怪她會醉到撲上他。
那天晚上,如果她喝了第三杯,不知道會不會當場表演裸奔秀?
「我真的是被『長島冰茶』的名字給騙了。」
「酒名會騙人的。比如說有些酒叫『巧克力』,其實裡面一點兒巧克力也沒有。」
「哈,好有趣!」越聽越有趣,花萱萱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以後記得,女孩子一個人在PUB時,最好不要亂點『長島冰茶』。」他忽然開口提醒她。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在酒吧裡點酒,有一些酒語,如果點錯酒,很容易讓人會錯意的。」
「你是說酒有酒語,就像送花有花語一樣?」
「差不多。」他點點頭。
「單身女孩點『長島冰茶』,那代表什麼意思?」
「如果一個單獨坐在酒吧裡的女人,點了一杯『長島冰茶』的話,那表示……」他有些猶豫地住了口。
「表示什麼?」她好奇地追問。
「她想要一夜情。」
「咦?我……我不知道酒的意思!那晚我沒有……我沒有任何意思喔!我是亂點的啦!」她羞紅了臉,拚命猛搖手。
「我知道。你別緊張,我只是跟你提一些酒吧文化而已,沒那麼可怕。就像我現在如果送你玫瑰,不見得就表示我愛你,因為我沒有那個心意。」
「呃……我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他說送她玫瑰不見得表示他愛她時,她的心裡有微微刺痛的感覺。
他對她沒有那個心意,表示他對她並沒有感覺嗎?
唉……她當初怎麼沒想過,對方如果是個專情男的話,那不就代表他很難追?
為了掩飾無來由的失落感,她假裝忙碌地打開每個酒瓶,聞一聞酒的味道。
由於桌上的那些酒幾乎都是酒精濃度頗高的烈酒,因此打開瓶蓋時衝鼻而來的酒味,幾乎要醺醉她。
「你嘗嘗看。」他將每種酒各倒了一點點在不同的杯子裡。
「一定要喝嗎?」看著酒杯,她的臉色有些為難。
「既然要學調酒,就一定要先瞭解酒,不喝喝看怎麼知道呢?用嘗的,一小口就可以了,免得你喝醉了。」
「好吧……一小口是吧?」
她依言試喝了一口,接著皺起苦苦的臉蛋,吐出舌頭用力扇著。
「好辣、好辣∼∼」舌頭差點要燒起來了。
他被她的動作逗笑。「覺得如何?」
「很像高梁。」她想起小時候把高梁誤當成開水猛灌一口後被嗆哭的慘痛經驗。當時整張嘴辣得像是火燒起來一樣的可怕滋味,她怎麼也忘不了。
這也是她長大後討厭喝酒的原因。
「這個也試試。」
「還是像高梁。」真是辣到了一個境界。
她想不透,酒那麼難喝,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愛喝酒?
噢,當然,歐陽調的「長島冰茶」例外。
那是她喝過最好喝、最不像酒的酒了!
「這是什麼酒?聞起來好像某種香水味。」她皺著鼻子,表情好奇怪地聞著其中一杯酒。
「喝喝看。」他還是鼓勵她親自接觸各種酒類的口感。
「嗯∼∼好難喝,好像在喝香水一樣!這什麼酒啊?」她差點吐出來。
「這是琴酒。」他指了指酒瓶上的標示。
「這種酒也能拿來調酒?」她從來沒喝過這麼難喝的酒,剛剛還以為她不小心喝到了香水呢!
「馬丁尼、粉紅佳人,都是用琴酒調的。」
「咦?這兩種酒我有聽過耶!我還以為馬丁尼就是馬丁尼酒,就像威士忌、白闌地那樣的酒名,而粉紅佳人其實是草莓奶茶,原來都是調酒啊!」歐陽忍不住大笑出聲。
「喂,你笑太大聲了啦!」她鼓起泛著兩坨紅暈的嫩頰。
「抱歉,我實在覺得你真可愛。」他撫著額,依舊止不住輕笑。
「再笑我要懲罰你了喔!」她警告,但表情跟氣勢實在太沒危險性。
「你要如何懲罰?」他低頭望向她。
她雙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小臉湊向他,嘿嘿嘿地笑了幾聲,但凶狠的表情裝得很失敗。
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再看見她有些茫的眼神,微微覺得不太妙。
「這樣懲罰!」
她的小嘴堵住他的,讓他震驚得忘了反應。
沒多久,她身子一歪,軟軟偎進他懷裡,閉上眼開始呼呼大睡。
歐陽抱住她,睜大了眼。
「不會吧?只喝幾小口也能醉?!」他不敢置信地搖搖頭。
答應教她調酒,似乎是個非常不聰明的主意。
看來,調酒課程最好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