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屋樑,夜宴笙歌,花影飄飄,美人生香。
夜宴上唯一的男賓,此刻正橫臥於籐椅中,閒散的望著眾美人,就見他瞳眸猶如夜星般閃亮,臉上沒有出現一絲不耐,顯然正在實現對某人的承諾,不輕易嚇人。
但因受到并州花魁污穢大人而慘死的影響,眾美人雖謹慎地圍著他坐,卻不敢稍有造次,就怕一不小心觸怒了這難以取悅的男人,也落得跟那花魁一樣的下場。
不過良久後見公孫謀氣度不凡,劍眉星目,氣氳邪俊糾纏,若無怒容,簡直教圍著他的眾女傾心瘋狂,好個俊美無儔氣質邪魅的大人!
「大人,您可是第一次來到并州?」見他未如傳言中的邪佞,并州司馬的長女薛音律,不由得忘了幾日前那花魁的下場,大著膽子主動開口問。
薛音律貌美如花,是并州出了名的美女,不少王公貴族搶著上門提親,不過她眼高於頂都一一回絕。
這回天朝闇帝竟然光臨并州,她身為并州司馬的爹千囑咐萬叮嚀,要她好好把握機會,若能成為公孫謀的女人,天下的榮華富貴就儘是所有了,出門前她原是不屑爹的想法,不過此時見到俊偉闇帝的金容後,她已大為心折,暗忖著這男人她是要定了。
「不是,本官七年前曾經來過一次。」他捺著性子挑眉慢答。
「這麼久以前來過,想必這次再踏上并州,風光感受當有所不同吧?」她討好的再問。
眸瞳一瞟。「是有所不同。」接著瞟向了遠立於角落,正假裝忙碌招呼賓客的妻子。「本官的女人生長的地方,再次造訪當然備覺親切。」
這看似無害的一瞟,讓角落的女人不安的將臉轉向,就是不敢看他。
此舉讓某人的黑眸色澤加深了幾度。
「傅聞大人很愛純水……喔,很愛公孫夫人,瞧來不假呢。」說話的是并州商人的千金盧麒兒,她是鴛純水的手帕交。
一開始得知純水嫁的竟然是天朝闇帝時,她著實嚇了一大跳,甚至還有些不相信,正直而不懂得要手段的好友真能抓得住闇帝的心?不過如今瞧來好像是真的,因為公孫謀的目光老是追隨著妻子的身影轉動,這不就表示純水是受恩寵的,身為她的好友,見到此當然感到開心。
他將目光調向她。「假?本官對水兒的心思從不隱瞞,天下還有本官對水兒的情是假的蠢言嗎?」他搖著孔雀羽扇,表情不悅。
「不是的,只是人人皆傳言大人喜怒──」驚覺說錯話,她登時白了臉的住口。
「喜怒無常,難以伺候,不可能真心待一個人?」他索性替她說出不敢說的話。
「大人……」盧麒兒心驚,這人果然難以伺候,才一句話就變了神色,真不知純水是如何與他相處的,也是經常處於提心吊膽、動輒得咎的狀態嗎?
才放下的心,不禁又為好友擔憂了起來。
「哼!」公孫謀原本要發作,但瞳眸對上遠方女人譴責的目光,皺了眉,神態清冷下來,悶不吭聲。
薛音律見狀,悄悄的挨近他,打算與他親暱相對。「大人很愛夫人,是愛夫人的容貌呢,還是性格?」
他瞅她一眼。「都有。」心中盤算著還得為那女人耗多少時間在這無聊的宴會上。
「那大人可有發覺我的眼睛與夫人長得十分神似,記得孩童時就經常有人這麼對我說。」她睜大雙眼,要吸引他瞧個仔細。
事實上,打小她就最恨人家拿她與鴛純水相比較,她可是司馬千金,鴛純水的爹長久以來一直是她爹的下屬,她的身份也就跟她的僕傭沒什麼兩樣,與僕傭相較美色,讓她極為不舒服,甚至為此多次欺負鴛純水來娛樂,但怎麼也想不到鴛純水去了一趟洛陽後,就成了公孫謀的妻子,身份地位甚至比她爹還高出百倍,連帶的連爹都要對鴛漢生哈腰鞠躬,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得令人氣結。
早知道她也讓爹送去洛陽了,憑她出色的條件,應當更有機會成為公孫謀的妻子,這麼一來,哪還輪得到鴛純水那女人得勢。
聞言,公孫謀這才興味的正眼瞧上她媚態橫生凝望的眼神。「是有一點像,不過要論像,水兒的妹妹鴛純雪應當比你更像。」他睇向了更遠處縮著身子不敢理人的鴛純雪。
忽然被點名,鴛純雪全身不由自主的抖縮了起來,偷偷覷向公孫謀,見他竟露出惡笑,她心猛然一跳,人也跟著跳了起來。
這人是魔鬼,在洛陽發生的事她記得很清楚,一刻也沒敢忘,猛吞著口水,原以為躲到一旁他就不會發現她,原來他沒有將她忽略,獵人一般的鷹眼,教她整個人猶如被冷水灌頂。
「鴛純雪?哼,她那殘花敗柳,居然雲英末嫁就與人苟且,在并州早已成為人人唾棄的女人,要不是她自己對外放話,說是大人很疼愛她這個小姨子,說不定還想納她作妾,讓姊妹共同伺候大人,眾人早將她逐出并州了,今日大人的夜宴,她哪有資格參加。」薛音律撇嘴的說。
「喔?她自己說本官有意納她為妾,好姊妹共夫?」他撫著下顎,看似懶洋洋地躺著,但眼神裡多了股笑意。
鴛純雪驚慌得直咬唇,她今晚原是不想列席的,但是爹逼得她一定要出席,就是因為她誘惑姊夫不成,由洛陽被「驚嚇」回來時,為了自保說過姊夫有意納她為妾這種話,爹娘以及鄉親才沒將她這失貞婦打死。
這會爹真當公孫謀有意收她進房,硬是要她出席宴會,好讓他想起這件事,有意讓「好事成真」,但天知道如今她是「惡夢成真」了,她實在不敢想像,那魔鬼知道她撒下這彌天大謊後,將會如何再玩死她?
她越抖越凶,連好幾步之外的鴛純水都瞧出不對勁的趕來。「純雪,你怎麼了?」
「我……」她牙齒打顫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本官想,她是想成為本官的小妾,想得太興奮了,這才會喜到不能自己。」他起身走向姊妹倆。
「純雪?你說的是真的嗎?爺真答應要納你為妾?」鴛純水吃驚的問。
「我……」鴛純雪抖得更凶了,簡直可以用驚慌失措來形容。
「純雪,你別怕,若爺真這麼說過,姊姊會幫你作主的。」她忍著心痛表示。其實妹妹身子健康,比之她強上百倍,只要爺願意,說不定真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是啊,若本官真有這麼答應過你,你可以提醒本官,念在你是水兒妹妹的份上,本官會認帳的。」公孫謀真可以說是笑逐顏開,親切異常哪。
鴛純雪眼皮一翻就想昏死,但是瞧見他又倏瞇起眼來,登時連昏死也不敢,只能睜大眼睛,抖著聲努力評估著,若說沒有會教并州的人唾棄打死,若說有……這如惡狼般的男人會真的娶她,然後……將她玩殘分屍!
「沒、沒有,大人沒說過這種話!」她當下有了決定。
「沒有嗎?!鴛純雪,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竟然對咱們說謊!」薛音律立即生氣的衝上前怒罵。
其他女人見狀,也跟著上前交相怒罵指責。
「我……」她嚇得驚退連連,眼看就要被一群憤怒的女人吞食了。
鴛純水趕緊將妹妹護在身後。「你們住口,爺明明說過要娶純雪的,是爺忘了,爺,您說是不是?」她焦急的向丈夫求救。
就見他露齒一笑。「水兒啊,我怕你枉做好人了,就算我點頭,怕她也不敢……願嫁啊!」炯炯的雙眸,盯得某人頭皮發麻,差不多想要自我了斷了。
「為什麼?純雪在洛陽時就有意伺候爺了,她不會不願意嫁的,純雪,你說是吧?」她回頭著急的詢問妹妹。
記得純雪上洛陽找她時,堅決要她讓夫,雖然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急忙回到并州,但是相信純雪對爺的愛慕是不變的。
「我……我……」鴛純雪睜著驚恐的眼,張嘴想出聲,喉嚨卻像打了死結一樣發不出聲。
「是這樣的嗎?」恐怖的笑臉再次熱切的出現。
鴛純雪魂飛魄散。「啊──我情願被打死,也、也不嫁!」她崩潰般的抓了幾下頭後,像鬼魅纏身似的大喊大叫的衝出筵席。
眾人愕然,鴛純水更是錯愕。「純雪她……被什麼東西嚇壞了嗎?」她呆若木雞的問。
公孫謀聳了聳肩,勾上妻子的纖腰,朝身旁的隨侍使了個臉色,立即有人奉上降火糖汁,這是臨淄郡王李隆基發現的好東西,特意要人快馬送來給她的,說是平日飲用可以降火去瘀,有助於血脈通順,因此他就要人隨時備著,若見她稍有起伏,立即要她飲下調節。
臨淄郡王的心機當真用得適所,知道該在什麼地方對他下功夫,他對這小子是越來越記上心頭。
瞧著四周號稱名門閨秀的鶯鶯燕燕,俊顏略嫌不耐與厭煩了。
若不能任意「取樂」,就實在是無趣得緊。
「我說小水兒啊,算算時辰也差不多了,這宴席該結──」
「不成,純雪的事我待會再瞭解,但宴席還沒有結東,我都還沒為爺介紹完所有的姑娘,她們可都是專程來向爺請安的。」目的還沒達成,絕對不讓他走。
公孫謀瞪著她。這女人還不死心!
他不由得逐漸升起了怒火。「這幾個女人嘰嘰喳喳了一晚,本官都見過了,不用你再費事介紹!」哼!
「可是──」
「回去吧!」他終於耐性用罄,眉頭不耐地一擰。
「爺!」她急得雙眼冒火。
公孫謀揚眉,被折騰得火氣更加飆升發怒,陰邪的氣焰登時瀰漫開來。
眾人首次瞧見他陰霾的模樣,皆亂了序的終於感受到他陰沉的一面。
這時的公孫謀恐怕天下沒人有膽敢逆其意。
盧麒兒為好友擔心不已,純水怎麼敢對公孫謀這麼任性大膽,難道她不怕他翻臉對她不利?
「爺答應過我不在晚宴裡發脾氣的!」所有人都察覺到他身上不停散發的怒氣,就鴛純水仍不為所動的抿著嘴提醒他。
他臉上那兩道濃眉緩緩攏起。「但我也說過,你若勉強我,我的決定將是你所不能預料的,這樣你還想逼我嗎?」
「您又威脅我!」她氣得怒目以對。
「我說的不是威脅,而是事實!」他的凶殘戾色正熠熠發著惡光。
「您!可惡!可惡!」她氣得跺腳。
這是在對公孫謀發脾氣呢。
眾人見他鐵青起臉色,似乎要掀起更大的怒火,但是他並沒有再吭聲,只是任由她跺腳怒視。
「好,爺不肯成全我,就是想看到我自責而死,那好,我不如現在就氣死,也不用再逼您了!」她淚一抹,咬著唇,哽咽的說。
「蠢女人!」他咬牙切齒起來。
這女人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嗚嗚……我不管,您明知道我有多內疚,卻不肯成全我……嗚嗚……想來我還是早死的好,早死早超生,才不會再拖累爺,讓爺犧牲……嗚嗚……」
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天朝闇帝家鬧起家庭革命的情景,想不到一場夜宴還能有幸觀看到公孫謀無法可施、氣急敗壞的模樣。
眾人既心驚又好奇,就不知道鴛純水到底要公孫謀成全她什麼事?
而向來不動如山、耐心零蛋的大人會如何處置自己放肆的妻子?
「夠了!」他戾色的沉下臉來,低喝一聲。
她立即僵了身子,還滿臉淚痕。
「好,我就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他甩過袖子,犀利的目光射向那群鶯鶯燕燕身上,羽扇一指。「就你了,今晚侍寢!」
被指中的人正是并州司馬千金,薛音律。
「爺不許動粗!」鴛純水耳提面命。
「哼。」公孫謀冷臉以對。
「爺不許傷害人家。」
「哼。」
「爺不許恐嚇人家。」
「哼。」
「爺不許變態的玩殘人家。」
「哼!」
「爺不許──」
「夠了,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嗎?」
以你的惡劣性格,差不多了。「我只是提醒您,總之如果我明早看到的人不是完好的,您就等著收我的屍吧!」她撂下狠話,她可不想一早又聽到噩耗,又得為人收屍。
「你威脅我?」湛黑的眸,迸出火焰。
「爺脾氣古怪,若沒顧忌,我怕爺過於放縱,我可不想再造孽害了無辜的人。」
「你硬塞個女人給我,就不算造孽?」
「……薛姑娘出生官家,家世清白,面容姣美,身材曼妙豐盈,爺會喜歡她的,只要與她有了孩子,一家子幸福,哪能說這是造孽。」她忍著瑩瑩淚光,不許它不爭氣的落下。
他的臉龐出現危險的氣息。
「要我答應這麼多事,可以,只有一個條件,只要你做得到,那自然做得到。」
「什麼條件?」她悄悄的低下首,偷偷的抹淚。
他更惱上加惱了。「哼,你提的這些事要我一一做到,唯一的方法,就是你進房親自監督,這樣我既不會恐嚇她,也不會傷害她,只會好好播種,讓她順利產下子嗣!」
「什麼?!您要我進房看你們……」她瞬間俏臉煞白。
「沒錯!」他又笑了。
笑容完美無瑕。
他想折磨她,還是凌遲她?
竟然叫她進房觀看!
鴛純水自問並沒有做錯,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縮於角落的她,全身顫抖著,瞧見薛音律伺候他褪去了外袍,露出了精瘦結實的體魄,但該死的他卻將凌厲含笑的目光始終瞅向她,似乎在監督她有沒有好好觀看他們的演出,她氣得緊咬下唇,睜著眼忍著心痛迎向他挑釁的目光。
她要勇敢,不會被嚇到的!
床榻上薛音律正以勝利者的姿態,得意的斜瞄觀看,萬沒想到,她真能順利擁有這奇貨可居的男人,而且還是在鴛純水那女人眼前奪了這男人的寵愛,只要過了今晚,她將男人伺候得宜,她的地位將大大不一樣了,她將可以與鴛純水平起平坐,之後只要早她一步生下子嗣,那她的地位就更加不同,鴛純水又將會成為供她使喚的傭人了。
她只著輕兜,細膩的皮膚在燭光下顯得異常可口誘人,微微噘嘴的等著男人輕嘗,但發現他的目光居然一直停留在角落裡抖縮的女人身上,她一咬牙,雙手主動勾著他的脖子,他這才挑眉的環住她的上身,讓兩人的身子不停惹火的磨蹭著。
不忘再看角落女人一眼,瞧她瞬間又變了臉。
公孫謀低笑一聲,撫摸著懷裡溫熱的肌膚,一點一點往上挪移,大掌更是毫不遲疑的隔著肚兜揉捏上她嬌嫩的雙峰,耳邊傳來鴛純水的抽氣聲,他臉色沉了沉,沒有停下手的繼續挑弄著,懷裡的薛音律興奮的攀住他強勁的肩脖,不斷呻吟著,索求更多的愛撫,露出頑劣的冷笑,他低首霸氣的堵住她的唇……
鴛純水的心驀然疾速跳躍著,緊握雙拳,她的心扉強烈的湧起不甘與……惱怒!
不,這男人是她的,他怎能當著她的面吻其他女子,怎能!
胸口失序的起伏著,敲打得她心痛如絞。
犀瞳餘光瞥見了她的憤怒,他臉上有著幾乎看不真切的憂慮,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狠心。
身體盡情的與薛音律糾纏,領著她沉入慾海波濤之中,他自己卻依然不見激情,薛音律似乎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身子突然離開他,大膽的褪下肚兜,露出一大片的雪膚。
聽見角落有人跌地的聲音,他立時變了臉色,轉頭看向角落的女人面無血色,揪著心的跌坐地上,他忍著沒有衝向她,暗暗勻了氣息,大掌覆上薛音律的渾圓。
鴛純水胸口一窒,眼淚飆下,雖然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自找的,這是她該做的,不可以嫉妒,更不可以憤怒……可是她的心卻太過誠實的抽痛著,好痛,好痛……
不,她不要他碰別的女人,她不想自欺欺人,就算不能生子,她也想自私的獨佔他!
公孫謀孤傲的薄唇漸漸抿起,心頭越來越憤怒。
那女人真要他佔有別的女人?!
薛音律持續奮力的挑逗他,伸出手撫上他的胸膛,他臉色一變,終於嫌棄的再無法忍受,正要發狠甩開她,倏地,甩出的手收了回來,怒容消失,雙瞳發亮的揚笑。
「爺,您還不起身,咱們回房了!」角落的女人已衝至床前,面色如紙,身子搖搖欲墜。
面無表情的瞅她一眼後,他旋即再次低下首吻上薛音律的胸前,薛音律得意挑釁的當著她的面,更加滿足的呻吟出聲,她愀然變色。
「不,我不准您碰其他的女人,爺您給我起來!」鴛純水發怒的揪住他的手,強迫他離開薛音律的糾纏。
薛音律大怒,「你好大的膽子,不怕大人殺了你?」氣憤的又抱上男人的胸膛,這女人想反悔壞她的好事,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她不會肯的!
她一定要成為這男人的女人!
「就算爺殺了我,我也不許他碰你!」鴛純水喘息的說,額際冒著不正常的冷汗,人也站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他精光簇炯,表情冷峻。「我都依了你的要求,你還有什麼不滿的?」他的聲音凜冽得教人發寒。
她哽咽的滑下熱淚。「我……我後悔了,爺,我錯了,我真的不能忍受……」話還未盡,人一晃就跌坐床榻上,淚漣漣的眸子,水氣逼人,表情有著強烈的懊悔。
「哼,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要你不要後悔的!」瞧著她虛弱的模樣,他狠下心的說著。
「我知道……可是……」她捧著心,汗越流越多,胸口也越來越吃緊,似乎不能呼吸了。
「鴛純水,你給我出去,大人根本不可能跟你走的,別妨礙大人對我的寵幸。」薛音律怕她壞事,不顧她看起來幾乎要死了的模樣,硬是要趕她離開。
可惡的女人!
「爺……」明知自己再沒有立場要求他別碰別的女人,但是這心痛卻讓她無法離去,只能揪著心僵硬的呆立原地,一臉渴求的希望他改變主意。
鎖視著她哀求的容顏,公孫謀斂著眉目,只露出冷酷笑紋。「你走吧。」
他要她走?!
「轟」的一聲,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因劇動而崩離裂碎的聲音。
如柳雙眉緩緩攏起,緊握的小手,慢慢移至脹痛的胸口,兩眼一翻,身子向後倒去,倒地前,她只聽到一聲急促的吼聲,「來人,還不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