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外一章 第八章-02
    李斯搖頭。“不必,她只是……”他看一遍餐桌上的人,每個人都張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等他說下去。他清清喉嚨。“我……,呃,沒什麼,我反應過度了。”他側頭對坐在他旁邊的莎拉哈耳語。

    莎拉哈點頭,輕聲用蘇族語對查理說。

    查理不安的蠕動一下,臉上微微泛紅。“好了,沒事了,莎拉哈會照顧費絲。”

    莎拉哈點頭,起身告退走進廚房。

    過了一會兒,莎拉哈端了一個托盤出來,托盤上是一小壺茶,茶裡加了蜂蜜和白蘭地。莎拉哈拿起桌上的兩塊面包放進托盤上的小盤裡,然後把托盤交給瑪莉送上樓去給費絲。

    “莎拉哈有治療這種女人病的獨門配方。”查理說,“等下費絲會熟睡得像個嬰兒,等她醒來她就會覺得好多了。”

    那是費絲最後一次需要莎拉哈的獨門配方,之後她就不曾因為生理痛在早餐時缺席了。

    冬天的威歐明天氣不穩定,日短夜長,李斯得以有較多時間在家裡處理一些平日無暇整理的文件。費絲除了照顧裘伊和上蘇族語課之外,她也有忙不完的日常瑣事。

    他們兩個似乎都忙得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想未來,暫時假裝這個婚姻會繼續下去。

    費絲寄回家的信這麼寫著:

    裘伊和我都很好,大家不必掛念。

    威歐明是個美麗的地方,可是天氣不穩定。前一刻和風煦日,下一刻就起冰雹或大雪來。附近的奇邑尼鎮是這一帶附近最大的西部市鎮,但是和瑞奇蒙比起來,它小得可憐。

    裘伊擁有一匹馬叫小黑。它是她的寶貝,她每天騎她,和它有說不完的話。為了安全起見她跨騎,我也改跨騎了。跨騎比側騎輕松得多了,雖然姿勢可能不夠優雅。天氣好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騎馬,但所謂的出去也仍在占地甚廣的牧場裡。野外雖美,不過可能有野獸出沒,我們不敢亂闖。

    裘伊開始在牧場裡上學。老師是大衛。亞力山德先生的妹妹瑪莉。她精通多種語言,我和裘伊都向她學法文和西班牙文。有時候我們把各種語言搞混了,很有趣,大家笑成一團。我們的同學是三個小男生,熱鬧極了。

    時間過得好快,再過幾個月我就能回家了。附上我畫的一張牧場簡圖和裘伊畫的小黑。希望你們在瑞奇蒙一切安好。新的屋頂不會漏雨了吧!珍重!

    簽好了名,費絲很快的將信紙裝入信封封好。她無法把她心裡真正想講的話寫出來,因為她信中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會傳入瑞奇蒙的街坊中。只有婷琵阿姨知道她和李斯真正的關系,而她不可能單單寫信給婷琵而不讓其他親戚得知。

    四月的第二個禮拜,一天早上費絲在李斯懷裡醒來,她才坐起就覺得不適,差點來不及等到進入盥洗室才吐。

    李斯跟在她後面,輕扶著她的頭等她吐完。“好點了沒有?”

    她點頭,漱漱口,再拿牙刷沾牙粉。

    “甜心,”他親吻她臉頰。“我們有孩子了。”

    她心裡五味雜陳。“你知道多久了?”

    “和你一樣久。我本來希望你能免掉孕吐之苦。”他等她放下牙刷和漱口杯,抱她回床上。“你自己沒有感覺嗎?你的體型已經漸漸改變,你的胸部一天天豐滿,你的腰也變粗了。”

    她蹙眉,用手去摸腰。

    李斯微笑。“你還沒有變成水桶腰,只是我的手天天在摸,你有變化我比較敏感。你還想瞞我多久?”

    他沒有怪她的意思,教費絲放松不少。至少孩子還不會那麼快生下來,這陣子她還不必去想合約的問題。

    “我不是故意瞞你,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懷孕了。而且我自己還在作心理准備。”

    李斯點頭表了諒解。他也需要心理准備來迎接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你想,別人知道嗎?”費絲問。

    “莎拉哈可能會懷疑,不過我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肯定。”他輕輕吻她額頭。“你希望暫時還不讓其他人知道嗎?”

    她點頭。

    “好。”李斯起身穿衣服。突然想到一件事,轉身對她說:“費絲,我們必須通知大衛。”

    “嗯,合約上有這一條。”她的聲音有點抖。

    李斯咬了咬牙,再望向垂著頭的費絲。“除了大衛之外,我們暫時還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費絲勉強的抬頭微笑,“好。”

    “你想吃早餐嗎?我們昨晚在床上做了太久的運動,你大概跟我一樣餓了。”他逗她。

    她的臉頰慢慢恢復血色。“我想我可以連盤子都吃掉。”

    她下床穿衣服,李斯遞睡袍給她。“你不用換衣服,穿睡跑下去吃早餐就好,吃完再上來休息。”

    “我才不會穿睡袍去樓下見一群男人。”

    可是李斯不由分說的幫她套上睡袍、系好腰帶,不顧她的反對、抗議、推卻,然後他抱起她。

    “你休想把我抱下去,我又不是不會走路的娃娃。”

    他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樓梯下到一半,聞到煎蛋的味道,她就受不了了。

    “李斯!”她手掩嘴巴。

    李斯急忙抱她返回樓上的盥洗室。

    吐過後,他抱她上床,“我看你沒辦法吃早餐了。”他喃喃道。

    “你去吃。”她催他。

    “你一個人沒事嗎?”

    “沒事,你去吧!”

    李斯輕撫她的臉頰,“那你睡一會兒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再送茶和面包上來。”

    她乏力的點頭閉上眼睛。

    李斯走進飯廳的時候,大伙兒都已經在座了。

    “剛才我們聽到你下樓的聲音,可是你又跑上樓去。怎麼回事?費絲呢?”查理代表大家問。

    “費絲今天早上不太舒服。”

    大伙兒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以目光詢問莎拉哈,她微笑,意味深長的鄭重點頭。查理笑著站起來拍李斯的背。“恭喜!”

    李斯張開嘴巴,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外公鄧肯就站起來舉起咖啡杯。“今天早上我們的咖啡可以加些威士忌來慶祝。我們家又即將多出一個成員,我們要舉辦一個正式的慶祝會。”

    費絲睡著了,在夢中還以為她的秘密很安全。

    蹤跡牧場裡的每一個人都在為慶祝會做准備,盛大的慶祝會將邀請住在附近的親戚朋友們都來參加,藉機將李斯的太太介紹給大家認識。

    李斯本來不贊成如此張揚,但是鄧肯和查理都堅持,他也只好點頭,而且漸漸引發熱鬧一場的興致。

    費絲得幫忙張羅一些事情,注意每個細節,務必使來賓滿意,因此忙得不可開交。她覺得很可惜大衛在華盛頓有事纏身不能來參加,他發了電報說恭喜並致歉無法趕回。

    慶視會的那天晚上天氣很合作,干燥微寒。

    客廳的地毯卷起來了,家具挪往別的房間。飯廳和客廳之間相通的門打開,加上門廳,全部充作大舞池。一個來自芝加哥的小樂隊將在現場演奏舞曲。一長排的桌子上備妥了食物、飲料和干果等琳琅滿目。

    李斯領著費絲走到樓梯口時停下來,先讓她作幾個深呼吸消除緊張。她的手摸起來冰冰涼涼的。

    “你好漂亮。”他用目光愛撫她的全身。

    “真的嗎?”

    他微笑,無意掩飾眼中的激情。“我喜歡你這件衣服。”

    “我想你會喜歡,是你挑的。”

    她穿的是去參加達西參議員家的除夕舞會的那件酒紅色晚禮服。以前太松了一點,裁縫曾到飯店的套房為她縫成合身。現在把那些縫線拆下來,使禮服恢復原來的尺寸,剛好適合她現在略顯豐腴的體態穿。

    她穿這件衣服的時候,李斯親自幫她穿內衣,怕別人把她的腰束得太緊會影響到胎兒。

    “我的心跳髒得好快。”她舔舔干燥的唇。

    “你穿這件禮服下去,鐵定能迷倒眾生。”他往下看,看她雪白豐滿的酥胸、比以前更明顯的誘人乳溝。他困難的吞咽口水,要不是樓下有許多客人等著,他會立刻把她抱上床,吻個不停。

    他握起費絲的手親吻。“我們下去吧!”

    她作個深呼吸,讓李斯慢慢挽著她下樓。“我還是不懂我們為什麼要開個盛大的慶祝會。”她低語,“我們牧場裡的人自己慶祝不就好了嗎?”

    “老人家的意思我不好違背。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希望熱鬧一下,我想我也需要在地方上廣結人緣好做生意,也就答應了。”

    他們下到能看見眾賓客的樓梯了。賓客們發現到他們,許多人互推手肘,大伙兒漸漸安靜下來。

    李斯清清喉嚨,大聲說:“各位先生、女士,請容我介紹我……”他遲疑了一下。“我最親密的伴侶,我孩子的媽媽,費絲。科林斯……喬登。”

    費絲凝視著他,幾乎沒有聽到不絕於耳的恭喜聲。他在眾人的掌聲中領她進舞池,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舞伴。他說她是他最親密的伴侶,孩子的媽媽,但是沒有說她是他太太。

    她此生最大的願望是和他一起站在教堂裡完婚,甜甜蜜蜜的共度一生。但是她已經為他懷了孩子,她手上的戒措都還是借來的,是別人的,不是她的,而別人都會以為那是李斯為她戴上的。

    她恨,恨她在合約上簽了字,恨她將來必須付出的代價。有時候她甚至希望自己沒有懷孕,造樣當他玩膩了她時,她可以走得沒有牽掛。

    盡管內心不平靜,她還是努力的扮好女主人的角色,不斷與人微笑、握手。但是她不禁想,這些人要是知道孩子生下來後她就必須拋夫棄子,遠走高飛,他們會怎麼說她?流言會傳得多難聽?李斯會怎麼說?她實在後悔沒有堅持拒絕參加舞會,這對她而言真是絕大的諷刺。

    她鼻頭一酸,匆忙轉身差點跌倒。

    “費絲,怎麼了?”李斯警覺的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你不舒服嗎?”他這才想起她今天晚上一點東西都沒吃。

    “沒有,”她搖頭,作個深呼吸,竟眼冒金星,她慌了。“我不能呼吸。”

    李斯在她滑到地板之前及時抱住她。他抱她上樓,一邊對賓客叫:“拜托請凱文醫生上樓,他應該來了。”

    等到費絲有知覺的時候張開眼睛,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怎麼回事?”

    他已脫下她的禮服,還在為她放松內衣的系帶。“你昏倒了,我實在不應該讓你穿束腹。”

    費絲微笑。“我不穿就擠不進你最喜歡的衣服。”

    李斯臉色一沉責怪自己。是他要求她穿那件該死的禮服。“你要是喜歡,我就找人來做一件一樣款式的大一號酒紅色禮服。”

    “可能要大兩號或三號。”凱文。麥梅菲醫生站在門口對他們微笑。他走到床邊,坐下來舉起費絲的手腕,看著他的表量她的脈搏。

    量完了脈搏,他輕松的微笑。“這個舞會一定很無聊,使你不得不以昏倒來逃避,也讓李斯有借口脫身。我很遺憾錯過你昏倒的場面,我出診去醫治一個小伙子的槍傷,剛剛一到就被五十個人催上樓。”他握起費絲的手親吻。“我是凱文。麥梅菲醫生。”

    “凱文,別饒舌了。用不著對她施展你的男性魅力,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凱文醫生拉垂嘴角裝出一副自尊心大受挫折的樣子,惹得費絲笑出聲。

    “這樣好多了。”凱文微笑。“逗病人笑是我的健康療法之一。”他的英文有濃濃的愛爾蘭腔。“現在告訴我你怎麼了。”

    “她昏倒了。”李斯代她回答。

    凱文瞪李斯一眼示意他閉嘴,他再看回費絲,繼續問:“你是不是感到昏眩、虛弱無力、或呼吸困難?”

    “對,她說她不能呼吸,接著就昏倒了。她要不要緊?”李斯急著問。

    凱文微笑。他的英俊不亞於李斯,甚至比李斯多了幾分成熟睿智的男性魅力,只是他不年輕了。黑色的頭發已經開始泛灰、泛白,深藍色的眼睛,眼角處冒出了些魚尾紋。

    “要是我聽到的謠言沒有錯的話,我猜她在期待寶寶的誕生。”

    李斯吁出一口氣。“她只是因為懷孕而昏倒嗎?”

    “可能。如果你能閉嘴讓我檢查她,我或許可以告訴你更多。你一向缺乏耐心,但是,李斯,越吵越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你出去到走廊上等一會兒。”

    “我介意。”

    “那你就保持安靜。”

    李斯不響了,凱文慢慢問費絲一些問題,有關她的飲食、睡眠、日常工作、孕吐的情形等。

    費絲一一誠實的回答。凱文醫生親切、溫和又幽默,令她覺得很舒服、可以信任。

    “你幾歲?”

    這個問題她沒有立即回答。

    “二十三。”李斯代她答。

    “你三十一。”凱文說。“我知道你的年紀,我是在問你太太,不是問你。”他注視費絲下垂的眼瞼。“喬登太太,你二十三歲嗎?”

    費絲訕訕道:“我再過五天就二十五歲了。”

    “什麼?”李斯驚叫。

    “李斯,你再不安靜我就真的要趕你出去了。”凱文說,他又問了費絲幾個問題,仔細的檢查她,再為她蓋好毯子。

    “怎麼樣?”李斯問。

    “她是懷孕了,胎兒大約有三個月大。”

    李斯松了口氣坐下來。“就是這樣?你只能告訴我這樣?”

    凱文的眼神轉為嚴厲。“不只這樣。她太疲倦,睡眠不足,吃的也不夠多。除了嘔吐之外,她的腳有點水腫。她二十五歲才第一次當母親稍嫌遲了些。她有點出血,不能再騎馬或跳舞,更不能穿束腹,那會使得胎兒呼吸困難。”

    “她出血?”李斯的臉色變白。

    “只有一點點,不過是個警兆,應該要多休息,在床上躺幾天觀察一下,等穩定了再下床。”

    “她要躺幾天?”李斯緊張的問。

    “還不一定,要等到我確定她沒有流產的危險時。”

    “你說我會流產?我會失去我的孩子?”費絲驚恐的張大眼睛。

    “不必慌張,我是說如果你不小心、不多休息還下床走動的話,就會有流產的可能。為了小心起見,你躺一、兩個禮拜,讓你的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與調養,我相信到時候我可以為你接生,迎接一個健康的寶寶來讓李斯笑咧了嘴。你懂嗎?”他看看費絲,再看看李斯。

    “我懂。”費絲回答。

    “很好。你休息吧!我到樓下去喝一杯,明天再來看你。”他以頭示意要李斯跟他走。李斯點頭,彎身啄一下費絲的唇。“我待會兒再上來看你。”說完,他跟著凱文醫生走出房間。

    “她真的不會有事嗎?”李斯站在走廊上問。“她出血的情況嚴重嗎?”

    “可能沒有大礙,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在危險還沒有過去之前,我禁止她下床。還有,李斯,”醫生的眼睛銳利的逼視李斯。“你使她太累了。看在孩子的份上,控制你自己一段時間別碰她。”

    李斯尷尬的點頭。

    “你應該不必禁欲太久,等到我確定她沒有流產的危險時就可以解禁。不過在她懷孕期間最好房事不要太頻繁。”

    “我知道了,凱文,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我想我沒有選擇的余地。”

    “你是沒有。”凱文拍拍李斯的背。“我們下去參加你們的慶祝會吧!大家一定焦急著在等著聽喬登太太無恙的消息。”凱文往樓梯走去,看到李斯猶豫著沒有跟上來,他再回頭說:“李斯,讓她休息,你等一下再來看她。”

    李斯跟著凱文下樓,直到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了,他才得空躡手躡腳的回主臥房。他一打開門她就轉頭看他。

    “我以為你睡著了。”李斯走進臥房,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心裡明白她哭過了。

    “我在等你。舞會開得怎麼樣?”

    “你離開之後大家跳舞的興致不高,變成都在談政治。”

    “對不起,我掃了大家的興。”

    “你不必道歉。”他輕吻她額頭。“我在樓下好想念你。”沒有提防這句話就從他嘴邊溜出來。

    “我也想念你,好想你。”費絲向他伸出雙手。

    李斯低身讓她抱,柔柔的吻她的唇。她想加深這個吻,他心裡一跳。輕推開她,退開床邊。“不行,費絲。”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熱烈的和她做愛,但是他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危害她和嬰兒。

    “你要去哪裡?”費絲不自覺的提高聲音。

    “下樓去。你休息,我還有些文件要看。我要發電報給大衛,交代他怎麼處理一些我投資的事業。明天早上見。”

    “李斯!陪我,我害怕。”她大惑不解,有任何事比他孩子的安危和她更重要嗎?

    李斯看出她眼中的懼怕,他知道她需要安慰。他想安慰她,可是他怕他自己會失去控制。他怕他無法以擁抱她為滿足。他怕她不肯讓他停下來,因為他知道她和他一樣享受他們的性愛活動。可是她對他而言太珍貴了,他不能逞一時之樂而犧牲她和孩子的安全。

    “我……我得下樓去了。”他在與自己的欲望奮戰,說不出更多話來。

    她眨回眼淚。“你去忙你的吧!對不起。”

    “我跟你說過了,你不必道歉。你需要什麼嗎?要我給你拿什麼上來嗎?”

    要!你的人!你的心!李斯,我是如此的需要你,我要你抱著我,給我一點關懷與安慰。費絲在心中吶喊。可是她一句都沒說出來,只是搖頭。

    他依依不捨的站在門口。“那……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

    費絲沒有回答,咬著下唇把頭轉開。

    李斯關上門,聽到她在床上抽泣的聲音。他的心快被她的哭聲撕裂了,他想沖進去擁抱她、安慰她、吻干她的淚,但是他沒有一次開始碰她能中途叫停的紀錄,他不信任自己的意志力斗得過旺盛的情欲。

    他握緊雙拳,跑進樓下他的書房兼辦公室,寫一封電報給大衛。明天一早他就要親自騎馬到奇邑尼發電報,召喚能安慰她的人來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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