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衛梁宣一踏進教室,就看見那天與他打架或是以言語攻擊他的同學統統比他早到校,並在看見他之後,全部都站了起來。
在一名女孩子的一聲令下,全部低頭跟他致歉。
衛梁宣呆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你們……」
女孩走上前來,笑容很甜。
衛梁宣看著女孩的五官,總覺得她跟自己有幾分神似,不過想必之下,她那張帶笑的容顏,令人更想親近她,加上她個子小小的,就像是個精緻的陶瓷娃娃。
「我叫方雅沁,是這個班級的班長,昨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病假,後來才有人告訴我昨天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才率眾前來和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們計較。」方雅沁笑笑的說,但說出來的話卻教人會心一笑。
衛梁宣談談的說:「沒關係,我動手打人也有錯。」
方雅沁聽了,連忙拍拍手。「好了,好了。既然大家誤會冰釋,以後就是好同學了,可別再和衛同學吵架了,解散。」
方雅沁又下達命令,整排的同學立刻散去,有的前來跟衛梁宣握手,有的則是帶笑又再度向他道歉,害他有些不知所措。
衛梁宣的個性向來就是別人對他好三分,他便回敬對方五分,別人對他不客氣,自然也別想要他友善回應,所以,當心中的疙瘩解開之後,他與其他的同學便開始有了交談。
衛梁宣原以為昨天的糾紛不可能會有化解的一天,畢竟就連老師前來調解,也不見成效,但方雅沁一出面,就打破了僵局,讓他與同學們化敵為友,因此,衛梁宣對方雅沁有些欽佩,還有一丁點的……欣賞。
「班長,謝謝你。」他由衷的向方雅沁道謝。
方雅沁爽朗的拍上衛梁宣的肩膀。「班長本來就該照顧全班,雖然你動手打人是不對的行為,但假使沒有人出言刺激你,也不會讓你氣到要動手,不是嗎?對了,昨天衛學長真的帶著你逛校園嗎?」
大哥帶著弟弟逛學校會很奇怪嗎?昨天,在衛梁宣的心中就有這個疑問了,但他不知道該問誰。「是啊。怎麼了?」
「沒有啦,只是衛學長向來對誰都很冷漠,別看他平常好像整天在笑,其實他對自己以外的事情都不會在意也不會去關心,已經畢業的學長裡也有他的兄長,可是也不見他們在學校有多親近,所以當他親切的帶著你逛學校時,我們都很訝異。」方雅沁向他解釋。
「原來如此。」誠如方雅沁所說,衛梁宣的確是覺得衛琉昉真的對他不錯,就像昨天他還忍著公車上的擁擠與汗臭味陪他回去,也沒有半途說要下車。
看來,衛琉昉真的是很用心在對待自己,那麼,他應該對衛琉昉更友善一點才是。
「梁宣,你怎麼了?」方雅沁在他眼前揮著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沒事。對了,你可以再多說一些他在學校的情況嗎?我很想知道。」對於這個大哥,他突然很想多認識他一些。
「咦?」方雅沁露出困惑的表情。「你們不是……兄弟嗎?」
「我們才認識三天而已,我對他的一切都不熟。」他問過管家王媽,但也問不出什麼答案來。
他總覺得衛琉昉的存在好像空氣,雖然感受的到但卻無法具體描繪出來。
「這樣啊……其實,衛學長除了各項成績都很優異外,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因為他性格冷漠,看起來身邊朋友似乎很多,但他對誰也不會多關心一點,就像是個獨行俠一樣。」
聽著方雅沁的話,衛梁宣心想在學校時的衛琉昉不就跟在家裡一樣的嗎?
在家裡,衛琉昉總和善的對待每個人,就連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曾出言頂撞,客客氣氣的就像對待陌生人似的,衛琉昉雖然看起來很好相處,實則已在自己身邊畫上一條界線,阻隔了所有想親近他的人。
既然衛琉昉只對他好,那麼,他也該當努力回應他的付出才是。
衛梁宣突然有種由衷希望他們能成為一對好兄弟的念頭。
***
衛梁宣敲了衛琉昉的門,站在外頭等候,但等了幾分鐘,仍不見有人應門或開門,這時王媽恰好經過,衛梁宣便出聲喊住她。
「王媽,大哥還沒有回來嗎?」在外人面前,他才會稱衛琉昉一聲大哥。
王媽頓了一會兒,才回答:「二少爺,有時候大少爺的行蹤,並不是我這個管家可以干涉的,所以請別問我。」說完,王媽便走下樓去。
衛梁宣又去找伺機詢問,結果也是得到相同的答覆。
用過晚餐後,他依然沒看見衛琉昉。
梁靜雲察覺衛梁宣整個晚上都心神不寧,於是,在用過餐後,她便召喚他到客廳閒聊。
「阿宣,在這裡還習慣嗎?」生活便富裕了,不必再為生活辛苦奔波,梁靜雲的氣色明星改善許多,臉色也紅潤起來,頗有貴婦的姿態。
「嗯,還可以。」
「學校呢?」
「也還好。」
「阿宣……你會怪媽嗎?」停頓了一會兒,忽然,梁靜雲皺起眉心,一臉感歎的問。
瞭解母親的意思,衛梁宣也不知道該怎麼答覆才好,但一想到衛琉昉對他說過的話,他心念一轉,便說:「媽,我尊重你所選擇的路,不用擔心我。」
「堂成他對我很好,是我的初戀情人,可是……我們的背景相差太多了,才會無法結婚。」
「媽,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夠大了,能夠分辨事情,你真的不用在意我,以前你太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比較舒適的生活,就不要再想這些事了。」
「對了。你今天晚上好像在煩惱什麼,可以說出來讓媽為你想辦法嗎?」梁靜雲點了點頭,話鋒忽的一轉,問起他今晚心神不寧的原因。
他該說什麼?他連自己在煩惱什麼都不清楚,又要怎麼說出口?「我沒在煩惱什麼,只是大哥還沒回來,有點擔心而已。」
梁靜雲聽了,淺淺含笑。以前對旁人總漠不關心的兒子,看來終於也懂得擔心別人了。
「媽,你笑什麼?」
「我笑我兒子終於會分出一點心力關心別人,媽很欣慰。」以前的日子苦,因此,才會讓他的兒子眼底除了自己之外再也看不見別人,現在聽他會去在意別人,讓他不禁安心了許多。
「他、他是我大哥啊,我不關心他……要去關心誰呢?」衛梁宣面有難色的解釋。
「以前只有你一個人,難免比較寂寞,現在有個大哥,覺得如何?」曉得衛梁宣有些不好意思,梁靜雲又故意一問。
衛梁宣默默不語,梁靜雲這才連忙摸摸兒子的頭。
「好啦,媽不鬧你了。總之你們兄弟兩沒有爭吵,那媽就放心了。琉昉是你大哥,你的脾氣也要收斂點,曉得嗎?」
「我知道。」知道歸知道,但要他改——嗯,可能會很難。
「知道什麼?」衛堂成開了門,方走進玄關就聽見這句話,自然的問。
「堂成,你回來啦。吃過飯沒?」梁靜雲起身迎接衛堂成,還幫他提了公事包。
「還沒呢。」家裡有心愛的女人等候,衛堂成忙完公事就立刻趕回來,一點時間也不想浪費。
「爸。」這幾天以來,他們相遇的機會很少,衛梁宣也不常開口說話,因此,「爸」這個稱謂對衛梁宣來說,仍是很陌生。
衛堂成笑了笑。「嗯。你大哥呢?」
衛梁宣一愣,下意識的說了謊。「大哥在樓上洗澡,他說今天有點累,就不下來了。」
衛梁宣撤的小謊言哪能瞞的過衛堂成的眼,不過看在衛梁宣基於兄弟愛之上,他懂得睜隻眼閉只眼的假裝一下。
「好吧,就不要吵他了。靜雲,陪我進房間。」
「嗯。阿宣,那你也早點睡了。」
「晚安,」衛梁宣朝著他們道晚安。
當衛堂成和梁靜雲一同進房間後,偌大的客廳顯得很空蕩,衛梁宣上樓洗了澡又坐回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拿起遙控器隨意換台,好打發等待衛琉昉回家的空檔。
以前每天下課之後,他不是在家看書就是出去打工,對於娛樂生活,他很少接觸,當別人在玩電動時,他只能在電動遊樂場打工看其他人玩;當別人在迷偶像時,他的偶像是鈔票上的人頭;當別人在花錢學才藝時,他已在打工的地方學的一技之長。
他的生活除了學校就是工作,而現在開始過這種不同以往的生活,衛梁宣覺得還挺暇逸的。
有錢,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只是假使有一天他又是了然一身,不知會是什麼心境?是會認命的接受,或是開始要更努力賺錢好恢復這樣的奢侈生活?
漸漸的,衛梁宣感覺到眼皮逐漸加重,當聽見開門聲音時,他驟然清醒。
方定到客廳的衛琉昉,發現衛梁宣趴在沙發上,睡眼惺忪的模樣,就好像是一隻等待主人回家的忠心寵物,煞是惹人憐愛。
衛琉昉走上前,蹲在沙發前,視線與衛梁宣平視。「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衛梁宣揉揉眼睛回答:「等你回家啊。」
等他回家?是這樣子嗎?衛琉昉伸手把掉落在衛梁宣額前的頭髮往後一撥,笑道:「你自己都快睡著了,等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衛梁宣嗅到衛琉昉滿身的酒味時,他咻的睜開眼皮。「你去喝酒了?」
「是啊。」衛琉昉自知無法掩飾,很乾脆的回答他。
「為什麼?」就算他們兩人認識不深,但衛琉昉在他心底仍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怎會半夜去喝酒?難道……「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會跑去喝酒?」
「因為你的關係?什麼意思啊?」不知是否是酒精作祟,他竟然有些聽不清楚衛梁宣話中的意思。
「你是不是還無法接受我跟我媽的存在?」
「哈、哈。」衛琉昉乾笑兩聲嘲笑著衛梁宣的敏感。「拜託,你們在第一天時,不是就知道我的態度是怎樣了嗎?別在這裡自尋煩惱了,已經很晚了,你快點去睡吧。」
「可以……」
「別可是了,我有點累了,得先上樓了……」衛琉昉話說到一半,起身的時候,腳步有些不穩,險險摔倒,幸好衛梁宣幫忙扶著。
「謝謝。」衛琉昉輕聲向他道謝。
「你放心,等我滿十八歲後,我就會離開這個家,所以你不要晚歸,要不然家人會擔心你的。」猶如要給他保證似的,衛梁宣口吻再堅定不過的認真說道。
家人?家人是什麼呢?衛琉昉發現自己從小就不太明白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思。
衛琉昉沒說什麼,僅僅唇瓣揚了起來,「我有點醉了,扶我上樓。」
衛梁宣以為衛琉昉已聽進去自己的話了,他立刻攙扶衛琉昉上樓。
進了衛琉昉的房間,迎面而來是一陣冷風,不是窗戶沒關緊的原因,而是整個房間本身就帶點冷意。
除了床、書桌、書櫃、衣櫃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傢俱了。
衛琉昉的房間,給了衛梁宣很空蕩、很孤寂的感覺。
看著衛琉昉平常性情灑脫的表現,他以為他是在被愛的環境下長大,但為什麼他的房間一點溫暖感覺也沒有?
衛琉昉究竟是好相處還是拒人千里之外呢?衛梁宣發現自己已經混淆了。
「扶我到床上。」衛琉昉打斷他的沉思。
衛梁宣聽話的照辦,又幫他把棉被蓋好。
衛琉昉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眼睛卻直直鎖著衛梁宣。
「你看我幹嘛?」
「你真的太單純了。」衛琉昉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
衛梁宣搔搔頭髮。「你也這樣說啊?」
「怎麼,還有誰這樣說過你?」
「媽啊,她說我的氣太沖又藏不住話,這種個性要改一改,但我就是改不了。」
衛琉昉又翻個身,仰躺著。「幹嘛要改?我就挺欣賞你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有時候想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只會自找煩惱罷了。」一如他,以前也總是想得太多,現在則不再鑽牛角尖,生活變得愜意多了。
「我知道,可是這樣常常會得罪別人。」
「怕什麼?你是衛家人,不會有人敢說你不是。」
「我不喜歡仗勢欺人。」
「只要你肯善加利用,你討厭的東西全都會變成有力的武器,就像若有人欺負你,你暫時忍住,假以時日,就換你報仇了。」衛琉昉目光銳利如刀,低沉、富含磁性的聲音裡,卻透著殘忍意味。
說的人笑容滿面、聽的人卻是冷不防地打顫。
衛梁宣愣住了幾秒,最後還是在衛琉昉先恢復和藹親切的表情後,他才稍稍鬆口氣。
剛剛,他是不是聽見什麼不該聽的話了?而且怎麼衛琉昉一冷酷起來,竟讓他有種置身寒地般的感受呢?
有人說三分酒意、七分清醒,那此時的衛琉昉究竟是醒著還是醉了?
見衛琉昉慢慢合上眼,衛梁宣靜靜地看著他,最後在不敵睡意侵襲的情況下,他也倒在一邊沉沉睡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滿腦子裡淨是衛琉昉說的話。
***
翌日,衛琉昉醒來的時候,天色方亮,不過才五點多而已,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正要翻身繼續再睡一會兒時,卻意外發現他身邊還躺了一個衛梁宣。
想了幾分鐘,他才慢慢找回昨天的記憶,不過對於昨晚自己究竟說了什麼,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望著衛梁宣趴睡的側臉,衛琉昉的唇畔不禁勾了抹笑痕。
他試著在不驚動衛梁宣的情況下起床,拎了一副進浴室洗澡。約莫二十幾分鐘後,他頂著濕滌滌的頭髮只圍了條浴巾走出來,衛梁宣正巧也端坐在床上,一臉迷糊地四處張望著,儼然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樣。
「你怎麼在我房間?」衛梁宣傻傻地問。
衛琉昉哼了聲。「你再看清楚點吧。」
衛梁宣靜靜地又打量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下床說:「不好意思,是我跑錯房間,我回去了。」跟著,他的腳步也移向門口。
門開了又關,衛琉昉則是止不住地大笑出聲。
他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可愛了。
***
待六點五十分時,衛琉昉下樓用餐。
「爸、梁阿姨,早。」
「早,琉昉,來吃早餐。」
「琉昉,以後別太晚回來,讓你弟弟一直等你,你好意思嗎?」衛堂成邊看報紙邊說。
衛琉昉點點頭,安靜地吃早餐,絕不出言反駁。
「堂成,別這麼嚴厲,琉昉功課壓力那麼重,有時候出去放鬆一下也無可厚非,換作是阿宣,我就會擔心了,他的功課啊,連我這個做媽的都覺得汗顏呢!」
梁靜雲試圖為衛琉昉美言。
「既然如此,那琉昉以後你就負責教梁宣功課。」衛堂成直接向衛琉昉下令。
「好的,爸。」衛琉昉沒有異議地再度點頭。
「梁宣,若你有事情要忙,你可以拒絕,你爸說的話也不是非要你做到不可,再說你今年也要考大學了。」梁靜雲不太喜歡丈夫那麼獨斷獨行的態度。
「梁阿姨,功課方面,我應付得來,倒是梁宣的課業比較重要,要是高一沒打好基礎,以後他會越來越不喜歡上課。」衛琉昉表現得完全是一個好哥哥的模樣。
「那就拜託你了。」
「拜託什麼啊?」
准七點,衛梁宣下樓用餐,正巧聽見母親向衛琉昉說的話。
梁靜雲含笑地說:「以後你的課業,琉昉會幫你的。」
「這……不用了吧?」打架被他看見,現在就連功課也歸他管,還要讓他在衛琉昉面前出糗幾次才夠哪?
「你不喜歡嗎?」衛琉昉其實也希望衛梁宣能拒絕。
不忍母親繼續擔心自己的課業,衛梁宣只得勉為其難地答應。「沒有。」
他失算了!衛梁宣在母親面前,就跟自己在面對父親時那樣,一副乖乖的模樣,他怎能期待他拒絕?罷了,他也不信衛梁宣真的會放下身段來找他問功課。
***
下午第一堂的國文課,老師說要小考,這讓衛梁宣覺得很手足無措,同學們都說太簡單了,使得他有問題也不能問出口,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國文很糟糕,糟糕到什麼之乎者也全把他考倒了。
既然注定有人要清楚他的愚蠢,他也寧願是讓自家人曉得,於是在吃過午餐後,他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衛琉昉。
男同學聽見衛梁宣說要找人,連忙轉頭大喊:「衛琉昉在不在?有人找你。」
杜柏一走了過來。「哦,你不是他的弟弟嗎?我記得衛琉昉是保健委員,今天又星期三,那他應該在保健中心,你自己去找他。」
「謝謝。」衛梁宣朝杜柏一道謝後,轉身走向保健中心。
一旁的同學賊賊地笑。「我說柏一,你也真壞心,明知道衛琉昉到保健中心去幹什麼事,你還讓這麼清純的小男生去看,是要他晚上睡不著嗎?」
杜柏一雙手環胸,邪邪笑著。「我是讓他去見識成人的課程提早長大,給他一堂震撼教育又何妨?反正他哥都不在乎,又有什麼關係?」
兩個男生對看著哈哈大笑,心裡都在期待接下來的結果。
衛梁宣照著杜柏一所說的話來到保健中心,透過透明的窗戶,他沒看見半個人影,因此他走了進去,正想放聲詢問時,突然聽見裡面另一個小房間內有細小的聲音隱約傳出來。
他側耳靠上緊閉的門板,只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呻吟以及對話。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對、對、就是這樣,啊,太棒了……」
呻吟、低喘、東西規律輕微撞擊的聲音,在衛梁宣腦子裡勾勒出電視上所演的那種淫靡畫面。
即使沒有經驗,衛梁宣也聽得出那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發出的聲音,他臉紅心跳地摀住自己的嘴。
女人的聲音他不認得,也覺得自己不該偷聽,正當他躡手躡腳準備離開時,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老師,你把我夾得好緊,你放鬆一點……」
「琉昉,再深一點,快點!」女人急切的催促。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羅。」
衛琉昉腰桿一挺,將自己的火熱送入女人的身體幾分,激得女人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喊。「天--好棒啊!」
再也聽不下去的衛梁宣掩住耳朵,匆忙離開。
砰的一聲,關門聲驚動了小房間裡正在享受歡愉的男女。
衛琉昉立刻離開女人的身體,當他走出來時卻已沒見到半個人影。
是誰發現了他的事情?
女人衣衫不整的跑出來。「琉昉,怎麼了?」
「好像有人發現了。」
她是學校的保健老師,又有丈夫,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可就糟糕了。女人心驚,急忙問:「那怎麼辦?」
衛琉昉邪魅的笑容透出一絲無所謂。「那個人既然不當面拆穿,一定會找上門的。老師,你別擔心,我會把事情處理妥當,不過最近可要委屈你獨守空閨了。」
「先把事情解決再說吧。」女人嬌嗔地說,她可愛死了這個學生了得的床上功夫,要她放棄他,也挺捨不得的呢。
當衛琉昉整裝完畢走回教室時,杜柏一嘲諷地問他:「如何,有沒有曝光?」
「曝光?」聰明的衛琉昉立刻想到剛才在保健中心裡被人發現的事情。「哦,是誰?」
「你的寶貝弟弟。」
衛梁宣?「杜柏一,你真是沒事找事做。」他有些氣怒地瞪向杜柏一。
杜柏一攤攤手,一臉無辜表情。「會嗎?我是利用這個機會讓他發現他的大哥是頭野狼的事實而已啊。」
衛琉昉懶得再與他交談地回到座位上。
他並不擔心衛梁宣會將事情說出去,因為他看得出來衛梁宣不是不上道的人,只是有把柄握在別人的手中,實在是挺麻煩的一件事情。
衛琉昉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封住衛梁宣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