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傅少東說的話,安彥聲一夜未眠。
他想了很久,還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要的是瀟灑自由的愛情,何必為了傅少東一人放棄這種生活?
天一亮,他抓起車鑰匙准備離開。
而傅少東根本沒睡,他坐在客廳等著安彥聲,想跟他再好好談談。
安彥聲步出房門卻看也不看他,逕自走到玄關處准備要出門。
傅少東急忙攔住他。「你要去哪裡?」
安彥聲冷冷瞥他一眼,傅少東終於松手。
「你沒聽過『鳩占鵲巢』嗎?既然鳩占著我的巢,我這只鵲只好到外頭去另覓他處了。」
傅少東呆愣住,安彥聲還是不願接受他嗎?
「你可以趕我走,這裡畢竟是你家。」他寧願安彥聲轟他出去,也不要安彥聲用這種手段諷刺自己。
安彥聲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一如最初傅少東認識他的時候,那種近乎無情、不在乎別人的笑容。
「原來你還聽得懂啊?趕你走,你就會走嗎?我想到時候你還是會繼續賴在這裡,不是嗎?所以我看我還是先暫時住在外頭,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好搬的,你有我手機的電話,等你住膩想搬了,再告訴我一聲。」
安彥聲要打開門時,傅少東立刻握住他的手又關上門。
他非常清楚要是這次再讓安彥聲離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更遠了。
「你占據我的房子,現在連我的自由也想插手嗎?」安彥聲冰冷的眼眸毫無溫度。
「彥聲,你別這樣對我,你真的不曾想過我的心也會痛嗎?」
「老實講,你的外在條件不錯,實在沒必要為了一時的沖動來蹚這渾水。」
同性戀這條路本來就難走,既然一個人走已經夠辛苦,就別再拉無辜的人下水,所以安彥聲從不找圈外人。
「我不發狂的時候還滿正常的,我說這些話時腦袋都很清醒,絕對不是一時的沖動,這點你不必替我擔心。」
「我也有選擇權,你喜歡我不代表我就得接受你。」
「你不喜歡我?」傅少東不相信。
安彥聲被他一問,還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已傾向傅少東,可未來不可預測,他不想讓自己受傷。
「你昨晚說喜歡跟我相處,可這並不代表喜歡,不過是一種依賴而已。最近你比較常跟我在一塊,才誤以為這就是喜歡,你再好好想清楚吧!」安彥聲故意回避傅少東灼熱的視線。
窗戶明明沒關上,為什麼他一直覺得屋子裡很熱,背脊的汗水也不停冒出,教他覺得頗難受。
「就算是依賴又如何?每個人對喜歡的定義不同,有人是由相看兩厭變成兩情相悅,有人因為報恩而喜歡上對方,有人注重外表、有人看中的是學識,喜歡的理由千百種──為何依賴就不能變成喜歡?」傅少東說得理直氣壯,神情堅定。
他的氣勢幾乎壓倒了安彥聲,令他啞口無言。
第一次,向來口才不錯的他竟然無從辯駁。
「回答我啊!」
「我不喜歡被人依賴。」安彥聲只能說出這個答案。
「你會拒絕我,肯定不是為了這種小理由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歡被你依賴,難道不行嗎?」安彥聲的口氣也變沖了。
「為何你硬要在我們之間畫上一道界線?為什麼不讓時間來證明我們究竟適不適合?」
證明?證明什麼?
證明他傅少東只不過想試試看愛男人的滋味,最後覺得不習慣就揮揮手走人?
「我只能說你再好好考慮,為了一時的迷惑而賠上自己的大好前程不是明智之舉。」安彥聲這次真的要出門了。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我的人生還用不著別人教我怎麼做!」
「當一個人被貼上標簽後,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你自己好好想想。」扔下話,安彥聲打開門出去,讓兩人暫時冷靜。
有些時候避不見面也是個解決事情的好辦法,一旦降溫了,這件事情就再也起不了波瀾。
過了一個星期。
走進辦公室裡,馮岳海朝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躲他,就別再來夜色,要不然萬一他沖進來找人,會讓我很為難的。」
安彥聲無奈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前一陣子,他常來夜色跟馮岳海混熟了。
為了躲避傅少東,他這個星期都住在馮岳海家裡,晚上也跟他到夜色,雖知逃避不是辦法,可他無法可想,只得當一陣子鴕鳥。
馮岳海落座在辦公桌前,高深莫測地笑著。「正所謂『狡兔有三窟』,你卻鍾情我這裡,難道是想讓對方可以輕易找到你嗎?」
傅少東回他一記白眼。「放心,他不知道這裡。」
「那可難說,不過說真的,既然他對你有心,你不接受實在是太辜負他的心意了。」
「萬一他試過,覺得自己不適合,那我該怎麼辦?」
「你怕受傷?」
「廢話,我也是有感情的。」安彥聲別過頭,沒好氣地說。
「可我現在看到的是你在傷害他的感情,感情這種事誰又能保證最後能夠長長久久?既然他喜歡你、你也不討厭他,就在一起試試看吧,就算日後沒結果,也不會後悔。」
「誰說我喜歡他?」
馮岳海似笑非笑地問:「難道不是嗎?」這幾天安彥聲總是喝得爛醉,若真的不在意,又何須這麼傷腦筋?
安彥聲瞥見馮岳海那雙不相信的眼眸,頓時嘴裡的話又吞了回去。
「彥聲,你不過才二十幾歲,未來的路還很長,用不著對事情太早下結論,多去嘗試,就算日後受傷,也是一種經驗。」馮岳海以過來人的身分勸他。
「再說吧,我最近不想看見他。」安彥聲的神情有幾許惆悵。
「那你明天別過來。」馮岳海的話點到為止,能不能想明白就要看安彥聲本人了。
安彥聲意興闌珊地坐起來。
傅少東喜歡他,這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是是從何時開始的?為何一點預告也沒有,教他措手不及;而他對自己的喜歡,究竟又深到什麼地步?
自從父母與妹妹死去後,在接受被愛的時候,他總是特別小心翼翼,特別保護自己,因為他不想再嘗到失去的滋味。
失去──是很痛徹心扉的。
這天晚上,安彥聲家裡的電話響了,傅少東立刻接聽,電話那頭卻沒出聲。
(彥聲,是你嗎?)
傅少東以為安彥聲默認了,又續道:「我說喜歡你,真的令你很困擾嗎?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這一個禮拜我想了很多,我想或許因為你父母的關系,才讓你無法輕易接受別人的感情,是不是這樣呢?
你說要我想清楚,我真的有在思考,也認真地共同規畫我們的將來,因為我非常在乎你,可你卻只在意我的前途。前途對我而言並不太重要,我只希望有個能愛我的人陪在我身邊,如此而已……彥聲,你知道我的過去,但我不曾跟你提過,我的父母他們……是討厭我的。
對他們而言,我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會毀了自己也毀了他們,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個個都比我優秀,但他們……都怕我,也不愛接近我。很可笑吧?明明他們是世界上跟我最親的人,卻沒有太深的感情。
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喜歡的人,你對我不會另眼相看,讓我很想跟你親近、想多了解你,這樣真的不算是喜歡嗎?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想跟對方在一塊、想了解對方、珍惜對方,如果這不是喜歡那什麼才算是喜歡?」
(咳咳……)在這番真情的告白之後,電話的另一頭以清晰的咳嗽聲作為開場白。(呃……你的一番示愛的確感人肺腑,很可惜我不是彥聲,我是馮岳海。)
「你是誰?」那剛剛……他不就全都白說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再也受不了彥聲一直在我家昏醉,我給你地址,麻煩你來接他回去吧。)
馮岳海發現自己實在是錯估了安彥聲,以為他很灑脫,怎料他在感情上是個小心翼翼的家伙,反倒是傅少東大方多了。
無論如何,他們兩人的事情也該有個結束,外人還是繼續當外人比較妥當。
不過,他還真想讓安彥聲聽到這番深情的告白呢!
宿醉醒來,安彥聲的喉嚨干澀得發疼。
「水、水……」安彥聲閉著眼睛喊著。
「這裡,喝慢一點。」
一只手輕輕扶起安彥聲,讓他喝到潤喉的水。
「岳海,謝謝你,幾點了?」
「晚上九點多。」
等等,這聲音不是馮岳海!安彥聲赫然睜開眼睛,卻看見傅少東就坐在他身邊,笑意盈盈。
環顧四周一遍,他曉得自己被帶回家了,也清楚馮岳海將他出賣。
既然又得面對,就一次徹底解決吧!
「這幾天你有好好想一想嗎?」
「有。」傅少東回答得很堅定。
「那好,告訴我你的答案。」
「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麼?!」傅少東反問他。
安彥聲狀似瀟灑地笑了一下,「你應該清楚我想聽什麼回答才是。」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傅少東莫名堅持。
他想聽什麼答案?
他想聽的是──傅少東想清楚了,不繼續愛他了。
但此時馮岳海的話卻盤旋在他的腦海裡,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對傅少東動了心,但在每一次多增加幾分喜歡之前又猛然踩煞車不敢多想。
只因為……他仍會怕。
他承認他喜歡有傅少東的陪伴,喜歡傅少東單純天真的個性,過去就算是他的情人,也都會被他築起一道牆,為的就是想保有自己的獨立空間,可偏偏傅少東就是有辦法將他的防備給拆得一干二淨,還不會讓他反感。
他清楚這是因為他對傅少東是喜歡的,否則哪會讓傅少東這麼猖狂,一而再地試探自己的底限。
可是,他究竟該怎麼做對兩個人才算是好的?
接受?抑或……不接受呢?
抬頭迎上傅少東那雙篤定又深情的眼神,安彥聲閉上眼。「我是……喜歡你的。」
假如真的要狠狠受傷一次的話,他情願是由傅少東來傷他,至少他也曾真心付出、真心愛過,不是嗎?
傅少東開心地笑了,在他唇上親了又親。
「彥聲,我愛你。」
「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分手,千萬別告訴我因為你不愛男人,你可以說千百個我的缺點,就是不能說這個理由,要不然……我一定會宰了你。」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傅少東認真地說。
安彥聲曉得傅少東是認真的,不禁笑開懷。
他們兩人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只能讓時間去證明,當下他們只想用身體來感受對方的愛有多濃烈。
「跟我做愛。」安彥聲主動邀請。
「考慮清楚,你還有機會後悔喔!」今晚他太興奮了,肯定會毫無自制力。
「我不會後悔的!」安彥聲篤定地望著他。
傅少東一聽,便把安彥聲拉向自己,脫下他的T恤。
望著眼前這副迷人的軀體,傅少東突然覺得喉嚨干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感覺得到下腹正緩緩湧出一股欲望,他的呼吸漸漸急促,心跳也快了許多。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我不客氣。」傅少東傾過身,笑得格外邪氣。
突然間,一股冷意由安彥聲的腳底直竄頭頂,戰栗──他是不是真的不該答應啊?
「少東,等等!」安彥聲伸出手抵在傅少東胸膛,阻止他的身體繼續前進,想起過去的經驗,他可不想明天累得爬不起來。
「等什麼呢?」傅少東的嘴角輕揚。
他才不讓安彥聲有機會逃離,他跪在他床前扣緊安彥聲雙腳的腳踝,使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安彥聲就落在他的腰上,兩人的下半身緊緊貼合,再也無處可逃。
傅少東深情地凝視安彥聲的臉龐,好不容易能得到安彥聲的首肯,他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因此而興奮了。
「一開始,我真的覺得你很討厭,可是之後卻又開始在意你、想見到你。彥聲,告訴我,我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你呢?我明明就不喜歡其它男人,卻偏偏想要接近你、想要你愛上我、想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為什麼?」
「因為你是笨蛋。」
「錯,因為我愛你……」
深情的傾訴令安彥聲全身戰栗。
四目交接,傅少東的深情溢於言表,安彥聲卻是發窘地想轉身就逃,畢竟在床上一直以來都是由他主控,一旦遇上傅少東,他只有投降的份。
但他卻不排斥,甚至還相當喜歡,他應該也是很愛傅少東的,要不然豈會讓他為所欲為。
此刻的傅少東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他有些暈頭轉向,心跳仿佛不受控制般,劇烈得讓他喘不過氣。
「告訴我,你還有幾個情人?」
傅少東的手緩緩地探入安彥聲的衣內,找到胸前的凸起,輕輕一捏,引來安彥聲的低喘。
「沒有了。」這家伙根本不是想愛他,而是乘機跟他算賬吧!
傅少東俯身咬住因為愛撫而變得粉紅的小點,或舔或吮,教安彥聲激昂地頭往後仰。
傅少東每一個動作都幾乎要讓他的神智崩潰,
「說你永遠都不會再忘記我的名字。」
安彥聲咬著牙忍受傅少東伸手握住他的欲望,說不出半個字。
「說啊。」傅少東邊催促邊挑逗他。
「不會啦!」他發誓要是這家伙再拿他的身體來逼供,他肯定起身離開。
「最後一個問題……」嗅出安彥聲的不悅,傅少東打算早點結束話題。「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在剛才之前是沒有關系的陌生人,至於以後能不能維持……就要看你了。」
「我要纏著你一輩子,也願意取悅你。」
「後頭這句話就別加進來。」由別人說,他不習慣。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傅少東語畢,不讓安彥聲有時間說話,臉便湊過去封住他的唇,盡情表達他的嫉妒和喜歡。
他嫉妒任何一個想接近安彥聲的人,想到從今天以後他可以大方地宣稱安彥聲是他的人,他就感到極大的愉快。
安彥聲的手臂自然地攬著傅少東的頸子,好讓兩人的上半身也緊貼著。
唇,吻得難捨難分;肢體的摩擦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戚;身體的溫度漸漸攀升,沒有開冷氣的房內頓時變得燥熱。
傅少東的唇從安彥聲的頸子緩緩移到耳後,輕輕啃咬著他的耳垂,一邊動手脫去安彥聲的襯衫,然後他也褪下自己的T恤,
安彥聲笑著說:「看清楚點,我跟女人可是不一樣的,你還有機會後悔!」
傅少東的手撫上安彥聲的胸膛,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你的身體我不知愛過幾遍,要後悔早後悔了。」
兩唇相貼再次點燃兩人身上的欲火。
傅少東的手開始由安彥聲胸膛、腹部往下游走……
一退一進的動作不斷反復著,仿佛是要把兩人融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當兩人攀上高峰,傅少東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全給了安彥聲。
愉悅的快感霸占了兩人的身體,一瞬間,在完全靜止的空間裡,安彥聲動彈不得,傅少東也沒有打算退出,兩人依舊緊緊結合。
只有濃濃的情欲味道與滿足的喘息飄蕩在空氣中。
「我真喜歡這種感覺呢……很棒,仿佛全身都解放了。」跟自己喜歡的人做愛,就算是男人也是很甜美的。
安彥聲累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他閉著眼睛,昏睡前仍想著傅少東的那句話──你的身體只能是我的。
傅少東笑著親吻安彥聲的唇,終於離開他的身體,抱著他入睡,微涼的風吹進房裡也不能冷卻他高燙的體溫。
兩人之間的門……
終於被打掉了!
跨越了原本的界線後,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再也無法離開傅少東了?
安彥聲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反彈,只是有些……不太適應。
以前的他像陣風,想去哪裡、跟誰上床,都由他自己決定,現在已經喪失這個權利了。
因為傅少東不僅要他的身體、更要他的心,最近他們已經習慣擁著彼此入睡。
比較早醒來的安彥聲凝視著擁抱自己入睡的傅少東,發現他的睡臉還真像個孩子。
昨天,安彥聲收到馮岳海的掛號包裹,順手就放在桌上,直到此時才想起來。
他起身來到客廳打開包裹,裡面有一個小小的盒子,不知放了什麼東西?
安彥聲很快地拆開,沒想到裡頭竟然是一卷小錄音帶,僅適用於電話錄音機,於是安彥聲把錄音帶放進錄音機裡讓它播放──
彥聲,我說喜歡你,真的令你很困擾嗎?我只是喜歡你而已……這一個禮拜我想了很多……
一段感人肺腑的告白輕輕流瀉。
安彥聲先是一愣,最後紅了眼眶。
無怪乎傅少東會希望自己別把他看成病人,原來他背後的辛酸也是不為人知。
「沒想到馮岳海竟然把我對你說的話錄了下來。」睡醒的傅少東來到客廳,聽見自己的告白,有點不好意思,若要他當著安彥聲的面再說一次,他一定會先臉紅。
「你什麼時候對我說過?」他壓根兒沒印象。
「是馮岳海打電話來,我起先以為是你打的,所以就一古腦兒地說了一堆,沒想到打來的人竟然是他!」
「少東,我聽了很感動。」
「真的打動你了嗎?」傅少東雀躍地問。
「嗯。」
「那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傅少東笑得很開心。
「少東,我說過未來……」未來有太多變量。
「太遠的將來我不想聽。」傅少東拒絕聽他不想聽的話,既然未來這麼遙遠,那麼那些假設都是無謂的。
「聽我說,未來的事情很難說,假如我們真的適合,那一定會在一起,順其自然吧,好不好?」
「好吧,不過我絕對不會不喜歡你的。」傅少東說完,把安彥聲摟在懷裡。
「倒是你……別把我拋棄才好。」說到最後,傅少東還真怕一語成讖。
安彥聲轉身,瘋狂地捧著傅少東的下巴吻他。「這樣願意相信我了嗎?」
傅少東搖頭。「還差得遠呢!」
安彥聲改成深吻。「這樣如何呢?」
「勉勉強強囉。」傅少東終於受不了安彥聲的挑逗,化被動為主動,把安彥聲壓在沙發上。
盡管夜夜纏綿,他還是覺得意猶未盡。
這時,一陣開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親密。
走進來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驚詫不已,手上的一袋水果全部掉落地面。
「你們……」
安彥聲與傅少東雖然及時分開,但衣衫不整的景象卻掩蓋不了曖昧的事實。
「姑姑!」安彥聲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從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姑姑撞見事實。
安佩雲站在玄關處,驚愕不已,她本來是想來看看彥聲,怎知卻看見這一幕?受不了打擊的她慌忙地轉身便走。
安彥聲立刻追出去,但還是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安佩雲搭電梯離開,他氣得猛敲電梯門,最後只得回到屋裡。
傅少東已經把衣服穿妥了。「對不起!」
安彥聲頹然地靠著牆壁歎息。「不是你的錯。」
他從來不帶男人回來,沒想到剛破戒,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這一切只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