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我……我今天有點事不能過去幫你複習功課了。」
這倒新鮮了!半年多來她一直都是在固定的時間過來幫他作課後輔導,風雨無阻從不間斷。他順口問:「有什麼事?」
她支支唔唔地,「呃……我、我和同學約好要一起討論報告。」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一點不自然。「這樣啊……」他故意拉長尾音。
喬水簾緊張地道:「明天再補上就行了。」
「唔。」他拿著無線電話走到窗戶前望出去,正好瞧見對面房間內的喬水簾破天荒地穿上長裙,他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你們要去哪裡討論?」
去、去哪裡?沒有預料到深藍會有這麼一問,她有些慌亂地回答:「當、當然是去圖書館了。」
圖書館又沒有規定女生一定要穿裙子才能進去,為什麼她會這麼大費周章?「我正好也想去查一些資料,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他要跟她一起去?喬水簾一口回絕:「不行。」當然不行。
「為什麼?」其中一定有古怪。
喬水簾在房間內踱來踱去,「因為……因為……」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圖書館。耿深藍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納入眼底,思緒豁然開朗了起來。
圖書館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的地方,她要怎麼說才能讓他打消跟她一起去的念頭?「我們是要去我們學校的圖書館,校外的人沒有申請是不能進入的。」「既然這樣,那我改天再去學校的圖書館查好了。」她特地打扮過、要去圖書館又不讓他跟……肯定是要約會──跟誰?
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你還是要看書哦。」
「再說吧。」
喬水簾忘了自己要喬裝淑女,手叉腰強悍地對著電話碎碎念個沒完,「什麼再說吧?你的成績好不容易有一點點起色了,你現在更不能鬆懈下來,不然就枉費我的苦心和你這段時間來的努力了……」
「好、好,我知道。」再讓她念下去他的耳朵就要長繭了。他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是和同學有約嗎?」
她驚呼了聲,「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說,就這樣。」
耿深藍手裡握著話筒,站在窗戶旁望著對面房間內的喬水簾,他看著她雙頰酡紅地照鏡子,撥撥頭髮、拉拉裙擺,然後補上淡淡的口紅,隨即出門去了。她要跟什麼人約會?去哪?
她對那個人有意思嗎?竟然還為了他精心打扮!一思及此他的心情就莫名地惡劣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對方是怎樣的三頭六臂,竟然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喬水簾這個男人婆為了讓他留下好印象而喬裝起淑女來了。
耿深藍將話筒擱下,迅速地下樓去。
「外婆,我出去一下。」耿深藍腳下的速度未減。
「小藍,待會兒就要吃飯了,你要去哪裡?」
回應石奶奶的是門開了又關的聲音。
耿深藍一步出大門,守在外面的一名保鑣立即下了車迎上前去。「太子,你要去哪裡?」
喬水簾攔了輛計程車離去。
耿深藍旋身走向車子,「快點跟上去。」
「是。」雖然不解,保鑣仍趕緊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跟上。
保鑣時時注意著前方那輛載著喬水簾的計程車,不敢稍有疏忽。只是……太子為什麼要跟蹤喬水簾?
她果然不是要去學校的圖書館。耿深藍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
計程車在麥當勞前停住,喬水簾一下車就朝麥當勞的門口走去。
遠遠地一見計程車停下來,不待耿深藍吩咐,保鑣立即將車子靠邊停。
耿深藍坐在車上,從麥當勞的透明玻璃看過去,可以很清楚地瞧見喬水簾的一舉一動。
她進入店內抬頭張望了一下,旋即朝某個少年走過去。
就是他嗎?耿深藍過長的瀏海底下透出鄙夷不屑的光芒。他也沒長得多英俊、多好看嘛!不過爾爾,路上隨手抓就一大把。
她的眼睛是有毛病嗎?他哪一點值得她這麼費心思地打扮,還特地穿上典雅秀氣的長裙?
太子的眉頭擰起來了!保鑣識相地保持沉默,沒有多話,免得掃到颱風尾。她幹嘛笑得那麼……那麼做作?一點都不像她。
太子的臉色更陰沉了!保鑣覺得不妙。
他看她的眼神令人厭惡……說不出原因,他就是討厭那個人看喬水簾的眼神。保鑣也注意著透明的玻璃窗內的動靜,喬水簾和那個少年有說有笑,似乎很談得來……他悄悄地轉頭瞟了一眼──嚇、太子的臉扭曲了!
耿深藍霍地打開車門,下車快步朝麥當勞走去。
保鑣連忙跟上。
耿深藍大跨步地走進麥當勞。
喬水簾不經意一瞥,驀地被躍入眼簾的身影震懾住──深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家唸書嗎?
「嘖嘖……你穿成這樣還真像個女生呢!」耿深藍故意讚歎。
什麼叫還真像個女生?喬水簾火大地吼他:「我本來就是女生!」
什麼意思?少年不解地看看這個又瞟瞟那個,「水簾,他是……?」
嚇──她怎麼會忘了成浩學長也在這裡!居然失態地在他面前大吼大叫!她的形象全毀了……喬水簾巴不得能夠馬上挖個地洞躲起來,「他、他是一個鄰家小弟弟。」她好想哭。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比她瘦小的男孩了,他已經長得比她高、力氣也比她大,只有年齡是唯一他無法追趕上她的差距。
他自過長的瀏海下冷冷地覷了她身邊的少年一眼,「你就是為了他打扮、為了他穿裙子?你的眼光嘖嘖……」未竟之語全在耿深藍鄙夷的目光中表露無遺。「耿深藍,你太沒有禮貌了!」
他只是說出實話而已,關禮貌什麼事。
成浩的臉色有些尷尬,?不好當場發作,只好乾笑……「看來你的鄰家小弟弟對我有偏見。」
喬水簾連忙解釋:「學長,你別理他,這個小子一向怪裡怪氣的,看誰都不順眼。」
他什麼時候怪裡怪氣的了?耿深藍老大不爽地濃眉糾結。
喬水簾轉向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快點離開不要破壞她難得的約會。
耿深藍卻故意在他們的對面坐下來,「你明明很討厭吃這種油膩膩、會害你長痘痘的東西,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關他屁事!她惱火地狠狠瞪著耿深藍,卻有口難言。
成浩不解地道:「水簾,你討厭吃炸雞薯條怎麼不早說呢?」
「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只是……不常吃而已。」喬水簾連忙解釋。才第一次約會,她怎好有太多意見。
「哼哼。」耿深藍不以為然地嗤哼。
這小鬼到底想怎麼樣?喬水簾的臉色很難看,卻只能用凶狠的眼神凌遲他。他不痛不癢地迎上她的目光。
成浩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廝殺,決定不計前嫌地對他展現大哥哥的風範。「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耿深藍沒那麼容易討好,「要吃什麼我自己會去買,不需要你假好心。」再次碰了釘子,成浩訕訕地端起可樂喝了一口,也不再自討沒趣。「水簾,炸雞要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這個小子為什麼對他有如此強烈的敵意?他做了什麼嗎?
「嗯。」喬水簾依言拿了塊炸雞,秀秀氣氣地撕著吃。
「做作。」耿深藍嗤了聲。
她假裝沒聽見。
「水簾,其實我……」巴啦巴啦。
成浩說了些什麼她壓根兒沒仔細聽。
「虛偽。」
耿深藍這個討厭可惡的小鬼?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喬水簾的身體微微一僵,額際有青筋在跳躍。忍耐、忍耐。
「水簾,你是不是……」巴啦巴啦。
「噁心。」
鏘──她的理智驀地斷線,探手揪著他的衣襟。「臭小子,你是怎樣?我不理你,你倒是越罵越起勁,我是哪裡礙著你了?」
旁邊的保鑣已經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不要插手喬水簾和太子之間的過節,免得吃力不討好、裡外不是人。
「你的衣服、你的口紅、你的舉止……」耿深藍陰陽怪氣地低吼。「我都覺得很礙眼。」
她氣得想海扁他一頓,幸好腦子裡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又沒人要你來看,而且我打扮也不是為了你這個小鬼,你要滾就快滾!」真會被他氣到爆。他的臉更是臭到不行,活像踩到了一坨狗大便。「這裡是公共場合,我想坐在這裡誰也管不著。」
她氣得牙癢癢的,「你──」
他一派淡然,完全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裡,擺明了要跟他們耗到底。
心中痛苦地掙扎了好半晌,喬水簾才終於下定決心,「學長很抱歉,我有事必須回去處理一下。」語畢,她隨即氣沖沖地揪著耿深藍離開。
耿深藍既不掙扎也不反抗地任由她揪著他的衣襟,在許多人的側目下走出麥當勞。
保鑣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去,愕然地發現──太、太子的嘴角竟然微微地上揚!
喬水簾這輩子的第一次約會就在耿深藍的攪和下黯然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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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毀了喬水簾的第一次約會,她揪著他回去,狠狠地臭罵他一頓,還氣得三天不跟他講話,後來也就沒事了。
不過,她再三地告誡他──以後不准他再偷偷跟著她去約會。
她仍舊在固定的時間過來幫他做課後輔導。「……在這裡把公式帶入就可以解題了。」
「嗯。」他難得溫和地應聲,乖乖地將題目解開。
她驚詫地望著他,「你今天特別認真暱!太好了,就這樣繼續維持下去,要考進前二十名不是問題。」
他幹嘛考進前二十名啊?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我不要。」
「咦?」喬水簾將課本翻到下一頁,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事。」他仍舊是她的鄰家小弟弟。
她不知道的是他還私底下去找過成浩,「建議」他最好不要再對喬水簾有非分之想,否則……
所以從那次之後,成浩就沒再邀約她出去。
他恐嚇他?當然──沒有了,他只是給他一點「良心」的建議而已。
敲門聲忽然響起,「叩叩。」
石奶奶端了水果開門進來,「休息一下,吃些蓮霧。」
「謝謝石奶奶。」
「別這麼客氣。」石奶奶將切好的蓮霧往桌上一放,「要不是有你這麼熱心地幫小藍複習功課,他的成績肯定慘不忍賭。」
「最重要的還是深藍肯認真學才行。」她沒有居功。
石奶奶欣慰地笑,「好、好,繼續保持下去,你們吃完水果再作功課。」隨即下樓去了。
喬水簾叉了塊蓮霧送進嘴裡細細咀嚼,香甜的汁液立即盈滿口腔,好好吃。她已經吃第三塊了,卻發現深藍連動都沒動,劉海下的炯然眸光直勾勾地望住她。「很好吃耶!你怎麼不吃?」
他從善如流地執起叉子,「你為什麼會答應和那個傢伙出去?」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傢伙就是成浩學長,「什麼那個傢伙!他是我的學長。」半長不短的頭髮隨意束起,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粉頸。
他收回眷戀的目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他約我啊。」她長這麼大,他是第一個約她出去的男生耶。
他的臉一沉,「因為那個傢伙開口約你,你就答應赴約會不會太隨便了?」真是太不矜持了。
隨便?她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好笑,「沒那麼嚴重吧!不過就是出去吃吃東西、聊聊天,更何況多認識一些朋友也不錯。」
「你喜歡那個傢伙?」他又問。
「他是我的學長。」她再次糾正他。「你可以跟著我叫他學長,不然叫他成大哥也行。」
要他叫他大哥?等下輩子吧。耿深藍冷嗤了一聲,「你到底喜不喜歡那個傢伙?」
算了,他執拗的性子一犯,就跟牛一樣。「我和他才只約會過一次,說的話不超過十句,我能對他有什麼感覺?」而罪魁禍首此刻正坐在她旁邊,像審問犯人似地質問她。
耿深藍陰沉的臉色緩了緩,「他不適合你。」
他的老成口吻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成浩不適合我,那什麼樣的人才適合我?」她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生了,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反正那個傢伙不適合你就對了。」他粗聲粗氣地道。
她好笑看著他,「你討厭成浩學長,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討厭他。」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的反應就像是怕姊姊交了男朋友之後會被冷落的弟弟,喬水簾感到很欣慰,雖然他叫她水簾姊叫的很不甘願,不過他心裡卻是很在乎她這個姊姊的,這樣才不枉她這麼疼愛照顧他。
她向他保證:「深藍,你不用擔心,就算我將來交了男朋友,我還是你的姊姊。」她不是有那種異性就沒人性的人。
男朋友?耿深藍瞇起眼冷哼。有他在,她交得到男朋友才有鬼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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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簾,小藍來找你。」母親在樓下喊。
關在房間裡的喬水簾氣呼呼地回道:「叫他滾回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他。」昨天的約會他居然跑去惡整對方搞破壞。
「小藍有事要跟你說。」母親又喊話。
她的氣還沒消,「我不要看到他、不想聽他說話。」昨天約她的王英展是班上同學,更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校內有一半以上的女同學都偷偷愛慕著他。他開口約她的舉動幾乎讓所有人跌破眼鏡,受寵若驚的同時她也滿心期待著能有美麗而浪漫的愛情。
沒想到她期盼的愛情還來不及開始就已經結束,全都是拜耿深藍所賜。
這個臭小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老是要破壞、阻礙她交男朋友?
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出色的男生,她對他有好感,他也喜歡她,說不定他們可以進一步發展成為男女朋友,現在希望全都破滅了。
她是哪裡礙著他了?
「水簾,小藍說事情很重要,你要是不下來我就讓他上去了。」真受不了這兩個傢伙,老愛鬧彆扭。
可惡!他到底想怎麼樣嘛?「不准上來!」她幾乎是尖叫。「他家的事我不想知道。」
雖然她一向大刺剌地,不過她也像一般青春期少女一樣渴望愛情的滋潤。她想要有一個男朋友可以愛她、寵她、呵護她,這樣的願望也是奢求嗎?雖然她早就跟他三令五申過,不准再來破壞她的約會,但是顯然效果不彰。他究竟要妨礙她的戀愛到什麼時候啊?喬水簾憤怒地痛揍枕頭,彷彿那就是耿深藍的臉。
樓下沉寂了好一會兒沒有下文,那個可惡的臭小子應該滾回去了。
英展同學的樣子看起來既震驚又不悅,他大概不可能再給她第二次機會了。她心痛吶!明明愛情已經降臨了,?來不及萌芽就被耿深藍扼殺掉。
喬水簾一腳將枕頭踢飛,把臉埋進床鋪裡。
不一會兒,母親的聲音又傳來,「水簾,下來吃飯了。」
「我不餓。」她要哀悼那段才剛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
「你和小藍又在鬧什麼彆扭了?就算他又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他都來向你道歉──」
「誰稀罕他的道歉,只要他離我遠一點就好!」喬水簾氣呼呼地喊完,拉起棉被蒙住頭,來個不看不聽。
翌日,她特地起了個大早,比往常提早了三十分鐘出門,就是不想看見耿深藍那個臭小子的臉。她和他的學校在同一條路上,因此上下學經常會碰到。今天要是見到英展同學,她應不應該跟他解釋昨天的事?他會不會接受她的道歉?因為比平常上學時間提早半個小時,所以到校的學生並不多,學校彷彿還未甦醒,經過某一間教室時──「拿來!願賭服輸。」
有學生公然在學校賭博嗎?會不會太大膽了啊!喬水簾的步伐微微一滯,隱身在柱子後偷偷地瞟了一眼,赫然發現英展同學也在其中!
其他人笑他:「這一次萬人迷也吃鱉了吧!」
王英展把錢交給他們,不甘心地道:「如果不是那個小鬼半路殺出來壞事,我肯定可以在第一次約會就吻到她。」
英展同學在說什麼?喬水簾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
原來……原來他約她出去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和同學打賭。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惡劣至此!
「喬水簾是個大刺剌又粗魯的男人婆耶,你真的吻得下去?」有人好奇地笑問。「感覺會不會像男生跟男生接吻?」感覺有點惡。
「閉上眼睛之後吻誰不都一樣。」王英展輕笑,「不過撇開她的個性不說,她其實長得還不錯。」
有人起哄:「該不會你真的對她有興趣吧?要不要再賭一次?」
那個小鬼看起來大有來頭,肯定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遲疑了會兒,「換個新目標好了。」他還是別再去招惹喬水簾的好,免得吃不完兜著走。
「你不敢?」有人故意激他。
「我哪有什麼不敢的!再賭一次就──」他的聲音驀地被教室外一抹燃著炙人怒焰的嗓音打斷。
「你們真的是太過分了!」她大跨步地走進教室。
教室裡的四個人都怔愣住了,沒有想到她會在此時出現。
「水、水簾同學……」他怔怔地望著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她筆直地走到他面前,「你們自以為很了不起,這樣玩弄別人很有趣嗎?」「我唔……」他才開了口,肚子上就捱了一拳。
「剛剛那一拳是我的,」她又揍了他第二拳,「這一拳是深藍的,最後一拳是為其他女孩子打的。」
她的力氣一點都不輸給男生。「噢──」王英展英俊的臉皺成一團,像捏壞了的包子,哪還有半點風靡全校女生的迷人丰采。
其他三個人都傻了眼。
「長得英俊又怎麼樣!要是你一直都這麼幼稚、不懂得真心喜歡別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什麼是真愛。」語畢,她轉身就走。
在場的四個人都不自覺地吁了一口氣。
沒想到王英展是這麼可惡的人,如果不是深藍跑來惡整他,破壞他們的約會,說不定他早就得逞了。
深藍早就知道王英展不懷好意了嗎?喬水簾隨即又搖搖頭推翻自己的猜測,深藍哪有那麼神通廣大。
不管深藍知不知情,他讓她免於被戲弄、被欺騙的悲慘下場,但是她?氣得把他?得狗血淋頭、氣得兩天不理他、不和他說話……這下可糗了,唉……
她是要坦白地跟他道歉嗎?不過他一再地阻礙她交男朋友的行為是不對的,縱使這一次陰錯陽差地幫了她,他的行為還是應該被糾正。
不然……放學後若無其事地過去幫他複習功課好了?
一整天下來,喬水簾上課時始終是心不在焉地。
她不知道放學後見到深藍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她煩惱不已。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她還很努力、很用力地在想,不過還是沒結果。
不管了!將書包放下、換上家居服,喬水簾立即往隔壁跑,「石奶奶,深藍回來了嗎?」
以往這個時候應該在煮晚餐的石奶奶落寞地坐在沙發上,聞言訝然地道:「水簾,小藍沒有跟你說嗎?」
「說什麼?」他昨天是有過去找她,不過她還在氣頭上,所以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小藍他……回去了。」
回去?這裡不就是他的家嗎?「回去哪裡?」
「回到他父親身邊。」少了小藍,房子顯得有些空蕩蕩。
她沒有多想,「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石奶奶淡淡地一笑,「等他有空的時候才能回來玩……」
他搬走了!喬水簾愣住了。他昨天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應該就是他要離開這件事,她卻因為約會被搞砸而生氣,不想見到他、不想和他說話,結果錯過了他的當面告別。
雖然她老是喜歡逗得他暴跳如雷、雖然他老是破壞她的愛情,但是一想到從明天開始,兩人就不能再常常見面,一股淡淡的愁緒悄悄地漫上心頭,讓她的心情益發地低落沉悶,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和不捨縈繞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