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什麼?」公孫謀下朝後,就將人召來跟前問。
「我會……」鴛純水側著腦袋瓜子,努力想想自己的長處,可不能白食人家,被當成米蟲可就不好。
「嗯?」他捺著性子等她想到後告訴他。
「我自幼學過音律,舞也跳得不錯,女工刺繡也頗受好評。」她想了半天後說。
「這些專長本官後宮的女人個個精通,難道你也想進本官的後宮,當本官的女人?」
「什麼?當您的女人?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想!」她緊緊拉住衣襟一副就怕他吃了她的模樣。
他目光緊縮。「不想?竟有人不想當本官的女人?」
「當然有,您以為您是誰,每個人都想跳上您的床,想得美呢,還有什麼『後宮』?後宮不是帝王才有的嗎?怎麼您也有後宮……啊!您想做什麼?」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倏然住了口,因為她的雙手已經被高舉扣在牆上,公孫謀正一臉侵略的欺向她,讓她緊張驚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力掙脫他的束縛,掄起小拳頭捶打他堅實的胸膛,他不以為意的冷笑,乾脆用身體將她抵在牆上,這冰冷的感覺貫進她驚慌的胸口,更加慌亂了。
「你問想做什麼……本官想吻你!」說完,一垂首,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吻上她的紅唇,雙手更緊緊摟著她的纖腰,這是一個蠻橫而有教訓意味的吻,他趁她驚慌之餘,侵入她的口糾纏她的舌,狠狠的汲取她口裡的甜蜜,他的態度是那樣的放肆、那樣的肆無忌憚、那樣的專斷與佔有。
直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他才抽身讓她有呼吸的機會。
「您!」鴛純水喘息著,惱怒的瞪著狂妄的他。
他意猶未盡的輕拭了嘴角。「本官只是要告訴你,你是本官養的人,本官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由不得你說不!」他悄悄的平撫身體的躁動,也驚訝於這丫頭對他所造成的震撼。
一個吻,不過就一個吻,竟然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一瞬間差點瓦解,幾乎要無可自拔的當場要了一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你好霸道!」她還在驚恐中,只能吐出這句話。
他扯出一抹笑。「是啊,記住本官的霸道,所以別再輕易挑釁本官的一切。」
她瞪著他,撫著還在狂跳的心,沒想到他居然會親她……
這頭惡劣的野獸竟變身成色魔了,她咬著唇,心緒亂成一團。
「本官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替本官安排後宮的一切,從幫本官挑選每晚侍寢的寵姬,到伺候本官起居飲食,這一切你都要親力親為,不得有所閃失。」他突然說。
「我?」
「沒錯,本官就讓你見識見識公孫府邸的後宮,這樣你就不會對本官的後宮再有疑惑了。」
她驚愕的睜著杏眼,他公孫謀真有後宮?
進公孫府被惡整算來也有兩個多月了吧,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公孫府邸有一座後宮?
鴛純水好奇的跟著她新的貼身丫鬟小翠,一路往府邸的最內庭走去,原來這後宮在這麼內院裡,難怪她一直沒發現,也正奇怪,公孫謀權勢薰天怎麼府裡竟沒半個小妾,原來是藏在深宮內院了。
「純水姑娘,到了,這就是大人的後宮了。」小翠指著一座朱漆大門內說。
說起小翠,她是今晨讓尚湧領來的小丫鬟,尚湧丟下她只說這丫鬟會協助她認識後宮的一切後就匆匆離去了,想必是急著護送公孫謀上朝吧。
這公孫謀倒是勤政愛民,每日早朝絕不缺席,聽說皇上年邁,已不早朝很久了,而廬陵王雖然是太子,但是還沒有實權,至於陛下的親侄武三思、武承嗣他們雖然有權,但想主持朝政還是差那麼一點天威,這麼說來,那每日臨朝主政的人該不會就是她邪惡的新主子──公孫謀了吧?
嘖嘖,應該就是了,想不到他權勢這麼大!
「純水姑娘!」小翠連喚了她幾聲,見她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沒反應,只得朝她耳邊大喊一聲。
鴛純水嚇得趕緊回神。「小:小翠?」
「姑娘,到了,我們進去吧。」小翠無奈的說。
「喔。」她不好意思的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一進後宮,小翠就一面走一面介紹,「這就是大人的後宮了,共佔地萬頃,內有美人二十個、美妾五十餘、美姬百餘、美侍三百來名,其中美侍還在增加中,至於其他伺候這些美眷的丫鬟約有五百人左右,她們全都住在這後宮之中。」
「什麼?這加起來不就有近千人之譜?!」公孫謀有體力享受得了這麼多美人恩嗎?她不禁咋舌。
哼!原來他還是頭老色狼!
「嗯,差不多有這些人數。」
難怪稱這裡是後宮,簡直可以媲美皇帝的三宮六院了。「那……那這些人都怎麼管理?」真正的皇宮可是有皇后坐鎮主持的,至於這裡是否也有一個正宮娘娘在掌理一切,她有點好奇了。
「這裡以人、妾、姬、侍、婢等區分身份階級,目前公孫夫人的位置從缺,所以一切管理由美人來處置,目前最受寵的美人分別是安美人以及煙美人,所以這後宮的一切暫時由她們打理。」
「安美人、煙美人?」這傢伙艷福不淺嘛,姬妾成群,還有幾個獨寵的美人相伴,突地一股酸絲絲竄入心頭。
「沒錯,既然姑娘以後要負責大人的侍寢事宜,那麼這兩個大人最寵愛的美人姑娘可不能得罪,要小心應對,不然會有苦頭吃的。」小翠好心的提醒。
「有苦頭吃?」這兩個女人會吃了她不成?
「是啊,這兩位美人不好惹,爭寵又爭得凶,你以後就會知道了。」小翠無奈的說。「還有,在這裡的妻妾未經大人允許全部不得擅至到前廳去,那裡是女眷止步的地方,違者會被趕出後宮的。」
「這豈不是軟禁加監禁?」她大為驚訝。
「也不是這樣,只是不能到前廳,因為那裡是大人辦公以及活動的地方,大人不希望這些姬妾們去那裡打攪他,至於她們除了前廳不能去以外就算要出府,或去任何地方大人都不干涉的。」小翠連忙解釋。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公孫謀……大人這麼不近人情,霸道到要監禁女人的地步。一鴛純水吐了吐丁香小舌。「不對啊,那我也是女人怎麼可以在前廳走動?」
「那是因為你還不是本官的女人。」陰邪的聲音由她身後飄出。
再次聽到他如魔鬼般的嗓音,她見鬼似的彈跳一大步,猛然旋身警戒的瞪著他,現在一見到他,可會讓她想起昨天他那霸道的索吻以及強硬的言詞。
「您怎麼回來了,不是早朝去了?」她目光挑釁的問。
「本官要他們早退了。」公孫謀淡漠的回答,不太高興見倒她避他如蛇蠍的樣子。
「喔。」鴛純水小心的注意著他。
「過來。」他朝她招招手。
「不要。」她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過來。」公孫謀捺著性子再說一次。
「不要。」她再次搖頭。
他挑眉,輕扯嘴角後就大步流星的朝她走去,她一陣驚慌。
「你別過來,我……我不挑釁你了,我過去就是,你也別生氣。」意識到他想做的事可不是她簡單的拒絕就能了事,這會還是趕緊收拾他的怒氣再說。
「那還不過來?」他睨向她。
「好啦!」不得已她只好嘟著嘴兒踱向他。
聽著由她身上的環珮鈴鐺所發出的脆響,他有著說不出的愉悅,這熟悉的聲響他聽了不下數十年,可就不若戴在她身上時所傳出的那般清脆悅耳。
他意識到自己極為喜歡她身上有他熟悉的聲音。
這似乎讓他……呃……有安全感。
當她走近他的身旁,公孫謀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吧,本官親自為你介紹幾位美人,希望你們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何必?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又不與她們爭寵,他的遣詞用字有點怪。
但她可學會聰明的不與他爭辯。「喔。」她打哈哈以對。
牽著她的手來到後宮的中堂,這裡正擠滿了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姬妾,一見她們的大人到來,個個喜不自勝,立即盈盈福身叩見。
可在見到他竟然牽著一個丫頭的手後,抽氣與嫉妒的眼神就開始瀰漫整個中堂。
「大人,好幾天不見您回到後宮了,咱們姊妹可想死您了!」煙美人趕緊風情萬種的走近他身旁,但知道分寸的沒碰到他的身,瞪著鴛純水被牽著的手,她秀麗的臉龐扭了扭。
「本官這不就來了。」他涼涼的說。
「還好您來了,否則我與煙妹妹都要差人去請您了。」安美人也搖著美臀趕到他面前。
「嗯。」
這傢伙的態度還是冷冷的,這些人不是他的美眷嗎?為何他如此冰冷以對?而人人似乎也習以為常?敢情這裡不是後宮而是冷宮?
鴛純水在心裡嘀咕得哈哈大笑。
「大人,這位小姑娘是……該不會是大人帶回來的另一個美侍?」安美人帶著敵意問。
她可是也注意到鴛純水的手正被握在她家大人那修長溫暖的大掌裡。
「美侍?當然不是,我才不是大人的美眷,你不要誤會了,我是──」鴛純水趕緊澄清。
「鴛純水,夠了。」他突然低喊出聲,而且聲音雖輕柔,卻帶著絕對的威脅感,輕易的就讓她閉了嘴。
她這過分急躁撇清的態度,讓他極為不悅。「本官來介紹,她是鴛純水,以後就是由她來照顧本官的生活起居。」他冷著臉簡短的說。
「原來她是大人您的小奴婢啊!」煙美人嘲諷的道,對她的威脅感少了一點。
小奴婢?鴛純水眉毛上下抖了兩下,原來她是小奴婢?
「錯了,這丫頭不是本官的小奴婢,她是本官身旁的一條小蟲子,供本官斗蛐蛐作樂用的。」他竟然如此介紹。
一旁的鴛純水氣得柳眉倒豎。
凝眸望著她那閃耀著火焰的眼睛,他的唇角不動聲色的悄悄往上勾。
「原來她就是那只斗蟲,這事早在後宮裡傳得沸沸揚揚,大人有了新玩意,聽說還差點把她整死了,可惜這條蟲兒福大命大,好幾次都沒死成,而這條命大的小蟲就是你啊?」安美人盯著鴛純水猛瞧,似把她當成怪物,懷疑她有什麼三頭六臂,為何怎麼整都整不死?
「安姊姊,不是她命大,在大人的手裡還有整不死的嗎?我瞧是大人有意放生。」煙美人瞪著鴛純水,口氣不住的酸。「大人前些日子為了斗這條蟲,可是大大的冷落了咱們,這會出現卻宣佈這條蟲兒成為他的貼身應聲蟲、這可教咱們吃足了醋呢。」
「是啊,大人,您對這丫頭未免也太偏心了,這會還牽著人家的手不放。」安美人忍不住氣呼呼的點出。眾人談話已久,可大人這手卻沒放過人家姑娘,這讓她再也忍無可忍,憑什麼這丫頭可以獲得大人公開親暱的對待?
安美人話一出,眾人紛紛七嘴八舌不平的附和。
但公孫謀還是輕懶的握著她的手不放,對眾女的抱怨全然無動於衷。
鴛純水心驚,眼角瞥見周圍不斷朝她投射過來的憤怨眼神,她渾身不安,再瞧見他故意不理會他人的猖狂舉動更令她感到如芒刺在背,忙著要甩開他的大掌,可怎麼也甩不開。
這傢伙沒事牽她的手做什麼?害她引起公憤了。
方纔還說什麼要她與大家好好相處,這會別說好好相處,她恐怕都要被這群吃醋的女人生吞活剝了。
「好了,你們別吵了。」在她的掙扎下,公孫謀不耐煩的低喝。
他這一喝果然讓這群女人如驚弓之鳥般閉上了嘴巴。
鴛純水也藉機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但不小心用力過度,有些疼痛的揉了揉。
見小蟲子脫身,他的臉更沉。「本官現在宣佈,水兒不僅是本官的隨身侍女,更是今後安排你們侍寢事宜的人,以後你們就聽她的安排吧。」
「什麼?!這不表明了以後咱們要見大人一面都要經過這丫頭同意?」煙美人錯愕發怒。
安美人也氣憤得接口抗議,「這怎麼可以,咱們可是大人最寵愛的美人,若以後見面還要透過一個丫頭,那豈不──」
「豈不什麼?」他冷冷的反問。
「豈不……很好……」在他越形冷冽的視線中,安美人的聲音到最後幾乎小至如蚊鳴般不敢再有意見。
眾人也在他的威怒中噤若寒蟬。
大人的威勢誰敢造次啊。
他霍然起身,又朝鴛純水伸出手。
「咦?」
「過來。」他輕語中帶著威脅。
她白眼一翻,他就不能放過她嗎?
這一路他又牽著她招搖的回到前廳,但遠遠的她好像聽到眾女在摔杯子,以及哭泣的聲音,她頭皮發麻,真倒楣!低首,發覺被他握住的手格外的緊,緊到她好像掙脫不了了……
「大人,你為何要每日工作得如此辛苦?」夜已深,鴛純水坐在椅上,支手托腮強自提起精神來,不然可就要不由自主的打起盹了。
自從成為公孫謀的貼身小蟲後,她才知道這位大人還真是日理萬機,日日奏折猶如雪花般飛至,他要親理盤算的事多如牛毛,就見他每日忙得不可開交,連用膳的時間也多半是草草就口了事,她有些疑惑,他這樣盡心治理國事,是真如外傳他想成為下任皇帝的繼任者?還是想廢了當今年邁的陛下取而代之?「以您的身份,大可一聲令下將任務分派下去,何須凡事親力親為?」
他瞅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本官若不親為,你以為政事能夠推行嗎?」
「咦?不行嗎?朝廷養這麼多人,難道都是飯桶?」她眨著眼反問。
「他們不是飯桶只是各有主子、各有算計。」公孫謀今日心情似乎不錯,願意對她多說。其實他平日話也不多,雖不至於冷漠到難以親近,但位高權重,卻不免讓人有著很大的距離感。
「您指的是李、武兩家在朝廷上爭權奪利的事?」她聰明的會意。
他讚許的頷首。「沒錯,這兩家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讓這政事推動起來阻礙連連,若無本官親自主事,只怕這朝政早已亂成一團,民不聊生了。」
「喔?這麼說來這兩方人都怕您,可為什麼呢?您只是個御史,既不是皇族也不是陛下的娘家人,為什麼他們要如此忌諱於你?朝野民間還私下稱您為『闇帝』?」鴛純水問出了疑惑已久的事。
「你說呢?」他老喜歡反問她。
她眼珠子一轉。「該不會……大人真是陛下的男……」
「你若敢說出這下面的字,本官會將你丟給來俊臣,讓他割下你的舌頭!」他怒道。這丫頭竟然敢再提這種事!
脖子一縮,她可憐兮兮的將舌頭密密藏在貝齒內,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先是繃著臉,但見她可憐的模樣好笑,這才又緩了神情。「陛下只是本官扶持的帝王,我們之間可沒有曖昧。」
他破天荒的主動向她澄清這件「忌諱」之事,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既然如此……那您是如何爬到今天『闇帝』這種人人敬畏的地位的?」她控制不住好奇還是問了。
公孫謀瞟向她,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連他的事也敢探問?不悅的搖著首,但嘴巴卻乖乖回答了她的疑惑。「本官十五歲就替陛下獻策,讓她一舉擊潰了在柳州高喊要匡復唐室的徐敬業,還幫她掃除了所有反對她的勢力,這才讓她順利登上皇位。」他雲淡風輕的說著凶險的往事。
「什麼?!徐敬業是您獻策剷除的,還是在您十五歲時幹的?我的天啊,您年紀輕輕時就心機已經這麼陰狠了?」這傢伙不是太早熟就是天縱英才,在當年應該可以說是個十足可怕的小鬼吧,現下這小鬼可修煉成更可怕的魔鬼了。
他怒視她。「天下本來就是用計得來的,你怎能怪本官心機凶狠。」
「呃……嘿嘿……你心機不凶狠,只是善於洞察天機,順應時勢。」鴛純水乾笑,可不想觸怒他。
「哼,本官知道很多人不認同我,尤其這些年來,本官逐漸把持了所有朝政,權力凌駕李、武兩家,他們既恨本官,又愛本官,若無本官誰也平衡不了朝廷的亂世,為了保持這平衡,本官殘害了不少忠良,開啟了不少血腥戰役,成了人人口中弄權的『闇帝』,但這又如何?本官就喜歡享受這種弄權的趣味,只要殺一名忠良,本官就會弄死一個貪官,瞧,這多平衡、多有趣?」
這男人的冷酷笑痕又展露了,而她見了猶如被一瓢冷水澆頭,從頭冷到腳心。
見她雙唇發白,他笑得更開懷。「嚇到你了?」
「嗯。」她老實的點頭。
「你對本官感到害怕了?」
「嗯。」她再次緊揪著自己的衣襟點頭。
他十分滿意她的表現,人人都該怕他,她不該是個例外。「很好。」
「大人,為了維持朝廷平衡,你可以不要這麼暴戾嗎?何不試著用和平一點的手段處置,嗯?」她睜著清澈無懼的大眼,對著他中肯的「建議」,小手還不由自主大膽的緊揪他的衣襟。
他愕然。「和平一點的手段?」錯愕過後,挫敗中他勾勒出一抹懲戒的笑。
這抹笑她很熟悉,登時警戒的鬆開揪住他的手,撒腿就想逃,可惜遲了,敢捋他的虎鬚就該付出代價。
他伸手直接將她的柳腰勾進自己的懷裡,胸膛親暱的牴觸著她。
她驚惶失措的倒在他的懷裡,閉著眼不敢亂動,心下懊惱得很,明明告誡過自己好多回了,別多事、別多嘴,可她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瞧,這下又惹得他獸性大發了……
「你『建議』本官用和平一點的手段治政?多和平?不見血?像這樣……」他俯下首,心動之間就要吻向她。
鴛純水趕緊伸出小手摀住他的唇。「呃……大人,您要就寢了嗎?要……要我為您安排侍寢美眷嗎?今晚安美人正等著您過去。」她屏息著說。
他斂著眉目。「你這是在拒絕本官?」霸氣冷冽的嗓音緊緊繃繃,這丫頭竟敢拒絕,拒絕他公孫謀!
「呃……這個……」她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瞇起了瞳眸。不遜的人自該用不遜的法子,一個「和平一點」的法子……
「這麼著,本官與你來個交易。」公孫謀抬起她驚恐的下顎。
「交易?」
「從今起,若你主動吻本官一次,本官就和平處事一件,你以為如何?」
「嗄?」這什麼交易?
「不肯?」他語氣嚴厲。
「您開玩笑的吧?」
「本官像在說笑嗎?」
她一窒,是不像,而且摟著她腰的鐵臂無一絲鬆手的跡象,而她因氣息不穩而起伏不定的胸脯,正不規律的隨著呼吸擠壓著他的胸膛,她的臉頰染上一抹紅焰。「可是……」
「你想放棄讓本官和平處事的機會?」他靠近她耳邊說話,發現他愛極了看她臉紅的模樣,這隻小蟲子只有這時候是真懼怕他。
「我……我當然不想……可是要我吻您,這……」
「有困難?」
「……」她猛嚥口水說不出話來。
這人要吻就吻,任性跋扈的作為誰能阻止得了他,而他竟肯與她講條件,這該不會是他又想到的另一個整人的法子吧?
料定她腦裡想的,公孫謀冷哼一聲。「這是交易,本官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但是不否認,這確實是本官想出整你的新法子。」他笑得可惡至極。
「你!」鴛純水氣得跺腳,可惜被他抱得死緊,就連跺腳的動作都不順利,反而與他貼得更近了。
「怎麼,同意這筆交易嗎?」
本想搖頭,但瞧見他眼裡的戾氣……這戾氣能化解嗎?其實只要這傢伙的戾氣消失些,這世上可以祥和許多……繼而一想,只要她犧牲一個小小的吻,也許就可以挽救不少性命,這交易算是挺划算的……「好……好吧。」她嫣紅著臉蛋終於細聲同意。
他雙瞳烏亮,笑中帶著得意,早算定這隻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小蟲子一定會答應的。「嗯。」他期待的催促。
「嗯?」這傻妞還一知半解他的意思,愣愣的盯著他瞧。
他失笑。「這回就先由本官主動示範。」她淡淡的香甜味道不時的勾惑著他,他心一緊,再也等不及,覆上了她的唇,這一吻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吻」,他的吻霸氣又纏綿,似乎要一股作氣的吻到天長地久,她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天啊,唔……嗯嗯……怎麼連她都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