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總算醒過來了,嚇死我了。」袁妞哭啞了嗓子,見鴛純水醒來,才破涕為笑。
「我怎麼了?」覺得自己睡了一夜好覺,才剛清醒就聽見袁妞的破嗓子,她不舒服的掏了掏耳朵。
「怎麼了?你還敢說!」袁妞手叉著腰,一臉的火。
她眼兒一轉。「我又發病啦?」
「沒錯,小姐的心病又發了,這回差點沒斷氣呢!」袁妞氣呼呼的說。
「這回這麼嚴重?」她自己也吃了一驚。
「小姐,你不是要我掩護你溜出去跟人家踏歌嗎?可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氣得又病發了?」小姐好些年病都沒發作,怎麼此回才來京都洛陽沒幾天,就教人給抬了回來,這可嚇壞她了。
「出了什麼事……啊!不得了了,袁妞,是誰送我回來的?我沒有被烹殺嗎?」她猛然想起公孫謀的詭笑臉龐,接著全身發冷的記起了一切。
「烹殺?你做了什麼要被烹殺?」袁妞大驚失色。
「我……我得罪了公孫謀,他要殺我。」
「什麼?!你得罪『闇帝』了,他可是號稱皇朝的地下皇帝,你居然得罪他了?老爺不是一再告誡你,京都不比并州,在這裡你得格外注意言行,誰不好得罪,你怎麼得罪了最恐怖的大人……
「咦?等等,小姐,你說你得罪了公孫大人,可是就是他親自送你回來的,老爺見了他簡直驚喜上了天,哈腰奉承得須臾也沒錯過,可我沒見這位大人對你有任何惱怒啊?送你回來後,他還吩咐老爺立即為你喚來大夫才離去,這樣……你像是有得罪他嗎?」
「有這種事?」這人真是怪到了極點,明明一副我死定了的模樣,居然還會放過我,並專程送我回來,怪,真怪!」鴛純水想不透的揉揉腦袋。「那他還有說什麼嗎?」
「有,公孫大人說,如果你死了就算了,若醒過來,就說他允了你的遺願,這樣說你就明白了。」
「他真這麼說?」這麼說來俊臣他們沒事了!
「是啊,不過你的遺願是什麼?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袁妞好奇的問。
「就是……哎呀,沒什麼。」她懶得解釋,一心想著公孫謀這傢伙八成是只紙老虎,就喜歡嚇人,想來也沒這麼壞。
「沒什麼?」小姐擺明了不願意說,袁妞也沒轍,只得嘟著嘴又說:「對了,小姐,你昏迷未醒的這段時間,老爺已經為你找到出路,你很快就要送人了。」
「這麼快!」她立即拉下臉,心頭沉甸甸,大有病又要發作的可能。
「是啊,老爺可積極得很,一進洛陽就四處打探如何把你送出去,就連你人都快斷氣了他還是沒有停下,直嚷著你不會這麼不孝的不助他發展前程,一定會沒事的,瞧這回,你真的醒了,他也真的幫你找到對像呈出去了。」
「爹他……」
「你可知老爺要把你送給誰?」
「誰啊?」鴛純水歎了口氣,興致不高的問。
「廬陵王李顯。」他可是當朝太子未來的皇帝爺啊,老爺竟然有辦法找到門路讓廬陵王接受小姐,可見老爺下了不少心思喔。
「是他?」
「對,老爺可真是用心良苦不是嗎?」袁妞不以為然地諷刺,看來老爺已決定將寶押在李家天下,而不是武氏族人身上了。
「別這麼說,爹會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們一家興旺,我身為長女是該幫他的。」她幽幽的表示。
「話可不是這麼說,老爺心術不正……呃,老爺一心仕途,卻想犧牲小姐,小姐你也真是傻,居然跟著來到京都,這會還真配合的打算將自己打包當成禮物送人。
「小姐,你想清楚,一進到廬陵王府你可不是什麼有品級的王妃、美人的,以你的身份頂多是個侍女,就等著年過半百的廬陵王看上你,你才有可能出頭天,但得與一群女人爭寵,多可憐啊,為了老爺的私心,犧牲你一生的幸福,這可值得?」袁妞憂心的勸說。
「我……當我答應隨爹來洛陽時就下定決心了,我這身子自幼就不好,如果有機會幫得了家裡、幫得了爹,犧牲一點幸福又算什麼。」她的命運早就注定好了,為了家人就算成為別人的玩物也不容她後悔……
窗外鳥聲唧唧,她瞟向遠處,心似乎跟著又微微痛了起來。
袁妞瞧著她只能在一旁無奈的歎氣。
小姐真傻!
廬陵王府(太子府)
「公孫大人,您總算來了,本王再請不動您,都要親自登門拜訪了。」廬陵王李顯拭著冷汗,見到公孫謀猶如見到如來佛在世般感激涕零。
「王爺,不,太子,您又重新被皇上重用,都登上太子寶座了,還能有什麼事讓您十萬火急的想見本官?」公孫謀閒適的品茶,相較於李顯的憂心急躁,可謂成了強烈的對比。
李顯是陛下的第三子。高宗駕崩後曾一度登上皂位,但是龍椅坐不滿幾日就教有意自己君臨天下的親生母親給趕下龍位,如今多年過去,陛下也已年邁,為了後世千秋是要傳給娘家武氏族人,還是還政於李家人,陛下傷透腦筋,歷經了不少波折,而今總算下定決心,由三子李顯繼位。
「哎呀,公孫大人,您可別這麼說,我這太子之位,還不是全仗您在陛下面前點頭支持,陛下這才肯接受本王為太子,沒有您就沒有本王啊!」李顯一臉的感激諂媚。
「太子何出此言,陛下年邁,來日不多了,是陛下自己心覺她畢竟是李家人,怕要是傳位給娘家人,將來百年後武氏宗親只當她是嫁出去的人,在宗祠上可沒有人在拜嫁出去的姑姑啊,立你為太子,只能說是皇上想開了。」他冷冷的說。
「話是沒錯,但是要讓陛下想開,還得仗您的金玉良言啊。」李顯心知肚明,母親願意讓他成為太子,此人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若此人不同意,就算母親有意還政李家,也不可能為之。
公孫謀不承認也不否認,因為情勢確實如此。「太子就別再吹捧本官了,還是說說您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
「這個……本王有個不情之請……」李顯突然支吾起來。
「什麼不情之請?」他有些許不耐煩了。被三催四請的請來,可不是來這讓李顯浪費時間的。
見他神情不悅了,李顯趕緊說:「本王想請公孫大人接受小女。」
「安樂公主?你要本官迎娶公主?」
「本王知道您府裡已美人成群,但是安樂公主的美貌眾所皆知,對您又是仰慕不已,多次向本王要挾非您不嫁……您可也是本王中意的乘龍快婿,這不情之請,請您一定不要拒絕啊!」李顯涎著老臉自己提親。
他挑眉,這李顯為了穩定政權,拴住他的動向,竟打起聯姻的主意了。「太子的厚愛,本官──」
「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僕役匆匆忙忙進來嚷著打斷他的話。
李顯臉色一變。「狗奴才,你沒見到本王正在與公孫大人談話,什麼天塌下來的事,你竟敢上前打擾叫嚷!」正等著公孫謀的回答,這狗奴才竟敢來壞事,李顯氣極怒斥。
「是是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這名僕役嚇得趕忙跪地。
「是該死,還不滾出去自請處罰──」
「太子請先息怒,想必這奴才肯定有急事,否則不會如此無禮的,你不如先問問他府上發生了什麼事?」公孫謀冷眼說。事實上,這奴才闖得好,他可無意接受李顯的美人恩啊!
「呃……好……狗奴才,還不說發生什麼事了?」知道公孫謀有意推延,李顯無奈,只得將怒氣轉向這該死壞事的奴才身上。
「是……」僕役嚇得半死,猛嚥口水的稟報,「并州之女已經送來了,這會人正在府外──」
「混帳東西,人送來把她安置在內府即可,這等小事你上來嚷什麼?」一聽是這種事,李顯勃然大怒。
「不是奴才不將她安置進府,而是這……這并州之女她……她倒在轎裡不省人事啊,怕……怕是要斷氣了,奴才一急這才趕緊來通報,想請示太子這并州之女還要送進內府嗎?」
「蠢東西,都要斷氣了還送進內府幹麼,要本王替她辦喪事嗎?還不快連人帶轎給本王攆出去!」一天到晚有人送美人進府給他,他大多來者不拒,但這回送了個將斷氣的人來做什麼?這并州鴛漢生真不是個東西,回頭抄了這老傢伙的官職。
「慢著。」公孫謀突然開了金口。
「公孫大人?」李顯訝異公孫謀竟會管上他府裡的事。
「本官只想問問,這并州之女閨名可是叫鴛純水?」他攬眉問。
「鴛純水?本王不記得了,只知道她爹是并州小官鴛漢生,為了討好本王將女兒送來做我的侍女,怎麼,公孫大人認識她?」
「鴛漢生,哼,他女兒才救活就急著出清了。」公孫謀冷笑,不知為什麼,得知鴛純水被送來廬陵王府,這事讓他很不痛快。「太子可介意本官出去見見這快斷氣的女人?」
「當……當然不介意,公孫大人,這邊請。」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公孫謀竟然會關心起一個鄉下姑娘的死活?
這可讓李顯心頭有了些驚訝。
圓圓臉龐雪白如紙!
「果然是她!」一經確認倒在轎子內的女人正是鴛純水後,一股莫名的火氣漸漸竄上公孫謀的腦門。
「公孫大人真認識這名姑娘?」李顯可意外了,這公孫謀向來心高氣傲,府裡美人多如桃花爭艷,對一般庸脂俗粉嗤之以鼻,這會竟會對一名鄉下姑娘起了……呃……笑……怒容?
「本官與這名姑娘有一面之緣。」他勉強說。
「喔?既然這名姑娘與公孫大人有緣,來人啊,還不快將人請進內府,速速去請大夫來為她診療,務必救活這名姑娘,若這名姑娘斷了氣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奴才一個也別想活了。」李顯察言觀色,為討好公孫謀立即吩咐下去。
「是是……奴才們這就請大夫去。」幾個人提著腦袋趕緊救人去。
一旁公孫謀劍眉輕揚,好個李顯,硬是要他公孫謀欠他人情。
目光不住飄向轎內一身喜氣的紅衣人兒,見她雙手捧心,毫無意識下仍糾著眉心,他心頭毫無預兆的刺痛了一下。
閉上眸,忍著讓這奇妙的感覺隱逸去,再睜眼,投向轎內的人兒,既然這人情欠定了……
「太子,本官想這名姑娘就不用送進你內府裡去了,不如你就將這名姑娘讓本官帶回吧,大夫也直接叫進本官府裡去醫治,就算這姑娘不幸死了,也由本官一併處理了事,不知太子可願意賣本官這個薄面?」
「這個嘛……這位姑娘本來是要進入本王府上做侍女的,若讓公孫大人就這麼帶走了……」原本還咆哮著要連人帶轎攆走免沾晦氣的,但這會聽見公孫謀要人,李顯暗自大喜的故意刁難起來。
公孫謀眸瞳微瞇。「太子賣了本官的薄面,那你方纔的不情之請,本官也會慎重考慮。」老狐狸!
李顯這才眉開眼笑。「好好好,莫說公孫大人要一個侍女,就是要十個百個,本王還能說不嗎,來人啊,救人如救火,還不快將人送往公孫大人的府邸。」
「你說她有什麼病?」公孫謀放下手中的硃筆,睨向桌案前的長鬚大夫。
「回大人,經小人診治的結果,這名姑娘患有心絞症,只要受刺激或激動就有可能發病。」大夫謹慎的答。
「喔?很嚴重嗎?」他隨意的扯扯衣擺,再問。
「依小人看,這姑娘的心絞症,病根已久,但不甚嚴重就是了,這回病發應該是太緊張所致。」
「是嗎?但七天前本官親眼見她病發一次,那回看來也似乎挺緊急的,發病得這麼頻繁,你說她不嚴重?」他不悅的質問,大有責怪之意。
「這個嘛……」原本還算沉穩的大夫,此刻開始有些飆汗了。「小人想那回也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導致病發吧?」他抖聲猜測。
「刺激?」公孫謀眉一抬。沒錯,都要被烹殺了,這的確是不小的刺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飄出一抹笑來。
這可嚇壞了大夫,「咚」的一聲立即跪下。「大人饒命啊!」
他見狀臉一僵,冷哼一聲。想來這老傢伙見他笑以為他又要殺人了,嘴一抿。「還不下去!」他略嫌不耐的揮手趕人。
大夫如遇大赦,猶如虎口逃生般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他面前。
他不禁莞爾。
起身,身上環珮鈴鐺又叮噹作響,搖著羽扇沉思著踱步。
「尚湧。」他出聲。
「大人。」房外的尚湧立即應聲到他跟前。
「去,去把那丫頭找來,本官要見她。」
那丫頭?「大人指的可是您帶回來的純水姑娘?」尚湧揣測的問。
公孫謀瞥了他一眼。「還不去!」不耐煩的催促。
「是……可是大人,大夫交代,純水姑娘好像還不方便下床,要她來恐怕……」尚湧原本已領命要去喚人,但定沒兩步又折回頭說。
他輕懶悶哼。「那就別讓她下床,但本官還是要見她,明白嗎?」
大人這根本是刁難人嘛!「明白……」尚湧實在很想說,大人要見她可以親自走一趟,但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得硬著頭皮應聲,大人任性起來可是連陛下也沒轍的。
約莫一炷香後,公孫謀瞪著眼前被拆下搬來的偌大床座有些傻眼了。
尤其是床座上的人兒,正橫眉豎眼氣憤的瞪著他不放。
「喂,公孫謀,你這是做什麼?這未免也太蠻橫無理了,居然這樣把我扛來!」鴛純水氣急敗壞的怒視。
他瞄向尚湧,見尚湧尷尬的搔頭。「做得好,果然把人帶來又沒讓她下床,本官對於你的效率,很滿意。」他竟如是說。
原以為會討一頓罵,沒想到大人居然讚美他,尚湧驚喜不已。
「喂,公孫謀,為了要見我,這麼做你不覺得太誇張了嗎?」鴛純水氣得怒罵。
他這才玩味的瞧向她,見她臉色蒼白,但雙眸還是精神得很,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是教她這雙精神的眼瞳給唬了去,以為她是個圓潤健康的佳人,其實一點都不然。「現今天下恐怕只有你敢連名帶姓的直呼本官名諱了。」
忽然想起現在她可是在他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太囂張的好。「我……我是氣昏了,誰教你無禮在先。」
「無禮?就算無禮本官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嘖嘖,原來你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哪!」他煞有其事的嘖聲搖首。
「你!我怎麼忘恩負義了?」
「本官兩次救了你的命,還有一次饒了你的命,所以嚴格說來,本官已經給了你三條命了。」
對喔,記得她醒來後人就已經在公孫府邸了,經過僕役的解說才知道他又救了她一次,而且這次還由李顯手中要了她,但她並不想離開廬陵王府啊!「這個……就算你真的是我的恩人,但也不能這麼跋扈到將人帶床一起搬到你跟前,想見我可以到我房裡來嘛!」
「本官想見你,可又不想移駕,那你說該怎麼辦?」他一派俊雅囂張的說。
「你!」她氣結,這傢伙目中無人慣了,與他辯駁無疑是自討苦吃!
「哼,你不好奇本官為什麼一定要見你?」見她又氣得臉紅脖子粗,他覺得有趣極了。
「想要盡快趕我離開,省得白食你的糧食。」鴛純水沒好氣的說。
「你想離開?」他目光轉沉。
「嗯,如果你允許的話。」她其實很感激他的救助,如果不是他,兩次發病她可能早就見閻王去了,這會多少懷著感恩的心,說起話來也客氣多了,雖然對他的風評印象還是很差,誰教他是無惡不作的「闇帝」呢。
「你想本官會允許嗎?」公孫謀斜睨她。
「當然會,不然你留著我也沒用,不如就好人做到底放我走。」她朝他俏皮的吐舌說話。
他揚眉,她是在對他撒嬌嗎?心頭微甜……
但眉頭卻皺深了起來。
「你想回家?」
「不,我得回廬陵王府。」她無奈的說。
如墨玉般的黑眉倏地攏起。「你捨不得太子,還妄想回去伺候他?」他的呼吸莫名加沉。
鴛純水難堪得一陣臉紅。「我不是為了自己,我答應過爹爹要進王府伺候太子的。」
「哼,你爹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竟要女兒去伺候一個五旬老人。」他一臉的諷刺。
「你!」
「可惜你想回去,諒那太子也不敢收你了。」
「為什麼不敢收我?是因為我這身子嗎?」她沮喪的道。「也對,我人才送到就差點病發身亡,多晦氣,想太子也不敢收我了。」爹要知道了,定要怪她沒用。
「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是你已經是本官的人了,本官要的人太子敢收嗎?」
「我是你的人?你胡說什麼呢?!」她吃了一驚。
「你是本官由太子手中要來的,你當然是本官的人。」
「可是──」
「不用說了,既是本官的人,想離開就是癡人說夢。」他冷言澆息她想離去的念頭。
「你怎能這樣,我要去的是廬陵王府,你不能因為我昏迷就逕自決定我的去處,你不是我的主子,我也不是你的人,為了爹我一定得離開這裡!」她說到後來都有些心急了。
他忽然定定的注視她,直到盯得她膽戰心驚後才開口道:「放心,你去不了王府,留在這也一樣,你爹若知道你在本官這兒,相信可要比送你到太子那樂上三分。」
「為什麼?」
「純水姑娘,我家大人可是可以左右王朝的人,你進了公孫府可要比去了太子那對你爹的幫助更大啊。」一旁的尚湧忍不住暗示。
「是嗎?」她是聽說公孫謀這入神通廣大,權勢無邊,但他畢竟不是李家皇族也不是武氏人,權力能及得了未來天子的太子嗎?她半信半疑。
公孫謀漠然的看向她。「不管如何,太子不會要你了,你也離不開公孫府,這就是你的命運。」他竟有些幸災樂禍。
說得沒錯,她好像真的非得留在公孫府不可了。「如果我留下,你會幫助我爹仕途順利嗎?」她問他。
「不會!」他孔雀羽扇扇了扇,直截了當的吐出這兩個字。
「不會?!那我留在這兒不就一點意義也沒有!」
「對你沒有意義,對本官倒是有。」他露出陰森的白牙,怪森然的。
這傢伙沒安好心,她開始發毛了。「對你有什麼意義?」
他手抱胸,嘴角抿笑,瞧得尚湧都不禁要口吐白沫了。
「本官只是好奇一個患有心絞症的人,到底能禁得起哪些刺激,又或者要刺激到什麼程度才會救不回來,一命嗚呼?」
「你想拿我做實驗,看我怎麼死的?」這人根本是變態嘛!鴛純水大驚失色。
任性狡黠的又是一笑,尚湧倒抽了一口氣,她奇怪的轉頭瞧了尚湧一眼,為什麼這傢伙一笑他就臉色發青?有什麼問題嗎……等等,她還管別人做啥?這會有問題的是她啊!「公孫謀……大人,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又不是玩具或者是你的斗蟲,隨你擺弄、隨你虐待致死。」這沒人性的傢伙!
「說得好,本官就當你是斗蟲,就將你鬥到死為止,想來這該是很有趣吧?」他竟然仰頭恣意大笑。
匡啷一聲,尚湧驚嚇倒地了!
她眨眨雙眼,現在是怎樣?該倒地的人是她吧,這傢伙好端端的只見公孫謀大笑就昏得比她還快,這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