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好嗎?(上) 第九章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願意看到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漂亮女人露出一副醜陋嘴臉。即使我也不例外,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我淡淡一笑,看著皺眉立在冷凝身旁的冷過。  

    「哈哈……」她狂笑著,像瘋了似的指著我叫:「醜陋?我醜陋?那麼你呢?你勾引我表弟韓風我不管,你勾引你的老師我也不管,甚至勾引我親哥哥,這些我都不管。因為你下賤,淫蕩,沒有男人你就不能活……」  

    「閉嘴!」「夠了!」兩聲暴怒的低吼打斷她的話,我蒼白著臉看著一臉怒意的莫然,想張開嘴說些什麼,可是竟然講不出一個字。  

    頭暈得厲害,我抬頭,吊燈的光芒正好灑入眼睛,好刺眼,這光哪裡還有先前的一絲柔和?  

    「沒事吧?」莫然握住我的手,不顧旁人的目光抱住我問道。  

    我想告訴他我很好不要擔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發軟說不出話來,只能靠在他懷裡搖搖頭示意沒事。  

    「清,瘋子的話根本不用去理會好嗎?」莫然微微一笑對我說。  

    「嗯。」  

    「我沒有瘋,你們才瘋了。」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一臉厭惡望去,不是冷凝又是誰?有些奇怪的看看齊嘯,他剛才明明已經摀住她的嘴的?怎麼這會她又開始吠了?  

    也罷,反正從進入這所大學起,所有的難堪我基本上都經歷過了,也不再在乎她的責罵了。推開莫然,我站在一邊,冷冷看著她,聽她開罵。  

    「你們瘋了才會喜歡他!」她指著我,眼中的憤恨燃燒得像火焰般濃烈,「如果不是你們瘋了,怎麼會被這賤人迷惑?韓風玩過這麼多人,卻單單對他情有獨鍾?他明明是個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美,不是妖精又是什麼?莫教授知不知道他在我哥面前是怎樣裝純潔、裝無辜,讓我哥對他念念不忘的?」  

    「住口,你在胡說什麼?」我以為我可以像設想的那樣,平靜聽完她一番辱罵後,只當被瘋狗咬了口痛過就算。可是不行,畢竟我還有七情六慾,還知道什麼是憤怒。  

    「心虛了?哈哈……」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本來就是個男娼,你現在又裝什麼純情?如果不是你設法勾引齊嘯,和他發生關係強行賴著他,他又怎麼會對我說已經抱過你,並且一生非你不愛?」  

    「沒有,我沒有。」我說過不會在乎周圍人的看法,可是看到他們聽完冷凝的話看我的眼神,心……還是被深深刺痛了。  

    「瘋女人已經神智不清了對吧!清揚?所以乖,我們不要和她計較好嗎?」莫然輕輕擦拭我臉頰上的淚水,溫柔對我說。  

    「沒話說了賤人?你看,如果不是你勾引人的技術太高,我們一向俊雅不凡的莫教授又怎麼會看上你?真不知道你這男妓……」「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冷凝的話被打斷。周圍同樣也是「唰」的一下安靜下來。  

    因為埋頭在莫然的懷裡,所以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等拾起頭時,冷凝已經用手捂著臉,一臉驚恐看著立在她身旁的男人。  

    「齊嘯你竟然敢打我?就為了這個男妓?」冷凝的聲音在打顫,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  

    打了她耳光嗎?打得好,我有些解氣的瞪著她。  

    「你別再鬧了。」他冷冷說著。語氣中的憤怒讓冷凝幾乎在一瞬間崩潰了。  

    「帶冷小姐下去。」齊嘯靜靜說著,拍了拍手,朝侍者示意道。  

    「你們不要碰我,我不走!我要和他說清楚——」  

    哎!我歎氣,無奈看著這正拚命掙脫她哥哥懷抱的女人,她到底還有完沒完?  

    「我喜歡他喜歡十五年了,我從小就喜歡他,從小就立誓要嫁給他,我喜歡他喜歡得要死!你為什麼要和我搶他?為什麼偏偏要和我搶,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你要多少我給你,把我在冷氏集團擁有的股份全給你好不好?你別再和我搶齊嘯了好不好?」  

    她哭得很厲害,人也搖搖欲墜,冷過在身旁扶著她,目光帶些責備的看著我,卻始終沒有出言教訓。看她這樣,我心中一片黯然,有些不忍。我知道冷凝並不是什麼善良的女孩並且相當討厭她,可是她……至少是非常愛齊嘯的。  

    「你把他還給我吧!」她仍舊哭泣著。  

    「不要這麼傻了好嗎?」我看著立在一旁一臉漠然的齊嘯,冷冷一笑道:「他是屬於他自己的,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我和你之間也不存在什麼還與不還的。」  

    我平靜的說著,平靜的注視齊嘯一瞬間竟顯蒼白的臉,平靜注視著他緊握寶藍色盒子在微微發顫的手。他的臉開始漲紅,清澈的眼睛似乎冒著火焰,帶著一臉不可置信。  

    我不懂他為什麼憤怒,也不想懂。  

    「清……」他叫著我的名字,在我轉身想離去的時候。  

    「諸位……」熟悉的聲音讓我下意識回頭,只見笑得一臉猖狂的韓風,像個貴公子般立在大廳中央,一邊手拿紅酒在唇邊小酌了一口,一邊用眼神示意著他身旁幾人。  

    —直到那幾人不張揚的帶走冷凝,他才又浮出公子哥特有的虛偽笑容說道:「剛才的小插曲讓大家見笑了,其實今天邀請大家來參加聚會,除了一起慶祝我的生日與耶誕節外,還有一件事想向大家宣佈一下……」  

    「跟我來。」  

    「放開!」本想靜靜聽完韓風的話就走,卻不料齊嘯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向後拖去。「放手!別人在看。」我掙扎的說著。  

    「我有些話想對他說。」他沒有理我,只是突然停住腳步對擋在前面的莫然說道。  

    「清。」莫然看著我,眼中露著關心。  

    「沒事的,我過會就來。」  

    我朝他笑笑,輕輕推開齊嘯的手,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自己會走。」  

    漆黑的上空仍舊「嗤嗤」閃過煙火,每當短暫的劃過,卻總是映得夜空更加美麗。冷風吹過臉頰,有些生疼。但是比起室內那股怪異渾濁的氣息,這裡實在好太多了。  

    背靠著露天陽台的圍欄,我冷冷看著他等他開口。他卻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看著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似乎過了良久,他就這麼直視著我,一言未發。  

    終於,在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走了過來。走到離我很近的位置停下,打開那個從剛開始起,他就緊緊握住的寶藍色盒子。然後,我看到一枚戒指,在他手心。  

    戒指很美,即使在夜晚,從它周圍隱隱折射出的銀白光暈,也絲毫不亞於月的光芒。「我知道你不愛我。」他這樣說著笑了笑,笑的有些淒然。「可是我愛你。如果我這樣做,你會不會永遠記得我?」  

    他突然握住我的左手帶到他面前,然後……在我愣住的瞬間,那枚戒指套入了我的無名指。我使勁想拔出那枚戒指,但它卻任憑我怎樣使力就是紋絲不動。  

    我惱了,憤怒看向立在一旁一臉笑容的齊嘯,「你這是幹什麼?幫我拿下來。」  

    「清,我們之間有了關係。」他笑著說道。  

    瘋子,又一個瘋子,我喃喃自語著。「拿下來。」我冷冷看著他。  

    「這個戒指是我按照你的手指尺寸讓人訂做的,一旦戴上去就不可能再拿下來了。」他輕輕說著。  

    「這算什麼?你這樣做算什麼?我是你的情人嗎?」我冷笑的問他。  

    他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是這樣,韓風是這樣。只要對我說喜歡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只要滿足自己就好,卻從來不管我是不是覺得難堪?你當場悔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讓你這麼做嗎?來參加宴會的人都在看,你不知道嗎?」我幾乎歇斯底里說著。  

    「我只是想當眾讓她出醜,她上次打了你,我……」他面有愧色看著我。  

    「呵!出醜?到底最後是誰出醜?」我苦笑著。  

    「清……」他欲言又止,  

    「算了。」我歎氣,無奈看著左手上的戒指,「你說完了對嗎?那我……」  

    想離開,他卻猛的一把抱住我,緊緊將我圈在他懷中,「求你,清,求你愛我。」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拾頭,他一臉泣然若泣的看著我。  

    「齊嘯你別這樣……」心下不忍。  

    「只要一點點愛就可以,真的只要一點,我求你。」他在我耳邊近似哀求的說道。  

    「我……是個男人啊!你看清楚,怎麼能……晤……嗯……」話末完唇已被他猝然落下的吻封住。「不……」我推他,他卻緊抓住我的手,摟住我的腰不讓我動。  

    「賤人!」冷冷不帶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在罵我嗎?等到齊嘯放開我後,我才茫然轉身看著立於門旁表情模糊的人。背著光的高大影子慢慢向這裡逼近,強烈的壓迫感從他身上傳來,讓我有種彷彿要被吞噬的錯覺。  

    扭曲的臉,狂怒的神情,殺人的目光。  

    「你竟然罵他?」齊嘯的聲音冷得嚇人。  

    「怎麼,心疼了?」韓風微扯嘴角輕笑。  

    「你不要太過分了。」攔住想衝上去揍人的齊嘯,我看著韓風怒道。  

    「我過分?」他冷笑一聲,凌厲如刀的目光向我射來,「即使離開男人一刻都不行嗎?我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勾上別的男人,是我剛才沒滿足你?還是你天生就這麼賤,不被男人上你就不舒……」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止住了他對我的羞辱。  

    「這是第幾次了,清?」他看著我,一臉平靜,出於意料竟然沒有預想中的狂怒,只是眼神卻在一瞬間冷到極致。  

    「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要不要把你的左手折斷?」嘴角微微上挑,他淡然一笑,神情輕鬆就好像在談論天氣的好壞。  

    心中一寒,我卻仍是逞強的伸出剛才因為用力過猛而泛紅的左手,冷冷指著他說道:「我後悔打了你,你不配髒了我的……」  

    「誰的戒指?」他暴喝一聲,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  

    「放手,好痛!」不堪他的蠻力,手被他抓得生疼。  

    「說,是誰給你的,說?」他怒氣沖沖在我耳邊咆哮。  

    「放……痛。」手幾乎快被他折斷。  

    「放開他。」冷冷吐出三個字,齊嘯右手覆上韓風緊握住我的手。  

    互相僵持幾十秒後,終於韓風鬆開了手,而齊嘯額頭冒出的汗珠,卻依稀可以看出剛才兩人之間的洶湧爭鬥。  

    「他手上的戒指是我戴上的。」齊嘯立在一旁笑得淡然,神情中卻帶著得意之色。  

    「你?憑什麼?!」韓風身上散發的寒氣嚇人。  

    「我愛他。」他望著我說,溫柔寵溺的眼神竟讓我倍感悚然。  

    「他是我的人,不是你能動的。」韓風皺眉看了一眼齊嘯,隨後邪邪看著我,「我是第一個上他的人,他身上早已烙滿了我的印記!」  

    「無恥!」我怒視他。  

    「乖,把戒指摘下來,剛才的事我不怪你。」毫無預警的,韓風一把握住我左手。  

    「啊……」我輕呼出口,恨恨看著用蠻力在摘戒指的手。  

    「乖,很快就好。」嘴上說著撫慰的話,手卻越發使力。  

    「混蛋!」眼看無名指就要被生生扯斷,而戒指卻仍然牢靠禁錮著手指一動不動,我痛得狠狠捶打著韓風的身體。  

    「別動。」像是某根神經特別短缺,他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痛,只是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安撫似的親了親我的臉頰。  

    「你?」臉燙得厲害,我氣極,趁他不備一把推開他。  

    「你想折斷清的手指?」在我狠狠瞪向韓風時,一直立於一旁未加阻止的齊嘯突然冷笑道。「如果不想,我勸你不要再費心思妄想摘下這枚戒指!」  

    「你威脅我?」韓風半瞇著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冷笑,「那我告訴你,我寧願折斷他的手指,也不願意看到他手上戴著別的男人送的戒指。」  

    身體猛然一顫,眼前突然浮現出半個月前韓風打人的血腥畫面。  

    那是某一天黃昏,我剛從教室走出,就看到偌大的廳堂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當時想反正和自己無關,正打算掉頭就走,卻被幾個算是同學的人叫住,還沒聽清他們嘴裡嘟囔著什麼,就被硬推進人群圍繞的中心。  

    地上點點的血跡讓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挺拔身影,傲立在夕陽的光暈中,像戰神似的,他的嘴角洋溢著殘忍的笑意。冷酷的雙眼居高臨下,蔑視著地上被他打得倒地不起的五個人。  

    他們或是被反折了四肢一動不動,或是是能動卻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不是沒聽過韓風打人是怎樣不留情,怎樣厲害,只是現在親眼瞧見卻仍不可自已顫慄起來。  

    想逃開,腳步卻不受控制怎樣也抬不起來。空氣中散發令人作嘔的氣味,看到韓風殘忍的一腳踢上其中一人的背,令那人口中吐出鮮血,我終於難以自持的乾嘔起來。  

    耳邊隱隱約約聽到韓風的聲音,好像是「寶貝你沒事吧?」諸如此類的話,模模糊糊看他向自己走來,心中大駭,沒等他走近我便拔腿就跑。我承認我骨子裡是有那麼點軟弱,可是碰到這種無情宛如修羅的人,我相信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是不怕的。  

    雖是早已發生的事,可是如今想來,再加上又聽到他說要折斷我的手指,你叫我如何不怕?如何能自己騙自己說,他的話是在開玩笑是在鬧著玩?  

    「啊……放手!」感覺左手猝然落下濕度,看到韓風正一遍又一遍吻著自己的手指,我嚇得驚叫起來。  

    「你怕我?」他抬起頭,出乎意料淡淡一笑。  

    看不透他一會殘忍一會溫柔的神情,我默默看著他。  

    「戒指的事我會再想辦法,你放心,即使是傷害自己,我也不會傷害你。」手指被他輕輕摩挲著,聽著他如誓言般的低沉聲音,心中泛起點點漣漪,可惜瞬間即逝。  

    「可以放開我了吧?莫然在等我,我必須回去了。」不想惹怒這陰晴不定的霸王,我小心翼翼說道。  

    「莫然、莫然,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他顯然有些惱怒。  

    你以為我想說給你聽?不敢明著罵他,只能在心裡白了他一眼。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緊握住我的手,也不管我願意與否便向前走去。「讓開!」他冷冷對著擋在門口的齊嘯說道,  

    「你沒看到他不願意?」齊嘯微微一笑道。  

    「你不願意?」韓風轉過頭,皺眉看著我。  

    「是。」努力想掙脫他的束縛未果,只能不悅看著他。  

    「你又在鬧什麼脾氣?」他問。  

    「你?」有些吐血的看著他,「放手吧!韓風。」我平靜說著。  

    「放手?什麼意思?」似乎訝異於我的淡然,他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裡……太累了。」我指指心,「我只想平平淡淡度過一生,既不癡心妄想功名利祿,也不奢求榮華富貴,更不想在感情上與男人糾纏不清。」  

    聲音不響卻字字錚錚有力,趁著他們瞬間的迷茫,我扳開緊握住我的手便想離開。  

    「平平淡淡過一生?不想與男人糾纏?哼!你以為現在的你,還可以像一般人娶妻生子終老一生?清,你真是太天真了!」很快從茫然中恢復過來,韓風緊緊拽住我的手臂冷笑道。  

    「為什麼不可以?」  

    「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被男人狠狠疼愛貫穿,口中雖喊著不要,卻又一次一次在男人愛撫下達到高潮。清,你真的認為這樣的身體還可以去抱女人?」  

    「你?!」心中一窒,臉瞬間變得蒼白。韓風的步步緊逼讓我只能無力看著他,而他深邃的目光彷彿能夠看透我,越發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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