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博物館在倒塌 第七章--04
    「亞當。」

    「你認為我的乳房很漂亮嗎,亞當?」

    「很漂亮。」他如實說。

    「如果你樂意,可以摸一下。」她用手拍了一下沙發,發出了邀請。

    亞當吃了一驚。「我明白你母親的意思了。」

    弗吉尼亞咯咯一笑。「她把你關在這裡幹什麼?她總是把人關在某個地方。」

    「對此我確實一點也不清楚。然而你已經熱情地「噢,不要走!」

    弗吉尼亞跳到門口,從裡面把門鎖上,然後把鑰匙從領口放進毛衣裡面。接著她重新坐到沙發上,蹺起二郎腿。亞當也只好重新就座。

    「你為什麼那樣做?」

    「難道你猜不出來嗎?」

    「我不想猜。」

    弗吉尼亞分開雙腿,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我決定引誘你,因此你最好聽話。」

    「請把門打開,」他請求道,「你媽媽隨時都會回來的。」

    弗吉尼亞急切地看了他一眼。「你反對與我親熱就因為這個嗎?」

    「當然不是。一方面,我有妻子,還有三個孩子。」

    「那很好,」弗吉尼亞說道,「我喜歡有經驗的男人。」

    亞當站起身,又試著推了一下窗扇。「窗子打不開,」弗吉尼亞說道,「偷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問題你倒可以問,」亞當說,「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對你外公的作品感興趣。」

    弗吉尼亞皺了一下眉。「外公?」

    「你母親的叔叔埃格伯特。」

    「噢,埃格伯特·梅裡馬什!媽媽的情人。她告訴你他是她的叔叔?」

    「你媽媽的什麼?」

    「媽媽的情人。媽媽二十歲時,他就誘好了她。她一直對我這樣嚴格,原因就在於此。」

    聽到這裡,亞當大笑一聲。

    「不要笑,我發誓,這是真的。」

    「那麼,我想你是一位私生子了。太浪漫了!」

    「我當然不是,傻瓜。他在我出生幾年前就去世了。」

    亞當站在躺在沙發上的那個女孩旁邊,俯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就像兩杯黑咖啡,顏色黑而透明,而且一眨都不眨。「你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演員。」他最後說道,「如果在剛才的半小時中我沒有讀梅裡馬什的書,我也許會感興趣的。」

    「那麼,你剛才讀的什麼書?」

    他用腳碰了一下放在地板上的文稿。「就是這本《世俗布道與私人禱文》。」

    「噢,原來是那本破書呀。」

    「你讀過嗎?」

    「她曾經逼著我讀。我可以給你看一些地寫的真正有趣的東西。」

    「什麼?」

    「真正有趣的東西。」她吃吃一笑,扭了扭坐在沙發上的屁股。

    他把頭向旁邊一側。「我已經對梅裡馬什完全失去了興趣。」他走到門口,試著開鎖。門鎖得很緊。

    「你妻子的性慾是否很旺盛?」

    「那與你無關。」

    「你的臉發紅了。難道你不敢直率地談論性問題嗎?」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他生氣地說道,「我就告訴你,我們不經常發生性關係。」

    「那太可怕了!難道你不再愛她了嗎?」

    「我們碰巧都是天主教徒,原因就這些。」

    「你是指你相信關於生育控制的那些謊言嗎廣「我拿不準自己是否相信,但我是那樣做的。嗨,你讓不讓我出去?」

    「只要你拿到鑰匙就行。」

    亞當把臉一沉,大步從門口走到長背沙發椅旁,既粗魯又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弗吉尼亞的毛衣中。她沒有退縮,但當亞當發現她沒有戴胸罩時嚇了一跳。他把一無所得的手收了回來,那手一陣熱一陣涼。「你把鑰匙換地方了。」他指責她說。

    「你的手很溫柔,亞當。」她說道。

    「請把鑰匙給我。難道你不怕你媽媽回來看到我們兩個被鎖在這裡嗎?」

    「不怕。我手裡握有她的把柄,因為我瞭解她的過去。」

    亞當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如果在這個滑稽故事中的某一部分他能擊敗她,他覺得自己也許能夠逼迫她把自己放出去。」

    「如果是那樣的話,既然你和你母親的觀點完全不一致,你為什麼不離家出走呢?」

    「她也握有我的把柄。她留出一些錢請別人保管,作為我的財產,但有一個前提,即我和誰結婚必須得到她的同意。」

    「這部分錢是從埃格伯特·梅裡馬什那裡繼承的嗎?」

    「不是,這怎麼可能呢,傻瓜?是我父親留下來的。他大約十年前去世的。」

    亞當坐下來。她開始說服他,而在他的頭腦中也正在跳動著一種充滿激動與好奇的險惡想法。他預感到這則醜聞將在天主教與文學界引起軒然大波,他為此感到非常得意。

    「假設所有這些關於你母親過去的說法是正確的,你又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發現了幾封梅裡馬什寄給母親的信。那是一些情意纏綿的信。過去的她和現在一定大不相同。」

    「那時梅裡馬什年齡有多大?」

    「我不知道。很老——大約四十五歲,也許更大。你相信嗎——在那之前他竟然還是一個童男。」

    「這些信就是你剛才所謂的『有趣的東西』嗎?」

    「不,我指的是書。」

    「書?」

    「對,有一本書——是手寫的,你知道不是什麼正式出版的書。一天我看到母親在地窖裡焚燒一些手稿,趁她轉身之際,我從裡面偷出一本書和一捆信件。」

    「是一本什麼樣的書介「嗯,好像是本小說,寫得像日記。小說講述的實際是他與母親的戀愛故事,只不過把人物姓名改了一下。內容非常刺激。」

    「非常刺激?」

    「內容非常直白,無需你任何想像。」弗吉尼亞說著用挑逗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這難以令人置信,」亞當說道,「我能看看那本書嗎?」

    弗吉尼亞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現在不行,母親隨時都會回來。你今天晚上晚些時候能來嗎?」

    「就看一眼。」他敦促道。

    她又搖了搖頭。「不行,我把它藏起來了,把它找出來還得需要一些時間。此外,我也不能白干呀,亞當。」她把粉紅色的、小貓般的舌尖向外一吐,若有所指地抿了抿嘴唇。

    「噢。」亞當說道。

    這時他們聽到窗外的街道上傳來發動機的響聲。

    「那是媽媽乘坐的出租車。」弗吉尼亞說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噢,上帝。」亞當說著也像她一樣跳了起來。

    弗吉尼亞把一隻手伸進裙子正面,把鑰匙拿了出來。「下一次,你就會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鑰匙了。」她走到門口,把鎖打開。「我得把你再鎖在裡面。今天晚上見。」

    「但是我怎麼來呢?」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亞當。」

    他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在你離開之前——我還得問你一個問題。下面的那幾個男人是幹什麼的?」

    「他們是屠戶。」她神秘地回答道。她溜到門外,接著他便聽到鑰匙在鎖孔中轉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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