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坐上電梯,直上三樓,電梯停下,老K從腰間掏出微型煙幕彈,打開電梯門擲出,隨即將電梯門關上。
立刻,處處傳出「不好,著火!」的驚呼,二樓的人奔向電梯,但梯門緊閉,向樓拐角去,樓下的人聽見二樓呼叫,警察湧上二樓,亂折騰了一陣。
「轟!轟!轟!」三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分別在三、四、五樓炸開。
警察們打不開電梯,急成一團。
老K手持GAKIS自動衝鋒鎗,跨出電梯,對準電梯上的操控裝置,打出一梭於彈,側身跑入樓內。電梯大控報銷了。
「就在電梯內,小心點。」四五個持槍的保衛人員聽見槍聲,輕捷地跑過來,向電梯內瞅。
四五個傢伙的背離槍很近。
「嗒嗒嗒嗒……!」一梭子彈,全擊中警察的要害部位。
老K又上了五樓,五樓靜靜悄悄的全無靜,無一個人影。
六樓,老K藏住槍,快速貼近走廊內一排宿舍樣的門前。
眼前人影閃動,老K一貼門,「噠噠噠噠」一梭子彈在耳邊爆開。
左邊走廊廁所門一開,又是幾個傢伙端槍出擊,向老K左右邊打邊接近。
右邊走廓口同樣被封死,四方包抄,火力密集,老K似乎根本無法動彈。
手中CAR15槍拋出,怒被一陣亂槍打成幾截。槍聲頓止。
「那傢伙中彈了。」手持話筒的傢伙向弟兄們高呼。
老K緒縮的身子貓般撲出,兩支手持連射出兩串子彈。
剎時十多人中彈倒地。
老K一個健步衝到一名彈負傷傢伙近前,三開刀齊刷刷在對方臉上劃出兩「P」字。
「講,張海波在那裡。」
刀鋒深深地鉗入皮膚內。
「啊。」負傷者抽搐不止。「在……在七……樓右……邊的……辦公室。」
時間不多,警察很快會衝上來。
老K一手架住一名負傷的保衛,槍管支在對方腋下,向七樓接近。
據可靠情報得知,平常在「宏達」大樓內只有三十多個保衛身份的保鏢。現在最多還有十個左右。
六樓已過,老K放下一個傢伙,將煙幕彈頂上槍口,「砰砰」兩聲,七樓頓時烈煙滾滾。
「噠噠噠噠。」七樓射出的子彈打進自己人體內,隨即聽見「咳咳咳咳」被濃煙嗆住的窒息聲。
先打煙幕彈,也可以阻止對方跳樓逃跑,最多只能衝出房中。再則對方也要自己的命,不會輕易向樓下的警察求援。老K每次襲擊前總是喜歡用這一手作掩護。
老K拋下喋血的屍體,雙槍噴出火舌,衝上七樓,他已戴好面具。
上樓右轉,將濃煙中掙扎的傢伙擊斃,逼近張海波所在地。門關得很死,是鋼門。
微型爆炸彈貼在門k,「三、二、一!」「轟」地一聲,聲音未落,裡面滾出兩具血糊糊的屍體。
「張海波,出來!」老K象發狂的獸般怒吼,他已經看見面面一個躲閃的人影,正在作垂死掙扎。很明顯,所有的保鏢已死或傷,就算活著也想衝過,也擋不住濃煙的氣息。
一隻血肉糊糊的女屍翻倒在迎面的床旁。現在肯定剩下的只有張海波一人,他的情婦已被炸死。想到這裡,老K毫不猶豫,跨前衝去,對準晃動的人影扣動槍機。
那人中了四五槍才倒下。不是張海波,只是身材相似。糟了,上當了,老K剛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轟!」身後又一道門從破門上方落下,將房間封死。
老K閃到門口,皮膚立即發出一種灼燒的膠嗅味,這門被加了高溫,根本無法貼近。
老K扶住受傷的肩膀,這才發現整個房間被封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窗戶。
圈套,自己上當了。「狡猾的張海波。」老K暗暗罵到。面罩內的裝置提供的氧氣只能用一刻鐘。
整個房間的四壁,全是逐漸滾燙的合金板,溫度驟上升,「看來自己再不出去,肯定會悶熱而死。」老K想。
氧氣隨著每一分鐘的流逝越來越稀薄,老K身上開始有些難受,呼吸漸漸變急促,汗水濕透了全身。老K知道,即警察上來,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自己現在成了甕中之鰲,成為籠中困獸。如果不發生意外,死亡,正步步逼近。
老K已經看見自己血脈在膨脹,臉色發紅髮脹,取下面罩,更被嗆得彎下腰來,身子漸漸倦縮無力。
眼前火星四濺,漸漸發黑、發白,最後成為一片空白。
最後一眼,透過濃煙,才看見一架架在房頂的攝像機正對準自己。
但現在,老K已無力砸掉它。很快地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K醒過來,房內熱度減退,感覺有些風了。然而,只有黑夜和寒冷,只有發出腐臭的肩上的傷口,只有一泡尿的鹹臭。他什麼也看不見。
濃煙已被屋頂的抽風網抽出,並送進少時維持生命的氧氣。
「他們並不要我死!」老K心裡模糊意識到。
也許二天,三天,也許是一個、二個星期,他的體能在這無水無食的黑暗中幾乎耗盡,能活下來,是仗就原有的體質,也許再過幾小時,連屎也拉不出來了。
傷口向外翻捲著,露出嫩肉,活像綻開的石榴,滲出少許森森白骨的淋巴。
老K頭昏沉沉。剩下的只有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地上兩具屍體因為有毒氣的侵蝕,血不能飲用。他十分飢渴,他試著起身,然而無力地倒下。他用手捧起下身擠出的幾滴小便送入口中,又澀又威,但比先前好受點。
他閉上眼的時候,突然聽見某種聲音從屋頂傳來。這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樓板隨著聲音由小到大,發出密集的震動。
接著鋒利的光線扎入眼睛。他已經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線,但下意識感到空氣裡的活躍。他不會死,立刻他就相信了這一點。
屋頂漏出的光線越來越強,範圍越來越大。
接著一聲刺耳的「嘩啦」聲後,屋頂被劃開一個大洞,從上面掉下來兩具擺著的腿,接著是軀幹、手臂、頭。
天上掉下來的人身著武俠小說中的夜行服戴著面罩。
來人什麼也沒講,從一個腹袋裡取出兩管竹竿粗的針管。
針頭扎入老K的手臂上,藥液慢慢推入。
老K想這不會是毒液,他打量著來人黑暗中乏光的眼睛。
來人打完針,再入腹袋內取出四五聽飲料和幾隻保溫盒,裡面盛著飯菜。
來人不講一句話,從原處爬出,重新將洞封上,屋內不再有一絲光線。
再過48小時,老K體能和體力基本恢復。
他可以起身活動了。又一個夜裡,有人從劃開的洞口爬入,將他馱在肩下,爬出屋內,外面正是燈火輝煌的夜,老K感到空氣十分新鮮。悠悠然有了精神。老K接過來人遞過的掛勾,持住屋頂的通氣孔旁的鋼扣,用繩索的另一頭紮在腰上。
「行嗎?」來人低聲問。
「行!」
兩道人影,如同箭一般迅速隱沒在黑夜中。一輛黑色尋鐵龍轎車早已等候在那裡。
老K沖完澡,將傷口敷上新藥,足足睡了整整一天,醒來,面對鏡子,看著自己幾乎認不出來的臉,變得蒼白,消瘦,發出「哈哈」的狂笑。
轉頭看見擺在床頭的各式手槍,輕輕撫摸著,沉浸於生命復甦的狂喜中。
蒙面人阿琪從閉路電視內注視著老K的一舉一動,心裡說不出的輕鬆。他已找到進入老K住宅的最佳途徑。
老K的房門打開,阿琪用槍抓住兩個傢伙的後腰進來,反將門扣死。
「中村,野津太郎!」
老K大吃一驚,未想到日本北九洲警察署的高級警視官,全力緝捕自己的中村和野津太郎現在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肥胖的中村臉上蓄滿苦笑,野津太郎則更是一副死相。往日的神氣和傲慢蕩然無存。
「你們自己講,也許老K君會饒你們一條生路。」阿琪用日語對兩個日本警察講。
中村「哇」地哭開,像狗一樣匍在地上,連連向老K磕頭,戰戰兢兢向老K講:
「山口組收到東南亞地區軍火商馬哈蒂爾的貨時,接受一百萬日元巨款,答應派人將你騙上死路,因為不這樣作,你絕不會放棄在日本和野百合子訂婚的念頭,在他身邊幫他作名殺手。因為你的兄弟早已在多年前翻臉,山口組收買我們倆,將海洛因偷偷放進你家,在刑訊逼野百合子作證人,這才由上面下令全力緝捕你……」
話未完,中村褲襠已濕。
老K邊聽,雙眼漸漸紅起來,像頭狂暴的獅子。
「野百合子她——?」老K迫不及待地詢問。
「野百合子被山口組的人……幹掉了!」
「砰」啤酒瓶狠狠砸在中村肥胖光禿的腦袋上,豁開一條裂口,中村手捂傷口倒地,血不斷流淌,抽搐兩下不再動彈。
野津太郎發瘋般撲向窗戶,肢下還未動半步,老K手中的三開刀已直楞楞插進他的脊背,並在裡面左三右四地絞動,野津太郎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癱在地上。
「你救我是想告訴我這些,再讓我去殺死我哥哥。」
老K用手帕擦去刀鋒上的血污。
「不,山口組早已將二人的事電告羅基,我是要你幫我去殺羅基。」
「如果我不答應,你知道,我在日本長大,是接受日本式的教育,女人,在男人的生活中並不是第一。」
「你不幫也得幫,據我所知,我行動以後,山口組已派人到羅基那裡,況且羅基已不會再相信你,你知道你兄弟的為人。」